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
西蒙和泰勒在大农村欢欢喜喜玩了五天，捅鸡窝，吓奶牛，跟大狼狗一起追草原上的小白兔。将大草地上一干动物全部惹一遍后，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准备要回家了。美国的农村和城市很不一样，威斯康星小镇几乎与世隔绝，镇子里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邻居们都是世代居住这里的老辈，所有人都相互认识。西蒙和泰勒回来这几天，从没开过火，每天都被拉去不同人家里吃饭，晚饭后女主人总会送给他们不少点心和水果。
临走前一天，泰勒蔫蔫的收拾行李，西蒙笑他：“怎么，这么喜欢我家？”
“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每顿饭后都有甜点吃，空气也好，蓝天白云的，晚上特别安静，一点也不吵。哪儿像纽约。凌晨3，4点音乐声都不消停的...”，泰勒感叹道：“我都不想走了！”
西蒙坐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玉米杆，“没办法，咱还没毕业呢，等毕业了，再带你来一次。”
一起去扫墓那天，西蒙执意要把那袋钻石给泰勒，泰勒死也不要，两人推来推去，吵了老半天，最后西蒙急了，大喊一声：“你要是不要，这玩意儿对我就是垃圾，还不如扔了”，说完咻的一声把小口袋扔的老远。
几分钟后，刚还都嘴硬说不要的二人猫腰跪在墓园地板上找钻石，蹭干净数十个墓碑后，可算找到掉落在角落里的丝绸小包。西蒙赶紧将东西倒出来又数了一遍，后面紧跟来的泰勒也着急嚷嚷着：“都找到了吗？有丢的吗？”
西蒙一巴掌把小袋子拍他胸口：“一个都没丢，全在这儿呢。”
泰勒拿着小口袋又要塞他手里，被难得大方的小财迷瞪眼威胁：“拿着，不然我就让你坐猪车回纽约！”
泰勒：......
两人收拾好包，锁好门，西蒙将钥匙托付给邻居老卡尔，老卡尔骂骂咧咧的拿过钥匙，嘴里嘟囔着：“才回来几天啊，这么着急，赶着回去投胎啊？”，西蒙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我还会再回来的。”
老卡尔瞪他一眼：“走了四五年才回来一趟，也不想着多回来看看你爸爸”
西蒙这次认真的保证：“会的，以后我会多回来的，我发誓。”
同样的拖拉机，同样一路颠颠颠，泰勒依依不舍的和他相处五天的鸡鸭牛羊们一一挥手告别，大胡子司机从前窗递过来个包裹，他这次没有嫌弃，坐在西蒙身旁，学着他的样子将蓝纹奶酪夹在酸面包里做成三明治的样子。
“我擦这什么味道，简直酸爽！”
“吃的就是这个味，你不懂，这才是威斯康辛的味道。”
回到纽约，泰勒去当铺变卖了那袋宝石，交了学费，恢复学籍。
西蒙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通知金主，文森特声音很冷淡，说了几句立马挂了电话，看来心情不大好。随后他又给石墙打了一通，之前一声没吭就旷了三个月的班，再怎么说这份工作也是亚当给找的，不能不好好干。经理接到他电话还很惊喜，问：“你不是不干了吗？”
“哎，没有啊...经理你听谁说的？”
“科里亚说你找到了实习，最近会比较忙，这几个月都没排你的班，怎么？想回来继续干？”
西蒙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短期可能没时间，这阵子都不能去跳了。”
经理也很大方，一点都不介意：“没事没事，你学习要紧，实习好好干，如果想回来，说一声就行，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西蒙很感动，向经理连连道谢，挂电话后又拨了另一个号码，打给实习公司，通知老板销假。他才消失一周，手机里的留言积了三十多条，处理完所有消息，西蒙一个飞扑趴倒在床上躺尸，拨拉着未读短信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和科里亚说实习的事啊，他怎么知道的？
石墙内，经理正指着个人破口大骂：“你说说你！这都第几次了？昨天的表演你玩都敢翘班？胆子够大的，是不是以为老板留着你，不让你走，你就能为所欲为？”
科里亚坐在椅子上低头挨骂，周围的男孩都围着静悄悄的看好戏，谁都不敢吱声，心里乐个不停。这群人以前都没少挨科里亚训，他骂起人来完全不亚于亚当，张口闭口分分钟让人想去死。
经理训完他的出勤，又开始挑剔他的外观：“你看看你自己，什么个鬼样，钱给你少了？瘦成这样还以为店里亏待你不让你吃饭呢，现在店里就你一个金头发的，就指望着你招待那些客人呢。小d也不来了，你赶紧把自己捯饬好了”，科里亚从前天起就没吃什么东西，肚子一点不饿，完全没有食欲。整个人昏昏沉沉，脸色和嘴唇都发白，模样很吓人。他抖着手勉强给自己化了妆，往脸上扑了加倍的腮红和阴影，让脸显得红润一些。
几个男孩还没准备好，在休息室里打闹，一个明目张胆的拿出包薯片，刚刚撕开口就被科里亚一巴掌打落地，脚踩上去碾压成碎末。
“吃什么吃，记得规矩不？”，他冷眼扫了一圈人，努力吸口气大喊起来：“都他妈准备好了吗？你们也不想干了？！”
胆小的几个立刻跑回座位上开始化妆，剩两个被欺压久的，难得骨气一回反抗：“都成这鬼样了，就别装大少爷了，你累不累？”
科里亚冷笑一声，抄手抓起两人的头发，像拍核桃一样将两颗脑袋使劲一砸，给俩倒霉蛋直接撞懵瞎了，低头捂着头嗷嗷叫唤。
他在两人身上各揣了一脚，又啐了一口，怒骂道：“老子就是死了都能把你俩怂玩意干劈叉了！”
劲爆的音乐被调到最大声，一改平时的温柔舞曲，这次的表演主题是牛仔系，舞男们穿着性感紧身的牛仔裤和棕色马靴，头戴牛仔帽，上半身赤*裸，抹满了橄榄油和夜光粉，在灯光下露出的肉体亮闪闪的，肌肉纹理分明。舞步节奏快且有力，一群人顺着钢管爬上爬下，大声呼喊，努力把现场气氛调到最高。科里亚两天没进食，胳膊没力，动作稍微有点跟不上，只能咬牙硬挺着。舞步中有一个大动作，所有人爬到钢管最高点，单手单脚旋转式的滑落下来。
十几个人一起如雨点般飞速坠落，身上的夜光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宛如一条银河。突然间，台上传来一身大喊，“科里亚？...科里亚！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