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前挑事
说起鹿角，对于练武之人无疑是一大珍宝，除了鹿角以外，鹿血和鹿肉也是人们熟知的大补之物。
习武者若是常服鹿肉，不仅有温补的作用，对于功力的长进也是大有增益。
若是得了那雄鹿的鹿角磨成粉入药，更是能强身健体，属于极为难得的炼药之物。
宋千禧想来想去，除了鹿角也没有什么值得害命的了，总算也是有些线索，明日遇着那行商再问问。
第二日老地方，宋千禧换了一身黑衣，行走间衣裳上的暗纹自然散发出一股华贵之气，斗笠仍然还戴着，一坐下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个行商已经到了，见到宋千禧立马热情的招呼起了她来。
“小公子，这儿！”其中一个对宋千禧招了招手，他今天脚边也有了一个包裹，显然是刚从集市上采购回来的。
宋千禧还是如同昨天一般喊了几道肉菜，又叫了一壶好酒才坐了下来。
“我昨夜在街上瞧见有家摊子被鲜卑族胡商打劫了，这在西北竟然也没个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么？”她故作疑惑的问道。
两个男人闻言低下了头一副深莫如讳的样子，扭
过头看了看周围胡商没有鲜卑族，这才压低声音拉了一把宋千禧。
“小公子可小声些！那些鲜卑族都是些蛮子，若是被他们听见了有人谈论他们，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割舌头的！”
那两人一惊一乍的说了不少鲜卑族犯过的恶行，听到最后，宋千禧也眉头紧缩，显然是被也被震惊到了。
这鲜卑族不仅是性情上蛮横无理，做事的手段也血腥的很，在他们眼里，似乎人与鹿没什么不同，就是当街砍人手足之事，早些年在西北的街头也不算罕见。
因此西北即使有官府维持秩序，若不是真的闹得满城风雨，这种程度的威胁是不会有人出来主持公道的。
“真是欺人太甚。”宋千禧摇摇头，举起酒壶给旁边二人斟满了酒，“那想从他们手上换取鹿角岂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听宋千禧提起鹿角，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善于言辞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公子，你怎的忽然问起鹿角的事儿？”
“实不相瞒。”宋千禧爽朗的笑了起来，即使隔着面纱，她的笑颜也仿佛让室内一亮，“我这次偷偷出京，家中老母定然会大发雷霆，总要带回去些
什么哄哄她才是。”
这个说辞果然瞒过了那两人，他们点点头信了宋千禧是京城偷跑出来的大家少爷，脸上的戒备这才稍微松懈了一点。
“那我劝小公子啊，还是换样东西吧。”刚刚说话的男子摇着头把酒饮尽了，擦擦嘴夹起一片肉沉默的吃着。
他态度忽然消沉，宋千禧自然是要问个所以然的，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那人才犹豫着，作势就要凑到宋千禧的耳边。
因着自己是女扮男装，他这举动无疑让宋千禧不太适应，她压低声音低下头对行商挥了挥手示意他只稍微低头弓背收敛一些便好。
行商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可不能再提鹿角，听说京城那几个…就是因为货里有鹿角！”
总算是让这个人开口了，宋千禧嘴角微微上扬，昨日就觉得此人话中多有隐瞒，只是第一次见不好逼他说，今日他倒是主动开口了。
宋千禧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故意低下头做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追问道：“噢？此话怎讲，大哥又是如何知道这等私密的事情的？”
那个行商脸上露出几分不忍，略微想了想这才长
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些队商有时为了获得更多的银子，货物都比一般的稀有些……鲜卑族也并非都是凶恶之人，亲自去了鲜卑族所在的部落，也能用东秦的丝绢换来品相不错的鹿角来。”
另一个行商也跟着补充道：“不仅是品相不错，只要出的起价来，再好的品相都能有。”
“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因为鹿角害人性命。”行商摇了摇头，“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根本没有能力换来很好的品相…”
那两人还在议论着鹿角，宋千禧的心思却已然飘远了，她要找个机会亲自接触鲜卑族人才行。
宋千禧一个人不好深入沙漠到鲜卑族部族去，目前的选择便只剩下跟西北城里的鲜卑族打交道。
那群人并非不好找，只是见识到了他们昨天的蛮横无理，宋千禧身上并没有带太多银两，恐怕也换不到想要的消息。
看着不远处坐在摊子边虎视眈眈的鲜卑族人，他们的摊子上卖不出去的粗麻布已经被强卖给了李老二，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以及……放在摊子中央，看样子像是鹿角的东西。
宋千禧紧了紧手中的佩剑，把
面纱整理好了，这才走到鲜卑族人面前清了清嗓子。
“这个怎么卖？”她伸出手指指着摊子上唯一的鹿角，已经暗暗运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旁人看不见的气罩，若是他们敢以多欺少，自然讨不到好结果。
几个鲜卑族人也仿佛很惊讶有人上前问价，还是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东秦少年，即使他背着佩剑，怎么看都像是从家偷跑出来的孩子。
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鲜卑族话，几个人哄然大笑了起来，宋千禧也听不懂，只能从他们的表情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这鹿角到底怎么卖，给个价。”宋千禧故作不耐烦的用佩剑敲了敲摊子，又重复了一次。
“买鹿角？五匹绢。”一个鲜卑族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东秦话，简短的说道。
饶是宋千禧不懂市价，也知道这是狮子大开口。
放在桌上的这跟鹿角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一根，东磕西碰不仅有好些伤痕，颜色也并非乳白色，而是黯淡无光的蜡黄色。
“你这价……”“买不起就快点滚！”宋千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鲜卑族商人呵斥住了，剩下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