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草原之旅
第25章:草原之旅
当所有事情都告于段落,我的生活又开始恢复了平静,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在单位、租住的房子和家里形成了三点一线。林晓柔说,我这是一种很奇特的反生物学现象,叫做“夏眠”,为此她特意把手机和qq里我的名字都改成了“夏眠的宅女”。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每次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安慰,至少这样我会认为每一秒的睡眠都是相当合理的,而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
程枫打来电话时候,我正在睡回笼觉。之所以说是回笼觉,那是因为早在六七点的时候,就被我们家老太太给揪起来吃早饭了。现在总觉得周末一回到家就三件事儿,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件事儿——吃饭,所以我觉得自己离饭桶的美誉已经触手可及了。
我闭着眼睛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迷迷糊糊地问:“这么早,什么事儿啊?”
程枫一听肯定知道我在睡觉,所以故意调侃,“早?你说的是美国时间吧?什么时候跑到地球对面去了?”
“你哪儿那么废话啊?有话快说!没有我就挂了!”我依旧紧闭双眼,因为我怕一睁眼就没办法继续睡了。
“别挂,别挂!是这样,你看我现在就孤身一人在北京,对吧?”这不废话么,自打他从山东考来北京上大学不就一直是一个人么,今儿犯什么傻竟然问这种问题。
“嗯,然后呢?”其实不用想就知道,他这么说肯定还有下文,所以让他接着往下说就行了。
“一个人的话,什么事儿都得自己解决吧?”又是一句废话,难不成衣服不想洗了你还把自己老妈接过来啊?
“嗯,没错,然后呢?”我一边听一边酝酿,希望挂了电话还能继续我的美梦,刚才好像是梦见自己买了彩票正兑奖呢。
“有些时候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你说呢?”一个人无聊?怎么着,这是要跟我大发感慨不成?
“你能直接说重点么?弄这么多铺垫干什么啊?又不是写侦探小说呢。再不说我可真挂了。”怎么今儿听他说话这么磨叽啊,有这功夫我都能把中国历史回顾一遍了。
“别,别啊!我这就说,你好歹也让我先酝酿一下情绪吧。”酝酿情绪?又不是告白,有什么可酝酿的。再说了,以前他跟我告白的时候不也挺爽快的么,一口气儿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这有什么可酝酿的,你现在怎么跟老太太似的了?”我觉得程枫自从跟江依然分手之后,变得特谨慎,做什么事儿都思前顾后的,说好听了是成熟稳重,说难听了自然就是阴气太重,过于女性化。当然,这绝对不是歧视女性,毕竟我还没那么傻,一竿子打倒自己所有的同胞。
“我们单位下周末出去玩儿。”终于出来重点了,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难以启齿啊?单位集体出游又不是丢人现眼的事儿。
“好事儿啊,比我们那抠门儿社长强多了。”我们小气吧啦的社长常说,我们是做时尚杂志的,又不是旅游杂志,没必要出去瞎转悠,有那工夫还不如多关注一下时尚潮流,想想怎么把杂志做好才是正事儿。
“我们领导说可以带个朋友,你看我也没什么人可带的,所以问问你想不想去。”原来这才是他今儿打电话的目的,直说不得了,像他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也太浪费感情了。这就好像是去对岸眼前有座桥,但是他不过,非要绕这河边走,难道他就没想过这条河可能是横亘东西的长江啊?
“去哪儿定了吗?”总得先让我知道要去哪儿吧,要不然怎么做决定。
程枫特简洁地说了四个字:“内蒙草原。”
“嗯,还不错。什么江南水乡、西北大漠、云南小城之类的我都去过了,就是没去过草原呢。”一提起草原,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那幅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画面。
程枫试探性的问:“意思是你答应了?”
“嗯,这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为什么不答应。”
仔细想想,前些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相亲上。但结果是辗转之后竟然一无所获,反而弄得身心疲惫,或许趁这个机会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天微姐,有帅哥找你!”周五快下班的时候,丹丹一蹦一跳地从门口进来了,那兴奋劲儿就跟有帅哥找她似的。
我在心里把所有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扒拉了一遍,结果除了那些我认识人家,但人家却不认识我的男明星之外,真没想起来还有谁可以称得上是帅哥。
难道是因为我做时尚杂志太久,看过的明星、模特太多,所以对于帅的档次提高了?我想应该是这样,否则就是丹丹的眼光有点儿问题。
说实话,我的确很怀疑丹丹的眼光,毕竟她喜欢的那些脂粉气的明星我都看不上眼。而且闲着没事儿还老怂恿她老爸,也就是我们社长去采访这些人,说什么能提高杂志的发行量。说白了,这些人的粉丝能有几个,搞不好净是些职粉,还谈什么发行量,真是异想天开。看来她是不搞垮这本杂志死不放心。
丹丹说那帅哥正在会客厅等我,我透过会客厅的半透明玻璃门果然看到一个特有型的背影,这让我很意外,就跟天上掉馅饼了似的。从个头来看,这个人跟程枫的身高差不多,一身笔挺的西装,颜色也很潮,跟我们这期杂志一男模展示的服装很类似,看来此人还有点儿时尚品味。
“您好,我是罗天微,请问您是找我吗?”我对着眼前的背影特恭敬地问,毕竟人家很可能是杂志的赞助商或者广告商之类,稍有差池社长不发疯也得抓狂。
“嗯,没错,我今天是慕名而来。”此人依然没转过身来,但是很明显他说话的声音极其低沉,或者说很有磁性。
“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是无名小卒。”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也太能扯了吧。还说什么慕名而来,切,少跟我假惺惺的。
“罗小姐太谦虚了,在我心目中你已经很出色了。”此人将双手插在裤兜儿里,身材显得更加笔挺了。
“您既然来了,应该不介意作个自我介绍吧?”我实在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没问题了!”说完他缓缓转过身来,我一看竟然是程枫,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我实在是很意外。今天他怎么穿得这么讲究?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他和江依然分手了,还以为今儿是去举行结婚典礼呢。
一想到江依然我就特来气,“你什么意思,耍我玩儿特有意思是吗?”
“我没有耍你的意思,这不开玩笑呢么,谁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当真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这总行了吧?”程枫一边道歉一边耍宝,让我哭笑不得。
我再次把程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以今儿的装扮来看,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帅。“你来找我干吗?还穿成这样。告诉你,我们这儿现在可不招人。”
程枫皱着眉,苦着一张脸看着我,“上周末你答应的好好的,这才几天就忘了?”
“你说去内蒙草原的事儿?那不是明天吗?”我还没老到记忆力衰退的地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呢。
“今天晚上的车,待会儿下了班跟我走。”我在想,下班的时候才五点,他不会提前几个小时去等车吧?
一到下班时间我就被程枫给拉走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社长踩着下班点儿过来给我们开会什么的。果不其然,我和程枫刚出门没多久,小白就给我打电话说社长召集大家开会。我跟让小白转告社长说我病了,发烧40几度,好不容易坚持到下班,正打点滴呢。
程枫在一边儿听了这话特无语,“40几度?你当自己烧水啊?也忒狠了点儿吧,哪儿有这么咒自己的,我真是服了你!”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要是不这么说,他肯定想方设法让我回去。前几天我都进家门了,结果还给他揪回去了呢,说什么我的工作出现严重失误,不赶紧回去处理就等扣工资。火星人都知道,一提钱就伤感情么,你说我能不回去吗?我能眼巴巴看着他给我的工资打折扣吗?”程枫听我这么一说,什么话都没了,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我后头。等我把他甩出几米开外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直愣愣地走在他前头根本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没过多久,程枫骑着机车把我载到了超市门口,这才意识到他是要准备出游的食物之类。一进门程枫便直奔零食区,这到让我很意外,以前每次他看见我买零食就说不营养、不健康,理由一堆堆的。今儿不知道抽什么疯了,还专门挑一堆我特喜欢的,难道他被我耳濡目染了?应该不至于这么有心记得我的喜好吧。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和程枫一起去他单位集合。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等在楼下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聚集了一大票儿。
“小程啊,这个就是你女朋友吧?听说是个瑜珈老师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教我,我觉得那些动作真是太难了。”我眼看着一个40来岁的阿姨兴高采烈地朝我们俩奔了过来,然后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我看了看她那面如满月,体态珠圆玉润的样子,想要做好瑜珈中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程枫见我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开口解释:“张姐,之前那个瑜珈老师是我前女友,现在已经跟她分手了。”
虽然这个张姐把我当成江依然确实很郁闷,但是换个角度一想,把我当成瑜珈老师其实挺值得高兴,毕竟瑜伽老师的身材通常都不错。我发现我这个人就是生性乐观,什么坏事儿都能找出好的一面来。
“啊?!这么快就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谈恋爱都成快餐式的了,这个不会是临时找来的吧?”临时找来的?什么意思?我一边看着程枫一边在心里说,你小子死定了,竟然敢抓我来充数,当我是备胎啊!
不过程枫到也是不停地解释:“张姐,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知道他是怕这个张姐误会,还是怕我误会,总之特迫切地想撇清这层关系。
“反正怎么说都差不多,你看,她是你朋友吧,女的吧,说白了就是女朋友。再说了,咱领导不是说了要带‘家属’么,你就别解释了,解释就等于掩饰,掩饰就等于事实,我看你俩也挺有夫妻相的。”没等程枫说完,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我觉得这个张姐的嘴比上次天桥上那算命先生的都好使,人家都能看出“夫妻相”来,我就不明白了,我跟程枫哪儿有夫妻相了?我皮肤白,他黑;我眼睛大,他小;我人品好,他差……如果非说有相像的地方,只能说都长得像人。呸,我这什么脑子啊,什么叫长得像人,就好像我们俩不是人似的。我估计是被这个张姐给气的,平常智商哪儿能是这种档次。
“我……”程枫张着嘴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姐,您太抬举我了,他眼光可是高的很呢。您看他之前的女朋友是瑜珈老师,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特漂亮那种,我可配不上人家!”我觉得我现在就是睁眼说瞎话,毕竟这话反过来从程枫嘴里说出来才算靠谱儿。
“呦,是吗?还真看不出来。不对啊,以前我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还说自己一直喜欢一个大学同学,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啊,难怪遇着瑜珈老师就开始交往了。”张姐突然之间既豁然开朗了,也恍然大悟了。不过,听了她的话到让我颇有感触,难道他口中一直喜欢的大学同学指的是我?
“走吧,车来了。”程枫在一旁揪着我的袖子特使劲儿,而且不撒手一直往前走。心想我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你攥这么紧干吗?
“不会吧,汽车啊?那得多久才能到啊?!”我被程枫拉到了一辆超大的旅游巴士旁边,这才想起来之前一直没问他用什么交通工具。想想我自己也挺迷糊的,程枫就简单一问,结果我就特爽快地答应了。
“放心吧,咱们要去的草原比较靠近北京这个方向,不是东北方向的呼伦贝尔。所以晚上10点出发,估计明天一大早就能到了。”程枫说得相当轻松,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着也得六七个小时,这不要我命吗?早知道要坐这么久的车,你跪地上求我我也不去。
我觉得这次出游于我而言就是一次大考验,一次关于坐长途车多久之后会晕车的考验。我估摸大概刚出北京的时候就开始晕头转向了,看着坐在旁边的程枫越来越倾斜,那感觉就跟喝醉酒似的。幸好程枫还算有良心,一路上对我倍加关照的,不过这却让那个张姐更加确信我们俩之间是纯粹的情侣关系。
早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似的白云。这种如诗如画般的景象,在读“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候确曾出现过脑海中,只不过一切都没眼前看到的真实。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一票人奔向草原骑马。也许是因为平日的生活太过繁杂与压抑,所以看着一马平川的草原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了。如释重负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似乎阳光洒下的每一道光线都幻化成了永恒的画面。
“嘿,真看不出来,你骑马还挺有两下子啊。”程枫用特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天大发现一样。
“那当然了,咱这可是专业水准。”其实我一向对骑马很感兴趣,而且为此还专门上过培训课,感觉熟练程度都跟骑自行车似的了。
程枫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假的?”
我特藐视地反问:“有必要骗你吗?”
“那好,咱俩比赛,看谁先到前面那片白桦林,怎么样?”程枫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向我发起挑战,心想这还不小意思么。
“没问题,不过谁要是输了总得有个惩罚措施吧?否则比赛就没意义了。”有奖惩才有压力,自然也就有了动力了。
“有道理,我同意。”程枫爽快地答应了,我暗自窃喜,他这惩罚显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我的。
我和程枫一同出发,半分钟之后我就把他远远甩在了后头。到了那片白桦林之后,我将马拴到了树干上,然后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听着风将白桦树的叶子吹得哗啦啦作响,闻着青草和野花散发出来的种种芬芳,我想这是视觉、听觉与嗅觉的一场精彩自然演出。
也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的颠簸劳碌,我感觉自己有些睡意朦胧了,直到听见有人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天微,罗天微!……”声音由远及近,然后逐渐接近耳边。
“罗天微,你在哪儿?赶紧出来!我输了,随便你怎么惩罚还不行啊?”这声音听起来很像程枫,不对,不是很像,这根本就是程枫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一圈,竟然没看到刚才骑过来的那匹马。太怪了,刚才明明被我拴到树上了,怎么稍微一合眼就不见了?我站起身又仔细寻觅了一番,看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于是我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错,这个就是天微刚刚骑的马,她人现在怎么不见了啊?不会出了什么事儿了吧?”我走到这群人跟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忧心忡忡的程枫。
这时旁边有个小伙子拍了拍程枫的肩膀,安慰地说:“小程,她应该没事儿,你别太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么,刚才还有人说这边一女孩儿坠马了呢!”程枫将我的马和他自己的一同牵在了手里,此时我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和他的非常靠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
“啊?不会是真的坠马了吧?我看前边有个小山坡还挺陡呢!”我一听这声音不是那个张姐的吗,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我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正面带诡异微笑地看着我,仔细一想她肯定是别有居心。
听了张姐的话,程枫二话不说跃上马背扬长而去,奔向了刚才那个张姐说的小山坡。我冲过人群死命在后边喊他愣是没听到,真怀疑他那脑袋两边长的是不是耳朵。
“天微!天微!……”程枫撕心裂肺的在小山坡底下一直喊。我一看这小山坡也就适合拍电视剧的时候当天然道具,主要以这种60度角的坡度计算,想摔出什么问题来实在是有点儿困难。
“天微,你千万不能有事,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程枫坐在山坡下一个人自言自语,跟魔怔了似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现在就在你身后,但是不准回头、不准撒谎,想什么就说什么!”我站在程枫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时感觉心里格外踏实。
“天微!真的是你?!”谁知程枫根本不管我说了什么话,像根弹簧似的立马从小山坡底下跳了上来,然后两手抓着我的肩膀,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到了他怀里。
“我就算没被摔死了,也快被你勒死了。”我被程枫给抓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了,用力挣脱出他的魔爪之后,抬起头正好看到他那张由悲伤转向喜悦的脸。
再一看他又立马变得严肃了,“我都快给你吓死了!你说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向你妈交代啊?”
“我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么,是你自己疑心重重好不好。”
程枫指着我刚才骑的那匹马说:“我疑心?你的马自己跑回来找我,我能不疑心吗?!”
“那是因为我刚才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根本不知道那马什么时候自己跑了。”
等到其他人都赶过来的时候,我和程枫依然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谁都不肯轻让步。其中一个程枫的同事说,我们这叫斗气冤家,越闹感情越深。
草原的天气与北京大不相同,主要是早晚温差极大。白天阳光刺眼,紫外线超强,差点儿被晒成干儿;而到了晚上,感觉所有风都钻进了袖子里,然后冰冷了全身。
“怎么了?”程枫端着一盘烤肉坐到了我旁边。
“没事儿,就是觉得这边儿晚上有点儿冷。”我才说完,程枫就脱下外套披在了我肩膀上,顿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看着眼前燃烧正旺的篝火,似乎所有的不快都化作了灰烬。
“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这边晚上特冷,你还不信,这下美丽冻人了吧?”程枫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还不忘唠叨几句,真是老太太性格。
“切,我哪儿知道这跟新疆似的,竟然也‘早穿棉袄午披纱’的。”我喝了一口牛奶,感觉心里立刻暖融融的。一件外套,一杯牛奶,仿佛让我错觉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心目中的那个他。
“平常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这么简单的举一反三你都不知道了?”
我心想,一个新疆,一个内蒙,你让我拿什么举一反三?“这跟举一反三没关系,就好比说中国有那么多邻国,你总不能说人家都是社会主义社会吧?”
程枫有点儿说不过我,“你这纯属诡辩,我现在越发觉得你入错行了。”
“什么意思?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能入错什么行啊?”再说了,我现在还没嫁呢,所以根本不必担心嫁错郎的问题。
“你看,林晓柔的口才好吧,不过她是那种能说会道型的,所以做公关正合适。以我认识你六七年的时间来看,你就属于那种强词夺理型的,所以充分认为你比较适合当律师,估计杀人犯都能被你辩解成无罪释放。”
“你这是什么鬼话连篇啊,我是那种没公德心的人吗?怎么说我也是社会主义阳光照耀下孜孜不倦奋发向上的大好青年,像实现**也是我的一个终极幻想。”
“我看在我们俩之间实现**还差不多,到时候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程枫才说完立马不出声了,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何处,彼此就这样目光闪烁地不知所措。
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尴尬,幸好这时候程枫的手机响了,打破了我们俩之间的凝固气氛。
程枫接了电话之后,一直说“不行,我不去,这样不好,我不成……”,几句拒绝的话说来说去的不离口。
我见程枫挂了电话,于是问:“什么事儿让你拒绝的这么干脆?”
“唐萱打来的,说他们下一期的节目需要找人充数,想让我帮个忙。不过我可不想抛头露面,到时候节目一播出多丢人啊。”
“呦,你怎么还大姑娘似的,人家让你上节目你还不给面子。”
“拜托,据说她们最近搞了一个什么相亲节目,我要是去了,那不明显是告诉全国人民我单身、我光棍、我找不着女朋友吗?”程枫一脸的不情愿,就好像是我非逼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叫自己没女朋友似的。
“你应该这么想,能上节目的女性肯定是经过她们千挑万选的,条件应该都不差,没准儿你还真能碰上一个有缘的呢,到时候做梦你都得乐醒。”
“你不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要是让你去你愿意啊?”程枫这么一说也的确没错,倘若让我去估计我也会这么回绝。
我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唐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果然也是为了节目的事儿。
“我不想去,你还是叫晓柔吧。”
你不想什么?我还没开口你就拒绝?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儿超前,后来唐萱说是想让我过去帮忙做场务,因为这次关系到她们节目以后的生死存亡,所以马虎不得。姐妹儿一场,既然不是充数上节目,我自然不会拒绝了。
“你到挺爽快,真的这么着急想找到另一半啊?看来我也不应该推托,没准到时候我们俩最有缘分呢!”程枫迅速发了一条短信给唐萱,上面写“我决定帮忙参加你的节目”。
原来程枫以为我答应的是上节目,其实我只是做幕后工作而已,不过我并没告诉他。主要是唐萱那边肯定是特有困难,否则她不会轻易找我们帮忙。再说了,这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又没逼迫他,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