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双更合一】但他一定会出现
春节是国内最大节日。一大清早, 江若乔还没醒来，外公外婆就带着陆斯砚去逛本地花卉市场了。外婆爱花，也习惯了在节日时候去逛一逛, 今天艳阳照，陆斯砚也是在家里拘住『性』子, 出门就跟脱缰野马一样。陆以诚本来也想跟着一块去，他知道陆斯砚有时候是真很闹, 担心给二老添麻烦，外婆拦住了他，“放心好了，我俩经常带斯砚出去溜达，你就踏踏实实呆在家里休息。等乔乔醒了，你俩是去看电影还是去逛街, 自己商量去。”
就这样，陆以诚留在家里。
坐在沙发上, 悄无声息等待着房间里那位睡美人苏醒过来。
对于江若乔来说, 这个世界上最令她感到舒服地方就是这个家以及这张睡了十来年床。
她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迷』『迷』糊糊从床头柜『摸』到手机，眯着眼睛看时间。
哦豁，已经十点了。
这一觉睡真舒服, 好久没这样放松了。
她在床上躺了几分钟, 阳光都照在了被子上，暖洋洋。干脆来, 披上棉袄, 趿拉着拖鞋都快到门口、手也放在门把手上时，猛然想了一件事——陆以诚也在她家里。
！！！
她赶忙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此刻模样。
头发『乱』糟糟，外喜鹊以直接在她头顶搭窝程度。
总之, 是绝对让他看到。
他们之间是老夫老妻关系，还是要将这具有生活气息一展现给他看吧。
是……
江若乔犯难了，因为她房间里没有单独卫生间……
愁眉苦脸了十几秒钟，江若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试探着给陆以诚发了一条消息：【。】
陆以诚有一个非常优秀习惯。
只要他手机在手，只要他有空，一定会秒回她消息：【醒了？】
江若乔：【你在家？】
早上她『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
好像是外婆跟她说，要去花卉市场逛逛。
她嘟囔了一声继续睡了过去。
难道陆以诚没有一去？
陆以诚：【嗯。外公外婆带着斯砚去花卉市场了。】
江若乔：【哦哦。】
陆以诚：【要吃早餐吗？】
他觉有点奇怪，他们就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里也没别人，为什他们还要这样微信聊天呢？
江若乔：【等下再吃，陆以诚，你女朋友以提一个并是那过分请求吗？】
陆以诚：【？直接说就好。】
江若乔：【麻烦你回主卧室，关上门，要出来，等我给你发消息说以出来了你再出来以吗？】
……
最后陆以诚乖乖地回了主卧，关上了门。
江若乔很相信他，他绝对是那种会偷偷开一条门缝看她刚床模样人。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做这种事，唯独陆以诚会。
陆以诚：【我进去了。】
江若乔收到消息后，放心从房间出来。
尽管对陆以诚有信心，但她还是跟后有鬼在追杀她一样，以百米冲刺速度飞快去了洗手间，还反手关上了洗手间门。
江若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洗漱，半个小时后，从洗手间出来又是那个以随时去约会江若乔。
几分钟后，陆以诚终于“刑满释放”，从主卧室里出来了。
出来后，他直接来了厨房做早餐，江若乔化身为他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问他：“昨天我外公有没有打鼾吵到你，你是什时候醒来，怎没跟他们一去逛花卉市场？”
陆以诚现在也成为了心机boy。
他对她说：“等下回答你，你帮我拿下围裙。”
江若乔：“……”
大哥煮个酒酿小圆子也需要围围裙吗。
这人完全是尝到了甜头。
昨天斯砚想吃他做糖醋小排，他来了厨房炸排骨，她也跟着进来看了一眼，担心油溅到他衣服上，她便让他围围裙，只是当时他手上有油方便，她只好代劳帮他围了围裙。
“好吧。”江若乔拿着围裙，站在他前，“低头。”
陆以诚唇角翘，低下头来，两人靠很近。
江若乔给他套上了围裙，又来到他身后，动作极为细致帮他系好带子。
有那一个瞬间，她仿佛够想象到，在斯砚说那个未来里，他们也曾经无数回这样做过。
他为她下厨做饭。
她为他围围裙。
“好了。”
江若乔很喜欢酒酿小圆子，米酒都是外婆亲自发，陆以诚站在燃气灶前，一边注意着锅中沸腾着小圆子一边说道：“外公有打鼾，过我有戴耳塞，然后也习惯了吧，之前住宿舍时候，王剑锋也会打鼾。”
江若乔：“哇，他居然打鼾吗？”
陆以诚失笑，“他后来去查过，好像是腺样体有点问题。所以，我习惯了。我是早上七点左右醒来……本来是想跟外公外婆一出去，但外婆没让。”
江若乔点了下头，看向他，“所以你等了我两个多小时？”
“也算等。”陆以诚回，“我用电脑工作了一会。”
“应该叫醒我。”江若乔说。
陆以诚看了她一眼，“你对我胆量有误解。”
江若乔：“？”
“如果有一天我凶名在外，一定是你跟斯砚抹黑。”她这样说，“到时候找你们算账。”
陆以诚哑然失笑。
两人没去看电影也没出去逛街，坐在阳台上晒阳也是一件极为惬意事。
离情人节也没几天了。
陆以诚自问是一个很浪漫人，真让他自己买礼物给她，最后结果是她也一定喜欢。他随手翻着陆斯砚故事绘本，假装经意地跟她聊天，“我小时候很羡慕这个渔夫，运气这样好，有人实现他愿望。”
江若乔自然也记渔夫金鱼故事，“我更羡慕那个拥有七『色』花。”
“如果你有这样一条金鱼，你会许下什愿望。”陆以诚问道。
江若乔真以为是在闲聊，根本就没想过几天后就是情人节，『摸』了『摸』下巴，“中奖一个亿，，一千万也以，五百万，现在通货膨胀了。”
陆以诚：“…………”
这……目前他真满足了。
他没有一千万，，五百万对他来说都是一笔特大巨款。
他想了想：“除了这个呢？”
江若乔回：“我现在只想到这个，或者，给我一套房子。要在环以内学区房，积小，之前看一个视频，五六口人挤在四十多平学区房里，感觉好压抑。”
陆以诚：“…………”
这还如说五百万。
环以内大一点学区房没有几千万搞定。
自闭了。
她想要他都没法给。
江若乔正准备跟陆以诚吐槽一下京市房价时候，经意地看到他皱着眉头，一副仿佛在忏悔模样，顿时间福至心灵，还有什白呢？
其实，他是想打探一下她现在想要什礼物吧？
过分聪男人。
她装作经意地又道：“要一千万，要学区房，是是会吓到爱又胆小金鱼呢？”
陆以诚：“……金鱼魔法还没修炼到位，暂时还实现了你这两个愿望。”
他当然也猜到，她看出来了他意图。
于是无奈地这样说，“他是一条没用金鱼。”
江若乔看他，“你要这样说，金鱼还小，还是个宝宝，魔法没修炼到位很正常，他如果现在就满足我这两个愿望，那才正常呢。”
陆以诚点了下头，“他会努力修炼魔法。那，你现在知道他没那厉害，你还会对他许愿望吗？会许什愿望？”
“这个嘛……”江若乔努力地想了想，还真知道自己想要什。
口红香水就免了。她自己一柜子口红，有都没拆。
护肤品化妆品也免了。囤货用到年年底。
陆以诚试探着问道：“比如，一个包？”
江若乔疯狂摇头，“。”
她以说她对收包有心理阴影了吗。
陆以诚没想到她反应这样大。
江若乔无奈解释：“没有我喜欢款。”担心陆以诚会自作主张，她又说道，“什时候小金鱼一个月变出两个包来，我再对他许愿吧。”
她确实喜欢包。
过现在她想自己买，如果他要送话，她也希望他有足够力之前。
她希望他们这种关系、这样节日让他倍感压力。
情人节情人节，是两个人节日，是她一个人，应该两个人都开心才对，该变成她开心、他焦心。
陆以诚没有摇头，嗯了一声。
他记住了。
江若乔想了想，“跟小金鱼说，送我一个杯子吧。”
她想到了。
陆以诚诧异地看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杯子？”
“嗯。”江若乔点了下头，“送我一个喝水杯子，喝咖啡杯子有了，我想要一个喝水杯子，等开学了保温杯也用了多久。想要一个新杯子，好看一点。”
陆以诚迟疑着回道：“会会简单了？”
他看别人情人节，声势浩大花样繁多。
她只要他送一个杯子吗？
江若乔煞有介事地点头，“小金鱼他还小，他懂，这是人类套路跟心机，你看，渔夫最开始要只是一个木盆对吧，是要循序渐进，我只要一个杯子，呆呆金鱼会这样想，唔，这个人挺错嘛，很老实，他上当了受骗了，之后我再跟他要贵东西，他是是就会出于对我初步印象很好就都答应啦？”
陆以诚一颗心骤然柔软了许多。
“他都会答应。”他说。
江若乔歪着头看他，“那一定，故事最后金鱼被渔夫烦死了。收回了所有东西。”
陆以诚说，“那是那一条金鱼，这一条小金鱼永远都会这样。”
江若乔将手放在他手心，“最好这样，”她故意做出凶狠表情，“然我会将这条小金鱼下锅油煎红烧了。”
陆以诚：“以。”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煎时候小心一点，别被油烫到了。”
……
世界上真会有这样小金鱼吗？
江若乔想，应该是有。
他甚至傻到，她说要下锅油煎红烧他，他也会温柔地提醒一句，别被热油烫到。
所以，她对他所有破例，都有原因。
*
下午时分，带孩子任务就落在陆以诚跟江若乔身上了。
一家口被外公外婆赶了出来。
于是，江若乔就带着陆以诚跟陆斯砚来逛商场，四处都是人，过年味很浓，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在溪市碰到老同学概率实在，他们个人正准备找家店坐下来喝东西时，江若乔就碰到了以前中同学。
中同学一眼就认出了江若乔，惊喜地喊，“江若乔！”
江若乔记『性』也很好，她同学们，除非是幼园同学，小学同学再碰她都认出来，“章琪，是你啊！”
章琪颇有些受宠若惊，“你还记我？”
怪章琪这样惊讶。
其实她们两个人只在一上学期同学过。
一下学期就进了文理分科，两人就在一个班了。在章琪看来，江若乔这样耀眼美女学霸，肯定是会记她，没想到江若乔一下就叫出了她名字来，章琪兴极了，“你真记我啊！”
江若乔笑了，“当然记，那个时候我们是一块做值日嘛。”
章琪乐了，“是是！”
两人寒暄了一会，章琪自然没忽略江若乔身旁大小两枚帅哥。
小帅哥也就算了。
这大帅哥……很让人好奇啊，应该是她们以前中，那时候中如果有这样一个帅哥，她怎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若乔也扭捏，大大方方挽上陆以诚手臂，介绍道：“章琪，这是我男朋友陆以诚，他跟我是一个学校，这次来溪市玩。”
章琪：哇！
一个学校，那就是a大？
还这帅！！
“这是我中同学章琪。”江若乔对陆以诚说。
陆以诚心情莫名很好。
她这样介绍他。她说，他是她男朋友。
陆斯砚感觉到被忽略了，跳了两下，“章姐姐，你好，我是陆斯砚！”
章琪低头，看向顶着一头小卷『毛』陆斯砚，心里也在尖叫：哪里来萌娃也好好啊！感觉就像是那种小模特一样，又俊俏又爱小萌物。
“这是我大哥。”陆斯砚指了指陆以诚，又指了指江若乔，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嫂子。”
章琪这才白过来这个人是什关系。
哥哥带着弟弟来找女朋友？以！
告别之后，江若乔又薅了一把陆斯砚卷『毛』，低声警告道：“要皮。”
天天对外说什大哥大嫂。
有这样子吗？就怕哪天翻车吗？
陆斯砚无辜眨了眨眼睛，“他们都没我聪，我都知道兄如父嫂如母这两个词，他们都知道。”
江若乔咬咬牙，“谁会想到这上来啊！”
陆斯砚语气很拽很欠揍：“那就是他们没想到，关我事哦。”
江若乔：“……”
从商场出来，个人继续到处晃悠，结果来到了一家还在营业摄影馆。
陆以诚想到陆斯砚带来那块怀表，心念一动，“要，我们去拍张照片吧？”
他这样一提，江若乔也心动了。
她见过那块怀表里镶嵌照片。
以他们现在关系，也以去拍一张全家福了吧。
人进了店里。说清楚了他们要求后，就准备开始拍照了。陆斯砚身摆在这里，只站在台子上，江若乔站在他左边，陆以诚站在他右边。个人都冲着镜头在笑，陆斯砚突然调皮来，非要一手抱着爸爸一手抱着妈妈，这一幕也拍了下来，摄影师翻看自己相机时还在感慨，“养眼，确实养眼。”
陆以诚多出了钱，这边也进了加急处理。
几个小时后，怀表里又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小孩一手揽着年轻妈妈，一手揽着年轻爸爸，年轻爸爸没看镜头，而是看向了孩子以及年轻妈妈。
没将他眼神拍清楚，但观者也感受到他眼中温柔。
怀表中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十岁陆以诚、江若乔以及岁陆斯砚。
一张是新鲜出炉二十岁陆以诚江若乔以及五岁半陆斯砚。
无论是十岁陆以诚江若乔，还是二十岁他们，斯砚都是宝贝。
*
江若乔跟陆以诚回到溪市后，经常会有分裂感觉。
一天中一大半时间里，他们要带孩子，是孩子爸爸，孩子妈妈，两人偶尔也会因为教育理念产生分歧。
只有一小半时间里，他们见缝『插』针谈恋爱，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他是男朋友，她是女朋友。
经常约会地方是厨房。
两个人会一洗碗，一般洗碗时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等。
这个时间段陆斯砚同学都在看汪汪队，外公外婆负责看住他，给年轻怜情侣一点空间。
陆以诚初次牵手，是江若乔。
初次拥抱，也是她。
初次被人从背后抱住，也是她。
这是江若乔最喜欢，他洗碗或者煮东西时候，从背后抱着他，她感觉很偶像剧。
也喜欢装睡被他公主抱抱回房间。
这天晚上，陆以诚再一次将她抱回房间，他从一开始亲额头，变成了现在碰一下嘴唇，当然这肯定是没别人看到才会这样。
他刚出去，还在伪装睡美人江若乔就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柔软枕头里偷笑。
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笑声。
连她自己也以。
陆以诚回了房间，在外公鼾声中，逐渐入睡。他其实很少会做梦，但在这个寻常又温馨夜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梦。
梦中，他是局外人旁观者视角，仿佛是灵魂状态，他看到别人，别人看到他。
他也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在一片雾茫茫中向前着，前方越来越清晰，他来到了一家医院。他也知道自己为什要来这里，好像被什牵引着一样，他来到了肿瘤科住院部安全通道。
他愣住了。
因为安全通道楼梯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
江若乔。
她好像一样了，头发短了一些，人也消瘦了很多，在他记忆以及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光彩夺目，只是这一刻，她整个人看来很晦暗，好像很爱干净人，一点都没顾忌就坐在地上，旁边是一瓶矿泉水，瓶盖打开了，她正垂着头在吃包，是包干了，吃了几口有些难以下咽，她又喝了几口水。
很难过。
很狼狈。
他很心疼，一次又一次冲过去，她看到他，他喊她名字，她也没有听到。
发生什事了？
她怎会这样？
这究竟是在哪里，她为什会在医院，为什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怎了？
他感受到她孤苦无依，一点办法都没有。正急上火时，她身了，拿着矿泉水离开了安全通道，他立马跟了上去。
“若乔！”他喊。
“小乔！！”他继续喊。
她听见。
他颓败极了。
他声嘶力竭喊：“江若乔！”
“江若乔？”
这一次，有了声音，她停下了脚步，过这声音是出自于他。
她回过头看去，他也看向声源处。
来人是……“他”。
，是他，又是他。
是另一个陆以诚。
“他”是来看望中时一位老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或许，算是熟人，他们互相都认识，一吃过好几次饭，但并在彼此交友圈中，毕竟每次她出现，都是以“他”室友好友女友身份。
她也认出了“他”，双眸平静无波，无悲无喜，似乎也没有打招呼意思。
“他”迟疑了一会，“江若乔，你还记我吗？”
“我是陆以诚。”
……
梦中他看着他们两个人站在医院廊。
知道怎回事，他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有人叫住了她。
这个人是陆以诚，或者更为准确一点说，是另一个陆以诚叫住了另一个江若乔，出现在她人生中。
就好像，只要有江若乔在，那陆以诚一定会出现。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他一定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