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相拥而眠
第32章：相拥而眠
宿醉，头疼得厉害，我使劲儿睁开眼睛，阳光格外刺眼，原来是忘了拉窗帘。
蓝色的窗帘？我的不是米白色吗？这好像不是我房间的窗帘。不是我房间？我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房间。
转头一看，程枫竟然躺在旁边，我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我昨天离家出走，然后就跑到程枫这儿来了，然后我说要喝酒，然后我跟他都喝多了，然后……两人睡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正小心翼翼地跃过程枫打算下床去穿衣服，结果他一翻身我直接趴了上去。然后四目相对，气氛既尴尬又暧昧，顿时感觉自己的双颊灼热。
程枫笑着说：“早。”
“早。”说完我急忙翻下床，然后裹着被子跑到了浴室。
我打开水龙头，突然回想起那次在李泽宇家的浴室，不过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那一次是紧张、硬撑、不知所措，然后逃之夭夭，而这一次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程枫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
“吃早餐吧，昨天喝那么多酒，胃肯定不舒服。”程枫把一杯热牛奶递给了我，然后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一股暖暖的风吹向了头顶，抬起头发现，程枫正拿着吹风机给我吹头发。“头发这么湿，会感冒的。”现在的北京已经开始入秋了。
“谢谢。”此时我感觉心里像洒满了阳光。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在洗完头发时，有人贴心的为你吹干。
“今天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是你想赶我走，不想看见我吧？还是想告诉我就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枫放下吹风机，握着我的手说：“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去把我平常用的东西都拿过来，还有别被我妈撞上。”程枫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幸好之前我给过他一把备用钥匙。
快中午的时候，程枫大包小包把我的衣服、日常用品、手机、电脑什么的都带过来了。我就这样跟程枫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随后的几天，我们老太太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估计是知道我把东西搬走了，但是我铁了心一通都没接，而且还把办公室的电话线给拔了。
大概在我离家出走第五天的时候，老太太发来短信，说我要理解她的苦心。第六天，发短信说，有什么事儿回家再商量。第七天，老太太投降了，说同意我跟程枫交往。
我看了之后立马把电话拨了过去，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另外还嘱咐我带程枫回家吃饭，正式见个面。
“我想清楚了，你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儿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也不阻止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后悔自己的选择。”老太太太语重心长地说。
我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特兴奋地说：“妈，您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好了，今儿小程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你去买点儿饮料，我到厨房准备几个菜。”
我兴高采烈地出门了，走到楼下发现又忘了带钱，于是一口气儿冲了回去。到了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能清楚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
“其实我也不想拆散你们，但是我必须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儿有个好归宿，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条件谈幸福。也许你们都觉得我古板传统，但是结婚就是得讲究每当户对，现在你们不明白，但一起过日子面对柴米油盐的时候就明白。婚姻不是童话故事，两个背景有差异的人是很难改变生活习惯的，到时候婚姻上起了褶子用什么熨斗也熨不平。”这是老太太的声音。
半分钟沉默之后，她接着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其实我觉得唐萱这小姑娘挺不错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我跟天微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虽然我现在的经济条件不好，可我会努力改变，我相信总有一天您会看到我们过着您理想中的幸福生活，所以我不打算放弃这段感情。”程枫的话没让我失望。
“总有一天？几十年后吗？你们年轻人总是异想天开，生活中的这条路线图你不可能提前画好，那都是走过之后对所留痕迹的描摹。”老太太说的话怎么跟哲学家似的了。
我从门口冲了进去，十分生气：“这就是您所谓的同意？分明是口非心也非！”
我不管不顾，拿起东西，拉着程枫就往外走。老太太在后面特绝情地喊，我要是出了这个家门就不是她女儿。
出门之后，我和程枫都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牵着手。一阵风迎面吹来，路边的树叶纷纷而落，均匀铺满了整条小路，彷佛转眼之间整个秋天就来了……
也许80后这群人的感情观原本就是最独特的，也是让人最纠结的。他们不想接受90后所谓的前卫、开放和非主流，但也不想被上一代人的传统枷锁紧紧束缚；不愿在等待自己缘分的时候被划入剩女行列，但也不愿糊里糊涂地把自己草率嫁掉。
原本以为离家出走一周便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没想到现在又迎来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冷战。自从那天我拉着程枫从家里离开之后，整整一周我和老太太之间没有丝毫联系，看来从明天开始的十一长假我可以安静度过了。
“天微姐，天微姐？！你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丹丹伸着她那只染着五颜六色指甲的手在我面前来回晃，跟古式摆钟似的，只不过那是古典雅致，她这是让我头昏眼花。
“啊？！”其实刚才我正在想十一终于能耳根子清净地放假呢，竟然电话响了都没听到。
丹丹看着我一直特诡异地笑，然后说了一句春风满面就跑了。我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周浩打来的，他不会又在追求唐萱的事儿上碰了什么钉子吧？
“找我什么事儿？不会是又被唐萱拒了吧？”
“我被她拒已经跟家常便饭似的了，哪儿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诉苦啊。”周浩说得特潇洒，让人感觉他就是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
我又仔细想了想，“奇怪了，那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周浩立马跟我说了一个坏消息，“你妈病了。”
“什么？”我妈病了？怎么可能，老太太身体不知有多好呢，加上她自己又是医生，平常既注意饮食卫生又注意营养健康，连发烧感冒都很少见。
“我说，你老妈病了！听清楚了没有？赶紧回家看看吧！”周浩说地特大声，感觉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什么病？之前她还好好的啊。”我从家走那天，她不是还厉声厉色地让程枫跟我分手呢。
“我听神经科的医生说是三叉神经痛。”
“三叉……神经痛？那是什么病？严重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有谁得过这种病呢。
“现在具体跟你也解释不清楚，而且我又不是神经科的。不过我知道这病一疼起来的确很严重，回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周浩口气十分严肃，说完就挂了，然后我也急忙地收拾东西准备奔向医院。
“阿姨，您先把药吃了吧，身体要紧。”我到病房门口儿的时候，周浩正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劝我们家老太太吃药。
老太太把头扭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我不吃！你让我死了算了！”
“阿姨，您别这样……”我进去之后把周浩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然后他站到了一旁，虽然劝药没成功，但是却摆出一副功成身退的样子。
“妈……”我走到床边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老太太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我又接着问：“妈，您没事儿吧？”
“你还承认我是你妈啊？”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依然背对着我。
我自己嘟囔着：“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是我是我妈了，还不是你自己说我要是坚持跟程枫交往，以后你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现在竟然又怪起我来了。”
“你说什么？不怪你？难道还怪我不成？哎……哎呦……”老太太话才说了一半儿就扶着头开始皱眉。
这时候周浩从门口冲进来了，看着我一个劲儿地数落：“哎，罗天微，你又气阿姨了吧？她这病就怕生气，一激动就头疼，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
“算了，小周，我懒得理她，我不想看见她，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我回家休息就可以了。”老太太掀起被子然后下床开始收拾东西，我在一旁拦着也没起任何作用，最后只好尾随着他们也回了家。
我把周浩拉出来之后问他：“周浩，我妈不住院能行么？”其实看老太太这种状况，我还是挺担心的。
周浩看着我的时候眼珠子转了好几个360度，跟俩玻璃球似的在眼眶里翻腾，然后特不情愿地说：“你还知道关心她啊？那以后就别再惹她生气了。”
“我……”
“行了，你现在赶紧先进去道个歉，有什么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刚想开口反驳他，结果却被周浩给拉到了老太太面前。
周浩现在怎么跟我妈一个鼻孔出气了？小样儿，竟然还强迫我认错，等你在唐萱那碰壁的时候，我要是帮你以后就不姓罗了，切。
周浩见我像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于是在旁边悄悄扯了扯我的衣服，“赶紧说啊！”
我特执着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可一不小心没注意防范，被周浩给推了过去。
老太太正把衣服一件件往衣柜里放，转过身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我踉跄地站在了她面前。然后两人四目相对，她欲言又止。这我觉得气氛格外压抑，于是特生硬地叫了一声“妈”，感觉就跟这辈子第一次叫似的。
老太太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看着我说：“如果你不是来向我说跟要跟他分手，那其他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放假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我也累了，你出去吧。”
被赶出来之后，我把周浩也送走了，主要是他忙活了半天也够折腾的。然后我回到自己房间“闭门思过”，其实左思右想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只不过是跟老太太对待人和事的看法不同而已，也许这就是60年代人与80年代人之间的代沟。
我想如果再继续盯着房顶，不是房顶被我看穿，就是我被房顶弄晕。虽然从下班到医院再到家也不过三个小时左右，但却感觉过了很久。
三个小时之前还幻想着一个轻松安静的假期，此时都变成了虚幻。我盯着网上十一出游的推荐行程深感惋惜，甚至不忍心再继续往下看。
随后我登陆邮箱看是否有新的信件，自从上次被婚介挂在网上之后，邮箱就跟爆炸一样，每天都会收到大量邮件，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理会。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我和程枫交往的事儿被老太太知道以后，我便通知婚介把征婚信息撤下了。
我把最后几封应征的邮件删除之后，发现还有几封新的，而且其中有一个是徐世铭发来的。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们始终保持着联系，偶尔还会交流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他在邮件里说，“我现在正在荷兰，处处都是漂亮的郁金香，下个月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可能会回国一趟，到时候给你带些漂亮的紫色郁金香。”
“天微，明天去逛街吧，现在正换季，我都没衣服穿了！”我刚刚有些睡意朦胧，林晓柔就打来电话把我吵醒了。
“你那么多衣服，怎么又没的穿了？”我无法确切形容林晓柔的衣服到底多到哪种程度，我只知道每个季节从头到尾都不见她穿重复的衣服，另外她还专门腾出一间大屋子当作更衣室。
“没有新衣服啊，以前的都不流行了，你一做时尚编辑的，难道不知道要与时俱进吗？”
“没有新的？上周不是才跟你去买了几套吗？”她忘性也太大了，上周跟她一口气跑了好几家商场，逛得我腿都要折了，竟然说又没衣服穿了，看来女人的衣柜里果然总是少件衣服。
“拜托，上周是九月份，还处于夏天，明天就十月份了，已经进入秋天了。”乍一听林晓柔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仔细一想，两个季节的转变有那么明显吗？
我直接拒绝她说：“明天不行，我妈正生病呢。”
林晓柔听了之后也惊讶，“啊？真的假的？平常见她身体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也不知道，今儿快下班的时候周浩打电话告诉我的。”
“什么病？严重吗？明天我们过去看看她。”
“说是什么三叉神经痛，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
“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啊？算了，我也不问了，反正我明天过去一趟。”林晓柔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
第二天上午，林晓柔和唐萱果然来了。俩人一进门就朝着老太太跑过去了，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空气。
“晓柔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唐萱也越来越淑女了。”老太太本末倒置把这俩大妞儿当成了自己闺女似的亲热，夸奖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反而把我当作陌生人一样视若无睹。
“阿姨，您可也是越来越年轻喽！”林晓柔那张嘴就是得人心，无论老少，哪个女人不爱听别人说自己小夸自己年轻啊？
随后唐萱也关心地问：“阿姨您身体没大碍吧？今天看上去起色还不错。”
“我没事儿，看你们俩还专程大老远地跑过来，实在过意不去。”
老太太跟这俩妞儿正聊得起劲儿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一开门竟然又是周浩，他昨天不就来过了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都跟照顾自己丈母娘似的了。
我挡在门口一直盯着周浩，“你怎么又来了？！”
周浩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门一推，“怎么，不欢迎啊？”
“谁来了？是小周吗？！”估计老太太听到开门声了，不过她怎么知道是周浩？
昨天我就觉得挺奇怪得，俩人什么时候开始也跟母子似的了？我觉得现在自己彻底成局外人了，这仨新孩子完全取代了我的位置。
“阿姨，是我！”周浩回答地特响亮，然后拎着一篮子水果屁颠儿屁颠儿地进去了。
“你看周浩多贴心，给我拿这么多水果！”老太太笑颜逐开，然后拉着唐萱地手说：“唐萱啊，虽然你比晓柔她们俩小两月，但是阿姨觉得你也应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你看，小周这人就不错啊，长得帅，工作又稳定，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还特会关心人。怎么样，要不考虑看看？”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周浩正抿着嘴一个劲儿地傻笑，怪不得他对我妈这么好，敢情也是有目的的。
唐萱的态度依然没什么改变，“阿姨，您就费心撮合我们了，还是先把身体调理好要紧。”周浩一听，小脸儿顿时跟阴了天似的。
“小周，你把药帮我带来了吗？”老太太估计是怕气氛太尴尬，于是趁机转移了话题。
周浩翻了翻口袋，然后特歉意地看着老太太说：“阿姨，对不起，我出来的时候换了衣服，药不在这个衣服的口袋里，我马上回去拿！”周浩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了，老太太看了一直笑，就好像有什么奸计得逞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把我叫了进去，面无表情地说：“你去买点儿菜，中午我给他们几个做点儿好吃的。”
我二话没说特痛快地出门了，否则肯定职责我还不如周浩“孝顺”。不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她这不是正病着么，还有闲情雅致给大家做饭？
我买菜回来的时候，晓柔、唐萱跟我妈依然聊得起劲儿，真不明白我们家这老太太如此蛮横不讲理，她们俩怎么还如鱼得水似的。
老太太见我把菜买回来了，立马高兴地接过去进了厨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所以我觉得这个叫什么三叉神经痛的病真是奇特。不过也许是因为刚才聊得兴奋，精神好了所以病也就不会犯，要不然怎么说这是神经科的病呢。
从我进门到吃完饭，唐萱一直笑容满面的，跟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似的，就连下午周浩说送她回去，她都倍儿爽快地答应了。
我送林晓柔下楼的时候，正想问她今儿唐萱为什么这么高兴，结果她反而先开口问我：“程枫口风也太紧了吧，有喜欢的人了竟然都不让我知道，看我下次见着他怎么收拾他！”
听林晓柔这么说，不用问我猜八成是她知道我和程枫交往的事儿了。“晓柔，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毕竟我们俩也是不得已啊。
“行了，你甭说了，这事儿又不怨你。”林晓柔跟我摆摆手之后就上车了。
我跑过去敲了几下车窗，然后她把玻璃拉了下来，我特有诚意地说：“晓柔，我跟程枫在一起的事儿其实并不想瞒你，只是一直都怕被我妈知道，所以跟谁都没说。紧接着被我妈知道以后，她又病了，一连串的事儿把我脑子都搞乱了，还没找着机会跟你们说呢。”
林晓柔听完之后瞪大了眼睛说：“等等，你等等！刚才你说什么？你跟程枫在一起了？！”
真搞不明白林晓柔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是啊，你刚才不是知道了吗？还一直说程枫口风紧，其实是我威胁他不准说出去。”
“停，停！我现在脑子比你还乱呢！”说完林晓柔打开车门让我上去，然后她开到了小区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
直到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她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唐萱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吗？”林晓柔往咖啡里加了些糖，一边搅着一边问我。
我停止了所有动作看着林晓柔，“我刚才也想问你这事儿呢，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林晓柔见我摇了摇头，于是继续说：“中午你出去买菜的时候，你妈跟唐萱说程枫特喜欢她，只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现在你又说自己在跟程枫交往，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说得是真的！”
听完林晓柔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什么重物砸得我痛彻心扉，然后一言不发拿着勺子不停地搅拌咖啡。这时候我才发现，要是让我去蛋糕店专门负责搅蛋白，那绝对是一完美无缺的顶级高手。
林晓柔拿着餐巾纸在我眼前晃，我竟然觉得她是拿着个小手绢儿在跟我说：“完了吧，自作聪明，你以为男人真有好东西啊？！”等我醒过神儿之后，才发现咖啡都被自己搅到桌子上了，而且还弄得满手都是。
“你没事儿吧？”林晓柔把服务员叫过来擦了擦桌子，然后继续说，“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也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是搞错了，你看之前一点儿迹象都没有啊。”
咖啡被我祸害完之后，又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拿在手里不停地揪。“那唐萱怎么说？”我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空白了，只是机械地重复撕纸巾这个动作。
“她还能怎么说，你不是也看到她今儿有多高兴了么？很显然也喜欢程枫呗！难怪她一直都不肯接受周浩，原来就早心有所属了。”林晓柔颇为感慨，似乎说完才考虑到我跟程枫交往这事儿，于是又马上闭嘴了。
“是么。”我随口应和了一声，把纸巾当成程枫继续荼毒。在心里不停地骂，程枫你这个孙子，竟然在我面前玩儿劈腿，而且还劈到我姐妹儿身上了。
“不是吧？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啊？！程枫这个王八蛋，竟然脚踏两只船！不行，我非得找他问个清楚！”林晓柔拿起东西立马没了人影儿，而我站起身来也打算离开的时候，发现桌子底下躺着一片白色纸巾的尸体，我想此时我的心里也下了一场厚厚的雪，甚至冷得不能呼吸。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惴惴不安，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程枫，可女人一向都是感性的，得知自己男朋友喜欢别人，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我拨通了程枫的电话，听到他喂了一声之后我又立马挂了，因为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问他。随后程枫又给我拨回来了，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按了拒绝。如果事情搞错的话，显然这会变成我对他的不信任。
我左思右想，或许从唐萱那儿问问会理出一些头绪，于是便给她发了条短信，内容是“听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唐萱立马就回过来了，“嗯，其实从大学开始我就一直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是对你有意思，所以我从来都把自己当成路人。但是今天我得知他也喜欢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单恋。现在我终于相信……”后来唐萱又发过来几条短信，至于是什么内容我根本看不进脑子里了。我现在唯一确信的是唐萱真的喜欢程枫，那程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