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象
以陌的脸模糊得看不清楚，女子伸出手，眼前的真实温暖得让人难以置信，
“以陌……你回来了……”
男人温柔的手掌抚过面前毫无血色的双颊，眼眶竟是泛出些许泪水来，
“末，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她极力坐起来，却遇见不远处刘瑞山犀利的神情，顿了顿，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自以为安好的笑容，“你别担心，我就是刚才觉得身子有些虚……”
男人狐疑的转过身，望见那处点头附和的身影，
“你说真的？”
“恩……”艰难的回答着，一面下意识地护住下*体的红肿，“我想睡一会，以陌。”
“好。”男人温暖的怀抱裹住她，在密不透风的爱怜里，她奋力忍住泪水，终是沉沉地睡了去。
“哥……”以乔低下头，却不知从何问起，“她……还好吧……”
男人的神情很是难看，以示默认地点着头，转而望见对角沙发上还未完全拭去的血迹，
“以乔，告诉哥究竟怎么回事。”
迟疑着，以乔抬头望见父亲远远投来的目光，便又是一阵沉默。
男人不耐烦地站起来，反身叫来了厨房里的帮佣，
“任妈，今天都有些什么客人来过……”
身材走了型的中年妇女低下头想了想，方欲张口却被以乔一阵咕哝抵了去，
“颜……颜石……”
“颜石？”以陌转过身，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的眼，直入人心的犀利，“是么？”
以乔拼命地点着头，企图不让男人察觉自己隐约的不安和慌乱，却是不知觉中红了面色。
“按照爸的性格，怎么会让颜石进门？”
一句反问，噎得面前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却是远远听得一处低沉的回答，
“他想收拾下他的‘破鞋’，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阻拦。”
以陌皱起眉头，刘瑞山回答得从容不迫，名正言顺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边。
“之后呢？”
“之后？……我哪知道什么之后……”
一阵心虚的回答，而那完全站不住脚的谎言却如针扎般一路蔓延进男人心底，怒火便是再一次被点燃，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哥……我……”以乔试图解释着些什么，却被刘瑞山生生地扯进了书房。
以陌紧咬的唇间渗处鲜红的血丝，他疲累地闭上眼睛，却是满眼不堪的画面。
晨起鸡鸣，秋末吃力地翻了个身，望见以陌僵直的背影。
“以……陌……”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便遇见他尖锐的目光，“怎么了……以陌……”
一个反身，便是已被面前男子压在了身下，下*身依旧有些疼痛，秋末难受地咬紧了嘴唇。
“疼么？”他问，语气却失了过去的温柔。
她点点头，不料却是被一个巴掌扇得有些晕眩，绯红的双颊上顿然写满了惊愕和痛楚，
“以陌……”
他沉默着，便是掀开女子身上的被褥，雪白的躯*体生生地暴*露在他面前，□□。他伸手触及她有些浮*肿的下*体，听见面前疼痛地呻*吟，
“我对你不好么，末。”
她摇摇头，眼里满是惊恐。
“那为什么还要跟他……”以陌停了话语，指尖扫过她的碎发，却是一把揪住额前的一段，扯下一片凋零，“为什么……”
“我没……”话音未落便被侵吞般的吻缠进舌尖，几近窒息的长度。
“你知道么，”男人直起身子，花色被褥盖上那处纤小的裸*露，“报上说，是他让你没了孩子。”
“……”
“我一直以为是你自愿吃的药，”以陌立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原来是背后有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
秋末吃劲地爬起来，伸手拉住男子的衣襟，却被一个甩身摔回了床上，只留下那个冷漠的背影，顺着时间的滚轴扬长而去。
“颜总，秋小姐的电话。”
“嗯？”颜石挑起的眉尖上掠过一丝惊异，却依旧接了起来，“末，好久不见。”
沉默着，电话那头隐隐啜泣。
“有事么？”熟悉的声线蔓延开来，宛若挥之不去的从前。
“颜石，是你流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他愣了愣，语气却骤然冰冷，“我若说不是，你也不会信。”
“真的是你，颜石……”秋末疯也似的尖叫着，扯开的被褥间棉絮纷飞，“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恨我么……”
“是。”
颜石低下头，自应如私语，
“我恨你入骨，末。”
swing blue的气息仿佛还带着秋末初次到来的清新，子苏昂起头，橙色灯光下男人略显疲惫的眼。
“怎么了？”
“她打了电话给我，”颜石狠命地吸了一口嘴上的雪茄，声线沙哑，“看来杨以陌对她并不好。”
“这都是你的决定，不是么。”子苏皱起的眉间带着些许的嗔怪，却又如往常般即可平了下，“你还是爱她的吧。”
面前人摇摇头，眼底却是浸透谎言的痕迹。
“算了吧，石头，有些事情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
“你知道么，”颜石闭上眼，一字一顿，“我也这样告诉过自己，只是记忆太清晰。”
“石头……”
swing blue的落地窗前，许久以前许下的承诺依旧如原样摆放在那里。子苏暗自叹了口气，杯中红酒晃如隔世。
“你太勉强自己了，石头。”
“本小姐快饿死了……”前脚刚踏进门，子苏便是听到里屋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嚷，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知道了。”
“快去做饭快去做饭，”小禾顶着大肚子一路从房里蹦跶出来，倒是吓得子苏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怕是她一个不小心伤了里头的孩子，
“你别乱跳，我给你做还不行。”
“这才对嘛……”小禾笑着，唇齿间笑如花开，似是望了那些遭遇和不悦，荡漾着的笑声引得子苏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许多。
却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男人的语气严肃得有些过分起来，
“小禾，你想要这个孩子么……”
“想啊，”小禾点点头，顺手将电视调到了育儿节目，“都这么大了，我也该让里面那小子出来受受她妈的管教了。”
那处忙碌停了下来，思索着如何表达，语气中却依旧是带着愧疚，
“你有没有想过把孩子给颜家……”
半晌。
没有任何应答。
子苏有些慌了神地出了去，小禾僵直地坐在靠椅上，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
“子苏，是不是他让你这么问的。”
泪水划过双颊，她不自觉地护住隆起的腹部，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
“小禾……”
“这是我的孩子。”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容侵犯的倔强。
“石头……我觉得孩子生下来之后还是在小禾身边留一段吧……毕竟……”
“毕竟什么……”
“孩子身上也有她的血。”
“子苏，我冒不起这个险。”一如既往的淡漠。
“就一个月……十天……十天也可以……”
“子苏，”颜石漠然打断电话那头的踌躇，决绝然，“就算我答应，他也不会答应的。”
良久的沉默。
“我知道了。”
寂寥的夜里，子苏听见自己无力却服从的应答。脑海里闪现的确是父亲孜孜不倦的教诲，那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极尽一生，却换来如此痛楚。
他回过神，小禾甘甜的睡容深埋在床间，月光散落，撩下他无助的笑容。
刘瑞山的笑容假得有些可笑，硬是将前往探女的两人生生地拦在了门外。
秋母有些担忧地冲里头望了望，却又只好作罢地转过身，
“国城，你说末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别胡说，”秋国城打断妻子胡乱的揣测，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后怕，“你看以陌对末儿从前那态度，不会的不会的。”
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别的什么，秋国城的语气虚的连自己都有带上了几分怀疑。
“希望是这样了……”秋母转过身，却猛然拉出丈夫的衣襟，“国城……你快看……”
顺着妻子所指的方向，秋国城远远便望见了以陌的车，明晃的车窗玻璃映出男人俊气的面孔，带着身边女子矫情的仰慕，恍惚着这个年龄成功男人应有的魅力。
“杨以陌……”说时迟那时快，秋国城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被生生地撞到在地，“你……你……”
要下车窗，男子的眼神透着鄙夷，“好狗不挡道，没听过么。”
“以陌……国城怎么说也是你岳父……”秋母心疼地扶起丈夫，嗔怪地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愠怒。
“岳父？”那头竟是有些好笑起来，一转手便将身边女子拥在怀里，猛地撕开领口，难以入目的景象羞得秋母不得不转过头去，“秋先生，我想你还是先教会你女儿怎么为人妻然后再来这撒野吧。”
秋国城早已几近愤怒，却被妻子一把拽了住，便只好喘着粗气望着那男女逍遥地驶进了刘家。
“穿好衣服，跟我上楼。”
“是，杨总。”女人熟练地扣起外套，毫不拖沓。
“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
“刚才那场我没有预计到，”男人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却又是生硬地转回了先前的漠然，“演的不错。”
“杨总过奖了。”女子妖娆的身段轻盈处红纱纺裙，一手便早已如蛇蔓般缠住了男人壮硕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