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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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自己的幼时好友。
五年时间不见，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成为镜面人，还有那个“欺骗者”的称呼，他在那个神秘的镜面人组织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李尧提了提衣领，道：“嗯……我这五年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葛希熟络地翻了翻白眼：“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而且听虚无者说，你现在好像身体还有什么隐患？”
李尧尴尬地揪了揪头上的卷毛：“其实还好，只是现在能力可以动用的比较少，如果正面应对虚无者应该是只有跑的份。”
他看着葛希眼中越来越重的好奇心，飞快地揪动了几下头上的卷毛，连忙岔开话题：“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吧。你通过镜心变成镜面人，虽然现在还没发现你的能力，但是你的身体构造，或者说生理代谢，已经和镜面人一般无二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葛希思忖道：“难道会有人以为我掌握着三座镜塔其中之一的下落吗？”
她看着李尧，摇摇头，心思转动下，脸色陡然一变。
如果按照李尧之前所说，所有镜面人都是自然诞生的，而她是第一位由镜心后天转化成的镜面人，再加上镜心独有的可以缓解镜面人能力限制的能力，那么这两个事情相结合，产生的影响简直就是颠覆性的，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种后果让葛希略微一想就浑身发冷。
可是，葛希打量着自己的手心思考着，自己的镜面能力又体现在什么方面呢？目前来说，她并没有感觉自己与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就在这时，李尧轻声道：“听了这么久，
出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葛希愣了一下，顺着李尧的目光望去，房间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
他穿着一件巨大的黑色大衣，脸庞被埋在高高竖起的衣领下，赫然是之前虚无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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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葛希又仔细打量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虽然他的五官长得和之前的虚无者一模一样，但是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之前虚无者那种恐怖的镜面化趋势。
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这张脸庞的主人是一个面庞白净甚至是有点秀气的年轻男子。
他发现自己的踪迹已经泄露，哆嗦了下抬起头，缓缓走来。
还没走两步，这个拥有和虚无者一样面孔的男子突然站在原地不动，脸庞接着埋进深深的衣领下，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葛希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心中隐隐有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问道。
那个男子沉默了一下，小声道：“我怕你们对我心怀不轨。”
葛希：“……”
葛希看了下那个男子堪比虚无者粗壮健实的身躯，无奈地说：“那你先过来。”
……
“你是虚无者？或者说你是虚无者的一部分？”
葛希听着那个男子的自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男子，他看起来外表和虚无者一样，只是性格有点内秀，嗯，直白点说就是“娘”。
那个男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双手不经意地捏着衣角，看得葛希眼皮直跳，接下来他的一番话让李尧也产生了兴趣。
“虚无者应该称为我的主体，他过度使用自己的镜面能力导致自身出现不可逆转的镜面化，在之后的一次反噬中，他分出的镜面投影拥有了自我意识。”
在那个男子断断
续续的叙述中，葛希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重新打量着这个男子，说：“也就是说你是虚无者的镜面投影，只是因为他的镜面能力反噬，还有一些你也不知道的原因，你产生了一丝自己的意识，并且拥有虚无者的一部分记忆吗？”
那个男子弱弱地点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看着葛希和李尧。
葛希“哦”了一声，扭头问身边的李尧：“阿尧，你觉得他说的这种情况可能存在吗？”
李尧也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那个男子，道：“镜面人本身就是一种有违常理的存在，不过听他说的情况应该是可能存在的。”
那个男子感激地抬头看了李尧一眼，发现对方自顾自地揪弄着头上的卷毛，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葛希的脸色。
葛希若有所思道：“阿尧，镜面人的镜像投影一般能维持多长时间，这个家伙不会一到时间就“砰”地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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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希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两旁夸张地展开，吓得那个男子浑身一缩。
李尧：“一般镜像投影最长只能维持30分钟，但像他这种意外……”
那个男子眼中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李尧。
李尧断言道：“应该不会超过12个小时吧。”
那个男子脸上瞬间苍白无血，嘴皮哆嗦着似乎随时都要晕倒过去。葛希：“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尧：“猜的。”
……
“那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虚无者的镜像投影？”
葛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男子，像他这种情况简直匪夷所思，不过既然镜面人这种超自然人种就都出来了，投影成为活体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个男子道：“就叫我罗影吧。”
“你既然是虚无者的镜面投影，为什么要跟
着我们？而且你跟着我们，虚无者不是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踪迹？”
罗影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弱弱回道：“我太了解我的本体了，虚无者如果发现我的存在一定会吞噬我，跟着你们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他目光惶恐地看着葛希翻着白眼，连忙道：“其实我是很有用处的。我拥有虚无者的一部分记忆，也知道你父亲的事情，更何况，即便是没有我，虚无者也会很快找到你们的。”
“为什么？”
罗影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身上不是粘了一块虚无者的投影碎片吗，他可以借此来定位你们的位置。”
葛希脸色一沉，她举起手臂，袖子里面，原来白皙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诡异的图案。
那是一串由血丝交汇而成的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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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几道淡淡的血丝汇聚成“HI**O”的字样。
李尧脸色一沉，仔细地察看着葛希手臂上的异状，对罗影道：“虚无者的投影碎片如果附在人身上会产生这样的英文符号吗？”
罗影紧张地摇摇头：“不会，什么痕迹都不会出现。”
李尧微微皱起眉头，又看了下葛希，问道：“葛希，你现在身体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葛希认真感受了一下，她从小体质比常人弱，可是现在身上的精力似乎比起以往好了许多，胸口之前隐隐的疼痛也消失不见，摇摇头说：“没有。”
她看着李尧，问道：“阿尧，你说这个英文字母会不会是……那个人，留给我的话呢？”
李尧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或许虚无者的投影碎片只是一个引子，将镜心
中隐藏的信息以这种方式展现在我身上。”葛希展颜一笑，“毕竟他对镜心了解这么多，又交代你将镜心送给我，总要交代几句话吧。”
李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这串英文有什么暗示吗？”
葛希伸手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在手中把玩了下，然后递给李尧。
那是一个硬币模样的吊坠，上面刻着一个西方男子的头像，立体的五官，有点像古希腊雕塑的风格。
“这是那个人送我的吊坠，上面的人物是希波克拉底，西方的医学之父，他的名字缩写就是‘H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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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波克拉底？就是那个说出神圣医学誓言的人吗？”一旁罗影眼巴巴地看着葛希和李尧两人自顾自地说话，难得插上一句。
葛希点点头：“你对这个也有研究吗？”
罗影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起之前虚无者也在哪个地方翻过这个宣言，是一本很厚的书，好像是关于医学的，我对医学不感兴趣，倒是对音乐这方面有些记忆，说到音乐，就不得不说勃拉姆斯的浪漫主义交响曲……”
“等一下，你说虚无者在哪里翻过这个誓言？”李尧突然出声问。
罗影身子一颤，这个身高一米八的大汉以一种不符合他体型的柔弱声音小声说：“我记得虚无者曾经去过一个地方，那里面有很多书。”
李尧皱了下眉头：“有具体特征吗，比如墙壁颜色、房间布局之类的？”
罗影沉思了下：“有很多比较厚的书。”
葛希翻了翻白眼，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惊讶道：“呀，原来都已经下午5点了，我下午出门前焖的鸡块算算时间也快熟了。”
罗影下意识抖抖鼻子：“要不希姐你先去看看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