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起床后要做什么?
第31章:起床后要做什么?
她用力地咬唇,忍住,沉着声警告,“司空经秋!你再不停止,我就生气了!”
“你一定要这么扫兴吗?”司空经秋伏在海月耳边,气息微喘道。
“我才要问你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发情,你是禽兽吗?”海月脸红得不像话,伸手打了他一下。
“良家俏姑娘……”司空经秋故意用古代纨绔子弟的声调说话,“少爷我已经三年没女人了,你指望我能冷静到哪里去?没有把你二十四小时绑在床上,把空白掉三年的份补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说话间,司空经秋不停地用身体磨蹭她。
“骗人,我才不相信你三年都没女人。”司空经秋的话让海月的胸口一阵窃喜,然而她的声音却还是故意板着的,“像你们这种这富家子,怎么可能三年都不碰女人,能忍三天就已经……哇!你做什么?”
海月话说到一半突然低声惊呼,因为司空经秋竟然在说话间……
“反正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做到。”司空经秋吻着她的耳垂宣布。
海月被他吻得全身一软,差点再次沦陷。
她伸手,没什么力气地推他,“你不要这样,景略还在这里……”
“啧!麻烦!”不停被打断地司空经秋不爽地翻身,从海月身上下来,从柜子里拿了床新的被子,三两下把儿子裹起来,抱下床,放到离床大约五米的大沙发上,然后再迅速地回来,跳上床,“现在可以了吧!”
海月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被抱到沙发上的景略傻眼,“你怎么让景略睡沙发,要是他感冒了怎么办?”
语毕,就要下床过去把景略抱回来。
“我给他包了被子”司空经秋拉住海月,借着用身形上的优势把她压进床垫当中,双臂撑在她的两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我们做完,再把景略抱回来睡,不会感冒的。”
海月被他看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羞窘的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在司空经秋脸上。
“害羞?”司空经秋看着她连耳根都红掉的羞涩表情,心一动,俯下身来亲吻她。
他们都已经不知道亲密接触过多少次了,海月却总是会在开始的时候,露出害羞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敢看自己的表情。
这让司空经秋每一次都觉得惊喜不已,感觉每一次都好像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一样,充满了新鲜与无法抑制的激动。
看着她躺在枕间,害臊得闭着眼,不敢看自己的紧张模样,司空经秋再也忍不住……
海月驼红着脸,双目紧闭的躺在枕被间,睫毛尖端因司空经秋,如蝶翼般抖颤着……
司空经秋受不了了!
过度的欢愉让海月深陷在晕眩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司空经秋抱着海月翻了个身,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不放,低哑的声音响在海月的耳边,“会不会不舒服?”
海月有气无力地摇头,全身像散了一样,完全提不出劲儿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失去了一般,喉咙无法发声。
“抱歉,我又急躁了。”司空经秋低语的同时,在她绯红的面颊上印下细碎的轻吻,看到她朦胧而且布满水蒙的晶灿双眸,又蠢蠢欲动起来。
“你——”海月惊得猛然回神,伸手推他,然而被刚才激动的运动消耗掉了大部分体力,她现在的手显得有些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儿。
“别躲,乖乖地让我爱你。”司空经秋抓住她的纤手,放在唇边细吻。
“不行……”海月抽回手,柔软无力地推他,“景略,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把景略吵醒……”
“这种时候,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的男人。”司空经秋脸色微沉地翻身。
“景略不是别的男人……他是……他是……啊……”
仿佛在惩罚海月的不专心一样。
“不管是谁都一样!你现在只要好好地、专心地看着我!”司空经秋强硬地命令着。
事后,海月想爬起来到浴室去冲洗,身体却像被大卡车辗过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她尝试着撑臂坐起来,好几次都无功而返,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就软绵绵地瘫软在床被间,再加上被司空经秋紧紧地压着,就更不可能起得来了……
司空经秋唇边挂着得意的笑,懒洋洋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样子,就不是肯伸手帮她。
“还笑!快点让我起来,我要去洗澡!”海月伸手,柔软无力地打他一下。
“我抱你去?”司空经秋十分好心地建议。
“不要,你快点出去啦!”海月有气无力地吼他。
再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下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兴起!
她已经累得快瘫掉,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再没有任何的力气应付他过于强烈的**了。
“好吧。既然老婆大人吩咐了,我这就……”司空无限惋惜地叹着,好像故意要折磨她似的,慢慢翻倒在旁边,一边还喃喃自语着,“啧,真可惜……本来还想再来一次的……”
“死色狼!”海月撑着双臂坐起来,啐骂了他一声后,站起来,准备到浴室把一身的粘腻冲洗干净,不料才刚一站起来,就双腿一软,跌坐回床上。
“怎么了?”司空经秋立刻弹坐起来,扶住她的身体。
“还不都是你害的!”海月捶他,“都说让你节制一点了……”
“还是我抱你去吧……”司空经秋起身,拦腰将她抱起来,咧嘴轻笑着走进浴室,表情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
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海月突然抓住司空经秋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前进。
“怎么了?”司空经秋愣了一下。
“你先去把景略把到床上,我怕他一会儿真的感冒。”海月的视线越过司空经秋的肩头,看向他身后,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甜的景略。
司空经秋勾起唇角,耍赖道,“把景略抱上床后,你就随我处置吗?”
“你——”海月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缩在他怀里嗫嚅着。
好一会儿后,看到景略动了动,似乎要翻身的样子,担心景略会从沙发上摔到地上,于是急道,“好啦,你快点去把景略把回床上!”
“是!”得到心里所想的答案,司空经秋立刻放下海月,转身,快步朝沙发走去。
海月赶紧趁这个时机溜进浴室,把门拉上,抓紧时间冲洗身体,希望在司空经秋进来之间,把一切事情都做完,免得又被他折腾得连站都站不稳。
司空经秋怎么可能没有料到她的小心思,他迅速地把儿子放回床上,快步地走到浴室门口,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装这种推拉式的门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呢,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真是太对了。
如果不是这种门,他现在恐怕还不得其入呢。
司空经秋咧嘴一笑,走到水帘当住,抱住海月。
海月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身,“你怎么这么快?!”
她才刚刚打开莲蓬头而已……
“精神这么好?你想趁着我抱景略回床上这段时间,解决掉一切,把衣服穿上吗?呃?”司空经秋一面说一面轻咬她的耳垂。
“我……”海月语塞。
她的确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她不得不这么做啊,这个男人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有无穷无尽似的精力似的,如果她不赶紧做点措施,恐怕今天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海月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她轻轻地推搡着他,“你别这样,我好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司空经秋停下动作,拨开海月额前的发丝,吻了下她的眉心,问,“困了?”
海月摇头,刚才还有些昏昏欲睡,现在被水一冲,精神好像又一下子回来了一样,虽然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双腿也阵阵发软。
“既然不困,那就证明你还有体力。”司空经秋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
“不会吧,你又……你不累吗?”
“本少爷三年都没碰女人了。”司空经秋轻笑。
“唔……”海月咬唇。
“抱歉。”司空经秋缓缓地说,“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累,但是身体完全控制不住,忍着点,我以后再补偿你……”
他们在浴室里做了两次,激烈得骨头都差点散架。
海月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疲累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被揉过的面一样,趴在司空经秋的肩膀上,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只有呼吸还在微弱地残喘着。
司空经秋替两人清理完身体,套上睡衣,然后才抱着海月离开浴室,回到床上。
过度的运动,让海月在浴室里时就已经昏昏欲睡,她完全不记得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微微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躺平了。
体力严重透支,几乎是一沾枕,海月就立刻睡着了。
司空经秋没有动,就这样,在皎洁的月光中睁着眼,目光柔和地看着身边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直到海月完全熟睡,才缓缓地抽出手臂,坐起来。
轻手轻脚地打开抽屉,把之前随意扔进去的药瓶拿出来,凝视了一会儿,握紧。
司空经秋抓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没有穿鞋,就这样光着脚走出卧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书房。
李管家已经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
他看到司空经秋出现,立刻转身微微弯了下腰,行礼,“少爷。”
司空经秋点了下头,把手中的药瓶递给李管家,“你把这个送去给东野。”
“是。”李管家接过药瓶,转身离开了书房。
司空经秋看着李管家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后,才走到桌子后坐下,打开电脑,上线,试图联络之前替自己追查司空老太太下落,后来却因为发生了一连串事故而断掉联系的私家侦探。
发完邮件后,司空经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一面等候对方回复。
叩叩!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司空经秋睁开眼,看到平常这个时间早就已经睡着的司空老太太。
她抱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
“奶奶?”司空经秋的声音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司空老太太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走到司空经秋面前,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到书桌上,才说,“这是奶奶当年查蔺紫株这个女孩子时,所收集到的资料。奶奶想,或许对你有帮助,所以就把它们找出来了。”
“奶奶,谢谢你。”司空经秋冲着司空老太太咧嘴一笑,打开了牛皮纸袋。
“这么客气做什么?”司空老太太搬了椅子坐下,“海月除了是我的孙媳妇之外,还是我的亲外孙女啊,奶奶这只是在帮自己……”
司空经秋怔了下,“奶奶,如果海月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一点也没有在海月面前那么自信满满。
毕竟,像海月这种完全拥有另一个人记忆的症状,以前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他担心……
就算把事实真相追查出来,海月也恢复不了……
“那有什么关系海月回来了不是吗??”司空老太太拍着孙子的手,说,“如果她真的再也想不起来原来的事情,那你们就再制造属于你们自己的记忆啊,你才二十八岁、海月也才二十三岁,未来还有几十年,还怕丢失过去那么一点记忆吗?”
说到这里,司空老太太顿住,眼神有些飘远,“再说,过去的记忆也未必都是好的,海月像现在这样,没有被过去的任何人束缚住,更不会因为那些曾经的伤害而担惊受怕,不是更好。虽然说,海月完全想不起来让我们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但总比化成一缕轻烟消散来得好太多了,不是吗?”
司空经秋微不可见地点头。
“经秋。”司空老太太拍着司空经秋的手,语重心长,“奶奶希望你现在追查海月当年为什么会和蔺紫株交换了身份,只是为了弄清楚,她为什么长期用药,而不是再把自己重新绕到过去的事情里面。如果那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放弃,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反正海月已经回来了……”
“奶奶?”司空经秋惊愕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司空经秋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和东野知道,就连李管家,他也什么都没有透露,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以为奶奶老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这——对不起,奶奶。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并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司空经秋垂眸。
“没关系。只要到时候记得把结果告诉奶奶,这样就可以了。”司空老太太笑了笑,站起来,“早点回房休息,你也不要忙太晚了。”
“嗯。”司空经秋点头,跟着站起来,把司空老太太扶出书房,交给在门口候着的佣人,目送他们离去后,才转身回到书房,浏览司空老太太拿来的资料。
司空老太太给的文件里,多是关于蔺紫侏的成长经历,还有收养蔺紫株的那对夫妻的家世调查,大部分是一些他们的交友状况、生活琐事,并没有太多有用的资料。
司空经秋走马观花地翻看阅读着。
就在一叠资料快阅读完的时候,司空经秋的目光被资料里的某一张照片所吸引。
那是蔺紫株的父亲蔺长国年轻时候的照片。
蔺长国年轻的时候很斯文俊秀,全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书卷气,但这并不是这张照片吸引住司空经秋目光的原因。
令他目光驻留的,是照片里站在蔺长国身边的那一个人——
尽管照片里站在蔺长国身边的人十分年轻,轮廓比现在刚毅,五官也比现在更加立体,脸上也没有皱纹,看上去十分的英俊,全身上下透出来的气息充满了蓬勃性,与现在经过岁月沉淀之后透出来的睿智模样天差地别,司空经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程远铭,夏东野的导师。
司空经秋的双眸倏地眯起,盯着照片中的人看了几秒钟,拿起电话按夏东野的号码。
然而才按了两个号码就停住,把电话重新盖了回去。
只是看到一张照片而已,不能确定程远铭就和这件事有关,还是先不要心动夏东野好了。
先联络上私家侦探,让他调查一下蔺长国和程远铭的关系再说。
司空经秋转头,看向屏幕,发现对方已经回应了自己的消息。
他移动鼠标,打开邮件,快速地浏览之后,把蔺长国和程远铭的简单的资料传给了对方,并要求对方在一个月内必须查到自己所要的资料,然后才下线,关掉电脑。
司空经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东野的导师程远铭竟然和蔺长国有联系,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断程远铭和当年造成海月“死亡”的事有关?甚至于现在海月在服用的药物,也和程远铭有关?
司空经秋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东野的手机。
夏东野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以秋?”
“李管家的东西送到了吗?”司空经秋没有马上问关于程远铭的事。
他还在想,要怎么样开口,会显得比较自然。
程远铭毕竟是东野的导师,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还是先不要做过多的揣测……
司空经秋凛了下神。
“他刚走。”夏东野正在对李管家送来的药做进一步的化验,这个时候接到司空经秋的电话,他直觉得以为司空经秋是想询问药物化验的结果,于是先开口道,“我正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要问这个。”司空经秋说。
他知道想要知道一种药的成分需要经过很严密的程序,况且是这种奇怪的药。
“不然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为了?”夏东野不解,如果司空经秋不是想知道药物化验的结果,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其他什么事。
“东野。”司空经秋暗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决定旁敲侧击地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手术的那天?”
“呃?”没料到司空经秋会突然提起三年前的事,夏东野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摘掉口罩,与同事打了声招呼后,拿着电话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才继续道,“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不是突然想起,我在查那时候发生的事。”司空经秋说,“当年,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夏东野一面回忆一面说,“当年我是按医院的程序来走的,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出错——”
夏东野猛地停住,眼睛倏地瞠大。
他想起三年前在手术室外发生的那个意外的小碰撞!
但是——
不会这么巧吧?那一个小小的碰撞,就让蔺紫株和海月对调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海月会活下来,的确不奇怪。
他的导师、程远铭是响誉国际的医生,医术自然不在话下,海月会被程远铭救活并不奇怪。
让夏东野讶异的是,蔺紫株竟然在同一时间入院——
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夏东野迅速地离开那里,走进电梯。
他要回办公室调资料,查看一下蔺紫株在三年前是不是真的入住过这间医院。
“怎么了?”发现夏东野的沉默与这边异常的举动,司空经秋立即追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嗯,三年前在手术室外曾经发生过一点小意外,但还不能肯定。”夏东野点头,按下关门键,“电梯里信号不好,我先回办公室查下是否有蔺紫株的入院纪录,再打给你。”
语毕,不给司空经秋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东野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办公室,坐到电脑前,飞快地拖动鼠标,输入密码后调出资料。
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屏幕,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夏东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蔺紫株在海月进医院的同一天,因为哮喘发作,被急救送到这间医院!
夏东野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数秒后,拿起了方才被自己丢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打司空经秋的电话。
司空经秋在手机铃声响第一下的时候,就接了起来。
“怎么样?你查到什么了?”他的语气和他接电话的速度一样快。
“我刚才突然想起当年海月被推出来的时候,曾在手术室门口和另一个病患的病床撞在一起,回办公室查了一下,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样,蔺紫株在当天因为哮喘发作,被送进了医院。虽然不知道她入院时的状况,但我肯定当时在手术室外跟海月的病床相撞的人,就是蔺紫株。”夏东野顿了下,“因为当时现场有些混乱,护士们的情绪都显得很低落,所以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弄错了……”
“我清楚地记得,海月当时已经没有呼吸了。”司空经秋对夏东野的这个说话产生怀疑。
司空经秋不相信海月在停止呼吸后还可以被救活,他觉得,海月的身份应该在更早前被调换了才对。
可是想想又不对,如果海月在更早前就被调换,那在手术台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怎么解释?
司空经秋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无法理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选择问夏东野。
“你应该知道,海月当时是真的没有了呼吸。”
“我知道。”夏东野转动椅子,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几秒后才说,“你知道当年替蔺紫株动手术的人是谁吗?”
他一开始也不相信,海月可以死而复生,可如果医生是国际知名的程远铭……
夏东野眯了眯眼。
海月出事那天,导师程远铭当年应该在度假……
当时他也疑惑为什么程远铭会出现在医院,本来是要问的,不过后来因为海月的死,和一连串的事,就把那件事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一下子就觉得整件事情充满了蹊跷。
应该在度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
导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夏东野陷入了思考。
等了久久不见夏东野再说话的司空经秋,忍不住开口问,“替蔺紫株动手术的人是谁?”
“程远铭。”夏东野回过神来,“你知道他是谁吧。”
“我知道。”司空经秋危险地眯起眼。
程远铭当年果然参与了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海月长期所服用的药物,应该也跟程远铭脱不了干系。
司空经秋在脑子里迅速地搜索着关于程远铭的记忆。
突然,之前与夏东野无意中聊起的一些话从记忆深处跳出来——
他记得,很早之前,夏东野曾经跟自己提过,程远铭有一个自己的研究室,里头专门研究一些新型的药物……
想到这里,司空经秋敛了下眉,他清冷的瞳眸没有一丝温度地盯着电脑屏幕,一面平静地打开电脑,把突然想起来的这些线索传给私家侦探,要求他调查程远铭的研究室,一面问着夏东野,“你记不记得,曾经跟我提过程远铭的研究室的事情?”
“研究室?”司空经秋的话,令夏东野陷入沉吟,下一秒,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觉醒,声音激动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不是。”司空经秋说。
毕竟程远铭是响誉国际的权威医生,而且行医近四十年,声誉一向很好,他应该不至于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但是,发生在海月身上的事,和海月吃的药……
这些事又全部与程远铭有关联……
司空经秋的眸子冷若寒冰。
如果查出那些药对海月的身体有害,又证实这一切真的和程远铭有关系,他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程远铭,他会动用手中一切的能用的资源,让程远铭身败名裂——
即使他是夏东野的导师,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夏东野听出司空经秋声音里的冰冷,连忙劝说,“一切都还没有查清楚,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相信,导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药的成分还没有查出来……”
夏东野直觉地替程远铭辩护。
他相信自己导师的为人,程远铭是医学界的泰斗,在医术上的成就与医德方面都让医学界甚至其他行业的人十分尊敬与仰慕……
夏东野不相信导师会做出,拿海月的身体试药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来。
相信程远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同时,夏东野更担心司空经秋会在气愤之下,做出冲动的事来,于是他再三地劝告他,“经秋,你先不要有任何的行动,等我把药物的成分先分析出来,再暗中核对下导师正在研究的项目再说。”
“放心。”司空经秋面无表情地盯着闪烁的电脑,“在你把药物成分查出来、确定这件事与程远铭的关系前,我不会有任何的动作。”
再怎么说,程远铭也是当年让自己的双腿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契机,如果当初没有他提起那名隐居在深山的医术高明的老人,他今天也许还坐在轮椅上,根本不可能站起来。
司空经秋不会放过对自己身边不利的人,但他也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程远铭对他有恩,所以在事情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动作——
这是司空经秋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听到好友的话,夏东野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还以为司空经秋会不顾一切就展开行动,没想到他却比想象中的要冷静许多,这让夏东野吊在喉咙口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位。
司空经秋当然听出了夏东野松了口气的声音,他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其他的事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药物的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司空经秋点头,声音十分地凝重,“那么东野,一切,就拜托你了。”
夏东野知道司空经秋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这句话——
这代表了,尽管知道自己和程远铭之间的关系,司空经秋还是对他,给予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夏东野神色一凛。
他忽然觉得,身上的责任重了好多。
“时间很晚了,我不打扰你,先挂了。”
司空经秋说完话,就掐断了电话。
他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等到私家侦探回复过来的邮件后,才关掉电脑起身,离开了书房,朝卧室走去。
司空经秋来到卧室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尽量把脚步放轻,在不弄出声晌的情况下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上去,然后伸手,谨慎万分把海月抱进怀里,让她的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海月还是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伸手摸了下司空经秋略为冰凉的脸颊,睡意惺忪地咕哝道,“你跑去哪里了?”
“去给东野打了个电话。”司空经秋没有隐瞒。
“这么晚……是很重要的事吗?”海月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没什么。”司空经秋替他们母子拉好被子,低头亲吻了下海月的唇,才说,“现在季节变换,很多小孩子生病,东野只是告诉我一些照顾景略要注意的事。”
提到景略,海月的脑子稍微地清醒了一些,“夏医生说了些什么?”
“等明天我再告诉你,现在很晚了,先睡觉。”司空经秋的手从海月的衣摆钻入,才心满意足地靠在她的颈间,闭上了双眼。
“好。”海月神智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点了个头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六点半,海月就醒过来了。
从当幼稚园老师那天起,海月一直保持着六点半起床的习惯。
之前早起,是因为克耘每天都坚持要吃自己做的早餐。
现在的话……
海月回想着昨天在餐厅里的场景——
司空庄园里有专门的厨师,应该不需要她做早餐吧。
而且,她也不知道,司空经秋会不会喜欢自己替他准备早餐这件事……
本来想尝试一下替他们做早餐的,但一想到司空庄园里豪华的厨房和那些看起来都非常专业、分工非常明细的厨师们,海月觉得还是算了。
如果因为自己临时起意的行为,造成那些厨师们的困扰就不好了。
可是……
时间还这么早,幼稚园又九点多才开始上课,这段时间做什么好呢?
算了,干脆再睡一会儿好了。
海月微叹了口气,正准备闭上眼睛,却发现景略已经醒了。
他正睁着圆溜溜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察觉到海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后,景略咧嘴,朝她露出一朵甜得几乎可以腻死人的微笑。
“景略,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海月回景略一朵笑容,压低了声音问。
她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司空经秋。
“妈妈,我每天都这个时候起床的哦。”景略用同样的声音回答她。
“那景略起床后要做什么呢?”
“去找姐姐们帮我刷牙,换衣服。”
“然后呢?”
“然后去叫太奶奶起床,一起练功夫。”
“练功夫?”海月的脸上布满不解。
一个近九十岁的老人和一个三岁的小孩,能练什么功夫?别把自己摔了就不错了吧。
“嗯。”景略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站在床上,演示给海月看。
海月看完,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
景略说的功夫,是太极拳——
奶奶竟然带着景略练太极拳。
海月黑线万丈地看着景略有模有样的姿势,实在是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好。
她忍住吐血的冲动,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司空经秋搭在自己胸上的手轻轻地拿出来。
景略看到她的动作,好奇地蹲下来,小小声地问,“妈妈,爸爸睡觉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手放在你这里呢?”
“这个……”海月被景略问得脸一红,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话来回答,脑子乱轰轰地嗫嚅了半晌,才终于想出一个转移景略注意力的办法来,“景略,今天妈妈帮你刷牙换衣服好不好?”
该死的司空经秋,害她这么尴尬,等下醒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海月在心底暗骂着。
“好啊好啊!”景略笑得见牙不见眼,十分的兴奋,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把音量放到最低,免得吵醒爸爸。
“那我们走吧。”海月笑了下,小心谨慎地上床,再转头把景略抱过来,蹑手蹑脚地朝浴室方向走去。
进了浴室之后,海月替景略穿上拖鞋,然后才把他放在地上,转身非常小心地拉上浴室的门。
之后,才拿起杯子,接了温水,在牙刷上挤了点儿童专用的牙膏,开始替景略刷牙。
景略乳牙已经完全都长齐了,小小的两排,看起来十分俏皮可爱。
海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乖乖漱口、然后仰着头等她帮忙洗脸的景略,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母爱。
她忍不住俯过身去,用力地亲了下景略的脸颊,喃喃地傻笑道,“真想不到,我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儿子,呵呵……”
“脏脏……脸没洗……”景略咯咯地笑着提醒。
“你才不脏咧。”海月说着,再次捧住景略的脸蛋,在他粉扑扑的脸蛋左右各印下一个响亮的吻,“香死了!”
司空以秋一醒过来,双手立刻往身边摸去。
没有抱到预料中的人,他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神色慌乱地环顾了下四周。
景略!
海月!
难道……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梦境——
海月根本没有活过来?
他的内心开始极度不安起来,脸上挂着骇然的表情,急急地掀被下床,惊恐万状地冲出门,奔向原来一直负责早上照顾景略的女佣人房间里。
女佣人正在穿衣服,看到司空经秋突然闯进来,吓得脸都白了,抱着衣服飞快地蹲下来。
司空经秋看都没看衣衫不整女佣人一眼,疾速地撇开脸,问,“景略呢?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他的声音十分的紧绷,还带着一丝的害怕。
他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和过去三年没有任何改变,害怕景略已经在这里,害怕昨天的海月只是一个梦境,害怕……
司空经秋捏紧的双拳,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少、少爷,李管家今天还没有把小少爷抱过来。”
因为之前有发生过女佣人借着照顾小少爷可以进入司空经秋卧室的机会,爬到司空经秋床上,所以司空经秋不准女佣人进入他的卧室。
一直以来,都是李管家进去把小少爷抱出来,然后再交给她们的。
不过今天时间已经过了,小少爷却还没有被抱过来,这让年经的女佣人也有些疑惑。
“李管家没有把景略抱过来?”听到年轻女佣人的话后,司空经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所以景略不在你这里?”
“是、是……”
得到确切的答案,司空经秋丢下一句“抱歉,打扰了”之后,就转身飞快地离开了那里。
司空经秋找到李管家,问过之后才知道,景略今天根本主没有从他的卧室里出来。
他二话不说,立刻返回卧室。
一打开门,就看到海月牵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景略从浴室里走出来。
三个人同时一愣。
司空经秋率先回过神来,几个跨步上前,用力地抱紧海月,微颤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掩藏的害怕,“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司空经秋突如其来的熊抱动作让海月整个人愣住,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你怎么了?”
司空经秋不说话,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海月,头埋在她的肩窝处,箍在她腰上的力道大得令海月的腰微微地疼起来。
“司空?”海月忍着腰上的疼痛,困难地伸出手来,捧住司空经秋的头,费力地把他的头移出来,让他直视着自己,“你怎么了?没事吧?”
司空经秋目光灼灼地看着海月,还是不说话,深邃的瞳眸当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直到被忽略了n久的景略拉司空经秋身上的睡袍,他才蓦然清醒过来。
司空经秋放开海月,转身把景略抱起来,在海月的错愕的目光下将景略抱出去,交到门口的李管家手里,说了句“景略乖,先去叫太奶奶起床‘练功’,爸爸妈妈等一下去找你”,然后,不给景略与李管家说话的机会,直接把门关上,反锁。
门一锁上,司空经秋立刻几个跨步来到海月面前,抱住她一阵狂风骤雨般地狂吻。
“司空?”海月傻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动作。
“海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司空经秋细碎的吻不断地落下……
“司空……”海月被他的动作吻得全身发软,声音也有些微喘。
“海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司空经秋不断地喃喃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海月看着司空经秋急躁的动作与脸上那抹恐慌的表情,感觉他贴着自己的双手正微微地发着颤——
她瞬间明白过来他突然发狂的原因。
他在害怕!
害怕自己消失不见!
这样一个从容优雅的男人,竟然因为害怕自己消失而失控慌乱成这样……
海月的心口一软,伸手抱住了司空经秋的背。
她的回应,让司空经秋更加激狂。
“海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司空经秋说着,也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
“司空……”海月娇弱的身躯一下子无法适应,倒抽一口气。
“宝贝,我在这里。”司空经秋低头。
海月眉头紧皱,她完全没有准备好……
然而,海月却什么也没说,接纳他、纵容他……
比起司空经秋内心的害怕与焦虑,这一点不舒服并不算什么……
海月咬着牙,承受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倏然停下动作,背心抽直。
跟着,司空经秋全身放松下来,头重重地趴在她的肩上,两人的皮肤都被汗水濡湿了……
海月像安抚受伤的兽一样,轻轻地抚拍着司空经秋的背,靠在他耳边保证道,“我不会走,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动作让司空经秋全身震动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还有一些迷离。
“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的。”海月一边安抚地拍着司空经秋的背,重复地说着这样的一句话。
面对这样的司空经秋,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只能不断地重复这样的话,不断地重复,希望能够让他平静下来……
终于,司空经秋的眼神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不再迷离狂乱,而是渐渐地染上了愧疚。
他捧起海月渗着薄汗的脸,亲吻了下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嘶哑道,“对不起,我失控了……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空经秋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没有退出海月的身体,就这样和她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属于她的脉动……
“我很不舒服。”海月嘟着嘴埋怨道,“我根本没准备好,你就直接……而且,你好粗鲁!”
为让了司空经秋相信自己并不是幻觉,海月甚至伸手捶了他几下。
“抱歉。”司空经秋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一根一根地吻过她的纤白长指,“我一时控制不住。”
一想起刚才那种看不到海月的心慌,司空经秋的身体忍不住再次微颤起来。
海月立刻抱住司空经秋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间,“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再走的……”
司空经秋的身体依然紧绷,他还在担心。
海月完全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地用言语安慰司空经秋。
然而此时,她不仅脑子乱轰轰的,连说出来的话也毫无章法,“虽然你的动作很粗鲁,让我很难受,但是……我真的不的——”
“强暴?”司空以秋突然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结巴地开口。“我、我、我……不是……我没有……你真的这么不舒服吗……那个下次我一定……不行,还是这次补偿你好了……”
他的脸红得不成样子,说话比海月更加没有章法。
不仅如此,司空经秋一面说,一面还真的付诸行动,开始缠着海月,在她脸上留下一串密密麻麻的吻。
海月连忙阻止他,“停……停下来!”
“为什么?”想要洗刷“强暴”冤情的好事被打断,司空经秋抬起头来,眼神十分幽怨地看着海月。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送景略去幼稚园,而且,我们都要上班。”海月凝神提醒。
司空经秋瞪着海月,一阵沉默,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地陷在她的身体里,一点也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你快点出去啦……”海月娇嗔地轻捶他的胸口,“等一下如果景略又突然跑进来……”
“好吧,那晚上再来洗涮‘罪名’好了。”司空经秋转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来,把海月抱进浴室清理。
两人整理过后,一起走出卧室。
陪景略用过早餐后,司空经秋婉拒了幼稚园的校园,自己开车,载海月和景略一起到幼稚园,把他交给幼稚园的老师。
之后,司空经秋准备拉着海月的手,准备离开,到公司去上班。
一回头,发现海月竟然跟着景略一起进了幼稚园。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扯住海月,语气有点不高兴,“你要去哪里?”
“上班啊。”海月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会忘记,我是童话幼稚园老师了吧?”
“我没忘记。”司空经秋撇撇嘴,黑眸深深地盯着海月,口气有些**,“陪我到公司去!”
海月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司空经秋还在担心,赶紧回握他的手安抚,“我只是要在这里上班,不会不见的。”
司空经秋抿着嘴不说话。
他的神情,让海月看得有些着急,想抱住他安慰下,可是又不好在大庭广众眼前做种事。
而且,因为司空经秋拉着自己不放的动作,景略和其他小朋友、还有老师们的目光已经朝这边聚集过来了。
海月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体,抽回手,推了推司空经秋,“大家都在看了,你快点去公司上班啦!”
“爱看就看,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而且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怕什么?”司空经秋扫了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一眼,撇嘴说道。
司空经秋一点儿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在意的是,怎么让海月答应,陪自己到公司去上班这件事。
他一点儿也不想跟海月分开,一秒都不想!
他要让海月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时时刻刻看到才能安心!
这样想着,司空经秋握着海月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他目光执着地看着海月,强硬道,“陪我去公司上班!”
“不行!”海月拒绝他。
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喜欢跟小朋友们在一起的感觉,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再说,现在景略也在这里,她就更没有理由放弃这份工作了。
听到海月这样说,司空经秋的眸光瞬间黯下来,脸上充满了失落,语气也十分地沮丧,“你一点都在乎我……”
“不是……”海月急急地否认,“我只是,很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而且,在这里工作,可以就近照顾景略啊!”
“那我呢?”司空经为的声音还是很幽怨,“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就近照顾我吗?”
他的表情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让海月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这个……”海月语塞,神情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急,因为她完全没有过照顾大人的经验,更想不出来要怎么回答司空经秋这样的问题。
就在海月急着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名长得十分清秀,皮肤白皙得如白瓷一般的年轻女孩子从外面走进童话幼稚园,看到一对男女在门口拉扯,和满园子好奇的目光后,转过脸。
“紫株?”年轻女孩子捂嘴惊呼一声,表情万分的错愕,“你……他……你们是……”
园里的老师紫株竟然和未婚夫林克耘之外的男人手牵手,行为如此亲密,这怎么能不让园长唐咏薇惊愕?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完全不输给郑克耘,甚至可以说在气质上更让人感觉舒服的、年轻帅气的男人……
唐咏薇瞪着双眼,张着大嘴,惊讶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园、园长。”海月面红耳赤地打招呼。
唐咏薇狐疑的打量目光,让她有股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天哪!
好丢脸!
不仅被园里的老师和小朋友看到自己跟司空经秋牵手的情况,现在居然连园长都看到了!
海月看着唐咏薇,表情尴尬不已,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司空经秋的态度却十分大方,他主动地伸出手,“唐小姐,你好,我是司空景略的父亲,宋……蔺紫株的老公,司空经秋。真想不到你就是童话幼稚园的园长,你看起来很年轻。”
跟女孩子握手的话,本来应该由女孩子先伸手,这样才比较绅士,不过唐咏薇明显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无法回神,所以司空经秋先伸出了手,目的在于引起唐咏薇的注意。
引起唐咏薇的注意当然不是因为她的长相甜美的关系,而是司空经秋想跟唐咏薇谈谈,海月辞职的事情。
司空经秋无论如何都要把海月带到公司去,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看到才行,否则他的心就一秒也无法安定下来。
“你、你好。”唐咏薇本来已经回过神来了,可是又被司空经秋那句“蔺紫株的老公”给震得魂飞天外!
唐咏薇还不知道海月的真实身份,她对海月的印象还停留在蔺紫株那里。
这个男人……
邶风集团的董事长……竟然是蔺紫株老师的老公!!
唐咏薇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
不对啊!
蔺紫株老师的未婚夫是郑克耘,要结婚的话,也应该是跟郑克耘结婚才对,怎么新郎会突然改成邶风集团的司空经秋?
难道说,鸿雁集团的郑克耘先生被甩了吗?
可是前两天,她还看到郑克耘送蔺紫株来上班……
唐咏薇的脑子乱糟糟的,她已经完全弄不懂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机械般地回过神来,机械般地伸出手,礼貌性地伸手与司空经秋握了下,目光却一直放在一旁红着脸的蔺紫株身上,丢出一连串的问题,“紫株,他、他、他真的是你老公?你不是跟郑先生有婚约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又是什么结婚的……”
“这个……”海月没有否认自己跟司空经秋之间的夫妻关系,但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唐咏薇关于结婚这件事,因为她对自己跟司空经秋结婚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司空经秋跟自己说过,他们在三年多前结的婚,而且他也把结婚证书拿给她看了,上头的确是自己的笔迹没错。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和司空经秋在法律和事实上,都是夫妻,但在记忆上……呃,出了那么一点貌似失忆的小意外……
也正是“貌似失忆”这个小意外,令海月不知道彻底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要解释一件连她本人都迷迷糊糊的事情,真的是非常艰巨的任务啊!
海月嗫嚅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只好暗暗地用指尖轻抠司空的掌心求助。
“不好意思,她并不是蔺紫株,她是宋海月,蔺紫株的双胞胎妹妹。因为一些事情,所以身份被对调了。至于什么事,我不便向园长透露。”司空经秋咧嘴露出一朵微笑,那迷人的笑容几乎让唐咏薇眩晕过去。
唐咏薇要用力地深呼吸凝神,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灵魂不被迷得晕头转向,“司、司空先生……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胞胎妹妹?宋海月?身份对调?
司空经秋的话唐咏薇的脑筋打结,完全找不出出路,眼睛也因为这些问题,纠结得变成了蚊香圈圈眼……
好复杂!
她的脑子已经被这种关系彻底地弄崩溃了!
“呃……”
司空经秋正想解释,却被海月阻止。
“你不要再说了啦!再说下去,园长就要晕过去了。”
老婆大人发话,司空经秋果断地停止了这个问题,转头看向海月,十分诚挚地问她,“那我跟园长谈谈你辞职的事情?”
“辞职?”海月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什么时候说要辞职了?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因为你要到邶风集团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司空经秋非常认真地说。
“我不要辞职!”海月拒绝。
“不行!你一定要辞职!”司空经秋一点也不让步,“你必须到邶风集团工作,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你的工作我又不懂!我不要辞职啦!”海月哭丧着脸。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陪我去上班,呆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就可以了!”司空经秋的表情强硬,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样子。
并且,他还转过身去,真的跟园长谈起了辞职的事情!
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仅难以沟通,还擅自决定她的工作!
海月气呼呼地踹了司空经秋的小腿一脚,痛得他半俯下身。
她靠在司空经秋耳边,压低音量,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半威胁地说,“如果你敢帮我辞职,那晚上你就去睡沙发!”
没有料到海月会威胁自己,司空经秋一时愣住。
海月立刻转过头去,对唐咏薇说,“园长,对不起,他今天早上脑子有点进水,才会提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很喜欢呆在童话幼稚园工作,绝对没有要辞职的意思!”
“是、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突然辞职的话,班上的小朋友要怎么办呢。”唐咏薇终于回过神来,不过她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
“对不起,园长,造成你的困扰了。”海月真心诚意地道歉,并用力地踩司空经秋的脚,在他光亮的鞋面上留下脚印。
“呃……没、没事,说清楚就好了。”唐咏薇看着两人之间的互相,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否则一定会被他们所说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弄得精神崩溃的!
于是,唐咏薇丢下“我先进去工作了。那个,蔺……宋老师,你跟司空先生说完话也快点进来,马上就要上课了”这样一句话后,赶紧脚底抹油溜走,顺便还把围成一团看热闹的小朋友和老师们全部叫回去。
充满童趣的小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司空经秋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然而他脸上的错愕表情却没有褪去。
脑子进水?
海月竟然这样说自己……
司空经秋瞪着双眼,一寸一寸地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海月,愕然的神情已经有些接近搞笑了。
“你刚才说我什么?”
“什么什么?”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而且园长也发话了,海月没有心思跟司空经秋继续扯下去,伸手把他推到车子旁,开门,再将人推进驾驶座,低头亲了司空经秋的唇一下,“乖,快点去上班,路上小心点。还有,记得下午五半过来接我们。”
语毕,不给司空以秋反应的机会,关上车门,转身走进了童话幼稚园。
司空经秋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张着嘴,直到海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才愣愣地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摸着海月方才吻过的唇傻笑。
久久之后,司空经秋终于完全恢复了正常,发动了车子。
司空经秋今天的心情很好。
他不仅对公司里的每个人都保持着微笑,甚至还主动开口夸林秘书今天的着装非常得体!
林秘书以为董事长吃错药了!
董事长平常虽然对人很和善,也时常露出笑容,但都是点到即止、笑意只停留在唇边,完全没有抵达眼底的那种!
特别是自从海月夫人离开后,那种疏离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虽然笑容依旧,和善依旧,但董事长全身上下就是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讯息……
然而今天……
董事长居然笑眯眯地夸自己着装非常得体!!
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
林秘书张大的嘴巴好几十秒后才合上,她诚惶诚恐地看着办公桌后,勾起的唇角始终没有放下,全身上下都透着愉悦气息的司空经秋,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才道,“董、董事长……您……您没事吧?”
“呃?”司空经秋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您今天太不正常了啊!简直就跟脑子进水一样!
林秘书在心里呼喊着,不过她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董事长,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开心的事?算是吧。”司空经秋又笑了下。
然而他这抹笑,却林秘书吓得脸色发白。
不能怪她啊,这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呜!
林秘书魂飞魄散地拍胸脯,决定不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否则一定会被吓死的!
她抱起司空经秋签好名的文件,准备开溜。
然而才刚转身,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听司空经秋说,“啊!对了,林秘书,你去帮我办件事。”
“什、什么事?”林秘书声音颤抖,她很害怕董事长再冒出什么反常的举动来。
司空经秋抽了张便利条,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地址,递给林秘书,“你帮我订束花,让他们送到在一个小时内送到这里去。”
“哈?”林秘书傻眼。
董、董事长亲口要她订花送人?
这、这、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哪!
以前,董事长极度风流的时候,像送小礼物啦、花啦这些事,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过,都是直接把安抚那些姐妹们的事交给她来搞定……
今天董事长居然亲自开口……
见顶头上司反常成这样,林秘书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她颤巍巍地拿着便利条,瞪大眼睛看着司空经秋,声音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董、董事长……我、我可以请问一下,您订花,是要送给谁、谁吗?”
“我不是已经都写给你了?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司空经秋淡淡地扫了林秘书一眼,埋头工作,不再搭理人。
林秘书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司空经秋一眼,机器人似地,一寸一寸缓缓地低头,看向手中的便利条。
便利条上,除了一串地址外,还写了两行让林秘书差点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句子——
平安快乐。
爱你的经秋。
看到这两行字,林秘书的眼睛差点没凸出来!
爱、爱你的经秋?
董、董事长……居然写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林秘书直接在原地石化成了一尊雕像。
看来那个被送花的女伴来头不小啊……会不会是董事长夫人呢?
林秘书呆呆地猜测的同时,也担心了起来。
如果不是送给董事长夫人的,那她到时候要不要向董事长夫人打个小报告呢……
林秘书陷入苦恼当中。
好几十秒后,林秘书终于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开口,问着埋首于公事当中的人,“那个……董事长……”
“什么事?”司空经秋头也不抬。
他赶着把公事处理完,然后提早下班,去童话幼稚园接海月母子回家。
“这个花……”林秘书的话在口中绕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吐出来,“董事长,这个花……您不用属女伴的名字吗?”
“女伴的名字?”林秘书的话让司空经秋产生了一些疑惑,他从公文中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林秘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要送花的话,董事长最好把女伴的名字告诉我一下,这样我好交待花店写一些话……”林秘书抹了抹冷汗,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竟然问这种问题,像以前那样,默默地去处理不就好了!
“这样吗?”司空经秋从来没有经手过这些事,所以并不知道原来送花还要写对方的名字这种事。
“是、是啊。”林秘书一直在抹汗。
“林秘书,你说是写宋海月好呢……”司空经摸着下巴,十分认真地秋沉吟了下,“还是写亲爱的海月好?”
果然是送给董事长夫人啊!
林秘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前这种事,她全部都是交待给花店的店员去办的,今天之所以会这么问,主要是因为董事长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反常。
而且……
董事长夫人好不容易回来,林秘书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替好不容易有了母亲的小少爷、好好地监视董事长。
司空经秋当然不可能猜到林秘书内心的这一连串想法。
听到林秘书说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差,甚至有点责怪自己没有把送花的程序弄清楚。
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林秘书,口气比在讨论一桩交易额上亿的商业合作案还要来得严肃与认真,“那现在怎么办?”
本来只是一件很简单的,打电话把地址报给花店,然后让他们准备花束送过去就ok的事情,被司空经秋这样一问,林秘书也觉得事情好像一下子严重了起来。
林秘书异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建议道,“要不然,我问一下花店那边,看他们平常都怎么弄的?”
“嗯。”司空经秋点头,表情一点也没有放松,还是如刚才那样严肃,“林秘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请他们务必在最快的时间把花送过去!”
“我知道了。”
林秘书慎重地点头,抱着文件离开了司空经秋的办公室。
自从交待林秘书去订花那一刻开始,司空经秋有些坐立难安。
他每隔两分钟,就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有没有短信或者未接电话。
就连在开会的时候,也还头打破自己定下的、会议中任何人不准带电话的规定,把手机带进了会议室。
不仅如此,他还把手机放在了会议桌最显眼的位置,把一干经理主管的眼睛都惊掉了。
然而让主管们更惊愕的事还在后头——
董事长竟然在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旁若无人地研究起了手机!
他像是在检查手机有没有坏似一样,前前后后地研究着手机,甚至又敲又拍,最后还把手机电池拆下来,察看一番后,又重新装上去……
会议室里,坐了两大排惊讶得瞪着双眼,张着大嘴的主管和经理,包括坐在司空经秋旁边做会议记录的林秘书,也因为司空经秋的动作而彻底地呆掉!
董事长今天……真的没有吃错药吗?
林秘书一脸呆滞地想。
先是要求自己订花,在问了花店卡片要怎么写后,亲笔写一堆肉麻的话,交给她送到花店。现在又在会议中,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一样,旁若无人地玩起手机……
林秘书真的是被董事长今天的反常抽糊涂了,她伸手,轻轻地拉了下司空经秋的袖子,压低声音提醒道,“董事长,我们还在开会。”
司空经秋停下研究手机的动作,转头看了林秘书一眼。
林秘书以为司空经秋终于从调整好状态,准备开好,不由心下一喜,轻咳了两声,引起各经理部门主管的注意力,挤眉弄眼,提醒他们赶紧回神,准备继续开会。
哪知当各部门主管与经理回过神来的瞬间,司空经秋竟然冲着林秘书问了一句让大家再次石化的话。
司空经秋问,“林秘书,你确定有打电话叫花店把花送过去?”
由于注意力都在送花这件事上,司空经秋并没有注意压低自己的音量。
他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了出来,再加上此时会议室里的安静环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毫无遗漏地听清楚了司空经秋所说的话。
再一次,经理和部门主管们的下巴掉在会议桌上。
林秘书也彻底地傻掉。
她根本没有料到,董事长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这个!
司空经秋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更别说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与错愕。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林秘书到底有有打电话给没花店、花店有没有给海月送花这件事上!
司空经秋觉得没有。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海月连条短信都没有发过来,再怎么样都会发一个短信告诉自己一声,花已经收到了吧!
这样推断的话,就是林秘书忙着准备会议的事,忘记给花店打电话了。
司空经秋凛了下神,非常严肃地看着林秘书,重复了了遍刚才的话,“林秘书,你确定有打电话叫花店送花过去?”
林秘书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我确定已经、已经打了电话的……”
“是吗?”司空经秋移开眼神,陷入沉思。
他相信林秘书的办事能力,既然她说已经打过电话,那就一定是打过了。
那么,问题是出在花店那边。
按常理来说,花店既然接了工作,就没有随随便便应付顾客一下,然后又不送花、做出得罪顾客这种事……
花店应该是送了花的。
可是为什么送了花,他的手机却没有接到任何海月的短信或者电话?
难道说……花店有把花把卡名丢了,海月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谁,所以才没有任何的回应吗?
嗯!
十有**是这个原因!
司空经秋非常凝重地点点头,对秘书说,“你去打个电话,让花店那边按照之前的要求,再送一束花过去。”
林秘书点头,拿笔记下,想说等会议结束后再去打电话。
司空经秋却伸手拿掉林秘书手中的笔,打断她书写的动作。
“董事长?”林秘书不解。
不是说要再订花送给董事长夫人吗?为什么又……
“你马上去。”司空经秋说,他的语调非常的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啊?”林秘书惊愕地张大嘴巴,看了满满两大排的经理和部门主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现、现在吗?”
他们还在开会,讨论一个非常重要的并购案耶!
司空经秋的话让林秘书无比的惊讶,她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现在。”司空经秋
“可是……”林秘书环顾了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一眼,“董事长……”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司空经秋命令道,他的声音十分地强硬,不容许有任何的反驳。
“是!我马上去!”林秘书有些被他的严厉吓到,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起身,跑出了会议室。
亲眼看着林秘书离开会议室后,司空经秋才转过头来,对一干石化的经理和部门主管们道:“先休息十分钟。”
语毕,他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抓起桌上的手机,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