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亲四人组
第19章：相亲四人组
周六下午我极不情愿地去赴约，到上岛咖啡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胡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挥舞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看样子还挺忙乎。我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对面，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发觉。
火红色的沙发在阳光照射下更加明艳，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枫叶绿得正浓，天空也蓝得足够彻底……要是对面坐着林晓柔，讲着色诱小袁的八卦，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听着，那得多舒坦啊。
“你是……罗小姐？”我在胡睿对面足足坐了两分钟他才察觉到，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他道歉说刚刚看股市看得太投入了没注意，我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人如其名，有一种十分睿智的感觉。但是，由于第一次相亲遇到了张志坚那种极品鸡贼男，后来又碰到了小袁那种遍地开花的大萝卜，致使我目前特抵触相亲，所以现在脑袋里想的是如何速战速决。以我对男人的了解，他们都特别讨厌现实势利的女人，所以我特直截了当地问了他一些敏感而现实的问题。
“胡先生现在月薪多少？有车有房吗？”又问月薪又问车房，太顺口了以至于差点儿把“父母双亡吗”顺口说出来，那人家非跟我急不可，闹不好我还得横尸街头。
“罗小姐快人快语，比那些旁敲侧击地听着舒服多了。”胡睿说完莞尔一笑，他的反应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为他会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不好意思，见笑了，我这人比较现实。”我强装严肃地说，其实心里正偷着笑呢。
“我的工资是按业绩考核的，所以每个月都不固定，不过最少的时候也能拿个六七千的。房子还没有，现在是和父母住，打算过两年贷款买房。车到是有一辆，不过不是什么好车。”胡睿竟然根据我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而且还特认真的样子，这反而让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过革命尚未成功，为了速战速决，我还得继续努力。
“这两年一直金融危机，你对自己的职业前景不担忧吗？”我继续盘问。
“其实国内的经济情况一直优于国外，而且从今年开始经济已经回暖了，所以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什么影响了，所以谈不上担忧。……”我觉得如果继续问经济方面的问题，没准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毕竟那是他的强项，说得天花乱坠地我也搞不明白。
“准备什么时候投资买房？”我还是回归现实吧。
“准确时间不能确定，不过就近两年吧。以目前的房市来看，房价降下去的可能性太小了，09年北京200多个楼盘都在涨价，其中有几十个涨幅都超过了30%，其实这都是银行利息优惠和市场流动性大惹的祸……”说实在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我一点儿都没听进去，直到他说完了叫我，我才反应过来。
“是啊，是啊。”我敷衍地应和着，因为刚才自己望着窗外神游去了，他问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我是问你今年多大。”胡睿看着我干笑了几声。
“26，你不是有我的资料吗？”要说不应该啊，我爸妈可的确是拿着我3年前找工作时的简历去的。
“哦，我妈那有你的资料，不过我昨天没回家，所以没看到。”
“是么。”没回家？真看不出来，竟然也是个喜欢出去鬼混的主儿。
“是啊，我这几天去外地出差了，中午才下飞机，我爸妈让我直接来这儿了，到了之后才知道是相亲，真拿他们没办法。”胡睿苦笑着，怪不得相亲还拿着电脑，我还想呢，现在炫富的怎么着也得甩出几张房产证明来啊，要不然连初级水准都不够。我低头一看，桌子底下果然有个旅行箱，看来他说的是实话。
“听说罗小姐在杂志社工作？”没等我继续问别的他又开口了，风水轮流转，看来现在是换他问我了。
“嗯，在时尚杂志做编辑。”我补充道。
“从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你肯定不是做那种学术性杂志。”胡睿特肯定地说。
“是说一看我就没内涵吗？”我看了看自己，也不是人家那种做花瓶儿的料啊，首先漂亮的等级就不够。
“不，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看起来很时尚、很前卫，而搞学术的通常都比较古板，甚至有点儿死气沉沉的。”胡睿急忙解释。
“我明白了。”
“罗小姐条件挺优秀的，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前半句是恭维，后半句是探底儿，说个话还峰回路转的。
“刚来的时候不就说了么，我这人比较现实，要求对方工作要好、有车有房。”我一再强调自己现实这个问题，如果这样他都能坦然应对，那么还真可以考虑看看。
后来我又跟他聊了很多“具有现实意义”的话题，没想到他都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最后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我也没犹豫。
结账的时候我跟他说到门口结吧，结果非叫服务员过来，还让我先走。我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他的时候就傻眼了，昨天我妈拿的那份简历不是写着他175吗，可我怎么越看越像165呢？不对，好像165都不太够。其实我对身高的要求并不高，可看了看他，别说穿高跟鞋了，就算不穿都能高出他小半头，而且他那厚厚的鞋底绝对有玄机。
回到家之后，我一进门我妈就朝我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把菜刀……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想想我平常挺孝顺的啊，最多也就是在相亲的问题上跟她有冲突，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好歹虎毒还不食子呢。
“哎呦，你看我一着急给忘了，刚才正在厨房做饭呢！”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砍了我呢。”我拍了拍胸脯，这老太太也太吓人了。
“怎么样？赶紧跟我说说。”老太太把菜刀送回厨房之后又火速跑了回来。
“什么怎么样？”
“嘿，你这跟不我装傻么，不知道自己今天干什么去了啊？”
“一会儿再说，内急。”老太太在从客厅跟我到卧室，然后差点儿没跟我一块儿进厕所，嘴里还叨叨着说什么懒驴上磨，屎尿多。
“这回该说了吧？”我一开厕所的门，老太太竟然还在外面守着呢，她可真够执着的。
“唉，不行。”
“怎么又不行啊？人家各项条件不都挺好的吗？”
“各项条件都好？谁说的？”
“简历上不都写清楚了吗？我觉得挺好啊。”说着，我妈又拿起那打资料来回看。
“简历上写的都是‘软件’，现在是‘硬件’有问题。”
“什么软件硬件的，我看你就是无理取闹搪塞我。”
“你看这两张照片都是坐着的。”我拿起夹子资料当中的照片给老太太看。
“坐着怎么了？你还不允许人家坐着照相啦？联合国主席都管不了这么宽。”
“我的意思是资料上的身高有水分，他哪有175啊，绝对165都不够。”
“不可能，人家顶多也就往高里写个两三厘米，不可能一差差那么多。我看是你眼神有问题，向来对高矮长短没概念。”老太太伸手就往我脑门上推，我一摸才发现她蹭了我一脸的面。
“我今天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我看你说的就是假的，除非把他约过来让我看看。”
“别介，我才跟他见面回来，真约的话还以为我看上他了呢。”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要是我看到他真像你说那么矮，我立马给他赶出去。”老太太说地信誓旦旦，摆明了是激将法。不过老太太绝对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她要不亲眼看见肯定还得逼着我继续跟胡睿发展下去。
于是我一咬牙给胡睿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来我们家吃饭，他听完特兴奋，说话都语无伦次的，一个劲儿地说好。老太太见我真约了胡睿晚上过来吃饭，立马跑菜市场买菜去了。
胡睿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大鱼大肉跟满汉全席似的。她一听有人敲门，二话不说就跑过去开了。
“你就是胡睿？”老太太用特惊诧的目光看着他，胡睿点了点头。“你真的是胡睿？”老太太依然充满疑惑地问，显然她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就是胡睿。
“我真的是胡睿，您不相信？”胡睿不明白我妈为什么反复地问。
“我信，我信，赶紧进来坐。”老太太转过身之后拍了拍脑门儿，然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我关上门之后瞟到了胡睿脱在门口的鞋，果然里面有增高垫儿，看来他的实际身高比我下午看到的还要矮。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跟到厨房帮老太太端菜，她正自己在那唉声叹气呢，听我这么一说更是长吁短叹的。
“你说怎么跟资料上写的身高差这么多呢，我之前还想，要是跟你差不多高也能凑合，结果……唉……他们写资料也太不厚道了，这不是欺骗别人感情么。”老太太越说越感慨。
吃饭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大眼儿瞪小眼儿的，老太太一直在桌子底下踹我，示意让我找点儿话题说，可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胡先生，你身高多少？”我一激动张口就问了身高的问题。
“以后你们直接叫我胡睿吧，老叫胡先生听着太别扭了。”以后？吃完这顿饭还能有以后吗？我觉得不会了。
“有170吗？”我见他没回答，又锲而不舍地问，他肯定觉得我今儿跟他的身高杠上了。
“那个，差点儿……”胡睿吞吞吐吐地说。
“不只是差‘点’儿吧？”我们家老太太竟然比我说得还狠，我要是胡睿，肯定以为这家子人是专门揭短的。
胡睿红着脸一言不发，低头扒了两口饭之后，说他突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儿，所以得先走了。我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简直就是落荒而逃。我爸在一个人在那叨咕着说浓缩还都是精华，不过现在确信的是，矮个子男人浓缩的不仅是精华，而且还有距离。
胡睿走了之后，老太太一直坐在电脑前头不动弹，我还以为她受什么刺激了，结果一看又在网上搜索相亲会之类的信息呢，说下次绝对不能再失手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仔细一想，从张志坚、周浩到小袁、胡睿，一不留神儿我都相过四个人了，太可怕了。我看再这样被动地相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自己掌握点儿主动权。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林晓柔打电话，一来她的资源比较多，二来她的资源比较高档。
“在哪祸害男人呢？”我拨通了林晓柔，她那边乱哄哄一片。
“我跟房少伟在他一朋友举办的酒会呢，要不然怎么推掉了你的约呢。”
“见男人眼开！要不是因为你打电话说改天再约，我就不用去见一个三块儿豆腐高的男人了。”
林晓柔呵呵笑了几声，“你又去相亲啦？听口气是又黄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这不打电话想让你给我找点儿好资源么。”
“成，没问题啊，我手里的单身王老五可多着呢，你们家离你单位够远吧，都能排成一来回了。这样吧，明天晚上在萧贺那碰头，把大家都叫上，用集体的智慧帮你解决终身问题，怎么样？”
“好吧，明儿再详谈吧，我要睡觉了。”
林晓柔一听我要睡觉还挺激动，“猪啊，这才几点就睡觉？！”谁让我的两大嗜好里就有一项是睡觉呢，再说女人缺少睡眠时很容易老的，我现在得注意保养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都如约到了萧贺的lostbar，程枫也来了，不过还是带着江依然一起来的，这让我很不爽。
“其实相亲也是靠缘分的，像我跟程程就很有缘的走到一起了，不过有些人人可能相上几十个都碰不到合适的，程程你说是吧？”有阵子没见了，江依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娇滴滴的，一点儿都没变，不过她这些话摆明了是故意反衬我的相亲失败。
“你不是要给我讲色诱小袁的事儿吗？”我对江依然避而远之，坐到了林晓柔身边，而另一边是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健身房老板房少伟。
“对，差点儿给忘了。”林晓柔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活灵活现地讲了起来。“那天吃饭的时候你一跟我说小袁就是那个花心色鬼，我当然就想得好好整整他。其实从他的面相就能看出来，那种男人最好引诱了，我随便使出两招他肯定就招架不住，果然三言两语之后他就上钩了，弄得我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后来呢？”她现在说得这些都是我当时看到的，之后的事儿才是重头戏。
“后来我就拉她去宾馆开房了。”林晓柔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你拉他去宾馆开房？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房少伟一听林晓柔拉着别的男人去开房，立马急了。不过我总觉得他的表情不是吃醋那种急，而是感觉自己丢了面子。
“急什么，听我继续往下说。后来我拉他进了宾馆，然后让他去洗澡，我趁机把他脱在外面的衣服全给拿走扔到外面垃圾桶里了。为了防止他借用被褥之类的当衣服，我把床单、被罩、棉被和窗帘什么的都收起来放到了隔壁房间。”林晓柔说完便哈哈大笑。
“再后来他怎么出宾馆门的？”其实我特想知道小袁满屋子找不到衣服时的窘样。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还不至于光着回家吧。”林晓柔说得极其轻松，就好像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看吧，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郑凡颇有感慨地说。
“现在是惹了天微，晓柔给报仇，要是真惹恼了她本人，难以想象她会怎么报复。”萧贺看着林晓柔，装出衣服害怕的样子。
“这也太过了吧，那个人真可怜。”江依然听完之后又犯了淑女病。
林晓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还真怕她动手打江依然，所以一把给拉住了。林晓柔说想趁着人多教育教育这个江依然，我说就当给程枫个面子，还是算了。
“晓柔，你最近老在健身房，减肥效果如何？”郑凡见大家都不说话挺尴尬的，所以故意转移了话题，希望你能缓解气氛。
“唉，我是老去健身房，但都是去找少伟，根本不锻炼。以前我是小蛮腰，现在胖得都要成猪腰了。”我看了看林晓柔，她也太夸张了，我从来都没见她胖过。
“我看也有点儿像。”江依然嘀咕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让林晓柔给听见了。
“我这要是猪腰，你那是什么腰啊？”
“我是人腰啊。”江依然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狂笑，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林晓柔这招也太损了，我能看出来她是故意给江依然下的套。我看了看程枫，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整张脸跟个青铜器似的。
我看大家都在笑的时候，郑凡一个人在角落里吧嗒吧嗒地抽烟，桌子上的烟灰缸装满了他刚抽完的烟屁股，我看他青烟屡屡的都快成烟囱了。
“嘿，你今儿怎么心事重重的啊？”我看郑凡抽烟抽得嘴唇都干了，于是递过去一杯酒，正好用这两种有害健康的物质给他以毒攻毒吧。
“这两天正跟老婆吵架呢。”郑凡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又吵架？上次见你也说在吵架，你们俩不会天天就吵架玩儿吧？”
“差不多吧，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没吵的那天多半是我在外出差呢，有时候出差还发短信、打电话吵呢，反正没有一天能消停的。现在是谁看谁都不顺眼，我都怀疑上辈子我们俩是不是仇人，所以这辈子她是专门来找我报仇的。我跟你说，以后你找男朋友一定得找个性格合得来的，要不然一辈子就废了。”郑凡深有感触地说。
我们这群人快散场的时候，林晓柔才想起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事儿。她说现在手里有个不错的人选，是他们公关公司的大客户，由于一直忙于事业目前还单身，现在是知名品牌电脑北京销售公司的总经理。我一听感觉还不赖，林晓柔说她盘算着什么时候让我们见上一面。
我跟林晓柔聊天的时候，房少伟竟然一直在萧贺旁边套近乎。他们俩一个是健身房老板，一个酒吧老板，能有什么共同语言，难不成是相互交流做生意的经验之谈？
“我觉得这个房少伟有gay的嫌疑。”林晓柔跟房少伟走了之后，萧贺才开口。
“不会吧，如果他是gay，以晓柔这种身经百炼的老手不可能看不出来吧？”我觉得萧贺的判断肯定有误，如果真是林晓柔看走了眼，那她知道之后还不一头撞死啊。
“那可没准，虽然她阅人无数，但她阅得都是一类人。再说这年头谈恋爱，首先要问得不是人家有没有对象，而是先搞清楚性别倾向。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不仅是男女平等的时代，而且也快成了男女不分的时代了。”
我回想着方少伟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儿油头粉面的，说话时还老翘着兰花指，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人家就是gay啊，顶多这就算是长得阴柔点儿，正好跟林晓柔的性格互补。
林晓柔说，当初他爸妈给她取晓柔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她能温柔点儿，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愣是走了相反的极端。所以老两口没事儿老坐一块儿反省，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其实我觉得林晓柔十有**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我发现林晓柔办事越来越有效率了，前一天才跟她提找相亲对象的事儿，今儿就风风火火地打电话说有眉目了。
我跟她说正开会呢，一会儿给她打过去，结果她还死活不挂，说是手机快没电了，得赶紧跟我说完，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心想有什么来不及的，没电了充完电再打呗，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好像晚了就没好人家或者变孤魂野鬼似的，结果我们俩就这么来回捣腾着磨叽了半天。
不过最后大体意思我听明白了，是这样：林晓柔已经约好了那个大客户跟我相亲，她刚说完相亲的时间、地点和碰头信物电话就断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没问对方叫什么呢，可是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了。
我看了看快下班了，林晓柔告诉我的是晚上8点在萧贺的酒吧见面。我心想这妞儿真黑心，萧贺的酒吧遍地都是熟人，这不摆明了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在相亲么。不过想想算了，一不是去坑蒙拐骗，二不是去吃喝嫖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我决定回家换件衣服就过去。
回到家之后，我突然想起林晓柔曾经说过，这种稍微有钱有地位的男人都喜欢清纯淑女。于是我就琢磨这清纯淑女应该什么样呢？说实在的活了26年，一天淑女都没当过，不过咱没吃过猪头好歹也看过猪跑吧。很明显林晓柔那种是熟女，但唐萱应该就是不折不扣的淑女了。
“大忙人，又在加班呐？”如果我没猜错，唐萱八成在上班呢，她这才是典型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干的比牛累”，不过吃得应该不会比猪差。
“没，今天不忙，刚到家，怎么了？”她也有不加班的时候，实在难得，难道是老天爷开眼，知道我有事儿找她？
“跟你借套衣服。”我这人说话办事可从来都不拐弯抹角。
“跟我借衣服？”显然唐萱特惊讶。
“嗯，等我过去再跟你细说，你在家等着吧。”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又反复嘱咐她，千万别出门，唐萱爽快地答应了。
“怎么着，你这是增加收视率呐？早说啊，我出门前也把电视给你打开。”我到唐萱那得时候，她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一看这不她负责的节目么。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都要愁死了。”唐萱皱着眉，手里捧着快餐盒，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跟要世界末日了似的。”我拍了拍唐萱的肩膀，“放心吧，到时候咱也弄两张诺亚方舟的船票不就完事儿了。”
“10亿欧元，你买得起么？就算不眠不休累吐血也赚到不到1%的票钱，还不如把我们的节目改成现场直播呢，到时候我也来个外景播报。”唐萱把饭放到一边，站起来在我面前好一阵比划，我应该在她背后也插两根旗子。
“你不会是被周浩给烦得吧？”也不知道这俩人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我哪儿有工夫去搭理他。还不是我们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太低，台长说再这样继续下去就把这节目给砍了，那不就代表我要失业了么，越想越郁闷。”唐萱泄气地往沙发上一靠，“对了，你干吗跟我借衣服？”
“去相亲！”我感觉自己竟然把这事儿说得特自豪。
唐萱推了推眼镜，从上到下把我看了个入木三分，“你这不是穿的挺漂亮的么，我那些衣服可是常被晓柔说成学院派。”
我凑到唐萱身边，“那就对了！晓柔介绍的这个人比较喜欢淑女，听说长得也不错，而且是个销售公司的总经理，条件这么好，我当然得迎合他的口味了，这样成功的几率才比较大嘛！”
唐萱摸了摸我的脑门，“你没事儿吧？以前不是挺排斥相亲的吗？怎么现在反而主动了？”
“此一时彼一时，等你相亲见几个极品男之后你就明白了，与其坐着等别人荼毒自己，还不如主动出击去荼毒别人呢。再说了，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好的男人比动物园里的大熊猫都少，再不加把劲儿可都被人抢光了。”唐萱听了几句站起来就想走，结果被我一把抓回来了，“还有你，周浩挺不错的，赶紧考虑看看。我跟你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感情这东西就像公交车一样，到了站就停，上了车就走，从来不等人。”
“你这都哪儿学的，怎么跟大哲学家似的了。”
“够哲学吧，我现在的觉悟可不是一般高，而且把生活看得相当透彻，都快马恩附身了。总之，别老把自己当成出租车上的乘客，以为付了钱就可以漫无目的四处闲逛，人家司机也有回家吃饭的时候，真把你甩在荒郊野外就知道什么叫孤独了。”
唐萱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姐姐，听得我头都大了，您这衣服到底还借不借啊？”
光顾着东拉西扯，竟然把正事儿给忘了，“当然借了！快点儿，要不然该迟到了！”
我把唐萱的衣柜翻了个底儿朝天之后，发现忽视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唐萱个子太小，她的衣服我穿着都不合适。
眼看按就快到了，实在没辙我愣是拉着唐萱当参谋去商场买了一套，用我妈的话说，这就叫“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
唐萱看着我变身后的淑女装束，说是典型的没事儿抽风。我没理她，对着人家店里的镜子前后左右地照了两圈就闪人了，要不然肯定得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