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梦里秦淮河
千百年来,秦淮河一直在默默地流淌着,它流走了六朝古都的繁华,带走了昔日帝王的旧梦,任凭人们的年华消逝,随它世间的风云变幻,水边的南京城却繁华依旧,一路笙歌燕舞地走下来了。
金秋十月,我终于来到梦寐以求的秦淮河畔。十里秦淮的夫子庙建筑群是秦淮风光的精华,由孔庙、学宫、江南贡院荟萃而成,让人尽情品尝那份人间烟火的滋味。一路走下去,我看见贡院的大门上悬有横额“明远楼”三个金字,外墙嵌有《金陵贡院遗迹碑》,记述了贡院的兴衰历史。如今这里是南京最着名的步行商业街区,也是南京小吃的聚集地,更是最具老南京风味的地方。
时值佳节,游人如织。午后的阳光照耀在秦淮河上,我真切听到由远而近的摇橹声,看到了来往穿梭的木船。虽然,我没有看见“灯影轻薄洒,淡月映秦淮”的夜色美景,但穿越红尘华美的霓裳,弹落肩上的尘土和疲惫,能走进了梦中的河流——秦淮河,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秋天的秦淮河也是别有丰韵。姑娘们穿着时装,沐浴着秋风春风满面,使我不由想起了“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的诗句。也许,春天是秦淮河最美的季节,但时下秋高气爽,树叶正在逐渐变黄,一棵幸运树上拴满了祈福的红布条,景色也是颇为壮观。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我挤在人群中穿行,穿过那一排排新老商铺,脑海里却反复想着梦中的秦淮河畔。多少年来,秦淮河一直以太多的姿态,萦绕在我的梦里。这里曾经聚集过太多的风花雪月、留下过太多的酒客诗文、经历过太多的爱恨情仇。我早就期望,有一天能沿着这条古老河流,穿越那些虚虚实实的梦境,寻找到那些梦中的源头。
今天,我真的站在这“桨声灯影连十里”的秦淮河畔了,来看这六朝古都南京古老文明的摇篮所在地。秦淮河是一条流淌在梦中的河,循着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走过十里珠帘和金粉荟萃,听着朱自清的桨声灯影,我的梦境竟是如此的悠长而深沉。这里是唐诗宋词里流淌了千年的着名河流,更适合在月夜去欣赏,在月朦胧、灯朦胧中去欣赏秦淮河,便更像是在朦胧的月下看美人,华灯映水,画舫凌波,酒家林立,笙歌不绝。秦淮河啊,秦淮河,千年的路程山高水长,千年的相思如今不再绵长。
相传秦始皇东巡时,他望见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垄,入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如今的“十里秦淮”正是指秦淮河。据说远在石器时代,该流域内就有人类活动呢。自东水关到西水关的沿河两岸,东吴以来就是繁华商业区的居民地,后来历经各个朝代一直延续至今。
走进秦淮河,就走进了古城金陵的记忆,走进了六朝古都浓艳的故事和传说。那些梦里的艳丽灯花,披着轻纱的曼妙女子,缠绵悱恻的吴声软语,还有那锦瑟琵琶,都带着遥远而朦胧的色彩,在古旧的书页里反复吟唱。当你踏入媚香楼,眼前仿佛就飘过来那个叫李香君的女子,依旧的一袭白衣,依旧的清傲神情,在那里凭栏沉思。
如今的秦淮河风光带,以夫子庙为中心,秦淮河为纽带,组成了风光旖旎的自然景观和热闹非凡的商业群,但愿秦淮河流经得千年烟雨,携带着百年沧桑,就这样弥漫在南京城的上空,弥漫在我的心中,成为历史散落的悠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