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越挫越勇
第31章：越挫越勇
什么叫越挫越勇？我觉得这词儿用在我们家老太太身上特合适，就好像就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我是你们公司的金卡vip会员，前几天你们为我女儿提供的人选不太合适，不知什么时候给做新的安排？”老太太特客气地问，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她也能对我这么温柔。显然我又在异想天开了，当初生病的时候她都不正眼瞧我，何况现在天天活蹦乱跳的。
原本我应该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继续午睡，结果被老太太生拉硬拽地给弄到了婚介，主要是那个海龟又没谱儿了，所以她非把我揪过来亲自“筛选”。
“您好，按规定通常都是我们为顾客速配，因为会员的资料是保密的，不能随意外泄。倘若顾客非要自己选择的话，需要额外付款。”前台小姑娘面带笑容地解释，相当敬业。
老太太瞪圆眼珠子特诧异地说：“什么？我都交了几千块了，还要额外付款？”
小姑娘有点儿怯懦地回答：“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定。”
“什么规定？你们所谓的一条龙服务和完美婚姻计划就这样？”老太太把会员协议往前台上一摔，吓得小姑娘直往后躲。其实我妈就是脾气火爆点儿，总体来说还是挺有风度的，所以绝不会大打出手。
“怎么着？出什么事儿了？”这时候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女人过来了，一身黑色套装，戴着无框的眼镜，头发盘得高高的，鲁迅先生说得十分贴切，跟富士山似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感觉像是个管事儿的，于是说：“我跟你们签了协议之后，就给我女儿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那我花那么多钱岂不是白瞎了？”
“您别着急啊，那个不是上周末才安排的吗，这才一个星期，吃饭还得一口口来呢，您说这不是这个理儿？”富士山推了推眼镜，似乎有点儿不屑地看着我们。
“这周末也应该安排一个吧？要不然你们效率也太低了！”
富士山一听急了，“我们效率低？！是您女儿嫁不出去太着急了吧！”
“谁嫁不出去了？！你才嫁不出去呢！我早有男朋友了！”我一着急说漏了嘴。呸呸呸，她这么一大活人竟然长个乌鸦嘴，这不是咒我呢么！
老太太把我扒拉到一边儿，问怎么回事，说回去老实跟她交待。然后瞪着富士山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把你们这的头儿给我叫出来！”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她向来什么都不怕，一屁股坐到旁边沙发上，还有点儿赖这不走的意思。
“妈，您别跟她们置气了，咱就当这钱被人偷了，被人骗了。”
“谁偷了？谁骗了？我们光明正大做生意，再说你们也是自愿的，没人求你们吧？”这富士山女人是不是更年期了？就这态度婚介早晚关门儿。
“罗莉！你干什么呢！有你这样对待顾客的吗？给我进去，回去写个检查明天给我！”罗莉？我看是“loli”还差不多，竟然也姓罗，弄不好我们还是同宗，我都替祖先丢人。
随后我一看，右手边的门突然开了，又走出一女人，看来这婚介的员工都是女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老爷们儿谁干这个啊。
不过这女人显然跟刚才的富士山不同，穿着打扮也挺明媚的，黄灿灿的上衣一穿跟向日葵似的，感觉场面顿时阴转晴了。
向日葵面带歉意地朝我们走过来，“对不起，我们这个员工刚去相亲，人家没看上她所以生气，又赶上更年期有点儿提前，所以……总之，我很抱歉，您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尽量帮您解决。”
“我刚才跟她说，你们就只给我女儿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效率也太低了，所以我是想，能不能把相亲的异性资料拿出来让我们自己筛选？”
向日葵也有点儿为难，“这个……说实在我们的确不能把资料给您，要不然这样，我们把您女儿的资料挂在网站首页，留个联系方式，像您女儿长这么漂亮，再贴张照片，我保证会有很多人跟她联系。”她这话说得到是挺好听，不过打死我我也不同意啊，感觉把照片搁网站上就跟在大街上裸奔似的，我可丢不起那人。回头那些八卦女人和猪朋狗友都得跟活菩萨似的跑来关心我，万一中间有几个是冤家对头，还不得趁机嘲笑死我啊。
“我不同意！你当我不知道网站上那些征婚的帅哥美女都是假的啊，我才不当那个以真乱假的呢！”那些资料不过是他们招揽生意的花招儿，每个女人都美若天仙，不是公关经理就是市场总监，每个男人都帅得掉渣儿，不是工程师就是集团总裁，真是那样还用相亲啊，光是倒追的都早该排不上队了。
老太太又把我扒拉到了另一边，特决绝地说：“这事儿轮不上你做主，钱是我花的，我说了算！”她这左一扒拉右一扒拉的，再来两下我都快成陀螺了。
我不干示弱，“钱是您的，可人是我的啊！你不能这么**，好歹也给我点儿人权，现在可是社会主义社会，又不是奴隶社会。”
老太太特干脆地说：“甭理她，就按你说的办！照片和联系方式资料上都有，先留邮箱吧，要不然有人打骚扰电话。”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对我又是一通生拉硬拽，你说她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力大无穷的啊？其实我早就怀疑过她是武松的后代，只不过一直没考证过武松是不是有后代。
“说吧，怎么回事？”一出门老太太就瞪着我问。
“什么怎么回事？”这会儿我俩胳膊被她扯得生疼，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少跟我装傻，刚才在里面说什么来着？有男朋友了？把姓名、年龄、身高、籍贯、学历、家境都说给我听听。”说着老太太又要伸手迫害我，还好我身手敏捷又眼急手快，这才躲过一劫。
我嬉皮笑脸地说：“您是不是最近拿着我的简历来婚介看多了？不过好像忘了性别吧？”
“你都说是男朋友了，我还问什么性别！赶紧的，别跟打马虎眼。”
看来我不把谎话编到底她今儿是不放过我了，“我没男朋友，刚才不是为了骗婚介那女人吗？难道人家说您闺女嫁不出去您爱听啊？这叫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不对，这暗渡陈仓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儿。”
“我看你是满口胡言乱语，真没有？”老太太太不死心。
“真没有，我知道这个可以有，但是真的真的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挺心虚的，从小我就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特实诚，有什么说什么。当初我妈不想见隔壁邻居，我直接跟人家说“我妈说她不在家”，结果大半年时间我妈都骂我缺心眼儿，后来还想拉我去医院做检查，怀疑我是先天性的大脑萎缩。
老太太半信半疑，撂下狠话：“你要是敢骗我，等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您放心吧，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管她呢，等她知道了再说了吧，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我约了你姑姑去德云社听相声，得赶紧走了。”临走老太太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回去老实待着，随时查收邮件，要是有合适的就约出来见面。那声音之大感觉方圆十里的人都在看我，她老人家还真是听郭德纲的劝，“大点儿声不费电”也不带这么嚷嚷的吧，你说你是想让你闺女丢人啊，想让你闺女丢人啊，还是想让你闺女丢人啊？
婚介离西直门比较近，所以我直接回了租住的房子。想想老太太也挺不容易的，这么老远都能从家里寻摸过来，真是不辞劳苦。
我回去上网一看，这回人家婚介的效率上去了，首页最具地理优势的位置显示着我的照片，笑得特灿烂，下面几行简介，“微微，女，26岁，大学本科，时尚杂志编辑，温柔贤惠，德才兼备，清纯佳人欲寻有缘人相伴到老……”，顿时我脑袋就跟充了血似的，一阵晕眩。
整个首页就我那比较像照片，其他都ps的跟刷了白涂料似的，所以格外显眼儿。苍天啊、大地啊，从今儿起我这张脸算是掉进滚滚红尘里了！
“嘛呢？晚上看电影去？”程枫在qq上叫我。
“看什么电影，看好戏得了。”我把婚介的主页给程枫发了过去，现在我就是一部情节曲折精彩绝伦的电影，而且是一部关于80后剩女的相亲电影！
“你现在是不是这家婚介的代言人啊？”程枫发过来一个冒着满头大汗的表情。
“滚！我都烦死了，你还在这看笑话。”
“温柔点儿，温柔点儿，就你这哪儿像温柔贤惠的清纯佳人？”
我直接给他发过去一把带血的刀，真是气死我了！
“行了，别生气了，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
晚上等着程枫过来接我的时候，我登陆一下邮箱，进去之后立马傻了眼，40来封邮件一水儿都是下午发过来的，标题千奇百怪的，什么“我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他”、“帅哥来应征”、“微微美女我喜欢你”，更离谱儿的还有“你就是我老婆”、“我是你未来的老公”……看得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中午吃的饭也差点儿全吐出来。
我这人就是好奇心特强，一看每封邮件都带附件，必然是照片，于是专门捡了几个自称是帅哥的打开了，我到要看看他们长多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才打开20来封，结果就有四五个给我发明星照片的。这些人也太不专业了，以为发个韩国的张东健、元彬，发个日本的木村拓哉、柏原崇，我就不认识了？想当年姐姐上学的时候，什么日韩影视剧不看啊？其中还有一个发韩庚照片的，估计以为他也韩国人呢，我要是认识这个人，非得好好给他普及一下娱乐常识。不过，要是其中有谁发香港明星钟汉良的照片，没准儿我还对他另眼相看，毕竟有眼光。
其实这也怪婚介，应该写明不征国外的，不知道我这人特爱国么？一说到爱国程枫的电话就来了，肯定是到楼下了。可一看电话，我又返回去想起程枫为了爱国给我买中国结标志的联通手机号的事儿，我按了来电之后就匆匆下楼了。
“你说那男的非送女的回家干什么？要是不送也不至于碰上她老爸，就不会发现俩人交往，男的也不会被打了！”我特气愤地跟程枫埋怨电影的男主角。
电影讲得是黑帮老大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女孩知道她老爸不会同意，所以俩人偷偷交往，结果一次送女孩回家的时候还是被黑帮老大发现了，男主角被痛打，最后结局很悲惨，女孩为救男的翘了，看得我那叫一郁闷。
程枫瞅了我一眼说：“那能怪人家男的么？大晚上天那么黑，要是不送她回家，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我仔细一想也是，谈恋爱最俗套的情节不就是男的送女的回家么，正如现在的我们。
没几分钟我们俩就溜达到了楼下，程枫说：“赶紧上去吧，别跟怨妇似的了，电影里的情节都是瞎编的。”
“你才怨妇呢！编剧不也是人么，所有这些都来源于生活。”上学的时候教授不是讲过么，电影是一门艺术，既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程枫摘下安全帽说：“是，这电影唯一跟现实一样的就是，人家偷偷摸摸交往，我们俩也是。”
“别提了，今儿在婚介差点儿说漏嘴。为这一个谎言，我现在是用无数谎言来修饰，都绞尽脑汁儿了，你说我跟你交往容易吗？”说着我把程枫从机车上给拽下来了，“走，跟我上去，我给你看看婚介网给我招揽的一群应征者，看了你就知道我多受心灵上的摧残了。”我一路把程枫拉到楼上。
“惨了！”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立马凉了半截儿。
程枫特关切地问：“怎么了？”
“好像忘了锁门了！”我把钥匙插进去一转，发现不大对劲儿，平常都是拧一大圈儿才开，今儿没拧自己就开了。
程枫攥着我的手往屋里走，“别吓唬自己，没事儿，你才出去没多久，应该不会遭贼。”
我俩反而跟做贼似的垫着脚不出声，客厅和厨房的灯都亮着，而卧室的灯则一闪一闪的，特诡异。我敢肯定有人进来过，因为临走的时候灯都关了。
“小微？回来啦？卧室的灯都坏了也不知道换。”我和程枫正悄悄往卧室走，结果我们老太太从厨房出来了，“你们……”
我一时成了结巴：“妈……妈，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老太太气势逼人、盛气凌人，吓得我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还跟程枫牵着手呢，随后立马松开了，估计触了电都不会躲这么急。
我低着头儿不敢看她，小声地说：“妈，我现在已经和程枫交往了。”
老太太把我从卧室门口拽进了厨房，“反正我不同意你们俩交往，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找外地的，不要找农村的，你就是不听！就他目前的经济条件，在北京没车、没房、没存款，你们俩怎么生活？”虽然老太太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她嗓门向来很大，所以我敢肯定这话程枫也听到了。
“感情的事儿您就不能让我自己做主吗？况且他特上进，现在也特受领导重视，以后一定会有好发展的，您这是没远见。”
“我没远见？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长！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以后是多久？我跟你说，现实生活不是拍电视剧，哪儿有那么多苦尽甘来的事儿！”老太太说完又缓了缓语气，“小微，你听妈的没错，这都是为你好，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老太太教育完我之后又回客厅去了，我清楚地听见她跟程枫说：“小程，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你们俩的确不合适。你们现在还年轻，也许根本不明白我的苦心，但是感情的事并非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不希望你们走弯路。趁现在还来得及，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跟小微分手吧。”说完她又来了一句：“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吧，阿姨就不送你了。”
程枫一句话都没说，随后我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妈，您太过分了！如果您非阻止我跟他在一起的话，我可以答应，但是以后您也别再让我去相亲了，我这辈子谁也不嫁了！”说完眼前一片模糊，一口气踉跄地跑到楼下，揉了揉眼睛敢情是眼泪，我竟然才发觉。
早晨还在想，等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儿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我发现，车到山前根本找不到路，船到桥头也没见直。
我在楼下的梧桐树底下蹲着抽搭了半天，楼上的灯还亮着，看来老太太今儿是不打算回去了。心想，既然她不同意我跟程枫交往，那我就离家出走，连这儿租住的房子也不回了。
我站起来摸了摸口袋，发现跑出来太急什么都没带，孑然一身。本想上楼去拿，可又怕被老太太给缠住。关键她是个软硬兼施的主儿，随便来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就没辙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此刻特想见到程枫，也许这其中也夹杂着许多逆反的心理。她越是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我反而觉得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更强烈了。
“天微？你怎么来了？”程枫一开门儿见是我，特讶异。
我一看见程枫不知怎么的，抱着他眼泪唰唰往下掉，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我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看神雕侠侣的时候，人家小龙女跟杨过16年再见也没哭成这样啊。
程枫从没见我这么哭过，一下子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其实我印象中自己也没这么伤心地哭过，因为我一向乐观。而且从小父母对我宠爱有加，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他们都尽量满足，所以这次的决然反对让我有点儿难以接受。
“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程枫扶着我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抽出纸巾一个劲儿猛给我擦眼泪，我觉得今儿哭的眼泪比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多。
我稳定了下情绪说：“我妈坚决不同意我跟你交往，所以我跟她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然后就跑出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她现在肯定特着急，还是先回去吧，咱们之间的事儿以后再好好跟她说，我想她总会理解的。”程枫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不回去，而且连我租的房子都不回去了，我要离家出走！”
“你这么做太任性了，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正说着，程枫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说：“是你妈打来的。”
威胁程枫说：“她要是问，别说我在你这儿，要不然我立刻就走，人间蒸发让你也找不到。”
“好，好，好，我不说，你千万别走。”程枫见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立马拉住了我的手，见他答应我才坐了回去。
程枫接了电话之后，过几秒钟说：“阿姨，天微她，没在我这。……好，她要是来找我，我一定通知您，您放心吧。……她应该没事儿，没准儿去找唐萱和晓柔了。……嗯，阿姨再见。”
我一听，完了，老太太肯定得给唐萱和林晓柔打电话。过了没多久，俩人果然都纷纷打电话给程枫，一水儿的问我去哪儿了。程枫说我跟我妈吵架，暂时在他这儿，让她们别担心。
我问程枫：“为什么不跟她们说实话？”
“我哪句是假的？你确实是跟你妈吵架了，也确实在我这儿。难道你想让我告诉她们你妈不同意我们俩交往，你离家出走？回头肯定一票人过来给你做思想工作，还嫌不够乱啊？”程枫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要喝酒。”我看了一眼没伸手去接，这会儿就是想喝得不省人事，然后倒头大睡。
“大晚上喝什么酒啊？我这只有水。”我不相信，于是去他冰箱里找，果然都是矿泉水。我仔细一琢磨，也难怪，每次我们想喝酒了都跑去萧贺那占便宜，既有气氛又不用花钱。
“我就是想喝酒，你下去买。算了，我自己去还不行啊？”我关上冰箱之后就朝门口走，还没开门就停住了，因为我想起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给钱！我刚什么都没拿就跑出来了。”
程枫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很黑了，然后说：“你好好在这待着，我去买。”临出门儿之前我嘱咐他别太抠门儿，多买点儿。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程枫搬着一箱子啤酒上来了，问我够不够，如果不够他再下楼去买。今儿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会儿正好跟程枫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倾诉。然后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总之满地都是空酒瓶子，噼里啪啦在地上来回滚，我跟程枫好像都喝得口齿不清了。
“你喜欢我什么？”程枫突然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喜欢就是喜欢，哪儿有那么多理由！”我想，感情原本就是一件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可我……现在没车、没房，也没钱。”程枫不死心地问。
“废话，没车、没房……可以买，没钱……可以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