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同心
我去得很是时候，朝堂上初爰正宣布将与契疆举行大婚。清脆的少女嗓音朗朗回荡在大殿之上，群臣一愣，随即纷纷叩拜，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
初爰满脸洋溢着桃花般的喜色，群臣站好以后，她抬手正要点起礼部官员。我从金灿灿的门口跨入殿内：“休想！”
登时百道目光齐齐聚向我来，而我高昂着头脸，直视玉阶上并肩而立的二人：“你们要想成婚，除非将我此身打碎铺成路径，从上面踩过去。”
他比我高出许多，我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偶然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初爰仍立于丹墀之上，嘴角噙笑，双目沉光。目睹仇人落魄无助而濒临绝望，谁不感到由衷快慰？
“国师，”初爰冷笑，“你如此阻挠公子的婚事，可是对他旧情未泯？”
“国师，”初爰冷笑，“你如此阻挠公子的婚事，可是对他旧情未泯？”
朝堂上一片吸气声，我平淡道：“陛下，那簪子你戴得可称心？”
初爰眉睫一动，抬手抚了抚，我继续道：“那是臣的锁骨，契疆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从臣身上硬生生撬走的。他残忍至此，若旧情未泯，那绝对是臣脑子有毛病。”
他比我高出许多，我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偶然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初爰仍立于丹墀之上，嘴角噙笑，双目沉光。目睹仇人落魄无助而濒临绝望，谁不感到由衷快慰？
初爰无言，契疆见势不对，面色一变，岔开话题：“元蓁，陛下法外开恩，命你驱逐男宠，他人可还在宫中？”
“……”我心头一堵，双手在广袖下攥紧了拳。若我有筋骨血肉，定要在掌心扎出血痕来。我须得保护闻商，初爰因我的疏忽而深陷泥潭，我不能再失去闻商！
“来人，”契疆见我不发话，唇畔一勾，“去红卉宫，将那人带上来！”
他屹立不动，千钧剑势在他两指之间尽化虚无，长剑因惯性向前，被挤压成一道银色弧形。飞起的轻烟还未落地，闻商唇间轻哼：“无知小辈。”剑身寒光反射到他微蹙的眉眼的一刹那，只听“铛”一声，宝剑碎成几段，向四面八方弹出，吓得文武百官惊慌逃窜。
“谁敢！”我怒喝一声，震得窗棂颤颤作响。
“国师，”初爰冷笑，“你如此阻挠公子的婚事，可是对他旧情未泯？”
契疆于是蹙眉：“先将元蓁押下！”凤眼一眯，“不，我亲自动手。”
契疆走下丹墀，化出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紧握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我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极力沉下胸口的怒气，从他冰冷的黑眸中，我能看见自己不服输的挣扎。
他比我高出许多，我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偶然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初爰仍立于丹墀之上，嘴角噙笑，双目沉光。目睹仇人落魄无助而濒临绝望，谁不感到由衷快慰？
契疆哂笑：“我的婚宴以你的碎骨做点缀？你的遗言很有创意。”
“来人，”契疆见我不发话，唇畔一勾，“去红卉宫，将那人带上来！”
初爰忽然亮开嗓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将那人带来！”
“站住！”话音未落，契疆已一剑刺来。我只顾看那些侍卫，凭直觉往后一躲，可他熟知我的应对，那一剑从我肩头磨过，“刷”的一声，手臂划开一道寸许长的伤口。
我绝不怀疑他的杀意，可这一剑竟没有挑断我的咽喉？待我回头看时，他剑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只燕子风筝，风筝线丝丝缠绕，才让他失了准头。
我定睛看那风筝，猛地瞳孔一缩，向殿外望去。只见侍卫慌张无措，面面相觑着后退。与之相对的是闻商从外面缓缓踱进来，面上分明是平常无悲无喜的恬淡，却隐约透着不同以往的肃杀之气。
所有人都愣愣看着，时间仿佛静止。他从容不迫，踱到我身边道：“你受伤了。”
我这才抬起右手，掩耳盗铃似的捂住左臂的伤：“我没事。”
前方传来契疆冷哼：“自己送上门来了。”剑花一挽，风筝与细线立时震开，残片飘飘零落。
闻商轻抚我的肩，将我往旁边拉开一点，抬脸向初爰问道：“敢问陛下，国师所犯何罪，需要当众处刑？”
初爰挑眉，历数罪状：“在宫中蓄养男宠，辱没皇家颜面；以下犯上，目无君主法纪！”
闻商沉吟良久，才道：“陛下所说的男宠，在下居红卉宫数月，从未见过。”
“男宠可不就是你！”
“陛下，若这男宠从来不是男宠……”
“闻商！”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慌忙打断。
他制住我抬起的手，低头扫了我一眼。
我无奈，甩开手，由着他说下去：“元蓁是在下的妻子，结发同心，生死不负。东海浩波千顷，生灵无计，皆可以作证。男宠之说，实属无稽之谈。”
他的语调平稳而醇厚，甚至毫无起伏。然而说完良久，周遭依旧一派肃然，连喘息声也听不见。
因这一席话，我与契疆再无模糊暧昧的奢望，仿佛一剑划下，黑的黑，白的白，界线分明得刺目，不可逾越，永无重圆之期。只是我心中有种微妙的愧疚，故人痴心如故，我却已为人妇。
初爰挑眉，历数罪状：“在宫中蓄养男宠，辱没皇家颜面；以下犯上，目无君主法纪！”
良久以后，契疆打破沉默，声音微微颤抖：“元……蓁！”尾音骤然怒意升腾，凛然剑气应声袭来。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遮蔽视线，竟是闻商替我接下这一剑。
他屹立不动，千钧剑势在他两指之间尽化虚无，长剑因惯性向前，被挤压成一道银色弧形。飞起的轻烟还未落地，闻商唇间轻哼：“无知小辈。”剑身寒光反射到他微蹙的眉眼的一刹那，只听“铛”一声，宝剑碎成几段，向四面八方弹出，吓得文武百官惊慌逃窜。
契疆躲闪及时，跳回初爰身边，右手捂住心口，虎口处血迹斑斑，应是方才一瞬间震伤了。
初爰挑眉，历数罪状：“在宫中蓄养男宠，辱没皇家颜面；以下犯上，目无君主法纪！”
初爰连忙扶住契疆，大喝：“来人，将他们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