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戏弄
山风拂过青草地,茵茵青草飘起几朵紫色蒲公英,旋转在我们身周。受惊的马已然跑远,广袤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二人,一个钳制着一个。
我讶异:“你不躲?”
契疆唇畔勾起一抹笑,手臂突然圈住我的腰,将我压向他,几乎双唇相贴。我一激灵奋力后跳,挣脱开却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
我有多久不曾这么狼狈?我不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气红了眼,强撑着气势,冷笑道:“你可知十三万前,一步错步步错,你我早已没有情谊二字!”
他也呆了一呆,我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上有我的抓痕,缓缓渗出斑驳血迹。半晌,他语气透着几分三分自嘲,三分落寞:“是,没有了。”他眸底阴霾一扫,很快变回一贯的高傲:“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情谊打动你。从你身边人下手威胁,才是明智的选择。”
契疆的乌衣消失在山棱之后,我依然愣愣坐着,双眼紧闭。十三万年浩浩荡荡,沧海桑田轮换了数十回,那些悲欢喜怒都冲刷得几乎了无痕迹,我为何流泪?
泪到嘴角,我又突然想笑,嘲笑自己。十三万年来,我恨透了他,却总忍不住偷偷关注他。水晶宫中自有人为我送来情报,云游时路边酒肆听见他的名字,也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听漏一个字。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中竟闪现当年还在如晦师父门下时,林中遇险,也是这样束手无策的境地。当时我没有伤得太重,因为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人在身后为我挡了一击。
这说明什么?答案不言而喻,只是内心始终不承认,一说承认,我就害怕得不敢再想下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远处一声狼嗥,我如梦初醒,四围一看,皆是浓墨一般的夜色。
契疆果真没有回头找我,我一个人坐了半日,也该离开此地。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听咔哒一声,似乎我的左腿,裂了。定是那一趔趄摔倒时,不慎磕伤了。
契疆果真没有回头找我,我一个人坐了半日,也该离开此地。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听咔哒一声,似乎我的左腿,裂了。定是那一趔趄摔倒时,不慎磕伤了。
四周太黑,我看不清楚伤势,更加不敢乱动。前方突然出现莹莹点点的紫光,我眯眼正待看时,天上乌云一散,冰凉月华倾泻而下,看清前方的紫光,是一群长相奇特的野兽。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中竟闪现当年还在如晦师父门下时,林中遇险,也是这样束手无策的境地。当时我没有伤得太重,因为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人在身后为我挡了一击。
野兽长着老虎一般的圆脑袋,背上却有蝴蝶般的绚丽翅膀,那紫光便是它们翅膀所发出的荧光。
他听罢略微一想,走上前来蹲下,一手扶在我的后背,一手伸过我的膝弯处。而后我脚下一空,身子失去平衡,竟是他将我打横抱起。
虽然我碎成渣子也能拼凑回来,可那滋味着实郁闷。奈何我左腿不敢活动,右肩又抬不起来。
我思索战术之际,身后一只野兽扑了上来。我将身子一低,它冒着寒光的爪子没伤我分毫,倒是那一活动,牵连得左腿的裂痕又扩大寸许,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我整个人坐倒下去。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中竟闪现当年还在如晦师父门下时,林中遇险,也是这样束手无策的境地。当时我没有伤得太重,因为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人在身后为我挡了一击。
他也呆了一呆,我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上有我的抓痕,缓缓渗出斑驳血迹。半晌,他语气透着几分三分自嘲,三分落寞:“是,没有了。”他眸底阴霾一扫,很快变回一贯的高傲:“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情谊打动你。从你身边人下手威胁,才是明智的选择。”
“契疆!”忽感背后有人,我顺口喊道。同时转身一看,额头冷汗大盛:“是闻商……”
闻商划开一道水蓝色的屏障,犹如蓝色火焰自地上熊熊燃烧,野兽近前不得。屏障迅速围了一个圆,将我们圈在其中。
“先离开这儿。”没等我问话,他先说道。
“……啊是……是的……”不知为何,我承认得这般别扭。
我摇一摇头:“我的腿受伤了,动不了。”
他听罢略微一想,走上前来蹲下,一手扶在我的后背,一手伸过我的膝弯处。而后我脚下一空,身子失去平衡,竟是他将我打横抱起。
我怔怔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闻商招来一朵祥云,抱着我飞上天际。我思绪极乱,偶然一低头,看见下方苕山边上火光如长龙一般,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
纵使有伤在身,我作为国师应当鞠躬尽瘁,轻伤不下火线,毅然奔赴现场的。于是我向下指了指:“闻商,先带我去看看。”
闻商道一声好,按下云头,带我飘飘摇摇飞了下去。
地上,长龙的最前方是初爰带着一帮大臣。闻商落地站稳,我蹬一蹬腿,他便将我放下了。
地上千百双眼睛,齐刷刷看着我从天而降,又齐刷刷看着我从闻商身上下来。我都不在意,向初爰拱手:“陛下,发生了何事?”
“国师,你多时未归,我们正要去寻你。你回来了,”她瞟一眼闻商,“再好不过了。”
“元……国师……”契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眼神落在我脸上,立即转到闻商,面色刹那一白,“这位是?”
契疆果真没有回头找我,我一个人坐了半日,也该离开此地。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听咔哒一声,似乎我的左腿,裂了。定是那一趔趄摔倒时,不慎磕伤了。
“是国师的亲友。”初爰替我答道,“国师初来任职,便带了他来,如今与国师一同住在红卉宫的。是么,国师?”
“……啊是……是的……”不知为何,我承认得这般别扭。
“……啊是……是的……”不知为何,我承认得这般别扭。
闻商向契疆拱手一揖,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中竟闪现当年还在如晦师父门下时,林中遇险,也是这样束手无策的境地。当时我没有伤得太重,因为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人在身后为我挡了一击。
契疆也不言语,甚至立着一动不动。火光下的阴影正好笼罩在他脸上,谁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不妙的事情。得不到的便毁灭,契疆一贯的强盗逻辑是如此。他要我屈服,要我破碎,可我却已是闻商的妻子。万不可让他知晓我和闻商的这一层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