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我的恨意

    当阵法散去的那一刻,林敬承从外头跑了进来,朝我们这边大喊一声,“兄嘚,弟妹!你们还好吗?我就知道,没在桑络那边找到天合阵,肯定是被人偷走了,所以一直在研究如何破阵,没想到还真的有戏!”

    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研究了?

    虽然今晚的天合阵不完整,但威力依旧甚大,要不是林敬承的突然出现,我和天只还是不能化解危机的。

    “危,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嘿,你死,我都不会死!”

    危冷笑着,突然扑向外头攻击纸人的窫窳,抓着他,右手捏了个术法,身形一点点的朝地面融进去。

    “今晚的账,下次必定十倍奉还!你们给我等着!”

    “想跑?”林敬承嗤了一声,“没门!”

    他手里那个一个特殊的东西,朝着危跑去,可这个时候,一直盘踞在墙边的藤,突然被危控制,朝着林敬承扔过去。

    林敬承当即就以手中的东西,将藤砍成稀巴烂,藤里的鲜血喷了他满身,然后我就听到顾夏尖锐又灿烂的尖叫声。

    “林大哥,别砍那些藤!那是顾夏!”

    “什么?”

    林敬承一愣,也就是这么个空挡,危和窫窳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天只自我身后滑到在地,我转

    身将他扶住,他的身上也全部都是伤,并不比我刚入阵的时候,好多少。

    “天只,你怎么样?”

    “我没事。”

    林敬承也跑了过来,看到满身是伤的天只,眉头一皱,“兄嘚,你伤的很重,我立刻送你去治疗。”

    “林大哥,他的伤我有办法,你能先送我们回去吗?”

    “好。”

    在林敬承的保护下,我们顺利的回到了月白的家。

    进去的时候,我问了一下管家,看到月白回来没,但管家回答没有,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去血河池,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思及今晚在唯心酒吧地下发生的一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危要用那么弱的姜依依,作为第三块岩石来布阵了。

    怕是尚升是去对付月白了。

    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也有些不放心,所以拜托林敬承去看一看,然后扶着天只,回到了房间,并叫人不能打扰。

    我将天只放在床上,解开了他的衣服,那衣服已经被血浸湿,可解开衣服后,我更是呼吸一滞。

    他整个身体,都成了血洞。

    血洞此刻并没有再流血,因为洞口都被东西堵住了,那东西是一根根利刺,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他的胸口,我伸手探去,可以察觉出来,这

    些东西,直到现在,都还在吸取着他的神力。

    而他却在里面坚持了那么久!

    “天只。对不起。”

    我全身颤抖,伸出的手,更是抖得失去了控制,然后被他冰凉的大手,给握住。

    “别怕,我没事,这点伤,养养就好。”

    “这是能养就好得了的吗?它在吸附你的神力,神力一旦枯竭,你就会血流不止,而死!”我冲他大吼,情绪激动,心慌的不受控制,眼泪也忍不住的迷糊了双眼,“不,我不能让你死,我要救你,我有不死树种,我可以救你的,我可以的!”

    我当即划破了手臂,也不管那一口子,有多深,是不是会砍断我的手臂,我只是想以血液,替他治疗。

    我慌乱的像是个无头苍蝇,虽然知道那是个出口,但就是怎么都出不去。鲜血滴落在他的身上,却毫无治愈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吞噬了不死树种,树种与魂木合二为一,我能感觉到不死树的力量在我体内复活,我可以给自己疗伤,怎么会对你无效?”

    如果我的血,对天只无效,那么他这么重的伤,还如何是好?

    那一刻,我真的是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就像是被抽干了一下,只剩下冰冷和颤抖。

    “天只,我

    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救你,我要救你!肯定是血不够,我再多给你一些。”

    我再次拿起讙,试图再划一道口子,如果鲜血还够,我可以剖开自己,只要是对他有帮助的,我都可以去做!

    “梵音,你别怕,你别慌,听我说。”

    天只一把按住我的手,也因牵扯到了伤口,而疼的死咬着嘴唇,蜷缩起伤口,忍受着那疼痛的刺激。

    “你不要动,我听你说,我听,你别动。”

    我看到他那样子,根本不敢再动弹,乖巧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跪在床头,无措的看着他,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傻瓜,我不会死的。我想和你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你放心,然后相信我,好吗?”

    这是第一次,天只从只要我好好的活着,到现在想和我一起活下去,也就是说,他的心境在改变。

    我相信他,跪着不动,只是用力的抿着唇,点头,也倔强的不肯让眼泪再流下来,让他担心。

    “你听我说,要治愈天合阵的伤,需要拔下这些利器,然后才能以你之力,治愈。但你要记得,在这过程中,不管我如何痛苦,你都不能迟疑,不能停下来,否则前功尽弃。”

    “好,我答应你。”

    “那么开始吧!”

    他

    慢慢的侧过身,在床上躺平,而我则爬上床,跪在他的一侧,从上而下,开始拔他身上的利器。

    那东西看着不大,就像是玻璃渣刺到肉里,要将它拔出来,只要速度快一些,疼痛就会小一些。

    可我很显然的低估了这东西的威力,因为它看着小,却非常的难拔,不得不让我使出很大的力气,但这样天只所承受的痛苦,就会加剧。

    我在拔第一个的时候,就迟疑了,可他突然按住我的手,紧咬着惨白的唇,冲我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再说,不要停下,继续!

    我两指用力握着那利器,死死咬住唇肉,闭上眼睛拔了出来,天只也因此传来一声闷吭声,但他没有昏过去,一直在坚持着。

    拔出来之后,我以鲜血灌入伤口,那伤口就开始自动愈合了。

    所以,继第一个之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我一开始都是闭着眼睛拔,然后用满手的血,覆盖在他的伤口上。

    因为我不敢看,我怕我会崩溃。

    可到后来,我还是睁开了眼睛,我看着天只所承受痛苦的样子,深深地记在脑子里,黑眸瞬间被染红,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今日之伤,我定要危,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胆敢伤我天只者,无论是谁,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