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异珍园闯祸
等好不容易得了帝十安的肯定,楼伽若满心悲愤的从他手中成功逃离,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不过好在后来他并未再折腾她,两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骄阳慢慢的,在远山上一点一点滑动它的光芒。
被拘了这般久,楼伽若总觉得浑身难受,所以一得了特赦,便在山谷内放飞了起来,等她折腾得满山谷的小精兽吱哇乱叫时,梓楠正在离她不足一里地的地方,拎着水桶往后山走了去。
楼伽若一抬眼便瞧见了他,当即就跟了上去。
“梓楠,你等等。”
梓楠惊得浑身一紧,背脊‘嗖’的一下就挺直了,可等他清醒过来后,第一反应不是应声,而是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可他那双腿,怎么比得上楼伽若在生死刀剑上里练出来的速度,还没走两步呢,就被人揪住了命运的脖颈!
“我叫你呢,你跑什么?”
见挣脱不得,梓楠只好红着脸,打了个哈哈,“啊,迦若姐姐你叫我了吗?我没听见啊。”
楼伽若微喘了一口气,也不管他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又问道:“准备去哪儿呢?”
“去异珍园浇水。”
今日的日头过于晒人了些,连平时一向大胆的小精兽们也纷纷躲在洞穴里避暑,没敢再出来骚扰人。
楼伽若眉头一皱,“那是什么地方?”
梓楠:“那是后山的一片药园,种的全是上品仙草,平时防着小精兽们捣乱破坏,所以主人设了结界,没有人带领,是进不去的。”
楼伽若恍然大悟,“难怪不得。”
她就说嘛,这几日除了寒潭外,这山谷她几乎逛了个遍,竟未发现这个异珍园!
她一把拎起到她膝盖的水桶,一脸轻快的道:“走,我跟你一块儿去。”
梓楠连忙抓住那只桶,忙不迭失的拒绝道:“不用了,伽若姐姐,现在日头还有些晒,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人就够了!”
楼伽若推开他的手,“没关系,我不累,走吧。”说完也不待梓楠再次拒绝,便大步往前走去,吓得梓楠大叫一声,连忙飞奔上前。
“姐姐,你小心些,我们快靠近结界了,你这般乱走回走迷失的!”
他的声音过于高亢了些,吓得楼伽若脚下一滑,差点儿没从石阶上摔下去。
楼伽若稳住脚步,转身对梓楠讪讪一笑,“那个,你走前面吧,我跟着你。”
梓楠无奈叹息一声,这个姐姐他虽然相处不久,可对方是个如何执拗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即便此时拒绝了她,日后她自己也会找机会闯一闯的,还不如自己带着她,还安全一点儿。
“那好吧,你要跟紧了我,要是掉在里面,可少不得苦头吃。”
知晓这结界是帝十安所设后,楼伽若可不觉得梓楠这话是在恐吓她,忙道:“知道啦。”
两人跟麻花似的一前一后走了好半晌,楼伽若总有种在原地绕路的感觉,可一抬眼看到梓楠脑袋上那两个一悠一晃的发穗后,她又耐下了性子,可就在她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
梓楠抬手一挥,解除最后一道阵法后,楼伽若便感觉眼前突然豁朗起来。她看着满园子的奇珍异草,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咽了咽口水,声音磕巴得完全不像是她的嗓子一般。
“这、这真是你家主人的药园子?”
确定这不是误入了哪方神佛的草药圣地?
我滴个乖乖,这些草药可都是极品的续命之物啊,随随便便一株放到其他几界,怕是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吧!
楼伽若总算知道帝十安为何要设置这结界了,也明白了为何山谷内珍贵的草药遍地都是,而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了!
别说帝十安,就连她一个初次瞧见这一片看不见边界的药园子的人,都觉得外面那些草药,也不过如此嘛!
她张着嘴巴愣了好半晌,等她灵台清明过来之后,便发现自己的下颌竟微微有些发酸!
异珍园,果然当得起这个名字。
楼伽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叹了一口气,怪她怪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太小家子气了些!
然而梓楠早已投入到工作中。
果然,经过一日的酷晒之后,有些娇贵喜阴的灵草就跟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样,蔫巴巴的低着头!
这下可把梓楠心疼坏了,要知道这里的一花一草都跟他亲闺女似的,平日里可宝贝得紧,要不是这两日被主人罚抄经文抄昏了头,他怎么也不会忘了这茬子事儿啊!
梓楠举手掐诀,一股浓郁的木原之力从他掌中涌出,营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遮阳棚,堪堪给这些小可怜带去一点喘息的时间。
楼伽若感受到梓楠驱动自己的本源之力,微微有些惊愕,可等她回过神来,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后,阵法就已经成了。
本源之力恢复极其缓慢,楼伽若担心他会有不妥,当即道:“小梓楠,你先歇歇吧,我来就好了。”
梓楠脸色不似之前那般红透,但也看不出有多虚弱,见楼伽若撩起袖子就要上前,他心一提,忙阻止道:“不用不用,伽若姐姐,你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就好了,我自己来就行。”
相处时日虽不算长,可楼伽若坚定鲜少从他脸上见到郑重其事的模样,心念一转,明白过来对方不是表面上的客气,是正儿八经拒绝自己的帮忙后,便也不再坚持,乖乖站在一边看着他忙活。
可突然间,她莫名笑了起来,“小梓楠,你瞧瞧你脸上的墨汁,跟个花猫儿一样。”
“啊,有吗?”梓楠正忙着给灵草浇水,一听这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这一摸,手上的水渍反而把那些墨汁晕开了,黑乎乎一片糊在那张莹润的小脸上,惹得楼伽若大笑不已。
她的笑声太过明朗,梓楠也不觉得是自己才是那个娱乐源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楼伽若笑着笑着,帝十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在脑海里浮现,一想到之前那人对自己的种种‘羞辱’,她心里的不忿又冒了出来,再一次开口挖墙脚道:“梓楠,帝君如此罚你,我看着都心疼,要不,你跟姐姐走吧,我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游历万丈红尘,乐的逍遥自在,如何?”
“你看你现在,小小一只,不仅要服侍他,还要管理偌大一个山头,整天费心劳力就算了,一点点不如意就罚你这罚你那,甚至还要你顶着烈日来浇水,活脱脱压榨童工嘛,这要是放在人界,他这属于犯法啊!”
梓楠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一颗小脑袋摇得跟车轱辘似的,“不行,我要是离开了,主人要怎么办。况且我有今日的成就,全凭主人的教导,我怎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再说了,是我自己不思进取,整日里贪玩,主人罚我是应当的......而且,迦若姐姐,我化形至今,已经两千年了,我是植物系精兽,在我们这个族群,这个年纪我已经成年了,主人算不得压榨童工。”
楼伽若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没想到自己这半真半假的哄骗,竟套出这小家伙如此贴心贴肺的一段话,一时间,心里既羡慕帝十安手底下竟然有如此忠心之人,又嫉妒他那周扒皮的属性当真对不起梓楠的这份儿忠心!
不过话话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话头一转,状似无意问道:“对了,我来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你主人的名字呢?”
梓楠呵呵一笑,不大自然道:“主人的名字,我怎好说呢!”
楼伽若一看有戏,忙打蛇随棍上:“说嘛说嘛,此处就你我两人,他不会知晓的。”
梓楠再三拒绝,可经不住她的再三请求,迫于无奈之下,他警惕的瞧了眼四周,然后才压低了声响,用气声儿道:“帝十安。”
“帝十安!”楼伽若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念了出来,那声音洪亮得让梓楠心一紧,连忙冲她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一点儿。
楼伽若也很上道的点了点头,也用气声儿反问道:“这名字,谁给他起的,这般盛气?”
梓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老大说过,听说主人以后是要做十方主宰的人,希望他能保得十方安宁,所以如此取名的!”
说起来这还是麟啸狮误打误撞,喝了帝十安的梨花酿,酒后吐真言,告知于梓楠的。
梓楠说得毫无保留,全然没有一点儿把麟啸狮出卖了的自觉。
这解释,楼伽若觉得有些扯,可不知为何,她又隐隐觉得,那浑身冷得不冒一点人气儿的人,好像的确有一统十方六界的气势哈。
梓楠晃了晃那已经空掉了的水桶,对还在发着呆的楼伽若道:“姐姐,我去盛水,你就呆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楼伽若瞧了眼这一大片的草药,又回想起他那轻柔缓慢的动作,不由有些担心——照他这个样子,得浇到何年何月去。
趁着梓楠换水的功夫,楼伽若环顾了一眼四周,便着手开始施法布雨——她就搞不懂了,明明一个术法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这么辛苦。可等梓楠拎着水桶回来,瞧见这一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啊!!!姐姐,不可!”这是一声近乎撕心裂肺的阻挠。
梓楠觉得自己的自化形以来,感觉从未像今日这般暗无天日过!
他连水桶都不要了,连忙奔了过去!
楼伽若被他这般凄厉的嗓音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停了手,但空中已经汇集的雨水却因她灵力的突然撤离,反而像是瀑布般倾泻而下,径直浇在了那片本在逐渐恢复生机的草药上!
就在那雨水倾泻而下的瞬间,梓楠急速奔走的双脚一软,生无可恋的看着泼洒一地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他和楼伽若,都完蛋了!
楼伽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看着梓楠的表情,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是闯祸了!
“怎、怎么了?”
梓楠一屁股坐了下去,僵硬的转过脑袋,双目无神的看着她,又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伽若姐姐,咱两都完了!”
一听他这话,楼伽若更慌了,“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啊!”
“这里的草药对雨水的喜好程度不一。你看,那一片别样红是向阳而生,沾不得半点儿水,这边的金线草正是喜雨之物,而那茵芋枝正是半需雨露半喜阳,所以不可与直接施法布雨,需得慢慢来。”
梓楠如丧考妣的道:“而且,这些灵草需要主人特别调配的药水浇灌,普通雨水对它们来说,就跟凡人吃砒霜一样,是剧毒!”
这下感觉世界黯淡无光的人变成了楼伽若,她虽大概能叫得出这些灵药的名字,可她毕竟不是炼丹师,对草药的药理性质完全不懂。
她顺着梓楠的手指望去,很倒霉的,那一片向阳而生的别样红正是重灾区!
而且那别样红无比娇贵,就在两人一来一往的交谈中,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这别样红主人种了一千年,就等着这一茬功夫后采收的,这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梓楠都已经带上了哭腔了!
楼伽若瞧着那一片枯萎的草药,也想哭!
“这、这习性都不同,为何不分铺种植呢?”
“别样红过于阳刚,而金线草又太过阴寒,茵芋枝刚好可以中和这两种药物的药理性质,这才种到一起的!”
要是别的,她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祈求梓楠可以为她隐瞒一二,可竟是准备采收的?!
之前她还满心以为这小家伙一板一眼的拒绝自己帮忙是怕把自己给累着了,这下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防止自己帮倒忙!
难怪之前他一直让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歇着,好嘛,她就该听他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她不死心的又问:“可有解救之法?”
梓楠无望的摇了摇头:“别样红生性刚烈,但又脆弱,没有解救之法。”
瞧着蹲在那片别样红面前,抚着那些残枝欲哭无泪的梓楠,楼伽若一阵阵愧疚涌上心头。
帝十安仅因为梓楠怠慢学业便罚他抄写经文,这下闯了这样的大祸,还指不定怎么罚他呢,虽然,自己的责罚肯定也少不了,但怎么着,自己也算是客人,那家伙应该不至于太过分,可梓楠......
“小梓楠,我们回去后,你尽管把一切责任往我身上推......我是客人,怎么说,帝君也会手下留情一些...吧?”
梓楠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她,“伽若姐姐,此事跟你无关,是我没有好生跟你交代清楚,你是不知者无罪,可我不一样,主人将这极为珍贵的草药交于我打理,是我辜负了主人的期望,不管主人有什么样的责罚,都是梓楠应得的。”
一听他这话,楼伽若就急了,暗想着他还真不愧是一棵树,还真是榆木疙瘩。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成刚的模样,“我说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这么倔呢,这一切本就是我的错,是我胁迫你带我进入这后山禁地,是我趁你不备施法布雨导致这草药枯萎,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罪魁祸首是我,你全然不知,你何错之有!”
此刻日头虽逐渐西斜,但暑期尚未退去,加之那说不清是愧疚还是羞恼,楼伽若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愣是把梓楠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从未瞧见过楼伽若这副模样,虽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可还是有一分惊吓,磕磕巴巴的喊了声:“姐、姐姐。”
哆嗦的声调落入耳中,楼伽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映过度,吓着人家小朋友了,连忙放低了声音苦着一张脸,道:“抱歉啊,小家伙,姐姐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姐姐这心里也......也怕你主人啊!”
楼伽若也觉得是见了鬼了,不,是比见了鬼还要可怖!
她见了鬼,只是她耍着鬼玩的份儿,可在帝十安这儿,虽说她之前脑子犯抽在他跟前胡言乱语了一通,可一想起自己有可能真惹着他了,她还真有些打起怵来。
想想这几千年,她走南闯北的,不知闯了多事祸事,可哪一次也没有如今这般令她忐忑不安的。
梓楠观她神色很是熟悉,因为那和自己每次闯祸后出现的懊恼和担忧是一样一样的,他不由点点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姐姐,你别说了,我都懂!”
楼伽若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不忍再望向那一片残枝败叶,转而看着时的路,脑海里不由闪过帝十安那张俊逸的、冷清的脸,想起他身上的冷气,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脚一软,也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靠着梓楠的肩膀,蔫巴巴的问道:“小梓楠,你说,帝君会如何罚我们啊?”
梓楠闻言,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脚后跟窜到了头发丝儿——这真是个令人惆怅的问题啊!
一瞬间,他似乎也成了别样红中的一株,耷拉着脑袋,有些颓然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主人罚我抄写的经文,我才写了一半呢,要是主人再罚我抄书,那我真得找跟木桩子一头撞死了。”
楼伽若原本提不起什么精神,可现下一听他这话,倒是忍不住乐了起来。
“你怕不是忘了,你本就是棵木头桩子,再说了,这里的木头桩子,怕是没有哪一根敢让你撞的吧。”
梓楠苦着一张老头脸:“哎呀,伽若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楼伽若停了笑,拍了拍手上的泥,然后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手上一使劲儿,便将人拽了起来,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愁了,要是帝君罚你抄写经文,我帮你总行了吧。”
楼伽若真是这样想的,毕竟说起来,都是自己不听劝告惹的祸,可谁知梓楠一听这话,吓得连忙摆手,“这可不行,要是被主人知道了,我这一脑袋的头发肯定都保不住了,到时候变成一棵没有枝叶的树,光秃秃的,那得多难看啊,还不得被老大和小精怪们笑死了!”
楼伽若眉眼一挑,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梓楠的头上,瞧着那头茂密的又略带了点儿自然卷的青丝,脑海里忍不住划过他一副小光头的模样,眨了眨眼睛,拼命忍住了唇边的笑意。
“再说了,万一主人要是罚你也抄经文可怎么办?”
这话说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听在楼伽若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我不要!”天知道,她最是讨厌那些云者佛曰什么的了,以往光是听听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让她抄写,还不要了她半条小命儿!
“别的尚不论,他要是敢罚我抄经文,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梓楠忍不住转过头,抬眸瞧了她一眼。
“我就...我就......抄呗!”
除了认命,她能如何?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能怪她骨头软,主要是论实力吧,自己肯定是打不过,撒泼耍赖吧,对方一个眼神过来,自己就老实了,下毒吧,对方可是仙品炼丹师,就自己那点儿道行,还不够人家一个指甲盖呢!
越是深想,楼伽若越是觉得好气哦!
这几日朝夕相处,她分明瞧着帝十安的骨龄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没想到对方方方面面都要强过自己,而最让她绝望的是,他强就强吧,强了还不止一丁点儿。
娄灵婆婆分明告诉过自己,自己可是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灵,可这跟帝十安一相比,怎么就跟大马路边的顽石一样呢!
她抬头看着天边翻涌的云霞,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小梓楠,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就这般大呢?”
梓楠本不大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可看了眼她脸上的惆怅,便明白过来她这感慨从何而来。
“姐姐,人与人之间,是没法儿比较的,你梦寐以求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再说了,芸芸众生,皆有长短,谁也不是完人,你只瞧见了主人的厉害之处,却不晓得主人这些年过得有多清苦。”
说到此处,梓楠也免不了起了几分伤感,“主人自出生起,便只有老大陪着,老大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主人饿了累了,碰了摔了,都没个人关心一下,每百年还要忍受那锥心刺骨的伤痛,可你却不一样,你有人宠,有人疼。”
“你有倚仗,有依靠,可主人他...没有,他有的,只是他自己。”
短短一席话,让楼伽若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想的是什么,她感觉随着梓楠的话,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见到了年幼时那个满怀无措的帝十安。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多跳了一拍:“没想到啊,帝君小时候竟如此可怜。”
梓楠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啊,主人小时候,真的很可怜。”
楼伽若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唔,看他小时候这么可怜,我心里好受多了!”
梓楠:......
罢了罢了,算他一腔真情都洒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