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缘,妙不可言

    第23章:缘,妙不可言

    西餐、烛光、红酒、鲜花、音乐,这是电视剧中最经典的浪漫桥段,如今却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李泽宇绅士地将椅子拉开,轻抚我的肩膀示意坐下,然后他坐到了对面,眼神深邃的让我觉得有点儿脸红心跳。

    “送你的。”李泽宇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递给我。虽然我已经过了那种爱做梦的年龄,但是激动的情绪还是让心跳漏掉了一拍。

    “送我?”其实我质疑的并非是送花的对象,而是送花的含义。

    “嗯,纪念我们相识满一个月。”相识满一个月?我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清楚到底不是一个月,难道这么快就认识一个月了?为什么总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呢?

    “谢谢,那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拿起晶莹剔透的酒杯,浓浓的红酒引人遐思。而微微的烛光形影相映,感觉酒未醉人人已醉。

    我托起下巴,轻轻合上眼,静静聆听耳边曼妙的音乐……这一切于我而言太过梦幻,甚至梦幻的有些不够真实。

    随即在我睁开眼睛想确认这一切是否存在的时候,一条精致的项链出现在视线当中。蓝色的水晶展现出光影闪动之态,加上波浪型的流动之感,让人感觉那是一种悠扬的声音,一句值得信赖的永恒话语。

    李泽宇帮我戴上项链,顺便整理好头发,“天微,从现在开始做我女朋友吧。”

    我回过头看着他几乎忘记了呼吸,有些感动,也有些激动,还有些难以表达的动容。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我期待已久的,毕竟从第一眼看到他,我便开启了沦陷之门。只是每每看着他,我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种即便踮起脚尖也难以触碰到的高度。这究竟是因为他的高高在上,还是因为我内心隐藏着某种卑微?

    也许爱情有很多种吧,就像有霸王别姬那种生死相随的,有梁祝化蝶那种凄婉动人的,有牛郎织女那种碧海青天的,也有一见钟情的或日久生情的,而我和他有属于哪一种呢?

    见我过了半天都没回应,李泽宇回到了座位,表情异常失落,“你不愿意是吗?”

    我看着他的反应正如当初程枫被我拒绝时的样子,奇怪,我怎么突然想起程枫了?大概是因为刚刚他送我过来,所以在脑袋里毫无意识地留下了印象。

    我急忙否认,“不是,不是!”紧接着我又点了点头,李泽宇握着我的手,然后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酿的红酒后劲十足,喝的时候只觉口感绵软,喝完之后竟有些醉了。我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泽宇,彷佛周遭泛起了白光,差点儿就一句妖怪脱口而出了。后来想想是重影儿,还好没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特担心自己的缺点暴露在李泽宇面前,所以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尽量将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有时候觉得也挺累的。就拿吃饭来说,在李泽宇面前,就算再饿也不会跟饿虎扑食似的。若换作跟程枫在一块儿,我夸张的吃相总被他说成是饿死鬼投胎。

    床很舒服,被子很暖,周围很安静,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难道是我们家核桃?不是,因为没有那种毛茸茸的感觉。

    我闭着眼睛使劲儿地回想……刚才好像是在餐厅跟李泽宇一起吃饭,然后好像喝得有点儿飘飘欲仙,这么快就到家了?不对,我印象中好像还没回家,那我现在……

    我猛地睁开眼睛,李泽宇的脸近在咫尺,这果然不是我住的地方。我在心里默默尖叫了一万遍,翻来覆去地想不会跟他怎么着了吧?然后一直安慰自己,这没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一夜情都遍地开花了,何况我们已经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李泽宇将手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脑门儿上,“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此刻连他呼吸的气息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在此之前我还从未跟他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而且我感觉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已经不足两厘米。

    “没有。”我伸出胳膊将他的手拨到了一边儿,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于是顿时松了口气,那感觉就跟1949年似的把所有的担忧和恐慌都彻底解放了。

    我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成熟、帅气、绅士,而且事实证明绝对不是好色之徒,否则我现在恐怕已经羊入虎口了,这让我对他更加另眼相看。

    “你不会以为我趁你喝醉……”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刚才我内心的想法,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小人之心。

    “当然不是了,再说这又没什么,而且男女朋友之间就算有什么不也很正常吗?”我坐起身来挺直腰板,但明显感觉还是底气不足,搞得自己跟腰椎间盘突出似的。

    李泽宇看着窗外对我说,“既然这样,今晚就留下,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11点多了。

    “我先去个洗手间。”两个人总是四目相对实在有些尴尬,甚至还有点儿冷场的感觉。

    “出了卧室右转,顺便洗个澡吧。”李泽宇在身后叮嘱着,我没回应,径直进了洗手间。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可能由于太过紧张所以表情变得十分僵硬,试着给自己一个微笑结果竟然比哭还难看。我正考虑接下来如何应对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林晓柔打来的。

    “天微,我跟你说,那天在天桥上算命的老头儿还真是个活神仙哎,我现在果然遇到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取款机,哈哈……”我接了电话林晓柔就一直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末了还一阵狂笑,跟妖精要吃了唐僧肉似的。我心想,你那命哪儿用算命先生算啊,长个眼的都能看出来你道行不浅,什么男的都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一个区区家财万贯算什么啊。

    我跟林晓柔说,“恭喜你如愿以偿,革命尚未成功,所以还需继续努力吧,争取尽早把他贴上你的标签吧。”

    “哎,你今天怎么了,声音不对啊。怎么我听着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啊,你跑尼亚加拉大瀑布去了?还是在南京长江大桥上站着呢?”

    “你还真能想象,直接说我在乌江边儿等着自刎得了。”

    “得了吧,你以为自己是虞姬啊?到底干嘛呢?别告诉我你正一边洗澡一边给我打电话呢,那我非感动的痛哭流涕不可,姐姐还从来没受过这种高级待遇呢。”

    “你还真猜对了,我还就是在洗澡呢。不对,应该说是正在假装洗澡。”

    “什么乱七八糟的,洗澡就洗澡,还假装什么啊?又不是抗战时期,你搞得跟混弄鬼子似的干什么?”别看林晓柔挺拜金的,可人家那种爱国情调高着呢。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呢,反正我现在是在李泽宇家呢,今天我答应做他女朋友了。然后晚上我有点儿喝醉了,就被带到他家了。”其实整件事儿就这么简单。

    林晓柔听了之后明显换成另外一种口气,“呦,你这可是向前飞跃了一大步哎!以前不是一直自诩守身如玉么,今儿怎么突然开窍了?难不成是意识到争做老处女的劣势了?”

    听完林晓柔的话,我一着急说了一句“我给你滚远远的”,那叫一个丢人。本来我还想跟她求救该怎么办的时候,李泽宇开始在外面敲门,八成是看我半天没出来,以为洗个澡溺水了呢。我跟他说马上就好,于是胡乱冲了几下就赶紧出去了。

    “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李泽宇一边问一边帮我擦头发。

    我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没事,我自己来,你也去洗吧。”

    李泽宇又把毛巾拿过去继续给我擦,“我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洗过了,你那会儿正睡觉呢。”

    我装作特严肃地说:“我有洁癖。”

    李泽宇虽然很无奈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做了。当浴室响起流水声的时候,我飞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留下一张字条,然后飞快从这个危险的地方逃离了。

    虽然我是个思想前卫、想法也足够开放的人,但骨子依然很传统。所以一切理智都在意识领域作祟,让我无法正视李泽宇的存在。

    大半夜坐在出租车上,让我不觉想起了那个叫什么午夜出租车的惊悚片。而且这个司机大哥长得实在有点儿怪异,时不时哼的歌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所以我一直觉得,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是特要命的事儿。

    好不容熬到了小区门口,结果一下车竟然刮了一阵鬼风。原本刚洗完的垂顺头发被吹得跟贞子似的,加上今天我穿的又是一身白衣服,所以小区门口的保安看了我之后两腿直发抖,估计是以为女鬼前来索命了,我心里那叫一个内疚。所以,为了不让小区的邻居们以为有人半夜装神弄鬼,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跟鬼魂儿似的一闪而过。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只只的数羊,数了几千还清醒地跟猫似的,真不知道今儿到底是夜猫子附身还是蝙蝠附身了?

    仔细一想,与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干瞪眼,还不如上网溜达一圈。我打开电脑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那个鱼易飞翔竟然还挂在网上。

    午夜游魂啊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是自由职业者,所以经常晚上开工,这有什么奇怪的?

    唉,我今儿怎么都睡不着,怎么办?

    睡不着?有心事?那就跟我这个精神上的知己说说吧。

    我今天正式和他交往了。

    这么快?唉,我的心正在滴血……你之前不是说会考虑我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我要跟你那个他公平竞争,我相信以我的才华一定能让你重新选择的!所以,我们见面吧。

    虽然他的话有点儿不靠谱,但是毕竟我们也称得上是从未谋面的知己了,所以见个面也应该无妨,大不了还能多交一个朋友呢。

    鱼易飞翔和我约在极具艺术气息的798见面,记得他说过自己是搞艺术的,难怪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原来是职业病在作祟。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原来垃圾邻居余亦和我坐同一辆车,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还好他没看到我,不过就算看到,我也同样无视他的存在。

    我在798闲逛一圈下来花费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有很多如音乐演出、影视播放、服装设计等文化机构,还有酒吧、参观、书店等,可以说应有尽有。只不过,我还没看到鱼易飞翔出现。

    “你来了?”余亦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冒出来,吓了我一跳。他怎么神出鬼没的,在这也能阴魂不散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你啊,真巧。”其实心里在想,是你啊,真倒霉。

    余亦看着我,特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鱼易飞翔’。”感觉他的表情比面试时的自我介绍还要严肃。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因为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在情理之外和意料之外才会发生的事儿。

    余亦的表情变得更加坚定,“我就是你今天要等的那个人。”

    “你是‘鱼易飞翔’?你早知道是我对不对?”其实,我早应该猜到,“鱼易”不就是“余亦”的谐音吗?怎么关键时刻我就成白痴了呢?

    “正确地说,我是先认识你,然后才和你成为网络陌生人的。”这么说来,他还是预谋的,整日对着隔壁邻居假装陌生人,这也太可笑了吧。

    他的话让我张口结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是现实生活?什么是虚拟世界?难道这二者之间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吗?为什么非要掺和在一起让我失去辨别能力?

    “大概两个多月前,有一天你晚上回家在门口打电话,一边开门一边告诉对象自己的qq号码。当时我家的门刚好开着,所以就听到了,然后我就悄悄把你的号码记下了。”

    两个多月前?我想起来,那次是我和徐世铭刚刚采访回来,徐世铭打来电话让我把资料传给他,所以我告诉了他自己的qq号码,当时我正在门口开门,没想到竟然被他听到了。原来两个多月以来,我跟这个所谓的精神知己的倾诉是如此**裸,就好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毫无设防地暴露在了他人面前,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安全感全都消失了……

    我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本被读者买走的书,所有的故事都被彻底通读,甚至每一字都被详细揣摩,而我自己却对读者的信息一无所知。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任人摆布!”此刻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特气愤,那是一种被人欺骗而引发的愤怒。

    “对不起。”余亦跟我道歉,态度十分诚恳,可是我似乎根本没有原谅他的必要。

    “算了,没关系,反正无所谓。你也知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一切都很好,所以你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力。”我安慰自己不要为此生气,因为这根本不值得,他余亦也不配。

    余亦继续解释:“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从我们相识那天开始,你对我的成见就很深,我担心因此让你心怀芥蒂,所以才一直不敢坦白我就是你的邻居。”

    我以为跟鱼易飞翔见面之后,至少会多一个朋友,却万万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嘎然而止了,因为这是一场“一见终情”的见面……

    25岁以前,总觉得过生日是最值得纪念的,而25岁之后,每逢过生日都发现时光正在眼前飞快地流逝。

    距上一次给程枫过生日已经时隔一年(好像是废话,谁一年能有俩生日啊),记得当天萧贺还特地关了酒吧,让我们一大票人在里面尽情狂欢,就跟一群发疯的神经病似的。程枫的脸被其余的人涂满了蛋糕奶油,比化装舞会都花。林晓柔还带了某个姐妹儿结婚用剩下的彩带喷,一点儿没浪费都用在了程枫脑袋上。乍看上去他长得哪儿是脑袋啊,分明是一特种材料的鸟巢,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甚至恍如隔日。不过大家都希望今年可以换个地方,毕竟萧贺的酒吧三天两头的去,已经完全玩儿不出花样了。

    最终在“麦霸”林晓柔的提议下,决定去钱柜k歌,虽然众人一致认为很没创意,可又没人能想出更好的点子,所以也只能如此。

    林晓柔是名副其实的麦霸,不仅飙歌的能力非凡,而且唱功一流。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学校的任何晚会都能看到她的影子,既当主持又唱歌的,着实迷倒了一大票清纯少男。

    还记得有一次去k歌,林晓柔唱的时候,郑凡一直盯着选歌的设备犯傻,我们问他怎么着了,他说不能消掉原声了。林晓柔一听立马就火了,差点儿把郑凡的祖宗八辈从头到尾给骂个遍。原因是郑凡所谓的原声根本不是原唱,而是林晓柔当场所唱。

    林晓柔的音乐天赋得益于遗传,她老妈好像是什么艺术团的团长,有事儿没事儿就成帮结伙的去各地表演,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临碰头儿的前一天,林晓柔还跟我们所有玩儿花样,说每个人都不能单独赴约,而是必须带着“另一半”,我真怀疑她的真正目的是想曝光自己新找的提款机。

    其实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犯难,主要是上次在李泽宇家的事儿,让我觉得特过意不去。尤其是自从那天之后,李泽宇从未主动联系过我,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也十分敷衍,所以感觉叫他来k歌很可能会碰钉子。不过意外的是,我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参加的时候,他竟然特爽快的答应了,难道男人也是善变的?

    程枫生日当天,大家都如约而至,不过林晓柔的“成双成对”建议似乎没有理想中那么奏效。她到是带着自己的提款机,以走红毯的姿态款款而来。唐萱无奈之下只好带了周浩,而我自然是和李泽宇一起。

    “郑凡,你的另一半呢?”林晓柔首先将矛头指向了郑凡。

    “火星人都知道,我现在是新伤未愈,这么短时间你让我去哪儿找另一半啊?就算是去菜市场买菜还得挑挑捡捡呢,何况一大活人啊!”郑凡说完紧接着就是长吁短叹,整张脸跟被拧紧的毛巾似的特扭曲。

    其实大学刚认识郑凡那会儿,我一直觉得他长得特“原始”,因为那时候的他比较瘦,脸上颧骨那种凹凸不平都十分明显。可现在的他却奇迹般地越长越“异类”了,我看未来的发展目标八成是唐僧的二徒弟。

    “那你呢,好像新伤旧伤都没有吧?”萧贺正靠在沙发上玩儿他的新款iphone,个头超大,我拿过来一看,黑乎乎一长方体跟古典建筑用的青砖头似的。

    “我?还用找另一半?没那必要,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百分百完整而独立的个体。哪儿像你们啊,一个个还得找人填漏补缺。俩人合二为一,含金量也太低了吧!”萧贺这话说得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茬儿。

    “天微你甭理他,他就一自恋狂。不对,不是‘自’恋,是……恋!”林晓柔最后说得“……恋”是用那种哼唧的声音发出来的,根本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我坐到林晓柔身边正想问个清楚,结果萧贺先开口了,“林晓柔!说什么呢你?!”

    萧贺这么一吼,首先引发了林晓柔提款机的不满,其实我们几个人向来都这样,即使说话跟吵架一样,实际上也毫无敌意。

    林晓柔见状立马把自己的提款机拉回了座位,然后看着萧贺没心没肺地一直笑,“其实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见你没人陪,想把房少伟叫过来而已。看你这么激动,难道是迫不及待了?”

    萧贺一听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此时眼前戏剧般地上演了这么一段告饶剧情,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好好好,你千万别过来下跪磕头就成了,我怕折寿。”还没等萧贺谢恩,林晓柔又转而去盘问程枫了。

    “嘿,我说,你那个依然呢?都几点了还不来!跟我们耍大牌啊?给她个机会露个脸儿,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怎么着?”林晓柔的眼珠子断断续续地转了整整720度,不停地在这个20平米左右的空间找江依然。

    我在想,林晓柔最后一次见江依然,大概就是她给人家“卸妆”那次,难不成她是玩儿上瘾了?今儿这满桌子可都是啤酒,用来洗头据说能防止干枯。不过要是江依然真来了,拿她当试验品也挺有意义的。其实我这么想的时候,感觉自己内心真tmd阴暗。但是也不能全怪我,所谓凡事必有因,归根结底是江依然给我遗留下来的阴影造成的,毕竟以前的我可是百分之百身心健康的有为青年。

    “她不来了。”程枫表情十分落寞,跟掉了心头肉似的,看得我心里特窝火。说句不好听的话,江依然又不是什么好鸟儿,飞了还省心呢,有必要哭丧着一张死人脸么,我看相反开香槟庆祝还差不多。

    林晓柔把拿着手机问程枫:“怎么着,要不然我们大伙一块儿把这个活菩萨请过来?”

    程枫收回视线,然后靠在沙发上才缓缓开口,“不用,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林晓柔特惊讶地看着大家,其他人也都表示不知情,看来程枫只跟我说了这事儿。

    林晓柔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你也不知道?”我跟她四目相对,就好像在比谁眼珠子比较大似的。

    我反问林晓柔:“我应该知道吗?”难道她闲我太清闲,非没事给我找事不成?李泽宇听了林晓柔的话明显皱了皱眉,然后分别看了看我和程枫,似乎心存疑惑。

    幸好林晓柔没抓着这个话题刨根问底儿,转而介绍他的新提款机给大家认识,我这才松了口气。

    从林晓柔笑颜如花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她的提款机非同一般,我觉得用家财万贯来形容好像有点儿委屈人家,毕竟这么一食品集团的大老板,我估摸身价怎么着都得上亿了。

    说起家财万贯,林晓柔再次跟大家说起我们在天桥上算命的事儿。只不过她这次不是夸算命先生有多神,而是说缘分妙不可言的问题,听得我跟唐萱一愣一愣的。事实上,我觉得林晓柔到是挺适合在天桥上摆摊儿算命,准能把路人忽悠地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还能捧着半仙儿的美誉而归。不过我一向认为,林晓柔根本不是什么半仙儿,因为她就是个仙儿,最起码在许多男人眼里她就跟女神仙似的。

    林晓柔介绍完她的提款机之后,我也正式向大家介绍李泽宇。除了程枫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李泽宇。不过严格来讲,程枫也不算见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个轮廓而已。李泽宇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十分完美,尤其是林晓柔和唐萱对他十分赞赏,左一句有成熟男人魅力,右一句有绅士风度的,高帽子戴的超多,感觉李泽宇都快顶不住了。

    所以,我怀疑那些爱听阿谀奉承和拍马屁的人,脖子肯定都是金属材质的,要不然那么多帽子扣下来不折也得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