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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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发，他现在每天一有空就盯着Zero的网站，刷新浏览着各种帖子。
在Zero网站上看不到任何异样，但与虚无者的一番交流，让周瑾隐隐感觉到在这一片平和下面隐藏着的波涛暗涌。
如果那个预言中的“毁灭与死寂的未来”真的成真，那它会因为什么爆发，Zero组织又在采取什么方法延迟呢？
太多太多的未知和不解。
周瑾也曾想过这一切是不是虚无者在欺骗自己，但虚无者对镜面人能力的熟知，还有他有时不经意提起的一些能力运用的技巧，都让周瑾受益良多。
这样一个资深的镜面人，有什么理由去欺骗自己呢？自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不过还好，虚无者并没有催促与周瑾本体见面，他只是告诉周瑾如果想见他，每周末约定时间，国广大厦天台，他都会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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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得到的能力，我们镜面人的能力同样是如此，如果你不加节制地使用，甚至会导致自身的死亡。”
国广大厦上，虚无者望着远方的天空，又一次说道。
“过度使用能力会导致自身机体不可逆转的镜面
化，你跟我说过了。”周瑾说。
虚无者平静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克制使用自己的能力，不要等到无法挽回的那一天。”
周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目光借助载体，一次次投向大厦下方广场中央那座镜塔上。
每天无数人从这里走过，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存在一座常人看不到的奇异建筑。而周瑾隐隐感觉到镜塔或许对镜面人有种奇妙的作用，所以才会吸引他出来见虚无者。
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及这座镜塔，但虚无者总是目光躲闪，似乎不愿意多提及。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不是连真身都没敢出现在虚无者面前吗？
周瑾心中莫名想到这些，心中对黑暗森林法则越发以为然。
镜面人能力归于自身，一定程度上甚至不受当今社会所制约，他们的想法和做法注定与常人不一样，不可揣测。
正如虚无者，这个神秘的男子，他从来不提自己在Zero组织的经历，倒是一次次无私地教导周瑾使用自己的能力。
“每个镜面人的能力都有共通，但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如果按照Zero组织的划分，像你的能力应
该更偏向于后勤与辅助，只是在你使用能力时自身是完全没有防护能力的。”虚无者缓缓开口，斟酌着说道，“或许你可以尝试下意识两分。”
周瑾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也发现自己的能力并没有过多的攻击性，不过对于他来说，再强的能力也要有命来运用。
更何况他一直坚信没有废柴的能力，只有废柴的人，或许自己的镜面能力也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只是自己暂时没有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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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
周瑾已经习惯每周末与虚无者在国广大厦天台的见面，得益于虚无者的帮助，他对镜面人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对自身的能力也在不断发掘。
每次见面过后，周瑾总要躲在隐蔽的角落遥遥注视着广场中央那座镜塔。
他一直很好奇，按照虚无者所说，这座镜塔如果只有三座，Zero组织为什么会允许被虚无者带出来？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或者说，自己如果触碰到镜塔会是什么后果？
这个想法一生出，就像野草一样在周瑾心中滋长。
他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担心，因为镜塔位于喷泉中央，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那么自己本体一
定现于大庭广众之下。
但那种极致纯粹的深蓝，就像内心最深的渴求，对他散发着极致的诱惑力。
周瑾沉思良久，终于决定就在他与虚无者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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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来到周末。
周瑾用意识驱使着一只斗牛犬来到国广大厦的天台上，虚无者早就等候在这里，就跟以前一般。
周瑾一心二用，同时心中默念着时间--10分钟，这是他为自己定下的时间，如果不能在10分钟的时间内触碰到那座镜塔，那无论怎样他都会回来。
也得益于这段时间虚无者的言传身教，他可以在视觉共享的同时，意识二分，本体进行一切简单的动作。
天台上，虚无者似乎没有发现周瑾的异样，口中侃侃而谈。
广场上，周瑾身着卫衣，一步步越过人群靠近那座三棱镜。
一百步，九十步……
最后二十步，周瑾离开人群，屏住呼吸，迅速接近那座镜塔。
他手脚并用，翻上泉眼的高台。那抹极致纯粹的深蓝色就在他的眼前，周瑾颤着手摸去。
下一刻，他摸到了一片虚无。
“怎么会这样？”周瑾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那个镜塔内部穿来穿去，
好像面前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
虚无者不是说这个镜塔只有普通人才无法发现，无法触摸吗？
与此同时，天台上，虚无者的嘴角突然轻轻上扬：“发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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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心中陡然泛起一阵寒意。他借助载体的视野，看到虚无者的身体就像太阳下的气泡一样，轻轻炸开，在视野中化作虚无。
“幻象？”
这么久以来，和他交流的只是一个幻象？
恍惚中，Zero网站上那镜面人的第三条准则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镜面人黑暗森林准则。
周瑾脸上阴沉如水，不顾一切地翻起身，就想逃开这个地方。但是下一刻，一道剧烈的强光将他通体笼罩起来。
光芒中，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是虚无者。
他看起来和天台上的幻象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真实的他坐在一个轮椅上面。轮椅上，他的头颅下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全部像镜子一样被镀上一层深蓝色的物质。
光滑如明镜，深沉如死海。
周瑾心中一沉，他看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状态的虚无者，周瑾心中突然明白什么，苦笑道：“全身机体不可逆转镜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