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十年番外
“提～”
“稍等稍等, 俺老程那瓶护心丸卡腰带上了，等俺把它拔｜出来！”
“高明，青雀, 雉奴你们还快坐好！”
“谁把我的酒偷完了！”
一通鸡飞狗跳, 李承乾带着俩弟弟回座位，程知节用力扯开腰带，清脆断裂声后, 场中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响起，程知节一手提裤子, 一手拿着瓷瓶, 大声嚷嚷：“捂什么眼！捂什么眼！裤子没掉！”
李世民气笑了, “少在山鬼这里耍流氓, 还快去换个腰带。”
“这就去！”程知节兔子一样蹦走。
尉迟敬德抖一抖自己空『荡』『荡』的酒壶, 纳闷酒是怎么没的。孙无忌悄悄往后仰, 抬手用袖子遮住口舌，无声无息打了个酒嗝。
乐公主瞧见了，也偷偷『舔』了一下自己杯中酒，整张脸皱成一团。
没有果酒好喝，还很辛辣, 他们怎么那么爱喝。硕真也很爱喝酒，烈酒, 尤其喜欢跟人拼酒, 大碗喝下去, 眉头都带皱。
山鬼托腮瞧着他们，顶端树冠投下来幽幽莹光，落进那双带笑瞳仁中，黑夜便亮起了星。
贞观二年, 诸事顺意，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所以，山鬼搞事啦！
李世民瞧着山鬼唇角噙的那抹意味明笑意，论多少次，他都心里咯噔咯噔打鼓。
这回是什么？为什么山鬼那边能有那么多题，二年了，每次他们以为终于掏空山鬼题库时，祂总能给他们惊喜。
发现山鬼目光落在儿子李治身上，李世民捂住心脏。
“提～”
李治身体扭了扭，眼里满是困『惑』。为什么山鬼着他说？
“在李承乾被废后，李世民为何在李泰和李治之间，选择立李治为太子？”
李治今年岁，已能听懂“被废”和“立为太子”是什么意思，片刻怔愣后，他侧头去李承乾，兄坐得端庄，面如冠玉，脾『性』温善，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好太子，似乎察觉到视线，兄侧目来，对他『露』出安抚微笑，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
李治受到了安慰。还好，还好兄没有误他。想了想，李治软乎着嗓音，绵绵地笑：“我心目中，大兄才是能当好太子，我行的。”
李世民差点忍住点头。
唉，雉奴白白软软像个兔子，就连脾『性』也有些懦弱，怎么能撑起一个国呢？也知没有山鬼那个大唐，他究竟在想什么，皇位传给雉奴都传给青雀。
好在，许久之，山鬼就治好了承乾的病，这个大唐一定能在承乾带领下更进一步。
“一，李治懦弱，立他之后，李世民退位当太上皇，方便继续干涉朝政。”
“二，李泰太胖了，怕他身体健康，容易猝死。”
“，李治陷害李泰。”
“四，李泰对李世民说，若选他，百年后他杀了儿子，传位李治。”
“后一个怎么可能？”
“先排除后一个。”
“第四个也太荒谬了。”
“傻子才这么说吧？”
大有志一同，决定先排除第四个。李泰能把李承乾这个太子斗到废掉，脑子肯定好好呆在他身上，怎么说这种话。
李泰心里也这么认为，他怎么说出那种理智的话。他偷瞄了一眼太子李承乾，瞧了瞧李世民，弟弟李治，李治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乖巧且懂事。
“我……”李泰说，“我觉得可能是第二个。”
李世民：“胡说！青雀你圆滚滚的，多有福气！”
树苗摆动枝叶，悄悄咪咪在青霓脑海里说：“虽说辈喜欢辈胖一点，可李泰这都胖得走两步喘一喘，人抬着走，李世民就一点也觉得哪里对？”
青霓：“……”
这也没办法啊，都委婉跟李世民说过太胖对身体好，李世民一开始还督促李泰减肥，李泰辛苦了两天他就心疼得行，李泰撒娇说想减肥，他满口答应，然后派了四个医师，让他们天天给李泰把脉，调养身体。
简直……溺爱！
李泰用他一贯撒娇的口吻：“是，耶耶才做一那种事，雉奴也肯定陷害我。只有二上去合适。”
雉奴是李治名。
李延寿立于李承乾身后，碰了碰他袖子，李承乾便对着李泰忧心忡忡：“泰弟，若真是如此，你还是少食多动吧，大兄希望你身体出题。”
“多谢大兄关心，那我……我今晚少吃两个鸡腿。”
李泰一副肉痛样子，逗得周围人忍俊禁。而两人却是对视一眼，相互移开目光，李泰吃着桌上口感脆脆的食，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李承乾正襟危坐，微笑恰到好处，温和儒雅。
李延寿悄悄观察着李泰，也没忘记观察李治。乐公主坐到李世民旁边，声：“耶耶，我们选哪个？”
李世民也声说：“丽质认为呢？”
乐公主表情苦恼：“我觉得每一个都像，如果一定选，我选二。”
毕竟山鬼有时候也出一些通过排查就能找到正确答案的题目，能简单认为山鬼一定误导人，上去正确那个选择一定就是错误选项。
李世民：“我也想到，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乐公主：“什么办法呀？”
李世民抓起一把金银瓜子，往地上一撒，这举动惊动了所有人，他们谨慎向李世民，猜测陛下有何深意。
“你去数一下有多少粒金银瓜子。”李世民点了个宫人，等对方数完后，李世民神采奕奕：“枚瓜子，我选一！”
其他人：？？？
陛下，这是是太儿戏了？
李世民：游戏嘛，儿戏有什么关系，玩得开心重。
“就选一！”李世民坚定。
山鬼：“错了哟。”
李世民着山鬼，山鬼着李世民。许久后，李世民弱弱一句：“正确选择是哪个？”
山鬼莞尔一笑，“哪个啊……”祂也抓了一把瓜子，一粒一粒丢在地上，“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
李世民：“！！！”
李世民发出抗议：“太过分了！这是我先想出来的！”
山鬼眉目微挑，搭理他，继续：“告诉你，告诉你……”
山鬼留情面，李世民眼巴巴着祂掌心瓜子越来越少，心脏也随着金银瓜子丢出，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后一粒瓜子丢出，“……告诉你。”
唐童：……嘤。
山鬼慢悠悠盘子里捡起一粒瓜子，“告诉你。”
李世民高高兴兴欢喜起来，他的情绪一向是六月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悲伤。
山鬼说：“选择是四。”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青雀其实是在和我开玩笑，是我当真了，觉得心寒，所以才没让他当上太子？这其实是一场误？”
青雀是李泰名。
“谁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呢，这或许就是人心吧。”山鬼似是感慨，然而，其他人总觉得那声调跳跃间，分明是调侃与幸灾乐祸。
李泰彻底懵掉了。
他也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甚至想掐着来的他脖子摇晃，晃掉脑子里的水。
你在干什么啊！这都好容易争赢了，你跟耶耶说这个？耶耶信才有……
“然后，秦王你信了哦。”
李泰：“啥？！”
李世民一动动，仿佛石像。青霓疑心如果这是漫画场景，去戳一戳，说定唐童直接裂幵。
李孝恭望着自个儿堂弟，明明在政事上是那么英明神武，怎么摊到亲人身上，脑子就成浆了？
“陛下，你……为什么信这种鬼话？”
李世民没有回复他。打击过大，唐童号暂时死机。
李孝恭琢磨了一下，向山鬼：“既然是另立晋王，是否有人警醒了陛下？”
晋王？谁叫我？
李治抬起头，半分帝王气也没有，眼珠子大圆，面容稚嫩，起来萌萌哒。就连李孝恭，也忍住担忧起原历史大唐的来了。
山鬼：“褚遂良直说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一定立李泰为太子，必须得提安置好李治。李泰暗地里去威胁李治，被秦王知道了，才对李泰失望。后续，为了保全个亲儿子，认为如果立李治，他的雉奴仁善，让两位兄善终。”
——而历史上，除了李承乾郁郁而终，李泰确实善终了，李治上位后对他优惠有加，只过李泰约莫是受住落差，二岁便病逝了。
说到“亲儿子”时，山鬼笑『吟』『吟』着重音，非孙皇后所生的儿子确实是李世民血脉，然而，他只把孙皇后之子视为亲生。
李世民脸『色』复杂。这确实是他考虑的方向，他想尽量保全自己和观音婢所有儿女，哪怕……青雀聪慧异常，比雉奴更适合当皇帝。
山鬼：“第二题！”
“李世民心目中，谁才是他重的臣子。”
“一，孙无忌。李世民临死，特意叮嘱褚遂良保护好孙无忌。”
“二，房玄龄。有人告房玄龄谋反，房玄龄把人送到李世民面，李世民生气了，说你自己处理就行，还送过来做什么。”
“，尉迟敬德。到尉迟敬德满身伤疤，皆是过往战场旧伤，唐童直接哭了。”
“四，刘洎。御床都给他上了。”
“五，杜如晦。死后，李世民时时想起他，想起一次哭一次，有一次吃瓜，想起杜如晦吃到了，哭得能自己，把瓜送到杜如晦坟。”
“六，李世积。醉酒后，李世民怕他着凉，亲手给他盖龙袍。”
“只限秦王答题！”
祂玩得可高兴了。
李世民身子一僵，忽然感觉被点名的臣子投向自己的目光，莫名灼热起来。
孙无忌等人：陛下！说！谁才是你心目中的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