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算计
我要找的人正是闻商。
闻商正在红卉宫摆弄他的风筝。风筝早已做好,却从不见他拿出去放过。大概因为他是喜静的,不愿牵着绳到处跑。
“闻商,”我一面走近他,一面兴师问罪,“在乌衣之国,你早料到契疆会先喷一口怒气斥责我,为何临时改变主意?”
闻商波澜不惊,说道:“终归要陛下知道契疆的过往为人,才能让她决定是去是留。”
“所以你就将我卖了?”我气呼呼道,“枉我如此深信你,到头来你却连我也算计在内!他想也不想就能猜到我,你却高枕无忧!”
“心病?”我一想今日对她说的那番话,难不成真就吓着她了?体弱多病,当真纸娃娃一般脆弱。
闻商淡淡一笑:“你们何等默契。”
“我们何等孽缘!”我一甩袖,到一旁坐下,“既然你一心将我往火坑里推,那我只好将你囚禁在此。你只管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往后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插手。”
我吹了一口气:“这也难为你们。”
闻商听罢,莞尔一笑:“你早已嫌我老不中用,不如我及早离开,对大家都好。”说罢抱着风筝向外走。
“你站住,”我叫住他,“契疆正巴望着将你赶走,你现在走了,岂不是遂他的愿?你留在红卉宫,哪儿也不许去!”
“放风筝也不行?”
“不行!”
对闻商一通威逼利诱,将他牢牢摁在红卉宫,我又急火火地找到龙箴。
龙箴正在宫中,见了我,有模有样行了一礼。我挥挥手示意不必如此厚礼,道:“我来问那御前侍卫的罪状了。这些日子,你可有收获?”
“心病?”我一想今日对她说的那番话,难不成真就吓着她了?体弱多病,当真纸娃娃一般脆弱。
龙箴摇一摇头:“契疆公子心思缜密,想抓他个错处,着实不易。”
“放风筝也不行?”
我吹了一口气:“这也难为你们。”
“国师,”龙箴又贼兮兮地问,“你与契疆公子……是旧识?……下官多话了,下官知罪。”
初爰病眼迷离,我在床沿坐下:“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总之,”我收回不善的目光,“趁他这些日子不在,得尽快作出应对。”
我思量之际,龙箴目中精光一闪,奸臣似的笑道:“国师,下官倒有一计。”
“说。”
“陛下自幼体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病中气虚体弱,难免发生点意外。陛下有难而不能及时出现,这正是御前侍卫护驾不利,我们只需让陛下生点小病……”
“御史大夫!”我威胁着打断,“收起你这大不敬的话!”
龙箴吓得闭嘴,不敢再言语。
也不知这龙箴乌鸦嘴还是怎么,当天夜里,初爰真就病倒了。御医排着长队进入寝宫,又排着长队出来,我早已叉着手等得不耐烦。
初爰轻笑一声,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从此以后,“契疆”二字不堪再提。
御医之中,推了一个年长的出来,向我禀告:“国师,陛下的病是心中郁结,只有她自己解开,我们无法根治。”
“心病?”我一想今日对她说的那番话,难不成真就吓着她了?体弱多病,当真纸娃娃一般脆弱。
初爰轻笑一声,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从此以后,“契疆”二字不堪再提。
“国师!”云沙从房中跑出来,“陛下嘴里一直念叨契疆公子,如何是好?”
“契疆公子正分身乏术,我想让他救驾也无能为力。”我如实嗤道。
“可陛下……”云沙眼里急出泪光,“陛下小时候也曾犯过此病,当时一见王后就好了。可如今王后已……”说着拭去眼角的泪,“国师,陛下现在最信任你了,你去看看兴许就好了呢?”
我没有作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决计狠下心来,由她自己放下。但转念想到上回,初爰中了契疆的诡计险些伤了性命,着实不能坐视不理。牙一咬心一横,进房去看她。
初爰病眼迷离,我在床沿坐下:“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初爰病眼迷离,我在床沿坐下:“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初爰愣愣的,依稀认出我来了,道:“元蓁,你也不必说这些官话了,契疆是你弄走的不是吗?”
我坦言:“契疆绝非良人,你又执迷不悟,我只好出此下策。”
“他还会回来吗?”
“放风筝也不行?”
我想了一想,坚定道:“不会。”
初爰轻笑一声,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从此以后,“契疆”二字不堪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