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圆满(完) (1)

    俞繁懒得在回应,直至自己宣泄。

    最后一瞬,言欢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俞亦欢耳尖听到,“爸爸,爸爸,你是捉到老鼠了吗?我好像听到老鼠叫唤了。”

    俞繁覆在言欢身上喘息,闻言薄唇一提,“对,你可以放心的去睡了。”

    言欢气愤的推开俞繁,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翻身背对他。

    门外隐约传来俞亦欢小奶音发出的碎碎念:“我怎么觉得那一声老鼠叫,那么像妈妈的声音呢。”

    言欢气的抬腿去踹俞繁,怕俞亦欢听到,她小声对前者嗤道,“混蛋!看你干的好事!”

    俞繁得到了满足,任由言欢对他动脚也不恼,他顺着言欢的话,“我的确是在干好事。”

    言欢咬牙,提醒,“我要是没记错,你刚刚没有做安全措施,我这下要是还怀上,你师长不要做了,咱们一家四口得跑路!”她可是见过有生二胎的家庭被上面查到,然后一家子全部跑到犄角旮旯生孩子的案列,他们已经有了二宝,在来个三,他们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俞劲年估计也会受到他们牵连,近来恰逢省会最高官选举,他肯定也得因此落选,这还不止,严重的可能还会被辞去公职。

    俞繁不慌不忙,“我算过,你今天安全的很。”

    “算过?”他如何会算?

    俞繁仿佛知道言欢心中的疑惑,他嘴角噙着笑,“你忘了我们家有个医生啊。”俞卿虽然搬离了政委大院,但是两人之间还是经常联系,且对方就住在城西,他回家与之见面也很方便。

    何况俞卿家附近有一座洋房是他们的,只因为有地方住,没有搬过去而已。

    言欢:“......”

    俞繁被庭月珏写信要来拜访之事困扰了两天,而后便想通释然了。

    言欢要是那么好勾,当初在M.国留学,她便不会回来。

    日子在平淡温馨中渡过了两年。

    庭月珏最终也没有来Z.国,庭氏集团在省会的生意依旧是庭尤打理。

    俞卿离开了二院,被花夜陇特聘到他开的私人医院做院长。

    不过俞卿的条件是,医院的盈利他要占百分之四十。

    俞繁再一次得到晋升,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少将军衔。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

    俞心欢长成了一个比言欢还要好看的小姑娘,不管走到哪儿,身后总会跟着一群小男孩。

    俞亦欢每每看到,便会替她赶走她身后的跟屁虫。

    言朝辰和言朝夕很喜欢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拿过来跟她分享。

    萧源不止一次在俞繁跟前提及结娃娃亲,都被俞繁一口回绝。

    他郁闷了好几天。

    花袭人和萧凤琳、言行云也跟着抑郁,他们家的条件一等一的好,哪儿配不上俞心欢了?

    俞亦欢,言朝辰、言朝夕三人,也升到了三年级。

    俞亦欢不再领着一群小伙伴满大院乱窜,他的性子沉稳了很多。

    这一天俞心欢放寒假,小学还没有,俞亦欢早早翘课到学前班接俞心欢放学。

    俞亦欢看着慢慢腾腾收拾小书包的俞心欢,她穿着一身中长款的嫩红棉旗袍,领口、袖口和下摆缝着一圈纯白色的兔毛,腿上套着黑色带松紧的黑毛裤,脚上踩着一双红棉靴,黑色的长头发微微泛黄,左右扎成丸子,留着空气齐刘海,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催促,“妹妹,你的动作倒是快点啊。”

    俞心欢朝俞亦欢的方向望了一眼,哦了一声,加快手上的动作,背好书包把凳子塞进桌子下面,提步往教室门口走。

    站到俞亦欢跟前,她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俞亦欢,“哥哥,你今天放学好早啊。”

    俞亦欢撇了一下绯红的唇瓣,“为了来接你啊。”

    她今天放假,她出了教室肯定会被别有用心的臭小子围起来,借口请她到家中做客,好接近她。

    他爸爸说了,如果有臭小子接近他妹妹,他就甩开膀子上去揍!

    周围想要和俞心欢结伴回家的小伙伴看见俞亦欢,纷纷绕道走。

    他们都被俞亦欢揍过,有些怕他。

    两人回到家,一进屋便见言欢在收拾行李。

    二人上前,异口同声,“妈妈,收拾东西是要哪儿?奶奶呢。”

    “回来了啊。”言欢弯着眼睛笑看两兄妹,一个一个解释,“你们爸爸说过几天回登城老家去过年,我在家闲着没事,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啊,你们奶奶今天回老家了,心心期末考试怎么样啊。”一家子都是欢,她听得腻歪了,便喊俞心欢做心心。

    俞心欢如实回答,“两门都是八十九。”

    俞亦欢嘲笑,“真笨!”他闭着眼都不会考这么低的分。

    俞心欢撅起小嘴,“我才不笨呢,我只是不爱学习。”

    言欢跟上安慰,“八十九属于优秀的范围,已经很好了。”

    俞心欢扬起小脸,笑的灿烂,“我也如此认为,我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很满意。”

    俞亦欢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妹妹,勤快的走到言欢身旁帮她折衣服,他已经习惯帮他妈妈做家务事了。

    时间临近过年。

    俞繁处理好军中事务,买好礼品,在年三十早上领着妻儿坐警卫员开的车去往登城。

    师部和登城相距不远,一家四口中午便到了登城老家。

    俞卿一家三口已经到了。

    俞劲年和董云春也在,他们昨天便来了。

    俞繁和言欢分别拉着俞心欢和俞亦欢同亲自出门来迎他们的长辈们拜年。

    俞亦欢和俞心欢嘴巴甜,挨着称呼几人,各自得到一个大红包。

    俞心欢笑的最好看,俞卿眼红俞繁生了个闺女,“小心欢笑的真甜,来大伯伯家,做大伯伯的闺女怎么样?”

    俞心欢依旧笑,“那不行,我有爸爸妈妈,我笑的甜因为今天见到大伯伯了,如果看不见就会酸了。”

    温月羡慕言欢生了一个顶顶好看,又会哄人的小姑娘,她借机催王贞贞,“你们俩再生个闺女不就行了啊。”

    养别人的孩子一点用处没有,就像她,对俞雪好比亲生的一样,可是那个臭丫头呢,就会凉人心。

    而且现在俞卿已经不是公职人员,不在意被罚款辞退,王贞贞要是因此失去了铁饭碗,俞卿也有能力养活她,她们家要的起二胎。

    俞卿和王贞贞打哈哈,扯了别的话题。

    这时候,比俞亦欢大了近一个半月的俞衍,也就是俞卿的儿子,他突然嚷嚷,“不公平!小叔家有哥哥和妹妹,他们俩的红包加起来比我多,祖爷爷祖奶奶,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你们得再给我一个才行。”

    俞衍说话的利索程度不亚于小时候的俞亦欢,他说长句子都不带停顿的,称呼在场这么多长辈,竟然没有打一个结巴。

    一家人被逗的哈哈大笑,气氛融洽无比。

    俞繁和言欢相视而笑,对于现状,他们安于,希望以后等待他们的日子也是这般平顺圆满。

    前世番外三(接上前面番外看)

    言欢哭了一会儿,从言昌钰怀里退开,用袖子胡乱的摸了把眼泪,轻抽着问他,“爹,我想回家,我有事要问你。”

    对于她想问的事,言昌钰心知肚明,因为他方才站在院外听到了三皇子跟她的对话,他担心她惹毛前者会吃亏,所以才不顾礼数尊卑进了院子,“欢儿,三殿下说的是真的,爹已经答应将你许给他。”

    他看得出来,三殿下对她上了心,否则不会在他告知她与俞家小将军的事之后还同意娶她。

    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女儿攀附皇家,但如果有此机会,他也不会错过。

    而且三皇子为人在一众皇孙贵胄中拔尖,性子也稳重,未有婚配,连个通房也未曾听闻,他很中意。

    言欢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似的又问了一次。

    言昌钰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欢儿,忘了俞家的那个小子,他跟你不合适。”

    即使没有三皇子,他也绝对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随时可能会命丧沙场的人。

    而且俞家男儿多武将,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棒,他女儿又疯疯癫癫爱玩,针织女红不通,琴棋书画也不出众,大字又不认识几个,这两人凑到一块儿还得了?

    三皇子不同,文能状元武能治军,比之俞家那个小子,他当然希望前者娶他的宝贝女儿。

    言欢震惊的后腿一步,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掀着蝴蝶翼一样漂亮的眼睫毛望着言昌钰,哽咽道,“爹,这不是真的,您骗我的对不对?”

    言昌钰被磨的没了耐性,凉声反问,“爹几时骗过你?”

    言欢拢在袖袍中的手紧了又紧,指尖用力戳进手心,拼命镇定心绪,自古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先前她爹碍于俞繁的身份背景,表面上不曾反对他们来往。

    但是私底下常常劝她远离对方,如今她被那个道貌岸然的Y贼毁去清白,自然是没有资格再同他谈婚论嫁,她该怎么办?

    真的要嫁给Y贼?

    顿了一会儿,她拉着言昌钰的胳膊,委屈的抽噎,“爹,我会听您的话,忘了俞繁,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跟他来往。

    您不要答应眼前的这门亲事好不好?

    他是尊贵的殿下,而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民女,不懂宫中规矩,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进了皇宫肯定会受人欺负诟病。

    何况他是皇族的男子,身边定然是妻妾成群,他现在向您提亲,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往后再有了别的女人少不了会冷落我,您不能把我推进火坑啊。”

    言昌钰瞥见立在门槛下,气质超然的男人。

    再看言欢,这个蠢到南墙的臭丫头!

    被他们北齐三皇子看中是何等福气,她不好好珍惜,反而像死了爹娘一样在此哭哭啼啼。

    在三皇子面前,竟还念着那个举止行为邪佞的俞家小将军。

    那个小混蛋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

    她的眼睛是不是瞎?

    俞家那个毛也没张齐的小子哪里比得上容貌上乘,才学堪比文武状元的三皇子?

    而且,他从三皇子那儿了解到,对方昨晚被人下了药,而她又恰好被南岳的卑鄙小人撸劫至此,所以才有这一遭。

    发生这种事,他做父亲痛心不亚于她,可是现如今,她除了跟随三皇子,她还能跟谁?

    俞家家风严谨,那个小子会要一个连清白都保不住的女人?

    她不好好抓住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竟然断然决然的拒绝三皇子,人家要是真不要她了,看她该如何!

    想到此,他训斥,“欢儿!休得无礼!殿下身份尊贵哪容得你来置喙,你现在已是三殿下的人,往后勿要再提及俞家的那个小子。”

    言欢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昌钰,明明是Y贼无礼在先,她爹竟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还让她不要提及俞繁,一定是这个男人的独占心作祟,他让她爹如此警告她。

    不要脸!可恨!那个男人自恃身份尊贵,连她爹见了都要卑躬屈膝,她不能硬碰硬,否则便如昨晚那般,吃亏的是她。

    唯今她只想回家和言昌钰好好商量,别将她的终生托付给这个Y贼,只要她爹回绝他,即使他是皇室也不能强娶。

    她低下头,垂泪不作声。

    言昌钰见状颇感无奈,她自小他就最疼她,巴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搜罗给她,她哪里破块皮被他看到,他都要心疼半晌。

    此刻她这副模样,他心肝儿都疼了,他望着站在门槛下的男人,恭敬道,“三殿下,小女年幼,上个月才刚芨笄,又养在深闺不懂礼数,言语不敬之处,望三殿下勿怪,现下她情绪这般不稳,草民想带她回家中安抚。”

    三殿下?

    她爹屡次这般称呼对方,她不得不动脑筋细想他的身份,当今天下一分为四,因西北和东临两国与南岳交恶混战,只有北齐与南岳交好,南岳又没有被称为三殿下的王爷和皇子,那么能来南岳的就只有北齐的三皇子庭昭麟。

    他是庭昭麟吗?

    传闻庭昭麟不近女色,过了适龄也不婚嫁,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庭昭麟目光落在言欢哭的轻颤的身影上,微颔首,“是本宫唐突了她,你无须指责。”

    “是。”言昌钰应声后拉着言欢对庭昭麟施跪拜礼,她强忍着屈辱降下身子。

    膝盖落地前被庭昭麟扶住,“不必多礼。”

    陡然的接近,让她想起昨夜种种,她条件反S似的惊叫,一把打落他的手,避到言昌钰身后微抖着身子,“爹,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言昌钰也是一惊,怕再耽搁下去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会惹怒皇子,连忙跪地行礼道歉,“殿下恕罪。”

    言欢失去了遮挡,气恼她爹没骨气,她被人毁了清白,他不怨怪对方,反倒对施暴者礼数周全,还要替她向Y贼道歉,可也侧面证实男人权势滔天。

    好不甘心!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是皇子,生来便高人一等。

    而她,只不过是无权无势的民女而已。

    纵使家里有几个钱,可在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言昌钰被男人扶起,他看了一眼低着头,丝毫不敬重他的言欢,几不可见的叹息,顿了一下他说,“本宫想同欢儿小姐说几句话,不知可否?”2k阅读网

    前世番外四

    “这……”言昌钰犹豫了,他自己养的女儿他了解,她打小他就没有给她立过规矩,什么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就拿俞家小将军的事,他虽然不同意,却也没有背地里搞破坏,只是单纯劝她不要同那小子来往而已。

    眼下让她单独同三殿下独在一处,以她的性子,下一刻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若是惹毛了三殿下,连累了整个言家,如何是好?

    踌躇再三,他说,“三殿下,小女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庭昭麟轻应一声。

    言昌钰望着言欢,他端起了做父亲的架子,严肃道,“欢儿,殿下要同你说话,你不得无礼,知道了吗?”

    言欢低着头不吭声。

    言昌钰对于言欢此时的反应只觉得恨铁不成钢,瞥了言欢一眼,他和庭昭麟的左右侍从一同退出院外。

    庭院内只剩下庭昭麟和言欢两人,他伸手上前拉她,被她避开。

    他不觉尴尬,只是微蹙眉心表示不满,他一手负后,一手置于腰侧,“你当真不愿嫁本宫?”

    言欢抬起哭的泛肿的水眸看向他完美如鬼斧神工的脸庞,就算她愿意嫁他也不可能真的会娶她。

    冷静下来想想,她一个平民百姓的婚姻大事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他一个皇室,怎么可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就算跟了他,估计也是做通房小妾,而且她并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交集。

    她半垂下睫毛,心中冷冷一笑,坊间传闻三皇子庭昭麟是谦谦君子,貌有天人之姿,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跟随先帝立于朝堂,学的是制衡天下之术,胸中装着整个天下,如今毁了她的清白还拿话哄她,无耻之尤!

    她强忍怒火,尽量对他态度恭敬,“民女自知身份低微,无才无德,不想给殿下添麻烦。”

    见她对他的态度比早上好了千倍,庭昭麟眼底深处不经意带上一丝笑意,他说,“可是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肚子里面亦可能怀了皇嗣,我无法对你置之不理。”

    一句话恍若天空中的一道惊雷响在耳畔,轰得言欢神经几乎分离,她有些站不稳脚跟,脸色在一瞬间苍白如鬼,先前对于昨夜的一切她还懵懂不明,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做了极其隐晦龌龊之事。

    那种事情她和俞繁私底下在一起时,他从未对她做过,便是拥抱,也屈指可数,更遑论二人褪了衣衫做那等羞人之事。

    原来那事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这还会致使她怀孕……

    愤然迅速蔓延整个胸腔,使她丧了最后一丝理智,她快速抬手朝他完美无缺的脸挥去,想要给他两巴掌。

    庭昭麟一把捉住言欢纤细的手腕,冷了脸,“休得无礼!”她竟一而在,再而三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怕他降罪?

    言欢用力想要抽回手腕,可他攥的好紧,“放手!别碰我!”

    庭昭麟冷着面容望她,无礼的丫头,竟敢命令他!

    而且她到现在还不想面对承认她是他女人这回事!

    他轻弯腰将身子凑近她的耳旁,他离她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湿答答的眼睫毛,因哭泣一颤一颤,她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半分也不会假装。

    想到她被他喂了他的血后对他动情,他此刻只想拉着她再去温存一番。

    压下心中那股欲念,他言语故意轻佻,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意,“昨夜你可是求着本宫碰你的。”

    言欢被羞辱,她的情绪在瞬间愤怒到极点,脸色也从苍白变至绯红,若不是他趁人之危,给她喂了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会与他行苟且,那不是她!

    她握紧小拳头猛的去捶他的胸口,竭斯底里,“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院外的言昌钰听到院内的争吵声,心提到嗓子眼上,这个一根筋的臭丫头怎么这般分不清局面!

    想要提步走进去,被左右伸手拦下,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庭昭麟大手握住她如羊脂般滑腻的小拳头,钳制她的动作。

    他垂眸盯着她看,她对他发狂他并不觉得她讨厌,反而觉得她很有趣。

    她为何会如此吸引他?

    她的手真软,身子也软,身上没有俗气的脂粉味,他很喜欢靠近,想抱抱她,可她对他不是张嘴骂就是动手打。

    虽然她打的一点也不疼,但此行为着实令人气恼,他已经屈尊降贵去迁就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昨夜她若是乖一点,不辱骂他,他也许能忍住药性不与她行房,可她偏偏无耻,Y贼不要脸的叫唤他,他本就处在自制能力奔溃的边缘,被她一激,哪里忍得住,当然要Y给她看一看。

    事后他尽力想要弥补,所以才收了脾性这般待她,但她屡次挑战天家威严孰不可忍,他一把推开她,怕弄摔她他放轻力道。

    而后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嗤道,“还无人敢如此命令本宫!”

    她现在这个处境,还有什么不敢的?

    言欢身子踉跄,勉强稳住身形,眼眸带恨瞪他,一副豁出去架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庭昭麟的双眸缓缓眯起,“你不怕死,可你父母,兄长呢?”

    一句话,使得言欢带着盛怒的眸子黯淡下来,她怎么能忘了她还有亲人,她底气变得不足,“我父母跟哥哥又没有对你不敬,你扯上他们做什么?”

    庭昭麟把言欢这一转变收入眼中,他薄唇勾勒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原来她还知道怕啊,未免她再次对他无礼,他还是板起俊颜,“你的父母跟兄长没有教导你皇家尊严不可蔑视?你对本宫如此大不敬,不怕连累全家被治罪?”

    言欢吓到了,她没有想这么多,她不想牵累亲人,她抬手摸了把眼泪,纵使心中对他有万般的恨意,她也不能拿他如何,她望着他,轻抽泣,“对你不敬的人是我,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身上,要杀要剐我都由着你。”

    庭昭麟微弯绯唇浅浅的笑了一下,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稍一施压就软了性子,他道,“本宫何时说过要取你的性命了?是你一直在寻死觅活,事已至此,你现在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你不愿意嫁予本宫,还想嫁给谁?谁又敢娶你?”2k阅读网

    前世番外五

    听他这番话,是真的要娶她?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的出生连贵族小姐都算不上,二人身份悬殊太大,且皇子娶民女,即使他真的想娶,可皇上和皇后如何会同意呢?

    何况她恨他!

    她明明可以嫁给俞繁与之双宿双飞,可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伪君子给毁了。

    想到此,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别哭了。”庭昭麟被她哭的心烦气躁,拿帕子替她拭泪,见她又躲开他,冷脸,“言欢!你到底要如何?”

    言欢委屈极了,他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还好意思反过来问她要如何?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不要命的瞪他一眼,干脆坐地上把脸贴在膝盖上,双手环臂悲痛的嚎啕大哭,一点儿形象也不要。

    庭昭麟见状,眉心一跳,看着地上缩作一团的言欢,只觉得她呱燥无比,“你在哭一声,本宫便不允你踏出这座院子!”

    音未落,哭声戛然而止,他又想气又想笑,顿了顿,他侧头朝院外吩咐道,“准备马车!送言家家主和欢儿小姐回府。”

    “是!”院外当即传来守卫恭敬的回应。

    言欢一听,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惊讶的看向庭昭麟,他竟主动让人送她和她爹离开,他是不是放弃了娶她的念头?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向他施礼都忘了,绕过他便准备往外走,想要赶快离开这个令她受尽折辱的地方。

    庭昭麟看着她麻溜的一系列动作,又犹豫了,她先前上吊未成,醒了又跑去撞柱,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这会儿她估计已是死人。

    方才他去言府,路过一处湖心小筑,言父告知他,那是她的所居之处,她性子如此刚烈,回到家中会不会再找机会跳下去?

    届时若无人发现,那她岂不是一一一

    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头一阵惶恐,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意蔓延至胸口,他这是怎么了?一个民女而已,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

    虽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可这也不至于让他乱了心神才对。

    但他偏偏对她毫无征兆的动了心,眼下她又哭又闹,若不放她回去,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言欢路过他身旁,他抬起手腕拉住她,想要警告她几句。

    言欢毫无防备,冷不丁撞到他的胸口,他身上独有的一股子清新梨花味强势侵略进她的鼻尖。

    昨夜的一幕幕又浮至脑海,她意识未混乱之前,他下了好大的力气去钳制她,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会有那么大,教她如何也挣脱不开。

    以前和俞繁共处,俞繁凡事都依着她,且对她规规矩矩,不曾对她动过手脚。

    哪里像这个男人这般,暴力又好色,她又惊又怕,下意识想要尖叫,被她生生忍住。

    现在他已经遣人准备送她回去,她不能惹毛他了。

    快速的镇定下来,她向后退了一步,察觉到手腕还被他握在手里,不着痕迹的翻转想要抽回。

    庭昭麟手上的动作收紧,眼眸微动,道,“方才的问话你还未回答。”

    问话?

    言欢很快想起来,他刚刚问她愿不愿嫁给他。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说了也不算,她的命运由她爹掌控。

    如果她清清白白,她还能跟她爹闹。

    现在呢,一切都让这个男人毁了。

    想到此,她眼睛里的光彩失去了几分。

    “嗯?”她久不回答,让他等的心焦,他押着音期待似的问。

    言欢张了张嘴,一句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她不想嫁,即使他是皇室,他很有权力,他有能让她当他的皇妃,她也不愿意,半掩下眼睫毛,似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庭昭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发觉自己有些C之过急了,她本来就不是自愿与他**,此时她意识清醒,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怎会同意嫁他啊。

    他索性不再追问,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本宫改日再去府上探望,希望你届时会亲自告知本宫你的答案。”

    他率先移步出了院子。

    言欢跟在后面,她只当没听到,待她回到言府,她便收拾行李去附近的庵子绞了头发做尼姑。

    她就不信,她变成佛门中人,他还能强娶不成!

    院外的言昌钰对着庭院的拱门望眼欲穿,他先看到庭昭麟,后看到言欢,心下略微松了口气。

    院内的对话他略听得一些,对于一根筋只认准了俞家小将军的笨女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也不想想,俞家的那个小将军要是真的想娶她,为何不在她及笄之时前来提亲?

    想来俞家估计不同意那个小子娶她为妻,那个小子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而且他们只是一介商户,虽然也是锦衣玉食的过日子,但是身份到底是低了一些,俞家在登城甚至是在南岳的皇室面前,也能有几分面子,能嫁入俞家的,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也是遭罪。

    而且他们是北齐的人,分属两国,两地相隔之远,他只有她一个女儿,如何能舍得她远嫁?

    可是三皇子便不同了,他是北齐的人,他们言府便在天子的脚下。

    对于三皇子的情况,他多多少少从坊间传闻中了解到。

    对方今年二十有四,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曾放言今生只会娶一位皇子妃,且要自己中意才会求娶,眼下夺了他女儿的清白,怎么也会给她一个交代。

    侍从将马车停在庭院门口。

    言欢朝马车看去,如此富丽堂皇,一眼就能认出是皇室之物,他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昨晚被他临幸了?

    算了,此时顾忌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回家,收拾东西去庵子里绞头发出家。

    庭昭麟见她没有拒绝他的安排,一时竟感到欣慰,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彷徨。

    言昌钰态度恭谦的和庭昭麟辞别,带着言欢返回言府。

    城中各处都在谈论言府小姐失踪之事,庭昭麟怕影响她的名声,便吩咐车夫走小道。

    言欢到家门口,便被母亲木婉儿拉住,询问她的境况,走进内堂,先前三皇子来言府同言昌钰在书房的谈话,她隐隐的听到了一些,她确认似的问,“欢儿,你一整夜都呆在三殿下的行宫里吗?”2k阅读网

    前世番外六

    一直伺候她饮食起居的婢女兰儿亦是一脸关心。

    言欢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木婉儿,她知道木婉儿和言昌钰是一伙的,即便她和其控诉庭昭麟的恶行,也不会得到对方的任何同情,说不定还会和言昌钰一起反过来劝她嫁给Y贼,她除了俞繁,谁也不想嫁,“娘,我现在想歇息。”

    她没有给父母行礼,转身往自己所居的走。

    言昌钰和木婉儿互望一眼,会意,一同沉默下来。

    婢女兰儿对二位主子欠了身子,跟在言欢后面。

    昨日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在她眼前被歹人掳走,她逃窜回来禀告,老爷一听,立马便上报了官府,小姐的画像被贴上了城墙,俞家的小公子俞还遣人过来问了一圈,而后派了家中护卫与府衙的捕快寻找了整整一夜,翻遍整个登城也没找到小姐的人影。

    今天上午,她们北齐的三皇子前来拜访,她以前在街道上,恰巧目睹过三皇子的真容,所以认得他。

    他在书房和老爷叙了好一会儿,而后便带着老爷离开。

    现如今,小姐回来了,难不成她家小姐是三皇子的人劫走的?

    说不通啊,三皇子抢她家小姐做什么?

    兰儿看着步伐匆匆的言欢的背影,没敢问。

    言欢回了住处,推门瞥见案子上放着的凤归琴,和一边的鸾月匕首,这才察觉手腕上的一对翠玉凤镯不见了。

    庭昭麟!混蛋!肯定是他摘走的。

    转身想要去讨回来,看了一眼天色,想到好不容易回了府,若是轻易再去,不晓得她今晚还回不回得来。

    无耻不要脸!劫色还窃财!

    兰儿善会察言观色,她打小就跟着言欢,对于小姐的饮食规律清楚得很,这个时间,差不多该用晚膳了,可是刚刚老爷和夫人却没有让人备膳,这让她疑惑,不过她家小姐经常不和那二位一道用膳,她没有多想,“小姐,需要传膳吗?”

    言欢回绝,同时逐兰儿,“不用,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对于言欢此时的状态,兰儿略担忧,她家小姐说不上好脾气,但是对她从不曾严厉过,她虽然是个婢女,但是小姐从未拿她当下人看。

    她伺候对方,历来也是尽心尽力,此刻对方突然用如此不耐烦的语气命令她,这让她惊讶非常。

    兰儿抿了一下小嘴,退了出去,顺带关上房门,心下决定把言欢的情况告知言昌钰和木婉儿。

    言欢忘了一眼关紧的房门,将之反栓上。

    走至檀木做的衣柜前,褪了Y贼给的衣裙,换上自己的。

    低头瞥见身上的遗留的青紫痕迹,又羞又气。

    变态!夺了她的清白不算,还将她折腾成这样,这种人如何能嫁?

    怪不得到了适龄不婚配,原来有虐待人的嗜好。

    他肯定是怕被贵族千金们嫌弃,所以才找上了她。

    她虽然是个民女,但她自有了审美观念后,便知道自己长得不丑,虽然不是倾城容颜,但是比她长得好看的,除了俞繁那个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大姐姐,她还没看过旁人。

    他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强迫她的!

    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将换下的衣裙从窗口扔进湖里。

    他的衣服,她嫌脏!

    返回衣柜旁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立时便离家。

    钱财在衣柜底层的隔板上放着,她蹲下翻找容易携带的银票,拿了五百两银票后,再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眼花。

    想到昨日早上至现在滴水未进,她方才后知后觉到渴和饿,庵子离此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坐马车尚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若是走路,肯定需一天,天色已近傍晚,如果此时走,得走夜路,她怕再遇上坏人。

    刚准备出口唤兰儿传膳,房外传来动静。

    言欢赶紧把行李塞进衣柜,坐到厅中的桌子边,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解渴。

    门被反锁,木婉儿推不开,“欢儿,欢儿,怎么锁了门,快给为娘开门。”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起身去给木婉儿开门。

    木婉儿进门,拉着言欢轻训,“好好的,关什么门啊?”

    言欢不作声。

    木婉儿看了言欢一眼,轻叹了口气,先是一顿关心,而后便切入正题,“欢儿,你和三殿下的事情,你爹同娘商量了一下,娘也觉得三殿下是个好夫婿,有责任心,有担当,俞家的小将军跟你真的不适合,你看他,哪一点能比得上三殿下啊。”

    俞繁哪里比不上那个Y贼了?

    他虽然看起来是有些吊儿郎当,邪肆猖狂,但是旁人不了解,她很了解。

    他天资过人,文武双全,容貌虽然比之Y贼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他比Y贼好一万倍,从来不会强迫、唐突她,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想接近他。

    可是现在一一一

    收回思绪,言欢自嘲,“现在说这个还有何意义?娘是认为俞繁会倒贴上来娶一个连贞洁也没有的女人?我又不是天仙!”

    木婉儿一噎,随即她又絮叨,“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答应三殿下求娶你的事?你......”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三殿下和俞家的小将军放在一起,明眼人都会选择三殿下啊。

    言欢掐断木婉儿的话,反问,“我不答应,您和爹会依着我吗?”

    “此事怎能由你......”

    言欢指着房门口,下逐客令,“出去!”

    她现在看到庭昭麟的说客,就没有好印象,哪怕是生养自己的爹娘。

    木婉儿面子上挂不住,有些生气,“欢儿,你,你怎么这般无礼?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言欢懒的回应,走至内厅里侧的床边,脱了鞋袜躺到床上,顺手盖上了被子。

    木婉儿见状,气的跺脚,想要上去捶打言欢两下,又舍不得下手,站了一会儿,扭着杨柳细腰走了,出门前不忘命杵在旁边的兰儿给言欢准备晚膳。

    “是。”兰儿领了命令出门。

    言欢看了一眼再次被关上的房门,将锦被拉上头顶,不知是不是太累,还是精神得到了放松,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自己浑身似火般烧,想要睁开眼皮,如何也抬不动。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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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边,言昌钰命亲信随从去俞家告知一声,言欢已经安全返回家中,昨日十五,她是私自跑进了城南的庵子里上香祈福,因天色太晚才未归,并不是丫鬟所言的被贼人掳走。

    这一切都是言欢怕回家中受到责罚,才指使贴身丫鬟这么说的。

    将军府的人又不蠢,自然是知道言府的人说谎,却也未有点破,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彻夜未归,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且他们少将军整天向周围的人宣扬他要娶言府的嫡女欢儿为妻。

    俞繁上下也已经默认。

    老爷和夫人虽然有意见,觉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禁不住少将军中意那位小姐,却也没有反对,原本设想再那位小姐及笄后去提亲求娶,未料到边关恰在此时传来消息,西北和东临两国又在天峡关寻衅,挑起战事,他们只能将此事搁一搁。

    待少将军得胜归来,再备上聘礼上门提亲。

    眼下这一出,恐怕事情要有变数了。

    将军府管事的将事情禀告俞母。

    俞母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保养得意,看起来似二十七八,眉如远黛,一双凤眸微微轻挑,唇似朱砂,皮肤白净,极美艳。

    她闻言心下微微一宽,她对言欢还算了解,那个丫头天**玩,一时忘了归家的时间不无可能,“回来就好。”

    俞母旁边立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少女,名司柔,她是俞繁的表妹,比他小两岁,一直寄住在俞家,一颗芳心早对他暗许,俞母也有意撮合二人,打算在俞繁弱冠之年将此事挑明,许给他做发妻,她也时常背着俞繁以他为过门的未婚妻自居。

    未料两年前年仅十七岁的俞繁跟着俞衾去了言府一趟,回来没两日就嚷嚷着以后要娶言府的小姐欢儿为妻。

    似是故意宣扬,让旁人退避一样。

    她的期盼成空,一时之间成了将军府的笑话,她在俞母跟前一通哭泣,央求后者为其做主。

    俞母凡事依着俞繁,自然是没有答应司柔,她去和俞家大伯商量,将司柔许给俞衾。

    奈何被俞衾听个正着,冷着一张脸当场回绝了这门亲事,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

    不过司柔却因此把言欢记恨上了,若不是对方出现,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哪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十七岁芳龄还未成婚。

    此时,正是她出一口恶气的时候,她岂能浪费机会,她温暖暖的笑了一下,“姨母,庵子在城外,离此地可不近啊,欢儿姑娘一个小丫头,没有府中家丁的陪伴,如何能走那么远的路?而且我昨天路过后花园听到表哥和衾哥哥说要在出征前和欢儿小姐作别,让衾哥哥在城门口等他一阵儿呢,想来昨天上午她应该和表哥呆在一处,她若是和表哥分开之后再去庵子的话,明显不可能啊。”

    司柔的话条理清晰,既指出言府的人撒谎,又模棱两可的说明言欢此次彻夜未归有猫腻。

    俞母眉心一皱,她心里实不愿意把事情往坏的那方面想,她心里虽然不满意俞繁钟情于一个商家的小姐,但是她也不讨厌那个小姑娘,而且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没有心眼儿,是个很好相与的主。

    她此时拿言欢和眼前的司柔一比,发现还是前者为人通透。

    好比这个就会借机落井下石的姨侄女好百倍不止。

    她语气严厉,“休要在此胡乱猜测,以免影响人家女儿的名声。”

    司柔噎住,她没想到一向疼自己的姨母会为了外人斥责自己,一时委屈的垂泪。

    俞母冷眼瞥了司柔一眼,没有哄对方,拿话告诫了对方几句便拂袖离开。

    管家赶紧跟了上去。

    司柔在原地愤懑的跺脚,以前她只要一哭一闹,她姨母肯定会搂着她轻哄一番,如今却自顾自的走了,都是那个狐媚子,若不然,她不会失宠。

    司柔在家坐了两日,见府中下人已经不再谈论言欢失踪之事颇为诧异。

    出门一打听,就连整个登城内亦是无人再议论。

    这不合常理,言府虽然不是贵族,但是财力浑厚,是各方势力想要巴结的对方。

    按理说,言府唯一的女儿失踪一夜这事,应该会被人闲谈一阵子才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她琢磨着去言府探探言欢的情况,准备套套对方的话,问出对方消失了一晚,是去哪儿了。

    搭乘马车到了言府,怎料在门口被门童拦下,告之她言府这几日不待客,她只得原路返回。

    未走几步,便见一辆造型雅致,外表宽大的马车慢慢悠悠迎面而来,马车两侧随从无数,引得过路的百姓驻足观望。

    是谁这般排场?

    恰在此时,车厢的窗纱被一阵风轻轻掀起,她依稀瞧见车内的人影。

    只见一身穿梨花白衣袍,侧颜惊为天人的男子坐于车内,他精致的眉微微的蹙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很快,风过,窗纱恢复了原状。

    她自认为家中的俞衾和俞繁已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未成想,人外有人,目光盯着已经与之擦过的马车一时竟忘记收回。

    马车在言府门前停下,姿容上乘的男人钻出车厢,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他朝司柔的方向淡淡的望了一眼,才抬步下马车。

    在言府门童恭敬的问候声中步履从容的进入言府。

    司柔被他一瞥,立刻收回视线,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一面往回走一面寻思着他的身份,忽略了他身旁背着药箱的中年人。

    她只觉得对方的气质和穿着不俗。

    难道那人是言家的大公子言瑾?

    她想跟上去看看,奈何自己人微言轻,只得作罢。

    湖心小筑。

    言欢自从庭昭麟行宫回来之后,便发起了高烧,人事不知。

    言昌钰和木婉儿请了几位大夫来看,药开了不少,可是无一管用,二人只好遣管家去告知庭昭麟,望他能将随行的太医安排过来给言欢瞧病。

    庭昭麟亲自过来探望,随言昌钰一道往言欢的闺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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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房内,他视线循着周围环顾了一圈,他还是第一次踏入女子的闺房,与他的房间差不多一样的格局,只是小了一些,目光在窗口案子上的凤归琴上停了一瞬。

    他一眼便认出是上好的梧桐木制作,上面的琴弦亦是难得一见的天蚕丝,屋内的其它摆设算不上名贵,但也是价值不菲,可以看出言家的家底不错。

    随言昌钰一起走到言欢的床前,隔着轻薄的纱帐看向床榻之上的言欢。

    她的眼睛紧闭着,脸颊因高热通红,时不时轻声呓语,听不清她在说不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能辨别,她很委屈。

    她还在怪他。

    她在做梦?和谁诉苦?

    那个俞家的小将军?

    他这两天将她和俞家小将军的事情彻头彻尾的查了一遍,只觉得心痛无比。

    他的确是夺了他人所好。

    若是他一早知道她有心上人的话,他绝对不会碰她。

    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宋郡守干的好事,他发誓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言昌钰在途中得知随行太医的名字,他恭敬的问道,“韩太医,请问小女的情况如何?”

    言昌钰的话,拉回庭昭麟的思绪,他随之看向随行太医,等待对方的回答。

    “回殿下,言家主,这位小姑娘只是普通的高热,并无大碍,只需开喝两幅药即可。”

    言昌钰如实回答,“先前的大夫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药灌了不少下去,欢儿不仅没退烧,人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言家主,可否把先前大夫留下的药方交予韩某一看。”

    言昌钰手一挥,心腹是从便从怀里将言欢的药方掏了出来。

    太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只道怪异。

    庭昭麟质问,“韩太医,欢儿小姐到底是何情况?既然无碍,为何昏迷?”

    太医冷汗浮上额间,立马跪下向庭昭麟请罪,“殿下,恕老臣才疏学浅,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庭昭麟微眯了一下眼,“除了喂药,还有何方法能使欢儿小姐退热。”

    “酒精擦拭身子,可以带走体内一部分热......”

    庭昭麟掐断太医的话,“还有别的方法吗?”她是他的女人,她现在昏睡,他不想再乘人之危,可又不想让别人瞧见她的身子,就算是婢女也不行!

    太医想了一会儿,问言昌钰,“言家主,敢问家中可备有冰窖?”

    “有一处,韩太医难道是想将小女送至冰窖内冻上一冻?”若是如此,他万不会同意。

    “取一些冰块,放置床边,使四周的温度稍微降低一些,在服用汤药试试。”他只能想到这么多。

    言昌钰犹豫了一会儿,吩咐人去冰窖取冰块安置在言欢床边,接着又命人去熬草药。

    太医瞧了病,便被庭昭麟撵了回去。

    他拒绝了言昌钰邀他去正厅坐的请求,留在言欢闺房。

    言昌钰不敢说什么,留了兰儿在门口候着,便离开了。

    房内只剩昏睡的言欢和庭昭麟二人。

    他拨开垂在床沿的纱帐,坐到床沿,低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朝她额头探去,想要试试她的体温。

    肌肤相触,他只觉得烫,而她觉得凉。

    “俞繁,俞繁......”她轻轻的叫了他两声。

    很微弱,庭昭麟还是听清楚了,那个俞繁很好?她竟然连做梦都喊着对方的名字。

    刚刚那一阵委屈的哭诉,也是对着那个人?

    他很嫉妒,却又无力阻止。

    轻抿了一下薄唇,收回手,起身四处看了一下,在案子边停下。

    他的视线落在凤归琴上,这琴大概是这屋子里最为昂贵之物,大喇喇的摆在窗口,也不怕被窃贼偷了去。

    随手拨弄了两声,声音清脆似珠落玉盘,好听的不得了。

    眸光一瞥,琴旁放画轴的画筒吸引了他的注目。

    她的收藏?

    随手一抽,展开后一俊美男子的画像映入眼帘。

    这就是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她画的?拙劣!难看!

    将之扔在案上,折回她的床边,复又坐下,她就这么睡着不动,也莫名的吸引他,他低头想去亲她。

    弯下腰还未贴近她的脸,房外传来动静。

    兰儿怯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殿下,小姐的药熬好了。”

    庭昭麟嗯了一声回应,从床沿边起身坐到床尾的椅子上,她的侍女在,他还是离她远一些为好,免得那婢女在她醒后乱说。

    兰儿和端着汤药的小丫鬟进入卧房,同庭昭麟施礼后,两人合作喂言欢喝药。

    一人作势去捏言欢的下颚,被庭昭麟阻止,“把药放下,我来喂。”

    兰儿和那丫鬟不敢说其他,搁下药站到一边,被庭昭麟挥手撵了出去。

    待二人关上房门,庭昭麟坐在床头作势要扶起言欢。

    言欢卷翘的睫毛在此时轻轻的打了几个颤,庭昭麟未在意,大手触碰到她的肩旁时,言欢睁开了眼睛,一眼瞥见他。

    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惊声尖叫,“救命!有淫贼!”

    庭昭麟:“......”该死的女人,又这般称呼他!

    言欢因为昏睡了好几天,除了按时被喂药,她什么也没吃,此时浑身乏力,呼救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跌回床上,轻喘着气。

    又惊又怕,她怎么了?

    怎么一点儿劲也没有。

    这明明是她的房间,淫贼是如何进来的?

    房外的兰儿一听,顾不得礼数,她这几天从言昌钰和木婉儿的对话中多多少少听出了些关于言欢的事。

    她怕言欢再被欺负,不要命的推门冲了进来护主,只见男人规矩的坐在床沿,她家小姐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兰儿赶紧跪下磕头,“殿下恕罪。”

    男人像主子般命令兰儿,“出去!没有本宫分命令休得随意进出。”

    言欢气的发抖,兰儿是她的婢女,他凭什么命令?

    兰儿没出息的退了出去,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言欢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费了半天劲没能动弹一下。

    她是不是又被淫贼喂了药,一会儿又要脱她的衣衫?

    他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闺房,想必是经过他爹同意的。

    心下幽幽一叹,只恨鸾月匕首不在身上,否则用它自刎了此残身也好,省得一会儿又要遭淫贼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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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昭麟哪里知道言欢在这一小会儿已经又将他从头到尾恨上了一遍,他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她在怕他,只觉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消除他对她的影响,顿了半晌,他解释,“你病了两日,你父母遣人请本宫过府探望,本宫刚刚只是想扶你起来喝药。”

    言欢心中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她信他才有鬼!

    他喂她喝的指不定是什么毒药,好趁机再占她的便宜。

    咽了口唾沫,方回味到自己的嘴里一股子草药的苦味,她真的病了两日,喝了两日的药?

    她为何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回想起俞繁送她的一对翠玉凤镯,她攒了些力气,质问道,“我手腕上的玉镯是不是你摘走的?”

    庭昭麟语气淡淡,“在行宫里,下回还你便是。”

    那晚他觉得那个东西套在她的腕上甚是碍眼,随手便摘下来塞在了枕头边。

    他离开寝室后,她只要稍微注意便能看到,这个丫头不仅观察力不够,脑子也是蠢笨。

    据他调查所知,她大字不识几个,连简单的女红也不会,琴棋书画就别提了,没有一样拿的出手。

    本来他还不信,不过刚才他已经亲眼看过她的画,除了将那个男人画的还像个人样,周遭的一切景致描摹都难登大雅。

    若真的要娶她,估摸着还得费一番功夫。

    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般愚蠢,没有一丝才艺的女子动心。

    且她还有意中人!

    难不成他天生贱骨头?

    放着兰心蕙质的贵女不要专爱草包?

    言欢咬牙,他竟还肖想她去他的行宫,是不是又想……

    不要脸!

    可是她现在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既然死不成,她要赶紧恢复身体,好去庵子,无意识的伸舌头舔了下嫣红却略显干燥的唇瓣,“我的婢女呢,我要她进来喂我喝药。”

    庭昭麟瞥见她的动作,目光一下子便幽灼起来,喉结滚了又滚,“本宫喂你。”

    他不管言欢同不同意,霸道的弯腰扶起了她。

    言欢低头望着贴上她肩旁的手,心尖轻微一颤。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般捏她的肩旁,架着她做那种她现在想起来还会羞愤的事。

    她费力的抬起手,因为没有多少力气的缘故,推他的力气有些虚,“你走开!”

    庭昭麟失笑,“你这是欲拒还迎?”

    言欢抬起盛满怒气的双眸瞪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庭昭麟只当没看见,他一直胳膊揽着她圆润的肩膀,让她靠着他的胸口,空出的一只手去端床头柜子上放着的药碗,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手上的动作有些笨拙,他将碗堵在她唇边,似是要往下灌。

    言欢吓了一跳,拒绝的话来不及说出口,赶紧张嘴喝药以防被呛到。

    好苦啊。

    庭昭麟见言欢如此顺从,薄唇不自觉勾起。

    言欢喝完药,他将药碗放回原处,轻推言欢又躺下。

    言欢抬眼看他,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且她反抗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闭上眼睛准备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

    庭昭麟坐在床沿不动,想要跟她躺倒一块儿,又惊扰了还在生病的她,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看她。

    她长得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好看,这样的容貌若是放在宫里一抓一大把,可是却独独能吸引了他的关注。

    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侧。

    他低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瓣,软软的,他尝到了药的苦涩味。

    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言欢一觉醒来,闺房内已经没有了庭昭麟的身影,婢女兰儿站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欣喜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言欢作势要从床上坐起来,兰儿上前扶她,她说,“我又睡了多久?”

    兰儿回答,“三殿下是昨天未时离开的,现在已是辰时。”

    她睡了七八个时辰?

    言欢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天空湛蓝,隐隐可听原处传来的鸟叫声,“兰儿,我饿了。”

    兰儿一听,咧开小嘴,她家小姐的精神好像恢复了不少,人虽然还是蔫蔫的,不过状态比前几天刚回府的时候要好上不少,“女婢这就去备膳。”

    言欢点点头。

    兰儿出门后,有丫鬟抬着木桶进门准备伺候言欢梳洗。

    言欢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你们出去,我自己来。”她身上被那个淫贼折腾出来的痕迹不知道有没有消失,若是被旁人瞧见,她还怎么有脸活?

    丫鬟们互望了一眼,欠身退了出去。

    言欢褪了衣裙,低眸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抬腿进浴桶泡澡,伸胳膊的时候发现才自己臂弯处的守宫砂不见了,想了一阵子明白后,鼻子泛酸想哭。

    洗漱后,收拾妥当,对这门外唤兰儿。

    兰儿已经等候在外多时,与之一道进门的还有言昌钰和木婉儿。

    言欢不冷不淡的对二人打了招呼,低头小口的喝粥。

    言昌钰和木婉儿心里不是个滋味,从前她见到他们恨不得黏在他们怀里,可是现在,她明显有意疏远。

    木婉儿轻叹,“欢儿,你还在怨怪爹娘为三殿下说话?”

    言欢头也不抬的应道,“不敢。”

    言欢闷闷的不太做声,二人坐了一会儿便嘱咐她好好歇息而后起身离开了闺房。

    待二人出了湖心小筑,言欢赶走兰儿。

    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准备立时便找机会离开。

    衣柜里,原先放包袱的地方空无一物,就连里侧放置的钱财也没有了。

    她心下一惊,谁拿走的?

    她翻遍了整个衣柜也没有找到她先前收拾的包袱。

    里面放了银票和俞繁送她的防身匕首,鸾月。

    那把鸾月匕首,是他领着一支心腹军队去西北抢金矿为她修宅子的时候得到的。

    他觉得大小适合她用,便让人刻了一首情诗在上面。

    她十四岁生辰,他将匕首送给她做礼物。

    凤归亦是在之后送的,他说那是天底下最有灵气的火凤凰栖息过的木头做的琴,能弹出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她的琴艺不出众,就需要一把绝世好琴来遮掩。

    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想起来就心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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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抹了一把已经溢出眼眶的眼泪,怒气冲冲的出门。

    她的卧房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除了言昌钰和木婉儿,便是贴身伺候她的兰儿。

    她和兰儿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对方唯她马首是瞻,没有她的同意,绝对不敢私自拿走她的东西。

    唯一的可能就是兰儿整理衣柜时发现了她藏的行李,禀告了言昌钰了木婉儿,那两人可能猜到她要离家出走,所以收走了她的行李。

    兰儿紧跟在后面喊,“小姐,小姐,您要去哪儿?”

    言欢鼓着腮帮子不回应,被问的烦了,呵斥兰儿回湖心小筑守着,她自己去找言昌钰和木婉儿。

    此时,言昌钰和木婉儿正坐在宴客厅接待前来探望言欢的庭昭麟。

    二人将言欢的情况告知庭昭麟。

    庭昭麟提出三日后带言欢回北齐。

    言昌钰实在不放心言欢跟着庭昭麟,他斟酌着回绝后者的提议,“三殿下,欢儿一根筋,她此时的情绪又不稳,若是三日后随殿下一道返回北齐,只怕她会给您添麻烦。”

    庭昭麟不在意,南岳登城距离北齐数千里之遥,乘坐马车走官道要近一个多月才能到,他就不信二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不会对她动心,想到此,心情稍稍有些愉悦,他说,“无碍。”

    言昌钰听庭昭麟如此说,便不好再回绝,“有劳了。”

    府内,言欢一脸怒意,风风火火的,一路问着下人到达宴客厅,一眼瞥见庭昭麟坐在上位。

    淫贼不是昨日才离开?

    怎么又来了?

    她脚步猛的一停,转身准备折回,待他走了,她在问言昌钰和木婉儿她的行李在哪儿不迟。

    言欢的脚步声让厅中的几人同时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言昌钰出声轻叱,“欢儿!见到殿下为何不行礼?”

    看来这个女儿真的是让他宠坏了,一不高兴,同他和她娘甩脸不说,就连皇家人也不放在眼里,她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言欢再次停住脚步,抿了一下唇,转身走上前,作势便要跪下给庭昭麟行礼。

    庭昭麟看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没有勉强,“不必拘礼。”

    言欢动作一顿,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谢,退到下首木婉儿坐的旁边坐下。

    木婉儿此时开口,“欢儿,你来的正好,殿下三日后启程返回北齐......”

    木婉儿把庭昭麟回程,要带言欢一道的事情告之她。

    言欢没有料到庭昭麟会有此要求,因惊,瞪大眼睛,她目光朝庭昭麟扫过去,视线与之交错一瞬,她直言,“敢问殿下以什么身份送我回北齐?”

    言昌钰接过话,“自然是你未婚夫婿,殿下方才已经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麒麟玉佩交给了为父作为信物,待他回到宫中禀明圣上后,在去言府下聘......”

    言欢当即就坐不住了,言家在南岳的生意盘根错节,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安置妥当。

    言昌钰和木婉儿自然不可能与她随行,去往北齐距离那般遥远,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对她有色心的男人共处,且周围都是他的人,那无疑是羊入虎口。

    她除非是傻子才会跟他一起走,而且一旦她回了北齐,她的命运可能就再也不会受自己控制了。

    她借口说自己不舒服,要回湖心小筑歇息。

    起身提步离开,一点礼数也没有。

    言昌钰羞愧,起身施礼,“殿下恕罪,小女这般品行,若是殿下有悔意,草民不会有异议。”

    他现在觉得,自己女儿不仅配不上高贵的皇子,连俞家小将军看上她也是瞎了眼了。

    这种女儿,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被皇子宠幸,还真心的想求娶她。

    庭昭麟半垂了一下眼睫毛瞥了眼言昌钰,让对方免礼,“本宫往后会管教。”

    言昌钰和木婉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对庭昭麟这个女婿更满意了,他道,“那欢儿就交给殿下了,她身子差不多好了,殿下若是不觉得麻烦,现在便可带她走。”

    那个丫头在柜子里偷藏着行李,稍有不查,她偷偷跑了,他们还要折腾人去寻她,还不如现在就将她交给三皇子让其教导。

    这一边,言欢回到了湖心小筑,正如言昌钰想的那般。

    她将首饰盒里的便于携带的金银首饰装一部分进荷包,陇进袖袍,开门便准备离开言府。

    还未走两步,便见兰儿领着俞繁的表妹司柔往湖心小筑这边走。

    这个女人来这儿做什么?

    她不记得与对方有过密的交集啊。

    而且这个女人表面看着心善好结交,实则不然,这个女人自打从她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出对方对她没安好心。

    不过平时碍于俞繁面子,她也未有表现出对这女人不满,明面上还过得去。

    司柔见了言欢,笑吟吟的迎上来,“欢儿妹妹,听闻你前些天被人掳走,你没什么大碍吧。”

    兰儿跟在旁边闻言皱了一下眉心,这位司小姐刚才明明说是前来和小姐叙旧,怎的一开口便是问这个?

    这几日城中已经无人在谈论此事,以致她都快要恍惚的认为小姐几日前被人掳走是她做的一场噩梦了。

    言欢挑眉反问,“谁告诉你我被歹人掳走了?”听兰儿说城墙上的告示也没有这么写。

    司柔来时便想好了借口,她敛住眉,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我昨晚听姨母说的,本想昨天过来探望,奈何天色已晚,以致推到了今日。”

    一句话轻飘飘的将责任推给了俞母。

    若是言欢小心眼,肯定会将此时记在心里,待对方真的嫁予俞繁,这事情肯定会成为婆媳之间的一个小隔阂。

    言欢此时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想别的,她只想赶紧寻借口离开家,她对司柔的态度同往常一样,既不热情,也不冷却,“多谢挂心,我没事。”

    司柔确认似的再问,“那么欢儿妹妹,你真的是被贼人掠走的啊?”

    兰儿恼了,替言欢回答,“司小姐休要浑说,我家管事的明明和将军府的管事说了小姐的情况,你这般言论,是想败坏小姐的清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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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柔扫了一眼身旁的兰儿,心下略鄙夷,主子之间说话,仆从竟敢随意C嘴,连一点儿规矩都不守。

    看来真的应了那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暖如春风般的笑容。

    若是被旁人见了,肯定会称赞她有教养、有风范,被一个下人当面斥问竟也不恼,她道,“许是姨母听错了,欢儿妹妹,你没事就好。”

    言欢懒得理会司柔,她半垂着眉眼正寻思找何种借口撵走对方,未发现小筑外围,庭昭麟被言昌钰拥戴着往这边走。

    直至兰儿下跪行礼,她方才有所反应。

    他怎么老是出现在她的眼前啊?

    她实在不想向这个男人行跪拜礼,碍于言昌钰和木婉儿那满是责备又带有失望的眼神,犹豫了片刻,她降下了身子。

    司柔认出庭昭麟是昨天在言府门口遇见的男人,听到兰儿唤对方殿下。

    心里疑惑他是哪位的殿下。

    她有幸入过南岳的皇宫,见过皇宫中的几位殿下,并没有此人。

    不过言府的人也不会随意称呼,怕失了礼数,她立刻下跪行礼

    庭昭麟低眸,目光扫过三人,落在言欢身上,不疾不徐的说,“免礼。”

    声音如泉,亦恍若那动听的琴曲一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