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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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没有动，他现在也动不了。
小腿以下部位镜面化的后果，就是他现在感觉和截瘫患者没什么区别，小腿以下部位不再受他的控制。
周瑾不动声色地看了下四周，因为是独立隔间，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小腿镜面化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解除，他现在正好可以好好想想刚才与那个叫虚无者的镜面人短暂的接触。
刚才的对话，他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如果那个自称虚无者的镜面人真的心怀不轨，短时间也很难找到自己。
并且虚无者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恶意，甚至还主动告诉他对自身镜面能力运用的一些技巧，只是对于当初那句“毁灭与死寂的未来”，还有“降临之塔”一字未提，以及周瑾心中最好奇的三棱镜结构，更多的还是提及一些关于镜面人这个群体的常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虚无者还是说了一个网址，告诉周瑾对镜面人有什么不解都可以去看看，同时约定两天后相同的时间，还是在相同的地点见面。
周瑾想了半天，感觉这次与其他镜面人的第一次交流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小腿处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他现在倒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安全的地点，登上那个网站，好好浏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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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瑾来说，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出租屋了。
他大学的时候觉醒了自己的镜面人身份，那时便发现自身机体一切生长发育都陷入了静止状态，连胡须都不再生长。
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暴露，同时也是因为抱着寻找同类的想法，大学毕业他没有选择回家乡那个偏远的南方小城，而是选择留在D市。
周瑾坐在书桌前，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输入了那个网址。
一个似曾相识的****蹦了出来，与此同时是占满半个屏幕的激情游戏广告。
周瑾黑着脸，暗自诽腹，这个网站的代码者太过恶趣味，强忍着心情点进其中一个广告，在弹出的注册面上随便注册了一个小号：“不再说。”
然后进入游戏中。
随便玩到十几级，游戏弹出来一个对话框：“是否选择充值？”
周瑾没有管那个对话框，在游戏界面右下角，一个隐蔽的框出现。
他屏住呼吸，按照虚无者所说，输入一串英文数字乱码组合的密码。
下一刻，画面骤变。
跳转到一个
看似普通的网站中。
网站上方的背景图，是三座硕大的三棱镜结构建筑，它们彼此组合成一个奇异的立方体群模样，屹立在黑暗之中。下面一个深蓝色单词格外引人注目--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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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深吸一口气。
他见过这个建筑物，至少见过三分之一，就在现实中。
就在国广广场中。
从虚无者出现的那一刻，这座三棱镜结构的建筑就随之出现。
现在在这个网站又一次看到了它，周瑾屏住呼吸，认真比对着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两处建筑确实一模一样，只是国广广场中央的稍微小一点。
那么这个三棱镜建筑到底是什么？
那个“Zero”的字母又代表着什么？按照字面意思是零，代指一切的起点吗？
周瑾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随便点开几个帖子，看得出来写帖子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同类--镜面人，大家在这个网站中交流彼此的见闻、生活。
不过大致浏览一遍后，比对着虚无者的说辞，周瑾心中也大概有所了解--关于这个网站的来历，以及镜面人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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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网站据说是一个名叫“Zero”的组织建立，只是这个
组织的成员都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他们只是提供这样一个平台来让来自世界各地的镜面人交流，每隔一段时间会在上面发布一些消息，关于镜面人能力的缺陷和限制，一切使用技巧，其中也有关于镜面人来历的猜想。
“镜面人，近年来频繁出现在世界各地，拥有与镜子玻璃材质相关能力的人群。有猜测可能是因为辐射导致基因变异产生的特殊能力者。”
周瑾审慎地看着这个帖子，就是这么短短一句话，下面至少有上百条回复，其中穿插着各国语言，不时蹦出句亲切的汉语。
“写的并不能打动我，遣词造句应该多琢磨，我只能给你打个及格分。”
“楼主你好，我是‘中国精神健康研究中心’的主治医师，精神疾病可防可控可治，你要树立起坚定的信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走出阴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要回复，不要回复，不要回复。”
在过滤了大量无意义的灌水聊天帖之后，周瑾倒是发现了一些让他感兴趣的镜面人自己总结出的关于镜面人的三条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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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镜面人能力觉醒之后，自身生长发育完全静止。
第二，镜面人使用能力超出限制后，自身机体出现不可逆转的镜面化，严重者无法自由行动，甚至死亡。
第三，镜面人生存规则参照黑暗森林规则。
周瑾看着这三条理论，心中失声一笑。
前两条他自己深有体会，倒是第三条，让他陷入沉思。
黑暗森林理论的核心就是：宇宙就是一片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
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镜面人是这些年才出现的，但彼此心中这种不信任的本能可能源自自身远古基因。现代社会之所以提倡文明，也是建立在法治的基础之上。脱离这个基础，镜面人本身又具有种种奇诡的能力，信任两个字，便是一种奢侈品了。
只是周瑾浏览了整个网站，也没有人提及之前D市国广广场上的那次异动。
那个名叫“虚无者”的镜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与他一起出现的那个神秘的三棱镜建筑，与Zero这个组织又是什么关系？
一切，好像都隐藏在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