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入伍
副官整了整身上的军装继续往前走，过了河就看见路口站着一汉子背着枪，他试探着问：“可是大当家的兄弟在此处接我？”
“我不明白大当家为什么留你的命而且还放你过来？但是我相信他有他的道理”那人虽长的黝黑粗壮但说话还算客气。
副官笑到：“听兄弟说话也是明事理的人，等我见着大当家你就知道答案了，请带路！”。
那人走在前面带路说道：“若要讲道理，你们炮轰来龙寨，将我们居住多年的地方变成一片焦土，这个理你要怎么讲？”那人突然间说的有些激动便停下脚步转过来瞪着副官问。
“那是因为给你们安排了更好的地方，蛟龙怎能长困浅滩？如今正逢乱世正是造就英雄的好时机。”副官解释道。
“我们不想做什么英雄，我在这地方生活这么久已经习惯这里”那人懒懒的说道。
“我们都是被时代推着走的人，哪里容得我们选择”副官这话即是对那人说也是对自己说。军阀混乱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唯有不断的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与势力才能有立足之地。
“到了，你进去吧”那人在一家茶楼门口停下。
副官站在街上先四周看了看表面上看街道上静溢无人仿佛周遭的事物都睡着了一般，但是他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根根的竖起，这是一种讲不出的杀气。他笑笑回头对那人说：“冯家场这地方虽不大却是卧虎藏龙，有劳兄弟了”。
副官抬起脚跨进茶楼，里面空无一人连伙计都不在，他来到二楼看见靠窗的位置面对着他坐着一位年轻人。那年轻人长的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副官边走过去边说道：“今日能坐在这里与我谈的必定是寨子里能做主的人，听闻二当家已是不惑之年自然不是公子，见公子面相必定是大当家了”。
“有眼力又有魄力！刘志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也算他的福气。过来这边坐”大当家又另拿起一盏茶杯倒满放在他的对面。
“大当家鄙人姓王，大当家年轻有为！又志向远大。这小小的来龙寨迟早是困不住您的，督军和少帅早就盼望能与您有机会共创大业。今日毁掉的来龙寨只是为了帮助弟兄们跨出这一步，将来别说这个来龙寨了，就是整个县城都可能是您们的”。
“王副官！你这个饼画的……”大当家笑着摇摇头又说道：“怎么都没问马老爷怎么样呢？难道是因为不是王副官您的老丈人？所以漠不关心吗？”
“这跟是谁的老丈人没什么关系！今日就算是少帅来了，他的重点依然是劝大当家加入我们共创大业，以后接触的多了就会发现我们少帅绝对不是儿女情长就能牵袢住的人。跟着刘督军大当家心里的宏图才会更早的实现，这个时代除了有能力还得有势力，而刘家正好就是您最好的选择”。
“我是早看出来了，他只会为自己的目的和利益。他要是真心疼他夫人的爹，早就该来认输了。”大当家继续说道：“不过正是这样的人才值得我王斌尊重，他若早派人来，我可能还得犹豫他的能力值不值得我追随。副官与我都姓王，今后又要一起共事也算是缘分。你将我的话带给他，大家都是明眼人就不要兜圈子，你们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同样我也知道你们的意图。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动马老爷的原因，说难听点都是互相利用。不过刘志他得亲自过来接受我这一百多位弟兄！”
“那是自然的！该有的规矩一样不能少！绝不能委屈了弟兄们！有企图有野心有胆量懂取舍才是干大事的人，大当家不过是想龙回大海天经地义！督军在前线也等待您多时，已为您安排军衔职务立刻就可到前线作战立功”王副官说道。
王斌对站在他身后的人说道：“将马老爷送回去吧，就算是我们送给少帅的礼物”。
站在他身后的人应声就下楼去了。王副官提议让所有兄弟集合跟他们讲述从军的事宜。王斌面色沉重说道：“兄弟们中肯定有部分人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
王副官表示很能理解他们的内心说：“这个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不强求。这也是我建议集合弟兄们的初衷，不愿意走的就安排他们留在此处生活，毕竟还是兄弟多年情意”。
王斌站起身来对王副官说道：“你跟我下来”。
那会子王副官上来时楼下都还空无一人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涌动。本来就炎热的天气，又在人群这么密集的情况下，空气中充满了汗臭味夹杂着酸臭味、狐臭味等五味杂陈。王副官心里有些嫌弃默念道：“乌合之众也”但面上还是露出随和可亲的表情。
王斌站在楼梯上对站在茶楼大厅的人群说道：“我宣布今天过后就不再有来龙寨”。瞬间人声沸腾起来有三五个簇拥着交头接耳讨论的也有大声询问的“为什么？我们不怕他刘志”。
王斌大声呵斥道：“安静！安静！我还没有说完，你们在吵闹啥子？没一点纪律性成何体统。从现在起你们听我说，说完了再给你们一晚上时间考虑，有什么意见的私下来与我说或者给二当家说”。
人群中慢慢安静下来，都望着王斌一脸的茫然。“自古以来兵为正匪为邪，我不想再藏在这深山中一辈子，外面世界天翻地覆如今正是出人头地的好时机，我希望有能力有见识又愿意拼一把的兄弟跟我一起入伍。当然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毕竟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愿意留在此处的就在这里做点小生意种点粮食也能过好日子。你们今天晚上都好好考虑一下，明日一早给我答复。去与不去都是我王斌的兄弟，有朝一日我发达了仍然不会忘记兄弟们往日的情分。”
“入谁的伍？刘志的吗？我不同意！他毁了我们的寨子，此仇不报非君子，怎么可以还去给他卖命？”人群中有个很大的声音冒出来后，又有一些声音发出来“是啊！大当家想扬名立万想有所作为，我们做兄弟的自然是支持，但是要为仇人卖命就恕难从命”。紧接着各种应和的声音便一高一低的传出来，王副官心里嘀咕道：“破罐子煮屎又臭又响”。
王副官大声喊到：“兄弟们听我说！我们之间不是敌对关系，来龙寨被毁将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不是我们毁也会有别的军队来毁掉，你们要明白这是如今的趋势导致。所有的武装力量都要积聚起来，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你们常年居住在深山不知外面的世界，见解上有分歧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要相信你们大当家，他比你们傻吗？不会吧！他难道懂的不如你们？也不是吧！恰恰相反他了解世事趋势，有远大抱负所以愿意走出深山奔赴前线为国家为政府为自己建功立业。兄弟们不要纠结一座来龙寨的寨子，比来龙寨好太多的洋房洋楼等着大伙儿去住。”
二当家从人群里挤出来，满头大汗的走到大当家旁边，一股汗臭味充斥着王副官的鼻孔，于是王副官便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