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后的爱情观
第12章：80后的爱情观
最终，在程枫的胁迫下，我被送往了医院。上了出租车之后，我和程枫都坐在后面，并排而视的时候才发现他脸上挂了彩。
“脸怎么了？猫抓的？”记得当初我和程枫刚把核桃从大街上捡回家的时候，一直是程枫照顾着，还常被核桃抓破脸。不过现在核桃在我妈那边，难道他又收养了新的流浪猫？
“昨天不是跟你说萧贺的酒吧有几个痞子来闹事么，可能是跟他们打架的时候弄的吧。没事，甭担心。”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鬼都知道没事了。
“鬼才担心你呢！我是觉得，以你这三脚猫的本事，以后打架之前最好先买个保险。这样，为了保持低调，受益人填我名字就好了，我不介意。”
“那我估计，你巴不得我天天去打架吧？最好是被人打死了，然后你美滋滋地赚一笔意外之财。”
“默契，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啊。”我发现，我心里那点儿缺德想法，程枫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就好像我脑袋思考出的任何结果都已经经过他的大脑过滤一样。
“我看你挺活分的，一点儿都不像病人。”心想我不过是生病而已，难道非表现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样子啊？那岂不是庸人自扰。
“对了，你来之前打电话说要去相亲对吧？”
“嗯，上次不是相亲失败了么，这次我妈又给我找了一个相亲对象，说是在健身房当瑜伽老师。给你打电话不是跟你取取经么，以免重蹈覆辙。”拜托，跟我取经？好像我天天去相亲特有经验似的。
“平时总不注意，说什么不修边幅好，现在着急了吧？我看你是屡教不改型的，说了也白说。”
程枫特不满意，“什么屡教不改？你也就随口说那么两句，好像从来没教过我吧？”
“教你是怕辱没我的才能。对了，瑜伽老师的身材应该很不错，符合你们男人以貌取人的标准。”小样儿，相亲都相上瑜伽老师了，下回还不得改模特啊？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听我妈说个子挺高的，脖子和手脚也都特长。”程枫一脸期待，可看在我眼里怎么就觉得那么色迷迷的呢？
“长成这样还是人么？脖子特长的不是长颈鹿就是白天鹅，手脚特长的应该是长臂猿吧？哈哈，我知道了……”我一边说一边笑，笑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
“你妈肯定是去动物园给你精挑细选的最佳‘相亲对象’。”我故意将“相亲对象”四个字加重，气的程枫直翻白眼儿，前面司机听了之后差点儿没闯红灯。
“罗天微！怎么夸人的话到你嘴里就成损人的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见他相亲我心里就抵触，虽然明知我们没有进一步发展的余地，可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突然从我身边消失，因为我怕自己习惯不了没有他的存在。
为了方便有人照顾，我让程枫把我送去了我妈工作的医院。到了医院，程枫去挂急诊，排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挂上号。可挂完号之后，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轮到我，反而是后来的两拨人先进去了。我一看就火了，欺负姑奶奶没找熟人是么？我翻出手机给我妈拨了个电话，两分钟之后老太太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你怎么跑医院来了？”老太太气喘吁吁的，原来是没坐电梯，直接从七层跑下来的，我那叫一感动。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道生病了就直接给送火葬场啊？那你们医院岂不是早该关门了。”
“呸，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医生看过了吗？”
“要是能轮上我看，就不劳您大驾了。”没等我继续说下去，老太太从人群中钻到了前面，跟医生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轮到我了。什么世道啊，看病不找人都轮不上。不过这也算正常了，听说现在去火葬场不送礼都排不上队呢，死都甭想死那么痛快，真是悲哀啊。
医生说我得的是急性肠胃炎，打几天点滴就没事了，但是这边科室没已经没有多余床位了，我只能在输液大厅干坐着。权衡之后，我妈决定把我安排到她们眼科那边的病房，因为那边床位比较宽裕。
“小程啊，太感谢你了，我们家小微多亏有你照顾。唉，你要是北京孩子就好了，跟小微就挺合适的，还真可惜了。”我妈将我安顿好之后一直特客气的感谢程枫，可说着说着就拐到我们俩为什么不合适上了，听得程枫不知所措，我也觉得怪尴尬的。
“妈，您乱说什么呢。”我在一边一个劲儿给老太太使眼色，可人家就当没看见似的依然滔滔不绝。
“我哪儿乱说了，反正我就是不希望你找个外地的对象。”本来我和程枫早就被彼此隔上一条黄河了，如今我妈又把长江横亘中间，这让我觉得和程枫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遥远了。
“好，好，我一定找个北京的‘经济适用男’，您就别这唠叨了，我现在可是病人，需要休息。”
“什么叫经济适用男？别以为我不不理解这种网络流行词的含义，你这准入门槛就定太低了。你得像你那个好朋友学习，晓柔是吧？你看人家的想法多前卫。”林晓柔的想法叫前卫？她那叫“钱卫”吧？
再说了，经济适用男有什么不好，外表过目即忘，省得担心被别人盯上；性格温和，正好能和我这种火爆脾气中和，要不然吵起架来还不打得鸡飞狗跳的；工资无偿上交老婆，绝对的妻管严，顶多给几个零花钱就行了；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还没有红颜知己，生活习惯绝对良好……
没想到进了医院，我和老太太竟然还是离不开这个话题。“妈，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采用你们那时候的方式相亲，岂不成了社会的倒退？”
“我们那时候怎么了？你看我跟你爸不是过得挺好的么。我跟你说，感情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年轻人所谓的爱情，结婚之后也会变成柴米油盐的事儿。别一天到晚净想着什么爱来爱去的，没有面包你拿什么来维持你的爱情？喝西北风吗？”我妈的话越说越牟利，于是我把被子往头上一拉，还是装睡算了，省得听了闹心。
下午，林晓柔、唐萱、萧贺和郑凡四人闻讯前来，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特热闹，再来点儿摆摊儿的，绝对就是壮观的集市场面，那阵势可以媲美清明上河图了。
林晓柔一进门就朝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我扑了过来，一股迪奥香水味儿随之而来。林晓柔常说：女人最底线的追求是迪奥，而男人最基本的起步是奥迪，如果连这准入门槛都过不了，那么其他的说再多也都是浮云。
“妹妹，你这是怎么着了？平常不壮得跟头牛似的么？怎么就病来如山倒了呢？”晕死，我不过就是急性肠胃炎，怎么还病来如山倒了？什么破比喻啊？
“姐姐，您得悠着点儿，这可是一大活人的胳膊，不是竹竿。”
“得，有你那么粗的竹竿么，水桶还差不多。”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胳膊，好像是比前几天粗了一圈，难道是打点滴打得水肿了？
“程枫说你是急性肠胃炎，怎么回事？”唐萱一边说一边把一大束紫色郁金香插进花瓶，我猜应该是林晓柔带来的吧，因为只有她最清楚我喜欢紫色郁金香，所以过生日什么的都会送上一束，不过不知道这次是哪个提款机在她背后出钱出力。
“还不是她平时吃东西不干不净，吃水果从来都不洗彻底，餐具也不知道消毒，一点儿好习惯都没有。”我妈一说起这讲卫生的好习惯我就开始头晕，你说苹果和梨这种水果好好洗干净不就行了，橘子和香蕉还洗什么？可我妈说了，橘子和香蕉如果不洗干净，剥皮的时候细菌会蹭到手，最终吃进肚子里。至于餐具消毒这事就更传奇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容器整日被她三天两头的蒸煮，都不知拆散了多少杯子与盖子的美好姻缘了。有一次我过生日，程枫送了一个杯子给我，回到家就立刻被我妈抓去消毒了，结果从滚开的水中捞出来之后，杯身与杯盖就不匹配了，为此我一直骂程枫送的杯子太劣质。
“看来最近几天lostbar的酒能省好多了。”萧贺靠在墙边，戏谑地说。
“我现在是病人好不好，你不关心我病情也就算了，反而为你的酒着想，没人性。”不过萧贺说得也没错，每次去他那我们几个都是白吃白喝的，时不时还来个包场，没少耽误他生意。
“他们一说你病了，我连饭都没吃就赶来了。结果到这一看竟然是眼科病房，我就想啊，你是不是昨天去偷窥帅哥被人把眼睛打肿了。”郑凡说得绘声绘色，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你怎么知道她昨天去偷窥我了？”程枫拎着早饭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郑凡说的话。
“滚一边儿去！见过缺德的，没见过你们这么缺德的，我都病成这样了，还在一边儿说风凉话。”郑凡说话总是不招人待见，因为十句话总有九句半都是找抽的，而程枫则属于那种添油加醋、在别人伤口撒盐的类型。
“哎，郑凡，你这结婚有一个多月了，也给我们讲讲你美满幸福的婚后生活。”林晓柔是典型的八卦女，什么事都想打听，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郑凡听林晓柔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立刻转为凝重，看样子多少有些不愉快的事儿发生。“哎，这结婚果然就是一个圈套，没跳进去的时候总觉得那个圈是虚张声势，可激情澎湃地跑进去之后才感觉勒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嘿，见过结婚之后改邪归正的，可像郑凡这种从婚前‘草包’变成婚后‘哲人’的还真是第一次见。瞧瞧，这说话都带着马列风范了，一个月就有这么大改变，过个一年半载的还不得出自传啊？”程枫开玩笑地说。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男人要是没有好的经济基础千万别结婚，否则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两人都能吵起来，缘起都是一个字‘钱’。”郑凡越说越带劲儿，看来这婚姻带来的压力真是不一般，看来我们其他人不结婚也算是明智的。
“你这没房也有车啊，工作也算稳定，应该还好吧。”唐萱不解地问。
“首先没房在我老婆看来已经是天大的错误了，虽然我也不愿犯这种错误吧。其次就我那qq能叫车么，顶多比大马路上那种‘三蹦子’强点儿。再者就是工作，我老婆天天嚷着让我换工作，说我一个大男人应该找个正当职业，你说我这职业怎么不正当了？我是做图书发行的，又不是倒卖黄色书刊的，也不是天桥上卖盗版碟的，说白了就是闲我挣钱少呗！”郑凡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的。
我算看明白了，现在郑凡婚姻中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百家姓少了第二位”，没“钱”。众所周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所以说没钱自然成了所有问题的根源。
萧贺和郑凡待了没多久就回去了，林晓柔和唐萱则怕我无聊，决定吃过晚饭再走，而程枫从早晨将我送过来之后一直没离开过，可谓尽忠职守，都能给他颁个锦旗了。
“小微，我下班回家了。”我一看已经5点了，我妈换好衣服拎着包正准备走人了。
“妈，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这老太太到底怎么想的，自己闺女生病在医院躺着，理都不理就回家了，怎么一点儿母爱都不施舍给我？不过现在我算想明白了，我在家的地位已经成功被核桃超越了。
记得前阵子核桃生病的时候，我妈还心急火燎地跑宠物医院给它看病，回来之后守到天亮都没睡觉，敢情我现在还不如一只猫呢。
“你又不是断手断脚，用得着我寸步不离吗？再说，医院有那么多医生和护士，我在这也是多余的。”
“天啊，哪位神仙姐姐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世道啊？”
“什么世道？我告诉你，这就是你单身换来的世道，懂吗？现在生病了知道需要人照顾了？早干嘛去了？你说要是你现在要是有个男朋友，还犯得着担心没人管吗？”老太太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听得我直犯晕，总之今儿我是留不住她就对了。
林晓柔和唐萱在一旁欣赏着这精彩场面，都暗自偷笑，这两个女人竟然也不知道帮我说句话，任凭我被风吹雨打的，这不典型的见死不救么？
“晓柔和唐萱现在都有男朋友了吧？”原本还担心老太太继续跟我纠缠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话题从我这转移走了。我这几个朋友早在我们刚念大学的时候就见过我们家老太太，算起来认识的时间不比我短，所以都跟她挺熟的。
“阿姨，我现在也单身。”唐萱的这话看似简单，但对于我来说却可以当成救命良药，不都说法不责众吗？那意思就是我一人单身我妈能数落个没完没了，可是大家都单身的话她就没有唠叨的理由了。
“你也没有男朋友？这样啊。”老太太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嗯，我看你跟小程挺合适的，不考虑看看？”唐萱听后满脸通红，而正在一旁给我削苹果的程枫一激动削到了手指头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水手你没事吧？”我抽出一张纸巾塞给了程枫，哪知唐萱更神速的从包里翻出一个云南白药创可贴。
“阿姨，您就别帮我们点鸳鸯谱了，忙了一天也挺累的，赶紧回家休息吧，天微有我们几个帮忙照顾，您就放心吧。”显然，程枫也怕了我妈，我看也是，我妈要是在继续点下去，程枫十个手指头都得被自己削没了。
“晓柔，你呢？”没想到我妈根本不理会这茬儿，接着询问林晓柔。
“我？我当然有啦。您看我像没男朋友的人吗？”
“也是，晓柔向来异性缘都不错，哪像小微，哎，老是让我操心。”又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异性缘也不错啊，要不然怎么会有程枫、萧贺这些哥们儿？我没有男朋友要数落我，人家有男朋友还要数落我，我看我是没法儿活了。
“阿姨，您别担心，以后我帮天微物色几个经济条件好的对象。”林晓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可能也就说说算了，我妈可是极易当真的主儿，你一旦开口，过八百年她都记着这事儿。
“你看，还是晓柔最了解我，女人嘛，要想以后生活无忧就得从经济条件好的下手，否则结了婚之后，车子、房子、孩子，样样都愁，那日子还过什么劲儿？”晕死，到底林晓柔是你闺女还是我罗天微是你闺女，怎么成她最了解你了？我能不了解我自己的亲妈？还不就是做梦都想着让我找个条件好的给嫁了么。
“没错，找结婚对象就像是寻找高级餐厅的饭票一样，不过光是饭菜可口还不够，另外还必须加盖一个‘长期有效’的印章。”从林晓柔口中说出的话总跟至理名言似的，而且还能让人跌破眼镜。
难道这就是80后的爱情观？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爱情到底都跑哪儿去了？
晚上，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郑凡传来一条风靡于网络的短信：“星期一深情相对，星期二千朵玫瑰，星期三相互依偎，星期四生死相随，星期五瞧着后悔，星期六各自分飞，星期日下个是谁？”我看完笑了，可却笑得不知所谓。
谁说只有年轻女人才对帅哥儿感兴趣？这绝对是谬论。
因为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见我们家老太太一直盯着个帅哥眉开眼笑的，那喜爱程度都跟见了自己儿子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她遗留在外的私生子呢。可我见这阵势，老太太分明是隔着长江向人家抛媚眼儿，因为根本没人搭理她。
“妈，帮我倒杯水吧，我都要渴死了。”早晨程枫去上班了，剩我一人还真有点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意思。
“你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自己不会倒啊？”老太太特藐视的横了我一眼，两手往白大褂儿的兜里一揣，潇洒地走了。这人到底还是不是我妈啊？难不成给巫婆附身了？无奈我只能拉着打点滴的架子去倒水。
“啊！烫死我了！！”我一不留神儿把水全倒到自己手上了，胡乱擦了几下结果又把输液针给扯下来了，然后血从针眼儿不停地往外冒，真是祸不单行啊。
我一看都要血流成河了，回头报纸上再登一条“某时尚杂志社女青年因失血过多而亡”，那也忒丢人了吧。
“别乱动！坐下，我来。”危难时刻终于来个个白衣天使，我猜应该还是带翅膀的。人家天使用棉花球一按血就止住了，动作还真是娴熟。
我抬头一看，这天使竟然还是一不折不扣的帅哥，不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嘿，他不是刚才被我们家老太太色咪咪盯上的那个帅哥么？他利落地将输液针重新插到我手背上，贴好白胶布，然后将水递给了我。
“谢谢。”这个男人果然长的不错，即使穿着白大褂儿依然挺帅的，看来我妈的眼光还过得去。
“眼神不好就别乱动，想喝水叫护士帮你倒。”我喝了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吃醋来，难不成他以为我得了什么眼病？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我现在住的是眼科病房。
“你才眼神儿不好呢！我两只眼睛可都是2.0呢。”其实这伟大成果还得归功于我们家老太太，由于她是眼科医生，所以从小到大对我这两只眼睛都备受关爱，做功课要是扒桌子太近，立马扯着小辫子给我拉起来，一想到这头皮就发麻。
“那还把水往自己手上倒，不会是饿了想吃猪蹄吧？”分明是骂人不带脏字儿，竟然说我的手是猪蹄儿，再说了有那么胖吗？程枫还总说像鸡爪子呢。
“嘿，怎么说话呢？你有没有医德啊？医院就这么教你对待病人的啊？！”什么玩意儿啊，本来还觉得长得人模狗样的，切，显然是虚有其表的烂人一个。
“罗天微！！”我妈站在门口特大声地喊我的名字，估计整层楼的人都听见了。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整个医院都知道您有个闺女叫罗天微，有事没事就让别人给我介绍对象，结果现在谁见了我都问对象找怎么样了，我已经够丢人的了，竟然还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
“妈，你看这个人，对我出言不逊！说我的手是猪蹄儿！”我故意装出一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模样，目的希望能博得她的同情。
“嗬，确实挺像猪蹄儿的。”老太太看了一眼我那只被烫红的手，竟然扑哧一声笑了，一点儿母爱都没有。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老太太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竟然向着外人说话。说不定哪天我被人卖了，她还兴高采烈地给人家数钱呢，这也忒不靠谱儿了吧。
“小微，这是我们这新来的实习医生，目前在我们科轮岗，叫周浩。”不得不承认，这个周浩确实长的不错，难怪我妈都有点儿意乱情迷的样子，因为他确实属于老少通吃那种杀手。不过当医生有点儿可惜了，还不如给我们杂志当模特，没准儿以后还能进军演艺圈呢。
“小周，这就是我闺女，叫罗天微，之前我跟你提过。”周浩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表情有些为难。
显然，这又是我妈的一厢情愿，估计人家看她是医院的前辈，不好意思推辞，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人家的不情愿了。这么说好像有点儿过分，间接成了说我妈还不如傻子，老太太要知道我是这么想的非灭了我不可。我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看穿别人心思的能力，要不然我就废了。
“妈，干什么啊？”我拽了拽我妈的衣角，小声地问她，结果却被无情地甩开了。然后还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闭嘴。
“小周，小微这几天在这，就麻烦你多照顾了。”老太太特温柔地跟他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我妈有这么慈祥的一面，张牙舞爪的时候到挺多见，难怪我的脾气跟她如出一辙，看来这属于典型的遗传。所以我爸最怕的事儿就是我跟我妈吵架，两个女人一旦吵起来谁也不让谁，跟火山爆发似的。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周浩微微一笑，还真有点儿温文尔雅的意思，不过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怎么说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我去忙了，你们聊吧。”老太太临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而且笑得既阴险又诡异。
“你想干嘛？”周浩猛地一下抓住我的手，表情却异常冷淡。什么意思？才认识就牵手，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擦药。”原来是这样，早说呢。我承认刚刚是我想多了，是我思想不纯洁。
周浩帮我擦完药之后一直没开口说话，即使我盖着被子也能感受到那种冷淡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倒贴人家。切，小样儿，在姑奶奶面前摆什么谱儿啊，耍酷、装冷淡谁不会啊，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