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梦境
八十八、 梦境
“在我沉下去的时候，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那时我昏迷了，不知道……现在，还给我好吗？”
“什么？”小萱诧异，“还给你什么？”
“我昏迷时你做的，还给我。再做一次。”小野低声说道。然后将唇贴在小萱的脸颊上轻啄。
小萱低下头，脸颊羞得通红，想悄悄地闪开，哪知他竟像是黏住一般贴了过来，还将她紧紧搂住。
“别再躲我了，我很累的。想要要不到，相等等不着的感觉很累人。在沉下去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你。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再想，如果这辈子不能两个人在一起，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永远地待在水底好了。”
小萱闻言，抬起羞涩的脸庞，用盛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小野。
是的，是她欠他的。在他昏迷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哭，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那么乏力的。是的，是自己欠他的，如果没有他，也许沉入水底的那个会是自己。眼泪溢出眼眶，一滴滴的掉落下来，那张炙热的唇，迅速贴上来，吻上那双流泪的眼睛。
“不许哭。”耳边是他轻柔的低语。“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就永远都不会让你哭。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庞，不知道，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能牵着他的目光走。也许就是那份坦荡，那份率真，还有那份傻傻的，笨笨的，随时都叫人看着担心，想去呵护的样子。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小野贴上了小萱的唇。
很弱软，那每个夜都会在睡前去猜想的唇，原来是这么的柔软。喜欢，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无力的双臂环在她的身上。她竟没有挣扎，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眼里不停流出的泪，她是委屈吗？还是……我要你，这一辈子只想要你。我没有山盟海誓给你，让那些初恋不能永久的话见他的鬼去，我就是要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已经孤独了很久，请你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只要我们活着，就让我们永远依偎着，永远不孤单。
闭上眼，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感觉她轻微的颤抖、退缩与不安，心里的那份热情更是被撩拨的火热，此刻，只想搂着她，在她的口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战场与领地。
满脑子都是歉意，觉得自己对他只有抱歉，所以当他强吻她时，尽管心里害怕，她还是没有拒绝。灼热的感觉，还有他越来越狂野的唇、舌，都让她无法呼吸。
田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不用回答，那热情的拥吻，似乎就是最好的回答与证明。
这边田野醒了，找回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依托，而那边秦楚却仍在昏迷中。
夜瞳看着病床上的秦楚，想哭却不敢哭。门被推开，她稳定了下情绪，抬头看去，见桑金拉姆走了进来。
桑金拉姆的眼光中透着一股幽怨，她看了眼一直守在屋里的夜瞳和康炫，走到病床前看向秦楚。
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都知道本校的两个女生在公园游玩时，被人推落到湖中，幸好被人救得及时，才没有出事。为什么落水的会是她们，为什么昏迷不醒的又会是秦大哥。
桑金拉姆眼里掉落下泪滴，秦大哥，你快醒醒，我们都在等着你醒来。
天色越来越暗，一个白天慢慢的过去，床上的秦楚依旧没有醒来。
眼看着小野已经醒来，能够行动自如，而病床上的他却还在昏迷中，夜瞳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你快醒醒，为什么是这样的。那个坏人罪有应得，已经死了，你快醒过来呀。
想起了第一次的相见，雨中的碰撞，那时的对视……
秦楚，你快醒醒，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再也不比琴了，我不比琴了，只要你能醒过来，叫我做什么都行。
眼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一泻而下，从夜瞳的脸上不住的掉落。
脑海里一片白花花的，真乱，秦楚听到一阵哭声传来。
一个女人怀抱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女孩，站在瓢泼的大雨中。雨水打湿了她们的衣服，顺着她们的脸庞倾泻而下。
那个小女孩趴在妈妈的肩头，拼命的哭喊着，她很冷吧，她“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雨吓坏了她，使得她尽力将自己小小的头颅向母亲的脖颈上靠去，希望能够得到一点保护。
可怜的小女孩。
忽然，那个女孩边哭边将手伸向秦楚的方向，似乎在向他请求帮助。那黑黑大大的眼睛里，弥漫着一股无助的悲伤。
王八蛋，是谁让这孩子这么遭罪，让这孩子这么受苦。
秦楚向雨中的孩子跑去，他伸出了手去抓那孩子的小手，我来了，我来救你。终于抓住了她的小手，她不在哭泣，只是用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好熟悉的眼神，好迷人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
夜瞳……夜瞳！
咳……咳……秦楚一阵咳嗽，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叫喊声“小楚，小楚！”
咳……咳……好难受……喉咙好难受，头疼……
秦楚慢慢地睁开眼，看见了围在床边，拼命拉着自己衣服的父亲和一个劲直哭的桑金拉姆。
“咳咳，怎么了？爸，咳，你怎么来我这里了？”秦楚说道，他的声音相当的微弱，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的胸膛，使他无法呼吸顺畅。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秦楚的父亲激动的抓住还躺着的秦楚的双肩说道：“你知道吗？我都不敢回家，我怕见你妈，我怕你妈问起我，你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楚闻言，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他强打精神地看了眼四周，似乎是医院，又似乎不是……那个身影是……夜瞳！
夜瞳眼见秦楚醒过来不由松了口气，和康炫对视一眼，两人悄悄走出了病房。
夜瞳！看着夜瞳转身悄悄的离开，秦楚试图叫住她，可是他的喉咙很难受，他无法呼喊。
夜瞳走出房，轻轻地将病房门带好。刚才他有拉住自己的手，站在病房门口的夜瞳，心里想着片刻前的情景。
坐在病床前守护秦楚的她，实在太疲倦了，竟然睡倒在床边上，朦胧中，感觉有什么拽着自己的手，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看到，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的是他的那只大手。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难受的表情，她慌张的不知所措，直到他“咳咳”咳出声来，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抢身来到床前的秦老伯和桑金拉姆，夜瞳躲开了，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她选择了安静的离开。只是她没有看到，她身后有道深邃的目光在看着她，试图叫她的名字。
“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去。”
耳边传来康炫的声音。抬头看向康炫冷冰冰的脸，夜瞳说道：“你在想她？”
“想，有什么用，等过了这阵子，以后再说。人都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康炫说道：“送你们回去，天很晚了，你去叫她吧。”
“你怎么不去？”夜瞳看着康炫问道，在相处的日子里，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以前只会在小野与小萱之间，制造混乱的康炫，似乎喜欢上了那个笨小萱。
康炫低垂下头颅，“幸好我把田野救起来了，否则，她会恨我一辈子吧。”
“怎么会这么想？她怎么会恨你，谁都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夜瞳劝慰道。
“我不知道，”康炫皱着眉，极不耐烦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说道：“我就是心里慌得很，很怕，要是沉入水底的那个是我，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负担了。”
夜瞳走到康炫的面前，照着他的头，狠狠地按了一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自己想想去，她会是那种人吗？不管是谁沉入水底，她都会担心的。她和小野，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自己去争取，还有搞清楚，到底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真心喜欢。要是心血来潮的话，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已经有个很好的男生在她身边了。”
“我不够好？”蓦地，一直低头的康炫突然问出一句。
“你很好，只是地点错了，时间错了。”
康炫将头别至另一侧，擦了下已经流出的眼泪说道：“你去叫她，我在车上等你们。”然后，起身向外走去。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夜瞳的心似乎被击碎。
那个背影好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