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干爹

    亚当被灌下一碗安眠药,可算消停了,世界难得恢复清静。卡洛斯和酒保了解了大概经过,听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酒保很有眼色,主动说:“要不我给罗德医生打个电话?”

    卡洛斯再三寻思,摇摇头:“我自己打吧”,掏出手机看了半天也没拨号。

    酒保又凑上去:“老板,要不还是我打吧?”

    卡洛斯瞪他一眼,把人揣进屋“都说了我自己打,有你什么事儿?进去给他擦擦汗”。他又站了几分钟,咬牙拨通了他家专属医生的号码。

    罗德正想着什么时候跟卡洛斯汇报下,结果人正好自己打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

    罗德:“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卡洛斯:“你过来皇后区十七街这边”

    罗德:“......”

    卡洛斯:“......”

    又同时开口,

    罗德:“现在就去吗?”

    卡洛斯:“什么事啊?”

    “......”

    “......”

    简直不能更默契

    罗德拎着包赶来,进门时和卡洛斯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扭开头,表情上多了几分尴尬和别扭。亚当睡着了没反应,罗德就使劲在人身上造。这摸摸,那看看,上衣下裤都给扒拉没了,最后连内裤都不放过。

    卡洛斯看他伸手就要撕亚当的小裤裤,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病就看病,扯内裤干吗?”

    罗德嘿嘿一笑,剪开内裤的两边,往上一提,露出底下的鸟,还把内裤放在手里展示给他看,卡洛斯翻个白眼转过身。

    “切,鸟你看得少了?现在挡眼睛装给谁看?”

    卡洛斯冷冷的说:“反正都比你的好看,毛毛虫一条”

    “pia叽”罗德捏碎了一根塑料针管。

    酒保站在门口看戏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死活不肯迈进屋里一步,就在外头侯着。

    进去了除了死路一条,还是死路一条。

    罗德给亚当打了退烧针,又在全身摸了有助散热的膏药,他拧干毛巾,细细的给他了遍脸。亚当生的是真好,睡着的模样跟个小精灵似的,安静如水,睫毛浓密,五官立体,三庭五眼,比例刚好。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把人的小脸蛋,滑滑嫩嫩,心里嫉妒心嗖嗖的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卡洛斯眼睁睁看他吃了俩小时豆腐,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拽住他的手,把罗德拉到阳台。

    “你看病就看病,干嘛呢?手给我老实放好了。”

    罗德从口袋里抽出烟,叼一根点上,语气痞痞的说:“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喜欢美人啊。”

    说的简直无法反驳。

    卡洛斯讨厌烟味,上去抢过烟直接按灭在墙上。罗德也没和他争,靠在阳台栏杆上不说话。

    “他昨天见着猫了,立刻发高烧,是不是又有点复发的迹象,你明早再给他看看。”

    罗德点点头,不吭声。

    外面的野猫发了情,撕心裂肺的叫*春声遍布街道,两人听着母猫叫*春,偶然对视一眼,气氛蜜汁尴尬。

    亚当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刚坐起来就对上一张向日葵般灿烂的笑脸。

    “...你怎么来了?”,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罗德笑眯眯的坐在床边,掏出体温计放他嘴里:“来救命啊,要是没我你昨晚早搁屁了,烧到40度,还说胡话,吓得你干爹火燎火燎的就把我喊过来。”

    亚当含着体温计又想开口,被罗德一巴掌直接招呼回床上,手掌顶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张嘴。

    “老实呆着,一会再和我吵。”

    猪肉降豆腐,一物降一物,闹翻天的皇后区小霸王见着罗德蔫巴的像只小仓鼠,腮帮子气鼓鼓愣是不敢开口,没办法,谁叫人曾经是手术科主治医师,能分分钟让人疼死还只算轻伤,谁叫人随身带26把不同尺寸的手术小刀,谁叫人是他干爹的前任呢......

    亚当安静让罗德做完检查,等他拿出一沓彩色卡片,他彻底装不下去了,掀被子就想跑,脚还没沾地又被按了回去。

    “咔嚓咔嚓”两声,双臂瞬间被卸下,亚当仰头使劲嗷嗷了一嗓子,声音惨绝人寰,吓得卡洛斯立刻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亚当恶人先告状:“他又卸我胳膊!”

    罗德模样那个无辜,捧着叠小卡片解释:“是你让我给他看病,病人不配合,我只能履行医生职务。”

    卡洛斯额角青筋暴起:“也没叫你又卸他胳膊啊,你还真卸上瘾了?”

    罗德眼皮一翻,把卡片塞他手里,作势要走人:“你行你来啊,他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不卸他两条胳膊能老实呆着吗?”

    卡洛斯不说话了,表情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打孩子干嘛”和“当妈的教育孩子,我该不该插手”中痛苦的挣扎,沉默几秒后,他还是把卡片递给罗德:“继续吧”,自己坐在旁边监督。

    罗德笑眯眯的放下包,抽出一张摆到亚当面前,扳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看上面的图。

    “这是什么?”

    亚当抖抖嘴唇,不一会就出了满头大汗,他抖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猫...”

    卡片上印了只毛茸茸又萌萌嗒的布偶猫,两颗紫汪汪的猫眼直直看着镜头。

    心理诊疗完毕,受大刺激的小老板又缩回被窝里躺尸,罗德和卡洛斯在阳台聊天,“还行,今天看了一百多张猫的照片,有进步啊。看见活猫他肯定得受点刺激,其他都没事,他怕猫,这真没辙。”

    卡洛斯对这答案很不满意:“他见次活猫就吓病一次,难道就没什么办法能根治吗?万一下次大街上碰见猫直接又吓晕了怎么办?吓出心脏病怎么办?”

    罗德摇头:“没办法,经过那样的事,他没精神崩溃已经算好的了,你不能对他要求太多”

    两人说了几句,实在找不出话聊,气氛又是蜜汁尴尬。

    卡洛斯咳嗽两声:“你之前电话里说有事告诉我?”

    罗德这才想起来正事,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是关于那个叫科里亚的,你自己看吧”

    卡洛斯接过翻了几下,脸色立刻变了,掏出手机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亚当缩在被窝里偷听外面俩人聊天,突然听到卡洛斯着急的打电话,

    一通给石墙经理,

    一通给科里亚,

    一通给...

    亚当惊得睁大双眼,一激动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双臂使不上力,摔成个倒栽葱。

    西蒙又加班到晚上9点,刚从大厦出来就收到文森特的电话,一声怒吼:“你tm是不是不想干了?!”,金主难得爆粗口,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马上就到家,马上!真的!我已经在地铁上了!”

    “纽约地铁里还能有信号?!还学会骗我了?”

    “呃...你听我说...”

    “给你半小时,30分钟后没见着你人,直接滚蛋吧!”,对面粗暴的挂了电话。

    “!!!!!!!”

    西蒙抱着手机欲哭无泪,只得立刻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到文森特公寓后,西蒙翻遍钱包也只有20美金,无奈只得把今天刚拿到的工资支票递了过去,司机大叔默默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教育他:“穷*逼就不要打出租嘛”

    真穷*逼受到巨大的会心一击,这个世界还能再残酷点吗??

    掏出钥匙打开门,文森特正坐在沙发上独自喝着酒。客厅只开了一站落地灯,整个房间里光线不够,显得十分昏暗。西蒙被他吓了一跳,拍拍胸脯,“你怎么不开灯?多黑啊”,边说边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屋内瞬间明亮不少。凑近一看才发现金主脸色十分难看,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子。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文森特难得发火,可一旦真动了火,那就是火山喷发,海啸山崩,绝对一发不可收拾。

    西蒙小心的靠近,双手去搂他的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模样特别乖巧。

    他跪趴在沙发上,需要稍稍抬头才能与文森特正视。文森特转过头,对上西蒙明亮的双眼。眼睛是西蒙全身上下最漂亮的部位,杏仁样儿的眼眶形状,眼角微微下垂,蓝宝石般的眼珠镶嵌在内,下眼睑还带着很自然的卧蚕,睫毛纤长卷曲,闭眼时上下睫毛会交错在一起形成个很美好的扇形。

    文森特专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西蒙,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西蒙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整齐的牙,讨好的说“当然好,我觉得自己都栽进温柔乡里了。”

    文森特抚摸着脸颊的手慢慢移至下巴,伸出两指用力掐住,西蒙有些吃痛的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他甩开另一只手上不断晃悠的酒杯,鲜艳的红酒瞬间在地毯上散开,留下大片污渍。他一手托着西蒙下巴,一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西蒙突然有点害怕,“文森特,你,你的手能不能松点,有点紧..我...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文森特不搭理他,两只手一起掐住西蒙的脖子,起身死死用重量将他压在身下,西蒙努力挣扎,企图挣开束缚在脖子上的力量,他反抗的动作令文森特火气又上了一层,手上力量不自觉更加用力几分。

    “咳咳..文,文森特...唔...”

    “救,救命...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