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光倒流的回忆
风绝尘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瀑布；用力握紧手中的龙吟剑。等待良久，内心五味杂陈，一边是门规；一边是师弟安危，那种矛盾的煎熬，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心一横，费了一番功夫才进入瀑布。
山洞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往外涌现，风绝尘手中的龙吟剑灵力波动异常。
这山洞之前应是有结界封印着这股灵力，否则之前怎么会毫无察觉；凶吉尚不明，必须快点找到若尘，千万不能让他惹出什么麻烦。
这边的古若尘走着走着忽感被什么力量吸拉住，迅猛的被吸进山洞底层，一束白光窜入他的胸口。
“这是什么鬼东西。”
胸口灼烧的感觉，难受非常，气血涌动；仿佛自己随时胸膛都会被这个奇艺的力量撑开来。
一颗散发着水蓝色玄光的珠子，肉眼可见的灵力充沛，还透着一股星辰之力。突然间他仿佛失去重力，不由自我的慢慢的升入半空之中。自己的手脚都像被束缚了一般，无力挣脱；无奈他只能东张西望的试图找机会摆脱束缚。
身体感觉越来越狂热，这珠子疯了一样朝古若尘身体里灌入灵力。
“啊～～”
古若尘一声呐喊响彻山洞。
“不妙，若……尘……若尘。”风绝尘嘶吼道。
未得到回应，风绝尘加快了步伐，当他赶到时古若尘单膝跪地，手托在地上支撑着身子，珠子散发出来的水蓝色之光将他整个笼罩着。
“若……尘……若……尘”
风绝尘跑过去，他扶着他的肩膀；突然水蓝色的光竟然将他弹出十丈之远。风绝尘拔出龙吟剑，一个空翻起身飞向古若尘。
“师兄～别～别过来，这珠子有古怪。”
莫名的心急如焚，救人心切，眼睁睁看着虚弱无比的古若尘，却束手旁观，是万万做不到。突然一个旋转他飞停结界外，高高举起龙吟剑，用力朝珠子劈去，一招九天玄霜；发出碧青色的光飞击而去，珠子完美避开了他的剑气。
两人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尽毫发无损；也并未还击。
就在两人未来得及反应，玄天一道身影临空降临，乾坤袖一挥便弹回了珠子的光芒，将古若尘带出了结界。
单手将古若尘托起，一个旋转乾坤；轻轻的便让他盘腿席地而坐，风绝尘欲想开口询问究竟，玄天一跃而起，悬挂于空中，将内力倒灌入古若尘头顶；助他打通七经八脉才能让暴涨的灵力顺利运转。
风绝尘牢牢握住剑柄，死死盯住珠子，为二人护法，此时若被外力打断施法，稍有不测，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黄泉。
一炷香过去，玄天收回掌力，古若尘亦感觉体内乱窜的灵力平静顺畅不少。
连忙起身道：“谢~谢~师父。”
继续道：“师父，这是什么珠子，怎么会被封印于后山。”
“玄舍珠。”
“啊……”
“……”
古若尘带着一脸凝或继续道：“玄舍珠？玄灵师叔之物？当年仙魔大战中溃败魔族的法宝。”
“嗯。”
风绝尘亦是一脸错愕，却依旧不动声色；立于原地洗耳恭听。
玄舍珠突然失去了光芒，结界也消失了，变得暗淡无光，轻轻的飞到了古若尘跟前，他伸出手掌，接住了珠子。
“这是？”
玄天异常平静，毫无波澜道：“哼……这珠子竟会认你为主，何德何能。”
是啊！与玄灵相比，眼前的古若尘的确何德何能，修为不高，内力薄弱。既无玄灵当年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他的风度翩翩，曾经的玄灵十七岁便突破五重玉阳，剑术超群；火系术法已达神火境界。
玄天不禁自我怀疑，真的找对了？收对徒弟了吗？
“这珠子有啥用啊？师父今天不是为我选命剑吗？这后山别说命剑了，连剑气都没有。”
“无知……”
玄天严厉说道，重重的一甩衣袖。身为苍穹之巅的弟子却不知剑池之事，着实丢脸。
“若尘……慎言。”
“师兄，也许曾经它的确是一个宝物，只是现在我完全感觉不到它一丝灵力波动。”
这话引起了玄天的注意，只见他伸出两指，指尖灵力直击玄舍珠而去。
怎么会这样，这玄舍珠可是能吸纳天地灵气之物，此时竟跟普通宝石无异，竟然出现了灵力枯竭之象。
古若尘疑惑道：“怎么样师父？”
“尚不明原因，既已认你，你且妥善保管。”
师徒三人走出瀑布，玄天察觉天机剑阵有异，突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山下钟声鸣起，这是有人趁机闯天机剑阵的封印警钟。
十年来，古若尘初次听到山下鸣警钟，竟然有人敢闯天机阁。暮云峰弟子众多，那人莫不是自寻死路，也不怕被众师兄弟捅成筛子，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不好，天机剑气。”
玄天衣袖一挥便即可赶到了天机剑封印阵法前。
守阵弟子被一股强剑气击倒一地，一个带着银色铁面具的人；手中拿着一颗散发着红光的珠子破开了封印闯了进去。
他单手束缚着一个凡人入阵，不知是那凡人、还是铁面人与天机剑镇压的魔尊之剑——斩荒产生了共鸣。
“谁……竟敢擅闯天机阁。”
“呵……今日有幸能见到玄天仙圣的真容也不枉走这一遭。”铁面生一脸不屑。
铁面生用掌力推出了那个凡人掩护，他一个后空翻稳稳妥妥的直立落地。虽是一凡人身躯，但似乎有些拳脚功夫在的。
“一介凡夫俗子也敢闯入天机阁盗取魔剑，尔等鼠辈真当我天机阁无人吗？”
铁面生伸手强行握住斩荒剑柄，剑柄仿佛长满荆棘，刺破了他的手掌；瞬间鲜血淋漓从剑柄处流到剑锋上。
玄天一掌，一道威压竟让铁面生来不及闪躲，只能奋力拔起斩荒剑一挡。
玄天和铁面生打斗起来，即便手握斩荒剑，但却不能其完全发挥出威力。奈何手掌刺痛，此剑竟然嗜血认主，铁面生不敌玄天。
玄天趁机挑夺了他手中之剑，迅猛一仍重新将魔剑仍回结界内，但是手掌依旧被斩荒剑的魔气伤到。
凡人柏涛不想落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手，不假思索的出手帮了铁面生。此时天机阁暮云峰其他弟子也迅速赶来支援，掌门与玄妙长老也纷纷赶到。
面对即将崩塌的封印，空无掌门率弟子一起施法加固封印。
柏涛却在此时一个虚晃，趁玄天不备，铁面生撒出了石灰粉；伤了玄天的眼睛，趁机一掌朝玄天挥去，被赶来的风绝尘接住并一掌击退。
古若尘也随之赶来，扶住了玄天。
见情势不妙，铁面生转身抓住柏涛，纵身一跃从暮云峰山顶跳了下去。
风绝尘拔剑追了几步，便被玄天叫住。
“别追，小心中计，守护天机剑要紧。”
风绝尘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玄天，又扭头看向身边的古若尘。
两人疑惑对视。
古若尘开口道：“师父，唉……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魔族之人？”
“那人有玄舍珠，你们敌不过，护好天机剑即可。”
天机剑与斩荒剑突然躁动异常，众人加固封印；斩荒剑顽强反抗，欲想趁机破界而逃。在结界内与天机剑拼斗起来，一紫一红的两股灵力相互撞击。
上古之剑的斗法，天地变色，乌云密布；天机剑的玄火之力在暮云峰山顶散
落，两剑相互撞击，整个苍穹山的地壳都轻微颤抖了一下。
玄妙真人：“不好……斩荒剑就要冲破封印了。”
古若尘与大师兄也一起施法加固封印，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声，封印崩塌，众人被震散开来。
玄妙：“掌门师侄儿，封印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薄弱不堪。”
空无：“这结界是当初师父借用了玄舍珠之力，想必是玄舍珠出了异。”
封印阵内的天机剑突然失去光芒，斩荒剑没有天机剑的压制了，爆出一股红色灵力，众人纷纷倒地，斩荒剑破界而飞……。
怎料天机剑没有阻挡斩荒，突然幻化成一束光，穿进了古若尘的身体。
风绝尘着急的喊道：“师弟。”
风绝尘误以为古若尘被天机剑刺中，看到他毫发无伤的四处摸着身前才明白这是天机剑选择成为他的命剑。
空无：“……”
玄妙：“……”
众弟子：“……”
凝惑对视，傲气的天机剑，百年来无人能触，竟甘心成为眼前这个无名小卒之徒的命剑。
众弟子那崇拜的目光，真不愧是玄天师尊的弟子啊！即使那般资质平庸也能得神剑青睐。
“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他对着风绝尘就是一阵手语比划着。
风绝尘不慌不忙的，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命剑。”
古若尘眉头紧锁，一脸疑惑道：“命剑？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派，不……不，乃至修仙界的神剑啊！。”
“……嗯……”
风绝尘果真是半天才能憋出一个字的冷慢性子的人。
难道真成了我的命剑？看大家的眼神，嘿嘿…简直不可思议，大家这目光，看来是真的。那我且先试试看召唤命剑，还好师兄之前有教过，终于可以有机会实践实践了。
气运丹田，以二重开阳之力推动全身灵力，意念集中，屏住呼吸直接默念剑命，便可唤出命剑；天机剑～天机剑～嗯？怎么回事儿？在试试……天机剑，难道说还有什么口诀师兄没有告诉我。
天机剑～好像感受到了剑气的波动，咦……难道是我灵力不够？在这么多师侄面前，我这师叔竟然灵力低到连命剑都唤不出来，可不能让这些弟子看出端倪。
古若尘起身整理整理了衣襟，故作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番仪容，直接走到了师兄身边。
空无已命弟子扶着玄天去妙华居医治眼睛，风绝尘也跟随一同前往了妙华居，古若尘步履蹒跚的也跟了过去。
玄妙让弟子兰樱取来草药柔汁，为玄天处理眼睛上的石灰，最后简单施展了治疗术就完全恢复，丝毫不像受过伤的。
古若尘独自立于妙华居门口，纳闷儿的低头玩弄着脚下的泥。
“噗……我们青峦峰的风景这么优美，师兄怎么能无趣的玩起了泥巴？难道说苍穹之巅没有？”
古若尘撇了她一眼道：“我们见过？也许我不是你师兄而是师叔呢？”
兰樱得意地背着双手，连蹦带跳的跑到门口边，俏皮的说道：“我是玄妙的弟子，我们……我们一辈的，若按先来后到，我还是你师姐呢！”
兰樱回头看了看风绝尘，仿佛很早就认识他一样，从小就总感觉风绝尘有亲人的影子。
“哦……你就是玄妙长老那爱偷懒的女弟子。”
豁然开朗，难怪这小丫头能泰若自然的出入妙华居；这性情的人想必也只能是青峦峰的人，师兄曾经嘱咐过别招惹妙华居的人，她们散漫随性惯了，做事也不修边幅；不利修行。
兰樱叉腰道：“什么？你，你在……说……一遍。”
古若尘：“没……没，唯一的弟子。”
风绝尘拉着苦瓜脸冷冷的说道：“古若尘……回云华居。”
风绝尘打断了他刚想说的话，他雷厉风行的上前迎了玄天，三人一同回到了苍穹之巅。
未等古若尘开口询问，玄天便看出了他心有所思却不敢开口询问。
玄天气定神闲道：“想知道什么？说吧！”
他瞄了一眼大师兄，胆怯的内心自我鼓舞，硬着头皮问道：“师父，弟子总感觉身体里有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涌现出来，我却无法驾驭；十分难受，还有……还有，天机剑跟玄舍珠两件玄灵师叔的法宝怎么会都选择了我呢？完全是巧合吗？你刚刚为何说那铁面人手中有玄舍珠，这珠子传说不是只有这一颗吗？”
“嗯”风绝尘肯定道，意在诠释自己也有此疑问。
玄天叹息道：“哎……！玄舍珠强行灌入过多灵力给你，助你修为大涨，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周身仙泽，你虽一朝突破三重第六层玄火，但尚未能完全运用自如，想要驾驭这灵力还得勤修苦练基本功。”
玄天端起茶杯轻轻吸允了一下，慢慢继续说道：“不是天机剑选择你，而是玄舍珠选择你。”
此时刚刚手掌中侵染的那丝魔气正在玄天浑然不觉中进入到心脉之中。
古若尘似懂非懂的继续问道：“玄舍珠？这两者唯一的联系只有玄灵师叔。”
玄天：“是……都是玄灵所得之法宝，玄舍珠乃是他炼化出来的法宝，侵染了他很多气息包括气自身灵力，玄舍珠将所有灵力悉数传授给你，你便暂时沾惹上了玄灵的气息，玄舍珠也因将法力悉数传授给你便出现了暂时的灵力枯竭之像，待它吸纳够足够的天地灵气便能恢复。天机剑的八卦封印起阵之时是由玄舍珠作为阵眼起阵，借助了玄舍珠的力量。”
风若尘：“难怪……为何。”
难怪随之而来的便是封印崩塌，只是为何魔族之人能如此精准判断。
古若尘不以为然说道：“我觉得魔族盗剑之事，完全是巧合。只是另外一颗玄舍珠又怎么会事儿呢？天机剑是因为我侵染了师叔的气息才成为我的命剑，之后不会反悔吧？那且不是很丢脸。”
风绝尘一脸无奈，嫌弃道：“既已成为你的命剑，你便好好修炼，命剑是不会强行脱离。”
玄天：“嗯……只是不要……太不堪，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只是发挥不出天机剑真正的威力罢了。至于另外一颗玄舍珠，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正是因为拥有玄舍珠才有办法闯入封印盗剑。”
古若尘反而听糊涂了，疑惑问道：“玄舍珠不是玄灵师叔他老人家炼化出来的法宝吗？难道师叔当时就炼化出了两颗如此厉害的法宝？未曾让世人知晓。”
风绝尘看一眼古若尘，意在提醒他注意言辞，虽缄默不语却已心有灵犀。
玄天叹息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常年盛开的那棵杏花树。
“玄灵师弟当年并未过多提起炼化法宝之事，那珠子外观与玄舍珠一摸一样，只是灵力却天差地别，若尘手中那颗是至阳之力。铁面人那颗.....更像是至阴之力。”
古若尘咬了咬手指，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尚未证实；不敢妄言。
说不准一阴一阳合起来才是一颗完整的玄舍珠呢？
他回头盯着大师兄，埋怨道：“师兄，你教的唤剑术掺水了吧？”
风绝尘皱了皱眉说道：“有何不妥”
“我按你教的方式根本就唤不出天机剑。”
玄天冷冷说道：“那是你修为不够。”
古若尘：“......”
风绝尘嘴角上扬：“......”
一朝突破三重六层玄火，却连命剑都换不出来；这该死的天赋，别人最差也就是二重心法就能驾驭命剑。
玄天一脸无奈的看着古若尘说道：“这是神剑，持剑之人法术修为越高，天机剑威力越大；你玄灵师叔曾经已是突破圣魂的人，天机剑已经是削弱了自己的灵力来迎合你，成为你的命剑，所有......咳.....咳......刚刚咳......才会感觉有那么一刹那失去了光芒。”
风绝尘端起一盏茶递给玄天：“师父.....”
“嗯.....若尘你必须勤奋修炼天机心法，与清明神诀融会贯通，绝尘你是师兄一定要多监督提点。”
两人齐声作揖道:“遵师命，弟子定不负师父教导。”
古若尘挥了挥衣袖道：“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灵修阁修炼了”
“嗯，退下吧！”
溜了溜了，不然又得耳朵受罪。
古若尘单手提着纱衣一角，轻跳出了云华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