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地狱杀神
第64章:地狱杀神
夜琳咽了口唾沫,继续恐吓:“你这个变态人魔,你如果敢碰我一个手指头,利达昂大叔一定会把你的脑袋砸成个烂西瓜的!”
步云提醒道:“之前的事儿难道你就忘记了?我可碰过你的背……”说到这里,似是感觉自己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当即住口。
不经步云这一说,夜琳还真差点把第一次醒来时的事情给忘掉了。这会儿想起先前自己赤身**的侧面相对,还被这个变态人魔在自己的背脊上摸来摸去,顿时怒火中烧。她倒并不是很明白被男人这样对待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但是奶奶说过,男女授授不亲,女孩子家是不可以随便和男孩子进行身体接触的,连碰碰小手都不可以,更别说赤身**的让别人摸背了。
但也正因为不懂,所以她才会愤怒多过羞涩。想到这个男人害自己违背了慈祥的奶奶的吩咐,她就想要把对方狠狠的痛打一顿。夜琳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她说自己跟着利达昂大叔打过铁,那还是真有其事。等闲的那种小流氓,还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招惹她。这一点,从她下午的时候可以一举将全副武装的强壮高罗部族战士给撞跌出去就可见一斑。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给了夜琳一种不敢轻易冒犯的感觉。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夜琳不敢妄动,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而步云自觉刚才有些失言,一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索性也学夜琳一般目光直视,盯上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先前夜琳昏迷时,步云觉得她与雷姬特别相像。但此时生起气来,却又给步云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她的睫毛很长,略带朝上弯曲的角度,生气时,由于瞪大了眼睛,那睫毛朝上翘起的角度更甚,就像是一把天然的小毛刷。乡下女孩是不可能使用什么唇膏的,这让大部分乡下女孩的嘴唇看起来又干又白。但夜琳却是个另类,她天生就有着一张性感之极的嘴唇,不用任何唇膏之类的玩意,却也自然带着些微发亮的粉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极有自信。特别是现在生起气来,小嘴唇下意识的微微撅起那模样,绝对可以秒杀一切男性生物。
对着这样的一张脸蛋儿,哪怕就是一连看上一天一夜也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审美疲劳。就在步云欣赏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夜琳抢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她突然惊叫了一声,看着步云的眼神由刚才的愤怒稍稍改变,加入了很大一份惊奇。
“你是在树林里那个人?!”夜琳喊出声来:“那个鬼鬼祟祟躲在大树后面,然后把我莫名其妙弄晕了的那个人!”
步云差点没一交跌到地上。这小妞,感情她到现在才把自己认出来?先前在树林里自己面对面一记冰冻术把她给结成了冰,这小妞居然现在才认出自己,也算是够奇疤的了。
步云正想就冰冻事件解释解释,哪知夜琳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再不复刚才那副与流氓叫板的狠样,尖叫道:“你、你别过来!”
步云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小妞一会好好的,一会又开始发神经,而且动不动就是‘你别过来’这样的句子,也不嫌渗得慌。他本是准备等夜琳一醒来就离开的,后来觉得夜琳这丫头挺有趣,再加上诸事解决心情不错,这才又陪她多聊了会。但看现在对方一脸害怕的样子,顿时失去了继续聊聊的兴趣,正打算不管她,自己出洞离开,却猛然间听到远处山林间一片唏唏之声,就像是有大队人马正打哪儿经过一样。
在这泥泞村附近,除了高罗部族这唯一的一支土霸王,哪里又还有别的大队人马?且若这高罗部族只是本地土着也还罢了,偏偏他们又是清欲圣地旗下的势力。先前自己和母亲掩护着众村民下山时,那个黑仙子也还正和高罗部族的人混在一起,难免会让步云格外的留心。想起日间村民们那样一闹,高罗部族该不会是想屠村泄愤吧?
步云皱起了眉头,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泥泞村算是清欲圣地的产业,因此下午时有黑仙子在场,顶多杀几个村民立威,尔后就会约束高罗族长不可赶尽杀绝,毕竟那杀的都是替清欲圣地提供税钱的赚钱机器。而像高罗部族这种野蛮土着,却压根不会去想什么‘民为本’之类的含义,有仇必报才是他们的道理!只有把那些胆敢反抗高罗部族的愚民们宰了,才能维护高罗部族的尊严。下午时他们或许碍着黑仙子的命令不敢动手,因此才挑到这半夜三更时屠村,而且派来的人也并不多,三百人。但是,这三百人却全都是高罗部族的精英所在。
夜琳还在无比紧张的防备着步云,在她眼里,这是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像夜琳这样没有见识的村姑,她所能分别好坏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得很。首先,她知道步云可以突然弄出一大团冰,把人给冰封起来。这样的招术,一听就像是个恶魔才会去干的事儿!夏皇朝的五行术可不像在西方大陆的魔法那样盛行,普通升斗小民甚至连五行术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清楚,像夜琳这样的村姑自然更加不堪。她对什么剑修、五行师、魔法师这些高端人士神奇能力的理解,顶多也就基于一些乡间老人流传的神话传说中,可窥见这些神奥玄奇之万一。在那些神话里,神仙或者说好人们所使用的招数要么是仙剑、要么就是光华万丈的天道正统。相比之下,什么黑气啊、烈火啊、冰啊之类的法术招数就落了下层,沦为恶魔的产物。
但若单只是这一点的话,以夜琳这种天性善良的女孩而言,还不足以将步云往坏人这个方面定性。最关键是当她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步云剥了个赤身**……这样的遭遇,不管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都绝不可能不误会。哪怕就算是个又胖又丑又老的那种女人遇到这档子事,恐怕也会娇羞窃喜、一厢情愿的想到:说不定他口味独特,或者是有特殊嗜好呢?
结合起这两件事,步云在夜琳眼中就变得比较透明了:一个很变态的好色恶魔!而且,这个恶魔还很强。
开玩笑,普通人能被称为恶魔吗?普通人能把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一块冰雕吗?
看到他走出洞外,似乎有离开的打算,夜琳本还在暗自窃喜,却没想到那家伙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住了,木楞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象在凝神听觉着什么动静一般。不过看他那么聚精会神的样子,应该是暂时没打算对付自己了。
夜琳悄悄松了口气,这才发觉上身的衣服似乎穿反了。
作为以民族众多而闻名于世的野蛮地带的一个村落,泥泞村祖祖辈辈都是瓦拢族人。瓦拢族以其贵族间繁杂的礼节着称,讲究极多。因此即使是像泥泞村这样的小村落,这些村民们的穿着打扮也与其他民族普通人大有不同。
像夜琳这件衣服,光是暗扣就有十颗,衣服也分前后正反,算得上是件颇讲究的衣服了。这对于其他民族的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步云先前给夜琳疗完伤后替她穿衣时,好歹算是守着礼,闭上眼睛只捏着对方手腕穿袖完成,连前胸的纽扣也没替她扣。如此粗糙的穿衣,自然难免出错,把这好好一件衣服的后背面给穿到了正前方来还浑然不绝。
夜琳发现这一状况后,先是暗笑那个大变态恶魔连穿件衣服都不会,但随即便脸色卡白。她属于脑子反应慢别人一拍那种,但却并非是傻到不会去思考。她想到:这家伙既然替自己穿了衣服,那、那、那……那自己的身子,在昏迷的时候岂不是都被他看光了?!
一时间夜琳自己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在这个年代的女人,别说被某个男人看光身子,就算仅仅只是拉过小手,那几乎也是非此男不嫁的了。先前只顾着考虑如何逃跑等等,还真没仔细想过自己身子被他看光了这一节。当然,夜琳倒也没考虑嫁不嫁给那个大变态这种荒唐无稽之谈,只不过她得找到一个借口来安慰自己或者说预防向其他知道此事的人解释。这不想还好,一想到这方面,夜琳就感觉麻烦越来越多、脑袋越来越涨,担心也越来越多了:自己昏迷的时候,天知道他对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情。该、该不会像奶奶说那样,被这个变态恶魔吊起来打过屁股吧?
夜琳又羞又愤,所幸四处张望时,并未曾发现洞中有绳子之类的物事,否则她可真是要羞愤至死了。而后她就想到,平时听村里有些大婶村俚嘻笑打趣时常说‘某某和哪个汉子脱光了在田里做那事儿’,‘谁家媳妇在闹洞房的时候被人剥了个精光’。
夜琳平日和奶奶一起呆深山的时间比较多,因此虽然对这些东西听得半懂半不懂,但却固执的坚持着她对‘夫妻’这个词的理解。
所谓夫妻,就是指一男一女结婚进洞房,然后男的把女的脱光,然后就有了小孩……
这是夜琳结合她的所见所闻得出的自认为最精辟简洁的结论。所以此时她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个:不管有没有被吊起来打屁股,但总是脱光了我的衣服……我、我会不会怀上那个大变态恶魔的孩子?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泥泞村那边传来,在山谷中扩大回荡,打破了这夜色的宁静,也打破了夜琳的思考。这惨叫声的主人她能听得出来,那是村口王老三的声音。
而且从那惨嚎的程度上来看,这只怕绝不仅仅只是王老三被他家那个凶恶的媳妇拿棍子抽打时所能发出来的。
随着这一声惨叫声起,泥泞村那边很快传来大量的喊杀声,混杂在喧闹、惊慌以及各种各样的乱声中,尤为刺耳。
泥泞村怎么了?夜琳一个激灵,顾不得那个恶魔正站在门口,快步冲出了山洞。
原本漆黑一片,偶有点点灯火的泥泞村夜色,突然变得灯火通明起来。特别是村东口那边,几处稍大的宅子火光冲天,整个村子乱成一团。
屠村这样的事,步惊龙虽然也曾干得不少,但步云却是从所未见的。以他的目力和感知力,虽是在山丘数里外距离,却仍能借助高处优势,看到一些村里的惨况。
高罗部族大约来了三百余人,却分为三十队,每队十人。分派了二十队先将整个村子四面八方的要道给围占了,其他十队人则从村东口处进村,见人杀人、见房烧房,甚至连老弱妇儒都绝不放过。甚至变态之极的用枪尖挑着儿童尸首炫耀而走,就好象这一百人是到泥泞村里召开一场有趣的杀人盛会一样。
而且他们只是挨家挨户的搜杀过去,若是遇到被搜查的屋子里有人逃跑,他们也并不去追。就好象准备像赶鸭子那样,把这些村民们全都赶到村西口去再进行集体大屠杀。这整个泥泞村原本就有一千八百多口人,再加上旅途歇脚的、他乡串访的,足足有着近三千号人。眼看着一场巨大的惨剧就将在自己眼前发生,步云又怎可能无动于衷?
他决定要救这些村民一把,不管是出于同情或说是因为自己给他们带来灾难的补偿。但既然要救,就务必万无一失。所以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留心观察着那十队人行进速度,感受着十队人中气场变化和强弱,同时也借高地优势,将四面合围住村口的另外二十队人的位置在心里给标记了下来。
那十队士兵并非是等闲之辈。
步云仔细观察并感受过他们的气场之后,很快就得出了这一结论。
与普通士兵相比,这群人不论力量、敏捷、反应和心态都无疑要比守在外围的二十队人马高出一大截。虽说这些人中并没有几个真正练过武道的存在,但却绝对是从那种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战场老兵。
野蛮地带的各大部族间竞争激烈,虽表面上是天下太平,但暗地里交火打仗的事却是多不胜数。像高罗部族,单是去年一年就和周边部族干过好几次大仗,动用的人马动则上千。而这一百个在村中杀人的老兵,无疑就是在这些大仗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这从他们杀人时的心态和精神变化就能看得出来,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这些家伙下手时就连一点点的恻隐之心都未曾动过,更别说有什么迟疑了。这些人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生、以杀人为乐。因此这一百人的气场聚合起来时也就显得格外的强大。步云约莫估计了一下,单是这一百人的气场,估计就有下午时千人冲阵的三分之一那么强大!也难怪他们单是一百人,就敢以游戏似的心态去屠一个有着三千人口的大村!
这伙人不好对付。那二十个小队还好说,一则过于分散,十人一组根本就不可能对步云形成任何威胁,而且那些士兵的单兵战力和村里的百人也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一百人绝对是高罗部族的核心力量!
以步云如今的实力,再加上这些野蛮士兵见识上的匮乏,原本要干掉这一百人也不困难。只需挑选一个绝佳的地点施展上几个大型魔法,便能将这伙聚集在一团的活靶子给宰个干净。但问题是,这些家伙是和村民们混在一起的,一个大型魔法一旦发动,其攻击范围实在是太广,且为了防止这些家伙四散而逃,还得将攻击点落实在这伙人的正中央位置。这样一来,误伤到其他村民就在所难免,而且伤亡数字绝对极大,那也就失去救人的意义了。
而单纯靠武道解决的话,这一百个老兵的组合冲阵肯定是凶猛无比的。自己的剑道虽不弱,但距离真正一直浸于此道的骑士们而言,不论持久战力还是实际威力都肯定会小上很多。像今天上午,连挥三次疯魔三十六斩这种大面积杀伤剑技,就已经抽空了自己所有的元气。如果和他们一个个缠斗的话,自身的体力更是难以承受……
看来只有先以较小型的魔法尽量损耗这百人团的有生力量,然后再靠剑技拼杀斩之了。只不过这样打起来所需要消耗的时间有点过长,就算自己顺利的解决了这一百人,也来不及去疏散或帮助村民们逃跑。一旦让外围的两百战士闻风赶到并聚合起来,那靠着数量的优势,又是一支不输于百人团的战斗力。到时候自己元气已消耗过多,谁输谁赢还真是难说。就算自己拼命再干掉那两百人,但无人疏散的村民起码也得在混战中死掉一半。
看来得让身后那个叫夜琳的女孩帮帮忙。先等百人团将村民们都赶到村西口聚合起来时,自己再在西口杀入。到时先解决掉西口方向外围的两拨十人队,给村民们留一条逃跑的路线,然后趁自己冲杀百人团时,让夜琳号召并带领着聚合起来的村民从西口逃跑,只要赶在外围的另外两百士兵围拢过来之前把村民疏散出去,那就算救援成功了,至于自己会不会被那两百士兵围住,这倒是无所谓的事。步云若是单独一人无牵无挂的话,别说这两百士兵,就算来两千,也休想困得住他。
所幸这百人团将村民们赶到一起,倒是省了自己很大麻烦。若是全村人到处乱窜奔逃,那要想把他们整合起来逃跑简直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步云还不能出手。尽管看到那百人团在赶村民的同时也在不断杀人,但步云却只能忍着。一定要等到村民们都被赶入村西口位置聚合起来时,他的计划才能实施,村民们的伤亡才能减到最小数字。大义与小义,步云还是分得清的。
他自是在思考如何救最多的人,但这一幕落入夜琳的眼里时,含义却又完全不一样了。她一看步云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立刻敲定了这个模样所代表的含义。
这可是一个变态恶魔,村子里三千多人即将面临被屠杀的命运,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但在这变态恶魔的眼里或许也就像是看到有只穿山甲吃掉了三千只蚂蚁而已吧?这些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强者!
夜琳咬着银牙。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也没心情去思考什么‘被人看光身子’、‘吊起来打屁股’、甚至是‘没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之类的事情了。泥泞村就是她的家,那些善良的村民们就是她的亲人。如今家将破、亲将亡,如何能不让她心急如焚?但她也明白,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些该死的强者,不管是正在行凶的高罗部族、或是眼前这个袖手旁观的变态恶魔。他们拥有了实力,就可以视普通人的性命如草芥吗?!那个变态恶魔明明那么厉害,却只想着脱女孩的衣服这种事,那么多人要被杀,他竟然也能无动于衷……
念头刚转到这里,夜琳猛然一楞,因为她觉得自己突然抓住了某件事情的关键。
等、等等,那个恶魔喜欢脱女孩的衣服,甚至像奶奶说那样吊起来打屁股……但是,他也有着拯救村民的实力。而再把这两个事情一串连起来……
夜琳都快把自己的下唇给咬出血了,她眼圈里微红、泛着泪花,因为她知道等自己把接下来那番话说出口后,自己这辈子就算完了。尽管她不像蒂法大小姐那样看过很多话剧,向往那些浪漫般的爱情故事,但她却也绝不会认为终生被一个大变态蹂躏会是一件值得正常女孩子高兴的事情。
但她必须要救泥泞村,要救奶奶,那么牺牲就是在所难免的。若能以自己的幸福换来泥泞村数千条人命,夜琳觉得这绝对的值得。
“变、变……”夜琳本来是顺口想叫出变态恶魔的,但立刻想到这样的称呼,对方多半不会喜欢,一咬银牙,改口道:“先生!”
步云此时已对救人有了规划,正准备告诉夜琳这个救人计划,并让她担当起疏散村民的工作,却不料女孩先开了口:“我、我要和您做一个交易!”
这泥泞村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将三千村民全赶到村西口,还得花上一点时间,步云倒也并不着急。此时见夜琳突然没来由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暗觉好奇,便按住自己的话头,让她先道来:“你说。”
“我、我……”夜琳的脸上都快能滴得出蜜来了,但她这却并非是害羞所至,而应该说是羞愤所至。尽管两个词语之间只有一字之差,其情其景却是大有区别的:“请您救救泥泞村!”
村子那边的惨叫声刺激了夜琳薄弱的心理防线,让她豁出去一般的说道:“我知道您一定有那样的能力的!只要、只要您答应,我可以给您想要的东西!”
步云楞了楞,他还真不知道这村姑能给自己什么想要东西。
看到大变态恶魔没吭声,夜琳只道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连忙解释道:“只要您一句话,我可以在您面前马上脱光衣服的!我、我还可以把自己吊起来,真的,我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她也没想想,若这变态恶魔真要把她怎么样,哪还用得着她来答应与否,哪还用得着她承诺什么说话算数。
步云楞道:“吊起来做什么?”
这、这个该死的大变态恶魔!夜琳羞愤得都差点背过气去了,自己已经不要脸的说那些羞人的话了,他还想要怎么的?夜琳忍着气,用那种比蚊子还细的声音说道:“打、打屁股!”
以步云的耳力,她就算再小声一倍,照样是能听个清楚的。原本还没搞清楚她所说的吊起来是指什么,此时却不禁笑出声来。脱光了吊起来打屁股,这算是什么一档子事?这小妞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啊?
夜琳咬牙道:“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您如果还有其他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您的!只要您肯救泥泞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吊起来打屁股是奶奶告诉她的,但她也能从其他村姑乡俚的口风里知道,男女间除了吊起来打屁股,其实还可以做其他很多事情。虽然具体情况并不太了解,但这并不防碍夜琳知道一个大方向。
这次步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也被夜琳这种一知半解的单纯给搞得哭笑不得。
说实话,即使是在见过了众多美女的步云眼里,这位夜琳姑娘也绝对算得上是个不俗的尤物。虽说对于一些贵族大贾来说,夜琳无论是气质还是打扮,都只能算下乘,但那是基于他们骨子里的尊卑观念所至。步云虽出生大户,但自小却像个普通贫仆一样被圈养,本身就没那么多所谓的自重身份的情结。所以他才能以更为直白和公正的眼光去看待夜琳这样的村姑女孩,也才能从她身上去发觉那种另类的气质美。
若说自家琳儿是乖巧懂事的女仆美,那这位夜琳姑娘的气质里,就有着属于那种带着穷人尊严而活的自强之美了。这从她倔强的眼神、敢于为了保护亲人去反抗高罗部族、甚至与之冲突的强硬个性里足见一斑。这样的气质出现在一个女强人身上的话,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出现在这样一个村姑身上,却就能给人造成强烈的感观和视觉冲突。至于夜琳外貌和身材,步云却反而没去注意太多。他身边有着太多的美女,对于女人的外貌和身材这方面,早就没了普通年轻人那种疯狂渴望。何况夜琳的外貌既像雷姬,岂会有差?而劳动所锻炼出来的那种均匀挺拔的火暴身材,以及微微泛黄的小麦肤色,即使是放到步云身边众多妖孽级美女一起,也绝不显得稍有逊色。
这样一个尤物,穿着因为穷而布料甚少的衣服和短裙,跪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什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把自己吊起来让你打屁股’之类的话,恐怕每几个男人会忍得住心里那把欲火的。
步云是个正常的男人,甚至因为帝王术的修炼,让他每天每时每刻的精力都格外的充沛,而夜琳跪下的位置又特别诡异。她与步云相隔不过半步,跪下时小脑袋的位置又正好与步云的小腹持平,再加上她对**的一窍不通,更容易勾起男人想要调教她的**。
而且算起来,步云也有许久未曾近过女色了。自打上次被清欲圣地圣女暗算后,他先是潜心疗伤,后来则忙于救母。就算是普通男人,憋这么久恐怕也早已精满欲溢,何况是以欲修入道的步云?
之前因为忙于疗伤救母,并未曾多想这事儿,但此时被这村姑‘挑逗’,就连步云都忍不住被欲火潦动了一把,若非泥泞村危在旦夕,他还真不介意就地与这美貌村姑**一番。
心下暗想:这丫头与雷姬长得颇为相似,只要稍作打扮修整,保管一般人认不出来。若能将她带去鲁京,说不定还真可排上大用场……
或许是私欲作祟,让步云不由自主的想将夜琳带上。步云自认不是个厌旧的人,但只要是男人,却一定都是‘喜新’的,步云也不会例外。何况现在他在鲁京能亲近的女子确实不多,雷姬那里暂时没戏,蒂法那里他暂时也不能去碰,叶柔柔只是稍有了那么点暧昧的意思,唯有家里有个琳儿,却也成天忙这忙那。而且她与自己**的次数不能太多,否则**时元气的过度灌输会让琳儿那丫头的修为不进反退。那丫头最近正处于第一个魔法基础积累的突破期,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废了她。但也总不能让自己有需求时就去青楼吧?那种受世人污秽过的女子,普通人与之欢爱尚无大碍,但对于步云这样的欲修人士则是大忌。稍有不慎便会导致辛苦精修出来的元气杂而不纯,造成终身大撼。
能把这单纯可爱的夜琳收入房中填补这一空白期倒是件不错的好事。因此步云顺口给自己编造了个非带她走不可的理由。但当这理由成立之后,步云的脑子又活泛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这还真是个有着很大用处的好棋子。
雷姬的玫瑰佣兵团要想往惊龙城周边地带转移,这是件天大的事,她这团长不可能不亲自带队。但若她频频出京都的话,那无疑又会极快的就暴露了玫瑰佣兵团转移惊龙城的计划。现在鲁京城中注意着雷姬的人马可不少,国师叶之轩、夏皇朝林乐凡、擎电佣兵团、银蛇佣兵团等等,一旦计划提前暴露,所遭受到的压力就会立刻倍增。尽管这事情迟早包瞒不住,但能多瞒一时,玫瑰佣兵团就能多一份从容和准备。到时候让夜琳假扮雷姬坐阵鲁京的话,只需少让她在熟人面前露面,只平时去街上闲逛几趟,其他时候以处理公事为名养在佣兵团总部里休闲,那便绝对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这样非但能掩护雷姬去处理佣兵团迁息等事,还能转移开那些势力的注意力,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要让夜琳有如此大用,那自然是以先收心为上。既要收心,又岂能挟恩而为?至于是否收夜琳入房,那又得另说了。
步云心下计较已定,扶起夜琳,大笑道:“从你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丫头古里古怪的,但一直忙于救人,未曾深究。却不料空惹出你生了如此大的误会。”
救人?误会?夜琳有点搞不懂了,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变态大恶魔笑起来的时候,似乎也并不像想象中的恶魔那样凶恶。
步云当下将自己误冻夜琳、救人撤退、在山洞中疗伤、施展并不成熟的催眠术等等情由一一道来。由于时间紧迫,很多东西都只是一句话便带过,至于与叶清萱的关系等比较隐秘的事自然没有多提。所幸夜琳这丫头脑子不笨,只要步云讲过的,她基本都能明白意思。听到步云说解开衣服只是为了更方便的疗伤,并没任何龌龊心思,并且为了替自己疗伤,这位步云大人还耗尽了全身功力,花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还有那些什么‘柔软的大床’‘抚摩你’之类的羞人话,居然是一种叫做催眠术的神奇法术,与她想象中的小流氓调侃完全是两回事……
一想到这些,夜琳的脸红得可以捏出水来。她以前从村里一个大有学问的老头那里听到过一句话,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来现在的自己大概就是这句话里的那位小人了。
当然,这也并不排除有那个变态恶魔骗自己的可能,但是夜琳想来想去,都觉得眼前这家伙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自己小村姑一个,无权无势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骗自己干嘛?自己刚才都答应主动献身给他打屁股了,若他真是个变态恶魔,那直接答应不就完了?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的编造谎话来骗自己吗?
“泥泞村的村民还有救,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的。”解释完之后,步云转回了正题:“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只听了步云的前面一句话,夜琳的眼眶就红了:自己竟然怀疑这样一位人格高尚的大人,并且还在心里骂他是‘大变态恶魔’,自己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孩儿!
“刚才我没动,是因为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步云笑了笑,把先前所想的计划略一解释,接着说道:“只有这样才能救到最多的人,但是你必须得领导好那些已经慌乱的村民。刚才我观察过,村西过去是片小山谷,山路错综复杂,再往后走,便是大片深山密林,要想藏下两三千人简直轻而易举。高罗部族就算有心清剿那片山域,想把你们搜出来,以他们部族的兵力也是绝难办到的。而清欲圣地绝不可能让高罗部族乱来,只要你们藏上几天,等高罗部族公然屠村的事情暴露出去,清欲圣地的大人们肯定会出面摆平此事,到时你们再回村就安全了。何况现在高罗部族的大巫师已死,四周那些被他们欺压惯了却惧怕巫师实力的小部族肯定会联合起来反抗他们。高罗部族可说是灭族在际,就算清欲圣地不管,只需数天时间,他们也就该为了应付各边界部族的征讨而无力顾及你们了。更是不用担心。”
步云是以站在泥泞村的立场上去考虑这件事的,他既是想要救人,自然要把这方方面面的后顾之忧都给考虑周全,所以分析起来后也不由的自行把这些可能出现的变化和危险衍推下去。这番话可说是他在自言自语,而夜琳多半一时间也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只能听得半知半解的点头罢了。
“你们是本地人,应该十分熟悉周边小路。村西的那片小山谷岔路极多,到时候你们可以以后面的深山密林为目的地,分散逃亡。具体怎么分散,你看着安排吧。至于追兵我自会尽最大努力去抵挡。”
“谢、谢谢您。”夜琳抹了抹眼睛,由衷的说道。既然对方说明了不需要将她吊到树上去打屁股,那她就真是不知道还有其他可以报答步云的方式了。或许也只有这声真诚的‘谢谢’,是她觉得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但说出这句话后,她又有种更大的愧疚感,因为说一句‘谢谢’实在太容易,而这位步云大人即将去做的事,却是千难万难。
之前夜琳觉得变态恶魔有救村民的实力,那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把变态恶魔的性命看得很重要。潜意识里觉得只要变态恶魔冲进村子里去和那些士兵大杀一番,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拖住那些士兵,让村民们有时间逃跑。在这个构思中,恶魔和士兵大杀一通是步骤的关键,是计划的一部分,而恶魔与士兵大战后到底是谁输谁赢、谁生谁死,则不在夜琳的构思之内。暗地里还想着最好这变态恶魔和那些该死的高罗族屠夫们同归于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现在这变态恶魔摇身一变,成了步云大人,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首先由于良心发现,夜琳得考虑到步云大人和那些士兵们冲杀的后果。听步云大人说起来,就算他能解决掉那一百个村子里肆虐的士兵,也肯定元气大损,无法再保证必胜的优势再去应付外面的两百个其他士兵。
步云说这话时并没有解释得很详细,只不过是顺口一提。他本意是想说自己可以在保证村民安全的前提下去解决那一百个精锐,但因此而暴露了目标、减弱了体力,那么后面围攻上来的两百个士兵,他就无法保证村民安全了,说不定还能逼得自己主动撤退。但这话听到夜琳的耳里却就变了味,她是不可能知道那两百个外围士兵和村子里的精锐有什么区别的,她只知道步云说杀一百个就会筋疲力尽,而如果这时候再围过来两百人……夜琳简直都不敢去想象发生这种情况的后果。由于时间急,步云也没和她过多的解释自己如何逃生等情由,因为步云觉得那并不是夜琳所应该去思考和担心的问题。所以在夜琳看来,步云这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人家付出的是生命的危险,自己所能报答的却只是一声谢谢。夜琳觉得自己恁的无耻了,她甚至脸上红红的在心里暗自抱怨,抱怨这位步云大人不是那种喜欢把女人脱光了吊起来打屁股的变态。因为如果步云大人有那种嗜好的话,那自己起码还可以有个报答的机会。
“不过,你不能和他们一起。”步云才没空去寻思夜琳的心理活动,转而说道:“高罗部族此次死掉大巫师,完全是因为他们族长要将你抢作族妓才惹来的祸头。他们对你肯定已经恨之入骨,若你和村民们在一起,反而会让高罗部族穷追不舍,伤害更多人的性命。”
夜琳点了点头,这一点不用步云讲她也明白。只是之前并未去仔细思考过这件事,现在却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若是不能和泥泞村的这些村民们在一起,那她又还能何去何从?
她打小就是在泥泞村里长大,这些村民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而且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这十多年,从来就没踏出过泥泞村半步。现在又能让她去哪儿呢?她倒是想过以后能跟着这位伟大的步云大人就好了。但可惜自己什么都不懂,步云大人又不喜欢把女人脱光了吊起来打屁股,自己对步云大人毫无用处,也不知步云大人会不会嫌弃自己。
步云‘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这样吧。将村民们带到山谷岔路后,你立刻带上你奶奶赶去威宁村。那里是威宁族的势力范围,也是惊龙城与闪金城通道之间最大的城镇,有不少往来两地的佣兵在那里接生意。用这些钱雇上几个佣兵,让他们带你去惊龙城,找一个叫费德蓝的人,他会带你来见我的。”步云说到这里,顺手从怀里摸出他的钱袋,里面有数百个银币铜币等零钱。至于金币,步云不敢给,像夜琳和她奶奶这种弱势群体,若是在赶路途中把金币给拿出来让别人看到了,那绝对是一场弥天大祸,而自己又确实没时间去护送她,血之契约的灵魂传送也只能传送他自己。
夜琳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银币,那玩意她只在酒馆里见到一些出手大方的客商拿出来花用过。这位步大人不但救自己,救整个村子,还不求任何好处,反而给了自己这么一大袋钱,而且听步云大人的口气,似乎将来还准备要给自己和奶奶安排一个好归属。夜琳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步云的形象在她面前迅速拔高,简直就像是一尊活脱脱的再世神佛。
夜琳不敢去接那一大袋钱,步云便抓住她的小手,将钱袋硬塞在了她的手里。
就在夜琳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表达下自己心情的时候,步云却突然神色一紧,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看向山脚下的泥泞村。夜琳的小心肝一跳,若是之前被变态恶魔这样捏着小手,估计她立刻会联想到很多儿童不宜的镜头。但是现在,她心里却浑然没有半点歪想法,即使有,她也会觉得那是对这位伟大无私的步云大人的亵渎。她只是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很强健也很有力,仿佛只要被他捏一下,就能给予自己无穷的安全感。什么高罗部族的士兵,什么大巫师,通通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恩、恩……步大人握住了我的手。夜琳有点紧张,但随即她就顺着步云的视线看到了山下泥泞村中的情况,不由的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此时村里的村民们大部分都已被赶到了村西口那里,村口的小桥那边守着两队全副武装的人马,狰狞的看着那些被围逼到了桥边的村民,让他们一个也不敢往桥上挤过来。而从村里逐渐杀过来的百人团叫喊声却越来越近,被堵在那里的约莫千余村民个个面色苍白、浑身发颤,但或许是因为那明晃晃的钢刀太过耀眼,居然硬是没人敢往那边只有两队人马的桥头冲。
村头仍有不少人被赶着往这边逃来,有些人因刹不住脚,被冲掉进了桥下的金江之中,瞬间就被滔天的洪流给淹没,连个叫声都传不出来。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想要冲过桥头,但却还没跑完桥的一半,就被那边的乱箭给射成了刺猬。这是高罗部族着名的排弩,一发数十支,威力强大到可以洞穿厚墙,岂是人肉可以抵挡?加之这条桥颇长,就算这千多人拼死往桥那边冲,估计在二十具强弩面前也只有全部被射死的命。
一种绝望在这些村民中扩散开来,人们死一般的沉寂,就连那些一向敖敖的婴童也被这凝重绝望的气氛给吓得停止了哭声。人们无奈的将唯一的生路寄望在了那不断杀人的百人团身上。
不少村民心里都在想:他们一定不会把所有人都杀死的,否则干嘛先前并不动手,只是把大家往这边赶?可能又是为了要涨人头税而做出来吓人的……唉,现在只求能保住命,再多的税也只有认了。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村民们开始规规矩矩的站立在原地不动。而只有少数智者才会绝望的仰天长叹一声:泥泞村完了。
村民们聚集的村西口,身后是金江桥,而身前正前方位置则是泥泞街,只延伸出数百米距离,便恰好有个大大的左拐。
此时从拐角处冲出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一个个的脸上全流露着惊惶恐惧之色。本以为往村西口这边逃出来会是一条生路,哪知一转过弯来居然就看到这里堵着全村几乎两三千人。而在村里冲杀的百人团的叫嚣声也越来越近,战马的蹄声也越来越响、动静越来越大,踏得整个村子都在呻吟中颤抖。
要见分晓了。堵在这里的村民一个个都紧张到了极点,他们希望能看到从转拐出冲出来的百人团最前方,能有一个领头的头领。有头领就意味着高罗部族有事儿要向村民们宣布;而如果有事要向大家宣布的话,也就意味着高罗部族这次并不是想要大家的性命。
随着一声马嘶和成片的马蹄声,以及许多高罗族士兵的狂叫笑声,已可判断那百人团已冲到前面的转拐处了。一个怀里抱着三四岁大孩子的村妇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从转拐处冲了出来,朝着金桥边上的千人大队奔来。根据马蹄声的位置来判断,她或许就已是最后一个能从村里冲出来的人了,这妇人似乎在村民里人缘挺好,看到她冲出来,不少人都叫到:“是罗家小娘子!快快快,赶出村就没事啦!”
那妇人听了这话似是心头稍安,但还没来得及等她作出回应,一支响尾箭从转拐处电射而来,悄无声息的贯穿了那妇人和孩子的身体!
紧接着有高罗族人的笑声大起:“老八,力气见涨啊,居然一箭射穿两个!”
“人家天朝上国有说一箭双雕的,你这一箭双人,那也没差啊!”
那射箭之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我把这娘俩的尸体挑回寨子去给族长瞧瞧!”
村民们面如死灰,只听随着这阵笑语声飘过,一大队全副武装的高罗部族战士从街头转拐处如旋风般骑马冲出,没有领头人!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那种杀人后变态的快感笑容,狰狞得像是一大队专门杀人掠货的马贼!
早有村民们刚才临时公推出来的村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拄着拐杖朝前走去。他要作为所有村民的代表来和这些高罗族屠夫们谈谈。往常各部族间征战,若战场涉及到有人居住的村子,造成大屠杀,或村子里遭到马匪之类劫掠时,任何一个村子都会推举出这样一位专门谈判条件的代表出来,不论结果如何,这位谈判代表都是安全的。所谓不斩来使,这是野蛮地带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老人站在所有村民的最前端,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们谈谈时,却猛然觉得胸口处一凉,四周的村民们发出惊慌的叫声。
老人不敢置信的低头一看,一支长长的响尾箭箭尾,此时正端端正正的插在自己胸口上,箭头从后背透胸而过。
“他、他们杀了老村长!”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随即骚乱立刻扩大。所有的村民都慌乱起来。
他们本抱着老村长能和这些高罗士兵谈谈条件的打算,哪知对方连话都没说就已射箭杀人。完全破坏了不斩来使的规矩,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就算是村子里最傻的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屠村!
在这些村民们终于了解到高罗部族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和决心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惊恐。有不少人开始不顾一切的转身朝金江桥上冲去,那边就算有强弩,也只不过是十多二十人守卫而已。而正面这百人百马的冲势,那是这些村民们完全就没想到过能去反抗的存在。
最开始转身冲向金江桥的村民被第一个射了桥,随即一大排的弩箭猛射过来,瞬间就结果了二三十人的性命。但这并未吓退疯狂朝这边挤来的村民,即使前面的害怕了,后面狂挤的人潮也将他们身不由己的朝桥上挤去。
百人团的团长炎火笑吟吟的看着这些慌乱的村民挤上桥,他是高罗部族的总教官,极得族长信任。前些年大巫师横空出世,非但让他在族内再没有多余的发言权,甚至还将族长都挤入了冷宫,险些儿被他架空。这次大巫师死于非命,最高兴的恐怕就要数炎火和族长了。但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既然是泥泞村惹来的这事,那就该让他们付出死的代价,否则难以向族里那大一批大巫师的死忠交代……只是苦了这些可爱的村民呀,替咱们找人来除掉吉尔赞那个老混蛋,结果没得到咱们的赏赐,反倒是要为此丢了性命。哈哈哈,不过你们放心,等族长重掌大权之后,老子便一个个把那些现在怂恿着要替吉尔赞那老混蛋报仇、怂恿着要来屠村的人都杀个一干二净,也就算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现在就先地下乖乖的等着他们吧!哈哈哈哈哈!
炎火越想越得意,因此也并没立刻下令让这边的百人团开始屠杀,而是站立在离这些村民有百米左右的距离,看着这些慌乱的可怜虫往金江桥上挤。他知道这些村民要想冲到桥那边,少说也得被强弩射死一半。而剩下的一半么……嘿嘿,这金江桥若是突然倒塌,那他们也就只有全都丧身鱼腹了……咦?
炎火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楞,因为他看到桥那边射出来的弩箭数量在迅速的减少。第一次齐放射出了二十排,足有三百多支箭。而第二次排放的时候竟然就立刻锐减到了零零散散的六七排,近百支箭。至于第三次……根本就没有第三次!他安排在桥头射击村民的弩队,那个特派了三十匹马去专门驮运箭支的弩队,竟然只放出这么零零散散的两次齐放后,就再没了声息!
此时天色甚暗,尽管有些微火把光亮,但一则天黑、二则隔得太远又隔江,让炎火无法看清桥对岸的情况。甚至就连声音也听不到,桥那头即使出现什么变故,即使那二十个弩手遭遇了什么意外想要发声求救,但也都被这上千村民弄出来的杂乱声响给淹没了。
炎火突然间瞳孔猛一收缩,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桥那头以冲天之势猛然跃起,映着些微的月光,将那混身的杀气朝着炎火这边的百人精锐猛压过来!这百人团的胯下战马也算久经沙场了,素质绝非普通战马可比,却也在这股杀气的干扰压力之下,略显惊慌的打着前蹄,发出阵阵闷哼嘶鸣声,极个别的战马甚至还开始往后倒退!
这是威压?!
炎火心头一惊,他是高罗部族少数几个修炼过正统武道的强者。虽然级别不高,但好歹对这种只有圣骑级才能使用的威压有一定的了解。单是只想到圣骑士这个名头,就会让炎火忍不住有点发怵。
毫无疑问,桥对面的二十个弩手已经被这位圣骑级强者给解决掉了。而倘若对方是一名五阶以上的圣骑,恐怕自己这百人团今天就得全栽在这里!
那黑影,就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只一瞬间、只一股杀气压力,就已搞得这位高罗总教官失了心神!
炎火毕竟是炎火,高罗部族毕竟是高罗部族。野蛮人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胆大,即使炎火知道圣骑级强者的厉害之处,但这也并不能就让他害怕或者退缩。
只是短暂的惊异后,这位总教官大人很快就定下心神来。几乎毫不犹豫的,他就拔出腰间的号角朝天猛吹。
‘呜呜呜……’一声幽长而低沉的号声响彻山谷,炎火在召集围守在村周围的两百士兵了。即使这样做会让先前很多四散逃跑的村民成为漏网之鱼,但炎火此时已懒得再去计较是否能彻底将整个泥泞村的村民全都屠干净了,他现在想的仅仅只是安安稳稳的杀掉眼前这千多村民和那个不知深浅的圣骑级强者。
冲天而起的黑影自然是步云无疑,他背着夜琳朝这桥头猛冲而来,原本是可以更快赶到桥这边。但在清理西边围守的两个十人小队时,却在时间计算上出了点小偏差,导致多耽误了那么两三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