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居里夫人
第18章：居里夫人
林晓柔走后，唐萱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可这妞儿竟然死活不接，一个个的全给按了，那熟练程度跟玩儿过好一阵子连连看似的。唐萱见我盯着她看，又拿起筷子埋头继续吃，时不时地还偷瞄我几眼，这摆明了是心里有鬼。
“怎么，骚扰电话？”我伸长脖子看着唐萱的手机，她见状立马拿起来塞到了口袋里，然后手机又开始响了，她一着急按了接听，从声音辨别是个男人打来的，而且好像还有点儿熟悉。
“嗯，就算、就算是吧。”唐萱向来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一撒谎就自乱阵脚，眼球上下左右来回转，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还不是你妈医院那个周浩，都快烦死我了，天天像跟屁虫似的跟着我，而且有事儿没事儿就接我上下班，要么动不动就拉我去吃饭，我现在都快被他逼疯了。”唐萱越说越激动，然后拿起服务员刚送来的饭后水果就往嘴里塞，嚼得咔咔作响，估计是给当成周浩了。
“我觉得周浩挺好的，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当初认识周浩的时候我就觉着他这个人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聊得那么投机，最后还成了好朋友。不过这小子藏得还真够深的，看上我姐妹儿也不吱一声，他就没想过找个人给他撮合撮合么。
“没有！”唐萱否认的特干脆，好像生怕我知道她喜欢上了什么人似的。“真的没有，我现在一心只想着工作，哪儿时间谈恋爱。”
“拜托你工作别那么拼命好吗，你看你现在都累成什么样了!今天约你跟晓柔过来，都没奢求你能来，现在见你一面还不如见国家主席的频率高呢。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我天天都能在新闻里见上一面，要是愿意的话，还能在早间新闻和晚间新闻重温一下。到是你，见一面还得预约，约了也不一定能见上。”这么说绝对不夸张，仔细想想，自从上次在健身房门口匆匆一别，我还真没再见过她。说健身房我突然想起来，难道那次唐萱就是上了周浩的车？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
“一点儿都不夸张，这叫陈述事实。对了，那次在健身房门口，你说要赶到电视台加班，然后上了一辆车，我远远看着开车那人挺眼熟的，那人不会就是周浩吧？”唐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看来我还真没看错，要是从那时候算起，周浩追求唐萱也有一个来月了，这小子也太笨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我都替他着急。
“你现在也应该谈个恋爱什么的了，工作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现在谈结婚太早了吧，我才24。再说了，结婚就像创业一样，‘创业容易守业难’，这经营婚姻、守护婚姻可是一项不折不扣的大工程。”其实唐萱说得也没错，对于经营婚姻和守护婚姻，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
大家都说80后的这群人是生不逢时的一代，毕业的时候想找工作，结果就业压力重重；找到工作的多半还得看老板脸色，赚的钱不仅月光还不够花；现在是买什么贵什么，房价跟油价噌噌往上涨，连卖方便面的都不给留条后路。就拿结婚这事儿来说，瞅着北京、上海等几大城市的离婚率都五五分成了，也就是说你在结婚的同时有一半几率是以离婚收场，估计那剩下的一半还有天天吵架的和分居的。虽然没听说过认识短短一天就结婚的，可我却听过有结婚不到一天就离婚的。
我跟唐萱正感慨着，结果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竟然是周浩，难道这小子终于觉悟知道来找我帮忙了？唐萱一个劲儿地使眼色，让我别告诉周浩她跟我在一起，我虽然是没说，不过周浩问我在哪儿呢我却说了。
“你怎么告诉他你在这吃饭，惨了，惨了。”唐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我被她害惨了。
“我就跟他说我在这呢，又没提你，怕什么？”我刚说完就有人在背后拍我肩膀，吓得我差点儿没跳起来，我回头一看是周浩。
“两位美女，你们好！”周浩鲜花怒放似的跟我们俩打招呼，我歪着脖子看了他半天都没晃过神儿来。
“我的妈，活见鬼了，你怎么在这？刚跟我通完电话你怎么就冒出来了？”我扭直了脖子之后又抬头看了看房顶，这家伙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吧，一个闪电劈过来的速度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甭看了，我又不是从天而降的，你当我神仙啊？”周浩拉着一把椅子放到了唐萱边儿上，然后特热乎地坐了过去，唐萱为了跟他保持距离，不停地把椅子往我这边拉，周浩则跟在屁股后边也一直拉椅子，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仨都坐到了长方形桌子的一边儿。隔壁那桌的一对儿小情侣不停地往这边看，还窃窃私语的，我猜八成在谈论我们仨人的关系，没准以为周浩一块儿弄俩女朋友，还特和谐的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天微，我还有事，先走了。”唐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正歪着脑袋看这俩人到底玩儿什么把戏呢，结果下巴差点儿没被唐萱给撞掉了。我还在呻吟的时候，唐萱连人影儿都没了，剩周浩一人坐回我对面发呆。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追啊！”这小子脑袋短路了吧，见人都跑了还不追。
“你说我怎么追啊，我都追了快俩月了都没追上。你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来那么快么，我今儿可是跟踪她过来的，只不过最后关头给跟丢了，给她电话她也不接，还好打了之后告诉我在这儿了。”周浩一脸苦恼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唐萱，要是最后他们俩真成了，当初我的无心插柳让周浩带唐萱检查身体，如今还真柳成荫了。
我结了账之后就拉着周浩往外跑，打算跟他一块去追唐萱。结果出门没多远，周浩一不留神撞到了车站旁边停靠的自行车上，然后顺势倒了一片，周浩整个人还趴在了自行车的车海当中。
我打电话给唐萱说，周浩因为追她结果撞车上了，结果这妞儿在电话那头一直问我周浩现在怎么样了，我跟她你过来就知道了。还好唐萱没跑远，挂了电话之后两三分钟就到了，跑得满头大汗。
“他人呢，现在怎么样了？”唐萱抓着我的胳膊特紧张地问，我扭过头示意周浩所在的位置。“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竟然骗我说他撞车！”唐萱说完转身又要走。周浩见状不停地呻吟，一直哎呦喔唷的，几个路人还问要不要打电话给送医院去。
“我可没骗你，他的确是撞车了，只不过是撞的自行车，难道你不承认自行车是车啊？”嘿，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没说周浩撞的是汽车、摩托车的，是她自己理解错误。
“真被你们气死了，你还不起来？”唐萱无奈地呵斥周浩，我一看周浩正躺在一堆自行车上傻乐呢。唐萱让他起来还假装动弹不了，结果一见唐萱伸手去拉他，他立马把手伸过去了，以前还真没发现他胳膊那么长，离那么远都能够得着，胳膊的弹性可真好。
唐萱把周浩拉起来之后，立刻又把他手给甩开了，周浩啊的叫了一声，我一看他胳膊又青又肿紫了一大块，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在装。
“唐萱，你赶紧带他去附近医院看看吧，你看那他胳膊都快肿成包子了，万一有个骨折什么的就严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我想这么一折腾，他们俩多少会有些进展，趁热打铁，周浩继续来个苦肉计，我就不信唐萱一点儿不动摇。
今儿这一天，虽然有徐世铭和佳佳的事情刺激在先，但好歹也有唐萱和周浩之时让我欣慰在后，这撮合人的事儿干起来感觉还挺不赖的，难道那些爱做媒的大妈们都是为了这种成就感？
“小微，怎么你们徐主编的电话打不通？”正想着那些大妈呢，我们家这个老妈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妈，你打人家电话干吗？”这老太太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没事怎么给人家打电话啊，还好是没打通，要不然还以为我故意在人家订婚的日子捣乱呢。
“怎么了？我要名片的时候不是跟他说了要常联系吗。”老太太特义正言辞地跟我说。
“以后您别联系他了，今天可是人家订婚的日子，您要再给人家打电话算怎么回事啊？”
“什么？都订婚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上心呢，好好一个人选就这么被你拱手让人了，真是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老太太一听徐世铭订婚了，结果又是一顿数落。
老太太还说，既然我对这事儿这么不主动，那她要开始主动了，意思就是她要主动出击给我寻觅相亲对象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老太太就把电话给挂了，看来我要永无宁日了。
跟老太太通完电话，我打开电脑在上网闲逛。登上qq之后，我发现以前常常在线的程枫现在几乎不见上来了，估计是在忙着恋爱吧。随后我看见徐世铭的qq头像在闪，不过是灰的，看来不过是留言而已。
上面写着：天微，以后工作需要用msn联系吧，这个qq是当初为了传文件申请的，上面也只有你一个人，我想以后也用不到了。
我才知道，徐世铭每天都挂着的qq，原来上面只有我一个人，但他还是执着的挂在上面。此时此刻我内心一片混乱，是感动？还是惋惜？我自己也分辨不清。
“有些事情后悔做过总比后悔没做过要好。”我点开闪动的qq，然后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没错，有些事情也许最终也没有完美的结局，但是只要努力争取过就没有遗憾了。然而，有些事情只是在心里划上了句号，那么自己总会因为没有去尝试而感到懊悔。徐世铭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仔细看了看，这话是一个叫“鱼易飞翔”的人发过来的。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谁，通常我把认识的人都备注真实姓名。
鱼会飞吗？反正我今天心情听复杂的，有这么个陌生人让我发泄发泄也好。
鱼是在水里飞的，你不知道吗？我一听这人还真够扯的。
我只知道会飞的不是鸟类就是昆虫。
你错了，还有飞机。他说完我就笑了，我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类呢？其实很多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盘根错节，反而忽略最重要的部分。就像有些人，习惯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却忘了眼前最近的幸福。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直没和程枫联系，自然我也就没了倾诉对象，所以这段期间积累在一起的情绪压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了。我和这个陌生人竟然聊得十分投机，所以我将所有烦乱的心情都说给了他听。
我说自己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失恋了，鱼易飞翔说恋爱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错综复杂，他爱你的时候你不爱他，你想爱他的时候他已爱上了别人，说到底你爱我、我爱你都可能是与彼此毫不相干的事儿。
我也不断感慨着，人生就像一条条奔流向海的河流，当望穿那浅滩上的风景时才发现：原来爱情水深，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在岸边行走的旱鸭子。
最近工作比较忙，两周都没回家，所以老太太一直打电话催促我回去，理由是召开“家庭会议”。其实所谓的“家庭会议”不过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然后各抒己见。但实际上，我妈总是像县太爷一样掌控大局，我爸像师爷似的从旁协助，而我则是那种老老实实跪在堂前等待审讯的钦犯。
到了下班时间我急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以防被堵在路上，结果社长卡在点儿上进了办公室，所有人一片唏嘘。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意味着我们都要零报酬加班，搞不好的话周末还得在家里忙活一阵子。几天不见，社长的身高好像又有点儿缩水，我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敢情是他那啤酒肚又大了，所以才造成了我的错觉。
“各位同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大家就叫她丹丹吧。她现在刚刚读大学，为了增加点儿社会经验，下周开始在我们这实习，还请大家多关照。”社长一口气儿介绍完之后，还松了松领带。
随后这个叫丹丹的小姑娘特热络地挨个跟同事打招呼，看着她的爆炸头突然让我想起动物园里的狮子脑袋了，不过狮子毛比她的顺溜多了，她这分明是顶着一脑袋波浪型钢丝。再一看全身上下的配置，带着紫色大框眼镜，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面积；两个银色宽圈大耳环，坠得耳洞都要豁开了；淡紫色的t恤还印着个性化的骷髅图案，下面配着百褶超短裙，明黄色丝袜；脚踩亮粉色马丁靴，典型的非主流装扮。
丹丹走过来的时候，佳佳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小姑娘特利落地来了句，“您好，佳佳阿姨”，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我也差点儿笑喷了，结果把佳佳气得整张脸不停地抽搐。说实在，这种场面还挺欢乐的。
不过这个丹丹的年龄确实很小，18岁，90后的主力，比佳佳小了整整一圈。我暗自庆幸这个丹丹叫我天微姐，看来以后我也应该考虑称佳佳为阿姨了，要不然我有不尊老的嫌疑。
我看着一屋子人中最小的两个，一个丹丹站在90后的前沿，一个白静踩在80后的尾巴上，虽然年龄都不大，不过我能看出来她们俩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丹丹，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白静刚刚毕业，只比丹丹大三岁，我想她们俩应该有一些共同话题吧。
“你喜欢sj吗？”丹丹激动地抓着白静问，说实在我只知道有个唱歌的组合叫js，sj还真不清楚。
“你说的是不是韩庚那个组合？”白静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地说，丹丹像找着知音似的特兴奋地跟白静又搂又抱，过去在战火纷飞年代，同志们找到组织时的欣喜程度也不过如此吧。
“我可喜欢他们了，长得都特帅！我跟我爸说他都不知道，你说他是不是土老帽？”丹丹说完立马捂住了嘴，估计是忘了社长在还旁边站着呢，我一看社长那两只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其实丹丹说得没错，社长确实挺土的，光看穿衣打扮就知道了，花格子衬衫配蓝格子领带，看上去就是一大渔网，还五颜六色的那种。
“丹丹，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好多男生追吧？”佳佳这会儿似乎摆脱了被称阿姨的阴影，又特意挤过来跟人家套近乎，说实在还挺百折不挠的。
“也没有啦，交过几个全都分手了，我现在是纯正的‘剩女’一枚。”我的天，90后的小姑娘都称自己是剩女了，我这个生于80后的也未免太悲哀了吧。
“你有什么条件，回头我们大家帮你物色物色。”佳佳那种假好心的劲儿又来了，反正我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实也没什么条件，就是得长的帅点儿，要养眼（直接找明星得吧）；有车有房就不用说了，这是必要条件（这种单身男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要有一定存款，舍得给女朋友花钱，鸡贼男就免谈了（这个我同意，像之前张志坚那样的就不行）；最好无父无母，赡养老人太麻烦，光是我爸我妈就够唠叨了，再加两个非死翘翘不可（果然还有父母双亡的条件）；要会甜言蜜语，但是不能花心（喜欢甜言蜜语的男人大多花心）；要老实博学多才，最好宽容能忍受我的个性，还有年龄至少大我8、9岁吧，十几岁二十来岁更好，这样的男人成熟（找男朋友还是找老爸呢）。”我心想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么？就算有也不会剩到现在吧，估计孩子都一大群了。我估计，这孩子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还做着王子与公主的美梦呢。
“天微，看到了吧，90后的小姑娘都开始出来抢男人了，你还是抓紧吧。”佳佳得意地看着我说，切，你不就是订婚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结婚，就算结了婚还能离呢。我算彻底看出来了，人家佳佳现在是观音菩萨打哈欠，神气。
回家路上我一直想着剩女这个问题，很明显我跨入剩女行列已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当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个个也都意气风发的，那会儿我们还自称“宅女”，跟“剩女”完全俩概念。每次林晓柔光鲜亮丽的出去约会，她都说我宅在宿舍没追求，我还开玩笑跟她说，请不要叫我“宅女”，叫我“居里夫人”（那会儿宅男都称自己“毕加索”），转眼之间物非人也非了。
单位离我们家的路程有点儿远，到家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这也是我在西直门租房住的重要原因。我打开家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儿都没看见，只有核桃从沙发上蹦下来老远就迎接我。老太太不是说要开什么家庭会议么，难不成让我跟猫一起开啊？平常老太太还总说我没组织、没纪律，这回她准没话说了。
“小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刚坐在沙发上看了几分钟电视，老太太就回来了，我爸在后头跟着，像小秘似的拿着一叠子资料。
“八点多了还叫早，我可是五点就下班了，路上耗费仨小时。我这么千辛万苦的都没迟到，这回该你们检讨没组织、没纪律的问题了吧。”我到要看看老太太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嘿，你这孩子，我们晚了还不是因为你啊。”老太太说着竟把手里的包扔了过来，我觉得我的暴力倾向完全来自于她的遗传，只不过我好像有青出于蓝的潜质。
“关我什么事儿啊？”这什么世道啊，我来晚了得接受批评，他们来晚了我还得接受批评，我这不就一冤大头么。
“今天6点公园有个相亲会，特别热闹，都是一些家长给自己孩子相亲的，我跟你爸一下班就拿着你的照片和资料跑过去了。我跟你说，今儿这相亲会跟招聘会似的，竞争还挺激烈呢，你是不知道，现在单身女性远远多于单身男性，要不是我眼急手快抓几个挑了挑，这趟肯定白去了。”
“您这哪儿是去相亲会，我怎么觉着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啊？给我看看都买什么菜了。”我越听越觉得像是一群群我妈这样的老太太在菜市场抢特价菜呢。
“胡说什么呢，赶紧过来看看资料。我对比了半天，感觉这个小伙子最好，他父母一看就是老实人，你要真嫁过去了不至于受欺负；而且他们都是干部身份，家境挺不错的，小伙子的职业也挺有前途的。”老太太将一打子资料递给了我，我粗略看了下像简历一样的自我介绍，这人名叫胡睿，职业是证券分析师，再往翻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连毕业证和学位证复印件都有。
“你瞎翻腾什么呢？”老太太见我拿着资料来回翻，抢过去之后直瞪我，其实我想能不能翻出证书、奖状什么的，真翻出来的话八成也是把应聘的那套行头给拿来了。
“妈，我怀疑这资料是您从招聘会捡来的。”别说，我还真看见最后一页是个什么证券分析师的从业资格证。
“我懒得跟你争辩，反正时间和地点都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在上岛咖啡。”老太太的语气特坚决，看来她这次是铁了心了。
“我明天约了晓柔，去不了，以后有空再说吧。”刚在回来的路上，林晓柔的确给我发了短信，说要给我讲讲“色诱”小袁的事儿。开始我还纳闷呢，后来才想起来，那天唐萱我们仨一块吃饭，小袁来给我送包，结果他跟林晓柔牵着手走了，估计接下来就是“色诱”的事儿了，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感兴趣的。尤其是以我对林晓柔的了解，在某某时间、某某地点绝对上演一了场好戏，可惜啊，我要是能亲眼看到就圆满了。
“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看吧，我们家老太太有时候特**独裁，真怀疑她是不是信仰纳粹的，要不然我怎么连拒绝的资格都被pass掉了呢。
我正想反驳的时候电话响了，老太太接完之后笑得特阴森，然后跟我说是林晓柔打来的，告诉我她明天有事儿后天再约。我一听这下歇菜了，她在这节骨眼儿上打电话过来，我连推托的理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