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云过天际，不留烟痕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云过天际，不留烟痕
洗了把脸，走向床上，趴在那里，就算睡不着，也要闭上眼，然后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到了如今这样很好……
然后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行程。
我看着当天的报纸，又看了看股票，不得不说辛澈真的很厉害。
只是电话再次响起，却不知该再用什么借口推脱的好。
“有空吗？”
“那好，晚上六点蓝调见吧。”
放下电话，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围绕着这次的城市计划这个大工程已经费尽了心血，不论怎样也的确该放松下自己的心情了，只是今晚会是种放松么？
辛澈早已经等在那里。
“过来有一阵了吗？”我开口问道，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迟到了十分钟。
“喝点什么？”他问。
“两杯蓝山。”
“最近怎么样？”
“现在的lb发展的真是不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辛澈说道，眼光灼灼地看着我。
“当年？”他愣了一下，“我不过是在赎罪。”
“恩？”他莫名地看着我，眼中有着困惑。
“什么书？可以推荐给我吗？”
“真是好话，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也没有谁是谁的救赎者。”他看着我，然后嘴角轻轻地上扬。“你是想要告诉我的是这个道理？”
“你这话说的太有禅意了，如果我真的不知呢？”
他一顿，差点被喝入口中的咖啡所呛到。
“不是，只是一阵子没见，你真的变了很多。多到我不知该怎样形容，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种境界。”然后他身子前倾，离我越来越近，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有的。”
“我只对我感兴趣的人和事如此。而我对你岂是兴趣二字便可以形容的了的。”他突然涩然一笑，动作依然优雅，只有眼底的一抹无奈看了让人觉得悲凉。
他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我继续诉说。
“可是……”
“但当痛过之后，再次看到他时我竟然觉得我可以原谅了，尤其是当我一天一天往上爬，当lb慢慢地向着顶端前进的时候，心中那些淤积的仇恨变得只有了悲哀的面容而没有了具体的形态。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就站在外面，抽着烟，喝了很多的酒，头上还有着伤，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我一直在上面，静静地看着，然后回到床上，直到雨停，那场雨带走了很多，很多我一直执着的东西。”
“算是，也不是，说不好，很多东西我也说不好。”
“小染……”他唤我，用着极度隐忍而深沉的声音，不再清浅如风，就是温柔里面也透着一股沉凝，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他说，“今晚可不可以只谈我，谈我们。而不是另一个你在乎与重视的男人。”
“辛澈……”我唤他，然后抬起头，张开嘴——
“好。”沉默良久我应道。
“谢谢。”他说。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你便入了这里。”他比着自己的心。
而那年夏天发生的是什么事，我也不想再去听了，很多事情便是这样，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一定要在恰好的时机不早不晚的遇上。
“是吗……”他静默了好久。“是我对不住她，她是个好女人。”
“那个女人？”辛澈看我，随即想起了什么似地，“你说她——”
“和辛湛走了？”
深沉的声音，菱角分明的轮廓，阴霾的双眼。原来是为了情。
“怎么？”男人不解地问道。
“难过？有吧……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的，毕竟人是有血有肉的，我们不是小说中那些无情无欲，可以让自己瞬间大彻大悟，万般皆空的人，那些空了的人也只不过留给外人的一种假象，心里如何的苦痛只有自己知道。不过，其实更多的是解脱。”
“恭喜你。”我强撑起笑脸，忙着转移话题，不知为什么每当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心里便会不舒服起来。变得有些局促。
被他这一问，我倒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恭喜的了，辛湛所争的是一个女人，如今也算是成功的争到了，而辛澈……
没人知道他与他与辛湛变成如今的平静彼此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那里面上演的也许只是他们看得见的战火，大到火星四溅。
辛澈没有说话，仍旧端着手中的杯子，慢慢地喝着咖啡，直到我已经站起来穿上外套迈出一步时，他才突然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然后抬起头看向我：“真的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清晨的光有些刺眼，睁开的时候总是会不能适应乍然而来的光明。仿佛黑夜中带来的安心一下子被喧嚣所充斥，到处是钢筋水泥的尘嚣。
“我的规矩你不知吗，没有预约的人一概不见。”说着低下头，忙着手中那些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资料。
“说。”我不耐烦地说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报告。
“是高氏的高婉言小姐，所以……”
我合上了报告，手指掐着文件。
“好的。”
“让她进来吧。”
几分钟后我听到敲门的声音，很规律，很轻，一下一下，像是某种鼓点的敲打。
女人走了进来，只是样子有些吓人，甚至看上去苍白的像一只鬼，而那本来算是苗天纤细的身子如今好似皮包骨一般。
她冲我惨然一笑：“打扰了。”
“这个给你。”说着她走上前把一个本子递给我。
“他的日记。”
我的目光被手中那本沉甸甸的日记所吸引，上面的样式很古老，虽然被保存的很好，不过却依然在岁月的侵蚀下留下了痕迹。
手中摩挲着这个老旧的本子，打开第一页。
迅速合上，然后放入最低端的抽屉里。
有些东西还是忘记的好，如今，不管这上面写的是些什么，都已经如同那天上的浮云般，划过天际，不留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