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傻成了一座雕像
第17章:傻成了一座雕像
李管家没有正面回答林妈,转身打开车门,“太太,请上车。”
海月没有动,看着手中的便当盒,犹豫着。
她真的要把这份丑得人神共愤的便当送去给司空经秋吃吗?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李管家开口将话重复了一遍,“太太,请上车。”
“我——”海月还是不能确定。
“太太,少爷两点钟的时候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还有,小赵一会儿还要替少爷去接一个客户,请不要做无谓的浪费。”李管家一瞬不瞬地看着海月,“请上车。”
李管家都说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再犹豫下去就真的太不识相了。
算了,送就送吧!
反正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了不起就是被拒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海月牙一咬,钻进了车子里。
海月一坐进去,李管家关上车门,然后迅速的坐进副座,吩咐马上司机开车,好像晚一步她就会反悔,立刻从车上跳下去一样。
车子平稳的在大路上行驶着,大约三十分钟后,在邶风集团的办公楼前停住。
李管家下车,替海月开门,“太太,我已经事先电话跟柜台的小姐打过招呼,她会直接带你上去。”
海月怔了下,才下车,表情有种突然失去支撑的茫然,“李管家……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很抱歉,我还有事,所以不能陪你上去。”李管家面无表情地解释,“少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要从香港过来,我必须去接他,还有安排他接下来的行程。”
“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海月抱紧了手中的便当盒,看着李管家重新坐回车上,然后车子在她面前调了个头,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海月站在那里,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回过神来,在心里暗暗地鼓励自己一番,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走进大厦。
就在海月要转身的那一瞬间,一辆加长型的黑色轿车仿佛凭空降临一般,“吱——”的一声,在海月面前停下来。
海月被这种可怕的刹车方式吓了一跳,趔趄地倒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大厦门口的石狮子,这才免除了自己的跌倒。
海月面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车子。
虽然这种车子在x市的大街上并不少见,但海月看着,总觉得这车子看起来很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海月拧眉思索着,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么一辆车子。
然而海月还没来得及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车子,黑色轿车的门突然打开,从上头窜下来两个黑衣人冲到海月面前,二话不说,架起她就走。
海月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塞进车子里了!
“砰——”车门被用力地甩上,然后“咻——”的一声,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海月惊跳的同时,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她慢一拍地挣脱掉捉着自己的黑衣人,紧紧地抱着便当盒缩在位置,骇然地大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这是绑架知道吗?!快放我下车!”
海月用力地踹了黑衣了两脚,冲到门边,想要直接打门跳车。
黑衣人意识到海月的举动,立刻把她抓了回来,重新固定在座位上。
黑衣人的长相十分凶恶狰狞,身材十分彪悍,海月虽然害怕得全身发抖,但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不肯就范。
她拼命地挣扎着,想从这些人的手中挣脱出来,无奈他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海月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挣扎。
推搡中,不知谁撞到了海月手中的便当盒,将之打落在地,洒了一地的饭菜。
两个黑衣人愣了一下。
海月趁此机会,往车门的方向冲去——
就在她要扭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后座宽敞的位置上传来一道熟悉但虚弱无力的声音,“海月……”
这个声音不是……
海月神经一麻,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寸一寸,慢慢地转过头去,看清躲在座位上的人,蓦得瞪大了双眼,僵在那里。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是杜允言!
可是……
他不是应该还在住院吗?
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夏东野也说过,他没有一个月是绝对不能出院的啊!
还有,他跟这些看起来跟黑社会一样的黑衣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照顾他?
甚至还把他带出了医院?
海月的脑子被许多问题包围,乱糟糟的,完全找不出头绪,只能呆呆地怔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杜允言在黑衣人的搀扶下,艰难地撑着虚弱的身体起来,缓缓地向自己移动靠近。
海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杜允言终于来到了海月的面前。
浑身是伤,脚上还要着石膏的杜允言走得满头大汗,额头的青筋微微地跳动着。
杜允言没有理会,双目微瞠,直勾勾地看着海月。
海月不由地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嗓音问,“允……允言,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把我抓来?你、你要做什么?”
杜允言一语不发,只盯着海月看,直到她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又重新开始气动车门时,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杜允言挣脱掉黑衣人的手,“扑通”一声,在海月面前跪了下来!
他——
杜允言这是……
完全没想到杜允言会有这样动作的海月傻成了一座雕像!
车内的黑衣人也没有料到杜允言会这样做,也怔了。
宽敞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除了微弱的引擎声,再也没有其他。
杜允言干涩地打破了沉寂,声音像被钝锯切割一样,断断续续,“海……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吗?”
海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杜允言,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更无法回答。
她实在是太震惊了!
震惊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杜允言突然跑来,跪在自己的面前,求她原谅,甚至还提出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为什么?
海月机械般地眨了眨眼,看着跪在面前的杜允言,感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不知怎么的,这种梦幻如在拍偶像剧一般的不真实,竟让海月的眼皮重重地跳了好几下,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她摒着呼吸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引起杜允言的误会,误会自己答应回到他身边。
见海月没有任何反应,杜允言跪着,困难地往前挪了一步,“海月……你原谅我好吗?”
海月恐慌万状地倒退,一时太急促,跌坐在门边,全身战栗着。
她十分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会再回到杜允言身边的!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
她该怎么办?她要说什么?她要怎样才能在不刺激到允言的情况下,明确地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海月面色发白,脸上挂着僵硬的表情,双手发慌地抖动着。
“海月——”杜允言又向前挪了一步,离海月的脚仅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海月飞快地缩起脚,将自己挤在角落里,声音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你、你不要过来!”
杜允言的停了下来,受伤地看着她,争急地辩白,“海月,我那天喝醉了,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请你原谅我好吗?”
她真的被杜允言的行为吓到了!
还有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眼神凶狠得也让海月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海月的上下排牙齿磕在一起,发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咯咯咯”的声音,“你、你不要这样,我、我原谅你就是了!”
闻言,杜允言欣喜若狂,他用力地挪爬着,想要冲过去抱住海月,却因为小腿上打个石膏极不方便,而整个人扑倒,跌扑在海月的脚上。
海月一疼,仿佛被毒蛇碰到一般,飞快地往旁边挪去。
杜允言撑着双手爬起来,他脸上并没有因为跌倒而露出狼狈的表情,反而显得神采奕奕,声音亦飞扬着,“海月,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
回到他身边?
海月被杜允言的话愕到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地,音调扬得老高,几乎是尖叫了:“我、我没有,我并没有答应要回到你身边!”
此话一出,杜允言仿佛被雷劈中般僵住,嘴和眼睛都瞠得老大,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久久之后……
杜允言回过神来,一字一句,慢慢的、惊魂未定地、沙哑地问,“海月?你刚才……说什么?”
“我——”海月发誓,她一点也不想伤害杜允言,可是如果不把话说明白,那更是一种伤害!这一点,她昨天在司空经秋身上就已经得到证实了!
于是,海月深吸了一口气,牙一咬,心一横,“允言,你清醒一点!我和你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听完海月的话后,杜允言完全不能接受,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且狰狞,声音凄厉起来,“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爱上司空经秋了吗?你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嫁给司空经秋了吗?你忘记了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了吗?你忘记了……你是为了救我,才会答应嫁给司空经秋替他生孩子的吗?”
杜允言的语调非常的快,快得海月几乎没办法听清楚他抛出来的那些问题和指控,然而,海月却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重点,那就是——
她和司空经秋之间的协议,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杜允言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是这些黑人衣告诉他的吗?这些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杜允言?又为什么要帮助他?
海月的脑子被这些问题塞满,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害怕的情绪,嗓音微颤,“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杜允言的表情狂乱,泛着红丝的眼眸向外迸发着强烈的恨意,绝望地呐喊着,“宋海月!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司空经秋了!?”
“我——”海月顿了下,不想再模棱两可,那样对他们三个都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她点头,肯定地回答,“是!我爱上司空经秋了!”
“你爱上司空经秋了?你爱上司空经秋了……”杜允言听到海月亲口承认,整个人像被瞬间抽掉灵魂一般,神情茫然,身体没有目标地在原地乱转,嘴里不停地喃喃重复着海月的话,“你爱上司空经秋了……”
海月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想出声安慰,但是她硬是咬牙忍住。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软化,那么就会让杜允言产生一种期待,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对他还有情绪存在。
为了把伤害减轻到最小,她不能心软!
然而海月爱上司空经秋的事实和她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沉默却让杜允言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狂乱地看着海月,眼神渐渐变得噬血起来,缩紧的瞳孔中带着一抹玉石俱梦的狠绝。
海月被他看得心惊胆战,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突然,杜允言咧嘴,诡异地笑了,白牙闪着森森的光芒,他招了招手,黑衣人立刻过来,把他扶到座位上坐下。
海月摒息,防备地看着他。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几首让人窒息。
杜允言看着海月,脸上的表情像魔鬼一样可怕,他仿佛在对海月说,又仿佛在宣告什么似的,一字一句清晰道,“如果,司空经秋知道你背着他跟我上床的事,他会怎么样?”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般,海月的脸“刷”的被吓白,“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杜允言讥讽地嗤笑,脸上的表情冷酷而且狰狞,“你现在才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杜允言说着,朝身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靠在前头驾驶座的司机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海月看到,车子调了一个头,往邶风集团的办公楼开去!
杜允言真的打算把整个事情捅破!去告诉司空经秋,她曾经做过的错事!
如果司空经秋知道自己跟杜允言做过那样的事……
如果司空经秋知道自己跟杜允言做过那样的事……
他一定会……一定会……
海月的瞳孔瞬间放大,脸部肌肉恐惧地抽搐着,双唇剧烈地颤抖……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司空经秋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行!
她不能让司空经秋知道那件事!
绝对不可以!
海月攀着椅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丝毫不管车子此刻还在行驶当中,朝驾驶座的司机扑过去,抓住了方向盘!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辆车子开到邶风集团,不能让杜允言有机会向司空经秋说出那天所发生的事!
就算死,也不可以!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全都愣住了。
“吱——砰——”
在海月扑上来的那一刻,司机迅速地反应,在第一时间踩下了刹车,然而车子还是九十度的打了个转,车尾撞上旁边的一颗景观树!
车内所有的人都被甩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一边倾倒!
海月因为没有任何防护,所受的冲击力最大,她整个人飞起来,撞到车窗上,然后缓缓瘫落在地毯上。
所幸的是,这个时间、这个路段并没有什么车子,人行道上也没有人,否则刚才那一下,绝对会造成一场可怕的交通事故!
车厢内有几秒种的寂静。
黑衣人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将滚倒地地毯上的杜允言扶起来,另一部分则把撞得头昏眼花的海月捉起来,按到座位上,限制她所有的行动!
看到杜允言因为刚才的撞击,身上的绷带渗出了血丝,其中一名黑衣人问,“杜先生,要马上回医院吗?”
杜允言摇了摇还在发胀的头,魔鬼般地狞笑着,“不用,马上把车子开到邶风集团去,我也要让司空经秋尝一尝,被背叛的小弟弟!还有,把宋海月捉好,不准她有任何的行动!”
闻言,黑衣人拍了还在惊恐中的司机的后脑勺一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车开到邶风集团去?!”
“是、是!”司空回过神来,重新开车上路。
头昏眼花的海月却因为司机的这个举动而整个背部发凉,她疯狂地踢打着,试图要从黑衣人手中挣脱出来,然而他们的手就像大钳子一样,死死地钳住海月,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逃脱!
眼看离邶风集团的办公楼越来越近,海月绝望地尖叫:“杜允言!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告诉司空——”
“我不能!?”杜允言大声地咆哮着打断海月,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我为什么不能?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被司空经秋抢走的!”
杜允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利箭,穿透海月的心脏,摧毁她对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所有的过去留在心上的美好形象!
他神情癫狂,喃喃地吐露出事情的真相,“我本来以为,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跟司空经秋之间所有的关系,就会被彻底的摧毁,然后回到我身边!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告诉我,你爱上了司空经秋!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凭什么我救了你爸爸,落得的下场却是被抛弃?凭什么——”
杜允言额际青筋暴起五官抽搐而狰狞,声嘶力竭地狂叫着,声音如风暴一般刮进海月的膜,震得她脑袋轰轰作响,“我一定要让司空经秋知道,什么是被背叛的滋味!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一定要让他也尝尝……”
海月倒抽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变成魔鬼的杜允言,不敢相信,他是那个曾经开朗而且什么也心机也没有的大男孩。
他为什么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为了让她跟司空经秋之间出现裂痕,他竟然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企图陷害司空经秋!
她当初那么一心一意地为了救他,然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还把身体当成了攻击与陷害别人的武器!
海月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好陌生。
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杜允言吗?
还是,只是跟杜允方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另一个拥有着可怕灵魂的人!
海月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底的某一处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崩塌……
她发现自己在害怕!
害怕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他是这么的可怕!可怕到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她,竟然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过杜允言的为人!
海月颤着唇看着眼前的人,心阵阵抽搐着,仿佛像要确认、又像只是在找句话来说而已,喃喃道,“这些伤,是你为了陷害司空而自己撞的?”
“当然!”杜允言冷酷地笑,“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把那个忠心耿耿的司机给弄昏过去,然后拿到他的车子呢!可惜的是,却没有破坏到你跟司空经烽的关系,真是太可惜了……”
不!
他已经破坏到了自己跟司空经秋之间的关系了!
但海月绝对不会将这些告诉给杜允言听,那只会让他更加得意而已!
拿这件事去问司空经秋,是她自己傻,是她自己蠢!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想的是,该怎么阻止杜允言,把事情捅出来!
海月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要做,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没用的!”
“什么?”杜允言一时不能理解海月话里的意思,愣住。
“司空经秋根本就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你这么做,没用的,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伤害。”海月说完,垂眸,自嘲地低笑。
杜允言没料到会从海月的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但是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落于下风呢?
他做了这么多,苦思冥想如此之久,才终于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件事捅给司空经秋知道!
他一定要让司空经秋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一定!
杜允言冷笑,眼中闪着坚决无比的光芒,“就算伤不到他的心,伤到他的面子我也甘愿!你不能否认,没有几个男人会受得了自己妻子出轨这件事吧!”
海月脸色一白,骇然地看着杜允言!
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动摇杜允言把这件事捅破的决心了!
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做点什么!
就算是现在跳下车,摔断肋骨或者跌个半死都行,只要不到司空经秋面前,只要能够阻止杜允言,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么一想,海月又开始奋力地挣扎起来。
杜允言斜眼睨着海月的动作,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阴暗地笑,“别白费力气了!就算现在跳下车去摔死,我也一定会告诉司空经秋,你曾经背着他跟我上床的事!我已经有些迫不急待想知道,司空经秋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哈哈哈……”
不管海月如何挣扎反抗,车子还是开到了邶风集团办公楼的楼下。
海月透过车窗看着外头那幢大厦,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要一想到,等一会儿,杜允言就会把自己曾经出轨的事情告诉司空经秋,海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她害怕极了,面如死灰地开口祈求杜允言,“允言!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不要告诉司空经秋!允言!”
“相爱?”杜允言一点也不被海月的撇嘴冷嗤,“你也记得我们相爱过吗?司空经秋不是才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你抹杀掉了我们的曾经吗?”
“我——”海月被他说得无语反驳,虚软瘫坐在地,眼泪没有办法控制,似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知道,今天是一定逃脱不了面对现实的命运了。
杜允言让黑衣人下车,进邶风集团通知司空经秋,并提出条件,要司空经秋亲自下楼来见他们。
海月坐在车子里,看着黑衣人在大厅与前台小姐争吵。
对方似乎并不理会黑衣人,且还严厉地喝斥并阻止黑衣人要硬闯的举动,最后还叫来了保安,试图把黑衣人赶出来。
看到这一幕,海月忍不住心存侥幸起来。
只要……只要前台小姐不让他们进去,也不通知司空经秋,那么一切就暂时不会被揭穿……
然而就在海月抱着这样的幻想时,杜允言突然打电话给大厅里头的黑衣人,交待他们请前台小姐往外看,跟着又叫车上的黑衣人把海月架下去,定在车门上。
前台小姐看到海月被人挟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刻拨了秘书室的电话,通知上头这下边的情况。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司空经秋便搭乘从他个人专属的电梯里下来,出现在大厅。
黑衣人看到司空经秋,立刻上前,说了几句话。
海月看到司空经秋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然后他跟着黑衣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她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住了!
几十秒后,司空经秋走到宋海月的面前,停止不动。
海月的心紧缩着,嗫嚅了半晌,才艰涩地吐出话来,“对不起……”
本来以为宋海月是被杜允言挟持,然而她的这句话,却让司空经秋的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瞥了她一眼,司空经秋冷淡地问,“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海月说不出来,泪眼婆娑地垂下头。
杜允言在车子里说话,口气兴奋异常,“请司空总经理和总经理夫人一起进来!”
黑衣人打开车门。
司空经秋看了海月一眼,钻进车子里。
黑衣人随后把海月也推进去,然后甩上门。
司空经秋环视了车内的环境一眼,看到散落在地毯上的便当盒,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抖了抖衣角,优雅地坐下来,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地问杜允言,“你找我有什么事?”
司空经秋淡定的态度刺瞬间激怒了杜允言,他咬牙忿怒地吸了口气,压制住抓狂的冲动,戏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有一件事,司空总经理一定非常感兴趣。”
杜允言说着,转别有深意地看了海月一眼。
海月全身绷直。
司空经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雕像一样僵硬的海月一眼,心头掠过不悦,面上却依旧从容,低头扫了腕上的手表一眼,道,“我一会还要去用餐,两点钟还有个会议,有什么事麻烦请在五分钟之内说完。”
“不用五分钟,只要十秒就可以。”杜允言诡笑两声,费力地撑着身体站起来,靠到司空经秋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宋海月在你们结婚之后,跑来跟我上床的事吧?”
闻言,司空经秋的再也无法冷静,倏地僵住,颈边青筋偾起。
杜允言满意地笑了,继续在他耳边道,“司空总经理,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识货,宋海月的身材和反应都是一流的!在床上,她不仅热情,而且配合度还很高,让我——”
“砰——”
杜允言没有能继续把话说完,因为司空经秋揪住他的衣领,愤怒的扬拳,把他揍飞了出去!狼狈地趴在洒了一地饭菜的地毯上起不来。
黑衣人见状,欲上前帮忙,被杜允言的眼神制止。
“咳咳咳——司空总经理,你不是很从容淡定吗?怎么动手打人了呢?”杜允言咳嗽几声,撑臂坐起来,抹掉唇边缓缓流下的腥红血液,嘲弄道,“不过,你打死我也不能改变我玩过你老婆的事实!哈哈哈……”
司空经秋上前又给了杜允言好几拳,打得他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然而就算被打得完全动不了,杜允言也没有放弃这个羞辱司空经秋的机会,继续道,“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
司空经秋双眼暴瞠,全身像一张弓一样拉紧。
“我们甚至做了不止一次呢……”杜允言笑着瞥了早已崩溃的海月的肚子一眼,“说不定宋海月肚子里还有我的种了呢!啊对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们是哪天,在哪里?”
司空经秋不语,呼吸急促,极力克制着冲上去把杜允言打死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我记得那天是10月20号呢。”杜允言笑,把夏东野也供了出来。“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是夏东野夏医生帮我约你老婆出来的哦!”
10月20号!
司空经秋清楚记得这个日子!
那天他正好从香港回来。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发现宋海月身上有奇怪的红痕,然后宋海月破天荒地对自己示好,勾引他,他一时克制不住,不顾宋海月的身体不善,跟她做了爱!
后来,他因此懊恼不已,甚至半夜打电话给夏东野,不曾想这一切都是宋海月这个女人计划好的……
司空经秋的瞳孔倏地紧缩,双眼眯了起来,转头看向宋海月,“那天,你是蓄意的?”
杜允言不懂司空经秋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话引起的反应,所以他得意地笑了。
海月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司空经秋在等她的回答。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宋海月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色死灰,不停地颤抖着。
她的反应无疑是承认了那天的事情,司空经秋的眸光趋冷,转头居高临下地睨着杜允言,讥讽道,“那又怎么样?你觉得这件事会对本少爷造成什么伤害?”
杜允言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冷静下来,提高音量嘶吼,“我上了你老婆!这样还不够吗?”
“老婆?你确定你的消息没有错误吗?”司空经秋冷笑,残酷道,“宋海月只不过是本少爷花钱买回来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本少爷只要孩子,至于人——”
司空经秋停顿住,眼光余光扫过脸色死白的海月,内心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她爱跟哪个男人上床,都不关本少爷的事!”
说到这里,司空经秋鄙夷地睇了狼狈的杜允言一眼,“就凭你,也想刺激本少爷??你大概忘记了,这条贱命还是本少爷出钱救的吧?”
杜允言不甘示弱,“孩子?说不定宋海月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
司空经秋凉凉的瞥他一眼,冰冷道,“你放心,就算这样,本少爷也不会让那个孽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杜允言被司空经秋攻击得溃不成军,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全没有杀伤力的话,“你这个恶魔!”
“恶魔?”司空经秋扫了所在的车厢一眼,讪笑道,“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力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聚集起这么大的财富。”
司空经秋的话提醒了杜允言自己此刻已经不是一般人的身份,他现在是青和集团总裁的义子!
杜允言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声起来,“司空经秋,你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失败和被背叛的滋味!”
“是吗?”司空经秋一点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丢下“自不量力”这四个字后,拖着海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邶风集团的办公大楼。
司空经秋怒容满面地拖着海月直奔顶楼办公室。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沉着脸,对林秘书说,“打电话安排许曜主持两点钟的会议,接下来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我!”
“可是……”林秘书张嘴,想问为什么,眨眼间已经不见了司空经秋的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秘书看着余震的门,发了一会儿的呆,才拿起电话,重新安排会议的相关事宜。
司空经秋把海月拖进办公室内的休息室后,甩开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愤恨地问,“杜允言说的是不是真的?”
海月瑟缩了下,紧抿着唇无法回答。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杜允言上床了?”司空经秋瞪视着她,双眼带着熊熊的火焰。
海月依旧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眼眶却渐渐地模糊了。
够了!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司空经秋盯着海月,眸中闪过悲痛,表情瞬间变得凶恶而可怕。
他用力地将海月甩到床上,狂暴地俯身,双手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
“咳咳……”海月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死白的脸色随着司空经秋慢慢绞紧的动作而涨红,因为脑部的缺氧、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一刻,海月的眼前迷蒙一片,她几乎已经快要看不清司空经秋的样子了,脑子里只有他闪着魔魅红样的狰狞模样。
海月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志,半点也不挣扎,她的心,出轨的事情被司空经秋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死去……
或许,这样死了会比较好吧。
至少,她不用再面对这种让人无地自容的场面,不用看到司空经秋痛苦而绝望的脸。
如果她知道自己会爱上司空经秋的话,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海月模糊地想着,身体慢慢地瘫软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而司空经秋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平常的从容优雅早已不见。
此刻,司空经秋化身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
海月的神智渐渐远离,她几乎已经听不清楚司空经秋所说的话了,只隐约感觉到他在耳边疯狂地咆哮着,怒吼着……
慢慢地,她连最后的一点清明也消失不见,彻底地听不见外头的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像鞭子一样划过空气,提醒着陷入疯狂的司空经秋,他此时此刻的行为,简直就像一个杀人犯!
司空经秋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地低眸,看着身下一动不动的海月,像碰到毒液一般,倏地松开了手。
抱着必死之心的海月根本不敢奢望司空经秋会放过自己,更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畅快的呼吸。
海月睁开眼,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弥补方才所失去的氧气,失去焦距的眼瞳缓缓地回复过来,幽幽地看着司空经秋,心底怨恨起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来。
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不让她死在司空经秋手中算了?
为什么……
被司空经秋知道她跟杜允言之间的事,他们之间一定是不可能再走得下去了啊……
她已经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呢!
海月迷迷蒙蒙地想着,心阵阵抽痛了起来。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
他们都没有理会。
海月躺在那里,双眼蓄满了泪水。
司空经秋没有看海月。
他英俊的脸一片雪白,双止圆瞪,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脸上的表情无比惊骇,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做出意图谋杀这样的事!
电话铃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海月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她看着身体发颤的司空经秋,困难且干涩地出声,“司空……”
她的声音,让司空经秋脸色一变,如被电击般跳了起来。
司空经秋布满悔恨的眼神以及恐慌的表情,令海月倒抽了一口中冷气。
海月伸手,轻轻地碰触司空经秋紧握的双拳,想告诉他自己不并怪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不知羞耻地出轨,所以才会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然而海月还没来得及张口,司空经秋就被开水烫到一般,甩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眨眼间消失在了海月的视线当中。
那天之后,司空经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公司里的事交给了部门经理许曜全权代理,家也没有回。
但是,庄园里的一切照旧,佣人们什么也没有多问,李管家更是毫无异常。
她想,司空经秋一定告诉李管家他去了哪里,他不愿意透露行踪的人,只是自己而已。
海月不敢问李管家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脸问,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司空庄园里,度日如年地数着日子,等着司空经秋回来。
后悔与想念,反复地煎熬着她,海月茶饭不思,好像一抹迟迟不肯离去的游魂一样,在司空庄园里飘荡着,只为等候见司空经秋最后一面。
是的!
最后一面!
海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司空经秋那天,恨不得杀了她。
所以,她想,接下来,司空经秋一定会跟她离婚,然后让她滚出去!
海月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乞求司空经秋的原谅,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只要司空经秋肯回来,就算他叫自己马上滚出司空庄园,甚至是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海月也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到第三十几天的时候,她几乎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跟骷髅没什么两样了。
林妈看着只挑了两口饭,就搁下筷子,准备离开餐厅的海月,实在是无法再沉默下去了。她走过去,强硬地把海月重新按回到椅子上,拿起饭碗塞到海月手里,“你给我坐下,把这些吃完!”
“林妈……”海月为难地看着她,“我不饿。”
“你已经将近一个月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了的?”
“林妈,我真的没胃口。”海月看着碗里的白饭,脸色白色一下,皱着眉摇头,把碗放回桌上。
她现在不仅没有胃口,甚至连看到白饭都觉得反胃想吐。
事实上,海月也真的吐了。
就在林妈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她面前,希望她喝下去的时候。
海月趴在桌边,又呕又吐,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林妈吓坏了,赶紧帮海月拍背顺气,一边拿白开水给她漱口。
慌乱间,林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她停下所有的动作,惊愕地看着海月,结巴道,“海、海月,你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海月一时没听清楚林妈的问题,停住干呕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林妈,“什、什么?”
“林妈是问你,上次月事,是什么事候来的?”林妈的神情异常的严肃。
“月、月事?”海月怔住,虽然不明白林妈为什么突然会问起她的月事,但海月还是照实回答,“从、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没有来过……”
“海月,你会不会是——怀孕了?”林妈的声音又是担忧又是喜悦,担忧的是,这孩子才刚流产不久,这么快怀孕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喜悦的是,司空家终于开枝散叶了!
难怪这孩子最近一个多月总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怀孕了!
“怀、怀孕?”海月彻底地愣了,缓缓地低头,看着自己平坦没有任何起伏的腹部,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海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有可能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怀孕了?
可是……怎么可能?
司空经秋知道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以后,每次都有避孕的啊!
难道……是之前他不知道的时候有的?还是司空经秋知道自己跑去医院跟允言见面之后,非常生气地强行对她……那次有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怀孕,但上一次她根本都没来得及知道,孩子就没了,而这一次……
海月慌了手脚,站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林、林妈,我、我该怎么办?”
“别急别急,你先坐下来!”林妈赶紧阻止海月乱跑乱窜的行为,拉着她按到椅子上坐好,一面让人赶紧去通知李管家打电话给司空经秋,一面安排人去打药房买验孕棒,然而再让人把桌上带腥味的,口味重的菜撤掉,换上清淡的。
忙完了这一切,林妈才转过头来,对海月说,“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好好吃饭,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林妈,我真的怀孕了吗?”没有用验孕棒测试过,也没有经过医生的确定,海月有点不太相信。
况且,这段日子以来,她除了胃口不好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就连呕吐,也是今天才刚刚开始的,现在就下定论,会不会过于草率了?
“错不了。”林妈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你这阵子以来,老是睡不好吃不好,而且你自己没发现吗,以前你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几乎连碰都不碰一下。”
海月凝神想了下,好像真的像林妈说的那个样子没错。
所以……她是真的怀孕了?
怀了司空经秋的孩子!
海月好高兴!连日来的忧愁与难过瞬间一扫而空!
她很努力地吃了一大碗白饭下去,还喝了一碗汤才离开餐厅,回卧室。
半个小时后,林妈送了验孕棒上来。
海月拿着验孕棒进浴室,照着说明书上所说的,一步一步地完成上头的指示,跟着她摒住呼吸,将马桶盖盖上,然后坐在那里,提心吊胆的等待结果。
林妈在外头拍门,“海月,怎么样了?”
“还、还不知道。”海月头也不回地回答,眼睛紧盯着验孕棒。
然后,她看见一条蓝色的线,出现在验孕棒上。
海月赶紧看说明书。
然而结果却令她失望了,说明书上写着:只出现一条对照线,表示没有怀孕。
验孕棒只有一条线!
久久不见她有动静的林妈又拍门,“海月,到底怎么样了?”
海月有气无力地从马桶上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哭丧着脸把验孕棒交给门口神情焦急的人,“林妈你弄错了,我……没有怀孕。”
“没有?”林妈不相信,接过验孕棒,低头。
验孕棒上清清楚楚地出现二条线,且非常明显清晰!
林妈眉开眼笑,“傻丫头,这上头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怀孕了啊!”
“可是只有一条……”海月边说边低头,当她看到上头两条明显的线后,所有的话都自动消音不见!
验孕棒上是两条线!
所以她真的怀孕了!
海月有点不敢相信,刚刚还只有一条线的!
她连忙拿来说明书,对照着上头的图案查看,不断地眨眼睛,以确定不是自己并没有眼花。
海月半张着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妈手里的验孕棒,久久之后,才会过神来,道,“我、我真的怀孕了?”
“对!”林妈笑着说,“恭喜你,海月,就要当妈妈了!”
“谢、谢谢。”海月也开心地笑了。
真好,她马上就有一个长得跟司空经秋很像的宝贝了。
想到一个长得十分像司空经秋的小小人儿冲着自己喊妈妈的画面,海月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来。
然而下一秒,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瞬间收住了笑容。
林妈不明白海月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海月抓住林妈的手,紧张地问,“林妈,这个验孕棒会不会不准呢?”
“呃,这样——”林妈也没敢太确定,毕竟还没到医院去确认。她沉吟了下,说,“要不然,我们到医院去确定一下?”
“嗯。”海月用力地点头,立刻去换衣服,之后再和林妈一起下楼。
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李管家已经备好车子在那里等候了。
海月感激地道过谢后,和林妈一起坐进了车子里。
李管家什么也没说,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
海月难掩激动心情,兴致勃勃地下车,想赶紧进医院去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刚踏下去,一路都保持着沉默的李管家突然出声对林妈说,“医院里人很多,麻烦你好好照顾太太,不要被挤到。”
“你就放心吧,李管家。”林妈拍胸脯保证,“这可是少爷的第二……第一个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林妈光顾着保证,没有注意到她在提到“少爷”这两个字的时候,李管家的表情凝滞了一下。
海月也深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更加不可能注意到。
“嗯,那就麻烦你了。”
“李管家,我们先进去了。”
“嗯,一切小心。”李管家敛眉道,不敢告诉她们,少爷在接到自己的电话,知道太太怀孕后大发雷霆的事情。
这司空家的第一个孙子,还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呢。
李管家看着海月和林妈高高兴兴走进医院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妈去拿药了,海月捏着一张超音波照片,满心欢喜地坐在椅子上,等候林医生。
刚刚,她已经从林医生的口中得知,自己真的怀孕了!
因为她最近一段时间老是不注意饮食与睡眠,导致身体状况有点差,所以林医生交待她在这里等候,说是有很重要的话要交待自己。
是关于接下来要怎么调理身体和怀孕之后要注意的事。
大约十分钟后,林医生拿着一本病历和检查单子走进来。
海月听到动静,立刻转身微笑,“林医生,你忙完啦?”
“暂时忙完啦!”林医生走过去坐下,把病历到一边,留下检查单在手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宋小姐。”
海被她这样一叫,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口气慌乱,“林、林医生?”
之前就作为宋海月的主治医生,又因为她给女儿送糖果的事,林医生对海月的印象极深,心里对海月的身体病况也颇为了解,只是……
林医生扫了手中的单子一眼,沉痛地宣布,“宋海姐,你的身体状况非常不乐观,我建议你还是……”
林医生说到这里顿住,好似在跟海月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唔,不行,上次流……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果再动手术……恐怕……”
林医生嗫嗫嚅嚅了半天,最终把责任归到司空经秋的头上,她气愤地说,“宋小姐,我不是交待过,半年内**的话请司空先生戴保险套的吗?难道他不愿意?男人就是这样,光顾着自己爽,一点也不在乎另一半的身体!”
对林医生来说,这些比较**的话就像吃饭睡觉那样正常,她一点也不觉得说起来有什么害羞的,然而海月听着,却红了脸,声音细得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不……不是……他一般都有戴,只是有一两次忘了,又来不及出来,所以就在里面……”
林医生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海月红着脸继续解释,“本来我想吃避孕药的,但是司空他说对身体不好,不让我吃,所以……”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胎儿都已经有心跳了。”林医生叹气,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到了海月的身体上,“宋小姐,检查结果显示,你的身体严重的营养不良,这样对胎儿是很不好的,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这样不仅对胎儿,对你自己也好。”
“是,我知道了。”海月点头,认真地记下。
林医生继续说,“还有,你现在还在怀孕初期,记得前三个月一定不要跟先生发生亲密关系,否则胎儿很容易流产的。还有,要保持心情愉快,母体的一切情绪都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明白吗?”
“明白了。”
“还有,产检也必须按时过来做,你的身体状况有点特殊,所以一定要特别注意,明白了吗?”
“明白了。”
林医生点头,拿了纸笔在上头写了一些东西,交给海月,“这上头是一些对身体有帮忙的食谱,你拿回去,记得叫厨房弄给你吃。”
“谢谢你,林医生。”海月小心翼翼地收下。
“那没事,你可以回去了,路上记得小心。”林医生正要把病历和检查单一起交到海月手里,手刚伸出去,想到什么似的,顿住了,“对了,司空先生呢?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海月的表情僵了下,“没有,他有事出差了,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
“真是的!”林医生不爽地将单子拍在桌子上,“太太怀孕了还跑去出差,这男人真是有够差劲!”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还没有告诉他怀孕的事情。”海月连忙为司空经秋辩护。
林医生看着海月着急替丈夫辩护的样子,心想司空先生真的是不知道所以才没能赶过来吧。
她点头,脸部表情缓和了一些,交待海月:“下次产检,记得让司空先生陪你一起来,这样才不会错过胎儿的成长细节。”
因为之前的事,海月不知道司空经秋在听到自己怀孕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更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陪自己来产检,所以对于林医生说的这个,并没有回应。
她有点尴尬地拿着病历和检查单站起来,“那个,林医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嗯。”林医生点头,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去搭电梯。”
“不用了!不用了!”海月不想麻烦到还在上班的林医生,边摇头边急急地往外退。
“宋小姐,你不用客气跟我客气……啊,小心!”林医生正要交待海月走路不要这么急急躁躁的,万一摔倒就麻烦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她绊倒了不知道是谁搁在门口的矮凳,整个人向前倾倒!
海月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努力地想找个东西撑住自己,然而身边却没有任何可以抓手的物品,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地面倒去!
林医生也吓白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
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在海月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夏东野从s市回来,刚踏进医院,就看见林妈急急心地冲向电梯,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宋海月怀孕了。
本只是想上来看下具体情况,没料到竟然会碰到这样的情形……
夏东野蹙眉,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人,“没事吧?”
海月呆若木鸡地看着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夏东野,好半晌才回过神,从他怀中退出来,站好,“没、我没事,夏医生,谢谢你!”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宝宝可能就……
想到这里,海月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的林妈总算是找回了心跳声,迅速地冲上前来,抖着手上上下下地查看面前海月是不是有事,“天哪,可把林妈给吓死了!海月,你没事吧?”
海月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声音有些微颤,“林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夏东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越过海月和林妈,问她们身后的林医生,声音十分的凝重,“她的身体现在怀孕没问题吗?”
林医生愣住。
看着眉头紧锁的夏东野,林医生竟然瞬间产生了一股夏东野才是宋小姐肚子里孩子的错觉,不过她马上就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因为实在是太荒唐了。
林医生暗暗吁了口气,暗骂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联想的同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宋小姐的身体的确不太适合怀孕,不过……贸然放弃这个孩子的话,也不太好。”
林医生微顿了下,“因为宋小姐之前,有很严重的,呃……贫血,如果做手术的话,可能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像以后再怀孕困难之类……”
夏东野点头表示知道,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转身朝海月和林妈说,“经秋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海月的身体僵了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妈没有注意到海月的僵硬,开口道,“少爷出差了,不过李管家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应该马上就会赶回来的……”
正说着,海月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对在场的人抱歉了笑了笑,拿出手机。
然而当海月看到屏幕上头的来电显示后,整个人愣住。
是司空经秋打来的。
这是他离开一个多月后,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海月情绪有些激动,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终于——
愿意跟自己说话了吗?
海月吸了吸鼻子,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里?”司空经秋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海月伸手,抹了抹眼眶,忍住喉咙的哽涩,轻轻地回答,“医院,我和林妈在医院里。”
海月之所以把林妈带上,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司空经秋再次误会自己背着他乱跑。
“马上回来。”司空经秋没有对她的行踪表示出任何的兴趣,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海月迟疑了一下,收线,有一瞬间无法从司空经秋平淡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李管家已经打过电话,通知司空经秋自己怀孕的消息,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没有起伏,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高兴?
司空经秋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的吗?为什么……
海月木然地盯着掌中的手机发呆。
林妈看海月神情呆愣的沉默着,关心地问,“是少爷打来的吗?”
“嗯。”海月回过神来,不是很有精神地笑了笑,把手机收进包包里。
林医生是聪明人,她一眼就看出海月和丈夫肯定某种程度上的摩擦,所以才会接完电话一点高兴的表情也没有。
她并不想探究别人的家来,以还有工作要忙为由,先行离开了。
“既然怀孕了,就要高兴点,这样对胎儿会比较好。”夏东野也看出了海月的异样,不过他并没有像林医生那样离开,反而留下来安慰海月,甚至还提出送她们回家的建议。
海月不想再麻烦夏东野,而且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一副风尘仆仆的,刚从哪里赶回来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一种很深的疲惫感。
海月拒绝了夏东野的建议,“不用了,李管家的车子就在楼下,我搭他的车子回去就好了。”
“不麻烦。”夏东野说,“其实是我正好有话要当面找经秋问明白,所以你们就当我搭顺风车好了。”
夏东野都这么说了,海月自然无法再拒绝,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下楼,去找李管家。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司空庄园。
当车子缓缓地驶进司空庄园,海月的心也随之吊了起来。
司空经秋他……叫自己回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吗?
是要离婚?还是叫她滚出去?
海月坐在位置上,精神紧绷,思绪一片纷乱。
李管家在门口把他们放下,自己则跟司机一起去停车。
海月站在门口,深深地几个吐纳之后,才跟在林妈与夏东野一起走进去。
一踏进客厅,海月立刻看到已经一个多月不见踪影的司空经秋,他坐在沙发上,脸绷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月看着他,鼻头一阵发酸,眼睛也被一片水雾蒙住。
海月好想上去问他,这一个多月来去了哪里,可是她不敢那么做。因为他的神情太过阴沉,而她,也因为那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再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走到司空经秋面前。
之前那一大笑庞大的债务,就让她在司空经秋面前抬不起头来,苦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以真实的性格示人,现在……
海月悲伤地看了司空经秋一眼。
她怀疑自己这一辈子,还会有在司空经秋面前抬起头来的机会吗?
海月一阵心酸,眼睛再一次被涌上来的雾气弥漫,海月连忙低下头去,假装不舒服地闷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抹眼泪的动作。
海月本来只是想悄悄地抹掉眼泪而已,并不想引起注意,然而大家的神经此刻都高度的敏感着,她轻微的声响还是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林妈和夏东野同时转头,紧张地问她的情况。
司空经秋也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在触到司空经秋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的刹那,海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被绑在邢台上等候处死的犯人,而司空经秋,就是掌握着自己命运的刽子手……
她不知道司空经秋会怎么处置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心虚害怕而颤抖着。
司空经秋没有料到,夏东野会跟着她们一起过来。
看到夏东野,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杜允言说过的话,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愤怒情绪再一次在胸口翻腾起来。
杜允言说,宋海月出轨那次,是夏东野帮忙约她出去的。
司空经秋看着夏东野,胸色极为黑沉,声音更像是从冰天雪地里传来一样,冰冷刺骨地冻人,“你来做什么?”
他冷冰冰的口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海月更是错愕。
她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司空经秋的怒火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如预期地向自己发火,而将矛头指向了夏东野……
海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两遍,猛然想到一个可能——
是……因为允言那天所说的话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海月的内心对夏东野充满了愧疚。
出轨那件事,其实跟夏东野一点也没有关系。
夏东野其实一直是站在司空经秋这一边的,他那天约自己出去的本意,只是想让她跟允言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却没想到……
如果……如果当时,她拒绝出去见允言就好了。
那样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到那天的情形,海月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悔恨,她垂下头,觉得自己不仅没有脸见司空经秋,她甚至连向夏东野道歉的勇气也没有了。“经秋?”夏东野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司空经秋了,表情有些莫名。他才刚踏进司空庄园不到两分钟,应该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司空经秋看着夏东野,胸口的怒火不停地堆积着。他深吸了口气,在自己爆发的前一刻,开口道,“林妈,麻烦你叫李管家送夏医生回去!本少爷现在任何人都不想见!”
司空经秋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扯着海月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向三楼走去。
司空经秋把海月拉进卧室,关上门后,一语不发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海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根本不敢办举妄动,只能呆站在门口,忐忑不安地看着沉着脸的司空经秋。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司空经秋终于开口说话了,“李管家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怀孕了?”
他的口气冷冷的,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佛在说今天白菜涨了一毛钱这样平常的事。
海月根本猜测不出来司空经秋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所以,她只能学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一些,“嗯,我刚刚去医院确认过了。”
从海月口中确认她怀孕的事实,司空经秋依然没有任何兴奋的表情,他的脸色,甚至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显得更阴沉了一些。
海月看着他焦黑的脸色,胸口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司空经秋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的吗?
现在真正有了孩子,他为什么却一点高兴的反应也没有呢?
难道说,司空经秋其实并不是那么想要孩子?
还是……司空经秋相信了那天杜允言所说的话,认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想到这里,海月的心开始惊恐地狂跳。
如果,司空经秋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她要怎么办?
海月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胸口瞬间被柔软的情绪充满,一个强烈而坚定的想法,在心中形成。
海月告诉自己,不管司空经秋要不要这个孩子,她都要把他生下来。
林医生说,如果强行把这个孩子拿掉的话,她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是等于零,所以,这个孩子,也许是她唯一拥有的、司空经秋的孩子了。
她绝对不会剥夺他的生命的!
哪怕……要和司空经秋决裂。
海月幽幽地看了司空经秋一眼,难过地叹息。
其实,他们这样,也和决裂差不多了吧。
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一开始,联系着他们的,就只是一个交易而已。
就算她爱上司空经秋了又能如何?司空经秋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在这个前提之下,海月不相信,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司空经秋还会愿意继续这段婚姻……
想到两人有可能走到离婚这一步,海月的心还是微微地痛了一下。不过,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令她难以接受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沉淀,海月的情绪基本也已经稳定下来,不再像刚开始那几天,还抱着司空经秋或许会原谅自己的想法了。
一个月前,海月可以为了司空经秋的一句话去死,但是现在——
海月伸手,轻轻摸了摸肚子,神情温柔地微笑。
在知道自己怀孕后,海月已经不再有轻易丢弃生命的想法了,她告诉自己,她会坚强,也必须坚强起来。
因为,肚子里的宝宝还要靠她!
接下来,不管司空经秋做什么样的决定,如何对她,海月相信,自己都不会被打倒的!
海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司空经秋说话之前,开口坚定的向司空经秋宣布,“我怀孕了。”
司空经秋看着海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动声色的神情,让海月有些忐忑,内心不由产生了退缩的想法,但是,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提高音量,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听见了吗?我说我怀孕了。”
海月无畏的态度,终于让司空经秋抬起头来正视她。
司空经秋因为海月话而微愣了下,但脸上的沉静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还是和先前那样阴沉。
他看着她,久久之后,薄唇吐出几个冰冷而残酷的字,“把那个孽种打掉。”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海月的心,还是因为他冷酷的话而发疼麻痹。
但是,海月并没有因此而崩溃。
她不停地深呼吸平复着自己胸口那股剧烈的疼痛,直到疼痛渐渐散去,才开口,把今天在医院里听到的告诉给司空经秋听,“林医生说,因为之前流产的关系,我不适合再动手术了。”
这些话会不会改变司空经秋的决定,海月心里一点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