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未遂
云卷云舒，潮起潮落，转眼间，三日又过去了。
这三日，楼伽若顶着那张招摇的脸，大摇大摆的，大大方方的把结界内逛了个遍，凡是她所到的地方，结界内的精兽们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个从未见过但又漂亮到极致的女子，且有那么一瞬间，她的风头甚至隐约有盖过帝十安的趋势。
楼伽若确然很是漂亮，肤若凝脂，身形高挑纤细，眉如柳叶，凤眸微挑，眼波流转间都会不自觉透露出几许妩媚，但偏生生得一张娃娃脸，一颦一笑间，那股清纯与妩媚竟是相得益彰，让人不自觉心生欢喜。
这几日她已经将结界内除了后山禁地之外的地方又逛了个遍，发现与之前以本体游逛时，又别是一番滋味。
这里美极了，楼伽若虽未见过瑶池的模样，可想来，大概瑶池也不过如此了吧！她想，难怪不得帝十安青以在这个地方生活这么多年，换成是她，大概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这天，她正躺在梓楠特意为她编制的吊床上，听着风声鸟叫，感受和风拂面，真是惬意得不得了的时候，听到了些许轻微的鼻息，她转头一看，就瞧见了躲在假山后休憩，刚刚醒来的麟啸狮。
楼伽若微微挑了挑眉。
这三日来，她都没有再看到过麟啸狮一眼，她知道对方在躲着她，她初来乍到，也不好去压他这条地头蛇，所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今日嘛——楼伽若心神一闪，几日前在耳房里交谈的一切不由自主浮现在脑海中，她看着麟啸狮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眼波流转间，楼伽若翻身而下，又放轻了脚步，来到还未彻底清醒的麟啸狮身边，蹲在，然后一眨不眨的瞧着对方。
“醒啦？”
听闻这既陌生又莫名熟悉的声音，麟啸狮混沌的脑袋中闪过一丝清明，就是这一星半点的清明，让他想起了正与他搭讪之人是楼伽若后，惊得他瞬间醒过神来。
麟啸狮很是“镇定”的往后退了三步，直到靠近了假山，无法再退之时，他才不得已停了下来，一脸防备的瞧着她！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瞧着眼前这兽兽这副明明怕极了自己，却不得不努力装作一副很是英伟的模样，楼伽若不觉好笑！
“我不想干什么啊，就是觉得，我来这洞府也有六七日，除了上一次的匆匆一面之后，还没好好拜访过你呢，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说我不知礼数，这不，今日刚好瞧见了，就来打个招呼了！”
“大可不必！！！”
麟啸狮连忙接言，说完后，便顺着假山沿，一步一步挪开，那一副怂样儿要是让被他一直欺负得死死的精兽们瞧见了，还不得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楼伽若瞧出了他的心思，不动声色上前一步，状似无意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唠唠嗑儿，就当认识一下新朋友嘛！”
话刚说完，也不等麟啸狮反驳，楼伽若便迈步上前，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搭上了他的脖颈，像搂着一只大型猫咪一样将对方牢牢控制住，完全没把对方当成一头六星神兽。
也怪不了她，实在是麟啸狮的表现...太太太.....怂了一点儿，真像只被人拿捏的猫咪，完全没有一点儿神兽的自觉！
那只略带了点儿力量的、纤细的手臂绕上自己的脖子，麟啸狮身体像是与假山连成了一片似的，僵成了一块石头，仿佛只手臂也不仅仅只是只手臂，而是掐住他命运的绳索！
麟啸狮僵着脑袋，微微偏离开一些，磕磕巴巴开了口：“你、你这女人，说话就说话，挨这么近作甚！”
若此时他是人身，脸色指不定怎么好看呢！
楼伽若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反抗一般，只是暗中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麟啸狮微微挣脱开一些的距离又被她拉了回来！
“这样才显得亲热嘛！”
亲热？！
亲热个鬼咧！
请你放开你的手再说这话好吗！
楼伽若瞥了他一眼，竟他的想法尽收眼底，不由抿唇一笑，却没揭穿！
“你说说你，堂堂神兽之尊，整日里欺负那些小精怪作甚！”
每次看到那些被他追得鸡飞狗跳的那些小精兽，楼伽若是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她有时候还真是佩服那群小东西的毅力，即便被欺负得那般凄惨，可待下一次帝十安出现在门庭前的时候，依然会顶着各式各样的伤痕，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各个角落！
一说起这个，麟啸狮哼出一腔鼻息，自然而然就放松了几分，“哼，谁让那群小精怪觊觎我家小主人的美色，如此肤浅，吾自当好好教训教训！”
“唔，不错，是它们逾矩了......不过我看着这结界内的精兽大多都开启了灵智，是不是跟帝君是仙阶炼丹师有关啊？”
“那是自然，小主人每一次炼丹都会释放出极为精粹的灵力，这些小东西上辈子也不知修了多大的福分，这辈子才遇上了我家小主人。”
楼伽若感叹道：“你小主人这么厉害呢！”
虽说被戴高帽子的人不是自己，麟啸狮却有种与有荣焉的错觉，一下便失去了警觉，转眼便将帝十安的老底揭了个六七分：“那是自然，我家小主人不仅是炼丹师，还是铸器师，还是...还长得帅，实力强，自然厉害得紧！”
“哦，原来你家小主人还是铸器师啊！”楼伽若是真的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帝十安的优秀已到了她别说拍马，就是拍眼前这匹神兽也追不上的地步。
她不禁低叹一声，可紧接着，在麟啸狮瞧不见的角度，她眼波微微一转，眨着一双无辜的凤眼，状似无意问道：“为何梓楠叫帝君主人，你却唤他小主人？”
麟啸狮原本已是放松了许多，可一听到她这话，不由瞬间提高了警惕！
曾跟在无量神尊身边修行多年，要是连对方这话中的含义都不清楚的话，他都不用混了！
瞧着这个不动声色开始打探自家小主人老底儿的女人，他紧绷着神经开始胡口乱诌，“吾当年闲游至此，不料被这结界困住，在洞府内瞧见了一刚出生的小婴孩儿。本想将他吃了，可那么小的一娃娃，还不够塞牙缝，吾本想着将养着，等他长大些好入口，没想到他竟如此厉害，等他长大了，吾竟无法打过他，所以只好认他当主人咯，他又那般小，当然就是小主人咯！”
听着麟啸狮这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鬼话，楼伽若忍不住呵呵一笑！
不过她也是没想到，这看似傻乎乎的大个子，口风竟是这般紧！
不过话又说回来，糊弄傻子也比这家伙糊弄得有诚意吧！
楼伽若眉眼微抬，很是有深意的瞧了麟啸狮一眼！“是吗？”
按他的话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他却是堂堂神兽之躯，要是没有他的默许，对方有可能习得了灵力吗？
麟啸狮当然听出了她那笑意之中暗含的讽刺，心中一紧，也怕她再问出什么他无法招架的问题，便在楼伽若愈发收紧的胳膊下皱巴着脸抬起头，眼看日头越来越烈，便连忙挣开她的桎梏，跟躲瘟疫似的躲开她，“未时了，怪不得这般灼人，该换个地方避避暑了！”
楼伽若瞧着他那跟身后有鬼在追一般，瞬间跑得没了踪影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堂堂神兽之躯，竟这般怕女人，难道，他以前吃过雌兽的亏？但他可是麟啸狮诶，想必没有哪一头雌兽会拒绝他吧？
楼伽若琢磨了一会儿，在发现这注定是一个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后，不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可就在她正为自己没从麟啸狮那儿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叹息之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瞧着拎着食盒的梓楠，楼伽若眼底放出一抹亮光。
这几日她一直忙着在结界内到处蹦跶，竟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可爱呢！
她兴奋的扬了扬手，“梓楠！”
循着声音望去，梓楠也扬了扬手，“伽若姐姐，我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啊！”
他连忙上前，伸出胖胖的，还略带了点儿婴儿肥的手，拉着楼伽若的袖子，便把她往一旁的凉亭里面带。
那凉亭原本是没有的，只因楼伽若随口提了一句“此处倒是一处观看夕阳的绝佳之地”，第二日，便瞧见了这凉亭！
谁都不知道这凉亭是从何而来，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凉亭是从何而来！
落座后，楼伽若没有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脸大灰狼瞧小白兔的瞧着梓楠。
梓楠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手脚轻快的打开那个食盒，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伽若姐姐，这是我给你做的冰晶玉糕，现在吃最是解暑了。”
一听有吃的，楼伽若眼冒金光，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也不待梓楠将糕碗放置她面前便一把夺了过来。
“小梓楠，你真是太贴心太贴心了！”她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道:“你跟我走吧，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带你离开好不好！”
楼伽若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是真起了撬墙角的心思！
从她化形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想吃东西，虽然被一人一树一兽鄙视，说她一个灵，竟喜好五谷之物，但别说，到最后竟然是帝十安那个大冰块遂了她的愿。
不过他自不会亲自动手，更别说麟啸狮，自然而然的，梓楠便成了她的专用大厨！
初次下厨的梓楠虽险些被麟啸狮吐出的火烧了个半边秃，可要命的是，他不仅没有半分退却，反而在这里面找到了新的乐趣，自此乐此不疲的研究新鲜玩意儿，而更奇怪的是，他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居然都还不错！
楼伽若品尝了一口，软糯细腻的糕点瞬间在口腔化开，一股清新的香草气息令人忍不住陶醉，那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咽喉一直蔓延到全身，一下就驱散了午间的炎热！
楼伽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还别说，仙家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比凡间的要强上不少！
“真好吃，你用什么做的？”
自己的成果得到了赞扬，梓楠不由扬唇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笑得眉眼都迷成了一条缝，“这是我用结界内特有的山果加上百灵叶，配以馨绒花熬制而成，再放到寒潭外冻上一冻，便成了。我还担心找不着你，这糕点就该化了，没想到你竟躲在这儿。”
就在梓楠说话间，楼伽若已经干完了一碗晶糕，脸上竟是满足的神情。
这几天要不是梓楠替她做饭做菜，填饱她的五脏六腑，满足她的口腹之欲，结界内早不知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放下空碗，正待她的手伸向下一碗的时候，却被梓楠制止了。
“伽若姐姐，别贪凉，这东西吃多了，会生病的。”
楼伽若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顺手拂开了梓楠的胳膊，“怕什么，我本就是蛇，性属阴寒，我只求再阴凉一些，怎么可能会生病！再说了，你这准备了两碗，不给我，准备给谁啊！”
话还说着，她便在梓楠没有半点效果的制止中端起了那碗晶糕，动作飞速的，在对方满是错愕的目光中，眨眼便结束了战斗！
“那、那是...我准备给主人的！”
听闻这话，刚抹了抹嘴的楼伽若身形微微愣了愣，然后僵着胳膊，不自然的将那个空碗放置在桌上，远远的推开，好像这样做，那碗糕就不是她吃的一样！
“你、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得有机会说才行啊！
梓楠刚一个字说出口，剩下的话便在楼伽若满是威胁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谁知道她动作那般快啊，这能怪他不早说吗！
一瞧着对方又摆出这副可可爱爱、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楼伽若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半点儿抵抗力，心里对抢了帝十安吃食的不安也少了许多。
她伸出手，揉了揉梓楠那圆嘟嘟的脸颊，“嗨呀，别这样，姐姐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再说了，你主人不是说五谷之物，食气入胃，浊气归心嘛，他才不会吃这等俗物呢。况且，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他怎么会知道！”
楼伽若自顾自的说得开心，完全没注意到梓楠的姿态越来越拘谨，脸色也越来越僵硬。
“伽若姐姐，你别说了。”
感受到手臂被他抓了抓，楼伽若才瞧了他一眼，一看见他的神色，又看到了他目光所注视的方向，突然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小梓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别吓姐姐啊，姐姐的蛇胆儿可小了，不禁吓的！”
“是吗？抢了本尊的吃食，还如此有理，本尊看你胆儿挺大的！”这凉飕飕的声音一响起，楼伽若瞬间就跟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果不其然，不能在背后讲人家的小话啊，要讲，至少也要挑个对路的地方，像她这样避天背道的，可不就是被人逮了个现行么！
梓楠在帝十安开口的瞬间就已经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立在一边，恨不得隐去自己的身形！
而楼伽若在挣扎片刻后，也不得不苦着脸站了起来，可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笑得一脸纯良，“帝君真是属猫的哈，走了都不出声儿的......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帝十安瞧着她那双到处乱飞很不安分的眼眸，忍不住漾了漾唇角，“不早不晚，在你责怪梓楠不早说之前，本尊就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地，楼伽若苦逼的眨了眨眼睛，顺带的丢给梓楠一个眼神，【他来得那般早，你为何不制止我？】
而梓楠比她更苦逼，【我制止了，是你说得太起兴了，没注意到啊！】
好吧，楼伽若终于认输了，是她的错！
“帝君，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不该在您背后论长短的，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但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的，是不是？”
她笑得一脸谄媚，那副狗腿的模样，让梓楠在错愕之余，不禁又对她升起一股钦佩来！
这变脸速度，人才啊！
梓楠的心思全然放在脸上，楼伽若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能怪她吗？
她也想高高在上哇，主要是实力不允许啊！
况且义父和婆婆从小就教育她，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只不过是比较能看清事实罢了！
不就是低头认个错嘛，这种事她最擅长了，有什么难的！
楼伽若话里的意思，帝十安焉能不懂。他缓步跨进凉亭内，在之前梓楠的位置上坐下，不动声色的反驳道：“本尊瞧你吃东西的时候，唔...可不像个弱女子啊！”
楼伽若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被他这话梗得喷出来了！
梓楠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主人这损人的功夫，可真是绝了！
帝十安眼神转了转，循着笑声看了眼笑得正开心的梓楠，旋即又收回目光，闲适的瞧着桌子上两个空空荡荡、一滴汤水儿都不剩的青瓷碗，懒懒散散的开口问道：“你的《普罗天罡经》，抄写完毕了？”
他的声音随意到了极致，不带一丝压迫的气息，可偏生吓得梓楠浑身一紧，连食盒都来不及收拾就忙里忙慌的跑开了。
“我马上就去抄！”
他敢保证，自己要是再耽搁一秒钟，大概就不是抄十遍这么简单的了！
瞧着那风一般离去的背影，楼伽若那只挽留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就被梓楠逃命般扬起的烟尘折了回来，她瞪大了一双杏眼，忍不住在心里将那小叛徒骂了个遍——居然留她一人面对这尊冷面冰山，真没义气！
等楼伽若回过神，便发现帝十安的眼神直直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讪然一笑，矫揉造作的道：“帝君这般瞧着我作甚，瞧得人家都要不好意思了！”
要论脸皮厚，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帝十安嘴角漾了漾，拂手一挥，变出一套茶具来摆弄着，漫不经心的道：“本尊可没瞧出来，你哪里不好意思了。”
他第一次觉得，逗弄人，竟是这般有趣。
楼伽若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不饶人，不由暗搓搓的磨了磨牙，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一垮，当即也顾不上许多，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瞧了他一眼，想了想，顺带的，只是顺带的！也给他斟了一杯！
反正人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准备放过她，装得再纯良有什么用，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坐着，强装着笑，可累死她了！
帝十安挑了挑眉，“不装了？”
楼伽若抬了抬眼皮，跟只霜打的茄子，兴致缺缺的开口道，“帝君打算如何惩罚我呢？”
帝十安眼眸一转，隐去眼底的笑意，正经开了口：“看你态度诚恳，本尊且从宽处理，无需多做什么...替我捶捶腿便是了。”
他话说道前半句，楼伽若的表情逐渐松快了些，可等他最后一个字落音，她那还未来得及绽放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替他捶捶腿？
还便是了！
听听这语气，说的是人话吗？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子窝囊气啊，要知道除了娄灵婆婆外，连她义父都没有过这个殊荣，他倒是说得轻松！
楼伽若心里万丈豪情拔地而起，可在抬眼瞧见帝十安的那张俊逸淡雅的脸后，她那万丈豪情就跟豆腐渣子垒起来的一样，轻轻一戳，就垮了！
罢了，她咬了咬牙，起身来到他身边。
识时务者为俊杰，捶腿就捶腿吧，又不会掉一块儿肉！
“帝君，力道可行？”
“不错。”帝十安垂着眼帘，暗含笑意的看着她的后脑勺，若忽略她那牙咬切齿的声音，当真是不错的。
正午的阳光正是炽热，可凉亭内，却是无比舒爽！
看着那张眼睑似睁似闭的脸，楼伽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懈了下来，她回想着这些日经历的一切，当真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偏偏实力还那么强大，而他不仅实力强大，还是难得一见的炼丹师，若单是炼丹师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是铸器师......
她之前还在奇怪，从认识到现在，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潜意识里便遵从了他的每一个指令，闹了半天，原来都是实力比不上人家搞的鬼啊！
莫名的，楼伽若有些羡慕起麟啸狮与梓楠来，而在这样恍惚的心境中，她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竟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帝君，我认你当老大吧！”
帝十安本闭目养神，享受着她的按摩，可一听这话，眼眸‘倏’的便睁开了，目光平静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淡淡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有点能让本尊将你收在座下？”
一听这话，楼伽若瞬间来了精神，当即如数家珍般自卖自夸起来：“您看啊，我长得不赖吧，留在您身边偶尔看一看，还是能养养眼吧，而且我心灵手巧，给您按摩这力道可以吧，还有，我勤于律己，保证不给您惹是生非......”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帝十安强行打断：“等等，我听你这话，怎么这么心虚呢？”
“哪里心虚了！”楼伽若当即反驳道，反正打死不承认被他说中了心思，还歪七歪八的想着，或许是自己如此粗糙的言论让他生了推辞之心，迟疑了片刻后，又道：“那要不，我拜您为师怎么样？”
帝十安不禁笑出了声儿，楼伽若直觉对方这笑有些不太对劲儿，可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她又说不上来，出了一会儿神后，又话赶话的道：“您看啊，有个弟子在身边端茶送水，捶腿侍奉还不错吧，而且我聪明好学，一教就会，保证不让您操半点心！”
帝十安脸上的笑不由更盛了些，摇摇头道：“本尊不打算收弟子！”
要不说楼伽若搭错了筋呢，只见她脑子一抽，竟然道：“可我瞧着咱俩年纪相差不大，若我认您当义父的话，是不是也不太好？”
风水轮流转，这下石化之人变成了帝十安：......
这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生怕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忙禁了她的言，又见她一幅呆头鹅的模样，他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看什么，你抢了本尊吃食的处罚还没结束呢！”
楼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