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吃掉凤凰
第三十二章 吃掉凤凰
“嘶啦”绵帛撕裂的响声,凤已经衣领打开,露出月光下温润肩头和胸前魅惑的春光……
皮肤接触到夜里微凉的空气,瞬间一片颤栗——简直是不能忍!
“你给我下来!”凤撑起身子伸手就要把她揪下来,哪知宁弦不躲,身子一伏,低头一口就狠狠咬在他的锁骨上。
凤蹙眉,微微地抽了一口气,忍着没有吭声。
痛!但是疼痛当中他一向敏锐的触觉却无法忽略到那唇齿之间好像舔骨头的狗儿一样贪婪席卷,在肩头上扩散开一片粘腻柔软的酥痒。比常人更敏感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因这疼痛推开她,可是莫名的却忍了下来没有出手。
宁弦总算松开口,稍稍直起身,小狗儿一样舔着嘴唇回味着良好的口感,却显然不满足。于是,她很顺应自己的**,朝着肩头又是一口下去——
像是尝到了甜头,这一口比方才还要狠,凤闷闷地哼了一声——多么令人兴奋冲动的一声,他很快就会明白,在一个野兽,不,是禽兽女王的面前,这样隐含痛苦和引诱的一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宁弦一爪子把他完全按倒,鞭子早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两眼熠熠闪光,只差口水没有淌下来——美人如斯,美味如斯。扒光他,上!
凤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保时的确有过一瞬间的犹豫,是趁现在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前动手跟这个品种还是人但思想上基本不是人,正处在发癫发狂状态中因而颇不好对付的禽兽女拼了,还是……将错就错?
只在他这片刻犹豫的功夫,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上衣尽除,一个清晰见血的牙印印在胸前的一点嫣粉旁边,随即攻城略地的席卷上旁边那一处不该咬或者说实在是太该咬的那一点嫣粉——凤忍不住闷哼的声音,混着一点点痛,还有其他的什么……整个人,好像瞬时被一把无形火化了功。
——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我们,面对野兽的时候,绝不能迟疑。一个迟疑的代价,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不管这种攻城略地的行为对化身野兽的宁弦来说如何,对于受害的凤,绝对称不上“享受”吧。牙齿和舌头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是斑斑痕迹和血迹,有牙齿的地方就有舌头,有舌头的地方也有牙齿,不是纯粹的痛也不是纯粹的痒,十足的折磨。
凤的拳头握了又握,几次忍下干脆一掌把她打飞的冲动,由着她继续肆虐。
似乎终于咬累了,可是还舍不得这种薄而韧的诱人肌肤触感,于是干脆一把抱住这个温热柔韧的身躯,在他的胸前蹭啊蹭,蹭得胸口上数个血迹斑斑的牙印疼得人阵阵抽气。
——忍吧,到这一步了,忍忍就过去了。
身上的宁弦撑起身子,身上的衣服因为这一番磨蹭而松动,幽幽的眼睛露出一抹靥足的笑意,脸颊上还沾着他的血,看上去分外妖邪……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咯噔一下不知道落在哪里。虽然她平时总是缺筋少弦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宁弦的确有时候看起来也……很勾人。
身体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感到阵阵凉意,体内却不断的升温,隔着薄薄一层皮肤,便是冰火两重天。
宁弦邪媚一笑,俯下身去用力吻住他,辗转间血腥味缓缓弥漫在口中,似乎勾起人体内蠢蠢欲动的野性……
宁弦吻够了,还恋恋不舍地在他唇上啄了啄,贪恋这柔软微凉的触感,伸出舌头缓缓舔过,满足地回到他胸前蹭蹭,抱住柔韧身躯便要酣然入睡……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凤这辈子都没这么想开口骂脏话过——这个疯女!居然敢这个时候给他睡着!?
他一个翻身把宁弦压在身下,报复地对着白皙纤细的脖子用力咬下去——
一声短促的吃痛声,宁弦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盯住眼前胆敢打扰她好梦的家伙,便要奋起反压——压——反压——压——反压——
谁在上谁在下,谁知道——谁管?
一梦酣然,日上三竿方恍惚转醒,宁弦想懒懒地翻个身,却发现身体被什么禁锢着,根本翻不动。但是很暖很软很舒服,就这么继续闷一觉好了……
她往后蹭了蹭,某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发出微微的闷哼,宁弦倏地睁眼,猛地坐起来,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温软物体——
“啊啊啊————!!”
在看清身后的光裸“物体”后,她被踩了尾巴一般向后退去,突然身后一空,连人带被子向后翻去,摔到地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凤凤凤凤怎么会在她床上还还还没穿衣服!??
凤不屑言语,支着身子冷冷地瞄着她,等她自己认清现状——身上微凉,她低头,看到被子外面露出自己半个光洁的躯体,一声更尖锐的叫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她一把裹紧了被子,从里面伸出一截白净的手臂,指着凤:“你你你个禽兽夜袭我!?”话音未落,却因这一扯,让床上的被子更少了些,露出凤大半个身子,直逼腰腹——诱人春光中清晰可见的点点“暴虐”痕迹,不但齿痕清晰还带着已经凝固的血迹越发鲜明,昭然显示着某人的暴行,究竟谁才是受害者谁才是禽兽的加害人——
宁弦整个人僵住,瞬间石化——终于凤身上最后一点被子滑落,石化破裂,宁弦的尖叫声再次响彻整个白府——
——某处,木鸢黑线地抬头——呃……失踪人口找到了……||||
那厢,宁弦两手撑地状坐倒,万念俱丧。
佛祖啊……这真的是她做的么?哥哥啊,爹娘啊……女儿终于堕落到禽兽了……她真的做了?真的做了?而且做的还是凤——最可恨的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啊啊啊!!
难道她真的做了??还有没有希望这只是误会一场?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凤求证,凤只是不予置评地歪在那里,冷冷瞄她一眼,鼻子里几乎不易察觉地轻哼一声,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个七**……
娘啊……你倒是告诉女儿这该怎么办啊……欲哭无泪。
如果可以,她现在很想拍拍屁股跳窗逃跑,就此当作没有这件事发生过——可是……眼前床上躺着的人是有人肉屠刀之称的凤大人啊……无力……难道要她从此亡命天涯被极乐天全员追杀?
从她正式进入魔教的那一天,龙珏就冷着脸告诉过她——加入了魔教,任性妄为不要紧,为非作歹也不要紧,但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一定要自己承担后果。
她抹了一把连哭都没哭出来的眼泪,硬着头皮对等着她“处理”的凤道:“那、那个……凤大人……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愿意,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不负责任……”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那是禽兽所为……虽然她真的很想这么干……
凤挑了挑眉,等着她说下去。
“那……就委屈凤大人,跟着我,当我的小爷吧——”她瞬间打了个寒颤,感到头顶有两道冰冷的视线刀子一样割过来,慌忙抬头道:“不、不是,我扶正!一定扶正!我发誓!!”
凤扯过挂在床头的外衣披在身上,松松的系着腰间的带子走到她眼前,展露着胸前触目惊心的“罪证”,蹲在她面前道:“当心你的用语,还有,记着自己说的话——我等着。”说罢丢下一个冰冷如剑的眼神,起身洗漱去了。
——欲哭无泪欲死无门——宁弦全身无力瘫在地上,哥啊……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惹下这么个乱摊子可叫自己怎么收拾啊?——补充,偏偏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乃这个才是重点吧?)
丫的扶正了你个死凤凰,非要狠狠地吃回来吃到你腰酸腿软三天下不了床!!
(……)
宁弦早上的那一声响彻白府的尖叫恐怕全府上下没有几个人没听到,其中还有人大概是知道内情,或者知道的是错误内情的。
只有因为被春药换迷药的白墨,一觉睡过了头,一无所知完全没有听到。
醒来时他还在奇怪自己二十几年包括生病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一天睡过头过,后来隐约听到一些下人的议论以及遮遮掩掩语焉不明的通风报信,便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
那些片片断断的言语似乎在昭示着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男女之事,如果连到了这一步还要找借口找理由去否认,着实有些自欺欺人。但是许多事情也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在知道确切的事实之前,任何误会和流言都可能出现也都不能轻信,只能保持沉默。
然而,不用等谁去求证,宁弦便敲开了他的书房,白纸黑字往他的桌上一拍,一脸壮士断腕道:“休书,已经帮你拟好了,签了吧!”
白墨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拿起那张草拟的休书,大概的扫了两眼,上面的休妻理由赫然是“红杏出墙,不守妇道”。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草拟的休书,看来今早的流言不用去证实了,或者,已经被证实。
“我不会签,这张休书,就当没有存在过吧。”
“哎!?”看着白墨若无其事地放起了那张草拟休书,她纳闷地盯着他,难道这一早晨全府都在传的风言风语他就没听到?“白摸,说实话我已经……那个出墙……”她就不相信白墨正这种死板的人会忍受自家老婆红杏出墙。
“宁弦,”白墨打断她,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拳头稍稍握紧又松开,口气依然淡然道:“我不会休妻,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出门了。”
“白墨!”
走到门口的白墨稍稍停步,回头浅浅一笑,道:“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宁弦语塞,看着白墨的笑容莫名地说不出话来。那淡墨山水的一笑间有些什么东西,她突然看不懂。明明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吧?
白墨出了房间,她才叹气,这要怎么办啊?虽然她一直也不在乎白墨休不休妻的问题,但是那位凤老兄看来怎么都是不甘心委屈做小的嘛。
头痛地走出白墨的书房,一眼便看见木鸢斜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等她出来,戏谑道:“昨晚过得可好?”
“木鸢!我正要去找你呢,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上前一把揪住木鸢的衣襟,木鸢赶忙半举双手表示“不干 我事”。
“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什么,我不过才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怎么,终于把小爷搞到手,不好么?”
宁弦松开他,万分烦恼地抱住自己的头蹲下,“可是小爷要做大……”
——果然是把人“做”了。
木鸢干咳两声,“那就扶正嘛。”
“白摸不肯给休书……”
“那就杀了白墨,放火烧了白府,杀夫灭门万事大吉!”
宁弦终于抬起头——您老怎么还惦记着这茬啊?大家都这么熟了,不好下手吧?
看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木鸢耸耸肩,随即又起了兴致,凑近问道:“要不要跟我去看看白砚和紧那罗?”
宁弦一脸茫然,“看白砚是没什么……为什么要去看紧那罗?他昨晚喝死了?”
木鸢笑得一脸奸佞,“喝死了不要紧,问题是喝死了之后,处心积虑牺牲自己所计划的事情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脸……”
——什么意思?宁弦完全云里雾里。
她没兴趣去看紧那罗那张看到厌的风流脸啦,她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能拿到休书比较要紧。那个白摸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跟他说人已经出墙了,怎么还是不肯给休书……难道他不相信她说的话?那要拉着凤到他眼前来一个真人表演才肯答应?
“宁弦。”木鸢突然开口叫她,她抬起头,“嗄?你还没走啊?”
木鸢嘴角抽了抽——这么希望我走啊?他什么也没说突然把宁弦从地上拉起来,她刚问,“你干……嘛?”人已经被木鸢抱在怀里,抱得她头脑一片空白——随即,后背上感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寒毛站立——她扭头,凤正冷冷的看着这对“奸夫淫妇”,好像要用视线直接冻死他们。
——好冷。
木鸢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不怕,抱紧些就不冷了。”
背上的视线又冷了几分,宁弦哀怨地抬头看着木鸢——你抱紧了我更冷。
奸夫淫妇的眉目传情还没有结束,凤已经大步走过来,冷着脸揪住宁弦,从木鸢怀里扯出来,推开一臂距离。基本上,宁弦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人生——这小爷还没扶正呢,就这样了,这要扶正了她的日子还有法儿过么?
木鸢看着他们两人,突然开怀地仰天大笑,自个笑够了,恢复一脸暧昧地凑近了凤道:“别这么小气巴拉的,别忘了我可是比你先来呢,怎么也该尊敬一下我这个二爷吧?嗯?”以前这么多年都没给他找到捉弄凤的机会,这回不玩他个够本怎么行?
不过凤似乎一点都不买他的帐,拎回了宁弦便冷冷的给了一句:“木鸢,你可以滚了。”
摇头啧啧,真是一点都没有同门爱呀……
他悠然地看着凤把宁弦拎走,一点也不见恼意——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一对的乐子还真有得瞧,不过她们两个似乎都忘记了一些事情……他真想早日看看,等他们回到魔教,幽冥天和极乐天会乱成什么样子。
回到客房所在的院子,远离木鸢,凤便丢开宁弦,扔下一句:“自己说过的事情尽快办好。”
挠头,这什么小爷啊,才刚进门就邀封讨赏的。
她正对着凤的背影撇嘴作怪,突然凤又转回来,宁弦一时没收住表情险些嘴角抽筋,凤冷笑一下,似乎并不意外她在背后作怪,走回两步,低下头,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嘴唇上轻啄,唇角瞬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如那日的湖边,和高塔之上。
宁弦怔了怔,每次看到他那隐约的笑意,心脏便有微微的停顿。看着凤再次离去,她抿了抿唇,该不会……他走回来特地就为了一个“吻别”吧?凤有的时候……嗯,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只是心里,微微有点窃喜。
她转身正要走,一抬头,却见几日未见的慈笙正站在一旁,蓦地脸上发烫。
“慈、慈笙,”真是奇怪了,凤曾经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亲她,她都没有脸红过,为什么被慈笙看到,就觉得如此脸上发烫……对呢,慈笙和那些没有节操观念的魔教中人完全不同。她赶忙找了话题,掩饰被他撞见的尴尬,“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都没见到你?”
慈笙站在那里,依然宁静如斯,静得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在了一起,消失掉自己的存在感。他的脸上并不见突然撞见那些场面的尴尬,只是茫然越深,越发复杂地看着宁弦,连那一双眼睛里的雾也更浓,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慈笙?”
片刻的游离,慈笙才稍稍回神,脸上浮起她熟悉的温淡笑容,道:“我一直都在,只是这两日不常出房间罢了……抱歉,我不是故意撞见……”
宁弦稍稍蹙起眉,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笑,不予质疑,“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这院子本来就是大家走动的……”——慈笙的房间和她的就在同一个院子里,就算白府的院子再大,几天完全碰不到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慈笙,在躲她?她并不想这样,只想如他们相识不久时那般,可以自然平淡,完全信任的相处……她不喜欢这种疏离和怀疑的感觉,情愿相信去玄狼门堂口那时候,慈笙只是一时情绪迷失。
可是在那件事之后,慈笙分明的不同了。眼前的笑脸看起来明明依然温淡,却让人看得心里低沉。慈笙的心思,似乎越发深藏。
半空里突然飞来一只白鹰,猛地朝宁弦扑来,在她脑袋上用力扑腾着翅膀绒绒的羽毛纷飞,引起她一阵尖叫,慈笙这时才着了慌,终于打破那张茫然的脸孔,急忙替她挥赶。
那白鹰似乎颇为衷情宁弦的头顶就是不肯离开,宁弦一见那纷乱的白羽毛,怒吼道:“白毛!!又是你!给我死下来,不然我拿你烤了吃!!”
白鹰扑腾了两下,终于飞到一旁的树枝上落稳,放过宁弦的脑袋。
宁弦气急败坏地整着纷乱的头发,对那白鹰继续吼:“你给我等着!早晚我拔光你的毛!!”
那白鹰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显然,它是听不懂宁弦在说什么的。
慈笙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伸手去帮她摘沾在下头上的羽毛——此时的慈笙,依然是她熟悉的慈笙,不见了方才那疏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