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事变
主跳晕了，台上一众舞男直接傻眼，几个年纪小的立刻几嗓子嚷嚷开了：“我的妈，死人了啊！！！
这一喊连带弄得台下观众也慌了，人挤人的往外跑。经理赶紧叫保安稳住客人，又使唤两力气大的舞男把科里亚拖回后台。舞男们七手八脚把人扛回去，小心放在地上，见他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双眼紧闭，模样很吓人。
一个小男孩抖着声音问：“他，他还有气吗？”
“肯定有..没事儿，别担心”另一个小声安慰，“不信你把手指凑他鼻尖摸摸，肯定还活着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碰。
一行人围着具躺尸干瞪了半天眼睛，这尴尬又沉默的气氛直到经理带着大老板来才被打破。见经理来了，一群小鲜肉瞬间松了口气，齐齐哭爹喊娘的就扑了过去。
“妈呀，经理你可来了！”
“我们都要吓死了！他这人一动都不动啊！”
“经理你快看看他!他是不是死了啊？！！”
经理被吵得头都大了，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骂完随手找来条浴巾给躺在地上的科里亚盖上，“你们就给人这么放地上？会不会办事儿啊？也不知道给他套件衣服。”
一个舞男嘟嘟囔囔的狡辩：“我们这不怕瞎动，给他弄得更严重吗？不是都说人晕倒在那里就要放在哪里，不能动的吗？”
经理嫌弃的挥手打发一干吃瓜群众，凑到卡洛斯面前征求意见：“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罗德医生了，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卡洛斯伸手摸上科里亚的手腕，看着表数心跳，一分钟后吩咐道：“今天就先让罗德给他做个普通检查，如果有需要直接送医院，没啥事就派辆车送回家。之后几天他都休息，别来上班了。等他身体好一点，让他立刻去罗德那儿作全身检查。万一得的是传染病，染给客人可就糟了。”
经理立刻上前接话：“最近科里亚除了来跳舞，其他活都没接，也没什么人点他，好多人都在等小d。”
卡洛斯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会，说：“一会把小d名字从点台那儿撤下来，等罗德来了...算了，看完病直接把他俩一块送回去。”
经理代替了科里亚的职位，凶巴巴的赶着群小舞男火速卸妆，逃似的滚出后台。医生匆匆赶来，跪在地上给人检查，罗德摸着科里亚的下巴检查外伤，指着他凹陷进去的脸颊讽刺经理：“你们石墙这待遇也太次了，瞧给人饿的，都快成干了。”
经理扫他一眼：“干你的事儿，他本来就瘦，最近还老不吃饭，吃完就吐，我能怎么办呢？硬塞啊？太瘦了都没人愿意点他。”
罗德抬抬眼睛，“吃完就吐？是最近开始的吗？”
“好像是，他以前也为了保持体重不吃宵夜，三餐正常吃，但最近都没怎么见他吃东西。”
罗德找来一碗糖水，倒进去半小勺盐，敲开嘴，硬是给人灌了进去。几分钟后，科里亚渐渐睁开眼，罗德拍拍他的脸，“哟，醒啦？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无良医生立马开始收拾东西，三两下搞定，站起来就要走。临走前还不忘冲地上的死尸提醒句：“明天上午10点来我诊所报道，给你作个全套检查，包括前列腺，记得空腹。”
科里亚浑身僵硬从地上爬起来，抖着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西蒙刚回公司直接被自己办公桌上那摞半米高的文件吓翻，好家伙，他才请假一礼拜，纸张都快叠成埃菲尔铁塔了，他随手拿了份最上面的，刚读两句，埃菲尔铁塔轰隆隆就崩塌了。
西蒙：......
闻声的经理走过来打招呼：“哟回来了，赶紧干活吧”，说完又把几份文件架扔到那摞散架的铁塔残尸上，为增加高度贡献一份力量。
他愁眉苦脸的坐下来，认命的一件件整理档案。实习生活多钱少，每天加班累出翔，薪水一小时只有6块5，还不包医保，没有假期，请几天假扣几天工资，没得商量。西蒙回老家玩一趟再回来刚好赶上发工资，财务部的人来发工资都不好意思给他。西蒙接过支票一看，五十一块八毛四，好家伙，再晚来一天他该欠公司钱了。苦巴巴的把支票收回钱包，西蒙默默安慰自己，幸好后背还有个金主，怎么着也饿不死他。
科里亚一大早去诊所做检查，从十点折腾到下午一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给摸个遍，所有从他体内能排出来的固*体*液体都拿去化验。他一脸恶心的看罗德把自己的子孙和排泄物当宝贝似的放进个小盒里：“你为啥什么都要两份？还拿一份回家供者？”
罗德嘿嘿一笑：“是啊，每天都拜拜，等都硬成化石了当收藏品玩”
这句话直接把人恶心走了。
下班前，第一份检验报告出来了，护士拿来给罗德看，办公室屏幕上还放着老友记，罗德正吸着泡面看的不亦乐乎。报告放在一旁，偶尔遇到不想看的情节就扫一眼，几页纸看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看完。一集结束，演员表刷屏，无良医生终于得空好好看会报告。
“才54公斤，这也太瘦了...缺铁缺锌缺钙，呵，合着除了心眼不缺其他都缺...阴性，阴性，阴性....都是阴性..嗯？”
罗德眯起眼睛又翻了遍报告，按铃把护士叫来，“这检查结果精确吗？就最后一项”
小护士也叹了口气，保证道：“肯定没错，我们刚刚还用剩下的血又测了一次，两次都是这结果。”
罗德这次终于不笑了，严肃的看着报告单，半响才说：“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测得，把那份报告也给我拿来。”
从不生病的皇后区小霸王这次真是倒了血霉，先被猫吓晕了不说，这一吓直接吓出病，当晚开始发高烧，直升39度5，给他烧的爹妈不认，一个劲儿的摊在床上哭，还边哭边说胡话。酒保上去给他送汤时偶然听见一两句，立刻给卡洛斯打了电话。
卡洛斯接到电话还挺惊讶，“不就是发烧吗？还要我去？我去了他肯定又骂我多管闲事。”
酒保捧着电话支支吾吾：“可是老板，这次有点严重，小老板他不停的喊猫...”，他是卡洛斯安排过来的人，专门用来照顾亚当的衣食住行。
卡洛斯沉默了，半天才呼一口气：“这倒霉孩子，怎么回事啊？”
酒保刚想好好解释，又听见亚当在屋里开始哭，只能简单说几句总结：“说来话长，老板，你今天有空来一趟吧，我先进去看看他啊”
酒保进去就见亚当躺在床上咧嘴哭的震天响，眼泪大颗大颗的留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枕头。酒保真的快崩溃了，心里大喊，祖宗你到底想干嘛啊？想要啥直说不行吗？哭有用吗？哭能让你不难受？哭能让你不疼？
但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还是小声问：“怎么又哭了？哪里难受，是不是饿了，想喝汤吗？”，手里找来块毛巾，浸湿冷水给他擦脸。
亚当脸颊红扑扑，两眼哭的湿淋淋，全无之前盛气凌人的傲娇样，委屈巴巴的那叫一个可人疼。酒保端来汤喂给他吃，小老板喝了两口就不要了，缩回被窝里开始无声抽泣，浑身一抖一抖的。
得，从免提模式换成震动模式。
酒保跟在床前边给人擦汗边大骂某警察队长，没事儿闲得送什么猫，送完猫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么一烂摊子。他瞧见窗外有三两只小麻雀落在阳台，立刻指着给亚当看：“你看，外面有麻雀，你不是最喜欢麻雀吗？我去给你抓一只怎么样？”
卡洛斯刚进门就看到这么副场景，床上的人张着嘴在哇啦哇啦的哭，他曾经最得力的助手正挥着个网子满屋子追赶小麻雀，玉米粒面包屑撒了到处都是，吸引了一地鸽子麻雀进来啄食。
真是怎么看怎么傻*逼。
酒保挥着网子转身和黑压压的大老板打了个照面，吓得手足无措，网子啪嗒掉在地上，
“老板，你来了啊...”
卡洛斯听着耳边的哭声，额头突突跳，他绕过酒保走到床边，摸了摸亚当的额头，烫的吓人。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都不送医院？”卡洛斯怒吼，“喂他吃药了吗？这么烫，你怎么不通知我？”
酒保哆哆嗦嗦的报告：“他死活不去啊，我今早好不如容易把他骗上车，到医院后他愣是抓着车门不下来...药也喂了，全吐出来了。我昨晚就想给您打电话，他愣是把我手机抢走扔窗外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酒保内心大哭：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臣妾尽力了，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卡洛斯用冷毛巾拍拍他的脸，轻声哄着：“亚当，是我，睁开眼睛，别哭了，睁眼看看”
亚当睁眼看见是他，握着卡洛斯的手，激动的胡乱嚷嚷：“我这次，我的酒吧，我的酒吧，如果再完了，我就真完了...我的酒吧...酒吧...猫...猫...不要猫！我不要猫！！”
卡洛斯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又瞪了酒保一眼：“你就不知道帮他把眼镜卸下来？”
卡洛斯轻轻掀开亚当的眼皮，帮他把眼里的隐性眼睛卸下来：“你就甭操心了，这次再倒了，亏多少钱我帮你垫上，多少我都拿得出来。”
亚当一哽一哽的望着他，没了彩色隐性遮挡的眼睛露出原本的瞳色，卡洛斯望着那双蓝绿的异色眼，目不转睛。
无论看多少次，都能被震撼到。原来人类的眼睛也可以美到这种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