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一缕芳魂?
第29章:是一缕芳魂?
紫株看着坐的位置正好形成半圆、将自己围在其中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司空经秋要她说什么。
不过那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好像她不说点什么,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情形,紫株只好说,“三年前,我在读大二,你们要听什么?”
“你嫁给我之后就休学了,根本不可能在读大学。”司空经秋直接否定她的话。
紫株知道,司空经秋又把自己当成宋海月了。
她叹了口气,“三年前我真的在读大学,而且我也没有嫁人,司空先生,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紫株忍不住看了小沙发上的景略,不明白司空经到底怎么想的。
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参与这种谈话,真的合适吗?
紫株不知道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景略,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真的不是宋海月——
即使她们长的一模一样。
“你要怎么样才肯说实话?”司空经秋直直地看着她问。
“司空先生,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宋海月。”紫株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说。
她的口气非常的诚恳,没有一丝不自然与隐瞒,这让坐在对面的司空老太太不由对自己认定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海月的想法有点动摇。
冷静下来想想也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是海月呢?
三年前,自己和司经秋一样,亲眼看着海月被送进去火化的……
想起三年前那段往事,司空老太太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声音也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地,有点颤抖,“你真的……不是海月?”
“很抱歉,我真的不是宋海月。”紫株转过身对司空老太太说,“老夫人您好,我叫蔺紫株,今天二十四岁,我知道自己长得跟司空先生已逝的太太很像,但是我真的不是她……”
紫株之前有听到佣人叫眼前这位老人老夫人,所以她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紫株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司空景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忠心地希望,他听不懂大人之间的谈话。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而伤害到景略。
紫株?
听到这个名字,司空老太太怔了下,喃喃地重复着紫株的名字的同时,开始集中精神思考,“紫株……紫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老夫人?你知道我吗?”紫株问司空老太太。
紫株对司空老太太刚才的话充满了疑惑。
她十分确定,自己在今天之前,没有见过司空老太太。
可是司空老太太却说听过自己的名字……
这让紫株不由也怀疑起来,他们之前是不是真的有见过面。
见司空老太太久久不说话,紫株不由出声叫失神的司空老太太,“老夫人?”
司空老太太没有应声,表情还在努力地思索着什么。
紫株不好打断她,就先把胸口的疑问压了下去。
没有人再说话,除了景略踢到小沙发,偶尔发出的一两声闷晌,书房里静悄悄,什么也没有。
好一会儿后,司空老太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倏地瞠大了双眼,激动地站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了!”
“奶奶?”司空经秋不解地看着司空老太太。
她的激动,让他非常不解。
“经秋!她不是海月,她是紫株!”司空老太太抓着孙子的手说。
紫株是她当年突然回国的原因!
当年,她到奥克拉荷马大学去看望一名友人,在校园里看到跟年轻时候的兰析长得一模一样的紫株,还以为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女儿,激动之余就跟踪了下蔺紫株这个女孩子,发现她不仅跟兰析长得像,就连小动作也几乎一模一样!
回到住处之后,司空老太太立刻让人调查这个叫蔺紫株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来自她的故乡,和她同一个城市,十五岁的时候留美,一直寄宿在世交家里,二十岁那年,跟其父亲世交的儿子郑克耘订婚。
当年,她还参加过那两个人的订婚典礼,也就是在那场订婚典礼之后,司空老太太才决定回国,调蔺紫株的身世,只可惜什么都没来得及查,就被易震天绑架了……
以时间来推算的话,那个时候,经秋和海月应该才刚刚认识,四个人隔着汪洋大海——
蔺紫株根本不可能在订完婚后跑回国,她当时还在读大二……
想到这里,司空老太太整个精神都萎靡了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跌回沙发上,眼神变得混浊起来,口气中有着深深的失望,“经秋……她不是海月……她是蔺紫株……是另一个人……”
“奶奶!你在胡说什么?”司空经秋蹙眉,有些生气司空老太太的结论。
她是不是海月,他会不清楚吗?
先不说腹部那条和海月一模一样的刀疤,她连海月握着自己手的时候,不喜欢食指被束缚住的小动作都一样。
甚至……是动情时候的反应,也和海月完全没有任何差别,海月总是在自己碰触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掀起他的衣服,把手伸进去,搭着他的腰……
这些小动作,从他们第一次牵手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甚至可能连海月自己本人都没有注意到。
蔺紫株一定没有发现,她自己在无意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如果她刚才没有反射性连续做出那样的动作,他根本不会跟她上床——
他是很想念海月没错,但还不至于见到一个跟海月长得一样的女人就把人家拖上床的地步。
一年前,曾经在某次酒会上看到长得和海月极为相似的女孩子,但他的激动情绪,也仅仅维持到与对方握手那一瞬间罢了。
只是握手而已,就让他所有激动的情绪都瞬间冷却下来。
那时候,他知道,再相像,都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眼前的人不同,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个叫蔺紫株的女孩子,就是海月。
试问,有哪一个人,可以像到连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令司空经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奶奶为什么突然改口说她不是海月。
司空老太太迎着孙子的目光,说,“经秋,她真的不是海月,她只是长得跟海月一模一样罢了。从美国回来前,我在奥克拉荷马大学里见过蔺紫株小姐。奶奶当年看到蔺紫株小姐时,也被吓到了,所以才会决定回国调查她的身世……”
“奶奶!”司空经秋倏地打断司空老太太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突然提高的音量把乖乖坐着自己玩的景略吓了一跳,差点从小沙发上跌下来。
司空经秋立刻弯腰,准备安抚儿子,另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地冲到景略面前,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景略小朋友,你没事吧?下次不可以坐这么出来喔,会摔倒的。”
“谢谢妈妈!”景略见紫株来到自己面前,立刻伸手抱住她的脖子不放,不停地用小脸蛋去磨蹭紫株的脸颊,两个人一下子闹在一起。
司空经秋看着腻在紫株怀里的儿子和她柔和的目光,深邃的瞳眸微闪了下,转头对司空老太太说,“奶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会叫人调查清楚。”
司空老太太本来还想劝孙子不要太执迷,但看到紫株和景略互动的样子,再看看孙子眼里闪着的坚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希望……
她真的是海月,而不是蔺紫株吧。
司空老太太叹息,决定还是帮孙子一把,“紫株,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啊?”对方一直叫她海月,现在突然改为她自己的名字,紫株突然有点不习惯起来,愣了几秒才回答司空老太太的话,“不是,我不是一个人住。”
“和幼稚园的老师住在一起?”司空老太太问。
“呃……”紫株看了司空经秋一眼,突然有点不愿意说出事实来,但是不回答或者说谎的话又显得自己很没礼貌……
紫株咬唇,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我现在,和克耘住在一起。”
“克耘……”司空老太太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听名字就是个男人,司空经秋的脸立刻沉下来,“克耘是谁?”
紫株没有回答。
“克耘是紫株的未婚夫,他们在紫株大一的时候订婚,奶奶当年还去参加过他们的订婚典礼。”司空老太太替她回答。
未婚夫?
司空经秋蹙起眉头,“你跟男人住一起?”
他知道紫株跟那个叫克耘的男人没有发生什么事,因为刚才自己在一开始时,并不是太顺利,她甚至因为太久没有做,而痛得落泪……
但是。
想到她现在跟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司空经秋内心还是十分的不舒服,独占欲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载你去收拾东西,今天开始你搬到司空庄园!”
“我不要!”才见一次面就跟他滚床单,要是真搬进来,那还得了?紫株想也不想地拒绝。
“不要?”司空经秋眯起眼,幽深的黑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干嘛要搬过来!”紫株用力地瞪回去,她才不怕他。
“不认识?”司空经秋哼笑一声,说,“我不介意重新回房,加深一下你的记忆。”
紫株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一面慌张地看司空老太太,一面把景略的耳朵捂起来,“你干嘛乱说话!”
司空经秋抿嘴不应她,转头朝司空老太太说,“奶奶,麻烦你把景略带出去了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沟通一下!”
他特别加重了“很重要”三个字,让紫株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人,该不会又想对自己做什么事吧?
紫株抱住景略,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有、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不用刻意支开他们。”
司空经秋走到紫株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中闪着不容拒绝的光芒,“回去收拾东西,马上搬过来!”
紫株咬唇没有说话,她的内心还在犹豫。
但司空经秋眼里的光芒,却让她真的开始考虑搬过来的事情。
可是……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这样就搬到人家家里,真的很不妥当——
好吧,一见面就跟这男人上床的事更不妥当……
另外,她不知道,司空经秋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宋海月,才让她搬过来,还是因为她这个人,让自己搬过来……
还有克耘那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克耘,自己跟司空经秋做过,所以决定搬到司空经秋家里?
这样子,会把克耘气死的吧。
他们都订婚三年了,连个吻都没有……
而司空经秋,跟自己见面才不到半小时,就把她拆吃入腹了……
见她在那里犹豫不决,怎么也做不了决定,司空经秋的脸越发的阴沉。
难道她对那个叫克耘的男人……
司空经秋埋紧了拳头,再次开口,这一次的口气是威胁的,“如果你不想刚才的事被那个叫克耘的男人知道,最好听从我的话,马上搬过来!”
司空经秋一点也不想威胁她,这让他有种他们之间再一次轮回到三年前那种交易的情况的错觉。
他一直,没有忘记海月离开时所说的话。
他知道海月一直很介意他们当初走在一起的方式……
更清楚,海月在这场婚姻中,始终因为最初的交易,苦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他够冷静的话,就不会重蹈覆辙,再一次强取豪夺的方式来占有她——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跟一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的心就烦躁不安,根本冷静不下来!
司空经秋不想!
他不想三年后的今天,还有另一个杜允言横在他们中间。
不管她现在叫紫株还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海月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分散她的心,把她抢走!
思及此,司空经秋的拳头更加握紧了些。
他俯下身,靠在紫株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道,“当年为了在公司也能看到景略,我在卧室里装了监控器……”
其实并没有,这只是司空经秋用来留下她的手段而已。
监控器?
司空经秋的意思是,刚才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全部被拍下来了?
紫株被他的话吓坏了,猛地抬头,瞪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你、你、你这个……”
“我怎样?”司空经秋挑眉,在他们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老神哉哉地翘脚,表情十分的得意。
“你这个死色狼!偷窥狂!”
“如果这么认为会让你觉得高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司空经秋的口气凉凉的,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攻击。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斗嘴,司空老太太决定不掺和,起身,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退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
景略却不像司空经秋那样淡定了,他举手,引起司空经秋和紫株的注意后,才开口问,“妈妈,爸爸偷摸你了吗?”
“啊?”海月被问得目瞪口呆,手抖了一下,差把让景略滑下去。
司空经秋也有些被儿子的话吓到。
他的表情呆滞,看上去相当的惊愕。
她赶紧捞住滑下腿的小人儿,瞪了司空经秋一眼地,才红着脸问,“景、景略,你、你、你……看到什么了吗?”
紫株的表情真是尴尬无比,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那种画面如果让景略看到……
如果真的被看到,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干脆直接从窗口跳下去好了!
“看到什么?”景略一脸的天真。
“就是……那个,色狼的事……”海月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哦,那个啊。”景略笑眯眯的,“老师说过的啊,色狼就是偷摸女生pp和胸部的男生。”
景略说话,还用手指了指紫株的胸部,“妈妈,爸爸刚才是不是偷摸你这里了?”
“这个……”紫株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景略从小就跟着司空经秋到公司上班,在察言观色方面,相当的有慧根,紫株吞吞吐吐的话,让他瞬间就明白过来,爸爸肯定摸过妈妈的胸部了。
景略觉得既然爸爸摸过了,那他也要摸,于是他举起双手,毫无预警地贴上紫株的胸部,然后得意地说,“我也要摸!”
紫株一时没料到景略会有这样的举动,怔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臭小子,不要乱摸!”司空经秋愣了一秒,飞快地伸手,把儿子的手抓下来。
“为什么爸爸就可以摸,我就不可以?”景略对爸爸阻止他跟妈妈以亲近的行为非常的不满,他觉得自从妈妈回来后,爸爸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那是我的!你要摸等毛长齐了去摸你自己老婆!”司空经秋很认真地告诉儿子。
“那我的毛没长齐前要摸妈妈!”他的逻辑思维相当的敏锐,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岁的小孩。
景略说着,用力地甩开司空经秋的手,又想重新贴上去。
“那也不行!”司空经秋扳下脸。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爸爸就可以摸我就不可以!?”
“我老婆凭什么要让你摸?”司空经秋瞥了儿子一眼。
“她是我妈妈!我就要摸!”景略快哭了。
“你到牧场去摸奶牛去!”司空经秋幼稚地哼哼。
“我不要!我不要摸奶牛!奶牛长得好丑!我要摸妈妈的!我要摸妈妈的!爸爸是坏蛋!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好了!”景略哇的一声哭了,司空经秋不让景略接近摸紫株胸部的话,令景略非常的伤心。
在他的认知里,爸爸话好像是在不准他靠近妈妈一样!
“欸……你别哭啊!”紫株虽然是幼稚园老师,但这种因为要不要摸自己胸部的父子之争,她还是第一次见,完全乱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胡乱地安慰着,“你别哭,你别哭啊,我让你摸好了……”
一说完紫株立刻觉得不对。
天哪!她居然主动说要让小朋友非礼……
这真是!
她一定是被这对父子幼稚的对话给影响到了!
所以才会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来!
紫株不自在地撇开脸,完全不敢再看眼前的两个人。
司空经秋不让紫株逃开,揍着她的脸转过来,严肃道:“快点街道臭小子,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紫株眼角抽搐,“景略只是孩子,不用这么认真吧……”
紫株完全没有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溶入到司空经秋老婆、景略妈妈的身份当中去了。
她是以一家人的口气在说这句话的。
司空经秋很高兴她默然了自己的身份,但对于和儿子分享这件事,他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就因为他是孩子,所以才要从小就教他,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司空经秋的口气十分的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他瞄了紫株的胸口一眼,蹙眉,“就算是我儿子,我也绝对不允许他分享属于我的东西……”紫株觉得,再这样扯下去,一定会没完没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对父子讨论自己的胸部是谁的这种无聊的问题?
紫株重重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司空先生,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先带小朋友们回幼稚园了。”
原本还哭哭啼啼的景略一听到紫株要走,立刻收住泪水,惊慌地抬头,抓住她的衣服,“妈、妈妈你又要回相框里了吗?”
景略条件反射的话让紫株胸口一痛,她揉了揉景略的头发,笑盈盈地说,“等一下,景略跟我们一起回幼稚园好不好?”
“那我们还从相框里回来吗?”景略看了司空经秋一眼,问。
虽然爸爸不让他接近妈妈的行为很讨厌,但是如果就这样跟着妈妈住到相框里不出来,景略又很舍不得爸爸。
“我们不是要到相框里去,是去幼稚园。”紫株说,“既然是到幼稚园,那肯定是要回来的啊。”
“等等!”司空经秋按住她,“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紫株叹气,“司空先生,我真的不是宋海月,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之前所有的生活纪录都拿给你看。”
“不用,是不是……”司空经秋伸手,在她的长发上抚摸了一会儿,扯下一根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收入掌心,“等dna亲子鉴定之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啊?”紫株一时没反应过来,司空经秋所说的dna亲子鉴定是什么意思。
“你跟景略的。”司空经秋说。
他不喜欢凭照片或者生活纪录去猜,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母子两做dna亲子鉴定,快则六个小时,慢则一周,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在鉴定出来之后,还有什么话说。
“你觉得怎么样?”司空经秋状似在询问紫株的意见,其实是在观察她听到这件事后的表情。
“好啊。”紫株想也不想地点头。
如果司空经秋认为这样得出来的结论比较能够让他接受,她倒是不反对,反正只是贡献一根头发而已,对她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
紫株的话司空经秋为之一怔,好几秒后才发出声音来,“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紫株觉得很奇怪。
让她跟景略做亲子鉴定的人是他,为什么现在又反过来问自己担不担心的问题?
她毫不回避的坦然态度,让司空经秋的心瞬间吊了起来。
难道……她真的不是……
这个念头一起,立刻被司空经秋甩出脑外。
不!
她一定是海月!
她不可能不是海月!
司空经秋这样告诉自己。
他板着脸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伸手环住紫株的腰。
紫株愣了下,“怎、怎么了?”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这让紫株一时无法理解。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
“没什么。”司空经秋收起暗沉的表情,对紫株和景略笑了笑,突然问儿子,“景略想不想去医院看夏叔叔?”
“好啊好啊!”一听要去见自己很喜欢的夏叔叔,景略立刻兴奋地拍手,“我要去告诉夏叔叔,妈妈从相框里出来了!”
司空经秋微笑着揉揉儿子的头发,朝他伸出来,“过来爸爸抱,让妈妈休息一下。”
景略听话地向司空经秋张开口。
抱稳儿子后,司空经秋才对紫株说,“不介意我们马上去一趟医院?”
紫株摇头。
“那走吧。”司空经秋牵起紫株的手。
他们下楼,与司空老太太打过招呼后,一起出门。
李管家已经把车子开到门口等候了。
在司空经秋与司空老太太打招呼的时候,李管家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出门,立刻去开车子过来。
这也是李管家在司空家这么多年,地位如此稳固的原因。
大多数时候,司空经秋对李管家的体贴,是相当满意的。
但是……
司空经秋看了一眼门口加长型的轿车,眼角抽搐了一下,“李管家,我们只是去医院见夏东野,不是要接什么重要的客人,不必这么隆重,去换一辆简便一点的车子……”
李管家对司空经秋的话很不赞同,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诉说自己把这车子开过来的理由,“少爷,我觉得换车子是没有必要的,小少爷跟太太好不容易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要是说到兴奋处,小少爷突然跳起来,到时候车内空间不够,撞到小少爷怎么办?如果小少爷撞到的话……”
“算了,不换就不换吧。”司空经秋看了李管家一眼,赶紧牵着紫株坐进车子,关上门前,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李管家,额头有三根黑线划下来。
这李管家,真是年纪越大,就变得越啰嗦了……
司空经秋摇头,不待李管家说完,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免得继续在这里被聒噪“荼毒”。
司机接到话,赶紧把车子开走。
等车子离开司空庄园有一段距离后,憋了半天的紫株才心有余悸地问,“司空先生,你们家的李家都这么啰嗦的吗?”
司空先生?
坐在对面的司空经秋睨了紫株一眼,没有说话,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与司空经秋相比,景略就显得热情多了,他又跳又叫的,对紫株的话高度赞同。“李爷爷啰嗦啰嗦很啰嗦!”
“景略,不要跳那么高,小心撞到头。”紫株一边拉跟跳蚤一样的景略,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瞥司空经秋。
他在不高兴什么?
紫株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让人摸不着头脑,前一秒还高高兴兴的,下一秒就立刻变脸。
她觉得他善变的程度简直跟景略有得一拼。
不过景略才三岁,怎么善变都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司空经秋……
一个大男人,情绪这么善变,不太好吧。
紫株又偷瞄了他一眼。
“有话要问我?”司空经秋双手枕在脑后,放松地靠着椅背。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不是很高兴的表情,但心里的感觉却和面上并不相同。
他心里现在很高兴,因为——
现在,是他三年来,所经历的岁月中,最美好的一刻。
海月、景略、还有他,一家三口人,开心平安地在一起……
司空经秋看着对方闹成一团的一大一小,胸口被一阵柔软击中,内心暗暗地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往前走……
只可惜,对面的女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甚至还用生疏的方式来称呼自己。
而且,还一副完全没进入状况的样子。
她难道没看出来,自己对“司空先生”这四个字里头的“先生”两字非常介意吗?
司空经秋暗暗一叹,抬眸,迎上紫株不断朝自己瞄来的目光,“你可以叫我司空、也可以叫我经秋、或者你愿意叫老公也行,但是,绝对不要叫我司空先生。还有,李管家不是‘你们家的管家’,他是‘我们家的管家’。”
他们所坐的位置离驾驶座有点远,再加上车子的构造,司空经秋并不担心谈话会被司机听到。
“欸??”紫株被司空经秋话里那些“你们、我们”绕得有些脑子打结,表情懵懵的。
她傻乎乎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要发笑,司空经秋使劲儿憋住,心情极好地调侃她,“你真的不是走后门进的幼稚园?”
他的话让紫株非常生气。
什么叫走后门进幼稚园?
她堂堂奥克拉荷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进幼稚园当老师还需要走后门吗?!
紫株白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说不清楚,转头不理他,专心和景略玩。
司空经秋也不死缠烂打,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们的互动。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夏东野工作的医院,在门口停下。
司空经秋先下车,把景略抱出来后,朝车内的紫株朝出手。
紫株迟疑了下,把手交给了他。
司空经秋牵着紫株直接搭电梯上楼。
虽然已经升职,但由于夏东野本人的坚持,他的办公室和三年前一样,在六楼。
司空经秋牵着紫株来到夏东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司空经秋问了过往的护士,被告知夏东野正在手术,大约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出来。
半个小时,时间不长不短,挺尴尬的……
司空经秋打量了来过无数次的办公室一眼,决定坐下来等。
半个小时后,夏东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交待完护士该注意的事情后,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走向电梯。
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夏东野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然后再去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吃早餐,跟着回家体息。
这场手术长达五个小时,长时间高度的集中让他的精神十分的疲累,甚至视线都有一些恍惚了。连电梯的门打开,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同乘的医生提醒地叫了他好几次,夏东野才回过神来。
“抱歉,刚刚手术完,有点累了,没听到你叫我。”夏东野对同事微笑了一下,走出电梯。
“早点回去休息吧。”同事不介意地挥挥手,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夏东野点头,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景略“咯咯咯”的笑声,夏东野微勾了勾唇。
虽然不知道司空经秋为什么这么早把景略带到医院来,但是那串银铃般的笑声,却让夏东野的疲倦消褪不少,脚步不由加快了。
然而,当夏东野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沙发上和景略玩在一起的女人的面孔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似地呆住了,眼睛猛地瞠大!
海、海……海月?!
在沙发上跟景略玩得很开心的人是海月?!
怎么会?
她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他亲眼看着她被火化的……
是手术太累产生的幻觉吗?
还是……
是他看到的一缕芳魂?
夏东野真的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
沙发上的海月没有消失,她还在那里,甚至抱起了景略,在景略粉嘟嘟的两颊各印下一个吻……
还有经秋……
他似乎不甘被冷漠似的,俯下身,在海月的唇上偷了个香。
所以,不是错觉,不是芳魂,她是活生生的人,因为,司空经秋和景略都看得到她。
夏东野手中的病历掉在地上。
“啪——”
声音并不大,但已经足够引起办公室里头的人的注意。
“你动完手术了?”司空经秋转头,神态自然地打招呼。
“夏叔叔!”景略叫人的同时,把紫株也带上了,“这是我妈妈哦!嘻……”
从对方的表情看来,紫株知道这个姓夏的男人也将自己当成了宋海月了。
她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在门口愣成一座雕像的人微笑,“夏医生你好。”
夏东野惊愕地看着办公室里的人,久久无法回神。
他的视线跟着紫株细微的动作移动,直到司空经秋站起来,走到门口弯腰捡起病历,拍拍他的肩膀,夏东野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海月……她不是……怎么……”夏东野已经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先进来吧。”司空经秋转身走回到沙发上坐下。
夏东野机械般地移动脚步,走进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
他的表情还是十分的错愕,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鸭蛋。
用力地咽了咽唾液,夏东野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经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海月还活着?”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司空经秋看了夏东野一眼,平静地说,“今天我来,是想让你替她和景略做一个亲子鉴定的。”
“亲子鉴定?”这么早,这名女子,并不是海月?
夏东野询问的目光看向司空经秋。
“她是!”知道他的意思,司空经秋直视着夏东野,肯定地回答。
“可是……海月不是已经……”夏东野还是不能相信,他明明亲眼看着海月被火化的,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生?
司空经秋转头看了沙发上的两个人,说,“虽然不懂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海月。不过她本人并不记得,也不愿意承认,所以我只好通过dna亲子鉴定这个办法让她相信。”
夏东野神情复杂地看着沙发上的人,抿嘴不语。
此刻,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解答,而他的脑子,更是一片纷乱。
这种情况下,夏东野只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顺着司空经秋的话去做。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沙发,来到景略和“海月”面前,蹲下来,对腻在“海月”身上的小人儿说,“海……这位小姐,可以麻烦你和景略一起去做个检测吗?景略,跟夏叔叔去做个检查好不好?”
紫株点头。
“妈妈也去吗?”景略问。
“嗯,妈妈也去。”夏东野说。
“那我们走吧。”景略跳下沙发,自己套上鞋子,然后朝紫株张开双臂,要她抱。
紫株回应他的期待,把景略抱起来。
夏东野一点也不惊讶景略会对眼前这个“海月”如此的亲近,从景略学说话那天开始,司空经秋就已经拿着海月的照片,告诉景略,那是他妈妈了……
虽然发展到后来只能用“妈妈暂时住在相框里”来哄骗景略,隐瞒海月已经死去的事实……
思及此,夏东野忍不住再一次看了一下抱着景略的女人。
她真的是海月?
如果她真的是海月,那么三年前被火化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会不会?
眼前这个,真的只是一抹芳魂而已?
因为感觉到他们的思念,所以才会出现?
夏东野回过头去,微微干涩地问,“经秋,你真的确定吗?如果鉴定出来的结果,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没有如果,她就是海月!”司空经秋斩钉截铁地打断夏东野,“我之所以带她来,只是想通过鉴定,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而已。”
他的口气无比肯定,连夏东野也不由从错愕改为相信了。
也许眼前这个女孩子,真的如经秋所说的,是海月吧。
夏东野不再说话,站起来,领着他们去做检测。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夏东野和司空经秋神色各异。
因为早就笃定蔺紫株就是海月,海月就是蔺紫株,所以司空经秋一点也不着急,也并不觉得dna亲子鉴定会出现第二种结果。
反倒是夏东野有些坐立难安。
他衷心地希望,和景略之间的互相完全跟亲母子毫无两异的、现在叫蔺紫株的女孩子真的是海月,哪怕是失忆后的海月也好。
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宋海月,而由此产生的私心——
希望海月活着,他就可以与司空经秋竞争。
夏东野从始至终都很清楚明白,他在宋海月眼里,身份就只是夏医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以前一样,以后也不会变。
宋海月永远不可能回应自己的感情。
她爱的人是经秋。
之所以希望海月活着、不远处跟一直在跟景略互动,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叫蔺紫株的女孩子是海月,是不忍心经秋再这样孤单下去。
他和经秋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十分明白经秋的性格。
也许经秋曾经是游戏人间的浪子,但他也是那种、在情感上一旦认定一个女人后,就不会再有任何改变的男人。
夏东野相信,如果“海月”没有回来,司空经秋这辈子就只会有工作和儿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所以他希望,这个叫蔺紫株的女孩子,真的是海月。
如果这个蔺紫株不是海月……
夏东野眉深深地蹙起。
如果这个蔺紫株不是海月的话,他不敢预想,经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已经笃定蔺此株是海月了。
夏东野看了坐在身边的好友一眼,黑眸中布满了担忧。
察觉到夏东野的目光,司空经秋笑了下,开口,轻松道,“干嘛这么紧张?我不是告诉过你,她是海月了吗?”
“经秋……”夏东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口,“我能不能问下,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是有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或许,她真的只是跟海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已……”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夏东野不想再看到好友崩溃。
“你说的这个,我很清楚。”司空经秋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还是如原来那样平静。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司空经秋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夏东野一定会不断地问用这种表情来“荼毒”自己。
为了耳根清净一点,司空经秋只好告诉他,“她的小动作和海月一模一样,还有,你应该没有忘记海月腹部那道疤吧?”
夏东野当然记得。
他亲眼看着同事在海月的肚子上划下一刀,把景略抱出来的。
“长得一模一样,小动作一样,腹部的疤痕一样,你觉得世界上有哪两个人,可以相像到这种程度?”
没有。
夏东野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当然明白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也只会在外貌上一样。
小动作和疤痕,都是后天形成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跟另一个人一模一样——
这种事夏东野连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发生!
“所以,她真的是海月?”夏东野的口气还是有一些不确定。
“嗯。”司空经秋点头,“她是。”
“可是当年……我们所有人……都是亲眼看着海月她……”夏东野觉得,如果蔺紫株真的是海月,那么当年的事就真的诡异了!
“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司空经秋说。
他会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海月会突然不记得一切的事情?而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夏东野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同时放在对面的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的人身上。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
半晌之后,司空经秋瞥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母子两个人脸上都同现了疲惫的神色,紫株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司空经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东野,说,“时间还早,我载他们到公司去休息,你要不要一起来?我原来办公室的休息室空着。”
“也好。”夏东野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跟着站起来。
司空经和走过去,来到紫株面前,瞄了已经趴在她肩上睡着的景略一眼,“我带你们到公司去休息一下。”
说着,朝紫株伸出手,示意她把景略交给自己。
“还是我抱着吧。”紫株没有动作,压低了嗓音说,“动作太大会吵醒他。”
因为从他们所在的餐厅到停车位,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所以司空经秋就没再坚持,任由她抱着景略了。
付完账后,几个人一起到车上去。
夏东野的意思是,在车上眯一下就好,反正六个小时而已,说长也不算太长。
司空经秋不同意。
虽然李管家今天安排的车子直接就可以休息,不过他觉得,车里毕竟还是比不上正式休憩的地方,驳回了夏东野的提议,坚持让司机把车子开到公司楼下。
有他们这两个身材修长的人挡着,再加上手上又抱着景略,所以并没有什么人看见紫株的长相,一路上也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惊愕,他们很顺畅地抵达了司空经秋的办公室。
接下来,他们吓到了来公司后的第一个人。
林秘书。
“总、总经理夫人?你、你、你是人还是鬼?”林秘书惊叫,她的声音惊恐大于惊愕。
天哪!
三年前,她明明看着总经理夫人被火化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
居然看到三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
林秘书完全被抱着小少爷的女孩子吓坏了!
她的脸色得白像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林秘书怀疑自己看到了鬼!
“小声点,你吵到景略了。”看到景略因为林秘书的声音而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司空经秋瞪林秘书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林秘书惊惧地捂嘴点头,看着司空经秋转身,把“总经理夫人”和小少爷一起带进休息室……
好几秒后,林秘书才慢慢地移动移动目光,向看夏东野,压低了声音问,“夏、夏医生……这、这是怎么回事?总……董事长夫人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为什么……”
“别问我,我也是今天刚刚见到她,开始的时候,我的惊讶不低于你。”夏东野无可奉告地耸耸肩,“不过,刚才我已经替他们做过dna亲子鉴定的检测,她到底是谁,六小时后,就会有结果了。”
“夏医生也是今天刚看到那个女孩子啊……”林秘书点头,还想问点什么,司空经秋已经安顿好景略母子,从休息室里出来。
他走到林秘书面前,对她说,“林秘书,你带东野到我原来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去休息,五个小时后再叫醒他。”
林秘书没有立刻应答,反而这样问他,“董事长……那个女孩子,是总……董事长夫人吗?”
“嗯。”司空经秋点头。
“可是总……董事长夫人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林秘书还是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她的身体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详细的事情,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司空经秋转头看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夏东野一眼,“你先把东野带去休息。”
“是。”林秘书不再多问,走过去把夏东野叫醒,然后领着人离开了。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医院办公室里,夏东野这样问着司空经秋。
他的脸色凝重,仿佛发现了非常重大的事件。
听到“坏消息”这三个字时,司空经秋的心吊了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什么好消息坏消息?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
“好消息是,蔺小姐的dna和景略完全吻合,她是海月、景略的亲生母亲没错。”夏东野说。
虽然在心里早就笃定了这个事实,但听到夏东野给了自己确定的答案,司空经秋发现,自己还是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司空经秋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像表面上的对这个鉴定结果那么毫不在意。
他的冷静,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说服。
敛了下眉,司空经秋抬眸,问夏东野,“坏消息是什么?”
“刚才医师在检测的时候,顺便对海月的血液做了分析。”夏东野的脸色非常的凝重,“我建议让海月做一次健康检查?”
夏东野的话让司空经秋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师在海月的血液里发现了药物成份,海月应该服用这种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夏东野抽出桌上的另一张单子递给司空经秋,“我想,应该再给她做一次健康检查,彻底地查清楚。”
司空经秋没有接,“我看不懂这些医学名词和代号,直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医师暂时还没有分析出来是什么她血液里头的成分是什么,确切的结果要一周之后才会出来,所以我现在不能回答你。”夏东野把单子放回桌上,提醒道,“如果你想马上知道,还是问下她本人,她长期以来服用的,是什么药。”
“她看起来不像生病。”司空经秋眉锁得非常紧。
“如果是这样。”夏东野严肃地看着司空经秋,“我建议你让她马上搬进司空庄园,注意她的生活和饮食习惯,先停用这种药,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它不像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最好把药拿来让我化验一下。”
“我会注意的。”司空经秋点头,拿走了桌上的dna鉴定单,“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带海月过来做检查。”
“嗯。”
司空经秋离开了夏东野的办公室,来到车子旁。
好像要补齐三年空缺似的,景略有满肚子的话对海月母子说,虽然词汇量不多的景略只是在反复地重复差不多一样的问题,司空经秋还是不想打扰他们,是一个人去拿的单子。
站在车门前,司空经秋回想起夏东野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眉间的皱褶,始终没有松开过。
长期用药?
她身体有很严重的问题吗?
司空经秋拉开车门。
“拿到单子了?”听到开门声,紫株立刻抬起头来,“结果怎么样?”
司空经秋深深地看了紫株一眼,将手中的单子交给她,然后目光驻留在她脸上没有移开,注意着她看单子的细微反应。
只要她露出一点点的目光闪烁,司空经秋发誓,自己一定会……一定会……
总之一定不会放过她!
谁让海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还说自己是另一个女人!
司空经秋的眸光紧紧地锁住紫株。
然而,紫株的反应却让他更加疑惑了。
因为她在看完单了后,目光并没有任何的闪烁,反而惊讶地哇哇大叫,“不会吧?我真的在三年前生过孩子?为什么我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确定没有拿错单子吗?或者,是夏医生搞错了?”
紫株发现,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带了一丝喜悦的。
这是当然的呀!
如果她真的是宋海月,那跟这男人第一次见面就上床的事,好像就可以说得通了,她的身体记得他嘛!
紫株眯眼笑了下。
幸好,还以为自己是淫荡到跟任何男人一见面就能上床滚的女人呢!
这下总算是安心了。
“东野不会出错。”司空经秋凝望着紫株,淡淡地说。
她看起来很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看到单子上而表示出任何的排斥或者其他情绪,这让司空经秋很是疑惑。
说她失忆,可她又说,记得自己过去所有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可说她没有失忆,为什么却又完全记不得自己?
就算海月不记得自己,总该对当年她拼了命生下的景略有印象吧,可是也没有……
她目光里那份陌生,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现在的海月,整个人都缠绕着未解的谜。
司空经秋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或许——
她真的如夏东野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缕芳魂?
可是,她的身体又是温热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种酥麻的感觉……
想到早上那种美好,司空经秋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不自在地移动了下身体,轻了轻喉咙道,“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啊?什么不舒服?”紫株从单子中抬头,看着对面那个脸色潮红得有些不自然的男人,下意识地伸手试了下空气的温度。
没有很热啊,而且车子里也有开空调,温度是让人舒适得有些昏昏欲睡的那种。
“你没事吧?生病了?”
紫株伸手,想探司空经秋的额头,却被他捉住。
“我没事。”司空经秋低哑道。
“那就好。”感觉到景略因为自己的动作,而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紫株赶紧坐回去。
“东野想帮你……们,做一个健康检查。”司空经秋说。
“我又没生病,干嘛要检查?”紫株不是很在乎的挥挥手。
“就当预防好了,反正景略每年都会做健康检查,今年的还没有做。”说话的时候,司空经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紫株。
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样子,司空经秋还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想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向紫株摊牌。
“爸爸不对哦!”原本安安静静玩紫株衣袖的景略抬起头来,提醒司空经秋,“上个星期夏叔叔才给我做过健康检查。”
“上个星期那次不算。”司空经秋脸不红气不喘道。
“为什么不算啊?”景略不满地嘟嘴。
他最不喜欢做健康检查了,每次检查的时候,那些跟夏叔叔比较熟的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老爱揉他的脸,还动不动就亲他!
最过份的是,他们竟然每次都说要把他偷抱回家!
他才不要跟那些奇怪的叔叔阿姨们回家呢!
景略看着司空经秋抗议,“明明就已经检查过了!我不要再去了!”
“夏叔叔把你上次检查的资料弄丢了!”拗不过儿子,司空经秋开始败坏夏东野的名声。
“我跟你去就是了,你不要再为难景略了啦。”一旁的紫株实在看不下去了。
如果她不出声阻止,这对父子不知道又要幼稚对话到什么时候。
“那走吧。”司空经秋二话不说,把紫株拉下了车,故意不理景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景略是何等聪明的小孩,他知道爸爸是故意的,所以坚决不上司空经秋的当,跳下车来抱住紫株的小腿,“妈妈,妈妈,我要跟你一起去!”
紫株弯腰,正准备把景略抱起来,司空经秋的手却更快,率先把景略抱了起来。
景略用力地瞪司空经秋。
司空经秋幼稚地回瞪。
两父子就这样站在车门口幼稚地瞪来瞪去,直到紫株出声提醒,才终于停止这种让人驻足围观的行为,重新走进医院。
夏东野说,海月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司空经秋脸色阴沉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和趴在她怀里睡着的景略。
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她要吃药?
“你、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紫株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她的身体直挺挺地僵着,感觉座位上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令她坐立难安,那一瞬间,好想开门跳车。
“没事。”司空以秋收回目光,“先送景略回去休息,然后我陪你去收拾东西。”
本来并不想让海月回原来住的地方,然而夏东野所说的,希望拿到药物进行更准备的分析化验的交待,让司空经秋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让海月回原来住的地方收拾东西。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拿到她长期服用的那种药,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空经秋眯眼打量着紫株,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干嘛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从医院出来开始,司空经秋瞳眸当中的光芒就十分复杂,好像在纠结苦恼着什么似的。
这让紫株十分的不解。
夏东野不是说了她和景略的身体都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他看起来脸色却如此的凝重?
紫株看着对面的男人,真的有点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没事。”司空经秋撇嘴,淡淡地说。
他并不打算告诉紫株,今天夏东野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可是你真的很奇怪!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啊?”紫株蹙眉。
“我没有不高兴。”司空经秋扯开嘴角,挤出一朵笑容。
“你笑得好假。”紫株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紫株的话让司空经秋一愣,不由伸手摸了摸脸颊,他的情绪有这么明显吗?
“一点都不真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紫株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大叫一声,“不会是因为我不记得你们的事生气吧?”
她想来想去,也好像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
尽管dna亲子鉴定结果显示,自己和景略的确是母子关系,但到现在,紫株都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曾经为司空经秋生下过孩子!
她真的是完全对司空经秋和景略没有印象——
如果说,她曾经出过车祸或者其他事,这一切还能解释。
但问题就是,三年前,她还在奥克拉荷马大学读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意外,回国也是去年的事情。
紫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跑回国,替司空经秋生孩子的。
她真的是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仔细推算一下时间,怀景略的那个时候,她正在度假,而且借住在大学的一名教授家里,这一点adelaide教授可以证明。
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情?
可是……
紫株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她怀里睡着十分香甜的景略。
dna鉴定,景略真的是她生的孩子……
难道……她是妖怪,同时生活在地球上这两个如此遥远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情吗?
紫株真的是被眼前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弄糊涂了。
“啊啊啊……”她用力地敲脑袋,有点抓狂,“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急。”司空经秋抓住她自虐的手,紧紧地握住,“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你马上收拾东西,搬进司空庄园,景略一直希望妈妈能跟他住一起。”
说到这里,司空经秋顿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三年来,我一直在等你……”
在她没有出现之前,他明明知道宋海月已经死了……
可是司空经秋却说,他在等她……
紫株胸口一阵揪紧。
她看着对面,再也藏不住浓烈情感的眼眸,点头,“先把景略送回去吧。”
虽然和克耘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两人毕竟在双方的家长、众多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订过婚,现在突然说要搬到另一个男人家里,紫株不知道,克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同意。
如果克耘不同意,到时候发生冲突,景略在场的确不太好。
虽然没有亲口承诺,但司空经秋知道,紫株已经答应搬进司空庄园了。
他暗暗地吁了口气,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紫株低头,看着景略,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我甚至完全没有关于你们的记忆,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失忆过……”
紫株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司空经秋,口气十分的不确定,“司空,你觉得,我真的是宋海月吗?”
这一切的事情真的是太诡异了,从小到大,她的记忆和生活完全没有断层,这一点,不仅adelaide教授可以证实,她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也可以证明。
还有出入境纪录,司空经秋和海月认识的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有回过国,又怎么可能会和司空经秋在一起过呢?
紫株的脑子已经混乱掉了。
她完全想不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
是在做梦?醒来以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
她还是单纯的蔺紫株,去年底回国,然后一直在童话幼稚园当老师……
对!
说不定她是在去接司空景略小朋友的车上睡着了,所以才会做了这么一个长长的、充满了不可思议事情的梦……
可是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的真实,就连听跳也如此的清晰……
紫株抬起头,才发现,司空经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自己身边来了。
此刻,她正靠在他的胸膛上,鼻腔里充斥着他淡淡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中声,感觉着他温热的体温……
她现在,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紫株伸手,紧紧地,环住了司空经秋的腰,“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完全没有预兆的,我就变成了宋海月……”
司空经秋低头亲吻了下紫株的唇,轻抚着她的背说,“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司空庄园。
司空经秋把景略把下车,交给林妈后,才转身坐回车上,吩咐司机重新开车,去紫株所说的那个地址。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了近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紫株现在所住的地方。
因为再靠近不好调头,司空经秋让司机把车子停在离那幢房子二十米处的地方,然后牵着紫株走过去。
紫株因为太紧张,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开口跟克耘说这件事,手有些抖,甚至还出了些冷汗。
司空经秋感觉到了,立刻松开她的手,改为环腰,紧紧地让她贴着自己,“放心,没事的。”
“可是……”紫株还是很紧张,“如果克耘不同意怎么办?”
“你只是回来收拾东西,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司空经秋强硬地说。
他之所以愿意让紫株回来,是为了她服务的那些药的关系,那个叫郑克耘的男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管郑克耘同不同意,紫株都会搬回司空庄园,恢复原来的身份。
因为,她是海月,根本不是什么蔺紫株。
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把海月带回家。
司空经秋的眼神十分的坚定。
可是紫株想的却不一样,虽然跟郑克耘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父母过世后,一直就是郑克耘在照顾自己。
对紫株来说,郑克耘就像一个哥哥一样。
她不希望,自己孩子的爸爸跟家人有什么冲突。
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脸紧张的佣人看到紫株这个时候回来,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惊慌,甚至已经是惊骇了,“紫株小姐?!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慌张地看了一下身后紧闭的房门。
“李嫂?发生什么事了吗?”佣人的惊慌失措的态度让紫株有些不解。
她提早回来这件事,有这么可怕吗?
“没、没事、没事,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李嫂的眼神左右飘乎,完全不敢看紫株。
然后,李嫂看到紫株身边的男人——
她的双眼猛地瞠大,声音颤抖,“紫、紫株小姐……他、他、他是……”
“这个……”紫株愣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紫株怕自己说司空经秋是她孩子的爸爸,会把李嫂吓死。
李嫂的脸色发白,额头全是汗,双手颤动得厉害,看上去已经被司空经秋的出现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是她丈夫。”司空经秋替紫株回答。
“丈、丈夫?”李嫂完全傻眼,十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看门,再看看他们亲密的举动,“可是……可是紫株小姐和我们家克耘少爷已经、已经……”
李嫂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接到了来自司空经秋仿若杀人的可怕目光。
李嫂不敢再说下去。
她怕自己再往下说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
所以闭嘴不说话了。
紫株看到了司空经秋的目光,她拉了拉他的衣服,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这么凶,会吓到李嫂的。”
司空经秋低哼一声,撇开脸。
紫株尴尬地笑了下,转向脸色白得十分异常的李嫂,问,“李嫂,克耘他回来了吗?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李嫂额上的冷汗本来已经抹掉了,被紫株这么一问,瞬间又冒了出来。
她一边站到门中央,挡住他们的脚步,一边抹着不停冒出的冷汗说,“克、克耘少爷他还、还没有回来……”
“他还没回来?”紫株问。
她以为李嫂是被自己和司空经秋的同时出现吓到了,完全没有怀疑李嫂极为异常的表现。
但司空经秋却没有那么单纯地认为、眼前这个被称呼为李嫂妇人的异常举动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从没有发现自己开始,这个李嫂的神态就已经有些不对了。
司空经秋眯眼,直视着李嫂身后的房子。
到底什么事让李嫂如此惊慌,司空经秋相信,打开她身后那扇门之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司空经秋定了定神,低头对紫株说,“他不在更好,省掉许多麻烦,快开门,整理完东西回司空庄园,一会景略醒了看不到你会哭的。”
经司空经秋这么一提醒,紫株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
她猛地回过神来,急急地从包里拿出钥匙,走上前准备开门。
然而李嫂却杵在那里,挡着锁,好像要阻止她进房门一样。
“李嫂?”紫株不解地抬头看她。
“紫、紫株小姐……”李嫂不停地抹汗,“你要不要等克耘少爷回来之后,再一起进?”
“……李嫂,我人都已经到家门口了。”紫株有点无言,“而且,克耘一向都很晚才回家,我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吧。”
“可、可是……”
“李嫂,你到底在怕什么啊?”紫株真的很不解,为什么李嫂要拦着不让自己进门,里头有什么她不能看的东西吗?
“紫、紫株小姐……”李嫂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已经找不出词来了,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扯谎说,“家、家里正在打扫卫生,所以,你还是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再回来吧。”
不是她不想让紫株小姐进门,而是现在里头的情况,真的是不能让紫株小姐看到,否则……
想到紫株小姐看到屋里头的情形会有的反应,李嫂额际的冷汗冒得不由更厉害了。
真是!
紫株小姐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挑这个时间回来呢!
李嫂真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只能选择用身体挡住门口,阻止蔺紫株进入屋内。
司空经秋眯眼看着眼前这名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的举动,冷声道,“你在怕什么?屋子里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没、没有!”李嫂突然提高了音量,“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
她欲盖弥彰、试图大声通知屋内人的行为让司空经秋更加的怀疑屋子里头是否正在进行着、对海月不利行为的勾当。
想到这里,司空经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让开!”
李嫂被他严厉的口气吓得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动作。
“让开,我不想对女人动粗。”司空经秋眯眼,目光仿佛要将李嫂劈成两半似的,那样凌厉。
司空经秋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整个人像一只准备攻击敌人的猎豹一样,充满了危险性。
紫株担心他真的会对李嫂做什么,一边抱着司空经秋的腰,一边劝说,“李嫂,我只是要拿几件衣服,不会影响到他们打扫的,你快点让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