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磔刑狱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她的衣链。于玲咯咯笑着,并用双手拦着我。我围着她转了一圈却发现无从下手!这才发现于玲的上衣没有拉链也没有扣子。

    “于玲你这上衣是怎么套上去的啊?有弹力?”

    “不是啊。”于玲笑着摇头。

    那怎么穿进去啊?我也是学过服装剪裁的,这没弹力没扣子的衣服一定有什么玄机啊。“我就不信了,我连个衣服都看不明白那不是白上那么多裁剪课程了?”我不服气的在于玲的衣服上仔细研究起来。

    于玲笑着连连后退,清亮好听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跟我解释着,“你不用费心找了,这本就不是件普通的衣服,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你看出玄机呢?这套衣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谈到母亲,于铃的脸好像绽开的百合花,扬溢着幸福满足的愉悦。

    每次见面,于铃都是这样一袭白衣白裙,再配上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宛如从天而降的凌波仙子!一直以来都是被她的气质样貌吸引了眼球,至于衣裙的款式和细节我倒是真的不曾细心留意呢。听她如此一说,才顿觉这身衣裙还真是与众不同。

    仔细看来,上衣的款式就如同一朵垂头待放的花骨朵。而且就凭我刚才用手触摸到的质感而言,这件衣服真的是非比寻常!似绸非稠,似缎非缎,却又特别的有垂感。看上去僵硬厚实,摸着却无比单薄柔软,更稀罕的是无论身体如何摆动,袖笼处却不出一丝褶皱。

    “这衣服的料子好奇特啊!”我禁不住由衷地感叹。

    于玲嫣然一笑,“嗯,其实它的奇特之处你还没有看到呢!你仔细看,它是什么?”

    于铃说着优雅地向上伸展双臂,身上的衣服也随之展开,像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莲花一样缓缓地绽放开来。

    “雪莲花?”

    天,真的好神奇,这分明就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嘛!只不过是花瓣向下开放着,而且花瓣层次略有单薄,并不像我曾经在图片上看到的那样层层叠叠,但依旧无法删减这朵“莲花”的唯美!

    “多余的花瓣用来制作裙子了。”

    于铃总是适时的解答着我心中随时滋生的小疑惑。她放下手臂,又慢悠悠地翘起兰花指将两边裙摆也向上拎起。顿时,平时看似普通的长裙竟也如同一朵洁白的雪莲花瞬间灿然盛开了。于玲婀娜地转了个身,似一位袅袅婷婷的莲花仙子翩翩而舞。身为女人的我也被惊艳得目瞪口呆。

    记得有一句什么诗来着,好像是回眸一笑怎么怎么样,疑似仙女下凡来。

    仙女这个词儿一点不为过啊!于是,我再一次对‘仙女’承诺过的花瓣内衣按耐不住了。

    “你答应我的芍药内衣呢?应该比这更神奇吧?”

    于玲盈盈笑着,“看你急的,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伸手摸索着胸前的一片花瓣,只轻轻一拨,上衣前襟便向两边敞开,顿时露出了胸前的两大朵盛开的芍药花瓣。那两朵花瓣扣在胸前,两片之间又紧密相连,挤得胸前的角度是恰到好处。说实话,以前在浴池里性感丰满的美女不是没见过,但是像于玲这样近乎完美的女人还真少有!

    再看这件美艳绝伦的宝贝,白里透粉的花瓣一片连着一片,拼凑成芍药花盛开时的形态,每片花瓣接合处看不见一丝缝隙,栩栩如生的花朵缝制得简直巧夺天工。一想到灵女的宝贝我也即将拥有,心里免不得有些小悸动。

    只是我这尺寸……有点儿拿不出手。

    “怎么?不喜欢?”于玲双手整理着衣衫,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喜欢!喜欢!只是这尺寸……”我撅着小嘴瞄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小山丘。

    于玲噗嗤一笑,“你才十五岁嘛,还未发育完全呢!我像你这个年纪时还没你的大呢!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正合适的。”

    “不用量一下吗?那么宝贝的东西可别做不合适了。”

    “不用量,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于玲看着我突然狡黠一笑,“要不你就让我瞧瞧,目测一下尺寸会做得更准确的!”

    我嘿嘿一笑,“你说不用量就不用量吧,你办事我放心!”

    于玲撇我一眼说:“没想到是个小气鬼!”这一个不经意的“鬼”字出口,我身上立马打了个冷颤。

    “你能不能不提这个字?心情刚刚转移又被你拽回来了!”

    “瞧我这张嘴,真是煞风景!”于玲说着轻轻拍了两下嘴唇,灿烂的笑脸也随之被阴霾笼罩。“最后一层炼狱了,怎么也要坚持到底!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

    “好。”

    挽起于玲的胳膊,我一边驱散着雾气一边小心探索着前面的道路。穿过这最后一层炼狱就能到达传说里的无心谷了!一想到这个,脚步也稍稍轻快了些。

    走不多时,眼前又隐约出现了高高矗立的石壁。我快步凑上前去观看,又是几个朱红的大字:

    第七层.磔刑狱

    “于玲那个是什么字啊?”我指着石壁上那个陌生的字问于玲。

    “哲!磔刑狱。”

    于玲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似乎透着一丝慌张。我不由回头去看,只见她神色凝重,面容惨淡地瞪着另一面石壁。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副惨烈血腥的画面。

    石壁上,一个裸着上身、铁蛇缠绕、青面獠牙的鬼役正高高举起一把带血的厉斧。他半蹲在一张巨大的石桌前,石桌上堆满了血肉模糊、残缺不齐的肢体和头颅。

    石桌的旁边卧着几只既像豹子又像豺狼的怪物,都伸着舌头张着大嘴在等着什么,其中一只白色的怪物正弓着腰撅着尾巴在石桌下吞食着桌子上掉落下来的断臂!

    画面上流淌的鲜血猩红逼真,鬼役的一双圆目瞪得犹如凶神恶煞。画面的一角,蜷缩在一起的男女老少。有的跪地伏头;有的惊吓得呆如木鸡;有的默默垂首而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感到喉咙立时发紧。这就是磔刑?

    这些受刑的恶鬼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啊!不用问,肯定都是些杀人害命的大恶之人。只有生前残忍地夺取人他人性命,死后才会遭受这厉斧的碎尸之刑啊!

    没来炼狱崖之时,大家一直都以为是炼狱中的恶鬼恐怖骇人,如今我算明白了!炼狱中可怕的并不是恶鬼,而是这些惨无人道的刑罚场面哪!

    迄今为止,这层层炼狱之中,有哪个恶鬼还敢嚣张跋扈作奸作恶啊?无论生前贫贱高低,混杂在众魂中,都是一样得面对各类残忍的酷刑折磨。如果传说中炼狱里真有害人的恶鬼,那也只有第一层的那些游魂还有这个精力了。

    站在石壁面前,我和于玲面面相觑。石壁的背后,就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磔刑狱。不管怎样可怖,这一层,我们终究躲不过去。

    “我不知道磔刑狱里竟然有梵兽!这可怎么办?”于玲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张俊美的小脸此时因紧张而微微抽搐着。

    “梵兽?那是什么东西啊?”

    于玲抬手指向石画中的那几只色彩各异的豹类怪物,脸色愈加的仓皇不安。

    “那是些什么鬼?很危险吗?”

    于玲神色肃穆,半晌,长叹口气说道:

    “它们不同于鬼役,鬼役起码有基本的认知能力和分辨能力。它们知道你我不同于普通阳世之人,所以并不敢肆意妄为。而那些梵兽就不同了。它们生来只认冥间的差役官吏,其它一概不认,我担心……”

    “担心什么?”听于玲如此一说,我的心顿时也揪了起来。

    “担心它们会伤害咱俩。”

    什么?连于玲都能伤害?这还得了?我呆呆地盯着画面里那只正在吞食断肢的梵兽,感觉脚底一股凉气正徐徐上升。

    “难道你的法力也不能保护咱俩?”

    于玲螓首微抬,双眉紧蹙,“可是我并不完全了解它们的能力和数量,只怕到时候会应付不来。”

    “磔刑狱的鬼役不能约束那些梵兽吗?”

    “我……我也不确定那些鬼役能不能出手相助。”

    于玲的声音越来越低,此时我的心里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不安。怎么办?于玲顾虑重重,可无心谷已经近在咫尺了,难道要这样前功尽弃吗?

    “于玲,你看这样行吗?要不然咱俩先去探探情况,一发现情况不妙就先不要踏进炼狱,退回雾霾再慢慢想想办法。”

    于玲无奈地点了点头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我紧紧握住于玲的手长出一口气,小心谨慎地拉着她慢慢穿过了石壁。

    不过走了十几步雾气就开始稀薄起来。再向前数步便眼前隐约可见炼狱中有人影攒动。我和于玲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屏声息气同时迈入磔刑狱中。

    意外的,炼狱中悲嚎哭喊的声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嘈杂。

    地面上铺着平坦光洁的石块儿,位于炼狱中间的位置,我看到了跟石画上相同的场景。

    一张张巨形的石桌前,一个高如丈许并面目狰狞的鬼役正端坐在石桌前,高举着亮锃锃的厉斧在石桌上用力剁着桌子上的恶鬼们。

    石桌下,几只白色、粽色和黑色的梵兽们正在津津有味的啃食着鬼役扔给它们的残肢断臂。而桌子后面的那些恶鬼们则光溜溜地蜷缩成一团,或发呆、或摊倒、或低低地垂着头,却不像其它炼狱中那些恶鬼跪地一片的哭喊求饶。

    眼见那些梵兽都有滋有味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并无暇顾及到我和于玲的闯入,我便给于玲使了个眼色,谨慎地拽着她朝着对面的雾霾走去。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低头吞食的梵兽,心突突地如同打鼓一般,手心里湿湿的都是汗。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距离,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时,一只白色的梵兽突然抬头,绿莹莹的目光暮的射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