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说想念太轻

    是不是不说再见,就可以再见?

    是不是说了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

    恍恍惚惚,他已经远离人世十余载。既倏忽,又漫长。

    如若泉下有知,这般滔滔不绝的惦念,会不会让他心生悔意?合众人之力,天地逆转,日月轮回,他是否愿意重新来过?

    关于他,本不愿多加细述,只怕思念太浓,情绪难控。

    但,关于他,又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以文字祭奠过往,以真心祭奠他。

    人死不可复生,可他明明死了,却如同活着

    一般,左右着现世。

    1956年9月12日到2003年4月1日。四十六年,遍尝冷暖悲欢。

    生在物质富足之家,也生在感情贫瘠之家。他比多数人幸福,衣食无忧,本可欢快享受童年。谁承想,父母之爱、兄姐之爱,淡而又淡。最需呵护的光年中,偏偏最缺乏关爱,孤寂冷清,竟然是童年的常态。

    所幸,阴暗之下,也有丝丝缕缕的阳光。比如,那位不善言辞,却细致入微的保姆--六姐。不知所以的幼年,有她相伴,

    不至于形单影只;懵懂无措的青年,依旧是她,掏心掏肺,倾尽所有。

    “一帆风顺”四个字,大抵只能作为衷心的祝福,苍茫人世,能够屏蔽半点波澜的人生,太少、太少。碌碌无为的一生,暂且要与坎坷挫折为伍,更何况是登上巅峰之前,无以言明的辛酸苦楚,怕是数不胜数。

    他细腻敏感,却也独立刚强。接连不断的嘘声,没能让他屈服,反而,他昂着头,不动声色的熬了过去。隐忍,不甘,在独行的岁月中,终开花结果

    。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将他视作心头好。颠倒众生的气度风采,精湛无双的唱功演技,加上一颗赤诚之心,试问,叫人如何不爱他?

    知其好,知其忧,辗转反侧,逃不掉似的,迷恋他。

    他的歌,时不时让人心醉,时不时让人心碎。天下之大,仿若喜怒哀乐都出自他。在荧幕上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低头,都扯出万千思绪。他给了曲调感情,给了角色灵魂,他有千般面孔,又独具一种风情。

    在他之后,再难有人

    能够与其比肩,再难有一个人,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数年以来,不灭不减。

    他走得那样急,叫人无可奈何。或许,最无可奈何的人,是他。作为局外人,又有几人能洞悉他之所感所想。他狠下心,决然一跃,支离破碎的,除了他的身体,还有千千万万的心肠。

    四十六年的印记,百转千回,却可与日月同辉。在地球之下顾地球,他依旧是他,依旧存在,依旧洒脱不羁。

    些许回忆,权当我们重新来过。

    你还在,我们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