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媚外男
第30章:媚外男
我觉得,有时候梦境就是对即将发生的某些事情的一种非科学预兆,甚至巧合得让人感觉有些离谱儿。
这不前一天晚上我才梦见所有男人都从地球上消失了,净剩下女人。结果今儿一上班就听说杂志社先前待产的女主编要回来复职了,而徐世铭则收到了之前合作过的一本国际时尚杂志的邀请马上出国,这不正是男的走了,女的来了么?
我掰着手指头一算,我们这个女主编的产假也休了五个来月了,别误会,不是社长开恩有人情味儿,而是女主编原本就跟社长沾亲带故,是他老婆的妹妹,也就是他小姨子,要是换成别人早回家边看孩子边待业去了。所以说这也正是杂志社几个30好几的女人都不敢生孩子的原因,毕竟没了饭碗以后连孩子都养不活。
近几天我一直觉得特奇怪,因为徐世铭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跟枯木逢春似的,那感觉就好像是春天到了,马上就要桃花朵朵开了。
可后来我仔细一琢磨,徐世铭这下子不是要解脱了么,之前跟佳佳解除婚约闹得人仰马翻的,还差点儿搭上一条小命儿。不过这下好了,他往国外一钻,佳佳再有本事也不灵了,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人待见她,况且这时间和距离可都是好东西,久了、远了不管是什么都能冲淡。
在徐世铭临走之前,社长召集大家到会议室开会,一来相当于告别,二来算是对徐世铭这些日子给杂志社所作的贡献表示感谢。
这么一想社长也算人道,毕竟资本家也是爹娘生的,都是有感情的生物。而且人家徐世铭这几个月也没少给杂志社揽生意,社长一见在金融危机下不但利润不减反而逆势飞扬,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
“今天是徐主编任职的最后一天,我代表杂志社对他这段时间为杂志社所作的贡献表示衷心的感谢!”社长刚说完这么一句话,结果下面一群拍马屁的就使劲儿拍手鼓掌,左顾右盼一看就我那双手跟被绑了似的没动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众人皆醉我独醒?
“徐主编对工作的热忱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可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发展机会,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留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他即将有新的天地大展宏图,我在这里祝愿他以后前程似锦!”这下说完大家还没鼓掌社长自己先站起来猛拍手,他可真能装,我猜心里正偷着骂呢。
早晨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我还听到他让徐世铭把所有客户资料和各种策划方案都给他,而且不能留备份。估计是怕把客户带走,我看他巴不得徐世铭无处可去呢,竟然还在这儿装孙子祝人家前程似锦。呸,虚伪!
“其实我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这段时间跟大家的相处非常……愉快,希望以后还有共事的机会。”徐世铭说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目光正好停留在佳佳身上,我感觉愉快这词儿他说的很牵强,要是搁我摊上这么个活姑奶奶也愉快不起来啊。
佳佳比我还夸张,跟尊活佛似的一动不动,都能跟唐僧比静坐了。整张脸跟死灰一样的颜色,目光还有点儿呆滞,难不成是因为徐世铭的关系被打击过头儿了?没想到她长着一副越挫越勇的模样,竟然搭配了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开完会之后大家各自回到了座位,可我发现过了半天佳佳都没回来。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正路过会议室,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看见她正趴会议室的桌子上抽泣呢。
“佳佳姐,你没事儿吧?”我进去之后小声地问,心想这回你蔫儿了吧?
“这下你满意吧?你高兴了吧?”佳佳一边哭一边指责我,就好像我陷害了她似的。紧接着开始哭得抑扬顿挫的,那场面简直是泪如泉涌。
“我……”她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我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自己手欠,你说我非推门进来干什么啊?这不是自己找骂么。
“为什么你看不上的东西也想方设法不让我得到?”佳佳突然抬起头,结果吓了我一跳,我一看她鼻涕眼泪都混合在一块儿了,哭得也太不美观了。
天地良心,关于徐世铭这件事儿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要不是她当初从中作梗,没准我们俩之间还成了呢,现在她到反过来恶人先告状了。再说了,徐世铭出国又不是我安排的,我要真有那本事早自己出国了,省得没事儿在这跟她置气,整天身心疲惫的我累不累啊。
我看了佳佳一眼,她还在那没完没了的哭呢,而且有越来越起劲儿的趋势。仔细一想,所有的事儿都是她自己一手摆弄出来的,这不是造孽么,不对,应该叫自作孽。本来我还想,她就是活该、自作自受,可一见她哭成那种可怜模样我又不忍心了。我这人就是太心软、太善良,要不然也不至于来回来去的被她耍。
我把会议室的门紧紧关上,一点儿缝隙都没留,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眼不见为净,就让她自己使劲儿哭去吧。
徐世铭出国那天,天空飘着小雨,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特煽情。杂志社几个同事,还有他父母都去机场给他送行。
下了车,我一手打着伞一手帮他拿行李,结果一不留神儿踩到水坑里了,溅得满裤子都是水。想来也挺邪门儿的,第一次见徐世铭的时候我被佳佳泼了一身咖啡,如今跟他告别又是浑身泥点子,感觉我就没给他留下过什么好印象。
“我来吧,这个太重了。”徐世铭的母亲使了个眼色之后他才跑过来,这老太太特可爱,每次见她都笑得慈眉善目的,感觉格外亲切。
进了大厅之后,我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一看是我妈打来的,你说这老太太在这节骨眼儿凑什么热闹啊?
“小微,你哪儿呢?我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这话说的,打电话而已,我在哪儿不都一样么。当然了,在地铁什么的就有问题了,因为信号不好。
“我在机场呢。”
老太太吊着嗓子特大声地问我:“你去鸡场干什么啊?买鸡还是买鸡蛋啊?咱家这些东西都不缺。”
“不是养鸡场,是飞机场!”我真晕,这老太太心里想什么呢,思维真够跳跃的,我没事儿跑养鸡场干嘛去啊?难道家庭主妇都这样?一张口不是柴米油盐,就是肉蛋奶。
“飞机场啊,那你不说清楚。”这能怪我说得不清楚么,一提机场必然是飞机场啊,一般人谁能想成养鸡场啊?
“您找我什么事儿?”说了半天还没切入正题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又帮你寻觅一个条件特优秀的相亲对象。”老太太特自豪地说,当初她们科室获得了一个什么医学大奖我都没见她这么骄傲。
“您就别瞎忙活了,实在闲得慌就搞搞研究,为国内医学事业多做做贡献,别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哪次老太太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总是有个兴奋的开头,然后续上一个黯然伤神的结尾。
“这怎么说是浪费时间呢?没听说过只要有恒心铁杵都能磨成针?”敢情我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一根大铁棍子,只可惜我是那种耐磨型的,离成针的那天还远着呢。
“好了,我回头再跟您说,同事要出国,我们正在机场给他送行呢。”我一看徐世铭他们都走到大厅中央了。
结果老太太刨根问底儿,“哪个同事要出国?”
“就是我们徐主编,您还见过呢,就那次我生病他还来医院看过我呢。”这么说她自然能想起来,当时她还看着人家两眼直放光呢。
“是他啊,他怎么能出国呢?”我听那边啪的一声,估计是老太太拍自己大腿呢。
“人家怎么不能出国了?”这话说的,人家就是出地球也没什么不能的啊。
“我不是那意思,好了,我还有事儿,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就急匆匆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徐世铭他们一票人正告别呢,挨个拥抱,就跟以后见不着要永别了似的。我刚想过去也跟他来个拥抱,结果他电话又响了。
“您是?噢,我知道了,阿姨您好。恩,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什么?怎么可能。……不是我不信,是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好,我会考虑的,您放心。好,好,一定,您也保重身体,阿姨再见。”徐世铭面带笑容地挂了电话,比吃了蜜还甜。
徐世铭母亲拉着他的手特溺爱地说:“你们看我这傻儿子,这么大个人了,笑起来还跟孩子似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无论什么时候在他们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现在越来越能体会我们家老太太四处奔波给我相亲的心情了,说到底她不过是急切盼望我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你今儿先别回家了。”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老太太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什么叫今儿别回家啊?今儿周五,下了班不回家难道还回租住的房子?
“您干吗不让我回家啊?”这老太太想干什么啊,竟然阻止自己闺女回家,怎么一点儿母爱都没有呢。
“我不是不让你回家,刚才打电话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又给你找了一个相亲对象,顺便帮你约好了,地点就在西直门附近,这不省得你回家之后明天还得再折腾回去么。”老太太耐心地给我解释,敢情这一切都在她老人家的运筹帷幄之中。
“您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啊?这距上次我姑姑给介绍的还没隔多久呢,我都相亲疲劳了。”一个接着一个,频率都要赶上换衣服了。
可我发现,每次在见面之后我转身便忘记了他们的模样,如今已经想不起之前几个相亲对象的样貌了。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记一下他的msn,晚上先沟通一下感情!”真够晕菜的,我跟一个陌生人沟通什么感情啊?
“我跟你说,这相亲对象可是我花重金从婚介寻摸来的,你可别给我当儿戏,要不然钱就白花了。”现在的婚介可真够黑的,动不动就几千块,还说要给制定什么婚姻计划书。结果老太太一激动还弄了个什么金卡vip,我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扔到了婚介,那叫一心疼,平常老太太挺抠门会过日子的,怎么一遇上这事儿就方寸大乱了呢?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跟明星似的,您就是我的经纪人,这相亲都快跟赶通告似的了。都这么多次了,您还不死心啊?”
“这次不一样,这人是刚从日本回来的海归,条件比之前的都好,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说好事多磨,到现在这个程度应该差不多了。“海龟”又怎么了,也不就是乌龟的一种么。
晚上回家之后闲着没事就上网瞎溜达,突然想起下午老太太给的msn,我一登陆就看到有人加我,从备注分析此人就是老太太说的那只“海龟”。
“你好,我是于思远,你即将见面的相亲对象。”我刚点了接受,对话框就跳出来了。
“你好。”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感觉此人特轻浮,所以打心眼儿里懒得搭理他。
“你叫罗天微?很好听的名字。”一看这人就是油嘴滑舌那种。
“嗯,谢谢。”
“听说你在一本时尚杂志做编辑?”
“嗯,没错。”我心想什么听说,姐姐我还是传说呢。
“现在国内时尚杂志的竞争好像挺激烈的,不过都做的不怎么样,跟日本的时尚杂志相比差太远了。放眼望去,净是些没档次、没品位的庸俗内容,老这么做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发展。”于思远一下子发过来一大串,全都是崇日媚外的话,看得我牙痒痒,特想骂人。
“是么?我到不这么觉得,说得这么专业,是同行?”
“不是。我刚从日本回国,目前还没工作,我正打算自己创业呢,马上就有眉目了,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一个留日归来的人如何在国内大展宏图了。”我呸,不就是去过日本么,有什么可得瑟的,这要是环游过世界他得拽成什么德行啊?
“原来如此,那我在这祝你早日实现宏图伟业。”说话这么狂气的,不是暴发户的儿子也是个败家子,他这哪儿是相亲啊,分明是炫富寻求异性对他的崇拜。
“对了,我明天订的是一家日本料理,你应该知道时间地点了吧?”
“嗯,我知道。”
“那家日本料理还不错,不过比日本的差远了,真怀念啊,我才回来没几天就开始想念那边了。”他是什么东西啊,一口一个怀念、想念的,你直接在小日本那边混一辈子得了,中国人这么多,缺你一个也不嫌少。
“日本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你没去过,当然不知道了,那边什么都比国内好,比如说衣食住行这些。”呸,好个屁,日本那种弹丸小国谁没过去啊,有什么好的,估计你舍不得那些从事av事业的人吧?
听他这么说话我特气愤,原本我也不是什么愤青,可一见他这种人,搁谁谁都能当场变成愤青。我觉得跟这个人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甚至连明天见面的必要都没有。可一想我们家老太太洒了那么多银子,我好歹去蹭顿饭也算是有所回报了。
“你就是罗天微?感觉跟照片上的不一样。”于思远眯着眼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我冒名顶替似的。我是想找个人替我来着,只可惜林晓柔和唐萱都没空。
“我就是。”不过这也难怪,老太太拿着我找工作时的简历去婚介,照片还是没毕业时拍的,好几年过去了,要是一模一样就好,至少证明我没被岁月蹉跎。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说完于思远径自坐下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这个男人也太没礼貌了,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不都说日本人最有礼貌么,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来个90度的鞠躬,要不然搁哪儿都跪着,这些优点他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学会呢?
“你早就来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跟他谈论什么话题,因为有些人就是让你见了之后无话可说。
“嗯,来了一会儿了。哎,你坐啊,别客气。”于思远一边吃一边招呼我。
“好,谢谢。”还好这家日本料理不是那种跪着吃的,否则我一边儿跪着还得面对这么一人,那绝对是对身心的极大考验。
“尝尝这个,虽然不如日本那边的好,但也勉强过得去。”于思远指着一盘北极贝刺身跟我说。“这家日本料理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据说很多大牌明星都经常来。”他左一口三文鱼又一口金枪鱼沙拉,吃的不亦乐乎,可我听他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这不是变相显摆自己有钱么?不就一破日本料理么,一般人不是吃不起,人家是不屑吃,这哪儿有中国传统美食吃得过瘾啊。
“是么。”我随便应和了一句没再吱声。
“罗小姐好像有点儿内向,不怎么爱说话。”我内向?我是跟你无话可说,这不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么。
“还好吧,可能第一次见面不知从何说起。”我随便搪塞了一句。
“不知罗小姐父母是做什么的,我父母说了,一定要我找个门当户对的,要不然生活在一起格格不入。”于思远突然放下筷子,特严肃地问。
“我母亲是医生,父亲是办公室主任。”我如实地跟他说。
“还算是个小康家庭。”于思远说完拿起筷子继续吃。“我们家是做服装生意的,在北京有好几家品牌连锁店。”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今天的行头,的确像是做服装生意的,要不然怎么穿得花里胡哨的呢,除非性别倾向有问题。
“原来你家是做大生意的,那一定挺红火吧?”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品位到是像在批发市场摆摊儿的。其实穿衣打扮有时候就是靠气质,有些人一身名牌也跟土包子似的,而有些人哪怕披块儿破布也觉得像波西米亚风格。
“是啊,每年净收入怎么着也得几百万。所以我父母常说,交女朋友要慎重,很多都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他们说的确没错,现在的女人都一门心思想着飞上枝头。”我无奈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几百万您就敢说自己是有钱人啦?那你将那些身价上亿的人置于何地啊?
我估计于思远是吃饱了喝足了,竟然吧嗒着抽起烟来了,还饶有兴致地吐着烟圈,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下来了。
“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看着我这个帅哥害羞了吧?”于思远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捻,戏谑地看着我。
“你可真幽默。”其实我特想说你可真自恋。呸,长得这么下不为例也值得我害羞?他还真能开玩笑。自恋的人我见多了,像这么自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幽默才能有生活乐趣嘛!你说对不对?今儿认识你这个朋友我觉得特高兴,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其实我也不着急找对象,俗话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于思远大笑两声,听得我特慎得慌。
“说得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得先走了。”我一见这阵势人家也挺不待见我的,要怎么说人得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想被人家赶走。
走出这家料理店的时候,于思远那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还浮现在我脑海里,印象之深直到我过了天桥才逐渐淡去。
中午跟于思远那顿饭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吃,光听他在那吹捧自己了。晚上等程枫下课一起吃饭,饿得我前胸贴后背,甚至看见路边一小乞丐端着从垃圾桶里扒出来的剩饭都直咽口水,结果人家见状赶紧把饭藏到身后了,估计是怕我抢。
“嘛呢?你不会盯着人家乞丐犯花痴吧?他没我帅吧?”程枫突然在眼前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他走路向来没声音,跟猫似的,真怀疑他是不是背着我练过轻功。
“人家乞丐哪儿有你帅啊,你帅得千变万化,帅得鬼斧神工,帅得退化两万年,连毕加索作画都是拿你当模特吧?”什么人啊,跟乞丐也比帅,这不欠损么。
“嘿,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儿。”我走在前头儿,程枫追上来将胳膊搭在我肩上。
“你这不是跟武大郎、土行孙比身高,跟黑人、煤炭比白净,跟春哥、曾哥比男性化呢么?”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是吃子弹还是吃火药了?”程枫三步并两步超过了我,然后在我面前倒退着走。
“我什么都没吃,都要饿死了!”我快走了几步结果一下子踩到了程枫脚上,他一脚没抬起来直接摔地上了。我捧腹大笑,本来就饿得胃疼,现在又笑得肚子疼,真是太遭罪了。
“平常都是这个点儿吃饭,也没见你说饿,今儿中午没吃饭怎么的?”程枫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什么都没吃。”想起来就生气,原本是想蹭顿饭,结果反而把自己给饿着了。
“怎么着?减肥啊?”程枫使劲儿捏了捏我的脸,跟捏气球似的。
“滚!你才减肥呢!”
“那你干嘛不吃饭?不会是你妈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逼你跟我分手,然后你绝食示威吧?”程枫特紧张,拉着我一直问。
“不是,是她今儿又强迫我去相亲了。然后遇上了一个自恋狂、自大狂,害得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随后,我把中午跟于思远相亲的经过给程枫讲了一遍。
“相亲还花钱?”程枫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妈去婚介寻摸的人,你说能不要钱么?”老太太现在是着魔了,甚至不惜下血本。
“这也太疯狂了吧!怎么着,这人你又没看上?”
“这回你可猜错了,是人家没瞧上我。”进了餐馆之后,我拉开椅子坐下,然后赶紧点菜,要不然过会儿该饿晕了。
“相亲么,‘相’的意思就是相互,所以不可能总是你挑剔别人,别人也有挑剔你的权利,哪儿能都像我一样把你当仙女儿似的供着。”程枫把服务员端来的饮料递给了我,随后饭菜也来了,我埋头大吃,后来他还说什么我压根儿没听进去。
吃完饭以后,程枫又拉着我到电影院,我还纳闷今儿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还不如回家睡觉呢。程枫说吃饱了就睡的是猪,相反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到了电影院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提前预定了《暮光之城》的票,其实这不过是前几天我在他面前提了一句,说挺想看这电影的,没想到他真记住了,让我有点儿小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