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能去的情人破
三人把车停下之后,仪式感隆重地排成一排,一起抬起了左脚,然后满脸堆笑一个正步脚落下,进到了这个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分分合合无数次的学校大门。一脚起恍如今生,一脚落下犹如前世相隔。暗淡了些许的图书馆、教学楼还有宿舍仿佛是曾经记忆的那个,但又不完全属于你记忆的模样,超出的都是时间编织出来欺骗你的。
时间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一切变旧又能让一切变新,唯一不变的只有美食的味道。
穿过一食堂就是学校的侧门,再走不远就是美食街,Lisa闻着香就忍不住拉着舒杰要去吃曾经的那些小吃,去那些年曾坐过的位置。舒杰跟师兄也好久没尝过学校生活的味道,买了很多曾经吃过的和没吃过的,两个男人提着一大堆东西跟着Lisa在学校里蹦来蹦去,从一教2楼跑到四教3楼,兜了一圈又去到了实验楼、图书馆,在之前上过课的地方都留下了美丽动人的照片。原本就漂亮得一塌糊涂的Lisa再俏皮了起来,真的没人能够抵挡她的那种魅力,在安静的校园里成为了与景相融合的美景,也引来很多男生女生或痴迷或羡慕的目光。
从三个人的各种合影和造型来看,Lisa确实较上学时开朗了很多,会主动地找路人帮忙拍照,会主动地将手搭舒杰和师兄的肩膀上自己站在中间。舒杰从未与Lisa如此接近,接近到可以闻到她的发香,感受到她手臂的体温,而这些都会让舒杰心跳加快,既害怕又喜欢。
Lisa的笑声清澈动人,并总出现在最合适时间和地方,在有人自习地方她会自动进入静音模式,还不忘记提醒你;在人多嘈杂的校园广场,她的娇柔的笑声却又能穿透人群,没有造作只动人心魄。Lisa的魅力是有魔力的,一整个学校仿佛都被她撩动了起来,师兄这样的香水男也不例外,平时跟舒杰话很多而这一路都没空跟舒杰多说话,学校里更有一两个胆量大的小学弟冒死上来要联系方式,还好都被师兄举起拳头给吓走了。
Lisa用更灿烂的笑容目送搭讪男离开,然后又用另一种小小责怪的眼神望着舒杰和师兄,Lisa的美居然还能包罗万象,这让师兄始料不及也陷入了对她的喜欢。
Lisa蹦着蹦着走在前面,突然转身对舒杰说到:“杰哥,带我去个地方吧,就我们俩。”
舒杰想都没想:“什么地方?这个学校还有我和师兄没去过的地方?”
“不一定哦,我们真说不定还真有没去过的地方,比如女厕所。开个玩笑,别就你们俩啊,顺便也带上我呗。”师兄觉得自己不马上把话接过去,马上就要尴尬了。
“情人坡!”
Lisa看着舒杰,几近用最平和语气说了出来,不带任何情感和色彩。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瞬间被雷劈了一下!舒杰懵了,懵的关键不是舒杰没去过,也不是舒杰不知道在哪?懵的是这个要求是Lisa主动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很多男人想要而不可得的,本想就只跟Lisa做好朋友的舒杰被Lisa这一举动吓得不轻。
被吓到的不止舒杰还有师兄,刚落地不久的Lisa,时差都还没来得及倒,就能对舒杰说出这样的话,可以想象Lisa在国外过得有多么的不好和压抑。
Lisa慢慢向舒杰走近,她伸出了双手,等待着舒杰去把它牵起。
“情人坡,舒杰,带我去吧!”
舒杰从生下来被遗弃,在成长中被人摒弃到此刻之前所有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被人期待过,而且还是那么完美的Lisa,若此刻牵起了Lisa的手,能被拯救的肯定是自己。但巨大的恐慌让舒杰根本无法动弹,舒杰根深蒂固的意识清楚自己伸手容易,可害怕握不紧、握不住、握不好,再放手的情景只怕会比现在更糟。
Lisa伸出的双手已经在空气中坚持了很久,纤细的双臂开始因为吃力而微微颤抖,仍带笑意的Lisa依然坚定地望着舒杰,但时间每流逝一秒周围的一切就每增加一份气场潜入,那种气场叫做尴尬。
三个人的场景里,最能感觉到尴尬和多余的人,唯有师兄。可自己不能走开,因为僵局始终要有人去打破。
Lisa伸出的双手累了,渐渐地坠落,舒杰从看到Lisa的手坠落那颗刻,内心淌血。
就在Lisa双手还未坠落到最低点的那个瞬间,就在舒杰无比苦恼的瞬间,师兄从舒杰身边穿过,拉起了即将坠落的Lisa的手,朝着“情人坡”的方向缓缓地跑去。
这个时候的全世界似乎都放慢了脚步,时间慢得自己都觉得尴尬。Lisa被拉动着离开,Lisa的眼睛也从正视变为了回望,然后渐渐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渐渐消失的Lisa背影,让舒杰开始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一辈子都不与人争抢,一辈子什么都不敢去奢望,可到了最后却还是伤害了最不应该去伤害的人。
Lisa和师兄消失在舒杰的视线之中,而舒杰也消失在了Lisa的视野,从那刻Lisa松开了师兄的手,然后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