第15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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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与虚无者约定见面的日期。
这两天的时间，周瑾几乎脱离了现代社会，吃喝都在出租屋中，夜以继日地浏览着这个Zero组织建立的镜面人网站。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有关镜像人的世界，再加上刚刚近距离接触到虚无者这个神秘的镜面人，周瑾一直在恶补这个网站上所有关于镜面人的资料，哪怕是生活板块上的一些鸡毛琐事都没有放过。
好奇心是人类的原罪。
神话中，亚当和夏娃听从蛇的蛊惑，摘下那枚象征欲望与原罪的果实。700万年前，第一代古猿走出非洲，将目光放眼全球，将足迹踏向五大洲。
周瑾不得不承认，他的基因深处也隐藏了这个好奇心的基因。所以他了解得越多，便越发好奇虚无者的真实身份和他的目的。
还有国广广场中央的三棱镜结构建筑，周瑾能感觉到这个建筑对自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甚至做梦还会梦到那个场景，它默默伫立在黑暗中，散发着深蓝色光泽，自己已深深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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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还是来到了国广大厦。
这两天他在Zero网站上并没有搜寻到有关虚无者和那个“毁灭与死寂的未来”的蛛丝马迹，但是周瑾潜意识里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见一次虚无者，或许这次可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周瑾没有选择再去咖啡厅，而是找了一个电影院的卫生间，从这里望去，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国广广场中间那个神秘的三棱镜结构建筑
。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了一点，周瑾准备先用自己的能力近距离观察下这个三棱镜结构建筑。
Zero组织的标志物就是三座硕大的三棱镜结构建筑，它们彼此组合成一个奇异的立方体群，可为什么国广广场中央会突然出现一座三棱镜结构建筑？
再加上虚无者不经意的透露，周瑾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
他轻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三棱镜建筑，随着心思转动，瞳孔深处不知何时涌出两道深蓝色流光。
流光就像太极中的阴阳鱼，衔尾而游，速度慢慢加快。
当两道流光的速度加快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形成一个衔尾蛇模样的光环。周瑾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两个瞳孔内部除了一个相同模样的光环，周围只有一片黑暗，接着光环猛地往内塌缩，然后迅速往外扩展成一个菱形符号。
随着这个菱形符号的出现，周瑾的视线随之不断延伸扩大，视线所及的各种繁杂的场景，被层层解剖，分解成最细小斑杂的色块，就像梵高狂野奔放的水彩画作。
在这幅抽象的画作中，原本广场中央的三棱镜结构一瞬间仿佛被拉伸到眼前，清晰可见。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要将人灵魂吞吸进去的深蓝色光泽，极致纯粹，如同一片深邃的海洋，无数密密麻麻的奇异符文在这片海洋中跌宕起伏，璀璨绽放。
周瑾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瞳孔深处一阵疼痛，菱形符号瞬间崩溃，他忍不住惨叫一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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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挣扎着爬起来，脑中传来
一阵轻微的刺痛。他轻轻揉着头，打量了下周围：自己紧紧地抱着马桶。原来他还是在先前的卫生间中。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下眼睛，瞳孔之前传来的刺痛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记忆还停留在对三棱镜结构最后的一眼，那种极致纯粹的深蓝色。
那种感觉，就像沙漠远行的行人突然看到一汪绿水，那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渴望，每个细胞都在渴求，让人止不住想上前投入其中。
周瑾轻吸一口气，看了下时间，距离与虚无者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他摇摇头，隔着窗户又远远看了一眼那座神秘的三棱镜建筑，强压住心中的躁动，怀着一丝期待，将视野共享在一只柯基身上。
柯基一路顺利地来到顶层。意外的是，虽然迟到了两个小时，但虚无者还在原地等着。
似乎感觉到周瑾的到来，他回头道：“你好像来晚了。”
周瑾“嗯”了一声，解释道：“之前遇到一些事情，耽误了。”
虚无者没有追问，只是问道：“那个网址你登上去看了吗？”
周瑾点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个网站上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你，关于那次国广广场的信息？”
虚无者沉默良久，出乎周瑾的意外，他轻声道：“我是Zero的人。”
Zero，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镜面人组织。或许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镜面人组织。
周瑾心中思绪百转，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又问道：“Zero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历？上周你在国广广场上说的那句‘毁灭与死寂的未来’到底代表
着什么？还有那座神秘出现的三棱镜建筑到底是什么？”
周瑾一鼓作气说出这么多，才发现心中的疑惑和不解实在太多太多，一时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虚无者安静地等到周瑾说完，才开口道：“Zero是一个最早成立的镜面人组织，它的成员遍布世界各地，我因为一次机缘，被吸纳到这个组织中。”
“两天前在国广广场我使用能力传播那句话，是因为我已经从Zero中知道了一个关于未来的预言。”
“未来的预言？你是说什么？”周瑾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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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镜面人，连带着这个世界都要毁灭，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Zero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迟那样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的到来。”
虚无者远眺着天空，目光深沉悠远。
“为什么未来会注定毁灭？”周瑾沉声问道，他心中隐隐感觉这种变化或许就与镜面人自身的来历有关，但内心深处又不愿去相信。
“不知道。”虚无者出神道，顿了顿，他又解释道，“这是Zero的最高机密，只掌握在核心层的手中，只是他们一直讳莫如深。组织中有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件事，一些人痛恨组织的不作为，至少是明面上的不作为，原来崇尚田园氛围的Zero组织，已经隐隐分裂。”
周瑾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没有想到竟然会从虚无者口中听到这样一个恐怖的消息。
虚无者继续道：“组织中的一部分人选择自暴自弃，用自己拥有的能力去获得权力、金钱、美色等一切享
受；一部分人恪守组织避世的田园准则，指望藏在深山中来躲避那个绝望的未来的到来。”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周瑾道。
虚无者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一瞬即逝。他转身，周瑾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他张开双臂一字一句道：“我的选择是拯救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从那个绝望的、恐怖的未来中拯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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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白天与虚无者的见面，让他了解到很多信息，包括Zero这个组织内部面临的矛盾，还有那个有关未来的恐怖预言。
言语中，虚无者似乎对Zero这个组织怀有巨大的不满。
如他所说，Zero拥有巨大的镜面人资源，却一直没有很好地利用，只是采用放任的方式，任由一众镜面人在网站上插科打诨，毫无作为。
他立志于寻找一切愿意团结起来的镜面人，重新构建一个组织，集合所有人的能力去抗衡那个恐怖的未来。
只是，周瑾目光迟疑地停留在Zero官网上的那个背景图上，那三个奇特的三棱镜结构建筑上。
据虚无者所说，这些三棱镜建筑是随着Zero组织的出现而一并出现的。目前在全世界只有三座，关于它们的来历只有Zero组织的创始人才知道，正常人根本看不到，也触摸不到。
它们被组织称为“镜塔”。
但是关于镜塔是做什么用的，它为什么会随着虚无者的出现而出现，虚无者并没有说。
他只是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就加入他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