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沈家为孙氏治病
他果然病了……
沈小蝉既然已经先答应了沈春花她们,自是不好先去看谢韫再跟她们回沈家,便想着还是去沈家速战速决,回来再去草芦看看。
“她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沈小鱼气得原地跺了跺脚,她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沈春花瞪着她,道:“这点功夫都等不了?现在是我们求人,你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学聪明点?”
“可是姐姐,我就是拉不下那个脸!”
沈小鱼之前在沈家时,就与沈小蝉争锋相对,这下换做她来求她,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春花却低声对妹妹道:“你傻不傻?我告诉你,对一个人的恨,要放在心里!表面上装作对她很好的样子,实则背地里阴人,这才是聪明!”
沈小鱼摇了摇头,她做不到,姐姐能忍,她不能忍。
不知过去多久,排着长队的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都已经瞧完病了,皆纷纷向她道谢。
沈小蝉整理下桌上的东西,准备收摊。
沈春花走在她的身前,声音装得真诚道:“二姐,你现在能跟我们回去看病了吗?”
她瞥了眼正在瞪着自己的沈小鱼,对她们说道:“等我先回去跟我娘亲说一下,再跟你们去沈家。”
沈小鱼愤愤道:“你、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我娘看病啊!一直拖拖拉拉,耍我们啊!”
沈小蝉闻言,坦然道:“四妹要这么说,那就请便吧?左右我的医术你不当回事,就不怕我把三娘给治坏了?”
沈春花一把将妹妹拉在自己身后,不让她再说话。
她从身上拿出一根漂亮的簪子,伸出手去给她,道:“二姐,你看这根簪子……你喜不喜欢?这是大哥送我的生辰礼,但是我戴不好看,还是给二姐戴最合适。”
沈小蝉瞥了一眼,拿起自己的药箱子,道:“三妹不用如此客气,大哥送你
的簪子,我怎么好接受?再说,我也有簪子,自己也可以买,所以,三妹自留吧!”
她转身提着药箱子,回家去了。
沈春花的胸口因为气焰而上下的起伏着,眼中的厌恶愈深。
沈小鱼呸了一声,道:“不治就不治!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可以治的郎中!”
“啪——”
一阵清脆声传来,沈小鱼捂着脸颊,火辣辣的巴掌印。
沈小蝉听见声音,回过头去,略有些诧异,她们这是窝里斗起来了?
沈春花笑着提裙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二姐,你看,我已经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教训过了,她要是再敢说你的不是,我便再打她。二姐消消气,我娘她命在旦夕,不能没有你的救治。请二姐发发慈悲,可好?”
沈小鱼咬着唇,眼眶通红,只是无声的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沈小蝉见此,想了下,道:“你在此等我,我回趟家便来。”
沈春花一脸堆笑,道:“好啊二姐,那我等你。”
沈小蝉又何尝不知晓,这个白莲花三妹其实是装给她看的。
身后人的笑容骤歇,恢复到阴阴的脸。
***
沈春花一路亲昵的挽着沈小蝉的胳膊,来到了沈家。
沈小蝉提着沉重的药箱子,踏进了沈家的门槛,她对这里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恋。
沈大河正跟儿子沈天明在饭桌上吃菜叶面,一脸见鬼似的看着来人。
沈天明的面还在嘴巴里没咽下去。
“二、二妹……你怎的回来了?”
他赶紧抹了把油嘴,站在一边儿。
沈大河则是黑沉着个脸,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依旧在吃着面,这个小贱人把他给害惨了!
沈小蝉说道:“我是来给三娘看病的。”
沈天明狐疑的转了圈眼珠子,迟疑道:“上回赌坊那个事儿,你不怪大哥吧?”
“如果大哥想
要叙旧的话,抱歉,我没空!”
沈小蝉拎着药箱子,便掀开布帘子,走进了里屋,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天明冷哼一声,沈春花跟沈小鱼等人都围进了里屋。
正见孙氏病泱泱的躺在地铺上。
“三娘,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沈小蝉拉过孙氏的手,发现她的手滚烫不已,显然是高烧。
孙氏见她来了,心里头愧疚,道:“小蝉,对不起……之前我……”
没想到,她曾经如此不待见她跟她娘亲,而今她没有介意,仍然过来为她看病。
孙氏看见门口黑着脸的沈大河,欲言又止。
孙氏由着沈春花扶坐了起来,她说道:“就是这头疼的很啊,高烧还不退,我这浑身都觉得热乎,这可咋办好。”
沈小蝉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排整齐的银针。
孙氏看着这银针就警惕道:“小蝉,你,你要刺我啊?”
“三娘不是说头疼吗?我只能以银针打通你的穴位,一会儿,便不会再头疼欲裂了!”
她拿起银针,就要对着她的手臂上扎去。
孙氏躲着道:“这……还是不要了吧,小蝉啊,我忽然觉得头不疼了。要不你还是看看我的这风寒吧。”
沈春花也说道:“二姐,我娘说的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治下我娘的风寒吧。我娘她整日昏昏欲睡,四肢无力,无法起身,这早膳午膳都没胃口吃,再这样下去恐怕是。”
沈小蝉便将两指搭在孙氏的手腕筋络处。
半晌,她了然的缓缓收回手。
“我写下一个药材方子,你们去镇上的药铺抓药,煎服三顿就能有明显功效。”
关于这味药方子,沈小蝉今日已经开了不少,虽说大家的症状各自不同,但基本都是出于同一种的病毒性风寒。
沈天明冷嘲热讽,吊儿郎当道:“二妹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家穷的叮当响
,哪儿来的纸笔啊?我们沈家可都是粗人!”
沈小蝉无事轻的起身,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如果我口头叙述,你们也记不下来。”
沈春花却道:“我能记下来,二姐报给我。”
孙氏见此,连忙附和的点点头。
她的好女儿,可是家里的希望,特意之前让女儿跟着大姐学医,虽说没学精透。
沈小蝉便报了一串药材名,几两都详细的说出。
沈春花记着,去灶间拿煤灰,又在地上把方才她所叙述的都写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沉思道:“三妹这写的,确实一字不差。”
沈春花不愧是沈家器重的女儿,培养的确实挺成功,若单单是这方面。
沈小蝉嘱咐孙氏,道:“三娘注意保暖,吃喝方面要干净,暗示喝药,便能快些好起来。”
孙氏忽而握住她的手,道:“小蝉,谢谢你啊!”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拿起药箱子,准备离开沈家。
可就在这时,沈家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敲响,一阵粗嗓子大喉咙的妇人声音响起,道:“开门!给老娘开门!”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天明欣喜的走了过去,忙把木门给拉开,道:“……娘,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儿子可真想你啊!”
金氏啐了一口,用手指着沈天明的额头,道:“兔崽子!老娘在衙门里被关着,怎么没见你过来看老娘!想个屁!你怕不是在想老娘的银子!”
沈天明悻悻然的在一边,还拼命给娘眼神暗示。
沈大河一声不吭坐在桌边嗑瓜子,喝着白水。
金氏的脸黑沉沉的,道:“大河!我回来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沈大河朝着她往里边努了努嘴。
正见沈小蝉掀开布帘子,从里屋里头缓缓出来。
这厢,正好撞着。
金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叉着腰,上前拦道:“好
啊!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来我们沈家了!贱蹄子,我看你今日还往敢哪里跑!老娘非得好好打你一顿不可!”
沈小蝉的手上多出几道银针来,她说道:“二娘,你若是敢靠近我,我的银针可不长眼!”
金氏狠狠的“呸”了一口,不免畏惧她手里的银针几分。
“啪——!”沈天明顿时就把门给关了起来,沈大河、沈春花和沈小鱼,团团把她围住。
沈小蝉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想做什么?”
沈春花双手环胸,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真的讨好你?不过是等你治好我娘罢了。”
她的面上带着一抹得意,完全没有之前低声下气,央求她的模样。
沈小鱼嚣张跋扈的说道:“就是!我姐姐那是装给你看的!你现在可没得逃了,快些把从我们沈家拿出的银子,交出来!我们现在都快没饭吃了!”
沈天明附和道:“没错,你身上肯定有很多的银子!除非你都拿出来,我们再放你回去!”
金氏得意的撑着身子,来到沈小蝉的面前。
“贱蹄子,我告诉你,老娘这下连衙门的大牢都蹲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可是插翅难逃,回了我们沈家的门,可就别想再回去了!”金氏上前就要抢她的医药箱。
沈小鱼也蛮横的过去抓着她。
“……你们休想!”
沈小蝉快速的以一根涂了少量毒素的银针,分别扎在她们的手上。
只听得两声“啊——!”的惨叫声响起!
“死丫头!”沈天明跟沈大河就要扑过来抓她,她快速的躲开。
“哗——”沈春花用院子里的一桶水,企图要泼她身上。
沈小蝉及时的躲避,并以指缝夹住十根银针,说道:“分家分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们要是再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