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宣家家事

    秋红还在犹豫之时季月凉凉的开了口:“秋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秋红低着头细声陈述:“秋红不敢乱说。那日宣公子过府后,主君陪侍留春送来一瓶药令我加入宣公子的羹中,少君不知如何得了此消息,也弄了一瓶药让我放了进去。”

    他话音未落就被李琼季月打断:“秋红,你胡说什么!”

    宣云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爹有看了看季月:“爹,小月,你们?”

    季月拉着宣云的衣袖急道:“妻主,他胡说八道,你别信他。这定是、定是宣如墨买通了他来诬陷我们的。”

    李琼初听季月也下了药心中微微吃惊,随后他神色一转哭喊了起来:“秋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冤枉月儿也就罢了,你还冤枉我。如墨是我侄子,我为什么要害他?你今天给我好好说清楚,不然如墨放过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秋红跪到地上高声道:“秋红敢对天发誓,若我说了一句假话,便遭天打雷劈。”

    宣云推开季月走到了秋红面前,她此时嗓子都有些发颤:“你下了哪两种药?”

    秋红摇了摇头:“我不是太清楚,留春说的含含糊糊,好像第一种药是行房时用的,至于少君的药,我完全不知道。”

    宣云想到那日宣如墨脸色红的异常,只怕这下药之事假不了,她有些内疚的看着宣如墨:“如墨,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糊涂。”

    宣衡听了顿时不悦:“事情都还没清楚,你倒就维护起了他。别忘了这边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夫郎。”

    说着她看向宣如墨:“秋月在我府中行为不检,早被我们赶出了府,他的话怎么能信?你身体一向不好,那日定然是吃错东西才发了病,你这样疑神疑鬼做什么?”

    宣如墨低声一笑:“看来姑姑是要见了南安堂的伙计和济世堂的孙大夫才相信我是被下了药,无妨,宣越早就将他们请了来。现在我就让他们来对对峙,让姑姑也看看宣家主君和少君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宣衡听后将手中茶盅重重磕在了桌上:“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

    宣如墨盯着她:“我说了又如何?他们做的出,我还说不得?”

    书房里火药味甚浓,宣越在旁合起来稀泥:“老爷,公子,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动怒呢?”

    宣衡一脚踹在了她身上:“狗奴才,都是你们在旁唆使的他。如今他在明月楼当起了家,你就忘了当年是我娘收养的你!”

    容景急忙上前拉开了宣越:“有话好好说,再随便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宣云上前挡在了宣衡面前:“你是什么人,我们宣家的事你插什么手?”

    书房里一时嘈杂的很,宣如墨忍无可忍的喝道:“你们闹够了没?”说着他看向绿锦:“去将宣越扶到一边。”

    宣越让容景放开了他后道:“公子不必担心,我没事。”

    宣如墨对他点了点头后看向了宣衡:“旧事不提,今日既然大家都到了,正好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与表姐并无婚约,这事你们以后不要再谈。”

    宣衡听了不满:“什么叫不谈?你没有娘,你的婚事当然是我说了算,我让你嫁给谁你就要嫁给谁!”

    容景听了此话正要开口,绿锦拉着她的衣角对她摇了摇头,此时也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容景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

    宣如墨听了冷笑道:“姑姑真是好记性,难得你就忘了当年外公去世后是你将我爹和我赶出宣府的,如今你凭什么管我?”

    宣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爹做出了有辱门楣之事,留他在宣府,只会坏了我们读书人的清誉。”

    宣如墨点了点头:“不错,我的存在只会侮辱了姑姑的名声。既如此,今日我们正好做个了断。还请表姐修书一封,从即日起我宣如墨与你们宣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宣云震惊的看着宣如墨:“如墨,你可别胡来!”

    李琼听了宣如墨的话忙不迭的问了起来:“那明月楼以后归谁?”

    宣越在旁再也忍不住了:“明月楼早先败在老爷手里,是老楼主和公子一手重建,明月楼自然归公子。公子待老爷和主君一向不薄,为何老爷和主君还要这样逼迫公子?”

    李琼听后一笑:“阿梅真是会勾引女人,如今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还能让宣总管这样护着他的儿子!难怪他一直不告诉我们如墨的娘是谁,这样看起来他自己也未必知道!”

    宣越听了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她有些无措的看向宣如墨:“公子,你别听他胡说,我和老楼主是清清白白的!”

    宣如墨狠狠看着李琼扬声道:“宣凌。”

    屋外宣凌走进来给宣如墨行了一礼:“楼主。”

    宣如墨一字一顿:“你听好了,若是有谁再敢侮辱我爹,你便割了他的舌头,出了事我来负责!”

    宣凌铿锵有力的一声“是”吓的李琼慌的躲到了宣云背后。

    宣衡指着宣如墨的手指都有些发颤:“你简直是目无尊长!”

    宣如墨看也不看她,他直接向宣云发了话:“表姐,你是写还是不写?”

    宣云摇头:“我不能写。爹和小月只是一时糊涂,如墨你宽宏大量,别和他们计较。”

    李琼再宣云身后高声道 :“要我们写也行,你把明月楼让给云儿。”

    宣如墨听后只觉得可笑:“当年的明月楼不过是个小商铺都让你们给败了,如今的明月楼你们要的起?你们不写可以,我直接将你们告上官府,就告你们意图谋财害命,反正我手里人证物证都有,到时候不怕你们不认!”

    李琼听了官府二字顿时得意起来,他拉过季月道:“你只管去告,月儿的娘可是吴州榴化县知县,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官老爷是帮你呢还是帮我们!”

    季月在旁点头道:“不错,我娘跟吴州太守交情好着呢,你银子多就厉害了?你有财我们有势,看到底谁斗得过谁!”

    容景有些担心了看了看宣如墨,待见到他神色无异容景也就安心的呆到一旁不插话。宣越在旁高声道:“公子,我早就派人去请了何太守,估计她一会就要到了,不如我现在去门前候着?”

    宣如墨点了点头:“也好,你带几个下人去吧。”

    绿锦上前笑道:“公子,何太守一向喜欢喝咱们的紫笋茶,不如我现在就去准备?”

    李琼听后与季月面面相觑,季月低声安慰他:“爹,别担心,他不过是吓唬咱们罢了。”

    绿锦笑道:“不错,我家公子就是吓唬你们,就不知道宣老爷正君小姐少君经不经的住吓!”

    李琼一脸鄙视:“瞧瞧这奴才,真是奴学主人样,主人没有爹教,这奴才就更不懂规矩了!”

    绿锦听后道:“我们是没宣主君少君知礼节懂规矩,我们哪里有宣主君少君这样的好命,您短了胭脂水粉都可以来明月楼支取,我家公子可是缺了根针都要自己掏银子去买……”

    绿锦尚未说完宣如墨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下去准备吧,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多话!”

    绿锦笑道:“公子话不多,待绿锦又好,绿锦自然是埋头干活就行了。可是若是有人欺负到公子头上,绿锦难得还要继续装哑巴不成。公子,今日就让绿锦偷个懒,备茶水之事我稍后交代别人去做,我呀今个就留着公子身边替公子传传话!”

    宣云听了绿锦的话早就臊得不行,她自然知道宣府这些年的开销都是从明月楼里支的,只是明月楼财大气粗她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听了绿锦挖苦她倒是突然羞愧了起来,她上前斥住了正要说话的季月:“行了,都别说了!”说着她弯腰给宣如墨行了个礼:“如墨,我替我爹和小月向你赔罪,你看在我们过往的交情上原谅他们好不好?我们到底是亲人,你何必将事做的这样绝呢?”

    李琼上前拉住了她:“好云儿,你别向他赔礼,你将来可是要做举人老爷的,他哪里受得起你的礼!”

    宣云推开了他的手:“爹,你还真是、还真是糊涂的很!”

    他俩拉扯之际,宣越带了人来:“公子,何太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