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亲遇到“鸡贼男”
第9章：相亲遇到“鸡贼男”
我在睡梦中一直想，如果每周上两天班、休五天假该多好，到时候我肯定抽出一整天去白云观三叩九拜、诚心诚意地上香。
可是还没来得及往下想，手机铃声就把我从美梦拉回了现实。我一看是郑凡，直接给挂了，结果他特执着的又打来了，我干脆把电池给拔了。心想，他也太孙子了，自己新婚燕尔亢奋地睡不着觉就骚扰别人。
在我结交的这群人中，喜欢大清早扰人清梦的只有两个，除了程枫就是这个郑凡。
我蒙上被子倒头继续睡，结果客厅的座机又响了，还好响了两声我妈接了。不过我们家老太太嗓门特大，所以即使隔着门也能听见她那不绝于耳的笑声，要不是知道她没有买彩票的嗜好，还真以为中了五百万呢。
随后，老太太不停地说，“好，好，没问题……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至于后来还说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又睡了过去。
“小微？小微！……”我妈在门口叫了几声见我没反应，直接冲了进来。“都快十点了，赶紧起床！”
“大周末的，您就不能让我睡个自然醒啊？”事实证明，有我们家老太太在的地方，想睡到自然醒简直比登天还难，倒不如躺大街上等着掉钱，那种几率估计都比这高。
“赶紧起来，一会儿你还有安排呢。”我心想还真蒙人，有安排我自己能不知道吗？再说了，老太太这满脸笑容也不对劲儿，有点儿过于殷勤，搁平时早跟我展示她更年期的种种症状了。
“我谁都没约，今天唯一的安排就是睡觉。”我翻了个身继续装死尸。
“我替你约了。刚才你们那个大学同学打电话来了，就是上周你去参加人家婚礼那个。”
“噢，郑凡啊，他新婚燕尔的不去度蜜月，给我打电话干吗？”
“他说给你介绍一个相亲对象，那个……”
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我就憋不住了，“他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别开玩笑了，他认识的都是猪朋狗友，这不是把我从人堆里往外拉么。”
“他说这人是他同事的朋友，家是北京的，在事业单位做会计，我看这工作不错，挺稳定的。我替你答应了，时间、地点也给你记好了。”老太太将便签纸递给我，看着她写下的北京、事业单位几个关键字，感觉特刺眼。
“能不去么？我今天特不舒服，头疼、腿疼、腰疼。”我就差点儿就说心疼了。
“你甭跟我这装，只要没病死就得去。”老太太白我一眼，特冷酷无情。
“您到底是不是我妈啊，自己闺女死活都不管，整天朝思暮想的要把我嫁出去，我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嫁谁去。”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儿好话。”老太太手里的靠垫急速飞了过来，砸得我满眼冒金星儿，原来宝刀未老就是这么回事儿。老太太姓武，难道是武松的后代？
这么一砸我睡意全无，一边洗漱老太太还在一边催促，“你麻利点儿，再不走就迟到了。”
“我说妈，就算上吊您也得上我喘口气儿吧？”老太太向来都是个急性子，加上这又是我相亲的事儿，她倍儿上心，恨不得一脚把我踹过去。
“相亲就是宁可错相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你这都26了，拿菜打比方吧，都快成隔夜蔫儿菜了，按消费需求来讲，得趁早倾销。”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个体察民情的主儿，把话说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听得我这心啪啦啪啦碎了一地。
相亲地点选的还算人性，离我们家也就四五站的距离，加上这会儿不堵车，屁股还没坐热就到了。下了车我就开始找那家川菜馆，心想，小样儿的竟敢选川菜馆，姐姐我可是吃辣长大的，一会儿点菜准让你傻眼。
我在路边转悠来转悠去，死活都没找着地儿，路边摆摊儿的大姐一直盯着我看，八成以为我是穿便装的城管了，就差卷东西闪人了。正想着，摆摊儿大姐就拎着东西往我身后跑，本想告诉她我不是城管，甭害怕。结果迎面果真跑来个城管，可能平常伙食太好，腰围估计都快三尺了，所以跑起来还挺费劲儿。加上我特缺心眼儿的把人家拦住问那川菜馆在哪儿，摆摊儿大姐早没影儿了，气得城管直翻白眼儿。
“看见没，前面那巷子，进去直走50米就到。”城管极其不情愿地给我指路，臭着一张脸好像欠他200块钱似的。我仔细一琢磨，刚才害人家没抓住摆摊儿的，没准还真为此损失200呢。这么一想，我觉得人家生气也挺有道理。
我按照城管说的路线走过去，豁然开朗地看见了那家川菜馆。店面不大，应该说很小，开在小区路边，进去之后里面竟然人声鼎沸的，碰杯喝酒的、高谈阔论的，比集市还热闹。一眼望过去，店里只摆了两排桌子，或者说只能摆两排，一排四个、一排五个。
“请问你是张志坚吗？”我见只有最靠门口这桌是一个人，想必应该是我要见的人。
“是啊！”那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活生生地吓了我一跳，还好没心脏病，要不这会儿早躺救护车上了。
我们俩正僵持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服务员过来了，问要不要点菜。
“点，先推荐一下你们这的招牌菜吧。”张志坚煞有其事地说，我心想这么个小饭馆，还点什么招牌菜，你这不是芝麻堆里挑黑豆么。
“我们这的菜都挺大众的，也谈不上什么招牌，不过水煮鱼不错。”服务员特实在地介绍。
“那来个鱼香肉丝吧。”我心想这人什么脑子，虽说鱼香肉丝也带鱼字，可跟人家推荐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个麻椒羊排也不错。”服务员指着菜单给张志坚看。
“来个宫保鸡丁吧，还有什么可推荐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人家推荐的你都不选，还让继续推荐，玩儿人家怎么着，我看服务员的表情也特无奈。
“算了，我自己点吧，再来个川北凉粉，加个西红柿鸡蛋汤，就这些吧，俩人三菜一汤已经够奢侈了。”点完之后，服务员像脱离苦海似地赶紧去下单了。三菜一汤就叫奢侈？我坐他对面感觉换我陷入苦海了，难不成我遇上了传说中的“鸡贼男”？
“你看行么？”服务员走了半天张志坚想起问我了，八成脑子比较轴，所以转起来慢两拍。
“行，我没问题。”我心想，人家服务员都走了，你才问我行不行，点的时候怎么不问。原本来之前还想着如何让他傻眼呢，结果我连点菜的机会都没捞着，真是越想越悲哀。
过了一会儿，张志坚不知从哪掏出一瓶可乐出来，我仔细一看，嘿，还山寨版的，不是可口可乐，就叫“可乐”。他拿起杯子刚倒一半儿，服务员就过来了，说他们这不能自带酒水，结果他还跟人家吵起来了。最后饭馆老板一见是他，说算了，他每次都这样，敢情他跟老板还是旧识。
我喝着他倒给我“可乐”，总觉得有一股子酱油味儿。难不成是他接的自来水，兑了点儿酱油和糖？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否则非当场吐个肝肠寸断的。还好服务员开始上菜，我不用坐着干喝“酱油”了。
“别客气，多吃点儿。”张志坚站起身来帮我夹菜，我看着他伸过来的脑袋顶着油光可鉴的头发，本来饿得饥肠辘辘，却在瞬间食欲全无。他身上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香水味，呛得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吃饭期间我和他也只聊了那种写在简历上的内容，然后就是看着他特有食欲的一直吃个不停，没想到相亲是这么痛苦的事儿。服务员过来结账的时候，张志坚主动付钱，我想所有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吃饭都不让女人付钱，这个张志坚也不例外。
“不好意思，一共是38，您只给了20。”服务员示意张志坚给得钱不够。
“罗小姐，今天我吃的比较多，我多付点儿，剩下的你来付，别跟我客气，下次你可以请我吃饭当补偿。”张志坚说得一本正经。
听他说完这话我差点儿没吐血，真是“鸟儿大了什么林子都有”。见过请吃饭的，见过aa的，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感受网络上传说过的ab制付款方式，我不得不承认他还挺“时髦”。
我付了剩余的钱，刚要走却被张志坚叫住了，“等一下，打包。”
“打包？”我看着他制造出来的满桌狼藉十分疑惑，难道他要把人家盘子打包回去么？随后他跑去不知向服务员说了什么，然后给了他一个透明饭盒。
“这你就不懂了吧，用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和川北凉粉的菜汤煮方便面特别好吃。”我觉得极品处处有，可像他这种“勤俭持家”的极品鸡贼男还真是百年难遇，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出了饭馆的门我说先回去了，他说就不送了，因为他家就在这个小区。我之前竟然说把相亲地点选在这儿很人性，其实这话更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站在天桥上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感觉只有自己停滞不前。四月的天总是喜欢沉沦在阴暗的氛围中，灰蒙蒙的天空时而洒下几丝牛毛细雨，即使将眼睛睁到最大也迟迟看不到阳光，这样的日子总让人感觉有种莫名的伤感……
回到家，我一屁股坐到饭桌前什么话都没说，一个劲儿狂吃，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我妈做的饭这么好吃。老太太见我跟几天没饭似的特疑惑，问我怎么回家吃饭，于是我将相亲经过详细给她讲述了一遍。
“他们家离咱们家到挺近的，以后你嫁过去还能随时回家。”老太太一脸兴奋地盘算，如痴如醉地在意念里虚构，好像很快我就要嫁出去了似的。可我意外的是，老太太竟然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人家那不是小气抠门，是会过日子。小微，我跟你说，现在北京的孩子哪儿还有这么勤俭持家的。”我还真佩服我妈的真知灼见，怎么我眼中的小气抠门到了她那就成勤俭持家了？分明是颠倒黑白，实在令人费解。
“勤俭是美德，那也不至于打包菜汤回家泡面吧，这种锱铢必较的男人我可受不了。”
“罗天微，我警告你，别给我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八年华啊，三八都过了！”每次老太太一连名带姓地叫我，那就表示要火山爆发了。如果我再继续纠缠，她肯定会从硬变软，来个哭天抹泪的戏剧化场面。我觉得她不当演员算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去哪儿找个这么个情绪化的老太太啊，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的，根本用不着酝酿。
“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他月薪多少，咱也不能为这俩小优点儿葬送女儿幸福不是，经济实力才是硬道理。”我还以为她现在只顾着想方设法把我嫁出去，连挑女婿的基本原则都忘了，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突然觉得，今儿的饭其实也挺难以下咽，甚至如鲠在喉。
下午在网上闲逛，郑凡发过来一个特大的笑脸儿，横看竖看都觉得跟他的大饼脸如出一辙。
听说相亲相得不错？
滚，哪孙子说的？
干嘛这么粗鲁，人家还说你挺文静的。
呸，你在哪儿给姐姐倒腾出这么个抠门的主儿？
哈哈，是不是那哥们儿付钱又搞aa制了？
错，ab制！
有进步嘛，看来对你有意思，要不然他可从来不多付钱。不过现在你们女人就是养成了“吃饭男人买单”的坏习惯，所以才觉得人家抠门。
姐姐我会在乎那么屁点儿钱么？关键是他临走竟然打包菜汤，那菜汤我们家“核桃”都不吃。太丢人了，当时地上要是有洞我早钻进去了。
你们家核桃比人都娇贵，当初你跟程枫从大街上把它捡回来的时候不就一流浪猫么，现在你瞅瞅，简直就一贵宾。
其实郑凡说得倒也没错，现在核桃让我妈照顾着，老太太对它比对我都上心，愣说它比我听话，给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都不挑。
对了，张志坚托我约你明天去逛街呢，帮他挑衣服。
不去！
都替你答应了，不去也得去，嘿嘿。
你真孙子！缺德都带冒烟儿的，给我滚！
那我先滚了……
第二次见面我和张志坚约在西单，就像郑凡说的他要买衣服。我在商场门口杵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儿，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是新来的女保安呢，就差穿上制服挺直腰板了。
“对不起、对不起，地铁坐反了，一不留神儿坐到八宝山了，要不然早到了。”张志坚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今天的头发显然没那么油光可鉴，前面一根根竖着，八成是啫喱没干直接被风一吹自动成型了。
“你不是来北京快三年了么？”坐到八宝山？我还第一次听说大活人自己往火葬场跑的，不过仔细一想他还不够级别往那安插。在北京混了三年地铁都不会坐，我看只有俩原因，要么是白痴，要么是笨蛋。
“我平常很少出门，不像你们女人天天没事就出来逛街。”
“今天可是你说出来逛街的吧？”这种人也太欠抽了，要不是出于礼貌真懒得待见他。
“你看我都思维定式了。对了，听说你是做时尚杂志的，一会儿可得好好帮我挑挑衣服，让我也时尚一把。”我从头到脚又将他打量了一遍，觉得只有“无可救药”一词才能将其完美概括。
“好了，进去吧。”我实在不想傻不拉叽地站在商场门口当门神，要速战速决才能尽快摆脱他。
商场有一整层都是男装，可张志坚足足试了20来件竟然一件都没买，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来这过穿新衣服的瘾。到是我陪他转了一圈之后看上了一件适合我爸穿的，于是顺便买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款式？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张志坚一把拿过我手中的衣服，然后穿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为什么刚才他没看到这件。
“那个……”我本想跟他这衣服不是给他挑的，结果他却说，“第二次见面你就送我衣服，我还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不推辞了。”不见外的人我见过不少，可像他这么不见外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可能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随后服务员问我是现金还是刷卡，我刚说完付现金，张志坚就把我手中的钱抢了过去。“现金给我，用我的信用卡刷，能积分，还可以换礼物。”
我觉得我就不该对郑凡那么人道，他说替我答应了我就去，他让我死我还真去死不成？所以做人不能太厚道了，否则吃亏的总是自己。郑凡这孙子真是气得我牙痒痒，认识这么久没见他干过什么人事儿，相个亲还让我损失300多块的衣服钱。
就目前情况来看，再跟张志坚继续逛下去我非发狂不可，所以盘算着怎么着才能脱身。我突然想起来林晓柔说周末也来这边逛街，趁张志坚刷卡的功夫，我给林晓柔发了短信。
姐们儿有难，前来救驾，然后把具体地址告诉了她。
林晓柔特简洁的回了俩字，马上！
我看了看时间才11点，怎么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早晨没吃饭。
“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张志坚满脸笑容，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不会以为我还给他买衣服吧。姑奶奶向来不喜欢花男人的钱，但也不想找个男人来花我的钱。再说了，让他当小白脸儿条件实在差点儿，光是那矿工肤色就直接被pass了。
“等我回个短信。”其实我是等林晓柔赶紧过来帮我解脱，本想发短信问她怎么还不过来，结果就神出鬼没的在我身后出现了。
“呀，好巧哦！天微你也来逛街啊？”林晓柔嗲声嗲气的跟我打招呼，装的还挺像，真跟偶遇似的。我越来越怀疑她才是我妈的闺女，俩人不仅价值观差不多，就连这表演天赋也如出一辙，难不成我们的老妈在同一个医院待产，然后把我们俩抱错了？
“是啊，真得好巧！”刚说完林晓柔就奔过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勒得我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心想没被张志坚整发狂，反到先被你勒死，我冤不冤啊。
“看姐姐怎么帮你脱身吧。”林晓柔华丽的转了个身，然后看着张志坚问：“这帅哥儿是？”
林晓柔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当面回答，总不能说这是我的相亲对象吧。
还好他自报姓名了，“你好，我叫张志坚。”张志坚听了那声帅哥儿之后，眉开眼笑的。切，你不知道现在都管丑男叫帅哥儿么，通常别人听了都说你别骂我，他还这傻笑呢。
“胸怀大志，坚忍不拔，好名字。”林晓柔不愧是公关公司的项目经理，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人说得跟喝了两罐儿蜂蜜似的。
“为了感谢帅哥儿陪我们天微逛街，中午我请你吃饭。”我推了推林晓柔，跟她说我已经损失一笔在他身上了。林晓柔说瞧好吧你，从她那精致的妆容上我只看到了俩大字儿，“自信”。
“那多不好意思。”张志坚虽然表面这么说，但看得出来心里都乐开花儿了。又给买衣服，又请吃饭的，这好事儿搁谁都乐。
“咱去王府井那边找个高档点儿的地方怎么样？”
“不用、不用，我看这儿有个麻辣诱惑，应该还不错。”然后他还嘀嘀咕咕地说，一会儿去了王府井又不知道做什么车回家了，我那叫一个汗啊。林晓柔在一旁一直憋着笑，我看再继续下去肯定得内伤。
进电梯的时候才发现，一个极其富态的中年男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林晓柔突然尖叫了一声，跟见鬼了似的，我四周瞄了几眼，这电梯里就我们四个人。随后她轻声细语跟那男人说，对不起亲爱的，看我都把你冷落了，那转变就跟雷鸣电闪之后下了点儿毛毛雨似的。随后下了电梯林晓柔不知又跟那富态男人说了什么，然后就给打发走了，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
我看那富态的大背影问，“谁啊这是？”
“我的新提款机啊，这还用问。”
“上次那个开宾利的呢？”
林晓柔的态度顿时又是180度转变，“别跟我提这事儿，一提就生气！”
“怎么着？”
“你是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大款，屁钱都没有。当初我还纳闷这种青年才俊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钓到了呢，整了半天是个司机，你说我能不郁闷么。”
“司机？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车是他老板的，我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说完林晓柔又扑哧一声乐了，说刚才走那男人就是他老板。听后我一直跟她竖大拇指，快抽筋儿了我都没舍得变个姿势。
“帅哥儿来点菜吧。”林晓柔将菜单递给张志坚。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来个水煮鱼，要鲈鱼吧，最好大点儿。”嘿，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推荐水煮鱼他死活都不点，今儿一听说别人请客怎么就大方起来了。
“还有麻辣田螺和香辣盆盆虾。”点了三道菜之后张志坚将菜单递回给林晓柔，林晓柔将脑袋凑过来特小声的问我：“刚才你在他身上浪费了多少银子？姐姐帮你赚回来。”
“300多，怎么？你……”林晓柔向我示意别声张，这才意识到今儿张志坚惨了。
“服务员，香辣肉蟹、麻辣诱惑蛙、水晶芦荟、片片枫叶情，外加一个菠萝饭。天微，你也看看。”林晓柔将菜单扔到一边，点菜跟背书似的，我看她是老在外边混，各家菜单都烂熟于心了，那气场早把张志坚给镇住了。
“我看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想也不能太过了，否则结账的时候他该晕过去了。
等菜的时候，林晓柔从包里掏出一个圆形“容器”，特漂亮，外边还镶着水钻。
“这碗挺漂亮，吃饭能舍得用么？”张志坚摆弄着，跟捧着钻石似的。
林晓柔说，“这个是给核桃的。”
“用这个装核桃？就是有点儿不实用，有钱人的花样儿还挺多。”
“帅哥儿，核桃是天微家的猫，不是吃的核桃。”
“啊？给猫的？天呐，太奢侈了，太奢侈了……”张志坚将眼睛瞪得特大，都快瞪出眼镜框了，然后一直说太奢侈、太奢侈。我到是对林晓柔的豪气见怪不怪，上次给核桃买衣服不也花了几百块，我好多衣服都没那么贵。每次我都跟她说，你的心意我替核桃心领了，您把钱直接打我卡上吧。
林晓柔将金贵的猫饭盒塞进我包里，这要是直接塞钱我不是更感动么。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之后，张志坚两眼直冒光，我觉得我们家核桃的眼睛晚上都没那么亮。林晓柔一直跟我讲着这个现任提款机的事儿，张志坚则一直吃头都没抬过。
“帅哥儿，不好意思，我们去趟洗手间，你先吃着。”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林晓柔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拽起来，然后示意拿着包。张志坚根本没空抬头看我们，随便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大吃。
“干嘛，我又不想来洗手间。”
“你傻啊，赶紧溜啊，难道你还直接跟他说‘我们走了，您慢慢吃，吃完了付钱’？”我越发意识到我好像变得越来越傻了，要说不能啊，我也没恋爱，不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特低么。
从洗手间出来，林晓柔直奔前台跟服务员说，我们那朋友还没吃完，一会儿他跟你们结账，说完拉着我大大方方地走了。
走出麻辣诱惑林晓柔就开始打电话，我还以为是联系刚才那个提款机呢，结果不知怎么发起飙来了。
“你tm也忒缺德了，就那种货色你也敢介绍？真是电线杆子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啊！什么玩意儿啊你？甭跟我解释，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再有下次我剁了你！”林晓柔啪的一下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仍进了包里，看着她那五千来块钱的手机如此受虐待，我都心疼。
“走，去逛街发泄发泄。”林晓柔向来都特够姐们儿，我被欺负她一向比我还生气。
随后，林晓柔将我拉上了一特豪华的车，我心想什么时候北京的出租车这么上档次了。林晓柔坐在前面跟司机一直腻腻歪歪的，我特纳闷儿，她应该不会跟这种小司机套近乎才对啊。仔细一看，是上午跟她逛街那个提款机，竟然毕恭毕敬、随叫随到，看来林晓柔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
逛街的时候我偷偷地跟林晓柔说，这男人长得有点儿对不起观众，可她摊了摊手说，男人只要有钱，怎么看都挺顺眼的，然后我便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