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间屋子里有别人
第30章:这间屋子里有别人
“紫、紫株小姐……”李嫂为难地看着紫株,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好像有什么压着她一样,令她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在司空经秋的目光和紫株的劝说下,李嫂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退开了。
李嫂一退开,司空经秋立刻接过紫株手中的钥匙,插进锁孔里。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屋子里头正在进行什么样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真的与海月有关的话……
司空经秋危险地半眯了下眼,推开了门。
已经做好看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然而司空经秋没想到的是,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他皱眉,转头看了松了一口气的李嫂一眼,敛下眼睑,回过头对紫株说,“你的房间在哪里?”
对于眼前这种情况,紫株也有些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不停抹汗的李嫂一眼,不明白屋子里明明什么人也没有,为什么李嫂要骗她正在打扫卫生。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对司空经秋笑了下说,“在二楼的最里面,我带你上去。”
“嗯。”司空经秋点头,转头再打量了李嫂一点,牵住了紫株的手。
两人一起,在李嫂惊惶的目光当中,步上二楼。
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但由于李嫂的态度实在太过让人怀疑,到二楼的时候,司空经秋把紫株推到身后,自己走在前头。
虽说李嫂的态度很奇怪,但这是在自己家里,紫株当然不觉得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
不过司空经秋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她的胸口一暖,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紫株看着司空经秋的背,红着脸羞赧地轻笑。
“你笑什么?”司空经秋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紫株一愣,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居然笑出声来了。
她难为情地撇开别,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个笑话……”
她居然盯着司空经秋笑得跟花痴一样,而且还笑出声来,让他本人听到!
真是丢脸死了!
紫株好想找个坑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笑话?”司空经秋一时没有意会到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姿态,“什么笑话可以让你一边脸红一边笑?难道是黄色——”
话还未说完,就听右侧一间虚掩着房门的房间传来一阵男性的怒吼。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司空经秋怔了零点一秒,立刻张臂,将紫株拉进怀里。
“克耘?”紫株听出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不由一愣。
李嫂不是说他不在家的吗,怎么……
几乎是在紫株出声的同时,房间内传来一几声闷响,好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然后,还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紫株看了司空经秋一眼,拍拍他紧紧环在腰上的手,“你先放开我,是克耘,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司空经秋的手本来已经有一些松开,听到“克耘”这两个字后,立刻又收紧。
他警惕地瞪着那间不断发出声音的房间虚掩的房门,把紫株安置在离房间有一小段距离的走廊上后,才转身朝那个房间走去。
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突然“砰——”地一声,那扇门被用力地拉开,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司空经秋和紫株同时愣住,凝神才发现,从房间里跑出来的,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脸上还有着青涩,看上去像一个学生。
那个女孩子似乎没有料到走廊上会有人,惊呼了一声,双手环胸,猛地在靠墙蹲了下去。
也正是由于那女孩子的这个动作,紫株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这个女孩子竟然只穿了内衣裤,而且身上还有许多红痕!
紫株一眼就明白过来那些痕迹的由来——
那是吻痕!
她不会错认的!
因为……她身上也有。
紫株红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女孩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衣衫不整的……
难道她是克耘的女朋友吗?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紫株想着,握着司空经秋的手,不由紧了紧。
司空经秋回握了她一下。
在发现那个女孩子衣衫不整后,司空经秋在第一时间别开了眼。
他不是那种有便宜可占就赶紧占的无耻男人。
三个人正尴尬的时候,一名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嘴里还不断吐着威胁的话语,“何田田,你给我站——紫株?你怎么回来了?”
郑克耘没料到走廊上会有其他人,蓦地愣住了。
李嫂在做什么?!
他明明交待过,不准任何人进来,结果她不仅让人进来,而且让男人进来!
发现紫株身边站着一名男人,尽管对方已经别开了眼,郑克耘脸上还是浮起了不高兴的表情。
他迅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罩到蹲在门口的何田田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扯起来,推进房间里,然后反手把门带上。
因为把衣服脱给刚才那个叫何田田的女生的关系,郑克耘现在是裸着上半身站在门口。
紫株有点不好意思,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我只是回来拿衣服的……”
“拿衣服?你拿衣服做什么?”郑克耘瞥了紫株身边的男人一眼。
他的目光让司空经秋身上每一颗细胞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不仅仅是因为郑克耘可能是海月长期用药的原因,还因为,郑克耘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而且是一个散发着强烈侵略性的男人。
而海月,曾经和这个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三年……
尽管知道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司空经秋的心里还是泛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伸手,把紫株拉到身后,不让她继续面对眼前这个半裸男人的同时,抬眸正面迎上郑克耘的双眼。
“海……紫株从今天开始,会搬到我家去。”
“搬到你家?”郑克耘怔住,好几秒后才回过神。
他打量看着眼前这个面目俊朗,全身上下都透着优雅的男人,眼光变得危险,“我未婚妻为什么要搬到你家去?”
“因为她是我老婆!”司空经秋一字一句道。
“你老婆?”郑克耘一阵愕然,随即咧嘴哈笑一声,身体往门上靠去。
他玩味儿地看着司空经秋,语气懒洋洋的,“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事了?我和紫株三年前就订婚,她甚至……”
“她是不是紫株,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司空经秋大声打断郑克耘的话,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凌厉。
他并不想失去冷静,但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可能是伤害海月身体的人,司空经秋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司空经秋的话,令郑克耘再次愣住,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但那一瞬间的愣神,并不是因为心里有秘密被看穿的错愕,而是真正的惊讶。
郑克耘的神情,让司空经秋疑惑起来。
人在听到事情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是最真实、最骗不了人的。
这个叫郑克耘的男人,在听到自己所说的话时,眼底没有任何隐晦的暗光,是真的在错愕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如果郑克耘并不知道紫株是海月,那么他就没有必要让海月长期用药的必要……
难道……他的推测错误?
海月长期用药的事情,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系?
司空经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郑克耘。
郑克耘也在打量司空经秋。
他觉得挺新鲜的,居然有男人跑上门来,对自己呛声说自己的未婚妻是他老婆……
郑克耘瞥了司空经秋身后的紫株一眼,笑着对司空经秋说,“这位先生,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司空经秋的脸色很沉,“先把衣服穿好。”
“没问题。”郑克耘站直身体,迈了几步,走过去,对客厅里的李嫂说,“李嫂,泡壶茶送到书房来,我与这位先生有事要谈。”
交待完后,郑克耘转身,冲着司空经秋身后的方向说,“我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紫株,麻烦你带这位先生到书房等我。”
语毕,不给他们任何回应的机会,拧开门,走了进去。
郑克耘进房间后,紫株立刻把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的司空经秋拉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想要赶紧离开。
刚才司空经秋和郑克耘两个人之间、表面平静,实则暗暗较劲儿的场面把紫株吓到了!
她觉得如查自己再不赶紧把司空经秋拉走,他一会儿一定会跟克耘起冲突的!
因为对司空经秋没有印象,所以紫株并不知道司空经秋的身手怎么样。
但是!
克耘是练家子,他从小就在他伯父的武馆一路靠着拳头长大的,克耘动起手来非常狠,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紫株不希望司空经秋受伤,所以她必须马上带司空经秋离开这里。
干脆书房也不必去了!
紫株越想越心急,收拾衣服的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好几次都没能把衣服塞进行李袋……
司空经秋坐到床上,握住紫株不停颤抖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你在慌什么?”
紫株已经害怕得无法顾及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合宜了,她转过头去,十分严肃的对司空经秋说,“你快点帮我一起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急什么?”相较于紫株的心急火燎,司空经秋显得淡定多了,他边抚着她的背,边打量着这个房间,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后,眸光微闪了下,说,“就算要走的话,也要跟郑克耘说清楚再走,我不希望到时候他追上门来要人。”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只是载我来收拾东西,克耘在不在都没关系吗?”紫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刚才是刚才。”司空经秋说。
见过郑克耘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那个男人好好谈一谈——
郑克耘和之前的杜允言不同,他的攻击性和威胁性比杜允言强得太多,让他没有办法不在意。
“可是——”紫株快急死了。
她真的很担心一会儿司空经秋和克耘谈话的时候发生摩擦,然后发生冲突。
“你到底在怕什么?”司空经秋伸手,捧住紫株的脸颊,细细地亲吻她……绵密的吻一路滑下来,来到她缨红的唇。
司空经秋一面啄吻着她的唇,一面道,“郑克耘是鬼吗?居然让你怕成这样?”
“你不要老用这个转移我的注意力!”紫株捉住司空经秋的手,神情非常凝重,“克耘他从小在武馆长大的!你根本就不是——唔——”
司空经秋给了紫株一个长长的吻,然后才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原来你在担心我啊!”
他又轻吻了下她的唇,“放心,我不会有事,而且你觉得,我们两个会是那种谈不拢就跟毛头小子一样,直接开打的人?”
是不像,但是——
紫株还想说点什么,司空经秋已经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的**,“你不觉得,什么事,都没有比帮我灭火来得重要吗?”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悸动,紫株的脸瞬间红成猪肝色,“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吗?”
“我想跟我老婆**是不正常的事?”司空经秋咧嘴笑。
“那也要看场合啊!哪有人像你这样,随时随地就发情的?”紫株红着脸瞪司空经秋,却没有阻止他的双手。
“这里是卧室,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场合哪里不合适了?”
“我们回司空庄园再……”紫株推着他,红着脸抗议,“这间屋子里有别人……”
而且克耘说不定已经在书房等他们了,如果他们久久没过去,说不定克耘会派李嫂过来敲门催促,到时候就尴尬了……
“放心吧。”司空经秋低笑一声,靠在她耳边笑道,“不会有别人,因为别人都没空,郑克耘现在说不定比我还忙呢。”
这也是司空经秋有心思在这里跟紫株纠缠的原因。
他看得出来,郑克耘对紫株并没有男女之情,反而是对刚才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孩子,有着不一样的狂热,那种眼神——
和他看海月的一模一样!
说实话,体会到这一点,司空经秋心里其实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勾唇笑了下,继续……
虽然知道自己是景略的亲生母亲,两人也早就滚过床单,但对司空经秋的亲密动作,紫株还是会有一些……
她极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你不要乱说,克耘才不会像你一样,老是想着这件事!”
“是吗?”听到紫株这样说,司空经秋有些不高兴。
他报复性地轻咬了下她的耳垂,靠在她耳衅道,“如果他跟我不一样,那刚才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男人,对男人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他敢用项上人头保证,郑克耘现在肯定忘了书房之约,跟刚才那个女孩子在**吧。
男人啊,得不到满足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既然知道去书房迎接他们的是等待,他干嘛要去?
倒不如……
紫株双颊红得似火烧,害羞地闭上眼别开,“你快点,然后帮我收拾东西,回司空庄园!”
“快点?”司空经秋在她耳边调侃道,“你确定吗?你的男人太快,对你来说,可不是件幸福的事……”
他捧着紫株的脸密密吮吻,逼得她睁开眼看自己。
紫株看着氤氲的俊容,感觉他呼在自己脸上的呼吸渐渐开始凌乱,纤白的双臂不由伸了出去,轻触了下司空经秋微微颤抖的面容……
一颗滚烫的汗水,从司空经秋肩胛处滑下,落入紫株瞪着他的杏眸当中。
一时没有注意的紫株惊跳了下,吃痛地眨眼,忍不住张唇,用力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司空经秋吃痛地顿住,好像在报复她似的。
“你——”他为什么突然……
“我忽然想起来。”司空经秋继续道,“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公,来,现在叫一声来听听……”
此刻,他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但嘴角却是往上勾,笑着的。
“我又不是你……嗯……”床弟之间,紫株完全不是司空经秋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一旦被挑动,根本不像他一样可以收放自如,甚至还以此要挟来达成某种目的。
她害羞得不知所措,全身都在发烫……
“快点。”司空经秋咬着牙又移动了一下,但就是不肯给她想要的欢愉,执意要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事实上,他也憋得很难受,但是……
司空经秋看了一眼杏目圆瞪的,微怒的女人。
除了之前他要离开去香港前那次,海月真的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公”,甚至,连名字都很少叫。
他想要听到她用软软的音调亲密地叫自己。
从一开始就想,一直想到今天。
“快啊……快叫……”司空经秋用力地咬着牙,要求她。
紫株看着他忍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胸口一软,“老、老……公……”
她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司空经秋再也忍不住……
激情过后,司空经秋大汗淋漓的,一动不动地瘫在她的身上。
紫株迷迷蒙蒙地躺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推着司空经秋的胸膛,“快起来,你好重,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抱怨还好,一抱怨,司空经秋干脆完全地放松,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了!
有一瞬间,紫株真的以为自己会因为喘不过气来而休克过去!
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真想让她休克吗?
紫株气愤地张口,用力地咬了司空经秋一下,用极重的力道,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难受。
司空经秋一点也不生气紫株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磨牙的工具,他在她身上又腻了大约二十秒,才终于撑着双臂挺起上身。
紫株立刻大口大口地吸气,以弥补被他挤出胸腔的氧气。
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后,紫株才瞪着他抱怨,“你真的是重死了!”
司空经秋抬起眼睑,一双深幽无底的黑瞳近在咫尺地紧紧凝视着她朝气蓬勃的紫株,好几秒后才说,“这是你一辈子都要随的重量,可别忘记了。”
听见司空经秋用这一种方式向自己承诺一辈子的事,看到他眼里仿佛担心她再次消失不见的惶然,紫株一愣,眼睛迅速地被一层雾气蒙住。
这个男人……
真的是——
让人想哭又想笑!
紫株抬起手,搭到他的腰上,然后慢慢地环住,收紧,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哽咽道,“你真的是重死了!”
感觉到胸口的烫意,司空经秋抱着紫株翻了个身,改成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一面轻吻她的发心,一面热烈地回拥她,“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两人又在床上腻了近十分钟,才起身。
司空经秋把紫株抱进浴室,一起冲澡。
在浴室里,司空经秋不停地缠着她,还想再行色狼之事。
就在快要得逞之时,“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和李嫂的声音一齐从外头传来,这才解救了紫株,让她免遭狼口,再次被拆吃入腹——
两人迅速地弄干身体,出来穿衣服。
紫株本来想先带司空经秋到书房去,但司空经秋却坚持先收拾东西。
于是她只好开门,先打发走李嫂,再转回来收拾。
紫株并没有带走太多东西,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再就是一些相册、证书,记录她这么多年成长和生活的影像资料。
然后是——
床头柜上的药。
紫株什么也没有想,就直接把它捞过来,塞进了行李袋里。
司空经秋看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握了下拳。
收拾完东西后,紫株带着司空经秋到书房门口。
郑克耘已经在里头等候了。
他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司空经秋和紫株。
天哪!
克耘一定是猜到她刚才跟司空经秋在房间里做什么事了,所以才会这么看着他们!
紫株真的是无地自容,好想当场挖个坑钻进去算了!
司空经秋却十分的自在,他将行李袋放在门口,然后才牵着紫株走进去,来到郑克耘对面的皮制沙发上坐下。
郑克耘倒了两杯茶推到他们面前,然后抬头,看着司空经秋,礼貌的朝司空经秋伸出手,先自我介绍,“郑克耘。”
“司空经秋。”司空经秋伸手,与他轻握了一下,收回来。
“原来是邶风集团的司空先生……”郑克耘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褪去,“关于你刚才说的,紫株是你老婆的事,我想司空先生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说到这里,郑克耘顿了下,瞄了两人从进门开始,就交握着没有放开的手一眼,眸光微闪了下,一字一句清晰道,“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司空先生,我和紫株不仅仅是未婚夫妻,我们三年前就结婚了。所以,你要带走她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
“我只是来告知你这件事,并没有打算征求你的意见。”司空经秋神色冷峻地看着郑克耘。
“司空先生要带走紫株这件事,恐怕征求我的意见还不够,还必须征求法院的同意呢。”郑克耘笑着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司空经秋沉下脸。
郑克耘起身,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袋交给司空经秋,然后点了根雪茄,开始吐云吐雾,“司空先生何不自己看看?”
语毕,郑克耘曲腿斜靠在桌子旁,玩味儿地看着司空经秋,等待着他看完资料后的反应。
司空经秋迟疑了下,打开纸袋,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然后是一堆写满密密麻麻黑字的资料。
司空经秋的视线被熟悉的红色小本子吸引去全部的注意。
虽然是反着放的,看不到上头的字,但司空经秋很熟悉这是什么。
结婚证书!
他签过,当然不可能忘记!
司空经秋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转头,看了一脸莫名的蔺紫株一眼,沉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紫株摇头,反问他,“什么东西?”
司空经秋定了定神,将本子翻过来。
“咦?”看到上头的字时,紫株怔住了,好几秒后才抬起头,一头雾水地问郑克耘,“克耘,你结婚了?和刚才那个女孩子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你想太多了。”郑克耘吐出一口烟,嗤道,“她只不过是一时的消遣罢了,我怎么可能跟那种女人结婚。”
郑克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额上的青筋是暴起来的,黑眸中也闪跳着无法掩藏的怒火。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看了紫株一眼,说,“想知道我跟谁结婚,何不自己翻开来看看?”
紫株奇怪地看了郑克耘一眼,拿过司空经秋手中的本子翻开。
“郑克耘”“蔺紫株”两个关键的字眼跃入眼帘,压去她所有的思考能力,令她脸上所有的血色全部褪去!
这个竟然……
竟然是她和克耘的结婚证书!
怎么会?
她什么时候跟克耘结的婚?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紫株猛地抬头,看着郑克耘,声音颤抖:“我们、我们什么时候……”
“你忘记订婚当天晚上,我们偷偷溜走的事了?”郑克耘笑问。
“偷偷溜走……”紫株凝神回想。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当时要不停地应付长辈们每个人长达数分钟的说教,和朋友的乱起哄,实在有些烦不胜烦的他们就找个了空档从订婚宴上溜走了……
但是当时郑克耘只是载她到郑家位于郊外的一幢别墅暂时躲避,第二天就各自回家了,他们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做,又怎么可能会签下结婚证书,而且当时都那么晚了,民政局也早下班了……
紫株抬起头来,“克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签……”
“你签了!忘记了吗?当天晚上,你把自己给了我。”郑克耘敛下眼,思绪飘远,“因为你是处女,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带你去了民政局……”
听到这里,紫株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到茶几上。
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和克耘上过床?!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处女,至少在今天跟司空经秋发生关系以前是。
虽然没有落红,但那种痛感……
后来夏东野证实自己是景略的母亲,司空经秋解释了下,紫株才知道,太久没有做后的第一次时,也会有很强烈的痛感——
她一直把今天早上那种痛感觉是自己从女孩子正式成为女人的证明,因为,在今天早上之前,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上过床的记忆。
可是克耘却说,他们在几年前的订婚当天,就做过了……
紫株脸色一片惨白,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如果克耘说得是真的,那……
紫株一寸一寸缓缓地回过头,看身边的司空经秋,发现他正盯着结婚证书上的日期,若有所思,但却一点也不像介意她跟克耘上过床这种事的表情。
为什么?
在听到克耘说,自己把处女给了克耘,司空经秋不生气吗?
虽然她真的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两人一起溜到别墅,各自找了个房间窝着,第二天一早,再各自回家……
紫株紧张地握紧了司空经秋的手,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如被火焚烧着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
司空经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才抬头,看着郑克耘道,“郑先生和蔺紫株小姐是10月20号结的婚?”
“对。”司空经秋的冷静,站郑克耘颇为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没有忘记回答司空经秋的话。
郑克耘从司空经秋的眼里看出来,他很爱紫株,那种眼神,自己不可能错认。
让郑克耘疑惑的是,既然这个男人这么爱紫株,为什么在听到紫株跟自己上过床这件事,却可以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紫株……”司空经秋停住,伸手把身边的人揽进怀里,笑道,“你所说的紫株,也就是海月,她早就已经嫁给我,并且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
司空经秋之所以对10月20号这个日期如此的敏感,是因为杜允言当年的话。
他记得,杜允言告诉自己,海月是在10月20号那天出轨的……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也早就因为海月当年的“死”,而不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那个日期,也被封印在了心底最深处。
如今再次看到,关于过去的记忆如同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但那些记忆带给自己的不愉快,早就随着三年前海月的“死”而烟消云散,现在再回想那些事,已经是用一种极为理性的态度在分析事情了。
就像现在,过去的记忆,让他一下子就找出了,这个结婚证书的不对劲儿之处。
或许,郑克耘并没有说谎,,而郑克耘也的确是与那个蔺紫株的女人结过婚,上过床。
但蔺紫株是蔺紫株,海月是海月,她们或许长得一模一样,但却是生活在地球两个不同地方两个人。
司空经秋凝了下神,肯定道,“她不是你所说的那个紫株,她是宋海月。”
“呃?”这下换郑克耘愣住了,“你这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蔺紫株?司空先生,你是不是真的弄错什么事了?”
郑克耘觉得司空经秋的说法有点荒谬,他和紫株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会不知道她是谁吗?
“紫株这三年都跟我在一起,直到去年底才回国,她根本不是你所说的宋海月。”郑克耘说着,挑眉,示意司空经秋继续把袋子里的其他资料看完。
司空经秋没有异议地拿起资料查看。
郑克耘在他看资料的时候,细心地替司空经秋解释,“关于你所说的宋海月,我也曾经派人调查过,她是紫株的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妹妹。说起来,当年的事情非常的蹊跷,宋瑞林和司空兰析夫妇出车祸的时候,蔺紫株和宋海月两姐妹因为撞击力太大被抛出车外,一个落在附近店家的衣服堆上,那一个,后来被宋瑞林的弟弟抱回去,也就是宋海月。而另一个,则落在刚刚丧女的蔺伯父的车上,被载回了蔺家,蔺家发现后,收养了她。”
司空经秋却没有在意郑克耘说了些什么,他蹙眉翻看着资料,直到看见某一页的几行字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郑克耘,一字一句肯定地说,“蔺紫株在三年前曾经回过国!”
郑克耘愣住,回想了几秒钟后,才点头,“嗯,蔺伯父过六十岁大寿的时候,紫株是回来过,不过只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返回美国了。”
司空经秋眯起眼睛,“日期?”
“好像……是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吧,当时我到欧洲与一名客户见面,所以具体日期我记得不是太清楚。”郑克耘想了下说。
七八月……
和海月出事的时间吻合。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当年被送去火化的那个人不是海月,而是蔺紫株了。
然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只有蔺家夫妇才知情了。
不过……
司空经秋并不急着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迟早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司空经秋勾唇,声音里有着无法抑制的轻松,“蔺紫株小姐生前,曾经有患过什么病症吗?”
“呃……紫株从小就患有哮喘。”虽然不明白司空经秋为什么会这样问,郑克耘还是如实地回答她。答完之后,郑克耘立即问,“这和今天的事情有关?”
“当然。”司空经秋抬头看着郑克耘,一字一句清晰道,“蔺紫株早就死了,在三年前。”
郑克耘脸上的表情僵住,好像不能相信司空经秋所说的话一样,神色不再如之前那样镇定从容,声音也微微地颤抖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蔺紫株……”司空经秋停了下,才继续说,“跟你结婚的那个蔺紫株,三年前就死了,我亲眼看着她被送去火化,不仅是我,很多人都看到了。”
“司空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郑克耘的声音紧绷。
司空经秋的话让郑克耘十分的生气。
而他的怒气与愕然,却让司空经秋心生疑惑。
郑克耘不知道现在的紫株不是原来那个人,而是海月这件事吗?
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那海月正在服用的药是怎么回事?
司空经秋眯眼观察着郑克耘的表情,表情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成分,“我当然知道。不管你信不信,蔺紫株在三年前就死去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听到这里,郑克耘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已经无法再保持原先的冷静,全身的汗毛都生气地竖发起来,“司空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听得懂。”司空经秋直视着郑克耘,肯定地说,“你一定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吧。”
郑克耘定在那里,没有回答。
司空经秋握紧身边人的手,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没有发现不对劲儿,为什么这三年来,没有碰过海月?反而带另外的女人回来?你早就知道她和蔺紫株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郑克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臂上青筋贲起,“这是我和紫株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尽管被司空经秋说中了内心的想法,郑克耘还是不愿意承认。
“如果是你和蔺紫株之间的事,当然与我无关。”司空经秋说,“但是,她不是蔺紫株,她是宋海月,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景略的母亲。”
“孩子?”郑克耘猛地抬头,看向司空经秋身边的人,“你说紫株她生过孩子?”
“不是紫株。”司空经秋纠正郑克耘,“她是宋海月,我们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不可能!紫株根本没有怀孕过!”郑克耘铁青着脸道。
“正因为蔺紫株没有怀孕过,所以……”司空经秋牵着海月的手站起来,对郑克耘说,“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宋海月,而不是你的蔺紫株。”
司空经秋停顿了下,将海月拉进怀里,手掌轻抚着她的腹部,一字一句地告诉郑克耘,“海月的腹部,有一道因为生产景略而留下来的刀疤,这个,你不知道吧。”
“刀疤?”郑克耘缓缓地低头,目光落在海月的腹部。
他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与不置信。
“抱歉,没有办法让你亲眼验证,但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宋海月,而现在,我要把她带走。”司空经秋说着,牵着海月朝门口走去。
郑克耘讷讷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直到——
司空经秋和蔺……不,宋海月的脚跨出书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不会跟紫株离婚的。”
司空经秋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郑克耘,沉声道,“郑先生,你跟不跟蔺紫株离婚,我并不在乎。因为……”
司空经秋环住海月腰的手箍紧了一些,才道,“她不是蔺紫株,所以你的决定不会影响到我们。”
“她现在的身份是蔺紫株。”郑克耘终于承认了海月的身份。
他无法不承认。
正如司空经秋所说的,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和紫株长得一模一样、记得过去所有发生的事,但这三年来,他却下意识地无法将她和过去的紫株当成一个人看,无法碰触她……
他尝试着碰触过,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办法硬起来……
有一段时间,郑克耘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直到遇见何田田,遇到何田田这个被他用强占的方式得到的女人。
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问题,而是在除了何田田外的女人面前,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兴趣起来……
所以,他才会在跟紫株已经结婚了的情况下,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何田田,因为只有在何田田面前,郑克耘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何田田却千方百计地想要逃开!
从他的身边逃开!
想到这里,郑克耘的胸口立刻被一股怒火充满,他瞪着门口那对亲密依偎在一起的爱侣,双眼迸发着妒忌。
他妒忌他们之间不用言语的亲密!
所以……
郑克耘吸了口气,冷然道,“只要她现在是蔺紫株,我就不会离婚。”
司空经秋笑了下,十分善意地提醒他,“郑先生,如果太执着于过去的人和事,就会失去眼前更重要的人和事,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下。”
语毕,搂着海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司空经秋相信,郑克耘是聪明人,会明白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司空经秋的心情很好。
回司空庄园的路上,不仅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甚至偶尔还会吹一两声口哨抒发一下胸口满满的关不住的情绪。
对司空经秋的反常,海月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他之前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吗?为什么到现在才这样高兴?
海月却没有多兴奋,她推了推身边笑得十分灿烂的人,低声道,“你一点也不介意我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吗?”
按道理来说,既然证实了自己不是蔺紫株,而是宋海月,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海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刻,她的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关于蔺紫株的记忆,而没有任何关于宋海月的。
这让海月十分地不安。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患了失忆症。
可是,失忆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吗——
记忆非但没有断层,反正完全地充满了另一个人的记忆……
海月看着身边笑个不停的人,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宋海月……
“介意什么?”司空经秋收起笑容,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海月。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宋海月这件事。”海月的情绪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蔺紫株的,完全没有任何宋海月的蛛丝蚂迹……
“你很介意?”司空经秋问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扫了脚边的行李袋一眼。
“我不该介意吗?”海月反问他。
“你不用介意。”司空经秋捧住海月的脸,绵密的吻落在她略为冰凉的肌肤上。他一边轻吻着她的唇,一边低声道,“关于记忆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把它交给我就好了,我会查清楚一切,然后再帮你把它们找回来。现在,你只要好好地呆在我和景略的身边,平平安安地陪着我们。这样,就可以了。”
对他来说,海月活着这件事,比其他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嗯。”海月伸手环住司空经秋的颈项,热烈地回应他的吻。
司空经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享受她热情的机会,立刻把她压平在长长的座位上。
多亏了李管家替他们准备的这辆车,才让他们有足够的空间亲密。
两个人难分难舍地纠缠在一起,连车子已经开进司空庄园,停在门口都没有发觉。
司机小赵虽然根本看不到后头的情形,但耳朵还是能听到后头偶尔传来的声音,他的脸红得不像话,不仅一路猛踩油门,还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刹那,像被开水烫到一样,迅速地跳下车,兔子一样,溜得远远的——
顺便还支走了附近所有的人。
少爷也真的是,就不能忍忍,居然肆无忌惮地在车上就跟太太做了起来……
睡饱的司空景略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爸爸妈妈以的身影,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名女佣人,爸爸妈妈根本不在。
景略立刻朝床沿爬去。
他要去找爸爸妈妈!
“小少爷!”原本站得笔直的女佣发现景略的动作,连忙冲过来扶住在床沿摇摇欲坠的小人。
刚才她还以为小少爷只是像平常一样,醒过来揉揉眼睛,然后就会重新躺下去睡觉,所以没有过来,没想到小少爷竟敢没有像平常那样躺下去,反而试图从一米多高的床上跳下地!
景略那样的动作,差点没把两个女佣的心脏给吓出来。
如果让小少爷从床上摔下来,那她就可以马上打包行李,直接走人了!
年轻的女佣吓得脸都白了,一边拿衣服替景略穿上,一边问,“小少爷,你想去哪里?我抱你过去!”
景略乖乖地站着让女佣帮忙穿衣服,直至穿戴完毕后,才开口说话,“我要找爸爸妈妈!姐姐,你快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原来是要找少爷和太太,小少爷你先坐着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少爷和太太回来没有。”女佣安排景略坐下,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拨通门口警卫室的号码,开始询问警卫。
景略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候。
女佣从警卫那里得知少爷和太太已经回来后,转身抱起了景略,一面带着他来到一楼,一面告诉他少爷和太太此刻的人在哪里。
“门口的警卫叔叔说,少爷和太太的车子刚刚进门,应该还没有下车。”
景略根本没有在听年轻女佣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到早上载着自己出门的车子了!
他兴奋地从女佣身上跳下来,迈开脚步朝不远处的车子奔去。
尴尬地杵在几米外的众人根本连拦都拦不住他,就见景略灵活地从小赵因为闪得太快,而没有关上的驾驶座溜了进去,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因为害怕看到不该看到的场面不敢上前,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少爷和太太还没有进行到儿童不宜的阶段。
否则少爷和太太可就尴尬了……
景略可没那一大堆佣人想得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要赶紧见到爸爸妈妈,小小的身体爬啊爬啊,总算是爬上了车子,然后驾驶座和副座中间的缝隙中走去,试图从那里进入后面。
不过景略实在是太小了,摇摇晃晃地爬了好几次,都没有能走过去。
不仅没有能够从中间的位置穿过去,他还因为不小心而按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叭——”
刺耳的声音响起,惊醒了车厢内打得火热的一对男女。
司空经秋猛地从海月身上挺起来,迅速地帮她拉拢已经被自己扯开的衣服,满脸潮红地从后头钻出来——
“景略?”看到摇摇晃晃挂在方向盘上的儿子,司空经秋眼睛都快吓凸出来了,赶紧冲过去把儿子把过来,放到平坦的地方,“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叔叔阿姨们呢?”
司空经秋说着松开手,朝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小赵和佣人们表情极为尴尬,立刻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站在远处……
他重咳了两声,回过头来,却发现景略早就跑到后头去了。
与此同时,后头响起了海月的惊呼声,“景略?!你怎么来了?等一下,你别拉啊,妈妈的衣服……”
司空经秋飞快地钻到后头,却看到一幕让他啼笑皆非的画面。
海月在扣衣服的扣子,景略抓着海月的衣服想爬到海月身上……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海月每扣上一颗扣子,准备扣下一颗的时候,上一颗却被景略拉衣服的动作扯开……
如此不停地反复着。
司空经秋看着这搞笑在的一幕,终于忍不住,抚额发笑……
“呵呵……咳……”
不能怪他,这个画面实在是,咳——
自己尴尬成这样,司空经秋那个始作俑者却在那里笑,海月气得拿脚踹他,“司空经秋!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司空经秋没有动,倚着座位,饶有兴味地看着海月满脸通红的样子,暗自着迷。
“司空经秋!你快点滚过来帮忙啦!”海月又踹了他一脚,这次的力道下得蛮重。
“咳——”司空经秋痛得抱腿,但是证据却是非常轻快、甚至还带着调侃的,“宋姑娘,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他的心情很好。
因为这种温馨的一家三口吵吵闹闹的日子……
“谋杀你的头!”海月咆哮。
这男人是怎样?
想让她在儿子面前尴尬死吗?!
“是是是!小生马上替姑娘服务!”司空经秋嘴上耍着贱,伸手把景略抱到一边,交待儿子先坐着等后,才转过来替海月扣扣子。
“好了。”扣完扣子,司空经秋咧嘴,出奇不备地在海月的胸上摸了一把,抢在她发火前,抱起儿子塞了过去,然后丢下一句“我去把佣人们支开”,就拍拍屁股下车了。
海月看着外头那些满脸尴尬表情的佣人们、和司空经秋轻快的脚步,脸瞬间刷红!
天哪,居然在外头有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跟司空经秋在车子里做出这种事——
她以后没脸见人了!
都怪司空经秋那个色痞,动不动就发情,一点也不分时间地点!
海月越看他轻松的脚步,越是觉得生气。
她呼呼地拖下脚上的鞋子,交给景略,指使道,“儿子,丢他!”
“嗯嗯!爸爸是坏蛋!”景略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将鞋子朝司空经秋丢去。
“啪——”
一只鞋子落在司空经秋的脚边,翻滚了几圈后停止不动。
海月的鞋子?
海月用鞋子砸他?
司空经秋愕住,低头盯着脚边的鞋子,以为自己看错,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准头奇差无比的第二只鞋子、每三只鞋子、第四只鞋子连续飞过来,司空经秋确定,自己的眼前没有出现幻觉。
他盯着脚边两双一大一小的鞋子,愕然地半张着嘴慢慢地转过身去——
车里的一大一小,大的那个红着脸怒目圆瞪恨不得冲过来揍自己一顿的表情、小的那个眦牙咧嘴地冲着自己做鬼脸,嘴里还兴奋地骂着,“坏蛋!爸爸是坏蛋!坏蛋!坏蛋!坏蛋!”
司空经秋看着那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久久,然后掩额大笑。
这笑声里,掺杂了无数的情绪,有开心、有释然、有满足……
这样的画面,是他三年来想都不敢去想的。
然而现在,却这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司空经秋将手背到身后,朝挤在门口的那堆佣人挥了挥,支走佣人们后,才跨步朝向车子,在光着脚抱着景略的海月面前站住,定定地凝视着她。
突然,他伸手,一把将气鼓鼓的海月抱起来。
“哇——”海月吓了一跳,连忙抱紧手中的景略,生怕他跌下去,“你干嘛!快把我们放下来!要是把景略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打算怎么收拾我?”司空经秋笑眯眯的,一面说话一面抱着他们进门,穿过客厅,踏上楼梯,来到卧室,用身体把门顶开。
进门后,司空经秋伸脚把门踹上,然后,走到床边,把他们母子两个人轻丢到柔软的床垫当中。
然后,张开双臂,扑了上去,把他们压在身下。
被压住的两个人立刻哇哇大叫——
“啊!司空经秋,你这是做什么……”
“哇——爸爸是坏蛋!坏蛋来了!”
怕真的压到他们,司空经秋不到三秒就坐起来,然后做出鬼脸作势朝他们扑去,“嘿嘿,坏蛋现在要挠你们痒痒啦……”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床上闹成一团。
无比欢乐的声音传出来,令站在走廊上的佣人们也受了影响,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的工作,对视,然后,不约而同地勾唇微笑起来。
司空庄园里的气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轻松惬意、充满欢乐过。
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佣人们衷心地祈祷着。
就在一家人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司空经秋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三个人的动作同时停住,朝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司空经秋直起身体,下床捡起地上的手机,看向屏幕。
来电显示是夏东野。
司空经秋敛了下眉,想也不想地按掉。
他知道夏东野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应该是关于早上化验的事情,但是司空经秋不希望海月听到。
海月抱着景略问他,“谁打的电话?”
“东野打来的。”司空经秋拒实以告。
“夏医生?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没关系,等会儿有空我再打电话给他。”司空经秋撇开眼,没有看海月。
他的举动让海月拧眉,瞬间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不方便在我们面前接?”
司空经秋想否认,但又不想对海月说谎,于是他只好抿嘴不答话。
“你去回个电话给夏医生吧。”海月伸手轻推了下他,抱着景略下床,“时间不早了,我带景略去洗澡,等你打完电话,再一起下楼吃饭。”
“嗯。”司空经秋起身,亲吻了下海月,拍拍儿子头,头靠在他们中间,声音低柔地交待,“小心点,别在浴室滑倒。”
“我知道了。”海月转头,回吻了下他的脸颊,抱着景略去拿衣服,然后走进浴室。
司空经秋看着海月把浴室的门拉上,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后,才走到书桌房,拿起电话,拨通了夏东野的手机。
“什么事。”司空经秋脸色沉肃地握着电话,知道这个非常时期,夏东野给自己打电话,绝对不会是好事,所以他连打招呼都省略了。
“拿到海月平常吃的药了吗?”夏东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还没。”司空经秋看了紧闭的浴室门一眼,才继续说,“等晚一点海月睡着的时候,我再叫李管家送过去给你。”
“嗯,我今天值班,到时候让李管家直接到办公室找我。”夏东野停了下,“在没有查清楚海月吃的药成分到底是什么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不,不管查没查出来,都不要告诉她,这样比较好。另外,从现在开始,你找个法子,马上让她停药。”
“我知道。”司空经秋点头,眯起眼看了放在门口的行李袋一眼,才道,“东野,这些年来,谢谢你。”
似乎没料到司空经秋会突然对自己道歉,电话那头的夏东野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干嘛突然这么客气?先申明,我只是不想景略再失去……没有对海月有任何……”
夏东野担心自己的过度热心会让司空经秋以为,他对海月还有其他想法,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司空经秋打断夏东野的话,司空经秋对着空气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没有你,我也许早就失去景略和海月,更不可能站起来……总而言之,这些年、那么多事,谢谢你。”
尽管曾经对夏东野喜欢海月的事感到不舒服,但司空经秋在内心里,是真的非常感激上天给他安排这么一个好朋友,更感谢夏东野为他们一家人所做的。
电话那头的夏东野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你今天怎么了?居然突然向我道谢?”
“没什么。”司空经秋笑了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东野,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的病历资料?”
“查病人的病历资料?”电话那头的夏东野愣了几秒,才说话,“这种事是违反规定的,我可能没办法,除非是有病患本人的授权……”
“我要查的人,她已经死了。”司空经秋说。
“死了?”夏东野呆了下,立即想到司空经秋想查的人是谁,“蔺紫株?”
“嗯。”司空经秋点头,“算了,还是我自己派人查吧。”
“抱歉。”面对这种的情况,夏东野只能这样对好友说。
不是他不帮忙,而是查患者病历这件事,已经侵犯到他的人**,足以构成犯罪了,他是真的帮不了司空经秋。
三年前那张假的dna亲子鉴定书已经让他违背了医生了职业道德,尽管最后那张dna鉴定书并没有被公诸于众……
但那件事,却令夏东野直到今天还在自责,也是从那时起,他告诫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滥用手中的职权,来做一些自私的事情。
所以对于好朋友提出的这个问题,夏东野真的不能答应。
“没关系,我再从其他方面入手查询好了。”司空经秋并没有太在意,他本来就只是随口提看看而已,并没有指望夏东野真的答应。
他很清楚医院对病患病历的管控,除非是司法部门、本人、或本人的授权人,才有资格查阅病历,其他人是都没有这种权力的,否则就是侵犯他人的**。
“嗯。”夏东野点头,说,“虽然不能帮你查阅蔺紫株的病历,但我可以查看看她的入院记录。”
“这个会有问题吗?”司空经秋此刻的话谨慎了许多。
他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对夏东野造成了困扰,于是提醒自己,不要再要求夏东野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不会。”夏东野回答。
“那我等你消息。”司空经秋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语毕,不给夏东野说话的机会,轻轻地盖上了电话,起身拿了件浴袍,朝浴室走去。
司空经秋在浴室门口站定,深吸了口气,甩掉一切烦心的事,拉开浴室的门。
“哇!”
门突然被打开,双人大浴缸中的一大一小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
浴室里顿时水花四溅,朝大浴缸走去的司空经秋被溅了一身。
他怔了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被水打湿,将浴袍挂住后,转身咧嘴笑道,“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的吗?”
“爸爸!”景略对着司空经秋呵呵地笑。
“谁叫你突然开门吓我们!”海月抱怨地瞪他一眼。
司空经秋边解衣服边询问,“介意我一起洗吗?”
“如果我说介意的话,你就会出去吗?”海月红着脸,看了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的司空经秋一眼。
“当然不会。”司空经秋扯掉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抬脚跨进浴室,在海月身边坐下来,环住海马月的腰,让她的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
由于他刚才的动作,海月注意到司空经秋的双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景略在水里跟小鸭子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父母这边的情况。
海月的手沉入水中,放到司空经秋的布满伤痕的腿上,“你的腿……”
“三年前车祸留下的。”司空经秋靠在她肩上,亲昵地磨蹭了几下,才说。
“车祸?”海月的心猛地揪紧。
那么大片的伤疤,一定是很很严重的车祸。
海月轻抚着他的腿,声音有些微卡,“一定很疼吧,那个时候,我在你身边吗?”
“在,你一直都陪着我。”司空经秋看着在一旁玩水的景略回答。
“那就好。”海月心口的沉重终于散去了一些。
“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不要想太多,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司空经秋把海月的身体扳过来,看着她说,“快点把身体擦干,起来穿衣服,不然一会儿感冒就不好了。”
说着,他先把景略抱出浴缸,然后拿了大浴巾,把他抱住,抱出浴室,放到床上。
跟着,再进浴室抽了另一条浴巾包住海月,把她也抱出去,“你先帮景略把衣服穿上,我去洗个澡,整理下浴室,一会儿再跟你们一起下楼。”
“好。”海月点头,看着司空经秋走进浴室后,才转身替景略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海月先替景略把头发擦干,然后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等她把头发吹干,司空经秋也从浴室里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到楼下餐厅去用晚餐。
他们来到餐厅的时候,司空老太太已经坐里那里等候了。
“奶奶。”海月站在门口叫人。
“别站在门口,快过来!快过来!”司空老太太站起来,朝他们猛招手,“过来坐下,奶奶今天吩咐厨房做了好多菜呢!”
从早上开始,司空经秋和海月就一直在忙,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
而今天晚上的晚餐,是他们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这顿饭,司空老太太从早上就开始期待,现在终于达成目的,怎么能不让她激动万分。
司空经秋一手抱着景略,一手牵着海月,走过去坐下。
“经秋,你把事情查清楚了吗?”一待他们坐定,司空老太太立刻开口问。
司空老太太不是故意要打破这种温馨的气氛,只是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这个问题,从早上就一直困扰着她,这会儿终于看到人,司空老太太实在是憋不住了。
“查清楚了。”司空经秋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自己的亲外孙女了,没想到……
司空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抽出手帕转过头去,悄悄地擦眼泪。
“奶奶,景略还在这里。”司空经秋提醒司空老太太。
“啊!”司空老太太听到这话,立刻收住眼泪,转过头来,迎上景略打量的目光,笑眯眯地说,“景略今天想吃什么呀?”
“太奶奶,你刚刚是不是在哭?”景略眨巴着眼睛问。
“没有没有!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太奶奶怎么会哭呢?”司空老太太用力一微笑。
“可是我刚才看到你掏手帕了!”景略的眼睛可尖了。
“那是因为太奶奶的眼睛里进沙子了,所以才用手帕擦擦。”司空老太太解释。
“是这样吗?”景略歪头,看像父母,得到肯定的微笑后,终于不再追问,乖乖地开始吃饭。
在安静又流窜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气息当中,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吃完这顿晚餐。
用过晚餐后,司空经秋、海月和景略陪着司空老太太在客厅坐着聊了好一会儿的天,直到景略趴在海月怀里睡着,他们才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
把景略放到床上后,海月转过来,看着司空经秋说,“奶奶好像很失望我对你们完全没有记忆这件事。”
海月看得出来,虽然奶奶什么也没说,但在听到自己对他们一点记忆也没有时,眼眸当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失望。
虽然那抹失望只在奶奶的眼里停留了不到一秒,海月还是注意到了。
“你想太多了,已经快十二点了,快点换衣服,上床睡觉。”司空经秋凝望着她说。
“可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好好地陪在我和景略身边,记忆的事交给我就可了了。”司空经秋拦腰抱起海月,将她放到床上,俯身亲吻了下她的唇,关掉卧室里其他所有的灯,只留下床头灯,然后跟着坐到床上去,揽着海月的腰准备躺下。
海月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按住司空经秋的手臂。
“怎么了?”
“我忘记吃药了!”海月推开司空经秋的手,爬下床,走过去从行李袋中把药瓶翻出来,再走回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温开水。
司空经秋突然伸手按住她准备把药丸丢进嘴里的动作,拿起床头柜上的瓶子问,“你不是没生病吗?为什么要吃药?”
“这个不是药,是维生素。”海月微笑着这样对司空经秋说。
“维生素?”司空经秋的眉深深地蹙起,眸光微闪。
他拿掉海月手里的药丸,一面查看一面状似无意地问,“你吃这种‘维生素’很久了吗?”
海月点头,伸手想把药拿回来,司空经秋却收紧手掌,把药丸丢回了瓶子当中。
“嗯,三年前开始吃的,因为我有哮喘,吃了这种药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咦?”
说到这里,海月倏地停住。
她的脑子里闪过今天和司空经秋在郑克耘的书房里的谈话。
脑中的某根弦突然接了起来!
既然她不是蔺紫株,而是宋海月,应该就没有哮喘这种病症,那就不需要服药……
然而这三年……
海月额头黑线万丈。
所以说,这三年来的药,她是白吃了这些药了?
原本她还以为,真的是这种神奇的维生素控制住了自己的哮喘,让她三年来没有病发过一次,没想到没有病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不是蔺紫株,根本就没有患哮喘……
太过惊讶的海月瞪大双眼,看着司空经秋手里的瓶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是蔺海月,东野也说了,你的身体很健康,所以这种‘治疗’哮喘的‘维生素’可以停止不要吃了。”司空经秋说着,把瓶盖盖上,状似很随意拉开抽屉,把药瓶丢进去。
海月看着司空经秋关抽屉的动作,表情有一些木然——
她好像已经完全习惯每天晚上睡前吃药了,现在突然不吃,竟然觉得生活里好像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失落感。
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
这才多久的时间而已,她居然开始习惯天天吃药那种日子了!
该不会是对药物产生了依赖性吧?
海月看着放药瓶的床头柜抽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司空经秋拿下海月手中的杯子放到床头柜,然后抱住她的腰,靠在好肩上问。
“呃……”海月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床头柜的抽屉没有移开,“反正是维生素,继续吃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上,她准备下床。
“没病吃什么药。”司空经秋箍住海月的腰不让她动。
“可是……突然间停药,总觉得全身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一样。”海月神色有些犹豫,“而且,停药真的没关系吗?”
“会有什么关系?来,早点睡觉。”司空经秋按掉床头灯,抱着海月躺下,阻止她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所谓的“维生素”身上。
“但是……”海月还是觉得很不安,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不想睡吗?”司空经秋蹙了下眉。
他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等海月睡着,然后才好把那些药拿给李管家,让李管家送去给夏东野。
然而现在……
司空经秋眯了下眼,借着月光瞄了一眼睡在一旁的景略,伸手按住在怀里不停蠕动的人,低头靠在她耳边说,“既然你不想睡,那陪我做下运动如何?”
说着,他就将手伸进的海月的衣服里。
海月没料到司空经秋会突然这么做,愣住了。
虽然现在是晚上没错,但是景略还睡在一旁,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海月猛地回过神来,“你做什么?!景略还在睡觉,一会吵醒他……”
“放心。”司空经秋低笑一声,继续方才的动作,“景略睡着之后,是雷打不醒的。”
就算这样,也不行!
她可不想在第三个人面前上演春宫秀!
“不要!你快点把手拿出来!”海月红着脸,伸手坚决地按住抚弄自己的手。
然而司空经秋却像没听见似的。
海月呼吸急促,好几次都差点失去理智,沦陷在司空经秋制造的激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