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圆满(完) (4)

    那些画卷之时便低头认错,他肯定会原谅她,可是现在他浑身憋得难受,只想重温在南岳时的**一夜。

    他很快褪了衣袍,伸手去扯言欢身上的锦被。

    言欢顺势把被子往他头上一罩,不顾此时衣衫不整,跳下床往外跑。

    腿还没迈开两步,被庭昭麟一把甩回床上。

    他的动作有些猛,床板与身体一接触,她被摔的七荤八素。

    他又压上她,她收敛不住情绪了,又哭又闹。

    庭昭麟不耐烦了,直接点了她的X道,令她动弹不得的同时口不能言。

    她终于消停了。

    他一把扯开她胸前那块碍事的布,跟着伸手去撩她的内裙。

    大手往下一扫,俊脸变得铁青,他摸到了她的月信带。

    她竟然来了月事......

    想起之前她来北齐时在马车上弄脏坐垫眉目娇羞的一幕,他冷静了下来,自觉这次又伤害了她。

    他扯住被子,盖住两人衣衫不整的身子,他抱着又哭抽抽的她,安抚,警告,“本宫这次饶了你,下回再让本宫看到那个男人的画像,决不轻饶。”

    言欢想不通他为何又放过了她,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她好累,自从认识他,她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

    他夺了她的清白还不算,他要娶她,还要把她困在皇宫。

    面对一众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她跪这个参那个,这种日子她一点儿也不适应,不喜欢......

    庭昭麟侧着身子看向睫毛湿透的言欢,凑上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得到她一个轻轻的哆嗦。

    他没敢再有所动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会失控如此对她,若不是她来了月信,这一回他应该已经再次得到了她,不过也意味着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理睬他。

    眼下这次,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哄好。

    他轻轻一叹,只觉得内心又酸又涩,一股子难言的滋味溢满了胸腔。

    言欢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身上穿的整整齐齐。

    室内的纸屑也不见了,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梳妆台旁,台面上放着一个她的木盒子。

    好在庭昭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她用来回忆俞繁的,若不然估计都难逃被销毁的命运。

    她伸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面人、风筝等。

    她一一将之拿出,在最下面看到了那把鸾月匕首。

    此物怎会在这儿?言昌钰和木婉儿为何未将之交还给俞家?

    这样也好,她偷偷留着做个念想,必要时也能用来防备庭昭麟。

    在深宫中她不能闹着上吊或者跑去跳花池,哪一样她只要做其一可能都会给言家惹来大祸。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二十八

    这一日,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言欢坐在庭院内的梨花树下拿柳枝轻戳在她跟前嗅她脚尖的小白,她身后站着两排侍女,像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般。

    这只狗被她喂的很胖,整个身子圆滚滚的,远远看去,像个雪球一样,她很喜欢。

    庭昭麟连续几日来探望她,她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他得不到她回应,这几日没有来。

    那日之事后,他赶走了兰儿,她身边又没有了一个能同她说知心话的人,她只能在百无聊赖之时逗弄狗儿。

    俪公主的失心疯被太医治好了,前些天竟然来了言欢的院子,同她道歉之余还附送了她一套精美的茶具,为表诚意,对方还在那套茶具上刻了她的名字。

    她虽然不喜欢那个公主,不过也不能明面上拒绝对方,便收下了,不过她一次也没用过。

    她和庭昭麟的婚期愈来愈近,他没有要送她回言府的意思。

    她纳闷,皇上和太后对于她未出阁便住在宫中一点儿意见也没有?

    困于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她不好打听。

    不过这两日她也忙碌,宫内的制衣坊在为她和庭昭麟赶制喜服,她去试了两身,庭昭麟看后都不甚满意,勒令制衣坊的宫人继续赶制别的款式。

    此时,侍女提醒,“欢儿小姐,要用午膳吗?”

    “不想吃,替我泡杯清茶吧。”

    “要用俪公主送的那套茶具吗?”

    言欢侧过头看了一眼侍女,此女已经不止一次提醒她用那套茶具了,那套茶具很好?除了外表精致光滑一些,她没看出其他过人之处,不过不用白不用,“随意。”

    侍女领里命令,欠身后去泡茶。

    言欢喝了茶,站在梨花树下观望笼子里的小鸟儿,自怜她就是被庭昭麟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想到时就过来逗上一逗。

    有了脾气的时候就来恐吓一番,在她看来,他完全不拿她当个人。

    言欢思绪飘忽,直至兰儿的声音传入耳侧,她才回过神,“兰儿,你怎么来了?没有令牌,你如何进的宫门?”

    兰儿看了一眼言欢身后的左右。

    言欢会意,遣走跟随在她身后的侍女们。

    兰儿这才说明,“是三殿下赐给老爷的。”

    兰儿把此次入宫的目的告知言欢,原因竟是俞繁找来了,进了皇城,而且去过言府,还打伤了她哥哥言瑾,*言昌钰说出她的下落,被她哥哥骗去了皇城的外的枫林。

    兰儿向她讨要一封书信交予俞繁,最好能劝他立时离开皇城,否则被皇室发现南岳的将军领一支轻骑军队随意进入北齐的皇城,那后果不堪设想。

    言欢震惊于兰儿带来的消息中,久久不能回神。

    俞繁此时不是应该在西北领兵打仗吗?怎么会来了北齐?

    而且还是专程来找她来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即使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呢?她配不上他这是事实。

    兰儿看着发呆的言欢,焦急的催促,“小姐,赶紧的啊,要是晚了不晓得小将军要做出什么事来。”

    言欢反应过来,“好,我这就去写。”

    皇城外。

    庭昭麟已经与俞繁交上了手,两人所过之处,枫叶侃侃而落。

    俞繁前日收到了言欢的绝情信,清清秀秀,是她的字迹,她好狠的心肠!竟然真的要抛下他,不过他要问清楚她为何不要他,否则他不会离开。

    好在他已经在部下口中得知言欢的下落,她人在皇宫。

    而且已经和名满天下的三皇子庭昭麟订了婚约,马上要同对方成亲,她明明答应他,要在他得胜而归之时嫁他为妻,仅仅过了两个月,她就抛却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实在无法相信,他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他,可如何又会在短短时间内嫁予他人?

    他前些日子还在西北得胜驻扎,正准备整军直捣敌国边城要塞,司柔不知如何找了过去,开口便是把言欢和庭昭麟之间的事情告知他七七八八。

    他不知道她的所述是否有理有据。

    但她这一消息的确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

    他知道司柔绝不敢随意说谎。

    趁着俞衾不备,他留了书信,带了一路兵马前来证实此事真伪。

    他知道领兵打仗最忌讳感情用事,但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家国天下,家在前国在后,他认定的女人跟旁人跑了这事他若还能沉得住气,那他连男人都称不上,如何能管理军队。

    本来准备乔装去皇宫找言欢,未曾想还未动作,此人便送上门来。

    他十三岁时曾远远见过对方一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令他及天下人不解的是,北齐先皇帝早已驾崩多年,此人应该被封为王爷才对,怎么还是皇子。

    不管如何都不干他的事,还是找他的小欢儿要紧!

    他加快攻击招式,一掌把庭昭麟劈倒在地,宝剑随之贴上他的脖颈,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对方便会一招毙命。

    俞繁一身傲气,“庭月寒,我这一剑要是下去,你觉得你还能娶我的小欢儿?”

    庭昭麟觉得胸口气息一阵翻腾,他侧过脸吐了一口血,他未曾想到此人的功夫竟如此霸道,明明还是弱冠少年,可这一身本事,倒像个全盛时期的武将,“黄口小儿,何为你的?欢儿已是本宫的人,你少在此坏她名声!”

    俞繁冷叱一声,“放P!信不信我杀了你?”此人该死!她明明未出阁,他竟然将她安置在皇宫里,他才是那个坏她名声之人。

    想到司柔道言欢在他走后失踪了一整夜,俞繁料想那一夜肯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言欢不可能与之订有婚约。

    她的脾气像一头倔驴,人又蠢笨认死理,轻易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她如何会在答应嫁给他之后又同意嫁给旁人?

    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可能轻易说动她。

    此事定然有蹊跷!

    庭昭麟不以为然,他丝毫不怕死的说,“杀了我,欢儿便会成为寡妇,而你也休想走出北齐!”

    俞繁笑道肆意,“那我且试试。”他抬剑作势要劈下去。

    他的耳旁传来忽然传来一道柔柔糯糯的声音,那声音清脆中透着一抹焦急。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二十九

    言欢及时阻止了那道将要落下去的长剑,她看得出来,俞繁对庭昭麟动了杀机。

    她前天得知俞繁到了北齐皇城,心再也没有平静过,连带着看庭昭麟也越发不顺眼了。

    加之俞繁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会被皇室发现,毕竟他是带着一支轻骑军来的,一旦被探子查到,等待他的后果实难想象。

    今日一早,她无意从身边侍候的侍女口中得知庭昭麟出了宫门,还会经过城外的枫林,她担心二人碰上,偷拿了他的令牌回到言府,央言瑾带她到此。

    好巧不巧的看到这一幕。

    俞繁抬眼循着那道声音望去,瞳眸微微一缩,以往神采飞扬的小姑娘仅仅两个月未见,怎么好似遭遇了重大打击一样。

    脸色苍白,精神也略显萎靡,此时的天气虽有凉意,但是也不至于在脖子上带一条锦缎。

    她发生了何事?

    俞繁看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言欢,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可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小欢儿。”

    言欢扫了一眼被俞繁打到在地的庭昭麟,前日她写信同俞繁做一个了断,未曾想他又起坏心思准备霸占她,最后她用匕首以命相威胁,才没有被他得逞。

    此时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真想由着俞繁一剑了结他,她把目光放到她魂牵梦萦的少年身上,“俞繁,你怎么会来?此地不是你该来的。”

    他涉险来此还不都是为了她?

    “我......”俞繁滑动了一下喉结,“小欢儿,你真的要同这个怂货成亲?”

    庭昭麟:“......”他何时怂过?

    言欢点点头承认,忍住想掉泪的冲动,梗着喉咙,“俞繁,是我对不起你,忘了我。”她拿出锦帕里包裹着的玉镯塞进他胸口,一瞬间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你的东西还你,我现在是殿下的未婚妻,下月初便要同他成婚,你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俞繁看着言欢,想不通她为何要嫁予此人,他看得出来,她并不爱慕此人,他瞥了一眼地上一手撑着胳膊,一手捂住胸口的男人,定然是此人欺负了她,所以才让她不得不嫁,一定是这样!

    他好想立时杀了此人,可是她不让,他委屈的唤她名字,“小欢儿,我想带你一起走......”

    言欢怕拖下去她会忍不住跟他一道离开,就凭借这一支轻骑,他们根本走不了多远,而且她又不懂武功,跟着他只会是个拖累而已。

    更何况她也做不来同他私奔之事。

    指着南岳的方向,不去看他,“你走!”

    俞繁磨蹭着不想离开,抬着胳膊想要去拉言欢的手,试图带她一道离开。

    言欢似是知道俞繁的动作一样,避开他的手腕,“你有完没完?滚!”

    庭昭麟失笑,爬起来和言欢一道用言辞辱没了俞繁几句。

    隐在暗中的众战士看不下去了,走出来齐齐跪地央求俞繁离开。

    俞繁望了言欢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抹恨意,他手放在嘴边,吹哨音唤来千里马,动作利落的跨上马背,头也不回扬着马鞭领着众将士的离开。

    随着一队轻骑消失在视线,言欢只觉得心口疼痛无以复加,喉头一甜,随之吐了一口血,失去意识。

    “欢儿!”

    “欢儿!”

    前一道声音是庭昭麟的。

    后一道是言瑾的,他一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帮忙,却又不知道帮谁。

    他心中其实更偏向俞家的小将军,那少年与妹妹年龄算是相仿,表面看着有些放荡不羁,可事实却与之相反,最重要的是妹妹爱慕对方。

    而三殿下,虽然完美,但是他看的出来,他妹妹对此人不甚上心。

    庭昭麟受了伤,身边的随从又被俞繁杀光,而言欢又人事不知,他此时算真正的落单。

    好在有言瑾上前帮忙,才致他没有那么狼狈。

    言瑾上前行了礼,忧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言欢,“殿下,草民见您伤得不轻,欢儿还是交由草民来照看吧。”

    庭昭麟舍不得放手,“无碍,本宫照顾即可。”抱着言欢移步马车。

    言瑾跟随再后,忍不住轻轻叹息,他妹妹何德何能,竟得殿下如此偏爱。

    日子一晃眼到了大婚之日。

    言欢披上了红嫁衣,盖上红盖头,就这样嫁了。

    迎亲的对于绵延数公里,围观的百姓多不胜数,惊叹于皇子惊为天人容貌的同时,亦感叹言欢是有福之人,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凤凰。

    锣鼓声淹没百姓们的私语。

    言欢的内心极不平静,自从俞繁走后,她的心好像也跟着他走了一样,空空落落,没有归宿。

    她近来同庭昭麟之间已无任何交流。

    起因是她前些日子发现庭昭麟竟然准备秘密传书至南岳,要将俞繁在战事吃紧之时擅离职守,并带兵来北齐皇城的事情告之南岳的皇帝,想要借旁人之手处置俞繁。

    她当场便同他大吵了一架,扬言如果他和俞繁过不去,她便宁死不嫁他,哪怕他诛她九族。

    他亦是气恼无比,扬手作势要甩她耳光,她闭着眼睛许久也未等到脸上传来疼痛。

    最后她拂袖离开了他的书房。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信寄出去,不过她出嫁前托言瑾打探俞繁的动向,一旦俞繁遭受罪责,她便要算到庭昭麟的头上。

    队伍进了宫门,不疾不徐的往皇帝的大殿方向走。

    言欢搞不懂北齐皇室的宫规,按照庭昭麟的身份,他应该住在宫外才是,可他依旧住在皇子的所居之所,实乃让人想不通。

    就连庶出的先帝二皇子,也是住在宫外,而不似他,明明是嫡出却依旧住在皇宫。

    她原本是想问他的,不过她近来看他就烦,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而伺候她的侍女,多是太后的人,她也不好开口,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片刻功夫,轿撵到了举行成婚礼的大殿门口,庭昭麟踢了轿门,侍从替其撩开轿帘,他把手伸到言欢跟前。

    言欢垂眸看着眼前白皙似玉的手,脑子里自动将之上色,她恍惚看到了俞繁朝她伸手。

    轻抿了唇,她把手放在他手心。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

    皮肤相触,她手上软滑的感觉提醒着庭昭麟,他终于娶到她了,他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他以后再不会忧思嫉妒那个男人,从而对她做出一些令她伤心的难过的事来。

    他会好好待她,他不信他感动不了她。

    庭昭麟执着言欢的手往大殿上走,在皇上,皇后,太后以及一众皇亲国戚的见证下。

    庭昭麟和言欢拜了天地。

    俪公主站在一旁,视线从言欢身上轻轻扫过,不由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一个低贱的民女,竟然肖想做皇子妃,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的皇子妃能做多久!

    繁文缛节过了一遍,言欢被众人簇拥着送入庭昭麟的寝宫。

    她坐在床沿心下难安,今夜是D房花烛之夜。

    听宫人们提醒,床上会放有一方纯白锦帕,那帕子是用来验明贞洁所用,届时要交给太后保管。

    可她已然没有了清白,她明天该如何同太后交待?

    进宫之前,木婉儿私下教她新婚夜和庭昭麟圆房后割破手掌把血不均匀的涂抹在锦帕上便可以假乱真。

    那一夜直教她害怕,且有一种难言的羞涩和愤然,她实再不愿与他重温那夜之事。

    如果直接在帕子上滴血,帕子上没有两人欢好后的痕迹,按照木婉儿所言,肯定会被宫人发现她作假。

    她要如何做才能蒙混过去?

    一整天没有进过饭食,此时饥肠辘辘,她兀自揭开盖头,想要站起来到桌边喝些茶水,刚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胸口也闷闷的不舒服。

    她只好又坐回床沿。

    这几日她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犯困想要睡觉,可是躺下来又睡不着。

    在家几天亦是,木婉儿替她请了大夫,也未诊断出什么,只道她大婚将之,兴奋的难以入眠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侍女们参拜庭昭麟的声音。

    言欢忙把盖头又盖回头上。

    庭昭麟带着一身酒气踏入寝宫之内,墨色的眸子定在床沿边一身大红喜服,身影娇小的言欢身上。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用碧玉秤杆挑起她头上的盖头。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由心浅笑,“欢儿,你真好看?”

    言欢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脸红,他还是第一次夸她,抿了抿唇,抬起眼睫毛望了他一眼又垂下,没有应声。

    自从俞繁走后,她唯一同他有过的交流还是为了前者与他大吵。

    数天没有说过话,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她面上没有喜色,也未露出悲伤的情绪,庭昭麟猜测她又在想那个男人了,他耐着性子,“欢儿,忘了那个男人如何?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他这一次未自称本宫。

    不提还好,一提俞繁,她情绪低落下来,想到本应该嫁给他才对,可是Y差阳错,她成为了皇子妃,与他也是一辈子也难以想见,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滴落,她想要伸手去擦,还未抬起来,只觉得头又晕了起来,跟前庭昭麟的衣袍竟模糊不清,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微弱的烛光照着视线上方庭昭麟那张满是担忧的面容,她正要开口说话。

    庭昭麟道,“欢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言欢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她一身大红的里衣,察觉到脸上没有了胭脂水粉,她懵了一会儿,她先前与庭昭麟坐在一处,什么时候褪了衣裙,还卸了妆容?她质问,“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庭昭麟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言欢此时的态度略显不满,他现在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他脱她衣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你好好的晕倒,本宫不帮你脱,还有谁敢脱?”

    言欢看庭昭麟不似说谎,她回忆了一下他进屋后,她的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随后眼前模糊,黑暗,暗想自己为何会突然晕倒,而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顿了顿,“我想歇息了,你还不走?”

    庭昭麟气笑了,这个蠢货!

    她现在已经是他明正言顺的女人,她想让他去哪儿?“大婚之夜本宫不留宿,明日你拿什么同母后交待?”

    言欢低下头,干脆缩回被子里不吭声,在他目光能触及到的地方,摸出鸾月握在手中。

    庭昭麟:“......”她又使这一招!他就不信她能一辈子不让他碰!

    动手褪了衣袍,拉过床尾的被子,独自睡一个被窝,离她不远也不近。

    言欢翻身面对他,匕首尖随之面向自己,“你睡地上!”

    庭昭麟忍无可忍,一把扯过鸾月扔到地上,哐当一声,速度快的不得了,吓了言欢一跳,她这一招百试百灵,他也从未用如此雷霆之速夺刀,他......

    她不知所措,他继而拉着她往怀里一带,将她缚在胸口,“本宫不想跟你计较,由着你胡作非为,你也应该适可而止!”

    除了第一次他被她惊住,让她得意把匕首贴在脖子上威胁他之外,剩下的他只是不想同她一般见识而已!

    这个蠢货,她真的看出来,他对她有多纵容?

    言欢挣扎了两下,头顶上又传来庭昭麟那似琴音一样好听的声音,“你在乱拱,本宫可保证不了能不能把持住不碰你。”

    方才太医来看过,诊断出她有些体虚,需要休养几天才可同房,如若不是这样,他现在必定剥光了她。

    言欢一听,不敢动弹了,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

    西北。

    俞繁不日前已经领着那队轻骑返回,统帅原本想用军法处置他,念在俞衾求情,此时又逢用人之际,便顺着台阶下来,命人杖择了前者五十大板,与之一道的各轻骑二十大板作罢。

    俞繁一声未坑,领了责罚后返回所处营帐。

    俞衾拿着跌打药酒扔给俞繁,“臭小子!你竟然私自跑去北齐找那个小丫头,幸好你走后没有战事发生,否则你被打五百大板都不够!”

    俞繁没有接药酒,身体上的疼痛不及心口万分之一,他懒应俞衾的话,趴着闭上眼睛假寐。

    多日未曾阖眼,此时觉得甚累。

    今日已是月初,她与那个男人应该大婚了。

    说起来那人家世样貌他一个也比不上,而且皇室成员生来富贵,与他们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不一样,她嫁给对方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一

    可即使知道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还是无法接受她嫁给除他以外的男人。

    俞衾见俞繁一副要死不活的颓废样,轻轻一叹,俞繁走后,他便命军中最有能力的探子调查去言欢,他在俞繁回来的前两日收到了探子的飞鸽传书,上面详述了言欢和庭昭麟两人的过往,与司柔所言不甚相同,但大致的结果却是一样,“繁儿,无非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已,值得你这般不顾一切?”

    战事面前,臭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事情十个他也不敢做。

    俞繁睁开了那双满是朝气的眸,目光含着怒意,“我不许堂哥你道小欢儿的不是!”

    就算她是心甘情愿的嫁予那个男人,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跟前说她一句不好。

    俞衾冷叱一声,“鬼迷心窍!”伸手撩开俞繁的袍子作势要脱他裤子替他上药酒。

    俞繁一把夺下俞衾手里的药酒,“我自己来。”

    俞衾撇了撇嘴,“不识好歹!”他拂袖离开。

    营帐内只剩下俞繁一人,他撑着身子,伸手从怀中摸出翠玉凤镯和流光镜,烛光明亮的帐内,他低眸看着静静躺在她掌心的翠玉凤镯和花纹繁复精致的流光镜。

    他本应该把流光镜交还她才是,可是他舍不得,此物一旦给了她,保不准她一转手会送给那个男人。

    他不愿意!

    这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她既然没有开口索要回去,那就证明她的心里还有他。

    而且她同他说过此物来历,是天上陨落的流星打造,世上任何兵器都不能毁其分毫,非一般的宝物。

    他留着她最珍贵之物,她定然会时时想起他。

    哪怕偶尔想一想,也是好的。

    司柔站在俞繁的营帐外,想要进去探望,告知他明日一早,她便要离开此地返家,想要与他做一番道别。

    但天色已晚,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直接撩帐子进去。

    此时,帐外的守卫出声禀告,“少将军,司姑娘来了。”

    “不见!”俞繁低沉又略显不耐的声音从营帐内传来。

    司柔眼眶泛红,她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此告知他狐媚子的真面目,他竟如此态度。

    他去了北齐一遭,还未死心么?

    方才她到他的心腹那儿想要打听一下狐媚子的消息,可是那群人嘴巴似被糠塞住一般不言不语,她探不出又去问俞衾,俞衾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只能再来问他,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个狐媚子回了北齐肯定是跟了那位三皇子。

    试想一下,那般风华的男人,根本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拒绝得了他,“表哥......”

    “滚!”

    北齐公主寝宫。

    庭俪彻夜难眠,小乡巴佬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应该是她的才对。

    先帝在世时就提过,待她笈笄成人,便将她许配给庭昭麟做皇子妃。

    当时太后还附和着说过一遭,可是如今小乡巴佬进宫,太后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

    她私下旁敲侧击的对太后道小乡巴佬与言欢不匹配,太后充耳不闻。

    皇上和皇后倒是颇有微词,但亦是尊重庭昭麟的决定。

    唯一与她统一战线的惠妃,还没有话语权。

    先前还给她出了馊主意,让她花大价钱托人到苗疆买了一只其毒蛊虫烧制置于茶具内送予对方。

    信誓旦旦道小乡巴佬如果用了茶具饮茶定会中蛊死于非命,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对方还活蹦乱跳,一点儿事情也灭有,她开始还只当对方身子强健不惧蛊毒。

    往后还是难逃一死。

    如今一细想,她觉得惠妃莫不是坑她的钱来的,毕竟那一蛊虫花费了她这些年所有的积攒。

    她禁不住唤侍女前来更衣,她要去惠妃那儿一趟,她要问问对方,那个蛊虫到底有没有用。

    若是无用趁早还她银钱。

    出了院子,提着灯笼直往惠妃所居之所而去。

    片刻后,站在一庭院前,守门的太监对庭俪叩拜后进去通传。

    惠妃披着外袍亲自出来迎接,“俪儿妹妹,你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

    “皇嫂,妹妹有事想向你证实。”庭俪同惠妃进了寝宫,把来此的目的告知后者。

    惠妃也道奇怪,她想了想道,“俪儿妹妹稍安勿躁,那蛊的毒性浅显,又是慢性毒药,中者除了身子变弱之外便是体虚嗜睡,教他是神医,如果不在毒发时也看不出来她中了毒,眼下并未听到你的那位眼线传消息过来说她有此症状,咱们暂且在等几日看看。”

    庭俪闻言,又觉得有些道理,“那就再等几日看看。”

    日子转眼三个月有余,时令进入秋季。

    自新婚夜之后,言欢便很少见到庭昭麟,偶尔她夜畔醒来会摸到身边多个人,从身上淡出的味道她知道是他,也不敢乱动,只怕惊醒了他,他会对她行夫妻之礼。

    前些时日,他回寝宫时辰尚早,倒是要求过,不过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她也的确是有些不舒服,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打架似的。

    之后他生气要动粗,被她一番哭闹气的拂袖离去。

    又是两日未见,再次会面便是他替她摘梨子吃,当时她心情不顺,拿着匕首闹着要自杀,最终又气走了他。

    还有一次,他有意让她帮她画一幅肖像,结果她将他的脸化成了俞繁......

    这之后,又是数日未再见他。

    她知道他在御书房办公。

    据传言,皇上因为早年征战杀伐,一次亲征时受了伤至今未能痊愈。

    太医诊断活不过十年,如今已然过了大半年限,皇子年幼,继承不了大统,先帝的二皇子又是庶出,自然没有资格承袭皇位。

    唯有庭昭麟,他以后可能会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从皇上把很多政务交由他打理也可以看出来皇上有意要禅位予他。

    久久未曾圆房,太后来催了几次,她都拿庭昭麟公务繁忙见不到人为由搪塞。

    太后听了也未苛责,只交待她把握住机会为皇室延续血脉。

    她不敢含糊,嘴上应承,但未由付诸行动。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二

    木婉儿进宫两次,也是劝说她应该趁早怀上皇裔巩固自己的地位,令她不甚其烦。

    而且因贞洁帕迟迟没有交予太后,宫人私下传言她在大婚后便已经失宠,一个失宠的商女,无权无势,旁人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院内侍候她的侍女也没有以前那般尽责尽心了,态度懈怠了不少。

    她深切体会到,没有庭昭麟,她在宫中寸步难行。

    她现在也在担心自己这般任性妄为,早晚有一天会遭到他嫌弃。

    届时言家估计也会被她殃及......

    还有俪公主,最近常来她的院子同她套近乎,实属让她困惑。

    这一日,她在院子里随手折一根柳枝蹲在地上逗弄小白,嘟囔,“小寒寒,你的主子是不是忘了自己娶了一位皇子妃,如今任由别人欺负也不出现?你说,要他何用?”

    身后传来一阵促狭的轻笑声,如清风般朗朗,“欢儿,你这是在想念本宫?”

    言欢侧过身子,扬起头朝说话之人看过去,这个人男人的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无论她如何嘲笑,讥讽,亦或者是鄙夷,他只在当时生气,而后再见他,便是一副笑脸,意识到她方才的话被对方听了去,脸不由得一红,她羞嗤,“胡说!”

    庭昭麟弯腰,伸手拉起她,“地上不干净,弄脏了衣裙有失体面,坐到凳子上罢。”

    言欢暗暗撇嘴,皇室规矩多如牛毛,她半蹲在地上也不行,顺着庭昭麟的力道,她站起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庭昭麟坐在言欢对面,眼睛一刻不曾离开她,“欢儿,你方才说谁欺负了你?”

    言欢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侍女,她们微低头,半垂眼睫态度恭敬,“这群婢女我不喜欢,我想换新人。”

    其中一经常为言欢泡茶的侍女立刻下跪,“娘娘,奴婢们不知因何得罪了娘娘,娘娘为何要将奴婢们换掉?”

    其他人纷纷应声,跪下要言欢一个答复。

    殿下以前无论多晚都会前来寝宫留宿,如今小半个月未踏入,宫中又传言殿下会继承皇位,这位主子是商家女出身,以后定然是当不了皇后。

    现今又得不到殿下宠爱,她们在某些方面肯定会有所怠慢。

    未曾想今日殿下会突然而至,对皇子妃依旧上心。

    言欢的视线放到那位泡茶的侍女身上,此女对她的态度一直还好,不过她自觉她是喝了此女泡制的茶水之后身子才变弱,宫中人心叵测,她不得不提防着点,暗中找太医看过茶具和茶叶,并无不妥

    不过她也没有再喝那些茶水,稀奇的事停了茶水后,她精神头好了很多,胸口也不发闷了。

    遥想她在南岳之时,俞繁曾到西北抢夺金矿建宅子要迎娶她过门,无意中得一苗人炼制的丹药,据说服下之后百毒不侵。

    药物总共有两味,他捉了人试验后确信是真,带回来骗她吃下。

    待她吞了药之后才知晓那是百毒不侵的药物,日后若是不巧被人下毒加害,至少要喂她吃一百种以上的毒药才能毒倒她。

    随后一次她不小心被七步蛇咬过,果真无事。

    仔细想想,她喝此女的茶水足足两月有余,如果一天换一味毒药,她马上大限临头。

    想想也不可能,宫中哪可能有那么多的毒药,一天换一种,除非是皇上和太后要害她。

    她想要把心中的怀疑告诉庭昭麟,又怕他大动干戈惊动真正要对她不利的人。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言欢抬手指着为她泡茶的那位侍女,“殿下,除了这位宫婢留下,其余的我一个也不想要。”

    她觉得此女有问题,留下来观察再说。

    庭昭麟本就是为了来讨好言欢,此时见她对他提要求,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依你。”

    侍女们一听,悔不当初,被主子弃之不用的宫婢全部都会被遣送到浣衣坊,哪里的日子根本没有此处清闲。

    而且伙食也不好,做的都是最低下的活计,想到此,磕头行礼,央求言欢不要将她们换掉。

    言欢只当未闻,她难得对庭昭麟露出一抹笑容,“谢谢殿下,婢女可否挑一些手脚勤快绝对忠诚的?你这几日没来,她们不知是何心理,总归没有以前伺候的用心了。”

    庭昭麟无语,明明是她不想见他,如今怎么又反过来怪他疏离她了。

    处理好侍女的事,庭昭麟问言欢,“欢儿,想不想出宫逛一逛?”

    “出宫?好啊。”言欢从来没有想过嫁进皇宫还能出去,皇后和一众嫔妃几年才会有机会回娘家探亲,而对方的父母如是想见她们,也需要重重申报才可。

    木婉儿来了两回皇宫,都是庭昭麟亲自去接的,如今他要带她出宫,她求之不得。

    “我能回家吗?”言瑾自她成婚前归家,她独见了他一次,也未说上几句话,上次木婉儿来还提到了他,她有些想他。

    庭昭麟顿了一顿,才应声,“好,就当你归宁。”

    言欢蹙眉,语气略不满,“旁人道出嫁后三朝归宁,三个多月归宁当真闻所未闻。”

    庭昭麟未接话,嫁入皇宫的女子哪有归宁可言。

    庭昭麟命侍从备上厚礼,带着言欢坐马车去言府。

    出了宫门,言欢笑容明显变多。

    庭昭麟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小半年的相处,他摸清了她的性格。

    除了倔强不讨喜之外,没有别的不好,虽然爱耍小性子,又爱自作聪明,但是从不参与宫中的勾心斗角。

    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

    她很孝顺,待太后的态度比之她的娘亲还要好。

    他看的出她不是敷衍。

    读书认字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用心,坐那儿抄一则女训,她所坐的椅子下面好像有针毡戳她的P股一样,半刻不得安生。

    琴棋书画也是一样,练不到片刻功夫,便嚷着练不下去了。

    他实难想象她是如何将那男人那样活灵活现的描摹到画布上的。

    如不是劈了她的画作,她发了数天脾气,他会怀疑那些画不是出自她手。

    去言府的路要穿过一处繁华的街道,因女儿家出门会被闲话,言欢没有逛过几次,她轻撩起马车窗的帘子一角拿眼往外左瞧有看。

    庭昭麟不由得问,“想下去逛逛?”

    “不去了。”出宫前他说午后便要返回宫中,如果她下去逛了一圈,呆在家里的时间就会少了。

    言昌钰和木婉儿一定很想见她,苦于不能随意进出皇宫只得作罢。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三

    言欢正和庭昭麟说着话,街角一处卖艺杂耍的吸引了她的视线,从前和俞繁一道,他经常让她打扮成小厮的模样领着她走街串巷,逛了不少的地方,也近距离的看过艺人卖艺,他们嘴巴里会喷火,吞剑,还会胸口碎大石......现如今从他们面前略过,也无法下去细瞧。

    轻轻抿了下唇瓣,移开撩帘子的手,帘幔落下,阻隔外界的一切,也让她收回对俞繁的思念。

    庭昭麟注意她暗淡下来的目光,自觉有愧,是他束缚了她的自由,他以后会尽其所能补偿,他说,“欢儿,是否想看?本宫带你下去走一遭如何?”

    言欢摇摇头,“并不想看。”她抬眼看了一下庭昭麟,他也在看她,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讨好和灼热,这样的视线让她感到有压力,她避开他的视线,想到俪公主前几天在她面前说的话,她把话题转移到俪公主身上,“殿下,听闻你和俪公主被先帝口头允过亲事,是真的吗?”

    庭昭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言欢主动开口同他说话竟是问这个,他微皱了一下俊逸的眉,庭俪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但从小算是一起长大,他如何能与她有亲事?“谁在浑说?本宫如何不知有此事?”

    言欢道,“俪公主自己说的。”

    那日庭俪来她的院子,在她面前说起庭昭麟年少时候的事,状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随之似是察觉自己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佯装捂嘴,还向她道歉呢。

    她心里是极其瞧不起俪公主装腔作势的矫情模样,也不想与之亲近,碍于对方公主的身份,又是她名义上的小姑子,未免遭人口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场面上不能失了礼数。

    庭昭麟郑重其事,“勿要听她胡言乱语。”顿了一下,他勾起薄唇,嘴角的笑容略微扩大了一些,“欢儿,你想要跟本宫求证她话里的真假,是因为吃醋?”

    言欢又看了眼庭昭麟,住在宫里小半年,未曾见过他的通房小妾,她就算是想吃醋,也找不到对象啊,说起来这样的男人也算世间少有。

    她自认为言昌钰也是个好男人,可就连他也有两房小妾,还时常逛花楼找女人解闷。

    而他养在家中的女人平时争风吃醋,互相间又爱攀比,还会给对方使绊子,无所不用其及。

    她见多了,便想到未来自己找夫君找一个一生都钟情的男人,眼下此人倒也符合要求,就是霸道起来让人讨厌。

    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脸,她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和宫中的美人相比,实不打眼。

    皇后和一众贵妃好看的像个神仙一样,就连俪公主长得也比她标致,他怎么就看是她了?他眼神是不是有问题?

    她抬起眼睫毛,再次把目光落在他完美如鬼斧神工的脸上,两人视线交错。

    庭昭麟失笑,“欢儿,小片刻你看了本宫好几次,你在看什么?”

    他笑起来更是俊美,饶是言欢细看他也有些痴傻,她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哪里?”

    “......”

    庭昭麟一噎,她好大的胆子,竟问他这种问题,想到她百般不愿与他圆房,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许是一夜温情后上瘾了。”

    言欢羞恼,暗骂一声混蛋!Y贼!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庭昭麟见状扶额,他又哪里惹着她了?

    马车在言府门前停下。

    言昌钰,木婉儿,言瑾及一众言家老少已经等候多时。

    言欢被庭昭麟搀扶下马车,便见到府门前乌泱泱站着一群人,就连家中打扫的杂役都出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庭昭麟派人提前通知的。

    “欢儿。”

    “欢儿。”

    言昌钰和木婉儿上前,眼眶微微泛红,女儿嫁进宫就这一点不好,不能经常维系亲情,二人一人拉住言欢的一只手,随即想到什么便要下跪行礼。

    言欢赶紧阻止,“爹,娘,不可。”

    哪有父母和子女行礼的道理?皇宫就这个规矩让她不想遵守,还有一点就是本宫本宫的叫着自己,她也是一点儿也不习惯,至今没有改正称呼。

    言昌钰和木婉儿互望了一眼,女儿已经嫁入皇室,身份自然不比以往,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二人正要跪下,庭昭麟发话,“言家主,言主母,不必多礼。”他看了一眼门口已经跪下的众人,“起来罢。”

    言昌钰和木婉儿这才谢恩,招待庭昭麟和言欢进府。

    随行侍从将后面一辆马车的礼品搬下来,抬进府内,引得府中老少频频侧目,感叹嫁入皇家就是体面,连回来省亲的礼物都能拉上一马车。

    宴客厅,庭昭麟和言欢被奉为座上宾,期间言欢想向言瑾再打听一下俞繁的近况,瞥见身旁坐着的庭昭麟,又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已经同庭昭麟成婚,再去肖想俞繁于理不合,也有违妇德,她虽不识太多的字,也不会出口成诗,但是基本的道理她都懂。

    何况庭昭麟答应过她,不会找俞繁任何麻烦。

    兰儿远远看着言欢,想要亲近,慑于庭昭麟在,她不敢过来。

    言欢招手示意,“兰儿,过来。”她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个及得上兰儿,此次她想带着这个丫头一道回宫,不晓得庭昭麟会不会同意。

    “是,小......娘娘。”兰儿避开庭昭麟扫过来的视线,小心翼翼的站到言欢旁边,上次她把不小心将小将军的画像带进皇宫,后来被赶出宫,直至小姐出嫁前她才见到对方,原本老爷想让她陪嫁过去,但是殿下不让她跟随,她只好又去伺候大公子。

    言欢对庭昭麟道,“殿下,我想带兰儿到身边伺候,待她笈笄后,你帮她寻一户好人家好吗?”

    庭昭麟点点头,应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言昌钰命下人准备酒水饭菜,席间言欢不停给庭昭麟灌酒。

    今日他无事,万一清醒回去要同她圆房她该如何?

    她还没准备好,此事能拖则拖。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四

    很快到了回宫的时间,言欢和言昌钰,木婉儿,言瑾等人惜别后坐上马车,这一次见过,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她一时有些感触。

    木婉儿望着远去的马车,后悔了,“老爷,咱们是不是不该让欢儿嫁进宫门啊?”

    言昌钰不觉得言欢嫁进宫有什么不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女人家懂什么,这种荣耀多少人羡慕不来。”

    自从闺女成为皇子妃,言家的门楣不知被光耀了几倍,他都后悔没有再生个闺女!

    木婉儿红着眼眶未再言语,话虽如此,可一想到一年也难得见到女儿心中难免伤情。

    回宫的马车上,言欢望着头脑清醒的庭昭麟,“殿下,你酒量很好啊?”

    庭昭麟谦虚道,“勉强还不错,再来两壶也不会醉。”

    “......”言欢试探的问,“那你今晚留宿吗?”

    庭昭麟微挑眉梢,“欢儿是在邀请本宫留下?”

    言欢同他放肆惯了,说话很少有顾忌,“你想的美!”

    庭昭麟闻言,墨色的墨子浮上怒气,不过转瞬便被他压下,“本宫总归不能与你一直分开居住,早几日母后交代本宫,那方帕子这两日便要交还她,你一直推拒,不怕母后责怪?”

    言欢微蹙眉心,太后对她一直不错,她亦是尊敬对方,并不想惹对方生气,她这般行为若是被太后知道,她在宫中生存更是艰难,抿了抿小嘴,红着脸嗫嚅道,“当初你......在南岳的那晚有没有留下类似的证据,床单呢,直接交给太后好了。”

    “......”她竟想用近半年前的东西来搪塞太后,亏她能想得出!不说没有,就算是有,也是已经清洗过的床单。

    庭昭麟干脆道,“没有!”

    言欢犯愁,忽的灵机一闪,她已经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那痕迹靠庭昭麟自己就能做到,不过她要如何哄他同意呢?

    庭昭麟望着眼珠子乱转的言欢,她在想什么?同他圆房就那么不能接受?

    皇宫内。

    庭俪趁着庭昭麟和言欢出宫,招来她安C在言欢身边的侍女询问言欢的近况。

    从侍女口中得知言欢早已不再用她送的那套茶具饮茶,她惊觉言欢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庭俪继续打探,“那个小乡巴佬最近和三皇兄的关系如何?”

    侍女把所知如实告诉庭俪,“回公主,从表面看殿下依旧宝贝娘娘,不过娘娘对殿下却不甚上心。”

    而且她时常会听到二人的争吵声,且有侍女看到后娘娘拿着匕首似乎想要伤害殿下。

    但这些事情她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不敢随意乱说。

    庭俪不太相信侍女所言,在外人看来,三皇子兄和那位小乡巴佬算是恩爱,且那小乡巴佬说话做事圆滑,平时她在其面前提及三皇兄,其都是一脸笑意吟吟,还会顺着她的话夸奖他三皇兄,怎么会不上心?

    如其怠慢三皇兄,第一惹怒的便会是太后。

    后宫唯太后掌管,若此女不知好歹,岂会得太后宠爱,“贱婢,你不会被那个狐媚子收买了吧?”

    侍女立刻下跪叩头如捣蒜,表忠心,“奴婢不敢。”

    如果她被皇子妃收买,如何也不会做毒害对方的事,她已经用那套茶具泡茶给对方喝了两个多月,但是对方在饮茶期间除了脸色变得没有以往红润之外,并无不妥。

    那茶水她喂过宫中的猫,一喝毙命,但是皇子妃却好好的,自打那以后,她每次泡那茶水心便不是一般的惶恐。

    只怕对方是哪路神仙降临,万一得知她下毒谋害,她定不会有好下场。

    后来皇子妃不需要她继续为其泡茶,今日还要求撤换宫婢,唯独留下她一人,她在宫中生活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皇子妃这是怀疑她了,好在那茶具用特殊材料烧制而成,不碰水不会晕染毒素,并不会让人察觉杯底内中还置了毒虫。

    今日前来公主别院,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她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庭俪没有从侍女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打发对方离开,并嘱咐对方盯紧言欢。

    她摆驾去了惠妃所居庭院。

    站在门口一眼瞧见对方与皇上坐在一处,施礼后道是来找惠妃解闷。

    皇上面色淡淡的扫了一眼二人,客套的说了几句话便领着侍从离开了。

    惠妃暗恼庭俪来的不是时候,她好不容易把皇上盼来了一次,不过坐了片刻,便被庭俪搅合了,她在院子里只剩自己心腹之时,压住心中的怨气,对庭俪笑脸相迎,“俪儿妹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庭俪一脸Y郁,“皇嫂,你那个蛊虫有没有用啊?三个月过去了,那贱人还是好好的。”正如眼线传来的消息所言,那小乡巴佬用那套茶具有两个多月了,怎么也会有反应吧?

    可是对方纯红齿白,一点儿也不像中毒的模样。

    惠妃也是摸不清为何会如此,搁了半晌,她道,“许是那毒虫是子虫,产生的毒素不够。”

    庭俪心下不爽,她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一只蛊虫想要教训一下贱人,到头来偷J不成蚀把米,“皇嫂当初明明说那毒虫剧毒无比,不出一月,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对方,如今已过三个月有余,她还健在,而且她也已经不碰那个茶水了,咱们要接下来该如何?”

    惠妃看了一眼庭俪,“俪儿妹妹,容我想想办法。”

    两人合计了一块儿,由于各种顾忌,一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言欢毕竟是皇子妃,且和庭昭麟那般亲近,她们考虑向前者投毒之时必须得避开庭昭麟才行。

    如果设计言欢殃及了他,那时皇宫内必然要有一番大乱,太后和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之人,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言欢和庭昭麟返回宫内。

    太后的人过来提点要贞洁帕。

    言欢愁的眉头打结,入夜后进浴室洗漱一番,站在床前看着坐在床边翻书的庭昭麟迟迟不肯向前一步。

    庭昭麟扫了一眼言欢,叹息,轻声道,“欢儿,本宫若是不勉强你,你以后可会心甘情愿跟随本宫?”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五

    言欢点点头,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她一开始还宁死不嫁他,可是现在已经是他的皇子妃了,“看你表现!”

    “......”模拟两可,吊人胃口!就算如此,他也满足了,至少她没有不理会他。

    庭昭麟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拿了帕子独自进了内室,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内室出来,他脸颊边微微泛着红晕,手里拎着那一方帕子上隐隐能看到血迹。

    言欢还未睡,因为寝宫外有太后的人,她看到庭昭麟,瞥到他手指见捏着的锦帕,脸一红。

    庭昭麟也觉尴尬,把帕子随手放到床尾的托盘上,他轻咳嗽了一声,“证据是有了,可是母后的人不会轻易离开。”

    言欢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为何?把这个直接给她们不久行了吗?”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的?自己亲身经历过,而且出嫁前她娘亲没有指导过她男女闺房之事?

    也说不准!

    庭昭麟又咳嗽了两声,“你应该在床上蹦两下,而后叫上一叫,她们听到后自然会离开......”

    言欢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她一张脸红到脖子根,含羞带愤,“我不叫!”

    庭昭麟勾了勾唇,大手按住言欢的肩膀,将她朝怀中一带,低下头的同时,道,“那也可。”

    言欢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她不叫唤,他就来真的,她磕磕巴巴的说,“我......我照做。”

    庭昭麟撅嘴顺势亲了一下她的掌心,大手从她肩膀上滑落。

    言欢瞬间缩回手,直接在被面上摩擦手心。

    庭昭麟的俊脸一下就黑了,臭丫头是嫌他脏?

    言欢失去束缚,站在床板上使劲跳了两下,掐着嗓子,不要脸的哼哼出声,还喊起疼。

    庭昭麟目光幽幽忘了她一眼,他觉得他有必要再去内室泡会澡再回来睡觉......

    两位嬷嬷听到动静,相视后掩嘴一笑,离开了寝宫。

    此事一过。

    庭昭麟便觉得言欢私下里对他的态度又冷淡下来了,他自知她是利用完他之后把他瞥到了一旁。

    好在平时场面上该有的关心依旧在,他倒也不希冀什么。

    现在二人的状态与以前相比,实在是好太多了,这也算是一种好的表现,证明他的付出还有效。

    庭俪从太后处得知言欢同庭昭麟圆房,一股子嫉妒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小贱人的出身低微到连她的脚指头都不如,有何资格当皇子妃?

    而且皇子妃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才对!

    她有一次去找惠妃,希望用同样的方法给言欢投毒。

    惠妃安抚好庭俪的情绪,随后应承下此事,“俪儿妹妹,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不小心伤害了殿下,你我性命难保,唯今之计就是想一个两全之法,既能不波及殿下,又能解决皇子妃。”

    庭俪迫切想除掉言欢,“皇嫂的意思呢?”

    惠妃沉思了片刻,走到门后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一眼,同时吩咐站在庭院外的侍女不得她允许不准放任何人进入院子。

    侍女应声后,她关紧房门,与庭俪耳语了一阵。

    庭俪一听,嘴角勾起一抹Y冷的笑意,“皇嫂的主意甚好,就如此做,慢慢的折腾死贱人才好。”

    事情自然没有二人想象的那般顺利。

    言欢有一定的警觉性,先前因为喝了宫人泡制的茶水,她每天都极其不舒服,现在情况好转,自然是更加小心谨慎,她直觉宫里有人要害她,却又不知道是谁。

    她更是想不到庭俪会有这个胆子。

    身边的那位婢女许是隐藏的深,许是她想多了,她一时看不出对方是不是想要加害她。

    而且她新婚夜无故昏迷了一阵,庭昭麟担心她的身体,会按时让宫里医术顶顶好的太医来为她把平安脉。

    不过偶尔她也会觉得胸口不自在,总无端想咳嗽两声。

    这种情况再翻过年后明显了不少。

    这期间庭俪经常来她的院子做客,每每都带一些她没见过的点心前来。

    她怕被毒害,总是在吃之前偷偷用银针检验一番。

    庭昭麟近来也是公务缠身,每每三更半夜才返回寝宫,那时她早已入睡,偶尔被N意憋醒,才会知道身边睡了一个人。

    时间长了,她也就默许他的行为。

    倒不是对他动心了,而是她有些内疚嫁给他近一年都未曾让他近身,只要他不起歪心思,她和他同床共枕她也不反对。

    她知道这样做对他很不公平,但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她直到如今还偷偷的爱着俞繁,自从他离开了北齐后,她对他的消息一无所知。

    想他今年成年冠礼,应该娶亲了吧。

    西北。

    俞繁已经夺取了此地所有的要塞,他上月顶替了主帅的位置,成为南岳最年轻有为的大将军,西北君主眼见国土越来越少,他不得不派使节前来谈判。

    俞繁以不通政物为由拒见使节。

    西北君主得知,只好放下身段,亲自去了一趟南岳皇城,要求休战。

    南岳的皇帝趁机要对方割城让地,如若达不到他的要求,休战之事免谈。

    西北君主三思而量,最终答应了对方。

    南岳皇帝龙颜大悦,奖赏了有功之人。

    俞繁首当其冲,得到一枚免死金牌。

    他自愿请令驻扎西北保卫边疆安宁。

    皇上更加赞赏对方,不久至后又追封他为护国元帅,封号忠域,揽南岳兵马大权。

    他成为了闻名天下的将军。

    将军府上下以之为荣,常拿他作则教育小辈。

    俞母因为言家搬离南岳一事至今耿耿于怀,加之司柔在一旁扇耳边风。

    她渐渐的也相信言欢是因为看上了皇室荣华才回归北齐。

    对于对方先是同俞繁暧昧不清,后有与皇子交好之事鄙夷非常,每每写信给俞繁都要在信上说道言欢一番。

    俞繁起先还会再信中与俞母争执,渐渐的他烦了,只要关于言欢的不理言辞,他一个字也不回。

    他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俞母为他的终生大事发愁。

    加上司柔一直赖在家中,知根知底,所有写小心思,倒也无伤大雅,她又开始琢磨让俞繁娶司柔为妻。

    俞繁自然是不同意,他每回都以堂哥俞衾还未成家为由来推脱。

    再一次回信,被俞衾发现,他一把抽出毛笔下的宣纸,“臭小子!谁让你这么回小婶信件的。”

    “如此写,有何不妥?还我!”俞繁伸手去扯,两人力道不轻,宣纸从中间应声撕开。

    俞繁颇为恼怒,“俞大夫,知道挑衅本将的后果吗?”

    俞衾:“.......”臭小子用身份压人!实乃过分!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三十六

    顿了一下,俞衾调侃,“为兄过了年便找世家小姐成婚,看你届时如何再用为兄挡箭牌。”

    俞繁斜了俞衾一眼没吭声,重新从案子上拿了一张宣纸又开始笔走游蛇,他依旧拒绝俞母给他安排的婚事,这辈子除了她,他谁也不会娶。

    俞衾看了眼俞繁的动作,眸光一闪,他把话题转移到军事上来。

    俞繁手势未停,依旧能给予俞衾一些建议,隔了一会儿,他把写好已经晾干的信纸卷好塞进一根细竹筒里,噘嘴对着外面吹了一声清脆的哨音,一只经过训练的黑鹰扑棱着翅膀从营帐的门帘处飞进来落在案子上。

    俞繁把信绑到黑鹰腿上,黑鹰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又是新的一年花开。

    言欢在数日前的深夜咳了一次血,自知就算再小心谨慎也逃不过有心人的谋害。

    想要告诉庭昭麟她此时的身体状况,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说出口。

    她固定时间有太医看诊,每回太医都只是诊断出她体虚,让她多注意休息。

    她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嫁入宫中近两年,她没有未庭昭麟生下一儿半女。

    太后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已经劝庭昭麟纳侧妃。

    庭昭麟既未反对,也未答应。

    太后自作主张安排美人到庭昭麟身边,被庭昭麟又撵了回去。

    他一举一动都令她对他感到愧疚自责,先前他对她做的事虽然有错,但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大的仇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现如今,她只想在所剩的日子能对他有所补偿。

    她对他热情起来,时常到厨房亲自动手为他下厨。

    这一天上午,言欢花了大半晌为庭昭麟做了一碗糖蒸酥酪。

    书房内。

    庭昭麟得知言欢又亲自为她下厨,受宠若惊,“欢儿,不必麻烦,看你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言欢轻轻弯了一下眼睫,温柔的笑了笑,“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没什么大碍,听宫婢们说后花园的红梅花开了,你有空能陪我去看看吗?”

    庭昭麟巴不得想要多陪她,他放下手头上的事,牵着她的手去往后花园。

    一路上庭昭麟对着言欢嘘寒问暖,她最近脸色比之以前,由内透着一股子苍白之色,他原本想趁着二人和好与她欢好,挂念她的身体状况,他没有急迫,想着等她的身子大好一些,再提出让她替他生个儿子,这一回,她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庭昭麟和言欢一出现在后花园便引起在花园中赏梅的一众嫔妃的注意,其中包括庭俪。

    由于庭俪在宫外被一群刁民侮辱过,留在宫中至今未嫁。

    皇上要为她择一门夫婿也被其回绝,只道自己这一辈子都留在宫中陪太后。

    皇上也未有勉强,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旁人染指过。

    庭俪望着言欢惨白的脸色,眸子闪过一丝冷芒,这么久了,是时候该毒发了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狐媚子能不能熬过梨花的花期。

    一众嫔妃羡慕言欢得到了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的宠爱。

    入宫近两年,即使未曾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但是殿下的身旁除了她还是连一个通房侍妾也没有。

    几人友善的招呼言欢坐到她们身边,言欢难得拒绝,“多谢各位嫂嫂相邀,欢儿想同殿下坐在一处。”她说着羞涩的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玉树临风的庭昭麟,两腮边浮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庭昭麟直觉言欢的变化似是梦境一般不真实,以往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淡淡的,不算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同他发脾气。

    可是自不久前,她夜晚休息时主动靠着他,还把头枕到他的胳膊上,开始他怕乱动弹惊扰她,她会无端大闹与他冷战,一整夜也不敢乱动一下,后来胆子大了些,他搂着抱她,她也不曾反抗。

    这应该能证明,她的心在向他靠拢罢?

    几位嫔妃笑着调侃言欢不知道害臊,同时揣测,庭昭麟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庭昭麟的喜好也许就是皇上的喜好,她们以后面对皇上的时候脸皮也应该厚一点。

    这样的话,也许皇上能多放一些心思在她们身上。

    庭俪鄙夷的扫了眼言欢,她就知道这个狐媚子会耍手段勾引男人!

    言欢在后花园坐了一会儿,怕耽搁庭昭麟办公,她几次询问他会不会延误公务。

    庭昭麟勾起一抹比梅花还要好看的笑容,“无碍。”

    庭俪在一旁看着,艰难的移开视线,把目光落在言欢的身上,想到对方入宫两年连个蛋也没下,说不准身子有什么毛病,她有意让言欢当众难堪,便道,“三嫂,你这入宫也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给三皇兄生个小世子啊?”

    言欢脸色果然一白,她这几日也在想,如果当初为庭昭麟生下一儿半女,那么她走后,言家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继续受到皇室的照拂,现在,她不敢想言家以后没了她这重身份,会不会被宫中那个要暗害她的人盯上。

    她几乎排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