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声

    她想了半天,觉得那张支票,一定是假的。

    秦梦瑶轻蔑地笑了笑,抱着双臂,望着窗外的风景。

    傅文雅死死地咬着唇,愣了半天,松口道:“他们现在还小,一时也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结婚这种事,以后可以慢慢再说。”

    算了算了,算她倒霉,谁让她生了个只喜欢石头的儿子呢。

    她这可是做了最大的让步,这个女人再矫情,不至于连这种条件都放弃吧。

    秦梦瑶垂下手,看着傅文雅道:“你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要是都能用钱解决,那该多简单呢?”

    傅文雅愣了愣,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用钱不能解决的?这女人是不是因为太穷了,所以不知道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傅文雅一恼,急吼吼地说:“撇开这个不谈。我儿子是千里挑一的出色,身高长相能力学识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你女儿?”

    “家世。”秦梦瑶淡淡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邵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傅文雅一听,险些气笑了,绞尽脑汁,只想出了这么一种可能性,“大半个江城,可都是我们邵家的,上市公司,市值单挑一个城市没问题。我儿子再不济

    ,也会是邵氏的大股东之一。”

    秦梦瑶垂下眼,兴趣缺缺地道:“那又怎样?若你是一个女孩的母亲,你会希望你的女儿嫁入一个充满风波的家庭?上午重物砸落下午出车祸,你们家就是有皇位要继承,我也不稀罕……”

    傅文雅不由一噎,蓦地就想到了二十几年前,她母亲是这样说的——

    邵家就算是龙潭虎穴,你也要去,不然我们傅家今后该怎么办?

    那之后,她再没见过自己的初恋情人一面。那之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金钱和算计,永远揣测不明枕边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永远在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脾气越来越暴躁,性情也越来越乖僻……

    如果时光逆流,她大概也不会选邵家,钻戒再大,也不选。

    将心比心,傅文雅多少理解了一点对面这个女人,但面子上过不去,而且……邵景睿和邵钧墨不一样啊。

    傅文雅梗着脖子道:“那……也只是偶尔情况。我这么多年,不是过得好好的?哦,就那个顾明笙,不也活蹦乱跳的……”

    秦梦瑶轻笑出声,道:“据我所知,你的三弟妹,如今还是疯着的。”

    几乎是刹那,傅文雅就噤了声。

    虽然这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但她居然有点害怕对面这个女人,她那种似笑非笑的傲慢神情,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表情。

    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烟市女人的身上?

    “筱溪说,她想陪着你儿子一个月。我们就把这个当做共同的秘密,保守吧?”秦梦瑶微微笑了下,目光转向了窗外,“该起风了……”

    像被蛊惑一般,傅文雅点了点头,点完,心里才觉得有点不爽。

    才一个月啊?

    她走近床头,半躺在他身边。

    沈隽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沈隽的心砰砰地跳着,心脏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

    “樱樱。”蓦地,沈隽的抓住了沈樱樱的手,道,“别……别胡闹。”

    沈樱樱睁大了眼,不满道:“这……怎么就是胡闹了?”

    她像是不高兴极了,俯身就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轻轻地碾磨着,一点一点地朝他呵气,舌尖轻佻而灵活的。

    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蹊跷,沈樱樱从来不是一个这么有技巧的人。

    沈隽咬紧牙关,攥住了沈樱樱的手,厉声道:“别做这种事。”

    “沈樱樱”一愣,手指顺着他腰间的人鱼线往下摸去,道:“你也想要的,不是么?”

    她坐在他腰上,身上的吊带睡衣布料很少。

    这是让男人最心动的画面。

    “不能……不可以……”沈隽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道,“我现在……不能碰你……”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沈樱樱”不解地问。

    “因为……”沈隽的心跳怦然加速,只觉得眼前的“沈樱樱”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而后就变成了一团阴影……

    齐悦看着突然陷入昏迷的沈隽,挥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可他还是没有睁眼,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混账。”齐悦从床上爬下来,拉好衣服,恨恨地看了沈隽一眼,拉开门,冷声喊道,“doctor陈,麻烦您进来一下。”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瘦小中年男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托了托金边眼镜。

    瞥了沈隽一眼,道:“齐小姐,我说过,他是个从来不服用同类药物的人,一次性打这么多致幻剂是会出事的,而且前一天他才刚受过伤。”

    齐悦抽了抽唇角,道:“不是要打这种剂量下去才能有效果么?”

    “陈医生”笑了笑,道:“那是总剂量,要循序渐进,一天打一点,就像您自己……”

    齐悦变了脸色。

    陈医生擦擦额上的汗,没有继续说下去。

    齐悦冷哼一声,道:“沈家的大少爷,我能把他藏起来一天就不错了,我还能把他藏起来一个月?算了,你把他身上的药物弄干净吧,不要留下证据。”

    陈医生点了点头,瞟了眼齐悦身上的服装,又道,“齐小姐,其实……如果只是想……做那种事的话,不用这么麻烦的,我那里有别的药……”

    “滚。”齐悦将枕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不就是春药吗?她难道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让他完全无意识地做这种事,她想要的只是那种真实的感觉,哪怕他只是把她当做了另一个人。

    真实的感觉。齐悦冷冷一笑,那个人在她和很多身上也是在寻找这种感觉吧。

    心头一阵火起,齐悦将陈医生的托盘砸落在了地上。

    叮铃咣当。

    睡梦中的沈隽,轻哼了一声。

    维也纳·金色大厅。

    婉转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着,如泣如诉,扣人心弦。

    明笙坐在第一排,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穿燕尾服的优雅翩翩的男人,眸子里盈盈闪闪。

    她和陆北辰一下飞机,就赶到了这里。

    为了来见一见他——

    沈沣。

    他是她从小到大在网络、电视、杂志里看到过无数次的男人,他们说他是国宝、是天才。她那时候只觉得歆羡,却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和她有什么关系。