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月17日下午4时许,周吉峰副局长的办公室,“漠南系列切颈杀人案”专案组的全体人员汇集这里。

    “讯问结果怎么样?”周局长开门见山地问方远山。

    方远山坐在离周局长最近的位置上,说:“最后排查剩下的这三名嫌犯,我们全专案组人员都参与了讯问,我的意见是请大家各陈己见,这样也可以互相汲取想法。”

    “那你就先说说你的看法,毕竟你参与了所有嫌犯的讯问。”周吉峰局长对方远山说。

    “三个人都无法排除是凶手的嫌疑,因为他们都有作案时间。但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就近的两起凶案,包括十年前、四年前的,要么时间太久,现场无法还原,

    还有就是凶手太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物证。而对三名嫌犯住处的搜查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和凶案有关的物证。”方远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石岳呢?”周副局长一个一个点名。

    “我和方队长的观点一致,现在只能再进一步寻找物证,或者另外有重大发现。”

    石岳,漠南市刑侦大队副队长,41岁,从警十八年,初从警在漠南一个县的乡上任派出所所长,后来调入市局,温和而又内敛。

    “树斌,你的看法呢?”

    周副局长对待陆树斌的态度一向是像兄长一样的随意中带着敬意。

    陆树斌坐在角落里,一直抽着烟。听到周副局长的问话,他抬起头沉吟一会儿,说:“

    我认为张富贵应该作为重点怀疑对象。”

    “哦?说说你的看法。”

    陆树斌在众人中搜寻到了我,看了我一眼:“我去了趟北京,和汪小童一起,听了北京X大犯罪心理学权威梁教授的一番话,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是启发很大。结合我的现场勘验,我也认为,这是一起系列性侵犯罪,凶手心理极其变态凶残,他的侵犯对象是女性,并且在‘98.1.16’和‘98.1.19’两起案件中,有切割受害人器官的行为,而切割的器官,我们看到,都具备比较明显的女性性别特征,比如头发,**。但是从受害人体内,我却没有检出有**,包括体外也没有。同时,受害人的

    尸体却均呈半赤裸状态,于是刚才讯问时,张富贵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他坐牢坐得连性功能都没有了,只能靠看黄碟过瘾,这说明什么?凶手,很可能就是一名性功能障碍者,他想通过这种虐杀行为来达到心理***。”

    陆树斌的观点无疑吸引了我们所有人,周吉峰局长也轻声哦了一下。

    周吉峰局长扫视一眼大家:“陆科长的意见大家同意吗?”

    “我赞同!”方远山第一个回应,“我认为这个观点的提出非常新颖。”

    其他人也一致表示赞同陆树斌的观点。

    我承认,我也是赞同这个观点的,因为它完全能佐证现场勘验以及凶手的作案心理。但是,1994年,张

    富贵应该是在狱中度过的,那么,“94.1.27”的案子又怎么解释?是另有其人吗?

    所谓的性功能障碍者,论点应该是成立的,但是凶手是不是就是张富贵,这还需要现场的指纹和血型证据来支持的。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周吉峰副局长已经拍了桌子:“好,立即组织警力对张富贵的住处以及周围环境进行二次搜查,并严密监控这个人。”

    我们从周吉峰办公室出来,陆树斌将一个信封顺手给我,我知道那里装着他儿子的照片。但是等我回到办公室打开,发现除了两张照片、孩子姓名身份证号外,信封里还装着两百块钱。

    1998年,两百块钱是我们半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