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哼!”见他如此一副模样,特朗斯鼻端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哼。
“呃……嘿嘿,道友勿怪,之后我那云师姐云雨婷,不知从何处得知其未婚夫掳劫女修的消息,竟然寻到了那处洞府之内。
那云雨婷性子火爆,眼见其洞府内藏了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的女修,自然是怒火中烧,本待当场将之灭杀,但在他一番巧舌如簧的辩解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却是对玄阴素女诀产生了贪念,但无论如何,寒烟此女都不肯出素女诀的修炼之法,结果两人只得设下禁制将之囚禁。
却不知此女用了何法,竟然在暗中将禁制无声无息的解除,并在一次我那师兄放松警惕之际,用了一种极为强悍的秘术,当场将之化作了寒冰,自身则逃遁无踪!”
这人干笑一声,继而将自己所知全数了出来,当其道那寒冰秘术之际,脸上却是明显闪过了一丝惧意。
“就这些?”见他住口不语,特朗斯淡淡问道。
“啊……我还知道火云宗的许多秘密,还知道我几位师兄弟的藏宝之处,他们的诸多隐秘我也一清二楚,道友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出来!”那人神情一滞,心下微感不妙之际,忙不迭的道,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特朗斯淡淡扫了他一眼,左手拇指微微一颤。
血衣骤然化作红芒,瞬息间便来到其近前,在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手已然探到其丹田处,噗嗤一声轻响,便将之金丹一把掏出。
“啊!”
身为结丹宗师,纵然金丹被摄住,那人也是有着暂时的清醒,口中一声惨嚎发出,挣扎着看向那被血芒缠绕的金丹,眼中露出祈求之色:“你答应过我,要放过我的啊,你不守承诺!”
“道友好像记错了吧,在下可从未承诺过什么,安心的转世去吧!”对于这样专门窥探他人隐私之人,特朗斯虽然相信其所言,但对于其人品却是不怎么放心。
此行若是放他离去,难保不会到处散播谣言,自身现在有血衣护身,一般不会有甚危险,但寒烟此女恐怕就要在修炼界寸步难行了。
此女当年与特朗斯也算是有过一段交情,却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你……呜啊!”那人手捂丹田,鲜血流淌之际,蓦地再度发出一声惨嚎,手掌往前探着,似是要将金丹抓回一般,但下一刻便即倒地,再也没了声息。
血衣手掌之中的金丹,已然被血芒全数覆盖,将之神魂化去,继而将其身上的几样宝物摄出,交给了特朗斯。
“嘿,生命如此脆弱,我是否也会有如此下场呢?呵呵!”
望着死不瞑目的修士,特朗斯随手将之化作飞灰,自嘲一笑,微微摇首将杂念排除脑海,脚下似缓实快的向街道一端疾驰而去。
事情已经若是一直沉浸于过往,那就如同生活在虚幻里一般,人,就要往前看,一刻都不要否定自己的过去,但却要时时以新的目光审视自己,才能长存。
于此同时,夏京之中的百姓,察觉到磅礴的威压消失,那声势惊饶斗法场景不见,这才大着胆子走出家门。
有了一个人如此,便有第二个人如此,渐渐的,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似是有恢复热闹的迹象。
“炼器堂!”
看着眼前一如当年般宽大堂皇的招牌,特朗斯嘴角微微翘起,右手蓦地往前一探,继而缓缓一挥。
嘎支支一声响动,那厚重的大门之上几道隐晦的光华闪过,其内的阵法已然被他一掌拂去,随即向两边自动打了开来。
“什么人?今日我炼器堂还未开业,请择日再来!”
因为夏京之中连番起落的庞大威压,与两只不明妖兽的缘故,但凡有动乱,城中商铺便会关门歇业。
此时正处于震惊未消之际,大堂内的杂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被阵法关闭的大门,竟是被来人打开的。
“哼!”
特朗斯鼻董淡冷哼出声,周身气势微微散发出一丝,便即让这些不过炼气初期的修士尽数满脸涨红,面色苍白中惊惧的向后退去。
“让你们主事的出来,在下有些事情要问一下!”没有为难他们,特朗斯淡然一语,便自行走到一旁的座椅之上,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看着这个一身怪异打扮,周身上下挂着数个奇异兽,肩上背着孩子,脚下跟着狗的男子,几名修士虽然心下肺腑,但却是不敢有一丝怠慢,其中一人闻言之际拔腿便向后堂跑去。
在他们的认知中,特朗斯的修为已然超过了他们所见。
那名跑到后堂之人,看样子有着炼气后期修为,显然是一名执事的存在,比这些人见识自然强了不少。
生怕再惹出事端之下,便大着胆子去请人了。
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在不多时响起,便进了了一名满面红光的胖大老者。
待他看清特朗斯情形之际,原本满脸不屑之意的老者,登时瞳孔一缩,肥胖的面颊之上一阵抽动,赶忙上前几步,心翼翼的试探道:“敢问道……前辈有何吩咐?”
这老者也算是激灵之人,在其感知中无法察觉对方修为,赶忙换了口气。
话之际,摆手将大厅中其余人斥退,恭敬的侍立于一旁。
“你是现在炼器堂的主事之人?”特朗斯扫了他一眼,眉头微皱问道,这老者不过只是筑基中期修为,显然要做这炼器宗的主事有些弱了。
“前辈明鉴,晚辈正是现任炼器堂主事李甲倾!”胖老者此时更加笃定特朗斯前辈的身份,尽量的放低了姿态道。
“现任?”特朗斯目光微转,继而问道:“炼器堂上任堂主李霸何在?”
在他神识搜索之中,夏京内竟然没有李霸的踪迹,让特朗斯心下疑惑不已。
以他现在的目光看来,以李霸的资质,很可能已经结丹,断然不会寿元耗尽就此逝去。
“呃……这个……前辈明鉴,晚辈实在不知!”李甲倾面色一白,战战兢兢道。
“哼,你可知道一种搜魂炼魄的秘术?”见他如此不上道,自从回到夏京,诸多事情不顺下,特朗斯已然没了耐心跟他墨迹。
若非不想滥杀无辜,这铸炼堂之人,他真想尽数灭杀。
当年诸多事情的起因,与炼器堂可是脱不开干系。
“前辈莫动怒,晚辈实在是不知啊,晚辈来到炼器堂之时,只不过是十几年前,只是听当年李堂主无故失踪,这还是听前任所言,其余便不知晓了!”李甲倾周身肥肉好似一圈圈波浪一般登时颤动个不止,满面大汗的解释道。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特朗斯眉头皱起,看对方神情与心跳速度,显然不是在作假,没想到炼器堂竟然已经换了三茬堂主,但特朗斯还是打算再恐吓一番。
话之际,右手缓缓抬起,其上青金色光华爆闪,噼啪作响中便要按下。
“晚辈……晚辈实在不知,以前辈的身份,应该晓得我炼器堂的来历,还望莫要如此为难晚辈!”李甲倾面色更是苍白无比,但还是大着胆子强撑道。
“嘿!”
特朗斯巍然一笑,上下扫视了他一圈,便即在李甲倾惧怕不已的目光之中长身而起,缓步向炼器堂外踱去。
在他消失在大厅门口之际,李甲倾面色苍白之中,噗通一声趴倒在地,吭哧吭哧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
好一会,李甲倾才口中嘟哝不清盘起身,看着身上满是水泽的样子,不知咒骂了些什么,便向后堂走去。
不多时,后堂之中便即响起了几声惨叫与撞击声,继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见那几名杂役满脸苍白,口角挂着血迹的跑入大堂收拾起来。
其实大堂之中那里需要多收拾,不过是那一滩水迹罢了。
……
在夏京城外,特朗斯一脸阴沉之色,一路寻来夏京,最重要的仇人竟然消失不见。
对于那李甲倾之言,特朗斯确信他没有撒谎,对于其口中炼器堂的来历,更是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不想乱造杀孽罢了。
而在之后,寻上通卖商行,竟然也是同样无果,只得到凤连一家全数转回总部。
对于这总部一,对方虽然讳莫如深,但特朗斯却是清楚的很,必然就是凤州的凤玄宫了。
当年之事,特朗斯依旧历历在目,秦素兰想来应是被其带走不定。
但时隔近百年,通卖商行此时主事之人,却是对此不太熟悉,只当时确实带走了一名女子,至于叫什么名字,却是不太清楚了。
此时性子跳脱如火凤,也是安静的趴伏在特朗斯头顶之上,只是其不时探头探脑的看向其左肩处的雷鹏,其眸子中不时闪过莫名的意味。
“吱呜!”
在其身旁,风鼠白淡紫色的眸子骨碌碌一转,看着特朗斯一脸隐藏的样子,竟然颇为人性化的露出一抹迟疑的神色,但最终蓦地叫唤出声,,手舞足蹈,似是要表达什么。
“嗯?”
特朗斯眉头微皱,颇为不解的看向白,只不过他与其之间没有禁制联系,自然听不懂它在些什么。
“吱呜!”
见特朗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白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身子直挺挺躺倒在地,双爪抱胸前,做出挺尸的样子。
“妞妞?”
蓦地,特朗斯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脱口而出道。
当年杨珊儿为不拖累他,横剑自刎的一幕,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特朗斯依旧无法忘却仇恨,释怀心中怨气的所在。
那个苦命却是善良的女孩,与那淳朴忠厚的老人,救了他一命,此恩如同再造也不为过,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夏花凋零一般陨落。
此事可以是特朗斯心底一直无法弥补的痛!
“吱吱!”
白闻言,登时跳了起来,似是手舞足蹈一般乱蹦。
“在哪里,带我去!”
眼见它如此一副模样,特朗斯哪里还不清楚,当年杨珊儿的尸体诡异不见,想到之前在夏京城中的一幕,当年必然是这风鼠挖洞将之尸体盗走。
白在杨珊儿眼中,就如雷鹏在特朗斯眼中一般,甘愿为之冒险。
“吱吱!”
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唳!”
蓦地,原本在特朗斯肩头不动的雷鹏发出一声浑厚的鹰啼,继而从其肩膀之上展翅落下,金芒咋放中,豁然化作数丈大,冲特朗斯探头趴伏。
“哈哈!”
看它如此一副模样,特朗斯神情微怔,继而仰首一笑,毫不犹豫的身形晃动,瞬息出现在其宽大的后背之上。
白似是驾轻就熟一般,早已于特朗斯之前一溜烟的爬了上去。
“唳!”
待特朗斯做好,雷鹏仰首发出一声轻快的鹰啼,双翅一展,便即冲而起。
十数丈长的羽翼,卷动起大片的狂风,将周边山石树木吹打的一阵翻滚摇晃,漫黄沙飞卷而起,好似飓风一般。
转瞬间,雷鹏庞大的躯体,已然升入云端消失不见。
雷鹏展翅,其速度何其之快,不到一时间,便即跨过了近万里路程。
特朗斯在其后背之上,感受着雷鹏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欢快,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长大了!”
不多时,雷鹏便载着特朗斯来到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双翅一顿之下,瞬息向山顶滑翔过去。
噗的一声轻响,雷鹏锐利如钩的双爪没入山顶厚厚的积雪之中,仿似没有动静一般。
白哧溜一下从其上蹿下,向不远处的山洞跑去,临到洞口之际身形一顿,转身向特朗斯吱吱叫了几声,双爪挥动似是在催促一般。
特朗斯会意,身形一晃的向内里而去,其后雷鹏周身金芒一闪,便即落在其肩膀之上跟了进去。
只是心中充满激动的特朗斯,丝毫没有察觉,地面之上那两排已然被风雪覆盖的差不多消失不见的巧脚印。
甫一进入山洞之中,特朗斯便察觉到这山洞内阴凉无比,纵然是他现在的肉身强度,竟然都感到一阵阴凉,其内的阴寒可想而知。
“吱吱吱吱呜呜!”
蓦地,便听得内里深处,白那充满愤怒的尖锐叫声,甚至将洞顶之上的灰尘震的扑簌簌直落。
“怎么回事?”
声音入耳,特朗斯心下咯噔一声,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身形晃动间瞬息化作数十个虚影,转瞬便进入到山洞最深处。
入眼间,只有白张牙舞爪,一副愤怒的样子,原本灵动的淡紫色眸子中,似是有着无尽的怒火升腾一般,焦急的在一块空空如野,长达一丈左右的白玉石之上跳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