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抽痛
第20章:心,抽痛
不在了的意思是离开了还是死了……
虽然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伤人,但内心的好奇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海月根本无法抵抗,好顺着自己八卦的心态,继续问下去,“那个……她为什么会不在了?是离开了吗?”
夏东野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暗,布满了不知明的情绪,声音缥缈得仿佛从天际传来,“她三年前死于一场手术,是我主刀。”……
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无意中问到揭人旧伤疤的往事,海月瞬间哑口无言,这下真的彻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她在很多电视剧和小说里都看过这样的情节,男主角如果是医生,又正好开刀把女朋友开死的话,他就会有失去意志,轻的好几年不能再拿手术刀,重的则是会连医生都不想做了……
从夏东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是轻的那种吧,因为他现在还在当医生,甚至还是很受欢迎的医生,手术几乎把他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排满了……
不过幸好,夏医生是受伤比较轻的那种,否则今天就没有人这么热心地帮助自己了。
海月暗暗地庆幸着,也同时为夏医生这么好的人居然遭遇到这种命运,而感到不平。
“你干嘛露出那种表情?”夏东野仿佛看穿了海月在想什么似的,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就已经淡了。”
“是……是吗……”海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夏东野的话,只能呵呵地傻笑。
之后。
海月不再说话。
夏东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认深人静的书房显得更加的寂静……
这样对看了几秒之后,夏东野突然开口说,“认真看的话,你和法夏长得还真有一点像呢!”
夏东野说着,看海月的眼神慢慢变得迷蒙起来。
是、是这样吗?
夏东野的话令海月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脑中不由对夏东野这么照顾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联想。
会不会?夏东野这么照顾她,也有一部分自己长得跟那个叫法夏的女孩子有点像的原因?
海月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刚才那个吻,也是因为这个原吧。
想起方才的意外,海月忽然觉得,书房里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变成尴尬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再陷入之前的尴尬气氛中去,海月急急地开口,“那个,我有点困了,先回房休息了!”
语毕,她不给夏东野反应的机会,迅速地起身,疾步离开了书房。
虽然后来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昨天晚上的意外,还是让第二天一早的碰面有些尴尬。
不过海月和夏东野都默契的什么也没说,一个静静地坐到副驾驶座上,一个默默地坐到驾驶座,然后默默地发动车子。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司空庄园的大门前停下。
两人并没有马上下车,默默地坐在车子里,看着车窗外偌大的司空庄园发呆。
半晌之后,夏东野率先打破了沉寂,“要我陪你进去吗?”
海月捏了捏搁在膝盖上的手,嗓音微微地颤抖起来,“如、如果不麻烦的话……”
夏东野看了她一眼,打开门下车。
海月赶紧开门下去。
车子并没有开进去,从门口到主建筑还有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和门口的警卫打了声招呼后,步行走进去。
两人走了没多久,住了几个月之久的房子就隐隐在望了。
海月抬头眺望了一下,看到林妈和李管家守在门口的身影,神色有些焦急,甚至还有些坐立难安。
海月本来以为他们是在等自己,因为早上她用夏东野的手机给林妈打过电话,通知她自己会来收拾东西。
不过走近后,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在看到自己后,焦急等待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这让海月不由地警惕起来。
难道说……司空经秋也在今天回来吗?
海月心惊肉跳地扫了依然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李管家一眼,决定不接受林妈的建议,先坐下来好好休息,吃些点心,填填肚子后,再上楼整理。
但是林妈坚决不让海月马上上楼,还颇为强硬的把她和夏东野推到沙发上坐下,命令女佣人们把点心端上来,甚至还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饮料硬塞进海月的手里。
海月只好暂时先坐下。
不到十秒,海月立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林妈以前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什么事的。
海月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林妈,我还是……先上楼去拿东西。”
林妈连忙把她按回去,“坐下坐下!这么急做什么,你都好两个星期没回来了!反正少爷人在美国,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虽然林妈嘴上这样说,但海月注意到她眼神惊疑不定地往门口瞟,好像在等候什么人一样。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海月再也无法镇定的在客厅里继续坐下去,站起来,不顾林妈的阻止,直接上了三楼。
来到卧室门口,海月在那里迟疑了几秒钟,才深吸口气,推开门。
一进门,看到里头熟悉的摆设,脑是瞬间涌起自己在这间卧室所经历过的、关于好的、不好的回忆,甚至连最近两个星期来不常想起的司空经秋的样子也清晰无比地浮现在脑子里……
海月双脚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如雕像般怔在卧室中内。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林妈急冲冲跑上楼的脚步声……
林妈和李管家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她必须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海月全身一震,迅速地回过神来!
疾步走过去,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嫁进司空家时所带来的行李袋,拿了几件平常换洗的衣物塞进去。
弄好之后,海月转身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底层把金融卡和一些重要的证件拿出来,放进包包里,拉上拉链,提起行李袋。
然而转身要走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海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是司空经秋的照片……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失神地看着相框发了一会儿呆,咬唇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手去,将相框拿起来,放进了行李袋……
这只是为了以后孩子问爸爸长什么样的时候,比较方便而已。
海月这么告诉自己。
同一时间,楼下。
从机场一路飙车回来的司空经秋风尘仆仆地冲进门,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他没有管这些,径直抓着夏东野问,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她人呢?”
“经秋?你不是还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夏东野惊愕地张大了嘴。
“不要跟我废话!”司空经秋抹了把脸,声音急切而且霸道,“快点告诉我,宋海月她现在人在哪里?!”
夏东野朝三楼的方向努努嘴,“她上去收拾东西了。”
话音未落,司空经秋人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刮上了三楼!
海月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提着行李袋急急地走向房门,然而她刚伸出手去,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把,门就自动开了!
站在门外的人,就应该远在美国的司空经秋,在他身后的,则是松了一口气的林妈。
海月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手中的行李袋“啪——”的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司空经秋长脚一踹,关上了房门,脸色铁青,粗声粗声地问怀里瑟瑟发抖的人,“你想去哪里?!”
海月回避着司空经秋灼人的眼神,用力地咬着下唇,没有回答,身体不停地往后退。
司空经秋死死地盯住海月,不让她逃避,她每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步步紧逼,至到把她逼得整个北部贴到墙壁上,无路可退为止。
双臂往墙上一撑,把海月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沉如闷雷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透过齿隙迸出薄唇,“你想去哪里!?”
“我——”海月的身体抖得不能自已,心里对眼前这个满脸不悦的男人充满了害怕,但她告诉自己,情绪不可以有太大的起伏,否则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海月深吸了口气,力持镇定,“你、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回来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带走司空庄园里的任何东西……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行李袋检查……”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拿了司空庄园里的东西!反正,宋海月就算带走整个司空庄园的东西也不算过分,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一切!
他在意的是,她打算带着这些行李到哪里去!
司空经秋失控地咆哮,“我问的是你打算去哪里!”
“我……我要离开这里……”海月从来没有见过脸色这么狰狞的司空经秋,整个人都吓傻了,只能凭着本能回答他的问题。
海月的回答让司空经秋从接到夏东野电话开始,就始终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断!
司空经秋幽暗的双瞳中充满了被人抛弃般的愤恨,狠狠地盯着海月,牙根都快咬断了,“你准备就这样逃掉?”
海月沉默。
她的沉默让司空经秋的怒火更炽,撑在墙壁上的手握紧、泛白,咬牙再问一遍,“你准备就这样逃掉?”
司空经秋暴怒的模样实在太过骇人,海月拼命地深呼吸,控制着因害怕而狂跳的心脏,说出事实,“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什么叫没有必要?!”司空经秋的音量并没有减小,反而吼得更大声了,“宋海月,你不会忘记,我们当初的交易内容吧!”
司空经秋并不想这么说,但是现在的他,除了这个,就再也搬不出其他的理由来留下她了!
海月脸色一白,心虚地撇开眼不敢看他,“医生说……我已经……不太有可能怀孕了……所以,我不能再给你什么东西了……”
“医生说的是也许!”司空经秋冲着海月狂吼,“她并没有说绝对。”
“但是……”
“没有但是!”司空经秋猛地攫住海月的双臂,盯着她的小腹,冷冽道,“只要你一天没有替本少爷生出孩子,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否则——”
海月摒住呼吸。
司空经秋盯着她惊惧的脸,眸中的怒火慢慢消散,换上的,是找回理智后,极寒的冷意,“否则,就别怪我对你的父母不客气!”
海月的心抽痛了下。
刚才,看到司空经秋出现,她的内心除了惊愕,还有带了一丝丝的期待,期待他会开口留下自己……
然而现在——
心中仅存的一丝期望也破灭了!
海月闭了闭眼,挺直了腰,抬起头来,凝望着司空经秋,“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
海月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相信媒体一定很有兴趣知道,邶风集团的总经理,根本就不是司空老太太的亲孙子这件事!”
海月不敢保证,这些话对司空经秋来说有没有威胁的效果,而且,自己也根本没有掌握任何司空经秋不是司空老太太孙子的证据,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她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没有料到海月会反击,司空经秋愣住,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宋海月,你这是在向本少爷宣战吗?”
海月毫不畏惧地直视他,“我要离开这里!”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再下去就会看出肚子,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了!
“我刚才说过——”司空经秋死死地瞪着海月,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下颚紧绷道,“如果你敢离开的话,就别怪我对你的父母不客气……”
“我也说了!”海月听到自己毫不退缩、没有一丝颤抖的声音,“如果你那样做,我一定会向媒体公开,你的身份!到时候,别说邶风集团,你连一毛钱都得不到!”
“是吗?”司空经秋嘲讽地嗤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威胁,“你觉得,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会有的。”海月冷静地反驳他,“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司空太太!”
“司空太太?”司空经秋微怔了下,随即撇嘴讥笑,声音冰若冰霜且充满了讽刺,“你不要忘记,我随时可以让你随时变回原来一文不值的身份!”
海月抬起眼睑,回给司空经秋一个和他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开口幽幽地问道,“既然可以随时让我变回原来的一文不值的身份,现在为什么又要固执地抓着不放呢?”
司空经秋被问得僵在那里,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慌乱于宋海月要离开,情急之中从脑海随意抓出来的借口而已,并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地想过实施。
只是没料到,一直忍气吞声的海月可以为了离开,突然斗志昂扬……
司空经秋瞪着海月半晌,然后,缓缓地收手,退开了。
海月立刻闪身出来,过去提起行李袋,朝门口走去。
司空经秋不再拦她,只是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海月的背影,一步一步地离自己远去。
终于,在海月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司空经秋开口说话了,仿佛下了玉石俱焚的重大决定一样,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像鞭子一样划过空气,刺进海月的耳朵里,“如果你再踏出司空庄园一步,不仅你的父母、同学、朋事、共事过的同事,甚至是杜允言,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海月身体一僵,脚步停下,在门口顿住。
司空以秋精神一震,继续道,“宋海月,我说到做到!”
“随便你!”海月低头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夏东野看着慢慢从楼梯走下来的宋海月,和神情狷狂冲到三楼走廊,死死地瞪着海月身影的司空经秋,还有急急忙忙跟下来的林妈。
这是什么情况?
海月自己下来——
这代表他们没有谈拢吗?
完全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夏东野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只能瞠着眼,呆呆地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宋海月。
方才看到好友急匆匆地跑回来,两人又在楼上呆了那么久,夏东野以为,他们之间应该把所有的话都谈开了才是……
不过……
夏东野瞄了三楼走廊处像只喷火怪兽一样的司空经秋,再看看站在自己眼前的宋海月。
现在看来,情况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谈了什么,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夏东野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暗暗长叹了。
大家各据一方,没有任何人说话。
客厅里静悄悄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久久之后。
并不想在司空庄园多呆一秒钟的海月率先打破了沉静,对发愣的夏东野说,“不好意思,夏医生,可以麻烦你载我离开吗?”
“这……”夏东野为难地看着三楼的司空经秋一眼,目光若有似无地瞟过海月的小腹,“你没有把话跟经秋说清楚吗?”
夏东野的动作让海月生怕身后的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般,闪身避了一下,离开他视线正对的范围后,才开口,“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怎么会是眼前这种状况?她到底是怎么跟司空经秋说的?
夏东野十分怀疑,“既然说清楚了,你告诉经秋……”
“夏医生!”海月厉声打断夏东野的话,“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麻烦你载我离开好吗?谢谢!”
宋海月激烈的反应让夏东野明白过来,她根本就没有跟司空经秋提起孩子的事,也猜到他们的谈话一定不甚愉快。
他又抬头,看看从三楼慢慢走下来的司空经秋一眼,再看看宋海月,知道这种战火一触即发的场面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于是只好点头,接过宋海月手里的行李袋,说,“好吧,我先载你离开这里,其余的事,之后你们再慢慢谈。”
“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海月冷硬地说完,迈开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夏东野看着宋海月离去的背影,并没有马上跟上,而是转头,问已经来到客厅的男人,口气有些急躁,“你们到底谈了些怎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之前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不是让你保持冷静跟宋海月好好谈谈的吗?经秋,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儿,你以前那些冷静呢,都到哪里去了?”
司空经秋神色冷淡,眸色深沉地看了夏东野一眼,语气阴沉沉的,“从今天开始,你对她的帮助可以停止了,否则——”
就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夏东野愕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司空经秋说着,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全身上下都被一股黑暗的、阴森森的气息笼罩。
夏东野的眼皮重重地跳了几下,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经秋,你想做什么?”
夏东野的口气变得更加急切,“如果你想做什么伤害宋海月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否则你会——”
“我要做什么,不关你的事!”司空经秋倏打断他,“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插手我跟宋海月之间的事了!既然她执意要走,那么我会用我的方法来对付她!”
怎么会不关他的事?!
他劳心劳力地做了这么多事,是希望司空经秋和宋海月能够解开所有的误会和心结,别像他跟法夏一样,到最后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天人永隔,并不是要司空经秋对付宋海月啊!
夏东野真是被这两个人急死了,他沉下脸,按住司空经秋的肩膀,严肃地说,“经秋,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总之,宋海月不是你的商业对手,收起你那些对付宋海月的种种方法,否则,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司空经秋挥掉他的手,“我再说一遍,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插手我跟宋海月之间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念朋友之情!”
夏东野真是被他不可理喻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他并没有被司空经秋的话威胁到,坚定地说,“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不会放弃帮助宋海月的!”
司空经秋眯起眼,阴狠地扫了夏东野一眼,咬牙,口不择言道,“就算我对法夏的家人下手,你也要帮她吗?”
他知道,郑法夏和夏东野之间的事,也明白已经逝去的郑法夏的家人,对夏东野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司空经秋并不想拿这件事来威胁夏东野,但是他坚决要帮助宋海月的表态,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想毁了宋海月所有帮助她的力量,折断她所有的羽翼,让她再也飞不起来!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话,和接下来的所做所为,会带给身边的人多大的伤害!
“你简直不可理喻!”夏东野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屈服,“我要怎么帮助宋海月是我的事!你不必管,也管不着!”
夏东野之所以如此强硬地和司空经秋正面对上,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向来讨厌被人威胁,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法夏的家人早就在她离开人世之后,移民到国外去了,他不觉得司空经秋会因为报复自己对宋海月提供的帮助,而特别跑到国外去对付法夏的家人。
“那就试试看吧!”司空经秋冷冰冰的笑,狠恶凌厉的目光朝夏东野射去。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夏东野相信,他现在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随时候教!”夏东野愤怒地吼完,深深地看了司空经秋一眼,转身离开客厅,出去追宋海月。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回过头来,对在客厅里乱踢乱踹的人道,“经秋,作为朋友,我最后重复一遍,你最好别用那些在商场上的手段对付宋海月,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言尽于止,你自己好知为知吧!”
司空经秋回应夏东野警告的是,抬脚往面前的桌子狠狠踹去!
“哗啦——砰——乒乒乓乓——”
桌子瞬间向地面倾倒而去,瓷盘碎了一地,和饮料和点心混在一起,散落在客厅的地毯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狼籍。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声晌吓了一跳,定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夏东野看了像个疯子一样,在客厅东踹东踹的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离开了那里。
车里。
夏东野担忧地看副驾上异常沉默的人一眼,“你没事吧?”
“我没事。”海月虚弱地笑了下,脸色并不好看,“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夏东野将钥匙插进去,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静静地等在那里,希望宋海月能够回心转意,回去跟司空经秋好好谈一谈。
等了近五分钟,也不见始终低着头的宋海月有任何动静,他只好发动车子,载着她离开了司空庄园。
一路上,夏东野还是不死心,试图劝说海月回去,平心静气地跟司空经秋谈一谈,“海月,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
海月隔了好久才抬起头问,“什、什么事?”
“接下来,你最好小心一些,我担心经秋他……”夏东野没有说下去。
海月明白夏东野想要说什么,他想说的是,接下来司空经秋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对付自己吧。
海月心里清楚得很,司空经秋二十五岁的年纪,能够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绝对不是因为偶尔,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有一百种甚至一千种让对手屈服的手段。
但是,再高明的手段,都需要对手迎战,否则就显得毫无意义。
而她,不是司空经秋商场上的对手,过去不是,未来也不可能是,因为,不会给司空经秋机会。
海月笑了笑,说,“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他伤害不到我的。”
“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嗯。”海月点头,“之前就已经找好地方了,中途发生了些事,所以耽搁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办?”夏东野提醒海月。
如果,司空经秋真的要对付宋海月,就一定不会对她的父母手下留情。
海月怔住!
她光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把爸爸妈妈给忘记了!
“夏医生,能麻烦你先拐到我父母的家一趟吗?”海月急切地开口,把地址报给夏东野。
“当然没问题。”夏东野转动方向盘,将车子调个头,往海月父母的家开去。
路上,海月拜托夏东野,“夏医生,等会儿,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跟司空经秋之间的事,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所以一会儿,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演一出戏给我父母看?”
“演戏?”夏东野挑眉,不懂宋海月是什么意思。
海月乞求地看着夏东野,“嗯。”海月点头,嗫嚅了下才开口,“待会儿,请在我的父母面前,扮演我新交的男朋友,可以吗?”
“为、为什么?”夏东野实在是弄不懂这个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我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嫁给司空经秋的理由,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然后去找司空经秋的!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海月垂着头低语,她只能让父母认为,她跟司空经秋,因为夏东野的介入而走到尽头,司空经秋不甘,所以展开报复……
这样,才能让父母立刻离开x市,到外婆家去避一阵时间。
夏东野沉默。
“对不起!夏医生。”海月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我知道这样是在为难你,但这是能让我爸爸妈妈立刻离开x市的唯一理由了,我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说完,海月摒息等候夏东野的答案。
夏东野并没有马上回答,默默地往前开着车。
“夏医生?”见他没有任何回应,海月吊着心,厚着脸皮再问了一次,“你愿意吗?帮我这个忙……”
夏东野正视着前方,下鄂微微绷紧,半晌后才道,“海月,你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刚才跟经秋说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到底。”
海月松了口气,吊着的心放回原位,“夏医生,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
海月父母的家已经到了,夏东野放慢车速,将车子驶进不算宽敞的小巷子,在一个适合调头的十字路口停下。
夏东野率先下车,再从车门绕过去,替海月开门,等她下来后才淡淡地开口说话,“不用客气,我只是不希望……算了,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到这里,夏东野停住,突然伸手将海月揽进怀里。
“夏、夏医生?!你、你这是做什么?”海月被夏东野的行为吓了一跳,脸蛋瞬间酡红,反射性地伸手推开他,装了弹簧似地跳开好几步。
夏东野被她受惊的兔子一样的行为逗笑,噗哧一声,抖着肩膀低笑起来。
海月一阵莫名,说话结结巴巴的,“夏、夏医生,你、你笑什么?”
“咳咳……”夏东野撇开脸去,捂嘴轻咳了几声,控制住笑意后,才转过来,看着离自己好几步远的人,伸手比了比两人间的距离,说,“海月,你觉得,伯父伯母会相信这么生疏的我们是男女朋友?”
以正常人的目光看,倒比较像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吧。
海月悄然大悟,她只顾着想骗爸爸妈妈,完全没考虑到男女朋友在行为动作上是要很亲密的,否则一定没有人相信。
海月毛毛虫似地朝夏东野挪了一小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声音低如蚊蝇,“这个距离可以了吗?”
“你觉得这么长的距离算男女朋友?”夏东野瞥了一眼两人之间依然隔着大约有五步样子的距离。
“……”海月没有回答,再朝夏东野挪近了一点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由五步缩为三步。
再这样任由宋海月扭捏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拖沓而已。
夏东野摇头叹息,上前一步,伸手重新把海月勾进怀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径直朝前方的屋子走去。
一开始,海月对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这么近,还是有些挣扎的。
虽然夏东野一下以来都很照顾自己,也帮了自己很多忙,但两人毕竟还不算不上非常熟,这样的举动还是会叫人尴尬。
但一想到不这样就骗不过父母,海月就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现在不是拘泥这些小节的时候,目前最首要的,是让爸爸妈妈立刻收拾行李,回乡下外婆家去避一避。
海月暗暗地吸了口气,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两人一起来到宋家门前。
夏东野伸手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宋妈妈。
她打开门,看到女儿跟一个陌生、看上去又有一点眼熟的男人亲亲密密地搂在一起,整个人都愣了,彻底僵化成一座雕像,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这、这……他们的女婿是长得这个样子吗?
宋妈妈乱糟糟地想着,好几秒后,才像个机械人一样,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冲着屋里正翘着腿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的的宋爸爸说,“孩、孩子他爸爸……你、你快出、出来……我、我们的女婿……去韩国整、整容了……”
“啥?整容?谁整容?”宋爸爸狐疑地转过头来,看到门口那对人儿后,嘴里的水果“啪——”一声掉到桌子上,双目瞬间愕然瞪大,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大鸭蛋,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海、海、海月……你、你、你……他、他、他……这个人是谁?”
不会真的像老太婆说的那样,他们的女婿、司空经秋跑去韩国把自己整成了这个样子吧?
宋爸爸急急忙忙地放下脚,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跑过来,跟着宋妈妈一起,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夏东野。
宋家二老的反应让夏东野莞尔,他朝两位老人微点了下头,礼貌地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海月的男朋友夏东野。”
“男、男朋友?”宋爸爸和宋妈妈被这个称呼吓傻了,骇然地对看了一眼,转向海月,异口同声道,“宋海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妈妈……”海月舔舔唇,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夏东野开口替她解围,“伯父伯母,你们确定要站在门口说这些吗?”
对!
差点忘记了,家丑不可外扬!
宋爸爸走出去,脑袋左探探、右看看,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邻居后,迅速地把站在门口的两人推进屋子里,飞快关上门。
宋爸爸怒冲冲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啪——”的一声,右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他力道之大,震得茶几上的东西全部弹了弹。
在场的人都被宋爸爸的行为惊了一跳,特别是宋妈妈,她没想到自己一向憨厚老实的丈夫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吓人。
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气成这副模样,海月下意识地往夏东野的怀里缩了缩。
“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叫夏东野的男人怎么会是你的男朋友?”宋爸爸脸色黑沉,“当初你要嫁给司空经秋,爸爸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尊重你的意见!现在呢,这才结婚几个月,你就又给我弄一个野男人回来!宋海月!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从一而终!从一而终你懂不懂?!”
野男人?
夏东野听得眼角抽搐,不过仔细一想,宋爸爸说得也没错,他的名字里的确有一个野字。如果不往坏处想的话,野男人这个称呼,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啦……
夏东野囧囧有神地安慰自己。
不过安慰归安慰,对宋爸爸认为自己是“野男人”这件事,夏东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伯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跟海月是两情相悦……”
“悦你的头!”宋爸爸涨红着脸打断夏东野的话,差点一失手抓起桌上的遥控器丢过去,“夏先生!我女儿已经结婚了!你这样介入他们之间,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你知道自己的行为叫什么吗?叫横刀夺爱!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把你这种人称呼为什么吗?小三!小三你知不知道!?”
夏东野被宋爸爸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满头苞,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保持着风度关心宋爸爸的身体,“伯父,你没有高血压之类的毛病吧?”
喷得正起劲的宋爸爸被夏东野这天外一句给愕住了,反射性地回答,“没有,谢谢关心!”
答完后,宋爸爸差点没直接挖个坑埋掉自己!
他在做什么?
他干嘛对这个破坏女儿婚姻的小三这么和颜悦色的?还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
宋爸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换速度简直跟六月的天一样快。
他清了清喉咙,再重重地拍了下茶几找回方才的气势,“我还在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没人教过你要尊老敬贤吗?!”
宋海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宝的父亲?
夏东野实在是很想笑,但是他使劲儿地憋住,“伯父,由于您刚才骂我是‘野男人’,所以我才冒昧地打断您的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伯父见谅……”
“……”一时理亏的宋爸爸瞬间噤声,不过他马上又重新把重点找了回来,严肃道,“你不要随便插嘴,打断我的话!”
“是。”夏东野听话地闭上嘴。
宋爸爸满意地点头,目光转向缩在夏东野怀里的人,“海月!你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海月被问住了。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别说她跟夏东野之间,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再则,她不是幻想家,要她这么短的时间内,编一个足以说服父母的、和夏东野相识、相恋、相知的过程还真的让人有点伤脑筋!
夏东野出声替她解围,他秉着尊老敬贤的精神,十分绅士地询问,“伯父,我可以说句话吗?”
宋爸爸瞪了他一眼,撇嘴,“说!”
“海月已经怀孕了。”夏东野老神哉哉地说。
“咚咚——”两声。
宋爸爸和宋妈妈的下巴同时惊讶地掉到地上。
夏东野傻了吗?干嘛没事乱认孩子啊!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海月比宋爸爸和宋妈妈更加错愕,猛地扭头,瞪着他。
夏东野给海月一个“一切交给我”的眼神,环的海月的手安抚地轻拍她的腰际,目光移回呆若木鸡的宋家二老身上,继续说,“是我的孩子,马上就要三个月了。”
“海、海月……怀孕了?”宋妈妈结巴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宋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是你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那不就代表,海月跟司空经秋结婚没多久,就跟这个叫夏东野的小三……
女儿竟然跟女婿以外的男人……还怀了孕……
宋爸爸不敢再往下想,那让他觉得自己的教育十分失败,也非常的丢脸!
“嗯。”夏东野点头,他本来并不想说出宋海月怀孕的事,不过任由他们这么吵吵闹闹下去,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触到话题的中心,所以他决定才下这剂猛药。
“你——你们——”宋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
“伯父,我跟海月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夏东野说,“所以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这该死的小三,勾引他女儿出轨,现在还叫他不要计较!
宋爸爸气歪了嘴,但是他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宋妈妈,早就因为听到宋海月怀孕的事情,整个灵魂都飘出躯体,完全进入了石化状态。
偌大的客厅,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除了宋爸爸急促的呼吸声,什么声间也没有。
夏东野不说话,沉默着,直到宋爸爸的气息微微地缓和下来后,才开口,“伯父、伯母……”
“什么事?”宋爸爸没好气,撇开头,看也不看夏东野一眼。
“因为我跟海月的事,司空经秋他……”夏东野故意顿了下,将宋家二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才继续说,“司空经秋接下来可能会对你们不利……”
“你在胡说什么?!”宋爸爸不相信他的话,“经秋是我们的女婿,怎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以前当然不可能,但是现在……”夏东野眸光一闪,大手别有深意地抚上海月的肚腹,“海月怀了我的孩子,你还觉得司空经秋不会对你们不利吗?”
宋爸爸真是恨不得冲进厨房,拿菜刀出来,剁了夏东野那只搭在女儿肚子上的手!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女儿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如果他这么做的话,到时候外孙一出世,就会没有爸爸了!
宋爸爸严厉地瞪着夏东野,眼睛要射出利箭一样,恶狠狠道,“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直接说!”
终于说到问题的中心了。
夏东野十分满意短短几句话就收到了这样的效果,“我跟海月商量过,我们的意思是,希望伯父伯母能够回乡下暂时避一段时间,等司空经秋的怒火消下去了,再回来x市。”
宋家二老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听从夏东野和海月的提议,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x市。
夏东野开车把宋爸爸和宋妈妈送到火车站,并买了票,亲自将宋爸爸和宋妈妈送上车。
海月站在站台上,看着渐渐启动的火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向夏东野道过谢后,转身朝售票口的方向走去。
宋家二老不是已经走了吗?她还卖票做什么?
夏东野微怔了几秒钟,几步小跑跟上海月的脚步,“怎么了?你还有其他家人要安排他们离开这里吗?”
“没有。”海月转头,朝夏东野露出一朵微笑,“我是要买自己明天离开这里的票。”
“明天?”夏东野沉吟了下,问,“明天几点的票?”
“这个要问了才知道。”海月走到售票窗口,询问售票员明天到听潮小镇的火车票是几点。
售票员告诉海月,x市开往听潮小镇的车只有一列,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
因为路程有些远,再加上担心太过劳累会让肚子里的宝宝不舒服,海月买了一张卧铺票。
买完票后,海月从售票窗口退出来,准备利用今天的时间,请夏东野吃顿饭,算是感谢他对自己这阵子来的照顾,不料却看到夏东野僵在那里发愣。
“夏医生?夏医生?夏医生?”海月连续叫了他好几声,都没见夏东野回答。于是她伸手轻推了一下夏东野,“夏医生,你怎么了?”
夏东野猛地回过神来,眸光掠过海月手中的车票,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注意到他的目光,海月举起手中的车票,问,“这张票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夏东野目光闪烁了下。
海月看出他在回避,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将票收进皮夹里放妥之后,才说,“夏医生,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川菜餐厅,味道还不错,我请你吃饭吧。”
“呃?”夏东野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夏医生帮了我这么多,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海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明天我就要离开x市了,所以,想请你吃饭,虽然用这顿饭来表示感谢有点敷衍,但是我现在能承担的也只有这个了,如果夏医生不介意的话……”
“介意倒是不会。”夏东野微笑,他的笑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不过,你确定要吃川菜?还是找一家比较清淡的菜馆如何?我今天正好想换换口味。”
夏东野扫了一眼她注意看的话、已经能发现微凸的小腹。
海月被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身体的行为所感动,点头。
夏东野虽然是个医生,但他的生活习惯一直不好,抽烟、熬夜、吃东西的口味很重,好像专门挑不健康的事来做一样。
所以,她刚才才会提议要吃川菜,不过既然夏医生说要吃清淡,那就选择清淡的吧。
夏东野叫了辆计程车,带着海月到位于很x城很偏僻的巷子里、一家看起来完全不起眼、又没什么人流量的小菜馆里。
一开始,海月觉得这么没人气的店怎么可能会有好吃的东西呢,直到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后,海月才彻底地改观。
这家的东西做的真的很不错!
海月胃口大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
夏东野看得目瞪口呆,“真看不出来,你个子小小的,居然这么能吃……”
“只是两碗而已,哪有很多!”海月板起脸,“而且,我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这点根本就不算……”
夏东野闷笑。
海月看着对面的人,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有没有跟司空经秋坐在一个饭桌上吃过一顿饭……
以后,或许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思及此,海月的心突然隐隐地抽痛起来。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没有办法送海月,两人用过餐后,两人并没有多逗留,夏东野载海月去买些东西,带着路上用。
买完东西后,夏东野载海月回家收拾东西,车子快开到门口的时候,夏东野的手机突然响了。
夏东野戴上耳机,准备接通通话,转身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动作顿住,将车子停到路边,开门下车。
海月坐在车上等候。
夏东野这通电话实在有些长,海月没事做,就开始打量四周的风景。
忽然间,海月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感觉脊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
海月喉头一紧,心“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她怔了一下,捂着胸口环顾四周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和人。
是她错觉吗?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她的确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海月狐疑地收回目光,目光转到车子后照镜的时候,看到停在后头车子里的人猛地往后缩了下,而且司机甚至还在她看下去的时候,拿杂志遮住了脸。
因为实在是太可疑,海月不由多看了两眼。
她注意到,后头那辆车子并没有停在车格里,好像是因为太远而看不到前面的情形似的,离自己只有大概五米的距离。
海月低头想着,这辆车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停在后头的,她记得夏东野停车的时候,这一排的停车格都没有车子……
就在她发愣的当儿,一个打扮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从路边的店里跑出来,坐到了后面的车子里,然后,司机放下杂志,迅速地把车子就开走了。
大概真的是错觉吧,要不然的话,海月也实在想不出来,有谁要跟踪自己。
夏东野打完电话重新坐进来,就看到海月敛着眉,若有所思,好像在思考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怎么了?”
海月没有马上应他,透过后照镜看了一眼,发现又有一辆车停在了后头,而且停位置和之前那辆完全一模一样。
大概,这个路段的停车方式就是这样吧。
海月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夏东野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后面那辆车停得有点奇怪。”
“后面那辆车?”夏东野微怔了下,转头看后照镜,果然看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很随意的停在后面,夏东野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大概是急着买东西,所以才这样停的吧。”
夏东野不懂海月怎么会无缘无故注意到后面的车子,但是他没有多想,直接发动车子上路。
大概是之前跟司空经秋之间闹得不愉快,他又扬言要报复,所以自己才会疑神疑鬼的吧。
海月点头,不再怀疑。
夏东野看了副驾上的海月一眼,说,“医院里有事,我必须马上回去,可能没办法……”
海月了打断他的话,“夏医生,你载我到最近的公车站吧,我自己搭车回去。”
夏东野把车子开到前头的车站停下,然后将房子的钥匙交给海月,“呃……抱歉。”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工作比较重要。”海月笑了笑,提着东西下车。
“那你自己小心点。”夏东野从车窗探出头来,交待她。
“我会的。”海月点头,催促地挥手,“你快走吧,让病人等就不好了。”
夏东野开车走了。
海月看了下站牌,到夏东野家里的公车并没有很多,要三十分钟才有一趟,而前面一趟,刚刚五分钟前开走了。
还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海月抬头看了下炽热的太阳,在这里坐着等的话,会很不舒服。她记住下一趟车子的时间,转身朝公车站后边的小书店走去,想说顺便买两本书,到时候在车上解闷。
然而,就在她踏进书店的那一刹那,眼角余光瞥到右边转弯的巷子口停了一辆极为眼熟的车子和让自己一阵毛骨悚然的视线。
海月顿下脚步,猛地转头,眯起眼盯着那辆车子。
确定那辆车子与刚才停在他们后头的是同一辆后,海月的心重重一跳。
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到同一辆车出现,应该不能算是巧合吧……
海月不动声色拿起书店门口的一本杂志,低头佯装很认真地在看,眼角余光朝那辆车的方向瞟去,观察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两分钟后,海月注意到,车门打开了,一个戴着棒球帽、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的人走了下来,走到附近的一家店里,买了一堆的食物,然后又回去。
跟着,车子再一次飞快地开走了。
海月缓缓地将挡住脸的杂志拿下来,看着那辆车子绝尘而去的影子,陷入沉思。
难道真只是巧合而已?
海月抬头,又朝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
随着那辆车子的离去,海月感觉,方才那道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也消失了……
难道……这也是巧合?
但是不管是巧合还是那辆车子真的有问题,海月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
将杂志放回架子上,她迅速地走到路边,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坐进去。
海月的精神极度紧绷,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不停地透过后照镜向后看,生怕刚才那辆车子再出现。
坐立难安地在车子里呆了近二十分钟,车子总算是到达了夏东野的家。
海月动作迅速地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连零钱都来不及要,就急急地推开车门,打开门冲进去,然后“砰——”的重重地把门甩上。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海月背靠着门,缓缓地蹲下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盯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心里胡乱地猜测着。
刚才那辆车子,是司空经秋派来的吗?
司空经秋这么快就展开行动了?
距离她离开司空庄园到现在,才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海月回想着,刚刚那辆车子出现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钟左右,而且从司空庄园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所以应该不是司空经秋那边派来的。
可如果不是司空经秋派来的人,又会是谁会偷偷地跟踪自己?
海月凝神,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跟谁有过过节,而且还严重到要派人跟踪的地步。
虽然对方现在还没有做什么伤害到她的举动,但难保之后不会。
海月咬唇。
看来,她明天,要提早出门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
海月暗暗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妈听到外头的声响,还以为是什么人上门找麻烦,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冲出来查看情况。
然而,当她看到蹲在门口的人时,蓦然愣住,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海月?你怎么蹲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没事。”海月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站起来,朝二楼走去,“李妈,我明天要回去,所以先上楼收拾东西了。”
“回去?”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妈怔住,一时没能适应,“海月,你……要走啦?”
“嗯,我已经麻烦夏医生很久了。”站在二楼楼梯的海月转过身来,朝李妈微笑,“这阵子谢谢你的照顾。”
语毕,海月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
并不是她讨厌李妈,而是刚才那辆跟踪的车子给海月的冲击实在有些太大,她必须回房间坐下来好好地安抚一下受惊的心情才行。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夏东野打电话回来说医院里的事走不开,所以不回家吃饭。
另外,夏东野还说,明天有一台手术,所以不能去送海月,希望她自己一路小心。
海月并不在意夏东野会不会来送自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那辆不明不白的车子的事。
自从发现有车子跟踪自己后,海月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心强烈的不安着,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但是她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回房间休息了。
心里一直在想那辆车子的事,海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她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那辆车到底是不是来跟踪自己的呢?
如果是的话,又谁派来的?
难道真的是司空经秋?
可是,他派人跟踪自己做什么?
海月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似的,身体猛地坐直。
司空经秋该不会是想一一弄清楚自己和爸爸妈妈的行踪,然后再逐展开他的计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爸爸妈妈不是……
海月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愈想越心惊,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爬到床头,抓来手机迅速地按下几个号码。
当她的手指碰到拨出键时,却顿住了。
仔细想想,那辆车子是她和夏东野从餐厅出来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应该还没有发现爸爸妈妈离开的事吧。
而且爸爸妈妈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就算打电话过去又能怎么样,难道叫他们重新再回来吗?
海月收起手机。
思前想后了一番,海月决定,还是先稳定自己的情绪,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毕竟,她也不能肯定那辆车子是不是真的在跟踪自己。
这样想着,海月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放下手机,抱着被子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精神一放松下来,海月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困了,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
海月是被一阵喧哗的吵闹叫醒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海月揉着惺松的眼睛,爬起来,看了一相闹钟,才七点。
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等神智清醒一些,才下楼去查看情况。
一来到楼梯口,海月看到李妈跟遇到什么吓人的事一样,脸色苍白地在客厅里团团转。
海月走下去,“李妈,你怎么了?外头怎么会这么吵?”
据她这两个星期来的观察,住在这个小区的里的居民,一向都很崇尚安静的生活啊,怎么今天……
海月实在有些不解。
“海月你醒了!”李妈看到海月,立刻冲过来抓住她的手,抖着声音说明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出门买菜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结果一回来,外头就停满了车子,还有好多人拿着麦克风不停地追问我邶风集团的总经理夫人是不是住在这里,说要采访她,还说什么现场直播……”
李妈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被外头那些人挤成肉饼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他们说要采访邶风集团的总经理夫人?”
果然发生事情了!
可是为什么来的人会是记者?
难道昨天躲在跟踪自己的那辆车里的人,也是记者吗?
他们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落脚处,所以才跟踪她?
海月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嗯。那些人肯定是弄错了,我们这里哪有什么邶风集团的经理夫人——”注意海月的异样,李妈的话倏然顿住,瞠目结舌地问,“海月,你该不会就是他们说的……”
“李妈,他们有说为什么要采访邶风集团的总经理夫人吗?”
“呃……”李妈想了一下,说,“外头实在是太挤了,所以我也不是听得很清楚,不过,我好像听到他们中间有人说到照片之类……”
“照片?”海月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照片可以供记者如此采访的。
“嗯。”李妈点头,问,“海月,你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邶风集团的总经理夫人吗?”
海月咬唇沉默,没有回答李妈的问题,转身,走到门口,微微的将门拉开一些,透过门缝往外张望,看到外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和机器。
海月被外头的场面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迅速地合上门。
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记者为什么会跑到夏东野这里来说要采访自己?
还有,他们所说的照片,又是什么照片?
海月脸色苍白地靠着门,眼里布满了茫然失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妈见她如惊弓之鸟一样,直冒冷汗,赶紧走过来,“海月?你没事吧?”
“李妈,我、我现在怎么办?”海月紧紧地抓着李妈的手,将她当成了目前唯一的依靠。
“要不要打电话给夏医生?”李妈把海月牵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夏医生?”海月喝了一口热茶,纷乱的心绪总算是稍微稳定了一些。她摇头,“不行,夏医生昨天说,他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我不能打扰他。”
“那怎么办?”李妈朝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你不是十一点四十五的火车吗?看那加工,这些人没有见到你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
“李妈。”海月咽了咽唾液,“这里有后门吗?”
话一出口,海月立刻知道自己白问了,迅速地抿起唇。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星期,当然知道这幢房子的后门被紧紧高墙紧紧地围住,就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跑去爬墙。
“海月,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采访你啊?”李妈实在不懂,就算是大公司的总经理夫人,也不会引来这么人的采访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成天闹绯闻。
“这……我也不清楚。”海月摇头。
“对了!他们刚才说有电视直播的!”李妈瞬间想到什么似的,重重地拍额头,冲过去打开电视,“我们看下电视,就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采访你了。”
电视一打开,她们立刻看到再熟悉不过的画面,那是这幢房子的外部。
“各位观众早上好,记者在经过一天的跟踪之后,终于发现照片风波的主人,也就是邶风集团总经理夫人的行踪,她就住在我现在身后这幢房子里。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没有出过门,似乎有意在回避媒体的采访。记者刚才通过这附近的居民了解到,这幢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着名的外科医生,不知道这名外科医生,跟邶风集团总经理夫的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是不是跟照片中的男子一样,是邶风集团总经理夫人在外面的情人……”
随着那名记者的播报,电视屏幕上跳出来的,是一张又一张,她与杜允言之前一起拍过的、动作亲密的照片,甚至连那天她从杜允言住处、衣衫不整跑出来的照片都有……
那些记者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是允言给他们的吗?
海月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视屏幕,听着记者播报的内容,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难看。
屏幕上又有几张照片跳出来,是自己跟允言贴在墙上亲吻的照片,虽然画素很模糊,只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而已,但海月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天,她跟允言……的时候拍的。
电视台为这几张照片打上了耸动的标题——
邶风集团总经理夫人背着丈夫,与旧情人在某大学外租住的小公寓,激情缠绵!
这个报道不仅标题耸动,就连记者的播报,也句句带刺,在将她的成长经历完全公之于众的同时,措词严厉、直指她不守妇道、行为放荡……
另外,电视台在报道海月行为不检的同时,也把司空经秋过去的情史挖了出来,包括他婚后和好几个女人藕断丝连的事!
为了取信观众,屏幕上还放出了尺度大到必须打马赛克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女人都完全不同!
虽然做了脸部处理,但海月还是认出了其中几个人。
那些女人中,有林佑怡、有那天在餐厅外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些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
电视上的图片不断地刷新着,标题也越来越露骨……
听着主持人冰冷如利箭的话语,看着那一行打在电视屏幕上、特意加粗的大字,海月要狠狠地咬牙,才能控制住自己在濒临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这是一个可怕的丑闻!
一个可以将一个人打入地狱,且真真实实发现过的丑闻!
海月无法想象,司空经秋在看到这种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有,邶风集团的声誉会不会受损,股票会不会因此而下挫……
想到这里,海月抢过已经完全傻掉的李妈手中的遥控器,转到财经频道。
果然!
邶风集团的股票果然受了这次丑闻的影响,股票直接以跌停开盘!
不仅如此,因为这个巨大的爆料,邶风集团还丢了今年最大的客户,电视报道,对方是在签约的前一刻,突然提出要重新评估考虑的。
得知了这个讯息,海月的脑袋整个炸开了锅,遥控器从手中滑落……
海月不敢想象,司空经秋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她清楚地明白,这个报道,将会颠覆他们的世界,会让事件中的人全部名誉扫地!
特别是司空经秋!
他一定会被人嘲笑戴绿帽,还会在业内沦为笑柄!
海月捏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指关节泛白。
到底是谁?
是谁拍了这些照片?
还把照片卖给媒体?
是杜允言吗?
忽的,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过另一头的电话,迅速地拨通杜允言的手机。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但说话的人却不是杜允言,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找谁?我已经说过了,杜先生不会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求证,请你们不要再打了。”
“我是宋海月。”海月用力地握着电话,嗓音颤抖。
“宋海月?”电话那头的人愣住。
海月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杜允言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海、海月?”杜允言的声音比海月颤抖得还厉害,甚至还带着一丝绝望的害怕。
杜允言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这件事的主谋……
海月蹙眉。
难道……他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这件事的?
海月深深在吸了口气,“你……看过新闻没有?”
“看、看过了……”杜允言的声音比刚才还颤抖,充满了茫然,“海月……媒体怎么会有那些照片?到底是谁……”
海月答不上来。
她打电话给杜允言,就是想问他,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
海月什么话也没说,顿了几秒,缓缓地把电话盖回去。
然后,她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坐回沙发上,失魂落魄地看着正前方开着的电视。
如果不是杜允言,那么会是谁?
到底是谁拍了她和允言的照片,还将它们卖给媒体?
难道……是司空经秋吗?
海月想起稍早前在司空庄园里两人的对话。
虽然,当时司空经秋说了会对她、甚至是她的家人不客气,但海月觉得,司空经秋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才对——
这种事爆出来,不仅对她,对司空经秋也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过去、现在的情史也一一被记者挖出来,在众人面前……
可是如果不是司空经秋,那又会是谁呢?她根本没有跟其他人结过怨啊。
还是说,向媒体爆料的人,跟司空经秋有过节?
海月陷入了深思。
到底是谁,与司空经秋结怨这么深?
海月记得,司空经秋在业内的评价很好,邶风集团也从来不做不法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做,做这种如此伤害别人的事情……
海月不知道,司空经秋这次受了多大的伤害,现在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父母在这事件爆发之前,就坐上了回乡下的列车,远离了这次的风暴圈。
电视上,财经频道的主持人不断地重复向民众播着邶风集团总经理夫人出轨这件事,还有邶风集团受此次事件影响,产品销量大跌、股票严重下挫的消息……
一条,从主持人的嘴巴里说出来,仿佛利箭一般,从电视屏幕上射出来,刺中海月,让她连坐都坐不稳,有些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