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尽头
“你就是一个笑话。” 黑暗之主冷笑道。
凌云转过头眨眨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讲笑话？”
黑暗之主反而被凌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轻哼一声，但手中力量却丝毫不减，“既然你如此不在乎，那么杀了他们也是可以的吧？”
“唉，你这个人咋个不讲道理呢？你开始不是说要把裴离夏怎么样的吗？怎么改主意了？”凌云不可置信的问道。得难以动弹
黑暗之主手中有道则浮现，压向凌云眉心，却只见凌云眉心生出黑色旋涡，竟然将黑暗之主拉扯其中不能动弹。
“像现在这样的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趣 ，所以请诸位随我去那尽头一看。” 凌云起身，朗声说道。
似若言出法随，在黑暗笼罩的世界之中，所有修士都不由自主的跟随凌云的步伐，登天而去，荀圣跟在自己这个弟子身后，看了看后面，欲言又止，“先生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要杀了孟先生，又要杀了吴忧？”
“值得吗？”
荀圣轻声问道。
凌云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不一定要是这样，也可以是那样，同样的人和不同的机遇，当然有不同的一生，说起来还是苦了先生与
师兄们，最后还得跟我走一遭这不归路。”
“走一走也好，总比没有走得好，”玄裳轻轻一笑，“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是末法时代，是一切的终结之地，也是一切的开始，”凌云稍稍后退了一步，在荀圣耳边轻声说道，“先生有我这么厉害的弟子，不应该得意吗？”
“你要走的这条路啊，太艰难了也太孤独。”
“这么动人陪我去死，哪里会孤独。”
“千夫所指，常人难承，亲近者手刃之痛，更甚于蚀骨之伤，”荀圣幽幽叹道，“这条路，当真通往一切尽头吗？”
凌云眨眨眼，“谁知道呢？”
“人性恶念不能消除殆尽，走这里也好。”荀圣幽幽说道。
凌云最后独自走在最前方，其实那一场大战，也是他临时改变了注意，有些事情和他预料中的不太一样，在彻底与黑烟融为一体之后，他并未被同化，若是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当然这还感谢黑暗之主，让他见到的光明，也看见了这一条古路。
而实际上，现在的凌云其实可以说没有半点实力，也可以说是无敌，他的状态和奇怪，或则说，是跟某一位存在做了一个交易，有点相似当年他的父亲凌
凛林，不过凌云的境界更高一些。
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份大道余韵飘散，护住身后的众人，前方的路是望不见尽头，凌云走着走着，忽然笑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深情的看着裴离夏，凌云看着那望不见尽头的修士，弯腰躬身，语气温和，却足够所有人听见：“与诸位同行，自此别过。”
荀圣等人双手背负，双眼紧闭，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临，青石古路的前方，青莲托着一叶扁舟，金光覆盖，有道喝佛唱，朗朗书声，好似三教祖师正于此讲道。
三教圣人，有盘腿席地而坐者，有正襟危坐者，有负手而立者，皆是凝气闭目，那散不尽的黑气，却是转瞬之间如同冰消雪融。
凌云独自一人往那尽头走去，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尽头，随他而去的，还有那众生之怨恨，憎恶，悲伤，沉郁……
好像他独自带着黑暗，消失在这一片天地之间，有一个白衣女子从后方赶来，她站在黑衣女子身边，一同面对着黑暗之主，“原来你是借他之手复活。”
“我本未生，何来复活一说？”白衣女子平静的说道。
再那青石古路的入口之处，更有一位白衣青年立
足在前，一剑斩断了青石古路，路下是无尽深渊，恐怖的道则雷霆在其中，犹如真龙。
人间有数座小天地，断缺同大世界的屏障，缓慢融入了真正的天下，白衣青年正是陈年，他只身守在此处，不要任何人退走。
陈年望着最前方的身影，心里莫由来的生出一种悲哀，“你做什么？”
有修为极高的前辈大佬呵斥道。
凌云淡淡的说道：“一求长生，二求无敌。”
“我带你们证长生，让你们见无敌，”凌云顿住脚步，笑容邪魅猖狂，他的身后浮现一座色白斑斓的门户，只是尚未成真，可一眼望去，却是让人如沐神辉，“过得了我这一关，自然得意证道长生，举世无敌。”
“真正的十六境就在眼前，你们还在等什么？”
秋知北轻声速冻：“天地修士，取天地灵气，悟大道法则，如饕餮，修士不死，道门不开，你是要拿我们所有人献祭？”
“所以你才会故意让我们想起那段记忆？”师青莲淡笑着说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自然要看看那所谓长生是何物。”
凌云捂着脸大笑，笑容癫狂，“试试啊~”
他一剑挥去，师青莲静立不动，大好头颅落下，长剑
饮血，凌云更是疯狂，“让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后辈，来看看你们有多强大！”
“他此刻与黑暗融为一体，是世间一切阴暗的源头，若不在他尚未登顶十六之前杀了他，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光明之主沉声说道。
凌云看向他，目光却是落在黑暗之主身上，他左手化阳鱼，右手化阴鱼，演化光明与黑暗，“杀光你们！”
凌云最先杀的，却是自己的先生，荀圣坦然赴死，在所有人都在关注那一道道门，所有人都在准备击杀凌云的时候，其实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三教十四境，十五境的圣人，都在坦然赴死。
“我既是一切之终点，时空之尽头！”
凌云此刻所向披靡，天下无双，他心中杀意凌天，在他眼中，有的只是冰冷与黑暗，漠视天下众生。
“先生！”
师青莲喊道，荀圣的身躯逐渐破碎，他看向凌云，脸上有笑意，也有愧疚，凌云算计天下人，天下人何尝不是在算计他，这一切的结局，是早已经注定的，一个自今世起，贯穿古今未来的局，让众生走向真正的盛世，就不需要修士与长生者指手画脚，而需要承担这一切因果的，只能是一个人，他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