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梵兽之毒

    糟糕!还是被它们发现了!

    “怎么办?”我的声音颤抖起来。

    还等我反应过来,于玲两脚生风一般拉起我就跑,耳边突然响起呼呼的风声,伴着一阵阵可怖的狼哭鬼叫,四周的梵兽们同时仰天长啸,一起向我和于玲涌了过来。

    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骇人的阵势啊,我心里慌了神,脚底一乱,一个跟头竟重重地栽倒在地。那只白色梵兽瞬间向我飞扑过来,一张血盆大口近在咫尺,绝望中,我听见了于玲一声凄惨的叫声,回过头,眼前一片猩红,一股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

    “于玲!于玲!”我吓得大声叫起来。热乎乎的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使我无法睁开眼睛。我匍匐在地面上,感觉身体像被什么物体重重地压着,令我透不过气。

    “于玲?于玲?你在哪儿?”

    我艰难出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我闭着双眼企图伸手去摸索于玲,手脚却被压得无法动弹。这时,我听到周围的声音开始混乱一片,耳膜中充斥着狼嚎般的嘶叫和悲切的哀鸣。一股又一股的鲜血开始顺着发丝流淌至眼睛。

    这是谁的血?是我的头部受伤了吗?难道是于玲……

    心脏忽的紧缩,眼泪禁不住地流,掺杂着那些鲜血一起奔涌出来。

    “于玲!你在哪儿?你咋不说话?”我顾不得耳膜中梵兽们可怖的嚎叫声,依旧大声地哭喊着于玲的名字。

    突然间,我身上感觉一轻,压着我的那个重重的物体好像被挪开了!接着,我的身子像腾空一般离开地面,似乎有人将我拦腰抱起。耳畔又传来“呼呼”的风声。伸手去摸,感觉到有一个冰冷却强劲有力的臂弯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是……贺华吗?”

    视线依旧模糊不清,我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绕上了那个人的脖颈,抱着他大声地痛哭。

    下一刻,我的眼睛突然火烧火燎的疼痛起来,胳膊上,腿上,继而全身都如同被大火炙烤一般。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喉咙里费力发出呜咽的呻吟。

    “贺华,于玲是不是出事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我挣扎着疼得近乎麻木的身体,对死神的恐惧也一点点降临。隐约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飞起来,轻飘飘地,就如同一根羽毛。身体似乎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脑子里空白一片,恍惚间,母亲和儿子的脸交替地飘着,神智也逐渐模糊……

    儿子,我的宝贝,对不起,这一次妈妈可能回不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渐渐地回来,疼痛也似乎消失了,只是身体仍然感到滚烫燥热。我感觉此时自己正抱着一棵凉凉的大树,紧紧贴过去,身体顿觉无比的舒适凉快。我惬意的享受着畅快的凉意,伸出双手并紧紧揽住了这颗大树,将自己滚烫的身体迎了上去。

    脸上,唇上,脖颈……一阵凉凉的小雨点降落,很舒服。

    “嗯嗯,下雨了!是于玲来了吗?”

    我喃喃自语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畔,我试着将眼睛缓缓睁开。

    这是哪里?周围感觉很空旷,天纯净得如水洗过一般。

    我似乎躺在绿茵茵的芳草上,直觉有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我的身体,紧到已经让彼此的胸膛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了一起。

    一张无比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我努力睁大了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浓而黑的剑眉,高而挺的鼻翼,线条绝美的唇峰……

    “孔浩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我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弄清楚。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并无半点气力。

    “这里是哪儿啊?你怎么会在……”我气若游丝地说出这两句话,感觉体力仿佛已经在透支。

    孔浩天目光如炬看着我,两道剑眉已经快拧在一起,

    “贺华是谁?”

    他怎么问出这个问题?我在脑子里费力地揣摩着这小子仿佛要吃人般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他……

    像是吃醋了!

    真是没正形的家伙!于玲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在这种时刻他竟还有如此闲心跟我扯闲蛋!

    我用不满地眼神瞪着孔浩天,嘴里却没有力气再吐出半个字。

    “你确定不回答我吗?”

    他的口气有些生硬,眉毛几乎拧成八字形,看得出,他的样子是真的很生气。

    “还不说是吗?”

    孔浩天眯起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怒气在蔓延。我无力地张开嘴却欲言又止。此时,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孔浩天为什么老是纠结在贺华的身上不放?莫不是贺华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不由眼睛一酸,两行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那张俊脸的神色是越来越难看,他突然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胸口微微起伏着,然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只毫无体温的大手像蛇一样就毫无预兆地窜进了我的衣服里游走。

    我慌了!我极力想去阻拦他,然而不争气的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滚烫的脸颊又一次像着了火,我想自己此刻的脸一定如火烧云般绯红。羞愤之余,我心里也暗暗诧异着,怎么感觉他的手掌在我身上竟如此的畅通无阻呢,难道……我没穿衣服?

    此念一闪,眼睛便反射性的四处搜寻。果然,在两米开外的草地上,端端正正地摊放着我所有的衣物,包括鞋和袜子!

    他大爷的把我扒的这个干净!我恶狠狠地瞪向孔浩天,眼神里尽是鄙夷之色。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那些血衣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正放在那里晾晒呢,你身上中了梵兽的血嗜你知道吗?我不脱你的衣服怎么为你驱毒?”

    血衣?我中毒了?我困惑地望着孔浩天那张赤诚而充满关切的脸,此时竟没有一丝的猥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来炼狱山要通知我吗?为什么不听话?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不是及时听见了鸦傀的求救,恐怕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连鬼都做不成了!”

    “鸦傀?”我终于能发出了声。

    “嗯,鸦傀是炼狱山里巡山的鬼役,多亏它将你护在身下,我才得以及时救下你,否则……”孔浩天语气一顿,突然目露凶光,“否则我定将这磔刑狱铲平!”

    孔浩天的一番话虽然听得我是云里雾里,但听到他说最后一句时,心里还是有些受用的。

    “于玲……在哪……”

    我吃力地说出这几个字以后,竟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看来孔浩天没有骗我,在磔刑狱中,我的身体的确是出了很严重的状况。

    “于玲?哦,你说和你一起的那个丫头啊,她没事,正在为鸦傀制药疗伤呢!”

    于玲没事!太好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我激动地几乎又流下眼泪。

    于玲要是没事,那贺华也一定是平安的。只是那素不相识的鸦傀却为我受了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不过有于玲的医治,我相信他一定会痊愈的。不知道那个叫鸦傀的鬼役到底是哪一个,但愿不是磔刑狱中身缠铁蛇手举厉斧的那一个就好!不过应该不是他才对,我记得他的身形超大,如果是他把我护在身下,估计我早被他一屁股坐死了!

    思绪正缥缥缈缈地乱飞着,孔浩天的大手又一次不安分起来。我情不自禁地一个战栗,顿时羞得面红耳热,小心脏也扑通扑通的打起鼓来。

    孔浩天见状,马上一脸的洋洋得意,他俯身在我耳际低声说了一句,顿时惊得我花容失色!

    “百菏,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